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我可以进你房间吗?
女人面色严肃地看着他:“盛司越,你是成年人了,做事之前还是多考虑一下。”说完,她出了餐厅,上楼回了卧室。
盛司越看着她的背影,十分懊恼。
为什么他又惹她生气了?
他明明不想的。
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姜寻回到卧室后,心里还是有气。
她突然就有些后悔了,后悔让盛司越住在这里,简直是给自己埋雷。
……
第二天。
姜寻起床下楼后去了餐厅。
餐桌上放着盛司越做好的早餐,走近了她才看清楚便利贴上的字——
我去上班了,记得吃早餐,中午不回来打扰你和秦明礼,午饭吃过后碗筷放着,下班后我收拾,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他不再坚持留下,也为昨天的事情再次郑重道歉了。
女人心底那点不悦终于散了些。
她坐下安心吃饭。
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容易静下来,姜寻不自觉想,若是下半辈子就这么跟盛司越将就着过日子,好像也没有不好。
怕就怕他在两人和好之后暴露本性,故技重施,让她再经历那些噩梦一般的日子。
想想还是算了。
吃过早饭之后女人洗了碗,之后开始准备午饭所需要的食材。
大概十点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姜寻走到玄关处开门。
秦明礼手提着一个水果篮。
她笑了笑,侧身让出一条路:“师父请进。”
他抬脚进去,无意间瞥见玄关处的男士拖鞋,侧眸看她一眼:“阿寻,盛总现在还在这里住吗?”
女人微愣。
本想着不让别人知道的。
可有男人在这里生活,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在秦明礼面前,她也不想掩饰和伪装,便直接承认了:“不能算是‘还’吧,他昨天刚搬过来。”
“和好了么?”
“没有。”
秦明礼“嗯”了声,也没追问两人之间融入进的关系。
走到沙发处后,他在女人的招呼下坐下。
姜寻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其实我真的没事,师父不用专门跑一趟的。”
“你很少会连续几天不去公司,这一次情况这么特别,真的很难不让人担心。”
“那现在看到我没事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他微微勾唇,“嗯”了声。
男人俯身去拿桌上的水杯,杯子刚碰到唇,他余光就瞥见了放在茶几下面的药盒,眸色一凛,放下水杯,拿起那个盒子缓缓道:“这是什么?”
姜寻脸色骤变。
她起身想要去把那个药盒夺回来,可已经来不及了。
秦明礼将盒子递给她:“这是治疗什么的?”
药盒朝上的那一面,清晰地写着适应症,而他恰好捡了最精准的那个问:“适应症包含肾病综合征?阿寻,你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狡辩道:“那上面那么多适应症,也许是治疗风湿的啊,师父,你别追问了,我真的没什么大事。”
“没事从你第一天住院跟我请假的时候始终没有说出来自己得的到底是什么病?没病的话,你又为什么让已经搬出华盛名邸的盛司越重新住回来?”
“是他自己要住过来,不是我让他住的。”
“好,就算是他自己要住过来,那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你的病情,怕你出事,所以想过来照顾你?”
姜寻不说话了。
秦明礼猜得很准。
她想瞒着的事情,好像是瞒不住了。
早知道就听盛司越的直接带着师父去外面吃饭,也许他就不会发现她吃的药了。
似乎是看她不说话,男人再次开口:“阿寻,你在想什么?想着怎么说假话糊弄我么?”
姜寻矢口否认了:“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生病了我会担心,你瞒着我让我不知道你得的什么病更让人担心。”
“真的不是很严重,医生也说了治疗四到六周可能就痊愈了,就跟感染了幽门螺杆菌要用四联疗法一样,虽然吃药有点多,治疗时间也不如普通胃炎那么短,但总归是有痊愈的可能的,师父,你就别想那么多也别问那么多了。”
秦明礼盯着她的眼睛:“如果真的跟你说的那样,你瞒着我的原因是什么?”
“就是怕你担心啊。”
“我不担心,你会告诉我吗?”
姜寻笑了:“师父,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他没有因为这句话就转移话题,面色甚至更加严肃:“盛司越都能知道的事情,我这个做师父的没资格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说实话。”
言尽于此,她自知已经遮掩不住了,便如实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秦明礼面色复杂:“怎么会这样?”
她叹了口气:“生病这种事情哪有什么一清二楚的原因,不过师父放心吧,医生真的说了有可能治愈,我的情况也没有到肾衰竭那种严重的地步。”
“盛司越住过来是为了照顾你?”
“算是吧。”
男人“嗯”了声,后又评价:“算他有点良心。”
姜寻微微民初怒:“他不知道抽什么风,最近好像很紧张我。”
“那你呢?有跟他和好的打算吗?”
“怎么说呢?”
她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总觉得时机并不合适。
女人舒了口气,缓缓道:“就算要和好,最起码也得等我痊愈之后吧,虽然是个小病,但我还是有点心理压力的,不想祸害人家。”
“怎么能说是祸害?跟盛司越和好,他应该很开心才对。”
“总之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秦明礼“嗯”了声:“你妈妈跟你哥嫂都不知道?”
“也不是多严重的情况,我既不想兴师动众,也不愿让他们徒增担心,所以师父,你记得帮我瞒着。”
“放心吧,我平时很少会遇见他们。”
他点了头:“嗯。”
“对了师父,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今天中午我做给你吃啊?”
“你都生病了,饭还是我来做吧。”
她反驳:“我是病了又不是废了。”
秦明礼从沙发上起身,目光宠溺地看着她:“我来做,就算是照顾妹妹了。”
姜寻愣了一秒。
不过很快,她看着他笑开:“那就谢谢哥哥了。”
男人微微勾唇。
姜寻带着秦明礼去了厨房,跟她说了下自己大概准备了什么菜,等秦明礼开始做菜的时候,她站在一旁,随意地跟他聊起了天:“对了师父,你和宋小姐现在发展得怎么样了?”
