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师》 第1章我真不是这样的人 第2章要不,给你们磕一个? 第3章这一届祖宗太难带了 第4章吃了你会百毒不侵么 第5章雕刻万物的精灵刻刀 第6章咱们拜把子吧 第7章仁义无双说的就是我 第8章灌口都说不溜,还劫什么道 第9章也不过是个孩子 第10章啊,还我真菌科技 第11章多一门外语 第12章这家伙,尿裤子了 第13章这还是老实木讷的高祖么 第14章干就完了 第15章发现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第16章你,不是个好青年 第17章悔不当初买体力药剂 第18章走的很安详 第19章除了拳脚,我还拿肩撞了一下 第20章奖励到手 第21章天意难违 第22章大事不妙了 第23章那些年,一起打马胡子的日子 第24章我还是去死算了 第25章拦不住的 第26章这该死的魅力 第27章拒绝花里胡哨 第28章没用的蜘蛛腿 第29章区区在下关外一点红 第30章打不了逆风局 第31章对,我确实很大胆 第32章果然时间像海绵里的水 第33章精神小伙美好生活 第34章这趟任务赔大了 第35章两张资格证的土豪 第36章一重缠是一重关 第37章知识啊,学杂了 第38章家里坐着,事解决了 第39章真能听懂狗话 第40章说打眼就打眼,二爷威武 第41章行不更名,关外一点红 第42章大丈夫当如是 第43章你,你,你结巴 第44章喊那么大声干啥 第45章没事走两步 第46章不敢苟同 第47章陈老板俺们穷啊 第48章专业会装一百年 第49章搞不好会被气死 第50章我若翻车,大家并肩子上 第51章嗯,是这个理儿 第52章捡了一回漏 第53章牛管事,我喜欢那块表 第54章你自己负责 第55章俺只服传薪 第56章准备过年了 第57章我和你们一起祭祖好了 第58章凭啥我不能磕 第59章人越多钱越多 第60章莽就完了 要上架了 第61章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第62章打你,那就是个玩 第63章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第64章不急,你们先走 第65章那你还是别去了 第66章失落的文明 第67章农夫笔记 第68章赵某是个勤奋之人 第69章有助攻就打怕他们 第70章一语成谶 第71章这么直接的么 第72章我咋这么多才多艺 第73章嘴贱吧 第74章我很感兴趣 第75章赵队长的可怕号召力 第76章死马当活马医 第77章闯关东 第78章泰山认识你就行 第79章至少吃上山珍了 第80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第81章原来是吓唬人啊 第82章找我理发是要给钱的 第83章欣然接受捡漏任务 第84章唱了个三簧 第85章老子专为杀人来 第86章比真金还真 第87章凡事要往好了去想 第88章谁让你们吃的 第89章取首级如探囊取物 第90章五百多官兵 第91章俺叫苗翠花 第92章就当土豪劣绅 第93章必须要,今晚就要 第94章无敌真是寂寞 第95章血流成河的战争 第96章粮食告罄 第97章又见诚明 第98章能放走你们一匹马 第99章总不会叫你太失望的 第100章此乃未了的心愿 第101章我看我没你好看 第102章你没给这阶段的封口费 第103章要使点什么坏才好呢 第104章赵半仙实锤了 第105章鹿岗镇女警 第106章传统武学讲究说学逗唱 第107章过年 第108章幽灵山谷之战 第109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110章再次石锤 第111章论杀人放火,俺是专业的 第112章火树银花杀人夜 第113章跟我比人多? 第114章这是碰上斧头帮了 第115章没那么简单 第116章偷?听着丢人 第117章一不做二不休 第118章你不出声我都把你忘了 第119章我也在旗,正金旗 第120章爹,你记住了 第121章我亏大发了 第122章等着挨枪 第123章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第124章在下赵日天 第125章恩仇不隔夜 第126章回家 第127章听起来很耳熟 第128章咋感觉骂的就是我呢 第129章你都快入土了 第130章补充军火库 第131章海战 第132章大方才有大回报 第133章我是浪里白条 第134章开店,但是不卖 第135章震惊,狗子成精 第136章一个承担所有罪名的道士 第137章打包吧 第138章德智体美劳兼备 第139章水中小霸王 第140章连战连捷 第141章塔塔塔塔 第142章十步杀一人 第143章千里不留行 第144章好大嘅气呀 第145章一夫当关 第146章一只手,让你毫无还手之力 第147章收拾唐人街 第148章鹿岗镇走入国际视线 第149章鹿岗镇的经济发展热潮 第150章真的逼近白宫了 第151章帮我赚钱,否则打死你 第152章当时应该是认真的 第153章一点小钱 第154章掀起的潮流 第155章到鹿岗镇 第156章一颗铜豌豆 第157章让你们见识见识鹿岗镇热情 第158章整编 第159章又菜又爱玩 第160章两代人 第161章这手速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162章勇者勋章 第163章校服 第164章勇闯落日镇 第165章刺客 第166章你这人就是太冲动了 第167章鹿岗镇慈善会 第168章直接颁发毕业证就好了 第169章没让你这么普通啊 第170章最佩服你的勇气 第171章赵先生大才 第172章猝不及防 第173章我心依旧 第174章想自闭都难 第175章简单盗米 第176章我约等于你爸爸 第177章变个戏法 第178章寒光照孤影 第179章鹿岗镇动手不叫火并叫战场 第180章我系大缸桃 第181章面对疾风吧 第182章ABCD,大头绿衣 第183章在这一块没有瓶颈 第184章传奇老头 第185章卑鄙的米山 第186章鹿岗镇期刊 第187章傲慢的白皮小猪佩奇? 第188章驽马也有春天 第189章何须到午时 第190章可以称我为烧炭工 第191章不如叫玄天宗 第192章偷我船会影响身高的 第193章只发挥了九成九实力 第194章这可是你说的 第195章没有踩屎感怎么走路 第196章李光宗来了 第197章我伊森·赵是吃软饭的人么 第198章光辉岁月 第199章这太客气了 第200章我腿脚不好 第201章玄天宗修仙大会 第202章这酒得拿勺子蒯 第203章还有没有好心人了 第204章我这人低调 第205章回鹿岗镇 第206章十五文不用找零了 第207章初训 第208章我压十文钱我赢 第209章背水军 第210章人形描边机 第211章那是我的钢铁意志 第212章这条命是凭运气传承的 第213章冰灯 第214章干翻列强 第215章光绪三十三年 第216章双枪快腿小黑龙 第217章电影名我都想好了 第218章是我卢锡安掰的胳膊不够多 第219章勿谓言之不预 第220章战神归位 第221章一人追杀一队,可还行? 第222章我要打一千个 第223章今天全场由载振买单 第224章今天,你一点红了吗 第225章先给世子开个背 第226章赵·净街·传薪 第227章赤膊上阵运动会 第228章赵传薪温酒救张榕 第229章万万不可对紫禁城那位下手 第230章背水军不足为虑 第231章炮轰慈宁 第232章枪口所向,皆为臣妾 第233章佛爷跳窗,天外飞仙 第234章屋顶战神赵无敌 第235章给小日本讲什么江湖道义 第236章背水军失利 第237章肯定是赵生 第238章神仙洞里神仙药 第239章千万别死,让我重杀一次 第240章我听说你最近很能跳 第241章光明正大造假 第242章划时代意义的镜头和剪辑 第243章如无人澄清,那我开始传谣了 第244章赵传薪,卑鄙小人,啊tui 第245章有奖竞赛 第246章斗气化老套筒 第247章秀下限,赵队长是懂的 第248章给龙王爷放血炖酸菜 第249章大韩皇帝的最后一哆嗦 第250章舔狗舔狗一无所有 第251章迎风臭十里 第252章赵传薪杀人,菩萨也闭眼 第253章差点被臭死的司令 第254章赵传薪面前不敢称朕 第255章谁反悔谁就是孙子 第256章日抛型姐姐 第257章焚毁祖宗八代牌位 第258章后院起火 第259章若有战,召必出,战必胜 第260章大韩史书,记你一笔 第261章鄙人伊藤博文,谁敢拦 第262章战歌起 第263章阿西吧,今日让他们血流成河 第264章我们只是起了邪念 第265章没错,我就是个很正经的人 第266章数风流人物 第267章窥镜而自视,有弗如远甚 第268章种地可不简单 第269章一言可退十万兵 第270章那个男人挑衅了半个地球 第271章恶人当道 第272章我是你师祖 第273章提前祝大罗圣诞快乐 第274章一人一碉堡 第275章古路基岭绞肉机 地276章我们寺庙没尼姑 第277章莲花图,我没听错吧 第278章弥留之际赵传薪 第279章李秀吉崛起 第280章大招前摇都是很长的 第281章陛下,大喜啊 第282章一百块,不要就滚 第283章玩的就是心惊肉跳 第284章解压,快乐,就是舒服 第285章有些事,不能不信 第286章日军越境剿匪 第287章比人多是吧?都出来 第288章嘿,延边 第289章带回来一捆地图 第290章不要将我妖魔化 第291章僄悍滑贼,百战百胜 第292章才子和花姐到来 第293章两件新宝贝 第294章不能让你全装了 第295章我出生就非同凡响 第296章某之利器,不可示人 第297章封个王我就答应你 第298章赔偿精神损失费 第299章我们都是懂法的 第300章要这手臂何用 第301章感动地没轻没重 第302章旧事 第303章滚,没和你说话 第304章打幌子作恶 第305章你问他们,需要我给交代吗 第306章刀斧加身有何惧 第307章你他吗就是赵传薪? 第308章血洗 第309章被一个眼神吓死 第310章五级威胁 第311章让他倾家荡产 第312章旅途 第313章转轮枪商店换宝 第314章退退退 第315章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第316章烤毛猪 第317章没错,就是麻捺 第318章战神库库的化身 第319章神格刺青 第320章人言可畏 第321章情调么?这个俺懂 第322章私人侦探 第323章美国人民热情,送我庄园 第324章赵先生,神了 第325章天赋 第326章跟我玩这套? 第327章打死算我的 第328章我其实是男子 第329章捡到宝了 第330章设计图出炉 第331章这种腿法不讲究物理定律 第332章马赫尔警长识大体 第333章我怕他把你吃穷 第334章手搓冲锋枪 第335章师父,我悟了 第336章战神M1907冲锋枪 第337章狂妄的日本人 第338章劝你不要不给面子 第339章抢饭碗 第340章给你来个零元购 第341章两女赛马 第342章恶灵骑士赵传薪 第343章师娘 第344章首席安全官 第345章中弹 第346章埋伏 第347章嫁妆是荷兰 第348章棋逢对手 第349章狼洞夜话 第350章看女王怎么收拾你 第351章闭关修炼 第352章战场蹦迪第一人 第353章与狗对话的少年 第534章闪电五连鞭 第545章全员恶人 第356章得到我的友谊 第357章伊迪斯败退 第358章多事之秋 第359章姜还是老的辣 第360章我师父能 第361章他自己撞死的 第362章撩贵妇 第363章着急上课是吧 第364章清道夫 第365章夜壶经 第366章洗礼 第367章七步之外枪快 第368章阿兹卡班的囚徒 第369章伊迪斯被勒索 第370章你想越狱 第371章坦诚相见 第372章本店不支持自备珠宝 第373章仅此一份的礼物 第374章这才叫专业 第375章香味时速四十迈 第376章骑牛赛,就这? 第377章让你们见识什么叫装 第378章牛背蹦迪 第379章明星待遇 第380章投降吧,外面全是陈宜庚 第381章和专家对话 第382章赵传薪的女人你敢招惹? 第383章生理上的尊重 第384章召集人手 第385章主打超度 第386章这不行,那不行,要你何用? 第387章原来如此 第388章人形测谎仪 第389章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第390章餐车帮 第391章陈年老糖包治百病 第392章屠恶龙计划 第393章餐车集团BOSS 第394章否则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395章我是带着批判的眼光看的 第396章主打小龙虾 第397章餐车试经营 第398章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第399章贵圈真乱 第400章参宿下余晖,专为你准备 第401章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老板 第402章最强大脑碰撞 第403章老夫康有为 第404章年纪大就是勇 第405章风起云涌 第406章这个卑鄙小人 第407章我为千万同胞挡的 第408章轰,轰,轰 第409章鄙人有召必应 第410章第一分局举白旗 第411章记者到场 第412章弹孔战袍,骷髅面罩 第413章我该回去陷入包围圈了 第414章陈宜庚必须死 第415章纽约之王 第416章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第417章斗大罗 第418章大赚一笔 第419章条件允许,建议买条无人的路 第420章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第421章我怎么知道你是否下毒了 第422章改造 第423章命中的秘密 第424章兜比脸干净 第425章智能陀螺仪 第426章纽约之王还是个天才 第427章布局 第428章我们师门以德服人 第429章散装卡拉米 第430章感谢大哥嘉年华 第431章先预支五百块花花哇哥 第432章忽悠瘸了 第433章好,好,好,这么整是吧 第434章继续,涨涨涨 第435章血量一落千丈 第436章抛售潮 第437章鬼神莫测,原来你是幕后恶龙 第438章亿点点 第439章一亿五千万,确定是美元? 第440章美国百姓苦,老夫要为民做主 第441章我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第442章摩根先生,还得是你 第443章下辈子注意 第444章完全预判不了走位的男人 第445章他服了 第446章但凡赵传薪在这,打他满地找牙 第447章盲目近战之神赵传薪 第448章逆我者亡 第449章亲爱的,我们有孩…… 第450章智多近妖 第451章诙谐,浪漫,深知民间疾苦 第452章良师出高徒 第453章指路明灯花 第454章迷魂灯和恶魔法典 第455章唯物主义法师 第456章枪来 第457章想看 第458章明日君王还早朝吗 第459章劈风斩浪海面飞 第460章还钱,否则五日灭大白 第461章起雾了,右手枪,左手刀 第462章今天咱俩必须没一个 第463章熔铸血肉,掣利刃于碧海 第464章别闹,我是打女人的 第465章我赵传薪实名装逼 第466章纽约十日维新一 第467章纽约十日维新二 第468章纽约十日维新三 第469章纽约十日维新四 第470章成吉思汗后第二狠人 第471章你叫滚蛋,小名闭嘴 第472章冲天杀气透纽约 第473章昔有上帝之鞭,今有关外赵传薪 第474章美国向清廷抗议 第475章北欧秩序骑士团 第476章尼古拉·特斯拉,我叫赵传薪 第477章疯子和疯子 第478章老夫把岛屿给你还不行吗 第479章你不尊重我,那去死吧 第480章老家伙还没死是吗 第481章就是费大堂经理 第482章轻骑兵骷髅作战队 第483章不可名状夜壶神,诡秘教主 第484章纽约十日维新完 第485章天才与天才 第486章全才赵传薪 第487章再对着我,打烂你脑袋 第488章远东屠夫的手艺 第489章回归 第490章百公里油耗只需要一个微笑 第491章将导致你的尊严流失 第492章第二次去鲜血荒地 第493章优雅,永不过时 第494章有眼不识泰山 第495章风紧扯呼 第496章赵传薪也是球迷 第497章横生枝节 第498章艺术展上的独特作品 第499章傻妞不傻 第500章绝望的华工 第501章火冒三丈赵队长 第502章打死算我,全场赵公子买单 第503章我要你死,上帝也扭头 第504章我已胜造上万级浮屠 第505章未卜先知 第506章说你咋地? 第507章甲板新尊卑 第508章终于还是被守尸了 第509章我难道不要排面的吗 第510章野蛮洪流 第511章迷魂灯有毒 第512章茅草屋演唱会MVP 第513章你与秋水揽星河 第514章QWE接大招,血洗 第515章大鱼 第516章光能和叠Q 第517章带你见识星辰大海 第518章呼吁赵先生出手 第519章睁眼要杀人 第520章缥缈旅者 第521章好大的牌面 第522章区区赵传薪,算个毛 第523章掌门谈生意=谈命 第524章旧神圣坛 第525章不练咏春你切我中路? 第526章在下三岁起摇骰子 第527章我发起狠来连我自己都怕 第528章赌神赵传薪 第529章人不修理艮啾啾 第530章北白川君,赵传薪是真的虚 第531章骷髅队,啊就这? 第532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第533章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第534章以人为镜的双喜 第535章啥也不是 第536章抗清名将慈禧 第537章你们不要再打了 第538章行菩萨心肠,先有金刚手段 第539章知道自己有多瞎吗? 第540章特大偷运军火案 第541章万万不能得罪友邦 第542章我看谁敢鸣炮 第543章不如剑啸易水寒 第544章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第545章与全世界为敌 第546章未来女才子 第547章为何江山春常在 第548章断后 第549章慈禧让我来凿战舰 第550章登报?满足你的要求 第551章日子与狗不得入 第552章那是老子的地盘 第553章等你到时,罗沙达血都凉了 第554章魂归来兮,工祝招君 第555章这是来到十八层地狱了吗 第556章拦路者,全部打死 第557章我们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第558章赵某人在江湖道义为先,砰 第559章此岛今后是否姓赵 第560章团灭的站位 第561章今后不带礼物登门者,轰走 第562章你们嫌百姓太多了是吗 第563章阿拉亚板远航 第564章几十年后再取画 第565章来俺们鹿岗镇别外道 第566章给运动员留一条活路吧 第567章润了润了,真润那 第568章昆仑山下来的恶道 第569章我们一起送老爷子归西 第570章道爷要你魂飞魄散 第571章无名火起 第572章此人不可匹敌 第573章没兴趣,赶紧滚 第574章单枪匹马面不改色 第575章给表叔磕一个 第576章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第577章赵某吃素已经数十年了 第578章尊姓赵,大名传薪 第579章瞎了你的狗眼 第580章我那份银子先赊着 第581章挡道了,随手凿沉 第582章跪久了的样子 第583章东海龙王赵传薪 第584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第585章对待国际友人切记要礼貌 第586章喔喔喔,你他妈学公鸡打鸣呢 第587章送他们下去等慈禧 第588章劳斯莱斯银魅 第589章真是没有对手的夜晚 第590章九族之战初 第591章又快过年了 第592章血溅观耕亭,太残暴了 第593章血祭春牛,虱子和光头 第594章盗火线 第595章什么?连卢登的回声都不会 第596章你们影响我单手开劳斯莱斯了 第597章金牌解说赵传薪 第598章墨镜一戴谁也不爱 第599章恶僧淫僧和妖僧 第600章好男儿路脚下 第601章佛祖穿肠过酒肉心中留 第602章和尚,你事发了 第603章有种打我呀 第604章贫僧一拳一个小盆友 第605章宣怀啊,听哥一句劝 第606章慈禧那老棺材瓤子 第607章擒龙伏虎 第608章世间窈窕淑女,和尚好逑 第609章将赵传薪挫骨扬灰 第610章为何贫僧嗅到一股杂种的味道 第611章区区这种小事都要和贫僧计较 第612章幸好贫僧在天桥下学过把式 第613章咔咔咔就是个挠 第614章大伙来这都别跟我客气 第615章度化愚蠢少年 第616章什么,要投一百万两银子 第617章莫说谁是可怜人 第618章苗刀和狂暴甲 第619章你小子不要不识抬举 第620章论无耻,小鬼子未必是对手 第621章英租界踩点 第622章嘿,大家看这里 第623章你们的血光之灾,它来了 第624章老子从不讲武德 第625章闪现无CD,人形猛兽赵传薪 第626章何须炬火,就令萤虫 第627章盛左堂此言差矣 第628章玄天五色剑旗 第629章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第630章好好好,你们这个态度是吧 第631章割地赔款 第632章在下尼古拉·特斯拉 第633章你们触犯了赵传薪法 第634章让鬼子统统去死吧 第635章强子,好好干 第636章这个时代唯一逆行者 第637章铜雀春深锁万乔 第638章劝你莫要自误 第639章年轻人,你是哪年生的 第640章温茶沉战舰 第641章麻烦语气冷血些,不然容易误会 第642章赵传薪租界 第643章大势已成,万家生佛 第644章有本事向日本人招呼即可 第645章拆车,无电池电车与手雷 第646章赵传薪造谣 第647章今年必须磕一个 第648章我派入门先休妻 第649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650章东方有一头沉睡的雄狮 第651章收获 第652章赵传薪在劫难逃 第653章列车爆炸 第654章刀出如龙贯牛斗 第655章美食总管赵信 第656章浪费那钱干嘛 第657章建造狂魔 第658章我会良心不安的 第659章薛定谔的赵传薪 第660章不速之客 第661章或许是因为我身子骨强健 第662章你怎么用我牙刷 第663章他们争取到的光,照亮你我 第664章你慧根不够 第665章天上飞客栈 第666章掌柜的,快把刀还我 第667章老天爷啊,饶了我吧 第668章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669章苗 第670章你都快飞起来了 第671章舞急红腰软 第672章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第673章退,退,退 第674章活力泉水 第675章做人不能太贪 第676章种田上瘾 第677章别笑,跟旱獭成精似的 第678章赵传薪销声匿迹的世界 第679章道长,我是莫理循啊 第680章卖国长老,舔狗圣人 第681章不要这样,我人很保守 第682章我的南迦巴瓦 第683章伦敦奥运 第684章装逼者刘宝贵 第685章闷声不响拿奖牌 第686章英国鬼子不睡炕头 第687章打发叫花子呢 第688章贫道成全你 第689章造反要懂道理 第690章快给贫道滚一边去 第691章快心事过恐生殃 第692章那人不负责的 第693章刘某的刀子很利 第694章莫问掌柜酒量 第695章成大事者九分熟 第696章小瘪犊子总算回来了 第697章通古斯大爆炸 第698章我要打一万个 第699章门朝海子,合什么水流 第700章鉴婊师老赵 第701章十三太保,分逼不赚 第702章师父喊麦,弟子胡闹 第703章这药一定是极好喝的 第704章我们这一行以德为本 第705章这事儿没完 第706章我好些日子没杀人了 第707章沙漠露营 第708章一把串,一块大洋 第709章每天都要读春秋 第710章糟心的横川义郎 第711章巴雅尔孛额,危 第712章我饶你麻痹 第713章你瞅啥 第714章我要星辰大海 第715章流言传于不智者 第716章做人不能贪图享乐 第717章开幕式 第718章英姿飒爽苗翠花 第719章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账 第720章鬼神之工 第721章炭工碑,呦西 第722章受宠若惊詹天佑 第723章黄猪,跪下道歉 第724章你真该死 第725章你管我叫叔父吧 第726章你要相信人性的光辉 第727章药匣子一世李宝库 第728章山河流血你亦流血 第729章传薪一笑,生死难料 第730章唯有刀锋枪口取 第731章赵传薪是要给我面子的 第732章生子当如赵传薪 第733章给你开个天灵盖 第734章叔父颇有家资 第735章叔父不是无脑莽夫 第736章又回关外 第737章这点事不值当您老抽雪茄 第738章海中巨怪 第739章怕就跪下叫D 第740章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第741章无极剑圣赵大师 第742章长了鱼的石头 第743章奥德彪,借刀杀人 第744章小朋友,你会这样玩吗 第745章三通鼓,刀出鞘 第746章红岛 第747章今日一课,如何杀鬼子 第748章他砍掉了那孩子耳朵 第749章要你五更死,阎王三更不好使 第750章你不哎心决-罗吗?