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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就怕贼惦记

    大半夜接到这样的电话,着实有些让人担心,刘北顾不得多问什么,连忙挂断电话,就直接穿过父母的卧室来到阳台上。

    寂静的夜色下,有晦明晦暗的月光,远远近近的房屋影子让周围一片昏暗,好像刘北的视力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果然看到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正在孙香香的阳台上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

    “干什么!”刘北大喝一声。

    两个小贼连忙就从阳台上翻过去,一个摔了一跤,另外一个头也不回。

    刘北下意识地想去追,但马上停住了脚步。

    这两个会不会是放风的?自己去追这两个放风的,实际上已经有人闯入了孙香香家中,要是出了事,那可真是悔之莫及。

    刘北连忙拉了拉门把手,担心地喊道:“孙姨……”

    “是刘北吗?”孙香香的声音怯怯的。

    “是我。”

    “那……那你怎么证明?”孙香香声音还有些轻颤的味道,警惕地没有马上开门。

    “那天早上我们来了一发。”刘北想了想,必须说点只有自己和她知道的。

    可能还有别的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儿,但一时半会想不到别的,肯定是说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就在今天写日记之前,他都回忆过呢,难以忘怀那白果园巷第一圆月之臀。

    咔嚓——

    门马上就打开了,孙香香又羞又恼地瞪着刘北,伸手指着他,生气得结结巴巴:“你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就只是你你,你把脏东西弄到我身上而已!”

    “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说。因为你在担心我可能是小偷假冒的时候,我也在担心你会不会已经受到了挟持,要说一些话来根据你的反应判断。”刘北当然是有道理的,他可不是没心没肺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逗弄孙香香。

    尽管把成熟的美妇人逗弄的娇嗔羞恼,会让男人心痒痒,觉得这是一种极其诱人的场景。

    原来是这样……孙香香不由得有些相信了,但还是跺了跺脚瞪了他一眼。

    她还有点心有余悸,很想有个怀抱来抱一抱她,让她释放刚才感受到的恐惧……若是刚才刘北没有说这样的话,她一定打开门就直接扑进他怀里寻求安慰了。

    毕竟在这种时刻,没有人会再在意男女之妨,拥抱也只是很单纯的感觉,无关暧昧。

    可他居然偏偏说什么“来了一发”,现在的小孩真的是喜欢胡说八道!

    “行吧,算你说的有道理。反正被你一气啊,我都没有那么害怕了。”孙香香让开门,示意刘北进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伸长脖子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只见月光藏在薄云后面,零零散散的灯光并不足以照亮深深的巷子,远远地有几声犬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的小偷惊到了。

    总觉得小偷也许并没有跑远,孙香香又有点害怕了,连忙关上门。

    她一回头,就看到刘北正弯着腰站在孙柠柠和陆檬檬的小床前,帮她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盖好了肚子上的小被子。

    孙香香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片柔软,对于单亲妈妈来说,对她孩子的关怀,便是她最喜欢也是最需要的体贴,在她心里总是有一种没有办法给她们一个完整家庭的愧疚,总觉得她们比普通家庭的孩子少了许多爱和照顾。

    刘北其实也没有办法弥补她们所需要的父爱,可是作为一个半大孩子,他能够在她们的成长中扮演一个喜爱她们的大哥哥的角色,已经让孙香香很高兴了。

    每每看到刘北带着她们两个淘气,孙香香气恼之余却还是有些欣慰,因为这时候她们最像普通的小孩子,无忧无虑地调皮捣蛋,而不会因为家庭原因而更加敏感、更加习惯用乖巧的姿态去讨好人,去换取她们缺少的那份关爱和喜欢。

    “两个小家伙睡得跟小猪一样安稳,这大概就是妈妈在身旁的安全感吧。”刘北低下头去亲了亲两个小女孩的额头,她们本来就长得像极了孙香香,白嫩可爱,睡着了更有一种美好的感觉。

    “现在治安怎么越来越差,太可怕了。”孙香香感觉现在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回想着刚刚的情景,要是没有人及时赶来,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可怕的情况,家里只有自己和两个小女孩,真是可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觉得治安不好,所以今天去电脑城买了监控摄像头,明天那边就来安装了,到时候在这阳台上安装两个。”刘北安装摄像头,原本只是用来防范马招娣带着山炮村的人来对孙香香一家动手,没有想到现在还能派上其他用途。

    让他有点怀疑的是,白果园巷是民居老巷,一整个巷子都是熟人,大凡有个陌生面孔,只要有点偷偷摸摸、东瞄西瞄的行迹,就会被盯上,所以一般小偷都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踩点、盯梢什么的。

    白果园巷和旁边的苏家巷,靠近郡沙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平常也是治安署重点巡查的范围,以前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什么,但是很少有这样半夜三更试图入户盗窃的事件发生。

    今天怎么回事?

