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泽(父子修罗场)
美丽少年顺从的模样取悦了沈行至,他问他,“你不问问这是什么吗?”沈御摇了摇头。他不会问。就算是控制他的药又如何?他只是……想见到父亲。养他的母亲去世了,他现在只剩下一个父亲。天真单纯的沈御尚且不会料到,现在的沈行至是怎样的一个人渣。“吃下它,就陪我去一个地方。”沈行至示意他跟上,沈御也就一路跟着他去了。一路上,无论是谁,都满脸恭敬崇拜地向他们行礼,沈行至也不禁感慨,教众的演技还是这么好。从前他还只是教里中层世家的不受宠儿子的时候,尝尽了冷眼,白眼与暗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他卧底归来,却又沦为喻泽的禁脔的时候,也常有背后议论、轻视他的人。虽然后来喻泽察觉了他们的背后议论,开了杀戒,清洗得上下不敢多言——想来教众的演技,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初步得到锻炼的。相比于沈行至的悠然与暗嘲,沈御对于这种排场并不适应。虽然生的美,但他本性毕竟质朴,不太适应旁人的追捧恭维。。沈行至察觉了他的不适应,微微一笑,“不适应?”沈御迟疑着点了点头。他其实并不知道沈行至的意图,为什么给他吃药,又把他带出来招摇。但是他没法拒绝他。沈行至轻笑道,“你真可爱。”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拉住他的手,这种亲密的触碰让沈御愣了一下,但下个瞬间,沈御甚至感觉自己看不清任何东西——轻功。沈行至大宗师境界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化。“我们要去……雪山。”提起雪山,沈行至的语气中有几分玩味。“小孩,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他突然问。恨……沈御长这么大,总体比较幸福,唯一背弃他的只有出生就把他丢掉的父亲。然而,看着近在咫尺的父亲,他把话咽了回去。“没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沈行至反而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之前不生活在魔教吧,竟然没有恨的人。”“……我之前确实不在这里。”沈行至笑笑,“不在这里才好,这个互相倾轧的鬼地方……”这句话很轻,轻得像掠过沈御耳边的清风。但沈御却被这句话夺去了心神。父亲……从前过着怎样的日子?年轻的沈御尚且不知,沈行至之所以对他说这么多,只是因为高位对低位者是无所畏惧的,而非对他特殊。他不过是逗弄着沈御,没带什么自己的情绪。不久,便来到一座皑皑的雪山之中。雪山,素来是高雅与神圣的代名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前的这座雪山,更带上一种难言的肃穆。沈行至牵着沈御,把人带了进去。雪山之中,是一座为喻泽专门建造的牢笼。沈御进入这个地方,便被深深地震撼。因为,雪山中,竟有这样一座巨大的囚笼。而这样密不透风,层层防守的囚笼,只为囚一个人。那人的手上脚上,都是玄铁所制的镣铐。还有四道沉重的铁链,贯穿他的琵琶骨和腿骨。明明应当是凄惨的画面,却没有半点血迹。甚至,那人一袭白衣,恍若仙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暗的监牢,只有沈行至不知从哪里变出的火折子,照亮他们三人。火折子的光也照亮了那个人,极美的一张脸,清冷似霜若雪。那个人的双眸之中是极致的淡然,仿佛多年的监禁只是一粒灰。他或许看见了沈御,但同样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沈御,最终停在沈行至身上。当他看到沈行至,那目光就变了。极深也极复杂的眼神,沈御看不懂,或许是占有欲,这眼神像是要将沈行至拆吞入腹,又像是炙热的爱恋,这清冷的仙人竟也会如此神魂颠倒。再或者,是恨意。沈行至则平静地望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场面一下子寂静起来,没有人说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御在想,这个人,是谁?可是答案,或许呼之欲出了——被沈行至囚禁在雪山的恩师,上一任武林至尊,喻泽。听说,是沈行至偷袭了他,不然这样厉害的大宗师,不会栽在当时只有宗师境的沈行至手上。这也是旁人骂沈行至的一个重要黑点,偷袭,真是为人所不齿。沈行至从来没有解释过,他对这位恩师,出奇地漠然。而现在,也是喻泽先打破了平静。“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沈行至嗤笑一声,“怎么会,我这么感激师尊,怎么会一辈子不见呢?我啊,本打算等师尊死了再来见您的。这也是见面,不是么?”喻泽不以为然,“但你还是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行至叹道,“师尊,你总是那么运筹帷幄,令人佩服,哪怕是十几年后的我的窘境,你也能提前预谋……”他的声音一点点冷了下去,“你早就知道,大宗师境,它会复发,是不是?”喻泽笑了,这人不常笑,但笑起来就丽色惊人,宛若雪莲初绽,“是。”沈行至从前很少见到喻泽这样明显的笑容。他还是他的弟子时,这位宛若仙人的师尊,即使笑,也是极淡的。他那时崇拜过这个人,想着要叫他笑起来,叫他开心才好,那时他也只是个孤僻的小孩,却会打听一些笑话,然后回去一板一眼地说给喻泽听。喻泽就会对他笑。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笑话并不好笑,喻泽恐怕不是为了那些笑话笑的。是觉得他可笑,才笑的吧。太可笑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行至冷笑起来,“师尊,是希望我回来找你?”喻泽道,“你没法一辈子都不见我。”沈行至望进喻泽的眼睛——执着和疯狂,他没有想过,这种感情竟然会出现在喻泽的眼中。如果是从前的他,会怎么想?那个清冷的,如同一捧雪的人,却原来也有着这样的情态。可沈行至心中没有痛快,只感受到一阵荒芜。“我确实没法一辈子不见你。”他冷冷地望着喻泽,“而且,今日,我还带了一份大礼来见你呢,师尊。”当说到师尊这两个字,语气婉转又讽刺。沈行至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身旁沈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