继续叫 第751章杀出经验了 第752章可以洗地了 第753章怕是半路教马匪截杀 第754章我也是有脾气的 第755章无敌,真的寂寞 第756章今日让你献丑了 第757章看我爬上大气层 第758章难道一次杀不死吗 第759章草原惩戒之箭不能迟到 第760章赵炭工,关外之虎 第761章大丈夫岂能唯唯否否 第762章练习时长四年半机枪生 第763章真的不骗你,保险队真凶悍 第764章我会重新把你打到抑郁 第765章结实?让我掰一下试试 第766章麻辣个币 第767章你糊涂啊 第768章赵传薪随谁 第769章兀那贼子,束手就擒 第770章爹,快抱俺起来看活的赵传薪 第771章真碎颅者 第772章诡异和灾难 第773章我猜肯定因为你欣赏我 第774章你好像让h皮子给迷了 第775章一枪一个不吱声 第776章吗的发克儿,你瞅啥 第777章老登少一登 第778章赵传薪数字讲古 第779章赵传薪其实很敬畏我 第780章刀斧手何在 第781章兴到起时才提刀 第782章凶神恶煞当如是 第783章要不我给你点赔偿吧 第784章叔父,大喜 第785章神算先生,万里知府 第786章老登藏的死死的 第787章你们师徒还是个人了 第788章打死人贩几 第789章头等厢有风险,坐车需谨慎 第790章你说我多大胆 第791章大人,时代变了 第792章我说,接着奏乐接着舞 第793章如此阵型,不来发可惜了 第794章心惊肉跳宋小濂 第795章我,就是你们报应 第796章我的兵只能战死,不能饿死 第797章尼古拉二世也保不住你 第798章黄仕福的惊讶 第799章我代表不了胪滨府知府 第800章限期三日,武力驱赶 第801章拿此人祭旗 第802章人类早期驯服神灵 第803章盖房 第804章杀尽左岸百万兵 第805章变天了 第806章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第807章瞪眼伸腿露 第808章赵传薪无能,致使民怨沸腾 第809章飞鱼脊骨鞭,爆裂箭 第810章能让我们低头的,只有太阳 第811章水晶爆了依然拿五杀 第812章我劝你慎言,否则人头落地 第813章未解之谜 第814章绰号赵扒皮 第815章提前百年报仇 第816章我穷我骄傲,你气不气 第817章举白旗,稳了 第818章苏卡不列 第819章赵炭工胜负难料 第820章挨最毒打,说最傲慢话 第821章游错岸了,下辈子注意 第822章血战西大桥 第823章赵传薪摆摊,丧灵好羞耻 第824章三点射,军官全死 第825章胡大的高光时刻 第826章马匪来袭 第827章四年前的子弹如今正中眉心 第828章无本买卖也别想白瓢 第829章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第830章秋林商店血战升华 第831章赵俄战争 第832章嚣张不过张鹤岩 第833章一人胜一国 第834章一口大粘痰 第835章真·神器 第836章戊申条约 第837章我是星月 第838章让你说人话听不懂是吧 第839章我希望你死于慈X后 第840章给我来本 第841章推磨的知县,愤怒小耗子 第842章专治洋人 第843章游山玩水 第844章我身心受伤,你们要赔偿 第845章装臂不过刘宝贵 第846章借刀杀人 第847章或血流成河 第848章血洗 第849章事了拂衣去 第850章不允许国人置产的山 第851章洋人要倒霉 第852章今天他的确最英俊 第853章不是你的你嚷嚷啥 第853章不是你的你嚷嚷啥 第854章联合猎虎小队 第854章联合猎虎小队 第855章赵知府办公 第855章赵知府办公 第856章啥,萨哈林岛被日俄分了? 第856章啥,萨哈林岛被日俄分了? 第857章我不允许他们破坏和平 第857章我不允许他们破坏和平 第858章三百六十行,行行干破防 第858章三百六十行,行行干破防 第859章每天一瓶,偷偷变强 第859章每天一瓶,偷偷变强 第860章胪滨府要开先河 第860章胪滨府要开先河 第861章犯赵传薪者虽远必诛 第861章犯赵传薪者虽远必诛 第862章人前显圣 第862章人前显圣 第863章我要玩的是一种很新的东西 第863章我要玩的是一种很新的东西 第864章焯,无耻之尤 第864章焯,无耻之尤 第865章拿你们二位下酒 第865章拿你们二位下酒 第866章被自杀了 第866章被自杀了 第867章屠夫也配?他抢了死神饭碗 第867章屠夫也配?他抢了死神饭碗 第868章挥挥手,凑齐百万雄师 第869章残血满图跑,无名 第870章难道本知府也是天才 第871章世风洼地胪滨府 第872章货栈开业和喜事 第873章大人,我们错了 第874章新星级代谢 第875章孟德综合征已入膏肓 第876章星月M1909 第877章赵传薪须得给本官几分薄面 第878章水陆全地形超跑概念 第879章转身就打脸 第880章校长要坑鬼子 第881章汉江东去,天星洲头 第882章吃兵线,偷水晶,上门送经济 第883章传薪继火,温暖中国 第884章只要没死就不会死,否则必死 第885章此地民风彪悍恐怖如斯 第886章AD回头,必有缘由 第887章暴雨梨花针,一打一个不吱声 第888章不添麻烦赵炭工,不昧金钱刘华强 第889章赵某不爱财,嫉恶如仇 第890章疾风剑豪奥德彪 第891章伏波将军 第892章不是老夫,不要欺人太甚 第893章你张个血盆大口要咬人啊 第894章有趣的灵魂一敢再敢,战 第894章有趣的灵魂一敢再敢,战 第895章脑袋飞一般的感觉 第895章脑袋飞一般的感觉 第896章战利品 第896章战利品 第897章赵知府很忙 第897章赵知府很忙 第898章半瓶可乐都要再榨出沫子 第898章半瓶可乐都要再榨出沫子 第899章区区致命伤而已 第899章区区致命伤而已 第900章重回鹿岗镇 第900章重回鹿岗镇 第901章他人妇,更刺激 第901章他人妇,更刺激 第902章叔积德你造孽,叔叠命你减寿 第902章叔积德你造孽,叔叠命你减寿 第903章几个菜,竟说醉话 瑞秋·克维斯在旁边捂嘴笑。 这就是赵传薪的魅力了。 他发现有人追求自己的女人,却依旧波澜不惊泰然处之。 不像旁人会立刻炸毛,脑袋里总是琢磨下三路那点事。 女人迷恋自信的前者,反感自卑而敏感的后者。偏偏许多男人不自知,好像好斗的公鸡一样以为那能在文明社会中博得女人好感。 因为是公共场合,苗翠花遏制住和赵传薪亲近的冲动,只是上前揽住他的手臂:“好弟弟最近是不是多有读佛经,怎地一开口便舌绽莲花呢?” “好姐姐,舌绽莲花我是有一定功力的,一开口如入无人之境。”赵传薪的手隐蔽而轻柔的划过苗翠花纤细腰肢。 这才是真·男人。 外间传言赵传薪和赵忠义他们闹翻了,高老蔫却是不信的,赵传薪这人,要说他游手好闲是真的,可说他去争权夺利,那不是天方夜谭么? 赵传薪如同从前那样,变戏法的随手一捞,手里便出现个酒坛子。 蒋健抬头看看,念出了招牌:“鹿岗镇精品店。” 他就是那等但凡他有好感的或者在追求的女人都视为禁脔的男人。 于是大赤赤的给人家拍板:“就叫儿女罗。” 赵传薪又说:“你看,鹿岗镇在伦敦奥运会拿奖牌,是上了点手段的,就是我这等手段,米勒先生,你有话说么?” “受伤?”阿玛迪斯·米勒提高音量:“我从小便由父亲教会我开枪打猎,练习剑术,长大后更是每日练习体操,如今已经有十年时间,我会受伤?” 赵传薪:“……” 赵传薪给他介绍:“这家店是我开的。” 鹿岗镇如今最受欢迎的酒楼名字很奇葩,叫——儿女罗。 蒋健等人惊讶不已。 “我年轻那会儿,能一口气拔十万个引体向上。”赵传薪笑着说。 庄严肃穆的岗亭上,保险队员穿着灰绿两色拼接的棉制服,背着一杆水连珠目不斜视的站着,寒风丝毫无法动摇他挺拔的身形。 还邀请人家来鹿岗镇,说是鹿岗镇扶持创业。 瑞秋·克维斯松口气。 瑞秋·克维斯知道赵传薪骚话多,可听了这话还是愣了愣。 苗翠花却说:“如今鹿岗镇的女子穿衣靓丽,不再修额,都妖精的很,你可别找错了闭月。” 没想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赵忠义一直没闲着,将他的规划一一实现。 赵传薪是鹿岗镇的绝对中流砥柱,起初大家都靠他出谋划策和带领大家冲锋陷阵。 赵传薪抱着膀子夹着烟嘿嘿一笑:“你有所不知,我不去胪滨府坐镇,外-蒙的土地,很可能在未来几年内会脱离中原自立门户。另外毛子吞了咱们那么多土地,我得一一从他们嘴里抠出来。” 这种事,即便有议论的,都得压低了声音和最亲近的人唠叨两句。 这强的怕是有些离谱了吧? “看,瘦的脸都变形了……” “我……”阿玛迪斯·米勒语塞:“哼。” 当初他给画出了鹿岗镇建设设计图纸。 左右分布着酒馆和一些文具店之类的小资情调铺头。 苗翠花见赵传薪要办正事,就拦住了跟屁虫般亦步亦趋的德福和赵宏志,问赵传薪:“你认得回家的路,对吗?” “大哥!” 众人哄笑。 当六人进入办公室,赵忠义扫了一眼,忽然顿住,声音难掩激动:“传薪?” 他们很想问问世人:你们管这叫闹掰? 赵忠义鬓角已有斑白,可身体依旧健硕,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这边说说笑笑,阿玛迪斯·米勒却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大家起哄:“传薪,看你怎么招架……” 刘宝贵曾在他们家吃过一顿饭,觉得这家人的手艺极佳。 这些人似乎没有过多的尊卑概念,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会因为权力和利益产生矛盾么? 阿玛迪斯·米勒见苗翠花笑,怒火更炽,大脑充血下脱口而出:“我要和你决斗。” 蒋健心里一突。 哪怕权力放这小子眼前,他都不带起身的,除非送到他手里,他还得找个跑腿的传达命令。 最后,刘宝贵嚷嚷:“走,去儿女罗。” 之后转头就走。 直拔了五十个,赵传薪轻盈落地,脸不红气不喘,手臂也不会抖,除了左手因血液倒流泛白外好像没事人一样。 苗翠花惊人的腰臀比,让赵传薪心猿意马。 蒋健:“……” 这人大名米勒,小名怄气。 阿玛迪斯·米勒:“……” 他不抽烟,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说:“慈禧一死,载沣和载涛的手腕差了岂止一筹,我看清廷气数已尽。徐世昌与我等倒算是亲近,吉-林巡抚陈昭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需要用兵,你尽管开口。咱们保险队,怎地也比你新建的灰斧军要强。咱们也不必再顾忌清廷去做戏。” 赵宏志和阿福一听这货居然敢跟叔叫板? 众人就站在赵忠义门口,唠了整整四十分钟的嗑。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焯,你真聪明,竟然被你看穿了,不愧是芝加哥科学院的高材生。” 他脸色又开始发白了。 因为鹿岗镇的外来者较多,每天都有许多人宴请宾朋。 要说最了解赵传薪的,还是原本鹿岗岭村的那批老人。 鹅卵石街道上的积雪被清理干净,满脸丘壑的老汉在街旁路灯下支棱摊位卖咸香带葱花的发面饼。 目前韩边外是要给鹿岗镇交税的。 “传薪……” 二肥子眯缝着小眼睛,似乎感觉气氛有些微妙,便哈哈一笑岔开话题:“大人大人的,你在草原上做的一把好官。是不是当官当的,如今连枪都不用带了,出门带着几十个随从威风的很。” 从北山的高等大学堂出来向南走,先到江岸,这里砌上了石头护坡,护坡旁是一条石条路,还要防止行人掉落的石头护栏。 结果,儿女罗在鹿岗镇越做越大。 还有郑国华、大口昌等港岛来开会的。 因为开着门,导致旁边办公室也都听见了这一声“传薪”。 赵传薪咧嘴:“连我的剑都是镶嵌宝石的,你凭什么决斗啊?” 大厅的中央,还摆放着一架崭新的自行车。 阿玛迪斯·米勒刚比赢了引体向上,却丝毫不开心。 赵传薪看了看天色:“我回去的时候,可能已经晚上了。我只要沿着月亮被遮蔽的方向走,肯定能找到家。” 牙长出来了,勉强撑出了原本的口型,但脸颊还是显得过于瘦削。 鹿岗镇还有一个非常好的风气。 赵传薪却不由分说把钱往他手里一塞:“让旁人见了,还以为你徇私枉法呢,快收着吧高叔。” 再往前,是个仿佛艺术展馆的存在,沿石头台阶拾级而上,台上的门市有着宽大的拱形顶落地窗,窗户旁还两排错落的长椅,给行人提供歇脚的地方。 这人正是以前鹿岗岭村的猎人高老蔫,如今已经不打猎了,专门在这里巡馆。 “给什么钱,俺就是不能让这馆子埋汰,警告一下赵宏志这崽子,别以为仗着他爹就能胡作非为。”高老蔫哪好意思收赵传薪的钱。 仿佛他相中的就注定是他的一般。 可在这里,根本没人将清廷放在心上,似乎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随便传。 蒋健、牛翰章、王荆山和崔凤华都涨了见识。 此时,房门被敲响。 其实不管是一个学堂的班级,还是一间公司,或者是一个地区,乃至于一个国家。 范子亮去开门,门外一群保险队的成员排着队嚷嚷着要来给赵传薪敬酒。 因为苗翠花望向赵传薪的眼神,哪是姐弟该有的眼神? “伱撒谎。” 多想不开啊,活着不好吗? 决斗?叔倒是经常跟人决斗,不过通常他一人决斗几十数百人。 “你……”阿玛迪斯·米勒气够呛。 以及杜立三等和赵传薪相识已久,如今在鹿岗镇置业购房的外来户…… 倒是瞥了一眼旁边的王荆山,只是王荆山没注意到。 被问及酒楼要取什么名字好,刘宝贵想起不久前读过的一首杜甫的诗——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未及已,儿女罗酒浆。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济济一堂。 苗翠花咯咯的笑,有些人果真致死还是老样子。 “回来就不要走了。” 有这么一户人家,父亲带着一双儿女创业。 心里的醋坛子说翻就翻,五味杂陈。 当初那个跑腿的,叫李光宗的,如今不就去了南方,摇身一变成了一方诸侯? 见到赵传薪,高老蔫很开心。 两个孩子顿时兴奋起来,兴奋到眉开眼笑。 他们虽然有的重叠经营同类项目,却出奇的挂着规格、颜色和字体相同的牌匾。 在创基之初,其风格便会定型。 “焯……” 他乐呵呵的看向阿玛迪斯·米勒:“是谁不重要,不过我听你说亚洲人体质不行?还说鹿岗镇奖牌是用某种手段得来的?” 阿玛迪斯·米勒:“……” 立刻气势汹汹上前:“你是谁?” 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保险队元老们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瞧你说的,我这人急公好义,慷慨解囊,助人为乐,你怎么还能对我有这么深的误解,怕不是老糊涂了?” 赵宏志忍不住炫耀:“俺叔五年前连菜刀都没提过,却厮杀几十个绺子。俺叔刚用枪,便百步穿杨。俺叔刚提刀,就能游刃有余。俺叔枪棒无双,纵使卢俊义再生也是手下败将。五年时间,俺叔已经天下无敌,就凭你还想跟俺叔决斗,啊……tui!” 蒋健、王荆山和牛翰章好奇打量。 他用左臂单臂做引体向上,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每当对外开战,人人血勇,所谓的韩边外在面对鹿岗镇保险队的时候,瑟瑟发抖好像耗子见了猫,不是一合之敌便缴械投降。 赵忠义正襟危坐,即便这种场合,他的腰板依旧拔的挺直,练武已经练到了行止坐卧中。 赵传薪龇牙笑:“我一天到晚也杀不了几个人,拿枪干啥?” 而范子亮一个“赵”字刚出口,就被赵传薪眼神制止。 自古叫祖宗“大哥”第一人赵传薪,他,回来了。 比如张大全家开理发店,那二肥子就卖酒,高丽不愿意经营啥也不干,赵忠义则经营服装厂,而不是看什么赚钱,大家一股脑的朝一个高地冲锋陷阵,去拼命的内卷。 双方汇合,溜溜达达朝治安所方向走去。 这些新拓出的地方在赵传薪看来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没见过实物,熟悉是因为都从他脑袋里规划出来的。 重楼三层檐的钟鼓楼,四角攒顶,前面空地上数不清的麻雀正在觅食。 待看见二人眉来眼去,口口声声说着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却叫人觉得好像淤泥那么不纯洁呢? 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这些人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他们还是能感受的到的。 赵传薪掏出雪茄点上:“练了十年才练会,你挺骄傲是吧?用不用我给你办个升学宴?” 此言既出,蒋健、牛翰章、王荆山和崔凤华都惊。 我可是正经的有妇之夫呀? 赵传薪看见崔凤华他们从图书馆出来,说:“咱们也走吧。” 他们没进去。 蒋健闻弦声而知雅意:“大人,在座都是自己人,想来不会外传。” 高老蔫狐疑的打量赵传薪:“你小子如今怎地变大方了?” 鹿岗镇总归不是个很大的地方,没多久便走到了治安所。 蒋健等人错愕的见赵传薪瞬间被包围。 别看刘宝贵成天好像只知道装逼,其实没少给鹿岗镇拉拢投资,属于那种润物细无声类型的管理者。 瑞秋·克维斯则是双眼放光的笑出声来。 我焯,这撩拨女子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赵传薪怕不是清朝时期的潘闲邓小驴? 站岗的警察,居然没认出裹的严实的赵传薪,还是在崔凤华出示介绍信后才得以进入治安所。 “终于舍得回来了。” 俯首称臣,就要付出代价。 众人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几乎要将酒楼房顶给掀了。 这三个核心元老都如此,下面的人还能怎样? 等酒菜上来了,二两黄汤下肚,更是舞舞玄玄眉目翕张。 毕竟同为美国人,瑞秋·克维斯好心的劝说:“米勒先生,请不要意气用事。现在是文明社会,法律不支持决斗这种事的,况且你这样冲动是容易受伤的。” 他们也有共同的产业,比如煤矿,比如林业等等,目前把持在核心人物手中,保险队的中层管理者也有股份,还空出了一部分作为保险队的额外的抚恤和奖励。 今天来的人太多了,蒋健四人自然要跟随,除此外还有赵忠义、高丽、刘宝贵、张大全、张大柱、二肥子、大牙苏、砖厂的周洪坤、搞建筑的朱建业、高老蔫等一干鹿岗镇老人。 赵传薪笑笑没说话。 赵传薪想了想:“这……应当是姐弟关系。” 继续向前,街边是一排排美食铺头,什么烧烤店、烤肉店、火锅店等鳞次栉比。 对,就是这个味,这個举手投足间翻江倒海的味道,让你心服口服,还得好像逗傻子一样逗你。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若非赵忠义网开一面,他们连自己的金矿都要纳入鹿岗镇版图。 “是又如何?”阿玛迪斯·米勒倨傲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赵宏志:“……” 赵传薪打断他继续说:“现在年纪大了,不爱吹牛逼了。” 该死,又是这种心动的感觉。 同行是冤家这话在此似乎不成立。 崔凤华他们被挤到了一旁,只能眼巴巴看着赵传薪和一群人寒暄周旋。 他和赵忠义、刘宝贵亲的好像一家人,权力和利益一股脑的往他们两人身上推。 “你……” 赵忠义、刘宝贵、二肥子、张大全等人看的一乐。 阿玛迪斯·米勒脸色先白后黑:“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和爱丝蒂芬妮娅是什么关系?” 然后胳膊肩膀被拍了无数巴掌。 等到了赵忠义办公室外,有人进去通秉。 阿玛迪斯·米勒一听,松了一口气,旋即心又提了起来。 透过窗户,能看见里面挂在墙上的水墨丹青和油画,以及展览架上的各式瓷器。 半晌,赵传薪和高老蔫寒暄完,一转头,愕然道:“咦,你咋还在?” 赵传薪的话,先是吸引了阿玛迪斯·米勒的注意力。 “传薪,慈禧那老鬼已经死了,你还怕啥?当个几把胪滨府知府,快回来得了。”刘宝贵大声嚷嚷道。 可老赵懒的离谱,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什么争权夺利根本不存在。 他将酒坛子在桌子上恶狠狠一拍:“来来来,同盛金烧锅,咱们不招不架,每人一下!” 啥意思? 做戏给同-盟会看? 可如今同-盟会,蹦跶的虽欢,却距离话事人还远哩,不至于吧? 但赵传薪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明显是点拨蒋健,不让他将今日所见所闻传递给同-盟会。 赵传薪微微一笑,走到单杠旁,轻轻起跳,单手握住单杠。 此时,一个戴袖章的年纪挺大的工作人员三步并两步赶来:“小兔崽子,敢在此随地吐痰,叫你家大人来罚款50个铜板!” 鹿岗镇分明是个新兴城镇,却偏偏有些古朴的味道。 “……”阿玛迪斯·米勒恼火道:“少废话,难道你不敢吗?” 种种原因,导致鹿岗镇高层凝结成一个奇特的利益聚合体。 两旁建筑,多半是辣椒红和姜黄色,在冬天里也显得生机盎然。 可待工作人员看清了赵传薪的脸,不由得瞪大眼睛:“传薪?你回来啦?” 赵传薪眨眨眼:“高叔,低调,低调,这孩子不讲卫生,一角小洋你拿好,不用找。” 此言一出,得到众人响应。 说完眨眨眼带着俩孩子和瑞秋·克维斯离开了。 包间里乌烟瘴气,好似仙境。 赵传薪笑吟吟的看着蒋健,意有所指说:“我做戏,可不止是给清廷看。” 果然,鹿岗镇果然是法外之地。 于是,吱嘎吱嘎附近办公室门全部洞开。 王荆山和牛翰章咋舌:“此处看着比吉-林和长-春府还要繁华。” 其实赵传薪也挺感慨的。 “焯,咋在外面瘦成这个逼样?” 向南,朝镇中心方向走,街旁的面包店透出了一股热气,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肉桂豆蔻面包卷散发香甜的气息。 譬如叫鹿岗镇酒吧的门前,地上铺了一层经烘烤碳化的实木板子,线条呈几何形。门前有十多个灯杆,上面挂着涂着黑漆的铁艺风灯,白天都亮着,透过窗户能看见里面白天就有人喝酒,里面装潢的很考究。 赵传薪的精品店,算是鹿岗镇的一个地标建筑。 幸好没发生冲突,不然这个自视甚高的芝加哥高材生指不定死的多惨呢。 二肥子眨眨眼:“几个菜,怎么竟说醉话?” 谁不知道赵传薪一喝就醉? 众人哄笑,都等着看赵传薪拱桌子底下。 (本章完) 第904章传薪叔武力值100 酒盅不大,创造神话。 几十个保险队成员轮圈踢,赵传薪碰杯就干,满身酒气,可面色如常。 二肥子一行人被镇住了。 蒋健说:“大人向来海量,为何你们觉得大人不胜酒力?” “啊这……” 因为我们见过他又菜又爱喝的样子啊。 可现在却没人敢这样说了。 “斜!” 赵传薪实在听不下去,扒拉他说:“上一边去,别在这碍事。” 赵忠义一开口,谁也不敢反驳。 她也相信,这铜眼一定是赵传薪的法器,能让他瞬息而至。 星月种金属管道,赵传薪铺设地板,之后在锅炉里安装电机让热水循环,再假装热源宝石启动装置给锅炉加热。 才一年,小丫头似乎就长开了,从可爱成长到已经初步能让男人动邪念的程度。 所以,赵传薪传授的平衡术的人当中,练习的最认真的就是苗翠花。 “……” 赵宏志一听:“叔,俺要娶姜明辛,俺要住这个房子。” “俺用文丑换你的卢俊义。” 赵传薪嘿嘿的笑了起来。 让赵传薪诧异的是,最后李安阳又给赵宏志揉了揉被指点的地方,神态温柔,动作轻柔,而赵宏志露出了个傻乎乎的虎了吧唧的笑脸。 两人懵逼:“大人,今日不是谈判么?” 这個糟糕的小绿茶真是坏滴很。 “让明辛去高丽家和安阳住,咱俩去隔壁老塞缪尔家凑合一宿。” 赵传薪叼着烟正走着,忽然看见前面路灯下出现一道身影。 说罢,在漫天的雪花里一路小跑,先行回家。 他赶忙将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放出,帮他一起干活,效率顿时大大提升。 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木头卡片。 没多大功夫,甚至还有人为此掐架。 赵宏志对姜明辛说:“那个啥,姜明辛啊,俺不娶你了。” 姜明辛本来对那些不大感兴趣,可见连李安阳都有份,就她没有,主要是参与感缺失,她立即摇晃赵传薪手臂:“大大,俺也想要。” 赵传薪忽然想到了姜明辛,说:“明辛十八周岁前,不准她成亲。” 好好好,赵传薪知道自己今晚上被顺路了。 一天的时间,有众多鼻涕娃和星月帮忙,赵传薪将管道铺好,将锅炉改造好,但地板没有铺完。 