第1506章 就叫小奴
整个大殿内只有南卿手里的灯笼有亮光。 凤晁站在黑暗里,衣袍散乱,头上戴的冠也不知所踪了。 他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黑暗中只能看见他明亮的双眼,瞧不起他是什么表情。 那双眼睛就像野兽一样,饥饿的野兽潜伏在黑暗中盯着猎物,眼神里都是狩猎的欲望。 难怪没人敢接近这里,被这头野兽扑倒,不死也会被咬下一块肉来。 二二看着光屏上的数据,提醒:“他情绪很不好,我建议你赶紧离开。” “走不了了。” 她的速度根本没办法跑出这座大殿宫门。 而且她也没准备跑,她来的时候就有些预料了。 但没想到凤晁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些。 凤晁头痛欲裂,浑身发冷,内心又烧得慌,他甚至想拿刀刮了这一身肉,或许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烦躁的情绪不断升高,他想砸东西,想杀人。 突然一盏红灯从外面进来了,瘦弱的红衣身影在黑暗中缓慢走进来。 还有几只荧光亮闪闪的萤火虫跟着她。 她很轻声温柔的对那虫子说话。 凤晁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好笑。 “过来。” 凤晁忍住强烈的头痛,他面上的表情很平淡。 南卿提着灯笼走到他面前,抬头:“陛下,奴是来伺候陛下的。” “你想死吗?” “奴不想。” “那朕数十个数,你跑出去了你就不会死的,你没跑出去今夜就会死在这。” 要是别人听到这句话恐怕会倒吸一口气,绝望。 南卿不慌的看着他,神色不解:“陛下觉得这种无聊的追逐游戏好玩吗?” 她在反驳他。 凤晁漆黑的眸子低垂了几分,嗓音有些虚弱,说:“看似是追逐游戏,但是玩的却是你的命,朕觉得好玩。” 上位者的游戏,他这个位置肯定是好玩的。 而奴的位置不仅不好玩,还会被羞辱践踏,会死,死的毫无尊严,奴从来就没有尊严。 凤晁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在北陵被人追逐捉弄的场面。 额头这一圈仿佛是带了什么烧红的铁箍一样,凤晁疼都出汗。 他没有叫太医,叫了也没用。 那群老东西在他面前,他只会想杀了他们。 凤晁低头瞥见了她双脚,此刻穿了一双嫣色的绣花鞋,瞧不见那白嫩的双足了。 宫殿都地面是黑玉,雪白足部踩在上面肯定比踩在兽皮鼓上还要好看。 “脱了鞋跑,奴隶不是不能穿鞋吗?” 明明马上就要进行生死游戏,她却一点都不急不害怕。 南卿把灯笼放在了两人的脚边,弯腰将自己的绣花鞋脱了,白粉嫩嫩的脚踩在地上。 “奴现在是陛下的人,听闻南陵女子在外不露足部,双足只能给丈夫看,所以一路穿着鞋过来的,刚刚进殿本就应该脱了,是奴记性不好。” 灯笼的火是暖橙色的,灯笼放在地上那光照在她脚趾上,每一个指头都有了颜色。 漂亮的脸蛋和身段没那么吸引凤晁,一双脚倒是吸引了。 南卿提起灯笼:“殿内太黑了,奴去点灯。” 她好像忘记了刚刚暴君说的追逐游戏,特别自然的提着灯笼去把周围的几盏灯都点上。 顿时大殿内亮堂了起来,两人的脸总算也看得清了。 她脸上未施粉黛,少了一些妩媚,却多了一些稚嫩和天真感,睫毛很长,脸蛋白嫩嫩的。 虽然是女奴,但是一看就是养的非常好的,说不定还有许多人伺候穿衣梳洗。 别的奴隶双脚走地,那一双脚早就满是减脂和伤痕了,她还白嫩嫩的。 凤晁想起了那北陵的贵女,或跟在那些王公贵族身旁戴着幂篱的女子,一个个抬着下巴傲视他。 ‘这便是南陵六皇子啊,怎么还跪在地上捡东西吃。’ ‘哎呀,奴是不小心踩到六皇子的手的,殿下莫怪。’ …… 南卿刚刚点好一盏灯,抬头就看见了倒映在屏风上的人影,凤晁站在了她身后。 南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她回头就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凤晁长的高,南卿被他掐的踮起脚尖才不那么难受:“陛下不是说数十个数吗?这还一个数都没数呢。” 凤晁以为她会哭会求饶,没想到还能说出这话。 南卿有点呼吸不过来,但是又不会被掐死的程度,她脸很快就憋红了。 凤晁也不说话回应,就这么一直掐着她。 突然他松手,这时候正常人都会抓紧时间跑,南卿却突然扑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腰。 抱住才发现凤晁身上好凉啊,凤晁神色也有些痛苦,表情很不对劲。 “陛下,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凤晁:“松开,不想死就滚出去藏好了,别进来。” 他现在没精力跟着小奴玩什么追逐游戏了,凤晁只想一个人呆着。 南卿松开了他的腰,但却抬手碰他的脑袋。 凤晁但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一掌打在她肩头,南卿痛得闷哼一声,但还是执意抬手摸他的额角,然后轻轻的按摩触碰。 凤晁察觉到她的用意,他放松了一点,给她一个机会。 南卿右肩膀被打伤了,但还是忍着疼两只手抬起来轻轻的按揉:“陛下是头疼?奴学了一些手法或许有用。” 凤晁干脆就坐在了地上,长发散乱,灯光下他的脸长得极其好看,是个俊美的男人,就是有些疯,他闭上眼睛。 南卿也跪在地上,给他按揉脑袋。 两人无声的相处着。 凤晁不说话也很吓人,他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动怒咬人。 南卿按揉着,她手法很好,凤晁渐渐的感觉脑袋不是那么痛了。 凤晁的头疼其实只要按揉还有敷药治疗是有用的,但是这位暴君的行事风格,根本没有人敢给他按,太医甚至都不能近身给他查看病因。 凤晁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睁眼看着身侧的美人:“你还有些用,叫什么名字?” “奴叫南卿。” 凤晁:“说谎,奴明明就是无名的,只有有了主人,主人才会给奴取名。” 南卿边按揉他的脑袋边从身侧靠在他身上,撒娇道:“那陛下给奴取名?” 凤晁:“就叫小奴,你这身份也配姓南?” 北陵送来的玩物居然想姓南?跟他南陵犯冲了。 南卿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她靠着凤晁笑着不说话。 凤晁浑身冷,她靠过来触感温暖还软乎,想套了布袋的暖手炉一样,又软又暖和。 凤晁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两人坐在地上,凤晁仅仅抱着她。 “陛下,不如去床榻上,那里更暖和。” 请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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