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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纠缠

    纵酒过度,第二天总要报复回来的。他忍着头疼回府洗漱,最后衣服,赶着时间上衙。“夫君,你还没用早膳!”“来不及了,我不吃了,外面买。”沈长留手忙脚乱的换衣服,周围侍奉他穿衣的人也都慌成一团。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这样赶。“那怎么成,外面做的哪有家里做得干净。”江琉影连忙叫人,“快,叫小厨房那边挑几个肉饼包上。”沈长留急急忙忙就要走,江琉影慢了一步被甩在后头,正巧小厨房那边送来包好的肉饼,江琉影第一次不顾大家闺秀的仪态,拿着肉包跟着后头,在马车启程时,往车帘里一丢。沈长留被肉包砸个正着,掀开车帘往外探,江琉影站在门口捂着胸口喘息,明显跑太急,喘不过气。沈长留喊道,“快回去吧,早上凉,多穿件衣服。”“知道的,你慢点。”江琉影往前两步朝他挥挥手,直到马车远去,才被丫鬟扶住,略带责备和关切道,“夫人跑那么快,小心伤了自己。”江琉影缓缓往回走,“夫君一夜未归,回来一身酒气,怕是心情不好又在外边喝酒了,本就伤胃,再不吃点东西,岂不是难受一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夫人莫要担心,家主身强力壮,必定不会有事,吃了咱们夫人的肉饼,一整天都是精神奕奕的!”江琉影有些不好意思,“就你贫嘴。”她叹息一声,“他受了伤,落了病根,他不大在意这些,我也只有为他想着点。”嬷嬷忙道,“夫人对家主的心意,家主一定会看见的。”江琉影笑笑,不语。“对了夫人,裴府老夫人派人来送礼,可要收下,再回份礼过去?”江琉影嘴上的笑容淡下来,“退回去吧,咱们府上没得道理沾他们裴府的便宜,当初落井下石,不认这个儿子,瞧着夫君官复原职,又想着交好……”这算盘打得让人发笑。认回一个儿子,还想认另一个,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当初既选了那一个,就不该再来打扰另一个。江琉影吩咐道,“回头你退礼,再告诉他们一句,“裴府高门大户,咱们沈府攀不上。”“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长留卡点到宫门点卯,交上礼部的鱼符,瞧着那宫人拿着鱼符盖了个章,沈长留长舒一口气,不动声色摸了摸屁股。这个月俸禄保住了。上朝迟到旷工,轻则罚俸禄,重则打板子,他今天再晚一点,不仅俸禄没了,还得挨板子。还好赶到了。找到文官队伍往里一站,就等着敲钟时辰一到,都往大殿里走。现在还没开始,沈长留争分夺秒的啃吃了一半的肉饼。早朝结束有早有晚,早一点还好,能坚持,如果拖延时间,那得站好几个时辰,能饿得头昏眼花,就算宫里管饭,送到这都凉了,一点都不好吃。他啃得正香,一旁的大臣咳嗽一声。当官的不一定都住在京城里,有的还住在贫民窟呢。这上京城,越靠近皇城的地方,房价越贵,有钱也买不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就有那么一批人住的远,根本来不及吃,又因为起得太早了,路边摊贩都没开摊,还有人饿着肚子上朝的。饿就饿吧,也不是一个人,可是队伍里有个人吃得那么香,难免让人羡慕嫉妒恨。沈长留一开始没在意,直到他接二连三的听见咳嗽声,才一一看过去。但凡他看过去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他的眼神。沈长留沉默了下,摸了摸怀里剩下的两个肉饼,犹豫不决。这可是他的午餐。掏出来就没有吃的了。可是他一个人吃挺拉仇恨,本来人缘就不太好……在官场,人缘不好可是大忌。他正想卖个好,奈何只有两个肉饼,给谁都不对,对方还不一定买账,他那夺人身份的名声就像污点一样贴在身上,谁和他打交道都会被骂一句“识人不清”、“有眼无珠”直到连礼部尚书也开始咳嗽。别人就算了,这可是顶头上司,讨好总是没有问题,沈长留忍痛上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礼部尚书惊讶了一下,他本意是不要沈长留继续吃了,免得拉仇恨,不料他竟然还有!这,岂有此理!礼部尚书一手接过,顶着同僚期待的目光,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下去,没了大半。“哼。”有人故作不屑一顾,冷哼一声,传达不满。