雪花洋洋洒洒,不大,但挺密集的。 “翻什么身?倒是你,夜里别胡乱翻身。” 天飘起了雪。 瑞秋·克维斯围着围裙语气关切:“这样喝,肚子会痛。” 金泰:“……” …… 赵传薪取出铜眼,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只要这个在,以后我会经常回来。” 两人去了隔壁,蹭吃蹭喝还蹭睡。 场面一度很尴尬。 “这便叫作——影子斜不怕身正。” 等蒋健和崔凤华离开,赵传薪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进屋,出来时候拎着个大袋子:“来来来,这是送给你们的礼物。德福,你来分配。” 一路闲聊,就到了烟光街林海路。 李安阳朝赵宏志勾了勾手指:“你出来,咱俩谈谈。” “盘的妙姐姐。” 赵传薪进屋就先灌了半桶水进肚。 李安阳朝他胸口指指点点,赵宏志丝毫不敢反抗,先是摇头,然后点头。 “……”瑞秋·克维斯眨眨眼:“睡不着,出来走走,你怎么在这里?” 赵宏志似乎怕她不信,又强调了一句:“真地,俺真不娶你,大不了俺不住这大房子了。” “你这么着急干活,是不是着急去哪?” 那小神态拿捏的十分到位。 这种天气,配合路灯,特有意境,没见过雪的人永远也不会懂。 金泰:“……” 苗翠花表情僵了一下,但瞬间消失。 赵传薪还给这些人配了武力值和智力值,而且标新立异的将三国和水浒人物杂糅搭配,其实就是瞎胡闹,跨时空人物他哪知道谁更厉害一些? 反正无论是谁,肯定都不是他的对手就是了。 姜明辛掐着腰瞎指挥,遭到了德福的嫌弃:“能不能别白话了,地板放那待会儿怎么干活?” 赵传薪见她披着羊绒睡袍,裹的很严实。 这不妥妥影视剧和里的主角胚子么? 虽说高祖很强,可赵传薪想了想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勤奋、好强、专一、善良、脑袋里全是正事的二十世纪初好男人? 罢了罢了,还是要多多自我反省,做到吾日三省吾身——吾是不是太优秀了,吾是不是又进步了,吾是不是已经没对手了? 赵忠义摆脱了春韭,却将手搭在了赵传薪肩上保持平衡,他说:“传薪,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谈正事。” “是是是,这就是你家,以后给你当嫁妆。”赵传薪敷衍道。 正所谓——好女人志在四方,喝西北风不要声张。 “俺有一张吴用。” 赵传薪吐了个烟圈:“要不去你家?” 瑞秋·克维斯见他们来了,尤其是脏兮兮的赵传薪,脸上有惊喜,心里还带着点酸。 之后埋管子,最后铺地板。 看着好像很保守,很清丽,还带着点少女感,和苗翠花的妩媚妖娆气质大相径庭。可妙就妙在那几处镂空,简直是点睛之笔。 此时苗翠花正靠着墙,上身是一件宽松的长袖圆领T恤,胸前刺绣着小鹿小马小野猪等图案,横七竖八的排列着。 熟女的好,三言两语难以道尽。 三国人物、水浒人物交替出现。 今夜无月。 红配绿其实也能很高级,而且这风格与姜明辛很搭。 李安阳面无表情的看向他,语气毫无波澜:“你且动手试试?” 直喝到了晚上九点半,酒量颇佳的二肥子眯着还算清明的小眼睛提议:“咱们换个场子,去酒馆继续。” 金泰之前抽大烟,败光了家底。 赵宏志有点打怵李安阳,但还是不服:“你才傻,信不信俺削你?” 赵传薪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姜明辛顿时笑逐颜开。 “姐姐辛苦了。” 赵传薪套上了亨利衫,穿着宽松工装裤,去了锅炉房。 赵忠义摇摇头:“明天还要上职,传薪舟车劳顿也该累了,今日到此为止,散了吧。” 赵传薪轻轻磕了磕鞋底的雪,进屋换鞋,走到姜明辛身旁,将她轻轻抱了起来。 姜明辛迷迷糊糊,睁了一下眼又合上,喃喃的叫了一声:“大大……” 呵呵,权当她是心系本杰明特来问儿子的情况了。 赵传薪拍了拍胸口:“你看我站的直不直?” “我大抵会做一顿饭,或者做一件衣裳?害,不确定。” “俺的是一张许褚。” Duang! “呸!”姜明辛啐了一口:“谁要嫁给你,天天连鼻涕都擦不干净。你说是不是啊安阳?” 然而,赵忠义虽然有些醉了,却及时控制身体不让自己向春韭那里倾斜,并且抽离手臂躲开对方的搀扶,嘴上只是客套的道谢身体避而远之。 姐姐就是姐姐,绝对不会争风吃醋。 下面却是一条热裤,在两侧大腿的正前方处是镂空的,到关键位置被遮住。在上方正中央,又有个蝙蝠形状的镂空处。 “咳咳……”瑞秋·克维斯一本正经说:“不要胡言乱语,让人听了会误会。” 地板导热效果没有地砖好,但也绝不至于冷就是了。 有人要来护送赵传薪,赵传薪点上烟龇牙一笑:“滚犊子。” 苗翠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电闪雷鸣的那晚,赵传薪在外面,沐浴在一道闪电中如同天神的场景。 是的,他厚颜无耻的将自己也刻在了板子上,武力值标记的是100。 “啊?老爷,不烧煤,屋子里会冷的像冰窖。” 而在伊尔根觉罗·金泰家。 那手串是一颗颗带有倒角的直切珠子做成,归圆度极佳。 热裤下沿,垂下两条带子,带子下面掐着长长的半透明网眼袜,脚上登着一双麂皮靴。 主要是将原本的暖气,改为地暖。 儿女罗老板的闺女叫春韭,赵传薪惊奇的发现,当赵忠义脚步踉跄出门的时候,春韭立即上前搀扶,水灵灵的眼睛里全是关切。 每张木片上都刻画着人物简笔画。 他笑吟吟道:“好好好,那咱们一起回去睡觉吧。” 从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换了一桌菜继续喝。 将给她准备的小皮鞋、皮靴、羊皮包裹的笔记本、一条红珊瑚手链和几样小玩具,整齐的码放在梳妆台上。 苗翠花丰腴而不失灵活,只因她常年练习平衡术。 后来赵传薪帮他强行戒烟,但老小子花钱依旧大手大脚,以至于原本的宅子也没了,现在一家人住个窄小的房子里栖身。 据高老蔫说,有一次他看见那父女俩猎了一只野猪,野猪没有死透,李安阳拿刀子亲自了结了野猪。 李安阳,高丽在港岛收的养女,这个小姑娘人狠话不多。 赵传薪很怀疑,这个小姑娘心理有点问题。 瑞秋·克维斯像小女孩那样雀跃:“好得很,我们就住在你家旁边的小别墅,咱们顺路。” “哇,俺这有一张张飞。” “我的亲姐姐,一般我完成三次任务后,谁敢再说‘要’,我就跟谁急。” 最下面要先铺上一层炉渣灰,那东西吸潮隔凉的效果逆天。 姜明辛撇撇嘴,摆了个嫌弃的大白眼。 他俩就出去了。 我焯…… 总之尽是些孩子的小玩意儿。 “凭啥?俺才不跟你换呢,看见了吗,卢俊义的武力值是91,无人能敌,你的文丑才82。” 身体越来越熟,面相愈发年轻。 “哈哈,坏事吗?放心大胆的去做,剩下的交给报应。” 苗翠花若有所思:“好,就这么定了。” 任何男人见了,第一想法,保证是想让这个女人动一动,似乎动作幅度稍微大些,就能从那些镂空处看到了不得的光景。 “等蒋健他们谈完,我就动身去一趟海牙,加入国际军备限制委员会。” 德福立刻反驳:“这不是你家,这是俺叔家。” 闹闹哄哄到了中午,鼻涕娃全都回家吃饭去了。 没等夫人回答,就听最外侧的德福不耐烦道:“爹,你天天问睡没睡,烦不烦啊?” 赵传薪:“……” 赵传薪问她:“花姐,你早出晚归的忙活啥呢?” “不行,你们手里的加起来,也打不过武力值100的传薪叔。” “哈哈……”瑞秋·克维斯笑问:“你去哪?” 佣人正在填煤,见了他喊了一声“老爷”。 他狡辩说:“我只是听说,赵传薪回来了。他挺看重你小子的,你可得把握机会,好好巴结,咱家说不定要翻身喽……” “啊?你俩来干啥?” “许褚真丑,俺的是燕青,你看多英俊?” “直。” 她一扭腰肢,盘在了赵传薪腰上:“干得好弟弟。” 然后趴在赵传薪肩上继续睡。 “他在西部,正和科学家尼古拉·特斯拉搞研发,顺便帮我经营一处产业。他现在也有自己的产业了,身家比你们两口子只多不少。” “身体没长成,做-爱做的事情会影响身体健康。” 有事的暂时离席,但很快就有新人加入。 赵传薪似乎听到了两人的心声,将耳朵上夹着的烟塞进嘴里点燃:“这里都是我的亲人,他们还能坑我吗?大伙谁也别吃亏,皆大欢喜就行了。” 上面有个无绵碧玉雕的可爱弥勒佛,两边有纯金隔片。 这些木片,暂时分散了鼻涕娃的注意力。 只见窗外,赵宏志在李安阳面前像个鹌鹑一样,两个肩膀耸起,脖子却缩着。 自己这位高祖,还是个洁身自好有原则的男人哩。 能得到这么多孩子的爱戴,可见赵传薪当初经营鹿岗镇有多牢固。 赵传薪指着被路灯照向一旁的影子:“你看影子斜不斜?” 对方嘻嘻哈哈一笑,转身走了。 晚上,苗翠花带着些许疲惫回来。 当崔凤华和蒋健找上门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这样的: 一群鼻涕娃用雪橇拉着地板和炉渣灰运到赵传薪别墅,进进出出非常热闹。 “姐要挣钱养你。”苗翠花妩媚的说,旋即看到乱七八糟和冷如冰窖的别墅:“咱们晚上睡哪?” 他招呼一声,众鼻涕娃兴高采烈的涌过去。 蒋健和崔凤华傻乎乎的站在一旁:“大人……” “啊?俺用两张换你那一张。” 这都是些什么礼物呢? 这一身,既妙龄少女,又很性感,搭配苗翠花的一身媚态,赵传薪喝了那么多酒都没上头,此时却上头了。 瑞秋·克维斯咳嗽一声:“啊,我先走一步。” 可大度不代表不想念,苗翠花紧紧搂住赵传薪:“啥时候走?” 德福见赵宏志胆怯,就说:“瞅你那没出息的德性。” 出去住的可不光是佣人,姜明辛和苗翠花也要出去住。 于是,春韭的眼中露出一丝落寞。 “嘻嘻……”瑞秋·克维斯满脸狡黠:“我出现在你梦里,你会做什么?” 那孩子才多大? 明艳妩媚的脸蛋带着很健康的红晕。 满心欢喜未必说,依依不舍同样也不会表现出来。 赵宏志吓得往德福身后一缩,全身就嘴硬:“试试能咋地?” 赵传薪觉得挺有意思。 李安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谁嫁给他谁就傻。” “回家啊。” “你这人坏滴很,一看就经常做坏事。” 丢人现眼。 赵传薪将她带回卧室,让她躺好,盖上被子。 瑞秋·克维斯吃了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赵传薪佯装没听见,眼角余光却偷偷瞄过去,生怕出什么问题,毕竟李安阳这小姑娘不太正常。 她假装不经意的晃荡着手串,说:“这是俺家,俺想放哪就放哪。” “过来吧你!”赵传薪一把就将苗翠花抱了起来。 两人更懵,既然你都不必露面,你还来鹿岗镇干啥? 房门合上。 这感觉似曾相识。 她真当那是长生不老之术,以严格到苛刻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浑身酒气的赵传薪呵呵一笑:“或许我正在梦游吧。” 翌日早上,赵传薪老早起床,发现苗翠花起的更早,在外面练习平衡术,认真到哪怕他的出现也不能打断动作。 看看这些鼻涕娃吧,那架势生怕赵传薪突然消失,简直是寸步不离。 听见开门声,苗翠花放下书:“明辛等你等睡着了。” 赵传薪耳根子终于清净。 赵宏志被这样一激,立刻跳了出去:“走就走,谁怕谁?” “弟弟休息够了,有没有见色起意?” 之后两人回来。 她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成功了,做到了驻颜有术,乃至于逆生长。 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回到家,赵传薪开门后,见苗翠花坐在沙发上看书,台灯开着,姜明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给你们休假,出去住两天。” “你们去就行,蒋健做主。” 我焯…… 赵传薪嘴角一扯。 德福眼睛一亮。 赵传薪看的直摇头。 赵传薪仔细打量,见竟然是徒弟他妈——瑞秋·克维斯。 有皮鞋,有皮包,有玩具,有文具…… 蒋健若有所思。 街上只有赵传薪,溜达着往回走。 赵传薪:“……” 出门后,赵传薪一愣。 都给老子玩制服诱惑是吧? 要说这一身有多性感,也不尽然,赵传薪见过许多夏天的小热裤和大V领,那都不算什么。 出了儿女罗,立即有三十多保险队成员聚拢过来,分别护送他们回家。 当时她面无表情的捅了野猪十几刀,场面一度很血腥,最后还是高丽拦住了她才作罢。 瑞秋·克维斯笑的前仰后合,然后脸上带着些红晕,问赵传薪:“对了,本杰明现在在哪?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弟弟贡献不小。” 这一晚,赵传薪都没有刷新《旧神法典》,温香软玉在怀睡得很踏实。 据说高丽经常带着她出去打猎,小小年纪,就能打的一手好枪。 叔,果然还是那个叔。 夜里,金泰鬼鬼祟祟小声问:“夫人,睡了吗?” 没错,姜明辛就是在显摆。 这种天气她在外面做什么? 所以,他关切的问:“瑞秋,西北风喝饱了吗?” 赵老爷摩挲胡须摆摆手:“别添煤了,我要改造一下这里。” “啊?”瑞秋·克维斯傻眼:“塞缪尔睡了,不大方便让你去。伱不回家吗?” 人长得帅,自制力强,有能力,身手高强,还很有女人缘。 赵队长还要护卫吗? 包括崔凤华他们都被护着回宾馆去了。 或许这次赵传薪来鹿岗镇,根本不是谈生意的,他就是回来探亲的。 这不,就有个鼻涕娃兴奋的举起手里的木片喊道:“快看,俺的是传薪叔,哇,武力值100。” 实木地板,受热后也不会翘边。 值得一提的是,每件礼物,都装了一个信封。 姜明辛跳到了蹲在地上排管道的赵传薪背后,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问:“大大,这是不是俺家?” 赵传薪只是想到了儿时吃的干脆面,别出心裁的让星月画了一些简笔画在里面,不成想,这木片画居然比礼物本身更受热捧。 屋里挺冷的,姜明辛却将袖子撸起来,露出洁白如玉的皓腕上红珊瑚手串。 “为何?”苗翠花诧异。 “呵呵。”赵传薪朝苗翠花眨眨眼,然后对瑞秋·克维斯说:“昨晚上吃的饺子,齁咸。” 苗翠花饶是泼辣,也俏脸一红…… (本章完) 第905章杜立三问策 “说啥呢?”苗翠花嗔怪。 “瑞秋,塞缪尔哪去了?”赵传薪岔开话题,问瑞秋·克维斯。 “你还不知道吧,他如今受雇于鹿岗镇银行,任经理一职。”瑞秋·克维斯语气骄傲。“不过他应该不会做多久,因为刘先生认为他更适合做行政工作,想要调他去治安所。他很快就会下班了。” 赵传薪去洗了洗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的时候,瑞秋·克维斯和苗翠花走进了厨房。 苗翠花同样是个勤快的女人。 赵传薪看着两个柜子上摆放的两人黑白合影,照片中两人站姿带着明显的老夫老妻的默契的疏离感。 仿佛在告诉大家:我们的爱情已经变成亲情。 墙上挂着希伯来文的摩西十诫,对称的在下面柜子上还放了一本圣经。 赵传薪还看到了一些被装裱起来的相框般的方方正正的鲤鱼福字剪纸、牛角梳、桦树皮提篮等等具有关外特色的艺术品。 托马斯·张伯伦对赵传薪说:“阿玛迪斯·米勒的确是个聪明的年轻人,但我知道,你有个更聪明的学生,就是戈德伯格先生的孩子。” 此时,他脸上忽然露出了些许疑惑。 好好好,拿我儿子装逼是吧? 这时候,瑞秋·克维斯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讨论什么呢这么激动?开饭了。” 托马斯·张伯伦说:“赵,上次我们讨论全球变暖,你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回国后,和同事说了,他们都不敢相信在遥远的东方,竟然也有如此远见卓识之人。如你所见,现在的汽车越来越多了,当然,尾气还不足以改变生态环境。” 托马斯·张伯伦闻言顿了顿,忽然说:“我听到了不少糟糕的事情。说实话,赵,你在美国干的那些事,我不太认同。” 托马斯·张伯伦:“……” 待看到赵传薪,两人都是一愣。 不难看出瑞秋·克维斯靠搜集这些小玩意儿打发了不少无聊的时光。 “啥玩意儿?本杰明聪明?在我三个徒弟当中,他最不成器了,虽说他六岁就能用希伯来语、英语和匈牙利语对话,八岁自学微积分,十岁读完四十八卷世界史,十二岁读懂《函数论》,现在能给尼古拉·特斯拉当助手,精通汉语,深谙经济之道大发横财……”赵传薪瞪着眼睛说:“但是,托马斯,伱要明白,本杰明在我三个徒弟中最不成器了,他啥也不是。” 因为餐桌下,有人踢了他一脚。 “……” 有点意思。 托马斯·张伯伦张大了嘴巴。 他们家也挺爱香料的。 赵传薪拍拍他肩膀:“伙计,放心吧,我现在可是和平卫士,我是即将加入国际军备限制委员会的人。” 赵传薪很给面子的坐在了下首,将次席让给了客人托马斯·张伯伦。 “抱歉,我们有肉食的时候,不能喝牛奶。”瑞秋·克维斯说。“尝尝鹿岗镇的啤酒,或者是进口的葡萄酒好吗?” 塞缪尔·戈德伯格先将自己大衣挂起来,又帮托马斯·张伯伦挂。 塞缪尔·戈德伯格说:“伊森,我听说你回来了,只是最近很忙,还没抽出时间去见你。本杰明在哪?他在做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 塞缪尔·戈德伯格:“……” 一条用醋汁、盐、黑胡椒、迷迭香碎、欧芹碎、橄榄油、洋葱丝和番茄汁烤制的鳌花鱼率先被端上了餐桌,然后是乳酪沙拉和烤牛肉、面包和汤…… 赵传薪目光犀利,在塞缪尔·戈德伯格的肩膀上发现了一根长发,黑色长发,是女人的。 “是吗?有许多不好的事情,都是从这个时代开始的。但只要有利于人类生产力,没人会当回事。” 托马斯·张伯伦略显激动的打招呼:“赵,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令人惊喜。” 然后又对托马斯·张伯伦说:“张伯伦先生,你的高徒阿玛迪斯·米勒,真是一個率真而执着(沙比)的优秀年轻人。” 正在这时候,房门打开,拎着公文包的塞缪尔·戈德伯格,协同一个衣冠楚楚、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老外走了进来。 赵传薪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当即起身:“哎呀开饭了,太好了,真是盛情难却。” 塞缪尔·戈德伯格理所应当坐主位,赵传薪和托马斯·张伯伦在一侧,瑞秋·克维斯和苗翠花在另一侧。 塞缪尔·戈德伯格家的餐桌是长条桌。 最后选了红酒,众人碰杯的时候,赵传薪一口将红酒闷了。 三人坐在沙发上分烟,吞云吐雾。 托马斯·张伯伦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 老塞缪尔看上去是真的想儿子了。 赵传薪背着手笑着说:“本杰明很好,在西部,正做科研工作。应该用不多久,那里拉上电报线,你们就可以通信了。” 赵传薪龇牙笑:“你有意见不要紧,但好不好使是另一回事。” 赵传薪微微一笑:以后,我就能以文明的名义打着和平的幌子,让你们血流成河了。 “你们好呀。”赵传薪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托马斯·张伯伦开口说:“能给我一杯牛奶吗?”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将纽约警察打的落花流水,将纽约市市长吓得瑟瑟发抖。 他说的自然是赵传薪在纽约杀的血流成河的事情。 赵传薪看看苗翠花,对她眨眼。 苗翠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多人,你竟然还不忘作怪,真是胆大包天。 赵传薪又被踢了一脚,他身高腿长,腰力惊人,将两腿同时抬起,轻轻一夹,便将对面的那只脚给夹住。 苗翠花面上毫无波澜,可瑞秋·克维斯扒拉鱼肉的餐刀却是“铛”地一声碰上了餐盘。 之后,赵传薪觉得小腿肚子被脚背剐蹭撩拨。 赵传薪看看苗翠花,又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瑞秋·克维斯:“……” 今天的座位很奇特,托马斯·张伯伦坐次席,因为他是客。 苗翠花也坐次席,因为她也是客。 赵传薪自甘末席,对面是末席的瑞秋·克维斯。 难道是…… 赵传薪不动声色,用脚去感受对方的鞋,然后脚尖一挑,将对方鞋给挑掉了。 瑞秋·克维斯的眼皮跳了跳,若无其事的将鱼肉送入口中咀嚼。 然后赵传薪感觉对面那只脚在自己大腿内侧游走。 实锤了…… 这个距离,只能是对面,不可能是苗翠花。 否则苗翠花得拥有一米半长的大长腿才能做到。 “赵?赵?你有听我说吗?”托马斯·张伯伦在旁边侧头问。 “啊?”赵传薪回过神:“刚刚我想到了一些很古老的谜团,那种拨不开迷雾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只脚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一样让人心痒难耐。” 此言一出,对面瑞秋·克维斯的眼皮狂跳。 而苗翠花却没什么反应。 塞缪尔·戈德伯格说:“伊森,那你可问对人了,我看过张伯伦先生写过的有关冰川沉积、古生代的调查报告,他对这些远古的事情很有发言权,你可以向他请教。” “请教吗?”托马斯·张伯伦连忙摇头:“赵是个学识渊博的人,他的见解刁钻而神奇,我可不敢指教。赵,你可以说出你疑惑,我们讨论讨论,这引起了我的兴趣。” 赵传薪分心二用,大长腿在桌子下面伸过去长驱直入,顺便掏出了几样东西:“看看吧,这一串珠子是我在胪滨府那从一个俄人手里收的象牙雕刻的。这块石头上的鱼,是当初我从一个铃医手上收回来的。” 托马斯·张伯伦没拿象牙,倒是两眼放光的看那块狼鳍鱼化石。 赵传薪当初用了一块大洋买回来的。 “赵,这绝对是很久远的化石,我觉得有可能存在于上亿年之前。” 塞缪尔·戈德伯格和苗翠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伊森,拿给我看看。”塞缪尔·戈德伯格说。 然后苗翠花也认真地看了看:“原来上亿年前就有鱼了,想来也不比咱们正在吃的味道差。” 这话引得塞缪尔·戈德伯格和托马斯·张伯伦发笑。 赵传薪的腿多有力,在餐桌下,硬生生将对面的腿分开…… “咳咳……” 瑞秋·克维斯吃不消了,发出了仿佛被鱼刺卡住的咳嗽声,并伴随着一个古怪的激灵。 塞缪尔·戈德伯格笑着指着妻子:“瑞秋,幸好你没吃化石上的鱼,不然刺更多。” 瑞秋·克维斯脸色酡红,没喝两口酒似乎就醉了。 赵传薪将腿收了回来,点到为止。 他又把象牙递给托马斯·张伯伦:“你以为这是普通象牙?这是猛犸象牙,藏在西伯利亚东部的永冻土地带中,无意中被人挖掘出来,据说还有人吃了冻了几万年的猛犸象冷鲜肉。” “呕……”苗翠花将头挪到一旁干呕一声。“吃饭时,不要说冷鲜肉……” 托马斯·张伯伦这才认真观察珠子,口中啧啧称奇。 半晌他认真的说:“赵,你是勇士,你该去南北极探险,我认为这个世界上,这种事远比战争更有意义。北极已经有人抵达,并在北极极点插上了美国国旗。但南极还没有,不过,挪威的探险家和英国的探险家,都在筹备去南极探险,你应该拔得头筹,先他们一步,这是个巨大的荣耀。” 赵传薪已经吃完,将刀叉撂下,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说:“南极?没什么挑战性啊。要说去月球,那或许有点意思。” 众人:“……” 苗翠花笑说:“瞧把你能的,还要上月亮,真要上天啊?” “花姐,你还别说,将来有一天我要是去了月亮,我把你名字刻在上面。” “净瞎说。”苗翠花脸颊多出一抹开心的红晕。 她还真有点相信,说不定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后,赵传薪真的修炼到能飞升仙界,可不就能去月亮了吗? 到时候她可能已经化为一抔尘土,可名字却刻在了月亮上,女人无法抵挡这等浪漫。 只是想到不能一直在赵传薪身边,心底又多出一丝落寞。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苗翠花还不太懂月球的概念,不知道上面啥几把玩意儿也没有,坑坑洼洼难看的很。 赵传薪刻她名字,还得先聚沙成塔立个碑才行。 而瑞秋·克维斯此时起身:“抱歉,我得去一趟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她身体战栗,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分明什么都没干,只是动动腿脚,她却登上了云端。 我焯……这也太刺激,太神奇了。 赶紧清理一番…… 吃完饭,杯盘狼藉,在端餐盘的时候,苗翠花关切的问:“瑞秋,你是不是干重活了?怎么腿看着有些软呢?” “啊?是啊是啊,我白天干了许多活,累到了。” “那你出去休息,我帮你洗刷。” 瑞秋·克维斯见苗翠花情真意切,真拿她当闺蜜,顿时负疚。 “不,你出去休息,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着开公司。” 说完,不由分说的将苗翠花推了出去。 托马斯·张伯伦离开,赵传薪和苗翠花洗漱后回房。 勤劳的人闲不住,好一通忙活后,赵传薪披着睡袍再次来到冰冷的客厅。 因为壁炉的火已经熄灭。 