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卖光
“卖卤肉咯!香掉牙的卤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的卤肉!好吃不贵!”
“不好吃不要钱!”
潘盈盈切出一小盘卤肉,又切了一小盘卤下水出来,在旁边放上一小把牙签,这是用来试吃的。
于朝生喊了没一会儿,就有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男人看了一眼门板上的东西,指了指筲箕。
“客官好,这是卤肉,这是卤鸡和卤鸭。”潘盈盈笑着为他介绍,“都是由上百种名贵香料卤制而成,您可以先尝尝,喜欢再买。”
于朝生配合默契,顺势递出两根牙签。
那男人饶有兴致一样吃了一片,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少年有些拘谨,不过也跟着每样吃了一片。
现在的猪肉有股腥味,但这卤肉的腥味却可以忽略不计,看来这小娘子没有说假话,应该的确是用了很多香料制作而成。
“你们这都是怎么卖的?”
潘盈盈眼里带出喜色,“卤肉80文一斤,卤鸡和卤鸭60文一斤,鸡爪鸭爪这些40文,下水30文,客观您要多少,我给您称。”
男人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你们这能放多少天?”
这东西适合下酒,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带些回家给父母尝尝。
“一般情况下可以放三天左右。”潘盈盈回答,十分有耐心,脸上笑容的弧度都没变过。
中年男人点点头,他明天一早就能到家。
“卤肉五斤,下水三斤,两只鸭,一只鸡。”
潘盈盈眉头微微一挑,手脚麻利切下一块卤肉让于朝生称了,下水也帮着切好,每样还多饶了二两。
于朝生称完,顺手包好油纸,收钱后再递给那中年男人。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少年这时候指了指下水,“姐姐帮我称半斤下水。”
卤肉太贵他吃不起,但半斤下水还是可以咬咬牙的。
明天就是小妹的生辰,他这个做哥哥的给她添个菜。
潘盈盈称好下水,在于朝生打包的时候,又往里头放了只鸡爪。
少年连连道谢,付过钱跟着中年男人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围上来一波人,都是刚刚在不远处观望的人。
不到中午,摊子上的东西就卖得差不多。
东西虽说贵,但数量再少潘盈盈都会卖,那些没钱买一斤半斤的,也愿意称上一两二两回家尝个味儿。
“行了,回吧。”潘盈盈在围裙上擦干净手,拎起自己的篮子。
于朝生背起背篓,和她并排走在一起,“现在还早,咱们就回家?”
潘盈盈顿住脚步,“你想干啥?趁着有时间,回去还能上趟山。”
她斜眼看过去,“怎么?你不想上山?”
“那不可能,我就等潘姐这句话呢,回去吃过饭咱们就上山。”他嘴上说得斩钉截铁,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于老汉还在那颗大柳树底下,这会儿也没人要回,两人径直过去爬上车。
“你们这是…?”于老汉看着空空如也的背篓,有点不敢置信。
于朝生兴奋的拍拍背篓,“卖光了!嘿嘿!”
于老汉嘴张得老大,早上他就闻到了那股香味,没好意思提,他又不是那起子脸皮厚的人。
结果这才多久,两个时辰不到吧,那么一背篓竟然就卖!光!了!
其实不止是背篓里的卖完,潘盈盈之前放在空间里的也基本卖得差不多了,还留了一点她们自己要吃的。
潘盈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剩下的卤猪下水和一点卤肉的边角,大概还有个小半斤。
“这是剩下的一点下水和卤肉边角,希望二堂伯不要嫌弃,您拿回去帮我们试试味道,改明儿也给我们提提意见,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她话说得好听,像是真的把于老汉当成正经长辈。
“使不得使不得。”于老汉忙不迭推拒,现在的肉多贵啊,更别提是那什么卤肉,只会比生猪肉更贵,他怎么好意思?
于朝生看不过眼,从潘盈盈手里拿过油纸包往于老汉怀里一塞,“您老就安心收着吧,要是不收,我们以后也不敢搭您的牛车了。”
话说到这份上,于老汉只得收下,心里却盘算着回家就让老婆子给这小两口送些自家种的菜过去。
农家人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这种的菜能吃个新鲜。
回家放下家伙什,两人对付了一口就进卧室数钱。
总共50斤卤肉,卖了4两银子,卤鸡卤鸭63斤,得了3两7钱80文,下水和鸡爪鸭爪共2两4钱,今天销售额为10两1钱80文。
除开成本和人工,净收入4两2钱。
于朝生有些不开心,累死累活半天,就挣了这么点儿。
看出来的心情,潘盈盈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胳膊,“4两不少了,够村里的五口之家生活大半年。”
“我就是觉得挺不是滋味。”于朝生垂下眼皮,哼哼唧唧。
潘盈盈一巴掌打到他胳膊上,“别胡思乱想,赶紧把卤鸭给潘家送过去,也好叫人家知道,我们现在有正经营生,不用太担心。”
于朝生拎着油纸包一溜烟窜出门,潘盈盈也拎着一个油纸包去了于家老宅。
于春儿和于秋儿都在家没出门,见潘盈盈过来,老远就把院门开了出去迎。
“小婶!”于秋儿小跑回去牵住潘盈盈的手,稀稀拉拉的黄头发用红头绳绑在头顶,看着怪滑稽的。
潘盈盈没忍住伸手薅了一把,“你们在做什么?”
于秋儿大声回答,“给小叔小婶做衣服!”
潘盈盈:……
于春儿:……
潘盈盈老脸一红,默默加快脚步。
事情说穿,于春儿也不扭捏,等潘盈盈进了院子,转身进屋拿出一套水红色的裙子,这是之前于朝生拿过来的布料。
裙子针脚细密,袖口和领口还绣了几朵桃花,潘盈盈眼睛一亮,“这也太好看了叭!”
于春儿有心想说一句这颜色可能不耐脏,但想起小叔送布料来的时候说的“好看就行,其他不考虑”,又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