沈长留默默看过去,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了,好像是史部尚书。虽然不是同部门,这也是身居高位的上司之一。想到老人年纪大,身体不比年轻人硬朗,沈长留还是贡献了最后一个肉饼。老向书没想到沈长留会给他饼,愣了下,惊疑不定的看向沈长留,打量了许久,才犹犹豫豫的接过。老尚书连句谢都没有,仿佛沈长留本就应该给的样子。沈长留给都给出去了,也就不在乎他的态度,吃完肉饼擦干净嘴,就等着敲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声响的那一刻,殿门大开,台阶下站好的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往前,井然有序。所谓朝会,也是变相的甩锅会议,底下的人对某件事拿不准章程,便在朝会上说出来,让陛下或者群臣定夺,其实也少不了各方势力周旋暗藏机锋。沈长留只默默当个背景板,偶尔还能看戏。什么戏?自然是文臣对骂,互喷,或者弹劾等等,每天都有不同八卦。有时国家大事,大到天灾人祸,边境战火,小到东家长西家短,什么哪家郎君横行霸道欺辱良家妇女,又或者哪家小姐不顾清誉,与哪家公子有染……无论大小,拿到朝会上来说,总是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会打起来。但他没想到今天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他被言官弹劾,昨夜穿着官服出去喝酒,行为不端,有伤风化。这件事可大可小,端看上面的人想要什么结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事实,沈长留无话辩驳,他昨天心烦意乱,哪里还想到那么多,光想借酒消愁去了,结果愁没消,还引来麻烦,更加头疼了。他只能站出队伍道,“臣知悔。”从头到尾都没往上看一眼。言官的嘴皮子不是他能抵挡的,认错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帝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沈侍郎着官服饮酒失仪,那便罚一月俸禄,以儆效尤。”“……”沈长留心里如何不满,也只能磕头谢恩。痛失一个月的俸禄,一整天都心情都很差,都没心情吃瓜了。他低垂着眉目站在队伍里,看似认真,实则在光明正大的开小差,满心都是飞走的俸禄。直到朝会结束,不知道是谁轻轻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只见刚刚吃了他肉饼的上司斜他一眼,似在提醒他快走。沈长留连忙小碎步跟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侍郎留步。”皇帝贴身内监出声喊道。没曾想沈侍郎走得更快了,还以为他没听见,只好更加大声喊,“沈侍郎留步!”大庭广众之下被这般点名,沈长留不能再装听不见,再走就是抗旨了。只能硬着头皮留下,他随着帝王贴身心腹走进偏殿。君王正在侧殿,朝他看过来。“脸色那么白,昨日出宫后又喝了多少,可是难受。”他刚伸出手,沈长留就立刻避开。“臣没什么大碍,多谢陛下关心。”君王手指微缩,压下心中的不满道,“长留,昨日是我孟浪了,对不住。”“臣惶恐,担不起陛下这声道歉。”沈长留说着惶恐,态度冷冷淡淡,“臣还有很多事没做,若陛下没有吩咐,请容臣告辞。”“你身体不好,该照顾好自己才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臣自省。”君王叹息一声,“长留,是不是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了。”“在其位谋其政,臣学的是圣人言,不是不知廉耻谄媚侍主,辱没先贤。”他一语双关,叫君主冷了脸色。“伶牙俐齿。”沈长留行礼,“陛下若没什么吩咐,恕臣先告退……”“沈卿,朕还没让你走,你急什么。”他改了自称,以身份逼压。沈长留敢怒不敢言,只能继续卑恭道,“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帝王转身朝内殿走了两步,发现沈长留停在原地不动,嘴角的笑容更冷了,“怎么,还要朕请你不成?”沈长留心有隐虑,又想青天白日,皇帝要脸总不能像昨晚一样发疯。他咬咬牙,跟了过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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