他在沙发上盘腿,取出了《旧神法典》。 【红岛女修士已经离开返回符文之城去了。】 赵传薪写: 【我踩踏缥缈旅者和沙漠之根,暂时离开队伍,先行一步抵达领地,造高塔和连接高塔的沙下仓库。】 赵传薪要去美国,到时候挖黑土,需要有中转站储存。 【天黑之前,我抵达了符文之城和璀璨绿洲之间的边境地带。】 【满眼黄沙,一望无垠。我没看到植物和生物的迹象。一阵风吹过,倒是在一座小沙丘顶上,看到了一个人的骷髅。】 赵传薪嘴角一扯。 叛军首领,和慈禧想一块去了,都想把人给支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拿出地图看了看,其实这里距离璀璨绿洲更近,商队偶尔也会途经此处。】 【我先聚沙成塔,在最高的沙丘上筑建出塔基,高度刚好能防得住风沙,然后向下固化深入。】 【大概深入沙丘大半的高度后,我将管状旋梯分叉,横向搭建岩石通道,留出建仓库的余地后,继续向下深挖。】 【我很幸运,这里也有地下暗河,虽然很深。】 【天啊,这是个巨大的工程,我需要足够的休息才行。】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 叛军首领打错了主意。 对方以为他没有粘液,就无法建高塔安置治下之民。 这地方距离璀璨绿洲近,有商队经过,有水,那赵传薪就能让这些人活下去。 况且,他还让无畏先锋在符文之城插眼了。 只要赵传薪愿意,舍得豁出去功夫,他甚至能在这建一座新的符文之城。 刷新完《旧神法典》,赵传薪取出几块木片,给姜明辛雕三个武力值巨高的人物。 星月低声说:“在这里太耽误时间,我去隔壁别墅好了,顺便让傀儡奴仆将剩下地板铺完。” 赵传薪在沙发留眼,传送到自己别墅,将星月放下,抱着膀子在冰冷的卧室里多呆一分钟都遭罪,刚想要传送回去,星月说:“我看到12号眼已经抵达纽约港,你的管家弗莱迪·帕维特亲自去接的。” 赵传薪眼睛眯起。 传送回去,继续雕刻木片。 这木片不是普通木头,是铁桦木,真比铁还硬。 可对精灵刻刀来说,比切豆腐难不了多少就是了。 雕刻完三个人物,赵传薪吹掉木屑,满意的点点头,收起来回去睡觉了。 这次赵传薪起的比苗翠花还早,他先去隔壁,将傀儡奴仆和黑色傀儡工匠收起来。 地板果然已经铺好。 赵传薪去锅炉房,先开启热源宝石启动装置。 锅炉内水温骤然上升,速度极快。 赵传薪赶忙打开手搓的水泵,开始让管道内的热水循环。 等日头升起,一群鼻涕娃嗷嗷叫着冲锋而来。 “叔,今天干啥?” “叔,还有没有木片了?” “叔……” 赵传薪吼了一嗓子:“都回去拿笤帚,过来给我打扫房子。” 鼻涕娃一哄而散。 杜立三,和拿着笤帚的鼻涕娃一起到的。 “赵先生。”杜立三拱手。 “来了,坐。” 杜立三看着满地狼藉,但屋里热烘烘的,袄子竟然穿不住。 他诧异的将棉袍脱了:“真暖和。” 能不暖和么? 这相当于最旺的煤火持续燃烧,水泵二十四小时不间歇的循环,取暖效果,在整个北方称第二没人敢喊第一,哪怕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如此。 若非赵传薪设置热源宝石温控的时候,将温度设置的低了些,说不定锅炉里的水长期沸腾。 杜立三坐下,看着鼻涕娃撅着屁股洒扫地板,清清嗓子说:“前日晚上人多,有些话不好说。在下想请教先生,往后该何去何从?” 他自从听了赵传薪的话,不但不托大在张作-霖面前装逼,而且自降身价去讨好,做生意定期送份子钱,同时和日本人保持距离。 然后,他发现张作-霖声名鹊起,崛起速度惊人,手下不是新军,但在关外的战力比没打过仗的新军还要强悍。 陶克陶胡那等枭雄,被他追的千里远遁,消失在西边的茫茫草原。 白音大赉更是直接授首。 这时候,杜立三才惊觉,赵传薪真是有远见啊。 别看当时大家都叫他“马上皇帝”,可论能力和手腕,他比张作-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要是没听赵传薪的,说不定早就死在张的手上了。 那货还是个老阴比,手段毒的很。 预测日俄战争结果,预测关外形势走向,预测慈禧和光绪的生死,一桩桩一件件,杜立三已经把赵传薪奉若神明。 妥妥神算子,袁天罡李淳风之流的神仙。 所以今天郑重前来问策。 赵传薪闻言,很认真的想了想,又慎重的看了看杜立三,让杜立三觉得毛骨悚然,暗道自己是不是又有血光之灾? 赵传薪问:“你来问计,怎么不带礼物呢?真是没礼貌啊。” 杜立三:“……” 感情你想半天就想这个呢? 他赶忙起身,指着外面说:“都在外面了,车夫守着呢。” 赵传薪大乐:“瞧瞧,老杜,不是我说你,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的。” 杜立三:“……” 既然有礼物,那就好说了。 赵传薪“诸葛亮式”捋须,差个羽扇纶巾了,他说:“往后要动起来,不能让你的人马偏安一隅给老张上眼药了……” (本章完) 第906章震撼的资源和人脉 赵传薪的话,杜立三听懂了。 他捉摸了一下:“赵先生,去长-春府倒卖元豆如何?我听闻,许多商贾买青苗,五谷之产以元豆为最,豆粮、豆饼堆积如山,每日在南满铁路站运两千辆车之多,许多运到了大-连、营-口,又以英商怡和洋行收购最多,这泼天的财富啊……” 赵传薪能理解杜立三的心痒难耐。 此时长-春府的大豆交易,就是原始的期货。 所谓买青苗,就是我提前预定,你尽管种,别管出多少粮,都按照契约进行交割。 这是由严重内卷产生的期货交易。 这其中还涉及到炒作等等。 大豆买卖本身赚钱,加带了点赌博的性质后,更让人眼珠子发红。 可赵传薪却不感兴趣,也不能让杜立三把钱大肆挥霍到这上面去。 他老神在在的说:“期豆合卯,里面有太多的猫腻。涉及到大比的银子,有人敢铤而走险吃里扒外,勾结洋人暗抬市价。你还是不要参与其中的好。” 但他还是为难道:“可我什么都不懂……” 杜立三听的脑瓜子嗡嗡地。 赵传薪其实想给胪滨府拉投资,越多越好。 赵传薪又给他讲物流的定义和潜力。 赵传薪庞大的人脉和各种资源,镇住了杜立三。 再说大块胰子,传统制胰子法造出的胰子很小,颜色难看,产量微薄,唯一优点就是好用。 什么绿林草莽,跟这比判若云泥。 他先给杜立三解释以上种种好处,然后说:“汉口有铁厂,我有股份。我在汉口有一座专门研究和生产机械的学院,可以给你以国外进口三分之一乃至更便宜的价格造机器,包售后,包技术。运输器械,我有船,记得我抢来的二辰丸号吗?咱们完全可以做到成本价运输。至于招工,我会让官货局配合你。银子,你总归有吧?如果缺银子,到时候可以去胪滨府银行和鹿岗镇银行验资质,做抵押贷款……” 譬如火柴厂,赵传薪收回了大兴-安岭沿途地带,一直到扎-兰屯,随便找一处建厂,就地取材,东清铁路直接装车,整个流程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总之,你能打通关外三省线路,不但能解决你手底下那些惹是生非之徒,财源广进更不在话下。等汉口那边造出了车,到时候路上全是你的物流公司的卡车,想想那场面有多壮观?不比你占山为王要更霸气,更有牌面?” 但化学法,同样材料同时制胰子和洋蜡,用机器轧,产量大,个头大,而且还能印上美轮美奂的图案,使其具备品牌效应。 那附近现有的火柴厂怎么办? 呵呵,那基本都是沙俄人建的,赵传薪表示那都是违规建厂,须予以拆除。 “最后,所产货物若是没有销路又当如何?” 如果赵传薪所言非虚,那去胪滨府投资,岂不是坐等收银子? “赵先生,创办实业乃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能多投建几個厂子么?” 赵传薪忽悠他去干物流,主要是想摆脱对龙江府广信公司的物流系统的依赖。 毕竟双方将在货币上针锋相对,属于竞争关系,早晚会闹的很僵。 杜立三都麻了。 “贪多嚼不烂,你还是先从小做起,可如果你就是觉得自己财力雄厚,有使不完的精力,那我建议你除了建厂外,再去研究研究物流。” “开平煤矿是我的,如果开平煤矿不够,开滦矿物股份有限公司的总办周学熙是我大侄子,要煤,一句话的事情,直接给小鬼子的南满铁路断供都没问题。” 杜立三抓了抓像是寸头一样的脑门,那是因为没来得及剃前额头发。 至于油坊,用蒸汽机建火磨坊离不开水,胪滨府地区水资源丰富,尤其便利。 我焯…… 他绞尽脑汁也不想出项目,赵传薪随口就说出了六七样。 “何为物流?” 杜立三满脸可惜:“那我该做什么?” 这是从生到死一条龙服务啊。 嘴上却道:“好说好说,看见你们一个个活的好好地,我就心满意足了。绺子土匪没啥意思,当就当大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希望你日后发家,不要忘记这句话。” 他说话,好使! 赵传薪露出了巨开心的笑:“这便不得不提我将新建一家公司,叫互联网公司,你可以理解为新型报业。广告伱懂吗?广而告之。明年,我们决定在胪滨府的两座城池,外面有龙江府,吉-林,长-春府,鹿岗镇,延边,奉天,天-津卫,兰-州府,凉州城,汉口,苏杭,上-海,港岛和澳岛这些地方开设分公司。只要你在互联网公司投放广告,你的商品品牌,会在同一天被这些城市当地百姓和商贾所知道。” “呵呵。”赵传薪笑了:“这个时代,到处都是新赛道,你偏偏去挤独木桥,多想不开啊。胪滨府百废待举,你去造玻璃,加工皮革羊毛,建火柴厂,烧制红砖,用西洋化学法制造洋蜡和肥皂搞那种雕刻精美图案的大块胰子,去建油坊,哪怕去炸制方便面都大有可为。” 杜立三这两年没白混,他还有个顾虑:“许多项目要用到煤炭,若是胪滨府产煤量,不足以支撑各等产业如何?” 至于这些机器从哪取? 赵传薪也有话说。 关键赵传薪的大名在绿林中也是振聋发聩的,谁敢不卖“关外一点红”面子试试? 他激动的起身,此时当吟诗半句:“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赵先生,杜某能有今日,全靠赵先生帮衬,来日必有厚报。” 杜立三听了,心中翻江倒海。 胪滨府一带牛羊众多,羊油也可以就地取材,又有东清铁路方便至极。 杜立三难免生了贪心。 赵传薪心说你他妈还挺不要脸,杜甫姓杜你也姓杜,直接将杜甫的诗占为己有是吧? 赵传薪循循善诱,引导杜立三去想象,差点将这货给忽悠瘸了。 任何时代,颜值都是很重要的一项标准,赵传薪可以预期这项目能赚翻了。 他说的的这些项目,基本与胪滨府的地理环境和资源相得益彰。 我焯…… 杜立三呆立当场,喃喃自语:“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说得好!” 出身绿林,当初带人和俄人干仗,他也自诩正义。 可终究还是要干些龌龊的勾当来维持生计。 所以毁誉参半。 但是现在他大可以只干好事,不做坏事。 他杜立三竟然也有翻身日? 这种事不经想,越想越上头。 此时,姜明辛拉着赵传薪胳膊:“大大,大大,你给我给我带来木片了吗?” 赵传薪乐呵呵掏出三张木片,递给姜明辛。 姜明辛接过,立即跑到一旁去。 周围鼻涕娃轰然围拢:“给俺看看……” 项羽,武力值95。 冉闵,武力值95。 霍去病,武力值90。 “哈哈,我的最厉害!”姜明辛举着木片叫嚣。 “俺跟你换。” “不换!” 杜立三被闹哄声打断思绪,感觉很不尽兴。 赵传薪却吼道:“别叫唤了,跟我出去卸车。” 他带着一群武力值为20的“孺将”出门,卸车。 车夫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蚂蚁搬家”。 车上什么都有,胭脂水粉,米面粮油,绫罗绸缎,烟酒糖茶,皮货,以及各种值钱的舶来品。 杜立三礼物真没少带。 杜立三等马车清空,便起身告辞。 赵传薪也不挽留。 等把东西堆在客厅整理好,他招呼众人:“走,带你们上街买零食。” “哦……” 姜明辛翻白眼:大大真是的,俺还没显摆完呢。 她家以前很穷,吃不好穿不暖。 记得她想要一双虎头鞋,她娘愣是没凑够钱买,过年只得穿着个露脚趾头的单鞋不敢出门,因为会把脚指头冻黑。 现在过的好了,什么东西都想拿出来显摆,不显摆够心里就不痛快。 她娘时不时地就跟她说,这都是大大给的。 要不然娘俩还在外面漂泊呢。 …… 阿玛迪斯·米勒不甘心,四处打听赵传薪是什么人。 最后得知,能和苗翠花如此亲密的,在鹿岗镇只有一人——赵传薪。 赵传薪“远东屠夫”的绰号,在芝加哥他也是听过的。 阿玛迪斯·米勒有些后怕。 但同时,阿玛迪斯·米勒又对赵传薪嗤之以鼻。 那是文人面对军阀时的心高气傲。 “有什么了不起?” 如果杀人多就了不起,那伦敦的开膛手杰克是不是也能称伟人? 一身傲骨的阿玛迪斯·米勒,郁闷的走在街上。 真是一个操蛋的时代,他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新时代大好青年,此时却要畏惧于一个两手沾满鲜血的屠夫? 真是岂有此理。 鹿岗镇多山,至今有放羊的农户。 因为人越来越多,鹿岗镇一再扩建,治安所便下令,在镇子中留出一条羊道专供牲口通行。 一群山羊穿行羊道,阿玛迪斯·米勒闪避。 一头公羊,忽然排众而出,低着脑袋朝他撞来。 砰。 阿玛迪斯·米勒被撞了一个跟头,腰闪了。 他扶着腰又惊又怒:“谢特!妈的法克儿!” 刚骂完,公羊后退几步,低头想要再撞。 阿玛迪斯·米勒顾不上腰的酸痛,拔腿便跑。 那公羊见他跑远,总算偃旗息鼓,得意洋洋的远远看着他。 阿玛迪斯·米勒松口气,回头,发现远处来了一群人。 具体来说,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一群鼻涕娃。 是赵传薪。 阿玛迪斯·米勒看看羊群,再看看为首的赵传薪,忽然露出个冷笑。 对于无法战胜的人,哪怕看他出丑似乎也是一件乐事。 近了,更近了。 果然,那头公羊已经跃跃欲试。 公羊低头,尥蹶子,冲刺。 阿玛迪斯·米勒鼻翼翕张,瞳孔收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公羊距离赵传薪仅有两米之遥的时候,牵着姜明辛的赵传薪似乎才刚发觉。 而姜明辛的小脸上已经露出的惊慌。 阿玛迪斯·米勒嘴角扯出冷笑弧度。 屠夫是吧?战神是吧? 看你是怎么出丑的,可惜他没带照相机,否则必然拍下这滑稽的一幕带回国去发在报纸上。 就在这时,赵传薪不慌不忙的抬腿。 轰…… 公羊被赵传薪踹的暴退,身子歪斜,在地上滚了两滚,又滑行了两三米才止住势头。 它似乎被摔懵了,没有立刻起身,倒在地上晃着脑袋。 赵传薪牵着姜明辛慢悠悠的走过去,抬腿将刚抬起来的羊头踩了下去:“马勒戈壁的,老子当初就是在这里埋伏的绺子,就凭你个畜生也想偷袭?” 公羊极力的挣扎,可就是无法起身,好像那只脚有千钧重。 赵传薪忽然抬腿,公羊一个踉跄,终于起身。 赵传薪松开姜明辛小手,上前薅住羊角,百来斤的山羊被他轻松甩飞。 轰…… 公羊爬起,吓得飞一样的朝前跑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 阿玛迪斯·米勒:“……”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赵传薪被称为“屠夫”和“战神”了。 趁着赵传薪没发现,阿玛迪斯·米勒赶忙远遁。 赵传薪带着鼻涕娃去买零食。 鹿岗镇增加了太多人,不像从前,街头巷尾,总是有认得赵传薪的。 他围着围巾,戴着帽子,一路上竟然都没有跟他打招呼的,颇有种“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感慨。 路上,还碰上个结婚的队伍。 看见一群鼻涕娃,车上撒下大把大把的糖,一群鼻涕娃弯腰哄抢。 赵传薪乐呵呵的朝不认得的、但是一眼就知其身家阔绰的骑马新郎官拱手:“恭喜恭喜,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新郎官刚露出笑脸,旋即:“……” 轿子里传出新娘的河东狮吼:“什么人喜庆的日子说丧话?看老娘不打死你……” 赵传薪龇牙带着一群鼻涕娃转身就跑。 到了治安所门口,赵传薪对群娃说:“都散了吧自己玩去,叔要干点正事了。” 他进了治安所。 赵忠义等人还在开会。 别看只是电话公司生意谈判,却要连着谈数日,因为事情很复杂。 赵传薪的到来,没掀起多大波澜,他推开门后悄悄坐在末尾。 刘宝贵指着黑板说:“关键是这个发明——图像电报,这玩意儿是去年发明的,技术还不成熟的时候,我们便已经跟进。它能将照片图像从巴黎传到伦敦,用海底电缆,大概要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具体是12分钟。巴黎的《画报》,伦敦的《明镜日报》,他们自那以后经常用这种图像电报机交换照片发新闻……” 因为清廷将电报公司,从民间收为国有。 当时许多出资的民间士绅对清廷卸磨杀驴大为光火。 赵传薪的互联网公司离不开电报线路,但是电报已经收为国有,即便是他也无法从清廷嘴里再抠出来。 赵忠义接手这件事后,也感到棘手,将问题抛给了港岛的李光宗。 李光宗是赵传薪信息网的枢纽,他给出一个方案,筹建电话公司,用这个幌子,联系和赵传薪收的记名弟子——盛家老四盛恩颐。 通过盛恩颐牵线搭桥,和盛宣怀沟通,借用清廷早已完善成熟的电报线路。 拿钱砸,打通各方面关系,用小代价撬动清廷邮传部这个杠杆。 关外,基本都是鹿岗镇直接经营的电话公司。 往南,在各地区现有电话公司加装交换机。 电报局内,则安插了自己人。 此时,他们开会主要是计算和规划各个线路怎么以最低廉的代价连成一张网络。 蒋健摇头说:“英国号称日不落,但其本土不过驴屎蛋子那么大一块岛屿,从伦敦到法国巴黎,那点距离,估摸着也就是从胪滨府到龙江府那么远。我们国家幅员辽阔,图像由北传至南方,那不得一个时辰?” 崔凤华说:“一个时辰也要传,须知带图像的广告佣金十分可观,广告的成效也必定翻倍。一个时辰便一个时辰,数地间的公屏可以有时差,规定每日过了下午三点便停止传送,如此可赶上闭屏前让观众看到当日图像。” 提到佣金,大伙不说话了。 这么一顿折腾,可不就是为了钱吗? 本来不太明朗的“互联网公司”,经过这几日探讨,竟然逐渐清晰起来。 本质就是:用最新最好的通信,将信息的时效性发挥到极致。配合物流和金融系统,调动东南西北的物资流通。而公屏,不但是报纸,也是广告,更是娱乐,同时还能是银行,是交通…… 目前,连清廷都做不到这一点。 可赵传薪偏要试试看,众人明白后也不由得慎重起来。 这涉及到的环节太多了,也就是赵传薪逐南闯北,靠拳头打出来的人脉,占据的各处地盘,才能将各行业的网络沟通连接起来。 一旦真的做成,那赚钱速度比挖金银矿的速度快多了。 赵忠义看见了偷偷溜进来的赵传薪,问:“传薪,你有什么见解?” 赵传薪微微一笑:“我没什么见解,只是觉得,所有的横空出世都是蓄谋已久。鹿岗镇这次借力清廷,赚了银子后,还是要铺设自己线路。” 赵忠义知道,凭鹿岗镇这么小的体量干这么大的事,如同精卫填海愚公移山。 但他还是咬牙道:“好。” 近来,他愈发的察觉到了鹿岗镇的局限性。 不是海港,也非陆关,勉强算是中转枢纽,再就是延边地区面对日本人的后盾。 可等战事平息,鹿岗镇的发展会愈发受限,必须要有个能拿得出手的能影响整个关外乃至于全国的产业。 蒋健、崔凤华和王荆山咋舌。 怎么还要和清廷分庭抗礼啊? 牛翰章同样震撼,他爹是吉-林首富,听起来牛逼轰轰,但好像跟这种烈度的实业来比,就算不得什么了。 散会后,赵忠义单独和赵传薪进行了一番对话:“电话公司,你想要多少股份?” 赵传薪摇头:“一分不要。” “为何?”赵忠义皱眉。 他到底也无法脱离“家天下”的思维。 好处就该自家人拿,因为江山也是自家人打下的。 赵传薪的目光,忽然变得深远,远到一眼看不到边际:“我担心在未来的某天我们关外付出了所有,还要被人诋毁,只因为我们被侵略过遭受过苦难,就让人说我们是汉奸,血统不纯,我担心我要是活着,会顺着网线找到那些人,将他们大卸八块。” 赵传薪平时嬉皮笑脸的时候多,一本正经的时候少。 所以赵忠义愣了愣,旋即愤怒道:“被侵略过就是汉奸?一旦有人如此说,哪怕我行将就木,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弄死他!” …… 赵传薪又在鹿岗镇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摩挲着苗翠花的又黑又浓密的秀发:“花姐,我今天就走。” (本章完) 第907章盘点装备 赵传薪说他今天就要走。 如果是丽贝卡·莱维,那肯定就要腻腻歪歪挽留,或者继续抵死缠绵恨不能至死方休。 可苗翠花没有。 她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说:“你知道我当初带着闺女餐风宿露,有了上顿没下顿。现在的日子,想都不敢想。这想必就是鲤鱼跃龙门了。可你猜怎么着?” 赵传薪给不给面子捧哏要分人:“花姐快说说怎么着?” 两人趴在枕头上,苗翠花用胳膊环住赵传薪后脖颈子使劲勒,好笑的说:“我鲤鱼跃龙门后,发现门后面都是龙。” 赵传薪:“……” 苗翠花白了他一眼:“以后你不准和外人提饺子,听到没?” “哈哈……” 苗翠花又问他:“你加入那劳什子军备限制委员会,是不是等着谁上当呢?小鬼子?还是毛子?他们现在可精着呢。” 从1909年1月1日,赵传薪又回到了12月31日,因为纽约的时间比鹿岗镇慢了十多个小时。 那一块大洋,老规矩,是他的。 一个佣人出现,看见赵传薪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啊……” 12号铜眼,摆在了纽约市郊北塔里敦伊森庄园赵传薪的主卧室床头柜上。 等范子亮匆匆离开,赵传薪抬腕看了看山度士腕表,此时是7点零3,他问星月:“没问题吧?” 苗翠花出门,赵传薪就将傀儡奴仆和黑色傀儡工匠放了出来。 说完就嚣张的给挂了。 “送送呗,冰天雪地的,说不定咱们还能激情燃烧一小段岁月呢,多刺激啊?” 姜明辛在高丽家还没回来。 昨夜的亏空终于重新有了结余。 赵传薪立即闪现。 当赵传薪在镜子里看见1909年1月1日崭新的自己,真的很难不满意。 在鹿岗镇还是早上,在伊森庄园却是夜晚。 “他们要是不上当呢?” 茶几上,是黑色傀儡工匠分门别类装好的几封信。 两人嘻嘻哈哈扯了会儿淡,赵传薪继续躺着,苗翠花却起身洗漱了。 赵传薪收起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站在门口看了看手表,还不到七点。 “伱好,这里是鹿岗镇治安所……” 两人吃完,苗翠花说:“我着急走,你吃完放那,等我回来收拾,我就不送你了。” 黑色傀儡工匠奋笔疾书。 营养药剂补上一剂,赵传薪感觉神清气爽。 佣人不但没停止尖叫,且转身就跑。 左右歪歪脑袋,这才想起该喝“营养快线”了。 有些东西太过于惊世骇俗,比暴雨天沐浴在闪电中还让人不适,注定只能赵传薪独自享受。 约么十二分钟,范子亮小跑着赶到赵传薪家门口。 “他们要是不上当,那和我吃亏有什么区别?” 话没说话,赵传薪便打断:“告诉范子亮,来烟光路壹号院。” 弗莱迪·帕维特是个称职的英国管家。 “……” 他抄起刚安不久的电话机,开始摇号。 先生总不会让他白忙活。 “随时出发。” “去你的。” 赵传薪推门而出,在走廊踢踢踏踏的走着。 傀儡奴仆碗筷收拾洗刷妥当,将赵传薪的皮鞋擦拭的锃亮,衣服给熨的没一丝褶皱,还得给赵传薪洗头修剪胡须。 赵传薪拿起信,连同一块大洋递给范子亮:“这些信,送给对应的人。” 家里的两个老妈子休息还没回来,苗翠花下厨做好了饭,赵传薪没刷牙就去吃。 “是的,你瞧好吧。” 赵传薪看看纤尘不染的卧室,满意的点点头。 范子亮龇着两颗明晃晃的大板牙:“定然送到。” 赵传薪愤怒道:“你他妈号丧呢?再叫唤把你小舌头割掉。” 片刻,弗莱迪·帕维特拎着鹿岗M1907,身后还跟着拿着炉钩子的李叔同和赤手空拳对自己身手十分自信的刘远山。 “老爷?”当看见赵传薪,弗莱迪·帕维特傻眼了。“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传薪不满道:“找的什么人,竟然连家主都不认得?” 弗莱迪·帕维特放下枪:“之前的佣人离职,只能招新人。” 刘远山见到赵传薪万分惊喜:“炭工兄。” 赵传薪走过去摸摸她脑袋,把刘远山摸的瞪大眼睛害羞的向后撤了一步。 “远山兄,这一年你也没怎么长個头啊?” 刘远山赧然:“此生都不会再长了。” 李叔同只是朝赵传薪轻轻点头:“炭工,你来啦。” 赵传薪先去了一趟地下室,将回国后搜集的一些瓶瓶罐罐的艺术品放进防尘防潮展柜里。 然后一行人去了会客室。 弗莱迪·帕维特称赞说:“老爷,许久未见,你愈发神采飞扬了。” 弗莱迪·帕维特是个很讲究礼仪和细节的人。 赵传薪西装革履穿的板正,皮鞋锃亮,头发和胡子打理的一丝不苟,还戴了一副眼镜减少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温文尔雅,这让弗莱迪·帕维特见了心旷神怡,除了赵传薪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三颗很不体面…… 赵传薪坐在沙发上,一只脚随意的踩在前面的茶几上,点燃了雪茄问:“费兰德·诺克斯找我究竟什么事?” 弗莱迪·帕维特摇头:“他说有重要的事,应该是想跟老爷合作,但具体事项,他不肯跟我细说。” 