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许栀彻底石化了。 梁锦墨眼睫微垂,也不催她。 就静静看着她那张小脸慢慢涨红。 许栀不可置信,耳根都烧起来,“你……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我要是有手机,我就自己问了。” 梁锦墨:“可惜你没手机。” 许栀:“……” 她低下头,转身想走,走了没两步,又回头。 男人还在那里,姿态闲逸,双手抱臂,靠着门框看她。 他是冷白皮,穿黑色的毛衣衬得皮肤更白了,但并不显羸弱,宽肩窄腰,五官像顶级匠人精心雕琢出来的,深邃的眉眼间,透着一丝只有亲近的人才能觉察的兴味。 别人是看不到他这样的,她忽然冒出个想法: 就这顶级皮相,亲他一下,也不亏。 只是亲一下,又不是要怎么样,反正她已经厌倦了做循规蹈矩的乖乖女。 她折回他跟前,抬眼时却躲避着男人目光,只盯着他菲薄的唇。 她心跳很快,深吸口气,心一横,踮起脚,然后…… 没够着。 ——没!够!着! 许栀:“……” 梁锦墨:“……” 脚跟落回地面,许栀痛恨自己不是一只仓鼠,不然就可以挖地遁逃。 诡异的静默持续片刻,她问:“你身高多少?” “一八三。” 许栀觉得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也不算矮了,但是在他跟前,确实显得有些渺小。 第一次主动亲男人,却没够着,她有些怀疑人生。 梁锦墨唇角实在压不住,浅浅勾了下,“你站得太远了。” 她只想迅速完事,刻意避免碰到他身体,所以和他之间有段距离,加上身高差,自然就够不到。 他说完,忽然往前一步。 许栀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轻,她离开了地面。 她惊呼一声。 男人双手伸出,直接将她托举起来,然后他转身,将她放在了书房门口一个立柜上。 许栀心有余悸回神,男人的手还在她腋下,她印象里,这是抱小孩的姿势。 她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惊愕地睁大眼。 梁锦墨手往下,分开她的腿,跻身站在她跟前。 这下子,她倒是比他还高出一点点。 许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姿势很羞耻,她想并拢双腿,但是不行,他挡在中间。 她脑子都空了,而男人已经微微仰起脸,很干脆地抛出一个字:“来。” 他只发号施令,根本没有主动的意思。 许栀心跳剧烈,她本来想敷衍了事,但现在被他搞得有点隆重。 她紧张地吞咽了下,微微低头凑过去。 刚刚触碰到他的唇,她就想后退,然而,男人动作比她更迅速。 他含住她的唇,强势撬开她齿关,长驱直入。 她脑子彻底短路,根本没法思考,男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她无处放的双手只能搭在他肩头。 那种感觉又来了,完全失去力气,化成一滩水,思绪全被抽空,灵魂像是漂浮在云端一样,轻飘飘的。 时间感很模糊,不知过去多久,他停下来。 许栀身体无力,呼吸凌乱而急促。 男人的手在她背上轻抚,又轻轻啄吻她唇角和微肿的脸颊。 细碎的吻是轻轻的,她眼睫轻颤了下,对这样充满疼惜似的吻,她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她努力唤回理智,别开脸,手在他肩头无力地抵了下,“别……” 声音细细弱弱,像娇嗔,她说:“我还感冒呢,万一传染……” “我不怕。”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 许栀还是有种缺氧的感觉,靠在他肩头。 他抱着她,没有说话,手还在她背上来回,隔着毛衣,抚她有些突兀的肩胛骨。 两个人身体紧贴着,心跳好像趋于同一频率。 许栀不太想放手,她忽然说:“我觉得我现在,不太乖。” 乖女孩应该不会和没有确定关系的男人接吻,她想起自己受到的各种规训,这世界对女人总是更严苛,好姑娘如果被男人莫名其妙亲了,一定要生气懊恼表明态度,而不是心底贪恋想要再来一次。 女人的欲望,永远要比男人更隐晦,不然就不是好女人。 梁锦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开口:“对我来说,乖不乖不重要,是你就够了,再说……” 他顿了顿,话音低沉似蛊惑:“在你眼里,这就不乖了?” 说话间,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尖,她敏感地抖了下。 男人的手指顺着她背脊,慢慢下滑,停在快到尾椎骨的地方,“要不要试试真的不乖是什么样?” 她觉察危险,身体紧绷,立刻叫停,放开他往后退开,“赶紧打电话!” 