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山河艳刀/ 补一段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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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一段剧情

    ……嘀嗒……嘀嗒、嘀嗒……白衣上晕染出一朵红梅花,连成一串,红红点点、点点红红,如红梅覆雪,纸上一笔胭脂绘红颜。竹屋内,端庄俊秀的青年手持薄情刀,刀身修长笔直,且刀随人转,疾速凌厉,能削皮断骨而滴血不沾。他此时拧着眉头,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又惊又惧的目光停留在男人受伤流血的手指上,然后才一寸一寸挪到男人冷峻锋锐的脸庞上。更要命的是,看不出喜怒的男人举起那根被割出一道血口子的手指,道:“这一次,你杀气隐藏得很好。”绮情天羞愤欲死:“你这是在羞辱我吗?”“哪里的话,我分明在夸奖你”,围绕在李剑钝身上的杀气如风卷残云般消散,但仍面色阴沉,说出来的话令人不寒而栗,“如果你以为耍些手段就能摆脱我,那就大错特错!教你一件事情,要杀我,一刀就要让我死,因为没有任何人有第二刀的机会。”绮情天:“……”“东武林有个传说,试剑碑的地基下藏着一副让人永葆青春的水晶棺,人死后躺在棺中,肉身不腐,容貌长存。小情儿,你脾气虽差倒有一副好皮囊,你生是我的人,就算你死了,你也依然无法摆脱我。”阴森森的威胁回荡在耳畔,却引绮情天微微一笑,如三千桃花拂面,挑眉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错了又如何,我就是不改。”并将薄情刀化作晶莹似冰雪的笛子,双手奉上,痴痴又道:“……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刀什么剑,我也不要了。我这一生没有归处,没有来处,你拿‘死’来要挟我,我浑身上下一无所有,我唯一珍惜的,也只有这条命了。你喜欢这具皮囊,任你享用便是,要打要骂都好,只求别拿我的性命当戏言。”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李剑钝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不禁问:“你句句什么都不想要,可你分明在说你有一样志在必得的东西。你瞒不过我,你到底想要什么?”绮情天低眉,似是觉得难以启齿,沉吟片刻,复又抬眸而来,一双含情目清澈通透,凄凄切切,似巴山夜雨,秀逸俊美的面上绘了一抹痛苦的隐忍之色,朱唇轻咬着娇软下唇,鲜红欲滴,宛如一朵露水含烟的红山茶花,缓缓道:“是故乡。我回不去的故乡……我从始至终最想要的,是回到我的故乡,可是我的故乡早在千百年前就消失了,它变成了一个我遥不可及的梦。龙虎仙门,薄情刀,还有你,我都不在乎。”骄矜傲气的美人儿从不服软,说话半真半假,偶一示弱,神态极为可怜,李剑钝只觉得心神激荡,身轻似飘飘然,冷峻面容如冰山崩解,目光深沉如无边无际的深渊,这次泛起了涟漪般的波澜,端详着绮情天瓷白色的面庞,再开口时,已忍不住放软了几分:“小情儿,你别伤心,我和我的族人在东武林繁衍生息几百年,‘故乡’这东西早就不复存在了。我从未见到过我的故乡,族人说,吾心安处便是故乡——”男人伸出宽阔如刀形的大手,手指所向,正是绮情天怦怦乱跳的胸膛。手腕一弯,缓缓向下摩挲着,又勾在绮情天腰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绮情天刹那间心如擂鼓,几乎站不住身。“——当我撕开你的衣服,进入你的身体,你哭着喊我的名字,向我求饶,我便觉得,回到了故乡。与其日夜思念着那个回不去的故乡,不如,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故乡。”这个蛮横不讲理的男人,一天到晚羞辱他,总是欺负他,把他当做青楼妓子,不知疲倦地强迫他,竟然也会说几句出乎意料的情话。换作他人,绮情天必不会在意。可那人是李剑钝,刚刚还杀气腾腾,扬言要掐死他的混账,不知怎的,早在漫长岁月中洗去浓墨重彩,只剩下黑色和白色的人生,骤然有了惨绿愁红。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酸涩细细蔓延,朽木顽石般的心有了惆怅。他回味着这一味酸涩,泛红的双眼忍不住闭上,一抹嫣红悄然爬上来,整个人似火烧似的发烫,耳根越发红透,喃喃道:“……是啊,你能帮我。何其有幸,让我遇上你……”……李剑钝未曾想随口一言,竟能将绮情天的内心搅得天翻地覆,此时墙外传来呼喊声,李剑钝收回指尖,取走那一根无瑕冰雪似的笛子,挥袖而去。日光漫漫,洒在高大俊朗的背影上,似乎与金灿灿的日光融为一体。短短一刹那,却仿佛一场意犹未尽的大梦,绮情天如梦初醒般膝盖一软,跌坐在竹椅上,眼前是竹林松海,樱桃芭蕉,是蓬勃人间。而他躲躲藏藏,委身在阴暗潮湿的臭水沟里,枯守着日出月落,看着春夏秋冬更迭,无法在金色日光下生存,变成了被黑暗一点点吞噬的怪物。他一直认为,这样枯索无味的人生无穷无尽,他将独自走到荒凉的尽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剑钝的出现是一个变数他低头观察着白衣上的几点鲜红色,是李剑钝的血,是鲜艳刺目的热烈和鲜活,宛若在那枯索无味的的人生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天下第一剑又如何,终是肉体凡胎,历经生老病死,最终埋于泥土化作白骨。想到此处,绮情天幽幽笑了起来,艳丽狠绝,好像蛰伏在草丛里的五彩斑斓的毒蛇,等候着时机,一击毙命。“刺啦”——白衣上染有血痕的地方被撕了下来,变作一张染血的丝帕,而绮情天慵懒地倚躺在竹椅上,用这一方染血的丝帕轻轻盖在脸上,挺鼻如峰,唇若涂朱,如霜雪轻笼梅红。淡淡的血腥气萦绕鼻端,是李剑钝的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原来也会受伤,那个所向披靡的男人并不是坚不可摧……绮情天的内心陡然生出诡异的快感,仿佛扭曲又阴暗的枯藤陷入沼泽,在暗无天日的幽谷却盛开出艳丽色的红花。他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喃喃了一句:“……多情薄情,情在故乡。我,终归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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