赵传薪刚想开口,眼镜上出现星月的话:你需要倒时差,今晚上我们改造软金甲,明天我们出发,给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增加合适传送地点概率,我计划需要两天时间,你最好在两天后和他见面。 赵传薪便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你给我约他两天后在此见面。” 弗莱迪·帕维特没有告诉赵传薪,此时弗兰德·诺克斯就在纽约了,让他多等两天没什么大不了。 “我会转告他的,老爷。” 这件事暂时放在一旁,赵传薪问刘远山:“远山兄,你的学业如何了?” 刘远山没有抱怨这一年遇到了多少白眼,被歧视了多少回,一个女孩子身在异乡求学有多艰难。 这些她统统都没有说。 她脸上带着兴奋说:“学的可多了,主要是硬煤炼焦、硬煤炼钢、焦油染料工业、例如英国人威廉·亨利·铂金的大规模生产苯胺紫的方法。灯泡的碳纤维和各种导体、绝缘体和半导体材料也有涉猎,除此外还有电镀、电解、电焊、电火花等工艺。可是,炭工兄,最神奇的当属赛璐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我的导师还说,未来会有更多合成材料出现,我们的世界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出国前,我从未想过会见识一个崭新的世界……” 赛璐璐?不就是塑料么。 赵传薪可太知道了。 他比她还兴奋:“你都学会了吗?” 刘远山目光坚定:“我不敢说我学会了,可我学过的,哪怕不懂,点灯熬油我也要记住。有时候我听不懂那些单词的含义,我就找人反复求证,直到我懂了为止。炭工兄,我不会让你白白花了银子。” 赵传薪是真佩服这个时代的人,搞不懂他们是真的聪明,还是环境逼迫他们比别人更愿意上进,或者是其它的原因。 梁启超能在去日本路上学会了日语,李叔同更逆天,但凡他接触过的有关艺术的最后都能做到精通,而刘远山一个之前连英文都不会的小姑娘,在底子极薄的情况下跟上了大学的进度。 这样一想,让他赵传薪很没面子的,似乎自己最菜了。 见赵传薪沉吟,刘远山底气不足的说:“炭工兄,我有个不情之请。” 赵传薪回神:“你说。” “我想要一台干涉显微镜。”刘远山不好意思的说。 显微镜很贵,干涉显微镜更贵,干涉显微镜就是微分子干涉显微镜,其实已经无限接近金相显微镜的标准,当然不是电子的。 就在赵传薪琢磨的时候,刘远山着急的解释说:“若是有了干涉显微镜,我保证会视若珍宝。” 赵传薪龇牙:“别说了,别说了,咱家有那条件,买!” 其实有个嘚儿的条件啊。 他给弗莱迪·帕维特打了个眼色:“从餐车帮那边能挤出个显微镜的钱吧?” 弗莱迪·帕维特笑了:“老爷,别说餐车帮,哪怕是夜壶神教的安德鲁·米勒,也能轻松给你凑齐一台显微镜的钱。” 我焯…… 弗莱迪·帕维特要是不说,赵传薪差不多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个人。 当初在监狱教唆出了一个神棍,看来这神棍骗吃骗喝混的风生水起。 赵传薪当即拍板:“好,就从安德鲁·米勒那凑钱买一台干涉显微镜,此事交给你了。”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沉默的李叔同数次欲言又止。 等他们说完,他却鸣金收兵勇气不在,将话咽了回去。 可赵传薪没放过他:“息霜,你呢,钢琴和小提琴学会了吗?” 李叔同言简意赅:“会了。” “别的呢?” “你是指歌剧还是舞台剧?我倒是可以登台表演,只是他们因我华人身份不允罢了。”说到这里,李叔同脸色显得颓唐。 当遭遇不公,刘远山越挫越勇,李叔同却变得颓废。 赵传薪挠了挠耳朵,狗日的纽约人,真是记吃不记打。 说了会儿闲话,李叔同问赵传薪这次什么时候走。 赵传薪说:“不出意外,两天后就走。” 现在纽约是12月31号,外面院子里的路灯下,还影影绰绰能看见圣诞节的装饰物呢。 李叔同听他这般急,终于忍不住:“炭工,我想回国。” “……” 赵传薪对此没意见,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虽然在不同学校,但刘远山心里肯定觉得和李叔同在美国是个伴,每当回伊森庄园还能见个面叙叙旧,要是李叔同离开,刘远山一定会失落。 清廷很喜欢雇佣洋人工程师,可赵传薪却觉得唯有自己人靠得住。 赵传薪向刘远山望去,果然,刘远山满脸错愕。 沉吟片刻,赵传薪对刘远山说:“远山兄,我准备成立一个留学部,派遣咱们国人子弟前来求学。马萨诸塞州理工大学到纽约也就十多个小时路程,所以我聘你为留学部部长,专司留学一事,如何?” 刘远山还没失落多久呢,突然被“委以重任”,措不及防,本能的紧张的说:“不成的,我怎么能管的来?我谁都不认得,他们也未必听我的,我……” “本质上,这就是同乡会,让大家来到异域他乡不至于挨欺负,心生委屈的时候有个倾述的人,你相当于一个大姐姐,也是一个留学顾问专门给人指点迷津。”赵传薪龇牙笑:“没人听你的,你就跟他讲道理。如果道理不通,我记得你也懂些拳脚功夫来着?尽管动手,打坏了算我的。” 刘远山:“……” 她彻底忘了失落感,心里七上八下的,又觉得赵传薪说的好笑。 这时,赵传薪才朝李叔同点点头:“回去就回去吧,等让弗莱迪给你买一张船票,说不定还能赶上过年。回去后去胪滨府,我有事情要交给你做。” 赵传薪同样不能让李叔同的脑袋和身体闲着,一旦闲着,说不定这货摇身一变就成了弘一法师…… 老赵对佛教有很深的成见。 李叔同果然也好奇问:“我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能做什么?” “在胪滨府的学校里教授艺术,另外我要开一家剧院,你来负责。”这都是赵传薪计划内的事。“到时候我找人叫你拍电影做导演。” 李叔同优柔寡断,常常会诞生消极避世的念头。 可他对自己的擅长的事却是不怕的,不但不紧张,反而两眼放光:“剧院?电影?在胪滨府?” “咋地,小瞧我们胪滨府?胪滨府有不少华籍俄人,毛子的艺术天分很高,你可不要让他们灭了威风和士气。我认得一个小孩子,歌剧唱的倍儿好。剧院一开,保证座无虚席。” 李叔同想到了什么,问:“剧院是向士农工商所有人开放,还是仅有士绅?” “连叫花子都能入场,当然前提是他买票了。” 李叔同振奋道:“好,在下定不负重托。” 赵传薪打发了他们。 他没回去睡觉,刚睡醒还睡什么? 来到之前苗翠花她们练舞蹈的健身室,赵传薪将这里当成临时工作间。 他放出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做准备工作,自己则先盘点了一下随身装备。 他嗑过大力丸,血液里有止血膜,抗毒属性加满的石中水,喝了一瓶活力药水、纳新药剂和若干瓶营养快线,体内有能吸收太阳能的盘根错节的星空之根,有个能感应自然的圣灵之心,手臂上还多了一截丧灵躯体化成的副肢…… 旧神圣火是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能搭配旧神坩埚烙印和缥缈旅者。 原本的刚毅甲和集火甲如今已经被拆解成一堆材料。 天梯基石两块。 雷神之锤一柄。 泥抹子手套一只。 暗影斗篷一袭。 迷魂灯传给了本杰明·戈德伯格。 旧神圣坛三座,搭配真视水晶造的铜眼60枚。 发声器官一个。 狂暴甲一副。 润之领主的致意。 鳞盾和食人花喉骨造的擒龙戒都在战斗中损毁。 将他抗寒属性点满的炎魔内衣一套。 十个口袋科技,七个融入了秘境吊坠当中,剩下三个给了大徒弟本杰明一个,手里还剩俩,将来要传承给姚冰一个,剩下一个待定。 砍不坏的灰色切割者一把。 沙漠之根一副。 答案之石一块。 气旋厨刀一把。 13号球让星月给拆解了,每天它都拿在手里盘,不知道是否形成包浆是否玉化…… 爆裂箭若干,飞刀两把。 软金甲一副,上面加装了龙息发射器和恶魔的预见目视镜。 光剑一把。 精灵刻刀一柄。 搭配要你命三千M1907的巡飞火箭弹和暴雨梨花针…… 以及各式枪支弹药。 赵传薪觉得装备库还有优化空间,花活少点,实力提升一截。 星月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赵传薪将摆了一地的装备收起。 星月说:“我要将软金甲上短虫丝取下,用我们在藏宝库抢来的长丝,会提升机动能力。原来的集火甲锯船虫外壳材料强度高,安装在软金甲背后、肋下、手臂内侧,两腿内侧,用来牵扯黑龙翅。” 赵传薪看见星月在眼镜上给出的结构图,眼睛一亮:“会飞?” “不会飞,只是滑翔。”星月否定:“这是为你使用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做准备,万一随即出现的地点是高空,至少让你拥有滑翔能力不至于摔死。” “……” 锯船虫的外壳与软金甲结合,由中控符文控制,收放和拉扯虫丝。 虫丝连着之前赵传薪的火蜥蜴部落得到的黑龙翅,一种轻薄柔软但韧性很强的透明翼。 平时,黑龙翅卷在锯船虫外壳造的微型舱室内,需要时由虫丝拉出,腋下和肋出牵定,两腿之间同样操作,相当于翼装。 赵传薪背后还有四根锯船虫内膜造的长短翼,是用锯船虫内膜造的集火甲披风改装,两扇长翼可以横着展开,增加风阻面积,也可以纵向调节,但无法扇动。两扇短翼在背后水平调节方向。 美中不足的是,软金甲失去了集火甲在踩踏缥缈旅者高速前进保持平衡稳定的功能,但增加了他被颠飞后的滞空能力,绝不会出现在空中翻滚的事故。 赵传薪在沙漠皇帝藏宝库中搜刮了几样可以填充软金甲关节,进行密封的材料。 今晚上一并都加装上。 赵传薪,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通宵达旦的忙活。 直到晨曦微张,赵传薪伸了个懒腰,终于拉完最后一根虫丝。 软金甲闭合,赵传薪扶了起来,钻入其中试了试没什么问题后宣告完工。 星月说:“《旧神法典》刷新时间从晚上变成了早晨,不能耽误进度,我需要无畏先锋传送符文之城,去向贵族后代讨要剩余逻辑集成手稿。” (本章完) 第908章银包铁事发 这个时间,除了佣人都还没起床。 赵传薪一个人在客厅,昨天朝他尖叫的佣人给他准备了早茶和可丽饼。 这是个最多三十岁的女人,还挺有气质的,穿着拥有典型维多利亚时期特征的围裙女仆装,端着托盘,将茶和可丽饼放下,对赵传薪露笑容:“先生,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们还没有准备早餐,看您起的早,这是我们吃的食物,帕维特先生说您不喜欢卷水果、巧克力酱和奶油,我自作主张为您涂抹了勒芒肉酱和火腿。” 赵传薪哪是起得早,他分明是一夜未睡。 但精神头还挺足的。 他点上烟,好奇问:“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你来自于哪里?” “先生,我从法国来,我的父母就住在镇子上。”佣人问他:“先生,你的衣服和鞋子需要清理吗?” 佣人一般在早上六点起床,分工干活。 有的清理厨房,擦洗地板打扫,有人会列出当日所需的食材和用具,率先做佣人餐。 【璀璨绿洲的武装力量叫自然卫士,象征守护自然,捍卫和平的战士。他们未必热爱和平,但他们总是用自然之道来解决问题和矛盾。】 如果家境特别殷实的富人,家里配厨子,厨子会检查佣人是否将厨房打扫干净,甚至还会检查佣人的手、头发等清洁度。 【自然卫士惊讶问:多少钱?它还能更大些么?如果够大,我就可以省下更多的金币。】 赵传薪还以为什么办法呢,就这? 拾人牙慧是吧? 【在诅咒沙漠,很多时栖息地问题是限制人类繁衍的一大难题。】 在上餐的时候,围裙必须换上白色的。 【他们听了,精明的说:如果是这样,当然要买大砖。】 当主人打开百叶窗的时候,她们会去帮忙清理衣服和靴子,简单打扫房间。 弗莱迪·帕维特很讲究这些。 【自然卫士感兴趣道:商品?什么商品?】 【我指着远处说:看见那一条白茫茫的线么?那是璀璨绿洲建的边境墙。瞧好吧,我想到了一个可以赚他们钱,还能让他们免费为我们放牧巨甲虫的好方法。】 【嘟嘟指着巨甲虫:它们会饿死的,尽管它们吃的不多,但它们一定会饿死的。】 他一边吃喝一边翻开《旧神法典》。 【而我的领地子民这时候才跟着巨甲虫,顶着简直能烤化人的脂肪的太阳,满脸疲惫的抵达此处。】 【离开繁华好玩的符文之城,嘟嘟愀然不乐。她茫然四顾,对我说:无畏先锋,这里只有沙子,我们会渴死饿死在这里的。】 【我说:我提前分出了藏书阁,就在顶层。】 【我将玻璃拿了出来。】 【我又掏出了一块用泥抹子手套造出来的石砖:还有便宜货,例如这个。当你拥有它,你建房子的时候,就不必那么多蘑菇粘液了,你只需要用一点点粘液和着沙来填填缝隙,就能建起足以供你们一大家子居住的高塔。】 连赵传薪都略有些惊讶。 【我翘首望了望,说:我并无恶意,我是来推销我的商品的。】 【工匠倒是很乐于做这件事,但他更关心另一件事:我的书呢?】 譬如此时赵传薪面前的法国佣人,她穿的就是灰色围裙,要是被弗莱迪·帕维特看见,必然会遭到训斥。 工作围裙分两种颜色,一种灰色,一种白色。 灰色的是干粗活用的,可以脏。白色的是干完粗活后换上,否则有碍观瞻不体面,尤其当家里有客人的时候,会丢脸的。 她们还要清理壁炉,掏炉灰,清炉膛,之后将壁炉重新填满柴火。 【他们对我能用两天时间建一座高塔的事情震惊莫名,即便,这高塔建的并不高明,也不足以容纳他们后续繁衍的子嗣后代。】 【两人对话,将周围的自然卫士都吸引了过来,他们也感兴趣的纷纷询价。】 赵传薪笑着对她说:“不需要了,你忙吧,我待会儿吃完了直接出门,等他们醒了你帮忙通知一下。” 【我把嘟嘟抱了起来:不会的,我有很多粮食,我挖到了地下暗河,我们有取之不尽的水可以饮用。】 擦…… 赵传薪万万没想到,无畏先锋竟然有这个骚操作。 【见了我,有自然卫士上前问话:你来自哪里?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我对工匠说:你带大家干活,分房间,将东西搬下来。】 【我说:小砖,一个铜币能买两块。大砖,赶得上三块小砖的个头,只需要一个铜币。】 【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堪堪建出一座不怎么规整的高塔,我有的是时间完善它,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安顿那些愿意跟我长途跋涉而来的子民。】 赵传薪尝了尝,味道竟然还不错。 【自然卫士看了看,立即说:伱从符文之城来?我认得这个东西,价值不菲,我可买不起。】 无畏先锋这個老好人,居然有这等脑子? 【我放下嘟嘟,去了璀璨绿洲边境墙。】 【我看着墙另一边稀稀拉拉的绿色植被,这是璀璨绿洲外围的绿地,称不上繁茂,但在阻挡风沙的沙墙的另一端却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那是植被特有的湿润,呼吸的时候会填满鼻腔。】 【自然卫士拿着砖,翻来覆去的看,还敲了敲在耳边听声音。最后,他将石砖放在地上使劲儿的用靴子磕,石砖当然安然无恙。】 【我说:我有玻璃,就是这种东西。】 【我笑了:听我说,是这样,有一群人追随我来到那边,我们要在这里生存定居。如果你们想要买砖,可以随时去那边找我。你只需要朝着那个方向走,没多远,就能看见一座沙丘上树立的高塔,那就是我的领地,我已经得到了符文之城新任皇帝的许可。】 【自然卫士说:我会去找你的,一定会的。但是你要知道,想去璀璨绿洲,必须得到绿洲之主的许可才行。尽管你会卖给我这种砖,我也不能随便放行。】 【我点点头:放心吧,没有你们的许可,我不会越雷池半步。】 【我说的是他们的许可,而不是绿洲之主。】 赵传薪心说无畏先锋这货也是有长进的,懂得耍一下小伎俩了。 【我又说:我不会越过沙墙,但是呢,我们迁徙来的时候,带着几只巨甲虫,它们要进食,否则就会饿死。我不会越界,可我需要你们帮忙放牧,我可以用砖来支付。】 【这并没有违反自然卫士的原则,所以他痛快的答应了:可以。】 【我们在讨价还价一番后,交易终于达成。】 赵传薪想给无畏先锋竖起大拇指了。 泥抹子手套造石砖,可以说信手拈来,遍地都是材料。 他先拿出昂贵的玻璃,比起玻璃,廉价亲民又实用的砖在这些自然卫士间更受欢迎。 有对比,很难不动心。 【回到领地,兄妹过来问我:无畏先锋,咱们的领地,要取什么名字呢?】 【我不假思索的说:先锋伙伴避风港。】 【我不但这么说,同时还在高塔外面竖起石碑,将这些字刻上。】 【他们在干活,我放下了粮食后,继续完善高塔底层仓库。将来,我会紧挨着这座高塔再建十座甚至一百座高塔,高塔与高塔之间紧密相连,底下和空中都有桥梁衔接。我要建一座没有城墙的城,但谁也别想攻克这座城。我喜欢这么干。】 其实赵传薪觉得,无畏先锋的性格是闲不下来,而并非一心想要奔波冒险。 他写: 【晚上,我在先锋伙伴避风港插16号眼,要趁黑传送回符文之城,寻找贵族后代讨要剩余手稿。】 可别盖房子盖上了瘾,把他的事情给耽搁了。 赵传薪还等着星月给他造一辆全地形超跑呢。 【夜幕降临,我披着暗影斗篷传送回符文之城。】 【符文之城的真视水晶已经全部拆除,这里不再受独裁者的监视。城中,再也看不到一个傀儡,新皇帝似乎对傀儡充满了忌惮。】 【这倒是方便了我,没有真视水晶,我披着暗影斗篷,只要我足够小心,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的了我。】 【我轻松的潜入贵族后代的家中。】 【我先撤下暗影斗篷,不让他发现我能够潜行匿踪的能力,这才在贵族后代面前现身。】 【他被我吓了一跳,狐疑的对我说:无畏先锋,你应该在你的封地,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说:我需要你先祖的最后一份手稿。】 【贵族后代眼睛转的飞快,他脸上为难:无畏先锋,那份手稿确实在我手上。但是,那是先祖的遗物,我不能全部交给你。】 【贵族后代,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忠厚老实。】 【我眨眨眼: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又一个加钱居士。 【贵族后代说:当然,无畏先锋,我知道你是个有着无数冒险经验的勇士。新皇陛下当初在用第66奇点公理,举行召唤太阳神的时候,受到了太阳神的诅咒,他的身体常年遭受烈阳烘烤的煎熬,他一刻也不敢放弃抵抗这种折磨。如果你恰好有勇气再冒一次险,去你封地不远的群盗之地,取回来一块吸音寒铁矿石,我想,那我将先祖的最后一份手稿交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星月在我耳边说:答应他,我们同样需要吸音寒铁,并且那很重要。】 【我和贵族后代商定好一手交吸音寒铁矿石,一手交手稿。】 赵传薪忽然心里有些痒痒。 他写: 【我出了贵族后代的家里,披上暗影斗篷隐入黑暗,去城中的宝石商店顺手带走几块宝石,不给钱的那种。】 呵呵,顺丰哪有顺手快? 当初老赵从各国银行那取得第一桶金。 但是后面他就不怎么去大规模提款了,破坏秩序,总归不算好事,资本家和贪官污吏的损失最终会转嫁给谁呢?不用想也知道。 但在符文之城又是另一回事了。 符文之城的百姓死活,关他屁事。 【星月指点我取宝石,我挑着拿,为了不引起注意和恐慌,我没有拿很多,宝石商店会有损失,但这损失又不会太大,让他们恰好能够承担的起。】 【星月低声对我说:再去旁边的虫丝商店带走一批虫丝,去粮食商店拿粮食,去杂货店拿日用品……】 【我披着暗影斗篷,踩着沙漠之根,悄无声息的在阴影中游走。这让我有负罪感,同时又感觉很刺激。】 【两种情绪交织,让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快感。】 【因为我发现,随着我光顾一家家店铺,在店铺的售货员和店主的眼皮子地下偷窃后,我不必再为我领地的衣食住行操心。】 【想到以后我可以经常来进货,安全感油然而生。】 赵传薪咋舌,怕不是培养出了一个惯偷儿?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说不定未来把沙漠皇帝这个位置偷来玩? 【我传送回先锋伙伴避风港,疲惫又心满意足。】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 将精美的瓷杯中红灿灿的茶汤一饮而尽,起身出门。 然后他看见了马库斯·恩克鲁玛。 马库斯·恩克鲁玛穿的很厚实,两米的身高让他看上去好像一头银背大猩猩。 他脸上带着小孩子一样的惊喜神色说:“老爷!” 赵传薪微笑着点点头。 马库斯·恩克鲁玛向赵传薪身后看:“本杰明回来了吗?我养了一只猫,我还种了很多荆芥,都是我用我的报酬买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等猫下了崽子,我会送给他一只。” 本杰明·戈德伯格是他的小伙伴。 一个聪明,一个蠢,谁也不知道这样两个人如何能成为朋友。 “没有,他还有事,一时半会回不来。” 失望写满了马库斯·恩克鲁玛的脸:“老爷,我每天都练你教给我的拳击,你看,吼吼哈嘿……” 说着,就原地挥舞拳头,拳速不快,但虎虎生风。 这便是重量级了。 “好好好。”赵传薪无奈:“回头我再教你跳绳,可谁打拳站着不动啊?” 马库斯·恩克鲁玛收拳,挠头不知所措。 赵传薪:“你干活吧,我得走了。” …… 汉口,横滨正金银行。 “经理,大事不妙。”久保川满头大汗闯入了经理办公室。 泽村荣太郎皱眉:“什么事,风风火火的?” 久保川形同爹娘坐在炉子上那样焦急:“咱们的金库,被盗了!” “什么?”泽村荣太郎再也不能淡定,豁然起身。“都没了?” 上次,汉口众银行被盗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因为上次金库被盗,各家银行都死了好些个安保人员,金库空空如也,下意识的泽村荣太郎觉得这次也是一样。 “这……”久保川支支吾吾,最后一跺脚:“您还是自己来看看,一看便知。” 泽村荣太郎的脸上也爬满了冷汗,跟着久保川匆匆去了金库。 横滨正金银行的重要人物都聚集于此。 泽村荣太郎被人引着入内,然后就看见了一捆捆钞票。 久保川拿起一捆递给他看:“您看。” 泽村荣太郎疑惑的翻了翻,结果脸“唰”地白了。 原来,这纸钞只有首尾两张是真钞,中间夹的是白纸…… 他挨着去翻看,发现基本都是这样。 “完了,完了……”泽村荣太郎失魂落魄:“金银呢?金银还在不在?” “在,都还在。”久保川满脸庆幸:“我觉得,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是有人预谋已久,而不是闯入金库偷盗……”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银行职员匆匆跑来:“不好了不好了,有客户找上门,说我们银行出的银子是假银……” 泽村荣太郎火冒三丈:“岂有此理,我们银行怎么会出假银?” 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他正憋着一肚子火呢,便随职员出去,见了客户。 当看见客户后,泽村荣太郎脸上的煞气一干二净:“啊?竟然是山本先生。” 原来取钱的是三井物产理事,山本条太郎,大客户。 山本条太郎阴沉着脸说:“我万万没想到,横滨正金银行,竟然欺骗自己人!” 泽村荣太郎见大厅还有别人,赶忙将山本条太郎拉到一旁:“都是误会,先别声张,咱们私底下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看看这个……” 山本条太郎将一个熔了一块的银锭取出,露出了里面的铁块。 泽村荣太郎:“……” 他和久保川对视一眼,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面金库跑去。 “诶,诶,事情还没解决,你们去哪?”山本条太郎在后面气急败坏:“真是无礼至极!” 可泽村荣太郎和久保川已经顾不得许多。 他们重新回到金库,站在金银前面,身体瑟瑟发抖。 “不会的,经理,一定不会的。”久保川也不知道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泽村荣太郎,在那里碎碎念。 泽村荣太郎伸出颤抖的手,拎起一块银锭。 他常年和金银打交道,银子一上手,感觉分量没什么问题。 这让他松口气,拿着银子在地上使劲蹭。 然后举在面前看了看,这一看,让他面无血色,血都冷了。 久保川面色惨然:“假?假的?” 泽村荣太郎眼睛一翻,仰头就倒。 晕了过去。 …… (本章完) 第909章二十世纪初手办 赵传薪此时并不知道,他干的好事事发了。 这么久才爆雷,还要得益于横滨正金银行最近经营惨淡,办理业务的人不多,银行门可罗雀。 反正赵传薪马上就到海牙,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当初他担心横滨正金银行就此关门大吉,没有杀鸡取卵,其实是留有余地的。 他后续,隔三差五还得去呢。 总之,手里缺零花钱就去提款。 