    刘北不禁想起了跟踪自己和白芸萱,然后拿刀挟持白芸萱的那个中年男子——

    刚刚那两个小贼,莫不也是今天看到他露财的人?他们白天没有动手,后来跟随着刘北坐的摩托车,又或者是那摩的司机被收买说出了刘北的地址,然后他们晚上就来动手。

    他们最多只能知道刘北是进了这个院子,所以只能挨家挨户动手,谁知道摸排第一家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这种可能性极大。

    “你倒是有先见之明,不过今天晚上怎么办?”孙香香更担心眼前的事儿,今天晚上她只怕是没法睡了。

    估计只要外边有点动静,她就要胆颤心惊好一阵子,说不定还会马上就给刘北打电话。

    “今天晚上应该没事了,一般小偷胆子也没有那么大,还敢回来。”刘北安慰着孙香香,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又滑又软,刘北稍稍用力握了一下,主要是给她一种力量上的安全感作为安慰。

    “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呢?利用我们这种想法,胆大包天再次行窃。”孙香香抬头看着刘北,有些忧虑地说道。

    只有小夜灯的卧室里,橙黄的灯光弥散后,让孙香香的面容笼罩在阴影中,妇人的柔弱和担心还是通过她的语气传达清楚了,鼻子里闻到了她身上馥郁的体香,融合着女性荷尔蒙、化妆品和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十分的好闻而撩人,也让他在面对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时,生出了许多大男子气概和担当。

    其实这事儿,多半就是他引来的祸端,他承担责任是义不容辞的。

    “这样吧,我搬一张躺椅,在阳台上躺一晚上。”刘北想了想说道。

    孙香香连连摇头,“这怎么行?外面蚊子那么多,而且小偷要是真跑回来,你也有危险。”

    这是个好主意,一想到刘北这么高高大大的男人——男孩子就守在一墙之隔的阳台上,安全感肯定不缺,她是一定能够睡个好觉的,可孙香香也没有那么自私,她又不是学校里那些喜欢把刘北指挥来指挥去的天生小婊——不,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学生。

    “我其实没什么——我们睡沙发,不,我的意思是我睡外面沙发,你和柠柠檬檬在卧室里睡,再在阳台门后边顶一把椅子。”刘北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我们睡沙发?孙香香咬了咬牙,他是不是故意的啊?老是提这事情,是不是在提醒她这个阿姨已经和他做出了丑事啊!

    可是她也不好再和他争什么,因为只要一说起这事儿,那些原本模糊而朦胧的感觉,就好像变成了更加清晰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似的。

    “这样也好,那我给你拿床空调被。”孙香香瞪了他一眼,随后走到衣柜前,弯下腰去找被子。

    晚上睡觉,孙香香自然换上了更加舒适轻薄的睡衣,尽管没有昨天晚上廖瑜的那件那么夸张,但也足够的短,刘北只觉得一轮满月在房间里升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刘北不由得感慨起来,同时有些怀疑张九龄在作这首《望月怀远》的时候,是和自己一样,看到了这样美丽的月从轻薄的裙摆下露出真容。

    否则的话,这两句之后,为什么会是“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多半就是看见了天上的月亮,想起了美人身上类似满月的美景,随后做了一个和美人一起滚来滚去的梦。

    至于语文课上的讲解,说张九龄是思念远方亲人,刘北不太认可,但是有机会可以把自己的这个看法和廖怀玉讨论讨论,她是语文老师嘛。

    孙香香拿了被子出来,看到他还在那里愣愣地发呆,想着自己刚刚是弯腰而不是下蹲,顿时有点明白了,却也只是佯怒地瞪了他一眼。

    她很清楚,就是自渎这件事情,男孩子都根本没有办法戒掉,更遑论那天早上他通过一些方法在她身上获得的感觉,可能要强烈十倍百倍?

    于是他一看到此情此景,估计就想入非非,整个人都沉浸在非分之想中,哎,他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逐渐对那么干瘪没肉的少女失去兴趣,转而只知道看着她后面蠢蠢欲动,那她就真的成了一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过来,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孙香香来到客厅,压低声音对依然站在卧室里的刘北说道。

    刘北连忙来到客厅,伸手从孙香香怀中接过被子,只是又不小心碰到了孙香香的胸口,才知道她晚上把文胸也脱了。

    呼——

    刘北额头有些浅浅的汗水,他有点儿怀疑,在客厅里守着是不是个好主意……孙香香这不就成了前门驱狼,后门迎虎?

    不能,自己还是有理智的。

    人们难免常常生出许多愚蠢和逾越的念头,而正常人都能够理智控制,只有那些犯罪型人格才会放纵这些念头,圣人论迹不论心,自己胡思乱想没有关系,只要不真的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就好。

    “你好好睡觉!”孙香香脸上生出浅浅的红晕,双手紧紧地抱住胸口,只感觉刚刚被他碰过的一层厚厚的脂肉下面,心脏正在砰砰直跳,赶紧提醒自己,邻里隔壁的,这样不小心的触碰寻常至极,寻常至极,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我在外面,你感觉不对劲就马上叫我,不用打电话喊人了。”刘北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孙香香身形一滞,握了握双手,忽然意识到可以在卧室里安心睡觉,遇到不对劲也不用害怕地不敢出声,是因为只要她叫喊就有人马上来保护他,这和她刚刚躲在电话里打电话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要知道刚刚刘北挂断电话后,孙香香只觉得每一秒都备受煎熬,心脏紧锁,身体绷紧得不敢呼吸一样,直到他把小偷赶走。

    刘北没有保护她的义务,也没有让她能安心睡觉的责任,可是今天晚上一直到天亮,这个有点瑟瑟的刘北,终究让她感觉很温暖。

    “嗯,有事我就叫你。”孙香香的声音有点乖巧柔顺,就像昨天廖怀玉把她和刘北关在卧室里,两个人商量事情时孙香香说“听你的”时一样的温柔,孙香有点明白了,这个小男孩——不,他终究给了她有个男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尽管好像只是一点点,还有点朦胧和不确定,但女人不就是喜欢自欺欺人,然后到假戏真做吗?

    孙香香的心跳有点快,连忙躺在了床上,紧闭着眼睛,耳朵里传来窗外的虫鸣,客厅里刘北翻身的动静,还有自己胸腔里回荡着的那不安分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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