他身形微顿,随即恢复正常:“怎么突然提她?”
“就是想起来了,所以问问。”
“没怎么样。”
她又问:“你喜欢宋小姐吗?”
“谈不上喜欢。”
“那就是不讨厌了?”
男人偏头看向她,很是认真地回应:“嗯,不讨厌,不过我并不觉得两个人结婚只需要不讨厌就够了,婚后生活大多数时间被柴米油盐占满,如果只是跟一个不讨厌的人在一起,怎么熬得过漫长的一生?”
“那不是这么说的。”
“你觉得是怎么说?”
姜寻笑了笑:“我觉得宋小姐很喜欢你,如果你不讨厌她,也许你们可以试试,没准你越了解就会越喜欢宋小姐呢。”
秦明礼勾唇,淡淡道:“最近工作忙。”
她有些好奇:“是吗?但我记得你上次是说你妈妈的公司需要宋家的帮助吗?”
“最近情况缓和了些,她催得也没有那么紧了。”
“好吧。”
女人没再继续追问。
商业联姻这种事情怎么说,好的结局也有,悲剧也有。
她不能预知秦明礼和宋迎在一起之后会面对什么样的以后,所以也不适合过多劝说。
差不多一个小时,午饭做好了。
姜寻和秦明礼在餐厅相对而坐,一边吃饭一边聊起工作的事情,相谈甚欢。
本来姜寻还怕盛司越中途回来搞得场面尴尬,但他没有。
她心想,他终于说到做到一次了。
然而——
两点钟,秦明礼前脚离开华盛名邸,盛司越后脚就按响了门铃。
姜寻过去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是秦明礼什么东西落下了,结果看见盛司越站在外面,整个人都愣住了:“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间不应该在上班吗?”
“今天工作提前做完了,回来看看你。”
“……噢。”
她怎么觉得她的话那么不可信呢?!
即便如此,女人还是让出一条道。
他很快走了进来,目光自客厅扫过最终落在餐厅的位置,看着餐桌上并没有留下饭后的狼藉,看向姜寻:“不是说了吃饭的东西留着我回来收拾吗?”
“我师父收拾了。”
“他倒是会做人。”
姜寻抿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觉得,觉得他挺会表现。”
“嗯,是会表现。”
她顺着他的话说,还笑了笑:“午饭也是我师父做的,他体恤我生病了,特意照顾我。”
男人瞳孔骤缩:“你告诉他了?”
“也不是我要告诉他,是我师父太聪明,刚进门就看到了玄关处的拖鞋,知道你在我这里住,后来又看到了茶几下面的药,拿起来看了看适应症,之后一直追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拗不过,就跟他实话实说了。”
说着,女人走到沙发处坐下:“不过说了也没什么,我师父答应帮我瞒着我妈妈和我哥嫂。”
盛司越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语不发。
她是觉得没什么。
可他觉得有什么。
这本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但现在秦明礼也知道了。
对他而言,很不一样。
姜寻见盛司越干坐着沉默,也不说话,问了句:“你怎么了?”
他没有抬头,淡淡地落下两个字:“没事。”
“我准备上楼午休了。”
“去吧。”
“哦。”
一个字落下,她起身上楼。
站在二楼走廊的时候,女人往下看了眼,盛司越还在原地坐着,而且还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她一时之间搞不懂这男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是在伤心失落吗?
原因是什么?
总不能是她跟师父说了自己得肾炎的事情吧?
姜寻觉得盛司越这个男人,很多时候比女人还要拧巴。
她回了卧室。
楼下。
盛司越在听见楼上关门声之后终于动了动。
他调整坐姿,之后从西裤里拿出一个烟盒,摸出一支烟点上了。
男人一只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找到搜索软件,输入了一个问题“和前妻同居了她还不愿意复合怎么办?”。
答案千奇百怪。
还有的是分情况解答的,问不愿意复合值得是不愿意发生关系还是单纯不愿意领证,如果只是不愿意领证那就是图你活好但又觉得你人不靠谱,如果是既不愿意发生关系又不愿意领证那肯定是对你没感觉了,不用努力了,放弃吧。
啪!
盛司越将手机扔到一旁。
他是疯了才会去信网上这些鬼话。
一支烟燃尽后,男人从沙发上起身,上楼站在姜寻卧室门口,抬手要敲门时,动作微微顿住。
怕她觉得他打扰她睡觉了。
可那只好看的手收回来一半的时候再次伸了出去,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他敲了门。
没过多大会儿,门被人从离开拉开。
姜寻看见他时,脸上没露出什么不耐烦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问:“怎么了?”
盛司越很正式地开口:“我想跟你聊聊。”
她眼神微动:“聊什么?”
“聊我们之间。”
“你说。”
他没说话,目光扫了眼她身后的卧室之后,才开口试探:“我可以进你房间吗?”
在男人眼里,放他进房间就是对他卸下了一定的防备。
一定程度上也说明她对他是有点在意的。
然而——
姜寻给出的答案是:“不可以,有什么就在这里说,你如果一两句说不完的话我们可以下楼聊,房间是我的私人领地,我不习惯别人进去。”
他拧眉看着她:“那下楼聊吧。”
“好。”
男人跟在她身后下楼,两人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相比盛司越,姜寻看上去要放松太多。
静坐了足足有一分钟左右,在心里整理措辞的男人终于开口:“阿寻,我想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复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