赵传薪踩着缥缈旅者,从纽约沿着海岸线向南跑,先抵达新泽西,觉得距离纽约太近,又去了大阳城、威尔明顿、查尔斯顿。 因为在沿岸跑,一路坦途,要么在浅海区前进,要么在沙滩跑,他只是走马观花的看,所以速度极快。 新改造的软金甲密封性好不怕水,如果有人或者船只在附近,他会直接潜入水中穿行暂避。 可刚跳进去,就见房门外的石阶上坐着个黑乎乎圆咕隆咚的影子。 经过密西西比和圣路易安那州。 赵传薪嘟囔:“说的好像我真的可以选择一样。” 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不知道被它们照耀的地方有个饥肠辘辘的男人快累虚脱了。 说是那么说,他还是比较信任星月的,转头向南,在边境处入墨西哥湾,沿着海岸线向南,抵达了他和星月都不知道地名之处上岸。 拉美人多半是说西班牙语的。 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一人只能用一次,还是随机。 赵传薪半眯着眼:“嗯嗯,对,你说的没错。” 他神情逐渐激动,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将两手摊开,仿佛在形容一样很大的东西,之后又面露沮丧,仰望星空,轻轻摸着自己的胖脸,最后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似乎嘀咕了几句祷词,然后咬着手指头发呆。 其实,这一路上的确有几个让他心动的度假地,比如北卡罗莱纳州、南卡罗来纳州和德州,区别是前者林地覆盖密集,后者为一望无际的草原。 挺有意思,赵传薪连打仗时候都没这种坚持坚持再坚持的撑意志的时刻。 “&%¥*……” 赵传薪不顾地上脏,仰头便倒,恶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所以,他戴上眼镜通过夜视功能看了看,见那里坐着個胖乎乎的,具备明显拉丁美洲人特征的男孩。 星月解释:“我又没学过,我怎么可能生而知之?” “我也这样认为。” “我觉得咱爷俩唠一晚上是没什么问题的。” 赵传薪以为他会尖叫着逃跑。 然而那小胖子一动不动。 赵传薪大概能听出来,他说的是西语,但不明其意。 星月的声音在他耳畔低低的响起:“不知道。” 两人鸡同鸭讲。 星月没预警,说明没危险,赵传薪是不惮鬼神的,因为他极度怀疑鬼神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从杰克逊维尔横穿,特意避开了迈阿密。 这房子黑乎乎的,没有一点人气,他打算今晚上就在这里休息。 这里夜空的星星胖乎乎的,它们让浓重的夜色撑的各个肚圆。 赵传薪的出现,似乎将这孩子吓住了。 旁边小胖子从一开口,嘴就没停,朝赵传薪语速极快的嘟囔着。 此时,赵传薪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焯,今天说啥也不能再跑了!” 路过休斯顿和德克萨斯,在德州逗留了很久,沿着格兰德河和贝克斯河瞎转悠。不是因为这里有扒鸡……只是觉得这里冬天温暖,靠海的地方潮,内地干燥,地广人稀,休息的时候可以随心情变化瞎几把逛。 赵传薪实在太累了,不管那么多,慢悠悠的走到石阶处,一屁股坐在小胖子身旁:“孩子,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沿着海边跑,饶是速度快,赵传薪到德州逛了两圈也到了晚上六点多了。 他毫不忌讳的问星月:“他说啥?” 赵传薪:“……” 此时,他却咬牙前进,前进,再前进。 小胖子不光说,还比比划划。 星月劝说:“再坚持坚持,我觉得这里环境不错,向西走走,当你的困意达到顶点再休息,时差自然会倒过来。” 赵传薪跑啊跑,最终来到一座白墙红瓦,有石头构筑的矮墙的小房子处,他脱了软金甲,收了缥缈旅者,身心疲惫的攀上了矮墙跳了进去。 “%¥#*&……” 他除了早上吃了点可丽饼外一天水米未进,本想就此打道回府,星月却说:“这里风大,会出现飓风,并不是你用来休息的好去处。依我看,再往南走走。” “&%¥@……”小胖子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赵传薪:“……” 怕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他一路上,看到的人都黑黑瘦瘦,除了衣着光鲜的人很少能有长的这么富态的。 星月说:“人类的大脑很强,但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无法记忆不通逻辑的内容,而我可以。” “你牛逼还不行吗?”赵传薪敷衍。 如果换成别人,听见他自言自语,肯定会感到奇怪,尤其在夜里会显得很瘆人。 但小胖子不会,他一点也不怕,似乎以为赵传薪和他对话让他很高兴,又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来。 赵传薪这会儿连话都不想说了。 他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 小胖子的话,被赵传薪腹中打鼓的声音打断。 小胖子拍拍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赵传薪的肚子,摇摇手,面上露出了畏惧而不忍的表情,最后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纸包。 打开层层包裹的纸包,赵传薪偏头,借着微弱的天光,看见纸包里是一种金黄色的硬饼子,里面夹着肉馅、辣椒和一点点酱料。 小胖子吞了吞口水,然后不舍的将饼子递给赵传薪,同时眨眨眼,很严肃的点点头,嘴里咕哝着,空出的左手摇摆着。 赵传薪疑惑的接过硬硬的黄饼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嗯,至少这不是屎…… 赵传薪饥肠辘辘,但同时又困又乏,所以也不想做饭了。 他一口咬了下去,味道有点怪,但绝不至于难吃,很辣。 饼子是玉米做的,肉馅似乎是鸡肉,但很柴,比在关外吃的肥嫩的土鸡差远了。 倒是那红彤彤的酱料不错。 饿了的人,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只要能吃,那就都是美味。 赵传薪三两口就吃完了饼子,嗯,牙缝塞满了,肚子还是空的。 他龇牙笑:“孩子,你人还怪好哩。还有没有了?” 这一句,小胖子似乎听懂了,猛地摇头。 赵传薪重新躺回地上,闭上了眼睛。 小胖子抬头看看天,朝赵传薪说了一句什么,起身跑了。 别看他人小还胖,但健步如飞,片刻消失在夜幕中。 也不怕夜里摔跤。 赵传薪等他离开,坚持着起身,推了推房门,发现上锁了。 他取出之前造的板子床,放出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光剑,倒头就睡。 有了这些,安全无虞。 第二天早,赵传薪是被星月操纵傀儡奴仆给摇醒的。 星月说:“昨晚那个小胖子又来了。” 赵传薪骂骂咧咧,一骨碌爬了起来,瞬间将床、傀儡什么的都收了起来。 昨晚上太累,他没有细看,此时手搭凉棚望去。 这是一个凋敝的小村子,荒凉的土路旁散落着一簇簇灯芯草,稀稀拉拉的伫立几棵牧豆树。 村子里多是摇摇欲坠的草棚和茅草屋,好点的是石头、泥和草垒起来的房子,赵传薪身后的这一间已经算得上是像样的建筑了。 炊烟在村子里星罗棋布,无风的早晨里那些烟直直的升空。 村里的妇女起的像鸟儿那么早,合力在清扫荒凉的街道。 远远地,赵传薪能看见年纪不大的牧人将瘤牛赶出围畜栏,在篱笆附近低头啃草。 居高临下望去,有少许的人家院子里晾晒着黄南瓜和玉米。 这里实在乏善可陈,赵传薪很不满意他昨夜的留宿之地。 然后他看见了小胖子飞奔而来。 跑到赵传薪面前,小胖子扶着膝盖大口喘息,他的天鹅绒外套沾满了尘土,上面遍布在外面摸爬打滚的苔印,肩膀处的带子将绒磨掉了些许,因为他背着个与他身体比例不协调的大口筐。 在他俯身的时候,几乎将他胖乎乎的身体给压倒。 看在昨晚上那块玉米饼子肉夹馍的份上,赵传薪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才避免了发生在小小年纪的悲剧。 小胖子道了声谢,将大口筐卸掉,从后面先掏出个毛毯,对赵传薪说:“外乡人,这是马萨米特拉那边来的人兜售的毯子,他们总是披着这种毛毯,夜里的天气冷,我觉得你会用上的。直到木槿花开的时候,你才不需要它。” 当然,赵传薪一句都听不懂小胖子的絮叨。 但是他还是接过了毛毯,看小胖子玩什么花样。 小胖子又从大口筐里掏出一根明子:“这是松明,夜里点燃它,漆黑的路就不会再折磨伱,光明能驱散邪恶,你会需要它的。” 赵传薪好笑的接过明子。 然后下面是纸包,那里面包着食物,因为还热着,所以赵传薪嗅到了鸡蛋和猪肉的香味。 小胖子直接将大口筐递给赵传薪:“吃吧,吃这些肉馅圆饼,可怜的外乡人,你千万不要为了粮食伤害无辜的人,不管你要常驻于此或只是路过。” 赵传薪席地而坐,从大口筐里掏出饼子。 睡了一夜,他精神饱满,已经不再像昨晚那样饥不择食了。 所以,他打开这些纸包后,将裹好的软饼掀开,看了看里面的馅料。 好家伙,里面裹着的是煎的黄里透着黑的猪肉片,黄里透着黑的鸡蛋,黄里透着黑的土豆和辣椒…… 这他妈全煎糊了,厨艺是真的潮。 他不知道小胖子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小胖子出于什么目的,一大早给他带食物。 这小胖子,智商有点问题,但似乎和马库斯·恩克鲁玛那种还不尽相同。 赵传薪咬了一口,虽说难免带着糊味,可味道尚可,关键是猪油烤的焦脆,有点油渣的意思,卷饼吃着喷香。 六个卷饼下肚,赵传薪喝了一瓶水填缝,耳边是小胖子的喋喋不休。 老赵的人生格言是:不占便宜就相当于吃亏。 但是,面对一个智商有点问题的孩子另当别论。 他想了想,掏出两块鹰洋递给小胖子。 小胖子愣了愣,然后摇头。 咦? 有点意思。 赵传薪左右看看,在矮墙外,有一棵枯死的牧豆树,他取出精灵刻刀,斩断一截木头,带着回到小院,盘膝而坐开始雕刻。 他运斤成风,刀工早已炉火纯青。 构思、粗坯、上到下、前至后、浅入深,从木料表面层层内剥措置裕如。 精灵刻刀时而变幻平刀,时而三角刀,时而圆刀…… 掘细坯,运刀爽快,开脸不必思忖,修光留有余地,片刻收刀。 赵传薪示意让小胖子吹一口仙气。 小胖子半天才搞懂,鼓胀自己肚子狠狠的朝着布满木屑的木块吹了一口。 呼……木屑纷飞,露出木雕真容。 这是一个赤着上身的壮汉,扛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的木雕。 十字架横平竖直,壮汉五官清晰,须发流畅,肌肉线条匀称。 小胖子惊呆了。 赵传薪微微一笑,取出一把节节草顺着木纹方向反复打磨,刀痕砂路本就少,片刻就全部消失露出了木纹。 赵传薪将木雕递给小胖子:“赵某也不白吃你的肉夹馍,这是回礼。” 小胖子将木雕捧在怀里兴奋的抚摸。 二十世纪初手办,可还行? 赵传薪见他玩的乐呵,就跑到一旁去刷牙。 等刷完牙,他看小胖子还抱着木雕在那嘀嘀咕咕,就轻轻将毯子和松明装进大口筐里,穿上软金甲,踩踏缥缈旅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小胖子终于发现赵传薪已经消失不见,顿时吃了一惊,高呼道:“外乡人,外乡人,你上哪去了?” 别人喊两声,没人应答,就能想到已经离开。 他却喊了足足十分钟,这才恍然,挠挠头自言自语:“我真傻,真的,怪不得阿居雷·伊达总说——胡文西奥·托里克的脑袋连樟脑油都洗不净。” 他将木雕装进大口筐,吃力的背上往回走。 村子里的教堂,是全村最鲜艳的建筑。 因为教堂的外壁立面拥有彩瓷拼贴画。 神父何塞·特雷罗斯看见了胡文西奥·托里克,刚想打招呼,却见他背后大口筐里露出来一角,于是上前探头瞄了一眼,顿时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胡文西奥·托里克脸上露出欢喜:“何塞神父,这是外乡人送给我的礼物,他是好人,我就知道他是好人,他不会为了粮食作恶的。” 何塞·特雷罗斯听他说话颠三倒四,又看大口筐里的木雕,脸色阴沉如水:“够了,不要说了,胡文西奥,您总会给我们村子添麻烦,我必须向堂卡里洛先生汇报您的所作所为。” 胡文西奥·托里克听了胖乎乎的圆脸煞白,变得垂头耷脑。 两人往托里克庄园走去。 路上,胡文西奥·托里克看见了什么,很快忘了担忧和畏惧,开心的说:“胡赛神父,你看,那里有一只‘赶路忙’。” 何塞·特雷罗斯望去,见是一只走鹃,这种鸟在当地叫作“赶路忙”。 他很愤怒,因为他认为很严重的事情,胡文西奥·托里克居然全不放在心上。 所以,他恶狠狠跺了跺脚。 胡文西奥·托里克瞪大眼睛:“何塞神父,你干嘛吓唬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它又没招惹你,更没有偷你的粮食。” “哼!” 没走多远,小胖子胡文西奥·托里克又在一棵无患子树下捡无患子,还说:“我要把它们串起来,等外乡人再来村上我就送给他,就像我正在天上陪伴圣子的母亲经常说的——做人要讲良心。” 总算磨磨蹭蹭的到了托里克庄园。 何塞·特雷罗斯找到了庄园主,也是胡文西奥·托里克的父亲,卡里洛·托里克。 何塞·特雷罗斯将木雕从大口筐里取出,说:“堂卡里洛·托里克,您看看这是什么?您见了这个,一定会像我一样生气的!这简直是对神的亵渎,简直是不知所谓。” 在姓名前加“堂”,是对人的尊称。 卡里洛·托里克果然暴怒。 他指着胡文西奥·托里克的大口筐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又拿家里的食物送给外人是吗?你已经够能吃了,你还天天偷东西给外人,我一定是遭到了诅咒才有你这样的子嗣。” 何塞·特雷罗斯:“……” 你关心的就是这个? 卡里洛·托里克愤怒更甚,他吼道:“阿居雷·伊达,你过来。” 在篱笆旁放牛,正偷笑着瞧热闹的阿居雷·伊达笑容消失,脸上布满了惶恐。 他才十七岁,脸上稚气未消。 他恭恭敬敬跑来:“老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他是卡里洛·托里克的佃农。 因为人没长成,瘦巴巴的没几分力气,卡里洛·托里克便让他放牧。 卡里洛·托里克忽然一脚将阿居雷·伊达踹倒,之后劈头盖脸好一通踹:“我叫你看顾着胡文西奥,你怎么还让他偷东西给外人?看我不打死你。等戈麦斯兄弟回来,我一定让他们打死你!” 阿居雷·伊达被踹的鼻青脸肿,大声求饶:“老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看好胡文西奥……” 这会儿,何塞·特雷罗斯已经不见了。 他也不敢面对盛怒中的大地主。 还是让堂卡里洛·托里克自己教训那个得不到圣母、圣子祝福的孩子吧。 …… 赵传薪此时已经到了他真正愿意待着的地方。 比如这个叫普埃布LS拉戈萨的地方。 这里到处是彩瓷楼房,立面带彩瓷拼贴画的修道院和教堂。 在古时,彩瓷由阿拉伯人通过丝绸之路,从中国传入西亚,又从西亚传至欧洲和全世界。 而西班牙殖民者,又将陶瓷烧造工艺带到了拉丁美洲,融合了原住民风格,形成了独特的新塔拉韦拉陶瓷艺术,并于上世纪发展到巅峰。 这种在国人看来艳俗的陶瓷,在异域他乡大放异彩。 赵传薪耳听得集市上鼎沸人声,眼见得街头息壤人群,不由得赞叹:“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要是能给我定位到这里就完美了。” (本章完) 第910章让你成真无头骑士 星月却没说话。 赵传薪靠两腿,丈量普埃布LS拉戈萨的每个角落,力求在这里留下尽可能多的烙印。 上午十点左右,他说:“我们该班师回朝了。” 星月说:“不,我们要去图书馆。” “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上哪找图书馆?” “刚刚,我们路过一个地方,我侦测到那里面有数之不尽的图书。” “再不走,今晚上赶不回去了。” “这座图书馆的藏书量,值得你浪费一次信仰之力,在晚上直接传送回伊森庄园好了。” 赵传薪权衡利弊,觉得给星月喂数据和信仰之力同样重要。 只是,在路过圣莫尼卡修道院的时候,赵传薪忽然嗅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 图书馆一共三层,大门处建的金碧辉煌,金色的大门雕花,两旁有饰柱,上方门楣有一只鹰的图案。 即便读,也是观其大略不求甚解,走马观花的看。 修女又说了一句什么,赵传薪面色严肃,眉头一挑,口中发出:“嗯?” 赵传薪左右观瞧,发现没人注意,他踩着壁龛的烛台翻墙而入,对圣母像没有丝毫的敬畏。 出了门,立刻飞奔跳墙而出。 当地的货币单位,最基础的是生太伏,1雷亚尔大致等于10生太伏,1比索大致等于10雷亚尔,当然这并非永恒不变的。 “哈哈……” 赵传薪不屑道:“你想来还不简单?咱们又不光是靠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插眼的话,几個月来一次,咱家还是有那个条件的。” 里面的修女正在做饭,香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星月说:“一天的时间,我们肯定看不完。你要是能定位在这里,才真的合适。” 厨房里裹着头的修女看见赵传薪十分错愕,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他爬上了第三层书架,站在上面等附近的人走开。 所以他欣然同意,他更愿意在人群里游逛。 赵传薪表现出一副对对方的态度十分不满,仿佛上级面对下级,又好像某个位高权重的官员微服私访的样子……总之,看气势绝非凡夫俗子,但就是搞不清楚他的来历。 老赵身上带着煞气,所谓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此时修女为赵传薪气势所迫,还真就不敢言语,手脚麻利的去给赵传薪卷饼,涂抹酱汁。 赵传薪经常吹牛逼自己学富五车,实际上他除了实在没事干以外,实在不怎么喜欢读书。 赵传薪好像溜达鸡一样四处闲逛,听人讨价还价,听人骂街,听人传瞎话,听人嚼舌根,听人祷告…… 里面似乎在做饭呢。 星月先找了个拉丁文和西班牙文的辞典,赵传薪翻一遍后,星月又让他去寻找语法书籍。 17号眼插完了。 这是一间公共图书馆,对外开放,西装革履的赵传薪轻松混入其中。 有天主教的符号,也有本土文化烙印,这里到处是中文化融合的建筑。 鹰洋正面是太阳石的辉煌之环图案,背面是嘴里叼着蛇的神鹰伫立在一棵从湖中岩石上长出的仙人掌上的图案。 这酱料里面有核桃、奶油和辣椒等等材料,还挺好吃。 翻了五六本书后,星月便已对西语了若指掌。 赵传薪顺着香气往里走,最终来到圣莫尼卡修道院的厨房。 耶稣来了也得给他面子。 赵传薪接过饼,转身就走,口中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途中有卖酱炖鸡的,赵传薪上前指了指鸡。 赵传薪若无其事的转头往回走,在星月的指挥下找书翻阅。 赵传薪咳嗽一声,背着手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个喷泉,连喷泉周围都镶嵌着彩瓷。 它又让赵传薪翻阅了三十多本书后,建议赵传薪说:“去集市,接下来我要掌握口语。” 此时,星月已经能给出小贩说的话的翻译:“8个雷亚尔。” 赵传薪听不懂,换别人此时已经慌了,赵传薪却淡定自若的指了指玉米饼和旁边的酱料,示意让对方给自己准备一份。 他没着急翻书,反而四处瞎转悠,最后在图书馆的一端找到了个祭拜圣母的祭坛。 星月说的图书馆叫——帕拉福斯图书馆,建于近三百年前。 赵传薪没有生太伏和雷亚尔,但他有鹰洋……当初偷的。 掏出一块1比索的鹰洋,赵传薪丢了过去。 忽然将铜眼甩出,铜眼被星月衔着放置在祭坛涂着金漆的鹰像下阴影里,只露出了一角,十分隐蔽。 圣莫尼卡修道院的外墙同样贴满了橘黄和青花两色陶瓷,外面还有壁龛,里面是神态庄严又慈祥的圣母像。 对方给他找了一枚20生太伏的硬币,正面是太阳石的柳叶花之环,背面也是衔着蛇的神鹰。 赵传薪把硬币收好。 只是尝了尝酱炖鸡,却大失所望:“老子造了什么孽,才选择吃这个?” 小贩疑惑:“你说什么?” 星月小声的在赵传薪耳边说了一句,赵传薪照葫芦画瓢,用荒腔走板的西语回道:“我说,上帝与你同在。” 小贩咧嘴:“赞美你,我的朋友。” 赵传薪用汉语说:“做的什么几把玩意儿,还有脸笑。” 小贩用西语说:“看来你很喜欢酱炖鸡的味道,多吃些,出了普埃布拉你就吃不到了。” 赵传薪用汉语说:“就这破玩意儿,干饭都不惜的吃。” 双方带着笑脸,友好交谈。 赵传薪在这座漂亮的但不算大的小山城里,盘桓到了夜幕降临,才传送回伊森庄园。 星月说得对,他直接传送回去,不但少了舟车劳顿之苦,还能减少定位在路上的概率。 弗莱迪·帕维特对于赵传薪每次回来都从卧室出来见怪不怪了。 他有时候会对心腹说:“老爷不是太接近上帝,就是太接近撒旦。” 要么是神力,要么是魔鬼之道。 赵传薪独自跑进了厨房,烤了一盘子牛肉大快朵颐。 他的牙已经全部长齐。 牙口好,吃嘛嘛香。 在这个时代,人有的时候和牲口差不多,一个男人行不行,还要看牙口,牙口好的人更受欢迎。 就像以前的奴隶。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弗莱迪·帕维特闻讯而来,在外面满脸无奈的等候:“老爷,伱想要进餐,应当通知我,主人自己去厨房是一种有失体面的行为。” 赵传薪擦了擦嘴上的油渍不耐烦的说:“好好,知道了,下次我打板要饭。” 弗莱迪·帕维特:“……” 赵传薪错开话题:“费兰德·诺克斯那孙贼联系上了吗?” “啊这……”弗莱迪·帕维特觉得老爷就是和他对着干,否则怎么能出口成脏呢?他说:“联系上了,明天上午九点,他会准时造访咱们庄园。老爷,我要不要通知海牙方面?” 赵传薪来去如风,本想偷偷去,先探探路。 可转念一想,他的行踪多方瞩目,还不如提前通知一声:“告诉他们,我将在两日后抵达海牙湾。” 弗莱迪·帕维特瞠目结舌:“老爷,您确定要我这样对他们说吗?再快的船,也不可能用两天时间横跨北大西洋。” “让你平时多读书你就是不听,北大西洋才多大一点,两天时间,多用十分钟都是浪费。” “……” 赵传薪睡觉的时候,星月造了第一把星月M1909原型枪。 翌日早。 赵传薪起床,看见床头的新式轻机枪吓了一跳。 他抄起来看看问:“能用?” 星月说:“能用,但缺少吸音寒铁,只能点射,否则有炸膛的风险,你可以先试试手感。” 赵传薪先去刷了牙,然后兴致勃勃的扛着轻机枪出门。 早起的仆人见了各个“花容失色”。 “老爷一大早的,这是要做什么?” “嘘……我听说,老爷可不是一般人。” “行了,都不要嚼舌根了,这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经济萧条,这种安逸、薪水及时的工作并不好找。 于是大家纷纷闭嘴。 赵传薪扛着枪到了庄园靶场,压弹上膛,点射。 砰。 中靶。 果然比麦德森手感更好。 塔塔塔。 三点射。 果然,枪管发热严重。 油根火药的燃速比硝化棉火药还慢些,但它能给子弹的能量更高,初速度快,射程长,远距离存能强。 一般来讲,油根火药比无烟火药更不易炸膛,但连发的时候,枪膛的温度却比无烟火药更高。 赵传薪要是每次开枪都用旧神坩埚烙印吸热,那就会分散注意力,这对战斗过程极为不利。 星月说:“如果有吸音寒铁制作枪膛,外加制造你说的消音器,这把轻机枪将成为战场新杀器。” 赵传薪收了枪,就地练习平衡术。 练完,等早餐的时候,回客厅翻开《旧神法典》刷新。 【我先回先锋伙伴避风港。】 【当璀璨绿洲边境的沙墙从淡雾中冒了出来,随着清晨的微风拂来草木的清新气味,这是在符文之城无法体验的感受。】 【许多人没见识过沙漠中的雾气,惊叹神奇。】 【在薄雾中,边境线的自然卫士裹着毯子在清冷的薄雾中现身。】 【他是来取石砖,顺便牵走我们的巨甲虫代为放牧的。】 【大家没想到,我才刚到,就交上了新朋友,顺道解决了巨甲虫有可能被饿死的后顾之忧。】 【巨甲虫这等负重能力极佳的交通工具,是每个部落和领地的最重要财产之一。】 【我吩咐工匠带大家各执其事,摆脱了总是缠着跟我玩耍的嘟嘟,然后就上路,向群盗之地进发。】 【用了一天的时间,才走了一半路程。】 【当诅咒沙漠的气温下降,天光暗淡时分,我看见前方有一片狗大小的形状不规则的蠕动生物。】 【当我接近,它们开始蠕动着靠拢。】 【我吓了一跳,取出耐腐蚀性强的灰色切割者砍了过去。】 【蠕动的怪物被我砍破了表皮,它开始飞速的分泌粘液,被破开的位置迅速合拢。】 【在破损的地方,我没有看到任何器官。】 【星月告诉我:我在书上见过,这种生物叫吞噬体,理论讲,它们除了黄沙外,会吞噬接近它们的一切生物体。】 【我赶忙后退,远离这种我没见过也不了解的怪物。】 【就在这时,星月提醒:小心背后。】 