她听见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她羞臊得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只是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还酥麻,她自我怀疑,从来没听说哪个人的背部是敏感带。 而且,这个吻哪里还算是她主动啊…… 梁锦墨如约打了个电话,给梁正国。 此时梁正国还在医院。 昨晚后来的事情,其实很混乱。 梁老爷子坚持要梁牧之和许栀这个月订婚,结果梁牧之死活不肯,放话若是他们再逼他,他就直接去和陈婧扯证。 梁老爷子本来就是高血压,怒意上头,指着梁牧之的手发抖,还没骂出声,人就晕倒了。 打了急救电话,将人送到最近的医院,确诊为高血压引发的脑溢血。 手术其实算是成功的,但老爷子年龄放在那,安全起见,医生将人安排在重症监护室里,要观察四十八个小时,没问题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梁正国接到梁锦墨电话,询问老爷子的情况,实在意外。 可能是因为平时和这个孩子关系太疏远,此时听到他关心自己爷爷的病情,心底多少有些触动,梁正国哑声说:“没事了,昨晚手术很成功,但是人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呆两天。” 梁锦墨那头沉默几秒,好像也找不到话说,末了道:“那你们照顾好他。” 普通人或许会客套一句回头来探病,但他没有。 梁正国也知道,有这通电话就很不容易了。 挂断电话后,他侧过脸,看向旁边的梁牧之。 昨晚三个人都没合眼,这会儿付婉雯去联系安排护工了,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就剩下父子俩。 梁牧之眼底都是红血丝,整个人沮丧而落拓。 他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脑溢血,医生说老化的脆弱血管承受不了情绪原因引起的超高血压,直接破裂了。 预后情况现在还很难说,虽然老爷子生命应该没危险,但会不会落下其他毛病,没人能保证。 这都是因为他。 他当时也是气急了,所有人都逼他,他受不了。 梁正国盯着他,问他:“现在你满意了?” 梁牧之闭了闭眼,“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如果你坚持要和陈婧在一起,这只是一个开始,”梁正国冷笑道:“我被你气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爸!”梁牧之叫了声。 梁正国沉默片刻,说:“我赞同你爷爷的安排。” 梁牧之一下子愣住,“什么?” “你和许栀尽快订婚,”梁正国语气很硬:“我倒要看看陈婧是不是那么没皮没脸,非要上赶着做小三。” 梁牧之不可置信,还想说什么,梁正国已经站起身来,“我去打几个工作电话,你知道公司里的事有多少吗?今天你爷爷病了,我不能去公司,是锦墨和我秘书在帮我处理公司的事,而你,所谓的正统继承人,除了惹我生气,你还做了什么?” 梁牧之语塞,想要辩解,又想不到措辞。 “别再继续让我更生气了。”梁正国拿着手机迈步,脚步声渐渐小下去。 梁牧之攥紧拳,很想发泄,但这里是医院,真没什么好给他砸的。 一整夜的担心,恐惧,加上此时深重的挫败感,让他多少有些消沉和迷茫。 良久,他掏出手机。 手机里数个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都是来自于陈婧。 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这一切,选择性地忽视,在要退出微信时,目光扫到最上面的聊天。 和许栀的聊天框被置顶,这是他几年前的操作。 那时候微信刚刚上市,他大一,第一个加的好友是许栀。 但是许栀加的第一个好友不是他,而是她班里的一个女孩子,当时他还挺不高兴的。 许栀当时说:“没事,不管加多少人,你肯定一直都在最前面。” 后来出了置顶功能,她将和他的聊天置顶了,给他看。 他这才满意,并将她的聊天也在自己微信里置顶。 现在点进去,里面的对话内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少了,最近更是没有了。 过去很多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倾诉对象都是许栀,曾经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他手指轻点屏幕,输入了几个字,又删除。 他想起,许栀已经将他删除了。 那他留着这个置顶聊天也没用,他想删掉,但盯着那个头像,手指久久没能落下。 屏幕暗了下去,他烦躁地将手机塞进衣兜里,心口像是破了个洞,有些空,有些难受。 请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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