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我娘子天下第一/ 第五百二十三章颠覆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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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颠覆认知

    柳明志望着魏永坦然的神色,心底不由的一紧。

    魏永的反应跟自己来时路上所推测的反应截然不同,自然什么都没有说,魏永便说出愿意一死了之,人死债消的话来。

    一时间令柳明志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

    紧紧地攥着剑鞘,柳明志目光复杂有发冷的盯着对面的魏永。

    “害我三叔一家惨遭灭门之祸,害得我二哥发配边疆,害的我妹子栖身青楼隐姓埋名,如此深仇大恨,岂是你说的一死了之那么简单?

    你以为你愿意一死了之,就能弥补我三叔一家所承受的痛苦了吗?

    魏相未免把这件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吧?

    一死抵债乃是最荒唐的谬论。

    很多事情是死也弥补不了的!”

    魏永望了一眼柳明志有些痛苦怨恨的目光,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那么不知道王爷打算让老朽怎么弥补昔年的那件往事,才算了结呢?”

    柳明志默然了,怔怔的望着魏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死都弥补不了的恩怨,还有什么办法是能够弥补的呢?

    又有什么办法是比死更具有代价的呢?

    尊严无价?纯属他妈的扯淡。

    所谓的尊严也是分人跟事情的。

    “本王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永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低头转动着手中购得茶杯沉吟了片刻。

    “以王爷的实力,想要查清楚当年往事在老朽看来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卷宗室封存的案宗王爷唾手可得,又何必再问老朽呢?”

    柳明志嗤笑了一声,目光怪异的摇摇头。

    “魏相,大家同朝为官,而且魏相乃是本王的前辈,卷宗室里面的那些门门道道魏相应该比本王更加的清楚!

    一句话,本王信不过卷宗上面那记载了寥寥几笔所谓的事情的真相,本王想听你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

    “你跟三叔当年的恩怨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真的如传言中的所言,三叔铁面无私的将你的私生......你的儿子斩立决了?然后你挟私报复,向父皇诬陷我三叔勾结白莲教逆党,最终害的他一门老小家破人亡?”

    魏永愣愣的看了柳大少良久,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

    “王爷所谓的传言只怕还不止如此吧,是不是还有老朽酒后失德,与嫂夫人通奸苟合,生下了唯一的私生子,被家兄知情之后雷霆大发断了人根。

    老夫因为唯一的血脉被凌刺史处斩了,因而绝后,对凌刺史发起了血腥的报复!”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魏永:“你......你....你都知道?”

    “呵呵......老朽权倾朝野一时,若是连这些都不清楚也就坐不到这个位置之上了。”

    柳明志沉默了良久,目光复杂的望着魏永。

    “权倾朝野一时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本王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魏相如此一说,更令本王怀疑当年的关于这件事的传言有几分真实程度了。”

    魏永低头望着手中茶杯沉默了起来,直到杯中茶水都凉了魏永这才抬起了头。

    “也罢,人都不在了,说说便说说吧!”

    柳明志闻言端坐了下来,表现出了倾听的姿态。

    “王爷应该知道,当年你的三叔乃是扬州刺史凌道明,那么王爷应该知道扬州刺史是几品官员吗?”

    “正四品下!”

    “王爷说的是现在,昔年睿宗登基不久之时的扬州刺史只不过是区区的从四品上官员。”

    柳明志疑惑的看着魏永:“几品官跟你与我叔父的恩怨有什么关系?”

    “王爷莫急,听老朽给你娓娓道来。”

    “凌刺史当年担任扬州刺史,乃是从四品上的官员,而老朽那时候就已经是六部尚书之一的朝中重臣了,而且是深得陛下隆恩的重臣。”

    “六部尚书品级不一,从一品,正一品皆有之,可是品级最低的工部尚书也是一品下的大员。”

    “老朽跟你叔父凌道明发生恩怨的时候乃是从一品上的一品大员。”

    “那么,王爷可知你三叔凌刺史一家被满门捉拿的命令从何而来吗?”

    柳明志狐疑的望着魏永:“圣旨当然是从父皇的手里下发出去的。”

    “没错,从陛下的手里下发出去的。”

    “敢问王爷,以你现在的位置,想报复一个跟你有仇的从四品官员,是什么难事吗?”

    “本王正一品上,秩同亲王,想要处置一个从四品上的州府刺史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魏永轻笑着对柳大少竖起了大拇指:“王爷豪气。”

    “既然如此,王爷认为老朽当年想要报复凌刺史算什么难事吗?用得着诬陷凌刺史勾结白莲教的逆贼吗?”

    “老朽只需微微表达一些意思,下面的人成群结队的想要给老夫露出谄媚之色,他们联合起来收拾区区一个从四品的中州刺史还不是小事一桩。”

    “小到不值一提。”

    柳明志虎躯一震,望着嗤笑的魏永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魏永望着柳大少闪动的目光,将柳大少杯中冰凉的茶水倒了出去,从新续上了一杯热茶。

    “一个从四品的官员对于老朽来说何至于向陛下诬陷他的罪行呢?哪怕是一个丰硕之地的一府总督,也劳驾不到陛下亲自出面降罪吧。”

    三法司的折子一递,陛下过目一下都足以,亲自下旨处置一个从四品的州府官员,你觉得陛下是多闲啊。

    王爷入朝之后,可以说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比王爷更亲近陛下,更得陛下宠信,也更了解陛下。

    那么根据王爷对陛下的了解,陛下是这种人吗?”

    “既然老朽跟凌刺史是私人恩怨,是个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老朽岂会不明白?又岂会将私人恩怨闹到陛下那里?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

    “我.....”

    柳明志欲言又止,魏永的这番话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令他有些恍惚。

    随着自己让有关司调查当年事情的真相,柳明志知道昔年的这桩恩怨有些不简单,可是柳明志绝对想不到会有如此的不简单。

    可以说是颠覆了自己以往知道的所有认知。

    “那么,以王爷对陛下的了解,老朽纵然想借刀杀人,可是又有多大的本领能借动陛下这柄盖世之刀呢?”

    “民间都言说,老朽与端王权倾朝野,结党营私,王爷没有入朝之前,想来也是如此认为。”

    “可是王爷入朝之后呢?了解了陛下之后呢?”

    “被百姓史官称之为盖世雄主的盛世明君,他治下的臣子竟然有权倾朝野之能。”

    “抬举,太抬举老朽了。”

    “说好听的,老朽是当朝宰辅,一品大员,说不好听就是陛下手里的一枚棋子。”

    “更不好听的,就是一条狗而已!”

    柳明志无力的软座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自嘲的魏永。

    “到底是怎么回事?烦劳魏相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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