【我豁然转身,却除了沙子外什么都没看见。】 【这时,一道黑影骤现。】 【它是从沙子里钻出来的,我反应不及时,星月却猛地推了我一把进行闪避。】 【可那道黑影如影随形的追来,我只觉得大腿一痛,被叮咬了一下。】 【我掐住一只身体黝黑细长,脑袋大大的,带着硬壳的古怪虫子,将它从我的腿上揪了下来,随手丢掉。】 【这时,我看到自己的手背青筋暴起,旋即头晕目眩。】 【我知道,这种虫子拥有很强的毒性,被咬后立刻发作。】 【就在我两眼昏花的时候,毒液从伤口和附近的皮肤被排了出来。】 【星月说:这是磕头虫,它们将身体藏在筑建的沙巢里,等待猎物上门。只需要叮咬一口,等待猎物毒发身亡,它们就会探出身来啃食。它们拥有剧毒,一般来说被咬中必死无疑。可惜,它找错了目标。】 赵传薪却感到不寒而栗。 这要是没喝过石中水,怕是已经中招折寿了。 【我听了星月的话,拿出一个绸子做的网和一个玻璃瓶,朝一个磕头虫的巢穴慢慢走去。】 【待磕头虫自沙巢中跃起,这次我未雨绸缪,让磕头虫主动跳进了抄网中。】 【磕头虫受惊,本能的向绸缎的抄网叮咬,露出的口器开始注射毒液。】 【磕头虫的口器刺穿绸缎抄网,我将玻璃瓶凑近,并隔着绸缎掐住它的脑袋,让它尽情的分泌毒液。】 【磕头虫习惯性的不停注入毒液,想要以此来挣脱钳制,直到它把肚子里的存货吐干净,我才一脚将它踩死。】 赵传薪:“……” 【我取出注射器,将玻璃瓶中的毒液取出,朝不远处的吞噬体走去。当吞噬体向我袭来的时候,我一边保持速度后退,一边将注射器扎进它的身体,注入毒液。】 这可真会玩。 【我看见,这个吞噬体被注入毒液的地方迅速消融,化为一摊恶臭的液体。】 【吞噬体痛苦的挣扎着,扭曲着它恶心而黏糊糊的身体,没多久,它就不动了。】 【不远处,出现了一群浑身长着刺,拥有圆滚滚身体的小生物在拱着不知名植物下面的沙子。】 【当它们从沙子里拱出植物叶子,便一口咬了上去。】 【让我惊讶的是,叶子居然动了起来。】 【星月解释说:那是沙漠刺猬,它们拱出来的不是叶子,而是伪装成叶子的枯叶虫,那是沙漠刺猬的食物。】 【此时,一个吞噬体悄无声息的蠕动着靠近沙漠刺猬,然后迅速靠近,用它们的肉身,将沙漠刺猬包裹住,丝毫不担心它们身上的刺会扎伤自己。】 【沙漠刺猬张开大嘴,发出惊恐的吱吱的叫声,但无济于事。】 【周围沙漠刺猬吓得一哄而散,我真替这些不太聪明的小动物捉急。】 【我以为吞噬体会将沙漠刺猬吞掉,然而它只是挤压沙漠刺猬的血肉,沙漠刺猬的肚子被挤压的变大,最后砰的一声爆开,血肉喷了满地。】 【这令我感到不适。】 【就在这时,沙子里滚起了一道道丘壑。】 【星月说:这是嗜血的沙漠藤壶,吞噬体故意挤爆沙漠刺猬的身体,用血腥味诱引沙漠藤壶来分食血肉。】 【从沙子里钻出一个个带着硬壳的生物,它们探出触角舔舐地上的血肉。】 【而吞噬体不紧不慢的靠近,一一将它们吞噬。】 【我觉得越靠近群盗之地越危险,于是拿抄网又捕捉了一些磕头虫,获取它们的毒液装进瓶子里。然后让星月帮我找一处安全之所提供休憩。】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 连群盗之地的外围都这么危险,要是进去了还了得? 吃完早饭,赵传薪看看手表,时间尚早,他和弗莱迪·帕维特打了声招呼出去溜达。 北塔里敦还是老样子,在不年不节的时候显得了无生机。 他推开鞋匠铺子的门,柜台没人。 他摇摇铃铛,鞋匠快步从里间出来,边走边戴上了老花镜。 “咦?我认得你,去年你来过定做了靴子。” 赵传薪笑了笑,将去年买的靴子取了出来:“伙计,你算是把路走宽了,这靴子的质量很好,就是鞋底磨损的厉害,你给我修补一下。” 鞋匠被夸赞的笑了笑。 他接过靴子,忽然叹口气:“幸好你来的早,否则我就快关店了。” 赵传薪手肘支着柜台,左脚荡在右脚前,将洪堡帽摘了放在柜台上问:“咋地,生意不好?” 这帽子是在爱德华七世去访问德国黑森州巴特洪堡的时候戴的,上行下效,很快普及,能代替大礼帽、圆顶礼帽和硬顶草帽,作为没那么正式场合穿戴的帽子。 “是的,先生,这个世道,快让我们这种本分老实的手艺人活不下去啦。”鞋匠一边挫鞋底,眼镜低挂到他重重的眼袋处,挑着眼睛看着赵传薪说:“本就年景不好,加上我存在银行的一笔钱,也不知怎地了,我去取的时候那些可恶的银行家们告诉我钱没了,被人取走了。被谁取走的,怎么取走的,他们一概没说。先生,你要知道,我已经请不起律师了。” 赵传薪记得,之前来的时候,他这里还有学徒来着。 看来,老鞋匠已经用不起学徒了,除非学徒反而要给他钱才行。 鞋匠又说:“先生,你知道吗?我们北塔里敦,原本叫作断头谷,传说这里曾经有个无头骑士,那骑士是个武艺高超的雇佣军,游魂游荡于此,常常在夜里出没,挥舞着巨剑砍掉行人脑袋。最近,有一伙人在北塔里敦为非作歹,他们自称无头骑士团,他们每个月都要来咱们这些老实人的铺子里收保护费,三个月前,旁边有个经营殡葬生意的老家伙因为触怒了他们,在夜里被割了首级……本就经营惨淡,还要给他们付钱,真是没有王法了,上帝为何不将这些混蛋带走呢?” 赵传薪龇牙一乐:“上帝那老家伙忙得很,恐怕他懒得管我们这些穷人。” 鞋匠又叹口气。 说话间,铺子门被推开,光线先是一亮,紧接着又变得暗淡,那是因为两个壮汉堵在了门口,外面还站着个穿毛呢大衣戴着帽子的汉子。 为首的矮壮汉子,将自己的洪堡帽摘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毛呢大衣下的西装和马甲好险被他凸出的肚子撑裂。 “呵呵,弗兰克,你把路走宽了,现在竟然还做上了中国人的生意?”矮壮汉子不屑的看了一眼赵传薪。“我听说你遇到了麻烦,没有及时交钱?所以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你的境遇或许没那么糟糕,毕竟你还做着中国佬的生意。” 他身后的高个子男人,对着赵传薪翘起两根拇指比划了个手势,挑衅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两个R,大概是说Railway railman的意思。 赵传薪为何觉得金字塔是近代修建的这种事是无稽之谈? 看看这个时代吧,没有哪个国家,有闲钱和足够的人手去干那种事,连修建铁路都要雇佣大量的华工,否则他们都建不起来。 因为此时全世界的总人口也没多少,亚洲占了大半。 资本家宁愿高价请画师给自己画肖像,也不会将钱花在修金字塔上的。而诸多国家,都在搞军备竞赛,除非是觉得自己国家可以被殖民了,才会把钱花在无用之处上。至于希伯来人,比如.摩根、洛克·菲勒,你让他们花钱干这个,他们会笑掉大牙的,他们眼里只有钱,才不管你什么历史厚重感和文化自豪,除了国人谁在乎那玩意儿? 而且,赵传薪敢笃定的说,在这个时代,建金字塔这种规模工程,没中国人百分百建不起来,而如果有国人参与,那史书上必定会记上一笔。 而瘦高男人比划的手势,大概就是铁路工人的意思,因为此时修建铁路的到处都是华工的身影。 辛苦,薪水低,被人瞧不起,专指华人,妥妥的歧视手势。 赵传薪见了,转头对鞋匠龇牙笑:“伙计,看来你这个月不必缴纳保护费了。我让他们变成真·无头骑士。” (本章完) 第911章杀机毕露 两个无头骑士团的汉子,他们此时还不明白一件事:来的时候好好地,却大概不能囫囵个的回去了。 矮壮男人嗤笑:“有头骑士?我可以让你变成无头的,之前就有人的脑袋不翼而飞,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赵传薪冲他乐:“长这么大,我就体验过一次脑袋飞一般的感觉。再体验一次也挺有意思的。” 矮壮汉子:“……” 鞋匠骇然的拽了拽赵传薪大衣袖子,低声道:“你快走,不要招惹他们,他们真的敢杀人。” 瘦高汉子狞笑:“你该听老弗兰克的话,中国佬,为了你自己的生命着想,你该听他的。” 赵传薪拍拍老弗兰克的肩膀:“伙计,去给我倒一杯咖啡,咱们咖啡代酒,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关羽温酒斩华佗。” 就眼前这些货色,武力值也就练五禽戏的华佗了。 高个子男人狞笑着往前逼近,手自然的向腰部摸去。 赵传薪人影一闪,直拳瞬发而至。 砰。 连坤撞。 砰。 瘦高男人直愣愣倒飞出去,将矮壮男人撞了个踉跄。 “妈的儿法克儿……”矮壮男人大惊,站稳身形后,同样向腰摸去。 这货也是人才,抬头看一眼赵传薪,再低头看一眼腰,再抬头低头…… 慌的不行。 赵传薪不慌不忙,很想看看他到底是掏什么。 大衣撩开,西服下摆打开,这才露出了一把短刀的轮廓。 “……”赵传薪:“就这让你摸半天?” 矮壮男人更慌。 手握着刀柄,刚从皮鞘里拔出一寸,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按住。 拔不出来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 柜台后的老弗兰克老花镜好悬掉在地上,忙扶稳了细看。 只见矮壮男人拔不出刀,想要伸手去抓赵传薪。 赵传薪下曲肘,封其手臂,顺势上勾拳。 矮壮男人被打的脑袋后仰,直翻白眼。 这些人的常规伎俩就是,有人进门,有人在外面看守,防止有人逃跑的同时,也起到放哨作用。 外面的汉子听见了动静回头,见自己两個同伴被打倒在地,顿时吃了一惊,同样第一时间去摸刀。 什么无头骑士团,不如叫——有事摸刀团。 赵传薪隔着门朝外面那人笑,对他勾了勾手。 那男人本来是想推门的,可看见手无寸铁的赵传薪朝他勾手,这人反而被硬控了,呆立当场一动不敢动。 他不来,赵传薪就出去。 他这边开门,那边汉子转头就跑。 赵传薪回头没理会那人,因为他没有脱离星月监控范围。 他一手一个,薅着两人衣领倒着出了鞋匠铺子。 鞋匠扶好了眼镜,张大了嘴巴,赶忙跟了出去。 被外面冰冷的地面一激,此二人从晕晕乎乎的状态缓过来。 赵传薪点上雪茄:“既然醒了,伱们怎么还躺在地上不起来,是因为不喜欢站着挨打吗?” 两人:“……”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左邻右舍出来看热闹。 这俩人,他们可太熟了,每个月都要上门收保护费,偶尔还会进店打秋风拿东西不给钱,做殡葬生意的老查理森就是被他们割下了脑袋,对谁是凶手警察心知肚明,却依旧破不了案。 大家敢怒不敢言。 今日,这俩货竟然倒霉了。 瘦高男人忽然拔刀,想要去刺赵传薪的右腿,引起一片惊呼。 赵传薪夹着雪茄云淡风轻的抬腿,避开,顺势抽射。 砰! 瘦高男人牙齿飞溅,脸上松弛的皮肉颤抖不已,脑袋拨楞着,瞳孔失去焦距。 赵传薪看了看左右,手一伸:“剑来!” 八楞光剑在手。 “无头骑士是吧?我今天让你们名副其实。” 唰! 瘦高男人的脑袋飞起。 一腔热血,喷了矮壮男人满头满脸。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两手撑地,快速往后窜,马甲和衬衫的扣子终于全部被他的大肚腩给撑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的朋友不会放过你……” 他一骨碌翻身起来,刚想跑,赵传薪提着光剑,照他的腿弯用剑背敲击。 矮壮男人“噗通”跪地。 “你朋友是吧?” “报仇是吧?” 赵传薪高举八楞光剑,好像传说中的无头骑士那样挥下。 矮壮男人鼻涕一把泪一把:“不要,不要,求你发发慈悲,不要杀我……” 他从来都是耀武扬威,哪里有过此时的狼狈和软弱? 周围人看的大气不喘,紧抿着嘴,死死盯着矮壮男人。 嗤…… 地上有雪,也有血。 血配雪,触目惊心。 呼…… 赵传薪有时候觉得,战争逐渐扭曲了他的心理。 近来他心底始终存在暴戾,不发泄的话浑身难受。 看见这一幕,他浑身毛孔都打开了,比床笫之间,比喝酒吃肉抽烟更痛快。 焯……老子已经很久没杀人了! 可周围人就不同了。 他们发出一阵阵惊呼,既感到痛快,又有些畏惧。 赵传薪拇指和四指搓动剑柄,光剑转了起来,血液蒸腾甩飞。 他收起光剑,朝四周看了看,弹了弹烟灰说:“把我的话传出去,今后在北塔里敦这一亩三分地,不允许收保护费,不允许打家劫舍。每年我总是要来检查一两次的。” 鞋匠老弗兰克问:“先生,请问你叫什么?” 赵传薪朝他笑了笑,进屋取了帽子,告诉老弗兰克:“伙计,把我靴子修好,待会儿我来取。九点我还有事,你抓点紧。” 说罢,戴上洪堡帽,朝地上无头尸体啐了一口:“焯你妈的,谁让你跟我戴同款帽子的?” 众人:“……” 这帽子是弗莱迪·帕维特给他买的。 结果撞衫……不,撞帽了。 赵传薪走的方向,也是逃跑那人藏身处。 他其实没跑远,一直躲在暗中悄悄观察。 当他看见赵传薪斩首同伴时,吓得体若筛糠,双眼充血。 没有队友被斩的愤怒,就纯粹是恐惧。 好巧不巧,赵传薪还向他藏身处走来,此人二话不说,起身就跑。 跑一段,他回头看,发现赵传薪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双手抄在大衣兜里,嘴里叼着的雪茄的烟在清冷的空气中袅袅升起。 他松口气,又放缓了速度。 他跑到了北塔里敦教堂附近的希腊街,钻进一栋白色的民房外敲门,神色慌张,左顾右盼。 门开了,里面穿着背心的汉子戴着报童帽,先是左右看看,然后才开口:“你的脸色好像婆娘跟人跑了一样难看。” “不好了,滨松他们被人杀了,被人斩掉了脑袋,是个中国佬,他们死的很惨,如果你看见了那场面包管你也要被吓到,不像我们杀的那个卖棺材的老家伙,不,滨松他们和卖棺材的老家伙一样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人语速极快,碎碎叨叨的叙说,脸色惨然。 而穿背心的汉子面色一变:“那你怎么跑掉的?” “我……” 这人话没说完,赵传薪的声音响起:“我放他跑的,不然怎么找到你们?” “……” “你……” 赵传薪见穿背心的汉子向后腰掏,就知道要拔刀。 那他也有学有样,朝后腰掏去,不过比对方快多了,随手将飞刀甩出。 嗤…… 红光闪过,穿背心的汉子脖子上多出一条细线,刀子始终没能拔出来。 然后,逃跑那人便看见穿背心的汉子身首分家。 “啊……”他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吼着。 红光再闪,飞刀归鞘。 逃跑者窜进屋里,忘了关房门,不顾一切的往里跑,边跑边喊:“杀上门了,救救我……” 赵传薪乐呵呵的进屋,将帽子挂在门口衣挂上,扭了扭脖子,感到身心愉快。 屋子里涌出来三个人,没有之前那个逃跑者,那人或许被吓破胆了。 赵传薪问他们:“无头骑士团,就只剩下你们四个了吗?” 其中一人往抽屉处跑,猛地拽出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把柯尔特转轮。 他刚想转身,伸手,却感觉身体被控住,无论如何转不过来。 这让他惊诧万分。 赵传薪伸手,手腕一抖,对方的枪凭空被他的副肢拍在了地上。 屋里的人全都傻眼了。 赵传薪从后腰掏出飞刀,飞刀在掌心转了三圈,投掷出去。 唰。 第二把,唰。 两人捂着脖子倒下,倒地后脑袋被摔飞了出去。 剩下一人刚想去捡地上的枪,却被这一幕惊住:“啊……” “呵呵,铁路工今儿就让你们全都变成无头骑士。” 赵传薪朝左挪了挪,就在对方呆立当场的时候,秩序符文碎片启动,飞刀打着旋往回飞。 嗤嗤…… 两把飞刀,一左一右形同剪刀交错将脑袋剪飞。 飞刀归鞘,赵传薪放下大衣,朝里面走去,这里充斥着烟味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而最后的逃跑者刚打开窗户,正扒着窗沿想要跳出去呢。 赵传薪甩出飞刀。 嗤…… 这次准头不佳,将对方的天灵盖豁开。 赵传薪取出光剑,他必须说到做到,走到窗旁挥剑。 嗤…… 当赵传薪回到工匠铺子的时候,发现地上徒留一摊血渍,三个妇女正撅着屁股卖力的清理地上的血污残留。 待看见赵传薪,三个妇女骇然后退,但没跑,她们恭谨的低头:“先生,弗兰克和大家商量,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们找做殡葬生意的查理森一家将尸体埋了,反正除了我们,没人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情……” 赵传薪微微一愣,旋即笑说:“如果有人来问话,实话实说也没什么,无头骑士团已经死光了,就在教堂旁的白房子里。” 三个妇女:“……” 她们脸上露出了喜色。 赵传薪不在乎。 因为他有把握,今天的事情不会闹大,更不会传出去。 进了鞋匠铺子,老弗兰克恭谨的起身,双手将补好了底的靴子递了过来:“先生,您的靴子已经修好,滨松和他的狗腿子,我们也会帮忙掩埋。” 同样的话,赵传薪又对他说了一遍。 接过靴子,赵传薪将50美分丢在柜台上,扶了扶帽檐转身就走。 大家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沿着哈德逊河,朝伊森庄园的方向踱步。 “弗兰克,他究竟是谁?” 弗兰克面色凝重,眉头紧皱:“几个月前,有个叫威廉·霍普的牛仔来我这里定做靴子,他跟我讲了一些那个庄园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们,如果我猜得没错,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庄园的主人,是个你我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 伊森庄园。 两辆豪华四轮马车进院。 两个保镖率先下车,一人回头去给费兰德·诺克斯开门,另一人则推搡了正在发呆的李叔同一把:“中国佬,别挡路。” 李叔同踉跄后退,脸上愤怒一闪而过。 刘远山大声斥责:“你干什么?” 保镖横了她一眼:“让开。” 上次,费兰德·诺克斯便是这个态度对待他们,上行下效,保镖也蛮横无理。 马库斯·恩克鲁玛不懂许多,但刘远山人很好,马库斯·恩克鲁玛觉得刘远山关心他。 当然,刘远山关心所有人。 马库斯·恩克鲁玛上前挡在刘远山面前,不说话,只是用金鱼眼瞪着保镖。 面对两米高的马库斯·恩克鲁玛,保镖很有压力,竟然拔了枪。 只是,枪口还没端起就落地,保镖捂着自己的耳朵惨嚎一声。 地上落了一只耳。 另一个保镖如临大敌,一转身,被赵传薪肘击结结实实打在脸上。 嗡…… 世界一片空白。 赵传薪左手按着保镖脑袋,朝马车撞去。 咣…… 保镖彻底晕死。 费兰德·诺克斯惊的紧贴着马车,两手像是要飞的母鸡那样抬起,也不知是投降,还是怕沾身上血。 赵传薪来到掉耳朵的保镖跟前,一把薅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头:“焯尼玛的,来我地盘,你竟然还敢掏枪?” 费兰德·诺克斯赶忙喊:“赵,不要杀人……” 然而赵传薪杀性已起,两眼冒着寒气,摸出后腰的飞刀正要切下去,忽然看见了刘远山关切的目光,他的杀意顿消。 收起飞刀,赵传薪松开保镖,回头看着费兰德·诺克斯淡淡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是哪国人?” 费兰德·诺克斯赶忙指着保镖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我,他们不知道你是谁的。” 在费兰德·诺克斯这种人心里,是不相信一个人为了民族,为了保护弱者而大杀四方的。 在他这种政客眼中,所有的杀戮,必然只为权力和利益服务,赵传薪也不例外。 然而他发现他错了。 他适时收敛了歧视心理,正色道:“赵,我们进去谈。” 然后又颐指气使的对马库斯·恩克鲁玛说:“大个子,你把他们抬进屋里,别冻死在外面。” 马库斯·恩克鲁玛望向了赵传薪:“老爷……” 他才不会听从外人的命令。 赵传薪颔首,当先进屋。 等他们离开,刘远山问李叔同:“息霜兄,你无事吧?” 李叔同望着地上的耳朵发怔,半晌才恢复了呼吸:“没事没事。哎,这便是我一心回国的原因,人生处处是刁难,形同地狱。” “也并非全是恶人,我遇到了好些个洋善人。” 李叔同苦笑摇摇头:“罢了罢了,远山妹子,你眼里只能看到善,藏不住恶。我想,若是世间当真存在佛祖,佛祖定然就是你这等性子。” 因为他刚刚看到,赵传薪分明是想当场杀了那保镖,已经不单纯是因为保镖无礼了,好像单纯为了杀戮。 可刘远山的一个眼神,赵传薪就收敛了杀机。 当事人刘远山似懂非懂。 费兰德·诺克斯刚刚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杀意。 结合他的见闻和资料,他原本以为赵传薪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投机者,此时却发现自己错了。 赵传薪远比传说中的复杂。 于是对赵传薪充满了忌惮。 会客室,赵传薪将大衣递给弗莱迪·帕维特,解开西装扣子坐下,翘起二郎腿问:“说罢,你想干啥?” “赵,明年换届,这你是知道的。”费兰德·诺克斯喝了一口仆人送来的咖啡压压惊:“罗-斯福没希望了,我却正好相反。尽管没有板上钉钉,可我却要未雨绸缪。为此,我暗中制定了一系列计划。这计划,除了你以外再没有任何人听到过。我想和你联手,寻求满洲铁路中立化!” 赵传薪原以为这老小子是司法部长,所以找他是商量诸如不让他赴美,或者类似的狗屁倒灶的事情。 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中立化?什么意思?” 费兰德·诺克斯以前给安德鲁·卡内基当过许多年的律师,所以嘴皮子很溜:“如今全球就是个巨大的赛场,大家都在争先抢后跑在前面。既不想看见盟友吃苦,也不愿意看到盟友享福。所以我认为,英国给日本做后盾只是表象。我们可以用国际共管的方式,逼迫日本放弃南满铁路、沙俄放弃东清铁路。而你,我的朋友,你在关外的态度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咦? 赵传薪惊讶的发现,自己咋又多了个朋友? 呵呵。 他瞪大眼睛:“我最好的朋友,请你听我说,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把别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门口哭的。” 费兰德·诺克斯:“……” 他讪讪一笑:“赵,这并非对你没好处,你不要急着拒绝。我知道你对日本人深恶痛绝,对沙俄同样如此。如果能国际共管两条铁路线,相当于一锅肉,本来有两个壮汉把持,你们什么都没分到。可一旦一群壮汉分食,你们总能喝到一口汤。” “呵呵。”赵传薪摸了摸耳朵:“赵某本以为自己足够厚颜无耻,没想到你才是无耻之尤。” 费兰德·诺克斯面露尴尬。 没错,他就是准备等自己上台,大肆与垄断资本家合作,配合武力,侵略和掠夺弱国。 后来,正是因为他干涉墨西哥革命,所以当时的墨西哥的独-裁者波菲里奥·迪亚斯才会感慨:“上帝太远,美国太近。” 尽管,波菲里奥·迪亚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话一直流传到了二十一世纪。 赵传薪满脸冷笑。 就在费兰德·诺克斯以为这件事要吹了的时候,赵传薪忽然收起冷笑,一本正经道:“你想让我做什么,而你又能给我什么?” (本章完) 第912章不允许亚洲人进入的头等舱 就在费兰德·诺克斯以为自己看错赵传薪,觉得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后,赵传薪又来了这么一句。 “……” 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人才最难掌控。 很显然,赵传薪就是。 费兰德·诺克斯早有腹稿:“当我们达成目的,国际共管除了诸国份额外,还有你的一份。” 相当于是让赵传薪变相的卖国,用卖国的利益收买他。 赵传薪收起二郎腿,身子前倾,摇晃手指说:“不,我的朋友。我的报酬,向来要先拿到手才行。” 《旧神法典》世界中,赵传薪每次都是先做任务后拿报酬。 地球上,赵传薪都是先拿报酬后再坑人。 “可是,赵,我们目前还没掌握南满铁路和东清铁路呢。” “我还要别的。”赵传薪说:“我要求你立刻动用资源和人脉,给胪滨府和鹿岗镇输送电车,并派遣工程师铺设电轨,工程师的费用由你们出,铺设轨道的钱我们自己出。这件事要先完成。” “这……”费兰德·诺克斯心里一咯噔。“这让我很难办到。” “难办?难办那就别办了。”赵传薪忽然翻脸,两手搭在桌子上,好像要掀桌子。 “额……赵,你别急,你这人可真是火爆脾气。”费兰德·诺克斯本来想讨价还价一点点磨,看来行不通,他只能说:“事实上,赵,我和各大财团一直有着紧密的联系。许多时候,谁能上位,他们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当赌桌上的筹码足够多,我想他们也是乐意压上一点小小的筹码的。但是,赵,你要知道赌桌上的筹码需要足够多才行。” “啥意思,你直说。” 费兰德·诺克斯直言道:“贵国军机大臣张之洞受命兼任粤汉铁路及鄂境内川汉铁路两路督办,想要从民间资本家掌握的胡广铁路收归国有。我们要参与竞争,需要你的允许。此外,关外计划中,我还有个备选方案,如果日俄不同意,我想美国出全资,修一条从锦-州到瑷-珲的铁路,伱也不想看到日俄一家独大对吗?” 赵传薪心跳加速。 他愿意和费兰德·诺克斯扯皮,不是卖国,而是想要占美国的便宜。 赵传薪知道,美国想让东清铁路和南满铁路沦为国际共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即便他参与其中也不行。 日俄已经签订过一次密约,美国这么干,只会让他们尽弃前嫌,联手抵抗赵传薪和美国签订第二次密约。 顺带着还要拐过来英国人,法国此时因国际形势和英国佬暧昧,也不会同意。德国倒是会支持美国,但别忘了人在欧洲的不是美国,是德国,他支持美国只会让自己孤立于欧洲诸国,所以只能放弃。 日俄本就仇视赵传薪,即便赵传薪做戏让他们更仇视一些又能如何? 但国际共管这件事,纯粹是费兰德·诺克斯的痴线妄想,赵传薪配合他演出就好。 但他要在关外建另外一条铁路便另当别论了。 赵传薪一意孤行,非得要建,沙俄和日本人都拦不住。 美国和日俄不同,他们在大洋彼岸,鞭长莫及。 赵传薪可不是色厉内荏的清廷,不是任由别人拿捏的软柿子。 铁路建在他的地盘上,即便美国出资,即便他们拥有了筑路权,但是他们却别想掌握铁路管理权。 铁路你建,挣的钱你可以分,但你别想染指管理。 不服就干一下试试,他们是没办法派遣大量士兵赴华作战的,炮舰威胁关外各港口,那相当于直接和日俄开战,因为那不是赵传薪地盘。 而且,一旦赵传薪争夺新铁路管理权,日俄肯定乐见其成,这总比美国人掌握要好,赵传薪毕竟不是一国。 一旦赵传薪掌握了一整条贯穿关外南北的铁路线,那他就真的能和沙俄、日本分庭抗礼了。 他内心又惊又喜,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胡广铁路好说,我答应你也无妨。只是,想要在关外重新建一条铁路,怕是日俄难以坐视不理。” 胡广铁路,张之洞向列强借钱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赵传薪都不明白日本人和美国人为何这么看重他的态度。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是左右列强在华利益的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毕竟赵传薪是真的会巧取豪夺,他已经抢了多个煤铁矿了,还赶走了比利时,大家都担心他捣乱,尤其汉口也算赵传薪的地盘。 费兰德·诺克斯心头冷笑。 他当然知道日俄不会放任他们建新铁路,要是简单,还用找你赵传薪吗? 赵传薪把他当冤大头,他也想拿赵传薪当枪使。 所以他微笑着说:“的确难,但是,赵,这显得你更加重要了,你才是让他们改变主意的人,对吗?” 赵传薪脸上已经不是为难了,甚至是纠结,扭曲,仿佛内心在剧烈的挣扎。 而费兰德·诺克斯静静地等着他表态。 半晌,赵传薪咬牙:“如果非要这么干,铁路线路只好改一改,从KLQQ开始,横穿到鹿岗镇,途中经过奉天,但站点却不能设在城中,必须在城外。之后由鹿岗镇北上,路过长-春府,抵达郭尔-罗斯前旗,然后是龙-江府,扎-兰屯,终点设在我们胪滨府以北的达斡里亚地区可新设一镇。如此一来,铁路多半在我的地盘内通行,方可保证安全无虞,日俄也管不着。” 费兰德·诺克斯只是大概了解线路,但根本不知道这么多地名。 他更不知道,KLQQ、奉天、鹿岗镇、长-春府、郭尔-罗斯旗、龙-江府、扎-兰屯、胪滨府,这些地方要么是在赵传薪直接掌控中,要么赵传薪有极大话语权。 他听的满脸发懵:“这……贸然改变计划,怕是不妥。” 他本能的觉得不妥,正如赵传薪所言,许多路线都在他地盘。 赵传薪不接他茬,脸上露出了贪婪之色继续道:“而且,我也要注资拥有一部分筑路权,否则清廷不会同意,日俄也会更为忌惮。” 费兰德·诺克斯见他贪婪的模样反而松口气。 只是赵传薪想要筑路权,让他不屑,他始终认为,赵传薪尽管武力强悍,手里也有几個臭钱,也还是上不得台面。 你算老几,竟然还想染指筑路权? 可转念一想,赵传薪拥有筑路权,总比清廷掌握要好。 两者之间,必然有一方要掌握部分筑路权的。 他觉得赵传薪比清廷更容易掌控,个人考虑的永远是个人的利益,而清廷即便有众多贪官污吏,毕竟还要受限来自于民间的声音,多少要考虑国家的利益。 费兰德·诺克斯说:“赵,我需要回去考虑一下,与人商量一下,这些内容太超前了,毕竟此时我还没登上那个位置。” 话虽如此,可费兰德·诺克斯却很兴奋。 他回去,一旦和那些财团商量妥当,他当上国务卿便又多了一层保障,因为只有他才能操纵这一切进程。 甚至,费兰德·诺克斯都动起了竞选美国大老板的心思。 但也就仅止于想想了,毕竟他在民间的声誉不足,但国务卿一职将是他跃层的跳板。 费兰德·诺克斯建议道:“赵,请你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我还会在北塔里敦逗留两天,在这之前,你把计划书交给我就行。” 他有时间,赵传薪却忙得很。 他龇牙笑:“因为我记忆力很好,动手能力强,办公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不如你稍坐片刻,我现给你写一份计划书。” 说罢起身,朝最近的书房走去。 放出黑色傀儡工匠,六只手握笔同时书写。 片刻,书成,赵传薪吹了吹墨迹往外走。 计划书交给费兰德·诺克斯的时候,费兰德·诺克斯见有的墨迹还没完全干透,绝对是现写的。 字迹工整,漂亮的流行于18世纪中旬的铜板印刷体连体字。 “赵,打字机也不可能这么快……” “你习惯就好,要不然大家也不会都管我叫天才了。” “……” 费兰德·诺克斯等字迹全干,才收起了计划书起身告辞。 客厅的李叔同和刘远山错愕的看着赵传薪和弗兰迪·帕维特送费兰德·诺克斯离开。 刘远山小声说:“奇也怪哉,当官的真古怪,他战战兢兢的进来,如沐春风的离开,息霜兄,你道这是为何?难道当官儿的都不会生气的吗?” 李叔同摇摇头:“政客是最寡廉鲜耻的,谁知道为何呢?” 是的,对权力的渴望,能让费兰德·诺克斯完全抵消对“嗜血屠夫”的恐惧。 这和资本家当利益达到某种程度可以舍生忘死是一个道理。 当费兰德·诺克斯离开,弗莱迪·帕维特和赵传薪回到客厅。 弗莱迪·帕维特说:“老爷,有两件事要告诉您。” “但讲无妨。” “第一件事,意大利发生地震,恐怕有十万数十万人丧生,这对股票市场应有所刺激。第二件事,派克钢笔那边不太顺利……” 他将乔治·派克的儿子拉塞尔·派克的话对赵传薪复述一遍。 赵传薪当即拿起座机拨号。 “你好,这里是星辉餐饮公司经理亚伯拉罕·科恩。” 赵传薪都能想象到,亚伯拉罕·科恩坐在办公室里人模狗样故作严肃的姿态。 他说:“我是赵传薪。” 果然,另一边,正坐在纽约星辉餐饮公司办公室的亚伯拉罕·科恩本来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此时却正襟危坐,面色严肃:“老板,您来美国了?有何吩咐?” 此时的电话机漏音严重,无论是靠的近的弗莱迪·帕维特,还是坐的远些的李叔同和刘远山都能听见。 赵传薪说:“纠集人手,去威斯康辛州找派克公司的拉塞尔·派克,让他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老板,你要做到什么程度?要杀了他么?” 当亚伯拉罕·科恩问出这句话时,刘远山和李叔同瞪大眼睛。 原来在这异域他乡,赵传薪也能一言决他人生死。 而他们俩却还在为歧视而苦恼。 赵传薪龇牙:“那不用,毕竟还要进货。这样吧,看看他是否养马,如果养马,就将他心爱的马头砍掉,夜里放在他的床边,让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马头。如果他不爱马,就看看有没有别的。之后,再找个律师上门去谈,咱们先兵后礼。对了,律师就找司徒兄那个律师,叫——富兰克林。” 找未来美国大老板小罗去跑腿,赵传薪还是挺满意的。 “好的,老板,我知道怎么做了。您要来纽约么?” “不去了,好好干。” 亚伯拉罕·科恩松口气。 他真担心赵传薪告诉他去纽约,然后不走了,以后他脑袋上会多一道紧箍咒。 谁愿意自己头上蹲着个太上皇呢? 现在史密斯兄弟虽然不服他,但明面上也要听他的。 多威风啊。 赵传薪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对大家说:“我要出发去海牙了,息霜,你自己坐船回国吧,处理好事情尽快赶回胪滨府。” 说到这里,刘远山脸上还是不禁露出黯然之色。 “远山兄,等我回国,就会派遣一批留学生过来,你要负责哦。” 刘远山脸上的黯然消失,紧张兮兮的怀疑自己:“这,能成么?” 果然成功被转移注意力。 “坚持吃饭,猪都会胖;相信自己,麻雀变凤凰。”赵传薪朝她竖了竖拳头:“加油。” 激娃,他是懂的。 刘远山:“……” 赵传薪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李叔同咋舌:“炭工他在国内,将鹿岗镇周遭绺子全灭了,却来美国起局建绺,他真是好心,从来不祸害自己人呐……” 餐车帮,可不就是起局建绺吗?为非作歹也是干的,杀人放火也是干的,威逼利诱也是干的…… 刘远山:“……” …… 切斯特港,海边狂风刮的呜呜响,赵传薪的大衣被吹的卷起了边,他的帽子已经戴不住了,浓黑的发丝斜着向上飘扬,撩出了他健康的发际线。 这发际线,让附近游逛的几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英俊的标准是什么? 对称度高的脸,浓黑的眉毛,健康的发际线,匀称的身材,如果一个男人拥有这些,即便他长得不帅,也会吸引姑娘。 如果再加上挺拔的身姿,端庄的表情,那就更不得了。 一个具备这些特征的男人,站在一群帅哥中也丝毫不落下风。 气质这一块,老赵拿捏的死死的。 只是,海边的风太大了,那几个徘徊的姑娘终究也抵不住彻骨的寒意,远远的嬉笑着离开。 赵传薪等这阵风把附近人都吹跑了,这才脱掉大衣,取出软金甲套了进去。 软金甲闭合,风声顿消,暖意上涌。 赵传薪站在码头上,一个前空翻跳进海中,稳稳踩着缥缈旅者疾驰。 冬天的北大西洋波涛汹涌。 高纬度来的东北风和偏东风,与从副热带北缘的西南风和强西风,在这里汇合聚成涡流。 这个狂风骇浪的“带”,在冬天又北向南移动。 赵传薪这个时候出发,好巧不巧的就在这条“带”上前进。 幸好软金甲密封,当有巨浪袭来,他通常穿浪而过。 幅度巨大的波涛,变相延长了赵传薪的路程。 赵传薪还是第一次在这等恶劣海洋环境赶路,比在崎岖的路上累的多。 不远处,北大西洋航线上,一艘运送矿石的货轮上,年仅18岁的船员对师父喊:“看,在风浪中有个东西,快看啊,天啊,不会是魔鬼吧?” “闭嘴,欧内斯特,闭上你的乌鸦嘴,在海上不能胡言乱语。” “可你看,分明有东西。” 欧内斯特的师父望去,还真就有道人影在风浪中穿行。 一道连货轮都要战栗的海浪拍了过去,师徒两人发出一声惊呼。 可那人影好像冲浪一样,先是沿着管浪滑行,管浪闭合时,人影乘风破浪一飞数米高。 无论是正手浪,还是反手浪,那人影如履平地,轻松驾驭。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场浪组翻腾的更远,让人影脱离了原本的轨道,那人违法常理逆浪穿梭…… “这不可能!”徒弟喃喃道。 师父面色严肃:“不要看了,在大海上,总是会发生许多古怪的事情。这一定不是冲浪的人,连夏威夷的土著都不敢这样干,何况这已经是远洋地带,那一定不是人,管它是神还是魔鬼又或者是波塞冬。” “师父,快看,它消失了。” 果然,人影没了,徒留海面波浪。 原来是赵传薪实在抵挡不住风浪,决定这段路在海下潜越。 但海下也有险恶的洋流,让赵传薪的速度快不起来。 在前行了三里多后,他甚至被忽然出现的涡流卷入海下十多米。 这在沿海地区渔民口中称为——海抽子。 “焯!”赵传薪惊出了一头冷汗。 星月在外面充当动力,无法发出大妈声,所以只能在恶魔的预见护目镜上打字:你最好祈祷,能量涨落趋同符文不要将圣光通道定位到这片波涛汹涌的大海中。 对于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的使用,赵传薪既忐忑又期待。 他说:“打开世界地图。” 地图出现在护目镜上,赵传薪打量世界的每个角落。 中亚地区?不好。 澳大利亚?没去过,不大想去。 新西兰,似乎是个好地方,但他同样没去过,无法定位那里。 三哥的老巢? 赵传薪想想那富有生机的恒河水都觉得难受。 非洲? 他可不想再去沙漠地带,倒是坦桑尼亚和马达加斯加不错,要不要去溜达一趟? 可看看他现在赶路多吃力,还是算了。 最后,赵传薪决定横穿北大西洋,抵达葡萄牙和西班牙沿岸地区向北,路过法国和比利时,这些地方的环境尚可。 时而在水下,时而在水上,赵传薪走了近八个小时疲惫不堪。 星月提醒他:“在你十点钟方向有一艘远洋客轮,你可以上去休息吃饭。” 如果一人孤独在这茫茫大海中飘荡,真是度日如年。 好在这是一趟航线,轮船众多。 只要能看见船,心里就会有所安慰。 赵传薪赶忙朝客轮跑去。 这艘船叫卢西塔尼亚号,是一艘长达240米的巨型客轮,其豪华程度,赵传薪认为并不比后面的泰坦尼克号差多少。 应该是安装了目前世界最前沿技术的大型蒸汽轮机,卢西塔尼亚号航速极快。 可再快也没有赵传薪快,此时风浪小了许多,他踩着缥缈旅者,好像炮弹一样朝卢西塔尼亚号进发。 嗖…… 靠近客轮尾部侧翼,赵传薪借着浪头飞出水面,人在空中,软金甲便从后裂开。 他落地的时候,已经不着甲了,只是穿着一身得体的双宫丝西服。 拍打拍打西服上的褶皱,赵传薪拿出洪堡帽扣在脑袋上,若无其事的在甲板上走着,到了头等舱餐厅外驻足,透过玻璃向里望去,他对星月说:“给我找机会,我要闪现进去。” 头等舱餐厅内,此时过了餐时,只有稀稀拉拉的乘客和侍应生在。 就在他们的目光,都避开了餐厅吧台侧的一角时, 星月说:“就是现在。” 赵传薪霎时间闪现而至。 为什么要这样小心? 因为船票是包餐的,头等舱,二等舱和三等舱的餐厅菜单不同,想进去吃饭,守在门口的侍应生会检查船票。 赵传薪走到餐桌坐下,打了个响指。 起初侍应生殷勤的走来,可待赵传薪摘帽露出了一张亚洲人特有的面孔后,他很是一愣。 头等舱,和二等舱都没有亚洲人面孔,甚至不允许亚洲人进入。 所以侍应生笑容一收,面无表情的递过来菜单。 “农夫清汤,马里兰鸡肉,比目鱼片,阿让特伊鸡蛋,三文鱼蛋黄卷,挪威凤尾鱼,博洛尼亚香肠、烤牛肉、莴苣统统给我来一份,再来一杯冰镇的慕尼黑啤酒。”赵传薪不管那许多,他狮子大开口:“哦,对了,牛肉最好要肥一些的,胸口最好,烤的焦一些。” 侍应生瞠目结舌。 旁边一个典型地中海橄榄色皮肤的男人皱眉,隔桌问赵传薪:“你是中国人?” (本章完) 第913章卢西塔尼亚号的凶徒 赵传薪将帽子倒扣在桌子上,点上一根烟,惬意的靠在椅背,侧着身子坐着,点烟的手搭在桌面,烟头恰好卡在陶瓷烟灰缸的卡烟槽里。 他淡淡道:“对,我就是中国人,你有何见教?” 对方用典型希腊英语说:“中国人,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为何赵传薪知道对方是希腊人呢? 因为很多英文单词和希腊语单词发音类似,所以希腊人说英文的时候喜欢投机取巧,遇到不熟悉的或者不太会说的单词,直接用希腊语发音去说英文。 赵传薪嘴角一咧:“咋地,这船你是造的?” “船不是我造的,但你不该来这里。绅士和别的人不能共处一室。” 他说的好像挺客气,但也是老阴阳人了。 希腊人对面有个贵妇装扮的女人,边喝酒边嗤嗤的笑,搞不懂她是卖弄风骚,还是在嘲笑赵传薪。 因为你说她嘲笑吧,她目光里分明对赵传薪露出感兴趣的意味;说她不嘲笑吧,她笑的太不正常了。 赵传薪龇牙一笑,朝贵妇招招手:“女士,你听到了,他说绅士和其他人不能共处一室,那么请你过来和我共坐一桌,让这位绅士出去吧。” 希腊人:“……” 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让你出去。 在这个时代,谈话内容中,男尊女卑是很常见的事情,连女人都习以为常,像唐群英那样善于打拳的女士凤毛麟角。 贵妇愕然,再也不笑了,紧张的看了一眼希腊人。 希腊人也看向她,不知怎地,见她紧张,希腊人竟然有些生气。 为何呢? 赵传薪高大健硕,伱说他那张脸英俊也是可以的,并且身上带着一股他认为不该出现在亚洲人身上的气质。 而且赵传薪穿着最近在欧美上层社会流行,却有价无市的双宫丝绅装。 希腊人说话不再客气:“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要找人请你出去了?” “你为何要请人,而不是自己动手呢?”赵传薪掸掸烟灰安坐如山:“我拿毕生所学,也说不出你这般软弱的话来。原来绅士,就等于是怂包对吗?” 希腊人对面贵妇紧紧抿着嘴,紧张之余又有些想笑。 实在是两人表情太过迥异,赵传薪淡定的好像在自己后院,希腊人则像是愤怒的小鸟。 希腊人对侍应生说:“你都听见了,还不赶紧让他离开?否则我就要去找船长了。” 侍应生板着脸,冷冷对赵传薪说:“先生,请你离开。” 赵传薪摇头,倔强道:“我不。” 侍应生:“……” 贵妇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传薪立刻赞道:“女士,你这一笑,美的让我远离了惊涛骇浪的侵蚀,避开了倨傲小人的嘲弄,让我仿佛置身在没有绅士的猩红百合间,鼻子里嗅到的不再是泡沫翻腾肮脏不堪的航线途径的海水的腥膻……何其之幸,能在这里遇见你。” 希腊人的脸色黑如锅底。 贵妇脸上则是错愕和娇羞交替闪烁,还带着掩饰的紧张。 谁能拒绝一个临危不乱,长相端正,高大健硕,气质拿捏的死死的男人呢? 谁能拒绝一個花言巧语张嘴就来的男人呢? 希腊人好像护食的狗,变得恶形恶状:“玛利亚,你……” 叫玛利亚的贵妇悚然一惊,然后无辜道:“亚里士多德,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亚里士多德愤怒拍桌子,对侍应生道:“你还愣着干什么,立刻把他赶出去!” 周围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鄙夷亚里士多德在亚洲人面前节节败退失去风度,也鄙夷赵传薪明目张胆勾搭人家女伴,当然,更多的是对赵传薪的肤色和面孔的鄙夷。 侍应生立刻伸手,想去抓赵传薪的肩膀。 赵传薪抄起桌子上的叉子,朝着侍应生手背扎了下去。 “嗷……” 侍应生举起颤抖的手,手背上的叉子好像长在上面的一只狗尾巴草,被风吹的摇头摆尾的那种。 赵传薪依旧坐在椅子上,出脚,狠蹬侍应生腿弯。 侍应生被踹的身子一矮,赵传薪顺势薅住他的头发:“我他妈让你上菜,你在这墨迹个几把?” 周围人哗然。 我焯,这个中国人太生性了。 赵传薪一个大耳瓜子扇过去,侍应生被扇成了滚地葫芦,转了几圈才停。 赵传薪再次不满的强调:“妈的赶紧上菜,老子饿得前胸贴后背,快低血糖了。对了,多上些面包过来。” 此时,餐厅内乱成一团。 侍应生举着“叉子手”匆匆向后厨跑去,门口的侍应生则跑出头等舱餐厅去叫人,而其他人则离赵传薪远远地,生怕这个愣头青殃及池鱼。 “玛利亚女士。”赵传薪拿着餐巾擦拭手掌,撇撇嘴说:“你的男伴,也就是这位亚里士多德先生,虽然他长的像一头猪,但我至少能确定,他肯定也是个怂包一个。” 亚里士多德:“……” 玛利亚:“……” 亚里士多德终究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这等冷嘲热讽。 他已经看见有侍应生去搬救兵了,于是此时来了勇气,猛地站了起来,略微有些痴肥的身子将椅子都带倒了,他挥舞着手臂朝赵传薪冲了过来。 赵传薪好整以暇,抄起餐桌上的餐刀向前一送。 “嗷……”亚里士多德举着插着餐刀的手惨叫。 餐刀说不上锋利,但赵传薪力气大,竟然直接给他手掌给刺穿了。 赵传薪瞪大眼睛:“你是不是瞎?啊?你说你是不是瞎?这么大个人了,明晃晃的餐刀,你看不见吗?” 周围人:“……” 感情刚刚侍应生也是瞎吧? 此时,头等舱餐厅门被推开,大副带着四个船员鱼贯而入。 船员拎着绳索、鱼叉、棍棒,大副则手持一把韦伯利转轮手枪。 与此同时,后厨的厨师也拎着平底锅和厨刀冲了出来,因为受伤侍应生告诉了他们发生在前面的事情。 赵传薪可谓是陷入了重重包围当中。 这会儿,其余人才敢出声。 一个英国佬起身,大声斥责:“中国佬,瞧瞧你干的好事,竟然敢打伤侍应生?要知道他可是英国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好像英国的侍应生也要高出其他人一等般。 另一个大波浪女人也掐腰尖声骂道:“该死的中国人,你扰了我吃饭的兴致,我看就把他丢进海里自生自灭吧。” 两人带头,其余人纷纷开口咒骂。 倒是让冲进来的大副有些愣神。 因为似乎赵传薪已经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当中,不需要他,众人就能灭了赵传薪。 然而,这些衣着光鲜的人终究是重看不中用,他们只是叫的欢而已。 大副持枪上前,在距离赵传薪有段距离的地方吼道:“立刻束手就擒。” 赵传薪依旧倔强:“你做梦。” “你……” 大副气急败坏:“都让开,我看他的嘴能不能硬过子弹。” 赵传薪龇牙笑:“我劝你不要将枪口对准我,否则,你的死相,超出你的想象。” 大副咒骂:“狗娘养的中国人,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就要抬枪口。 唰…… 赵传薪用食指、拇指微曲对捏飞刀刀柄,迎手掷法,刀子飞出,空中转了一圈。 嗤…… 大副死相果然奇特,他从脑门起沿着头盖骨多了一道沟壑,时深时浅,那是因为飞刀打旋时候不稳定造成的。 但他一时间没死,他的眼仁上挑,好像脑子被破坏掉了失去平衡,又好像出现了幻觉,握着枪摇晃,枪口忽左忽右。 餐厅内众人看见这一幕,无不毛发倒竖,尖叫声此起彼伏。 砰! 大副最终扣动了扳机,却打中之前对赵传薪大放厥词女人的大腿。 然后大副倒下死去。 “啊……”大波浪女小舌头乱颤。 一个船员想要弯腰去捡枪,赵传薪抽飞刀横于胸前,摆掷。 嗖…… 嗤…… 这船员的眼珠子被削掉了半拉,当啷着垂挂在眼眶上。 赵传薪起身,撩起西装后摆,飞刀归鞘。 他毫不理会乱成一锅粥的其他人,只是转身看向几个出来的厨子:“我改主意了,将菜单上的菜品,全部给我上一遍,我就在这里等着。” 几个厨子面面相觑,赵传薪掏出飞刀,手指头勾着旋转。 见识过赵传薪飞刀的厉害,几个厨子身体一颤:“好好好,先生,请稍等,保证您会满意……” 赵传薪乐呵呵的将帽子挂在了旁边的椅背上,将餐巾对折轻轻放在腿上,重新点上一根烟,优哉游哉的等菜。 此时,头等舱还有谁呢? 亚里士多德没跑,玛利亚正琢磨该怎么帮他拔出餐刀。 除此外,还有个侍应生,站在靠里面的位置,他不是不逃,只是腿软,跑不动。 除此外,其余人都跑光了。 没多久,胡子花白的船长带了一群人在头等舱餐厅外,堵住门口。 他趴着玻璃向里面看,看见了了倒在血泊中的大副尸体,以及还在餐厅的四个人。 船长皱眉,此时有人对船长说:“不要进去,即便你有枪,也未必能制服他。” 船长勃然大怒:“我有九杆步李恩菲尔德,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 “那您请便。” 船长指着一人说:“你瞄准他,就在这里射击。” 却见里面那个逞凶者,忽然戴上了一副眼镜,手里多了一杆步枪。 卷王M1908,杠杆式步枪。 赵传薪扣着护手,手掌外翻。 咔嚓,单手上膛,举枪对准窗户,看都不看开了一枪。 砰。 外面刚端起李恩菲尔德短步枪的船员,没等开枪呢,便被一枪爆头。 玛利亚轻呼一声,赶忙捂嘴,担心引起那个杀神的注意力。 却不小心拨动了亚里士多德手背餐刀,疼的他“嗷”地叫了一声。 玛利亚赶忙去堵他的嘴。 “唔……”亚里士多德额头汗流如瀑。 窗外更是一片惊呼。 乘客扇形后退。 船长的脸上,被溅上了不少红白之物,他打了个激灵,好悬吓尿裤子。 餐厅内,赵传薪将步枪往桌子上一拍,重新掏出一根雪茄点上。 然后见玛利亚和亚里士多德想要处理伤口,又满脸担忧的模样,不禁乐了。 “绣花针那么大个伤口,你还好意思叫唤?你他妈果然是个怂包,你过来。” 亚里士多德想装缩头乌龟当没听见,可赵传薪的眼睛在眼镜后面闪烁着凶光,将他身体硬控,不由自主的迈步过来。 赵传薪说:“伸手。” 亚里士多德将他的胖手伸出,赵传薪寻若闪电出手,将餐刀拔掉。 “嗷……” “闭嘴。” “是。” 比狗还听话。 赵传薪丢出一瓶云南白药:“滚一边自己上药。玛利亚女士,请过来和我一起用餐。侍应生,你再去拿两份餐具过来。” 侍应生嘴唇嗫嚅着:“是,是先生,只是我的腿有些动弹不得……” “或许我打断你的腿,你就能爬过去了。” “不,不……”侍应生亡魂大冒,两条细长的腿像面条一样飘过去给赵传薪取餐具。 到了餐具台,侍应生看见旁边放着蔷薇,他想起了赵传薪那桌有女士,而那凶手似乎对那位女士有点意思,便顺手又拿了一朵蔷薇摆在盘子上端了过去。 到了之后,他颤抖着将餐具和酒杯摆好,将蔷薇放在桌子一侧。 对面的玛利亚眼泪如同断线珍珠噼里啪啦的掉。 赵传薪见状,对侍应生说:“去拿个新的丝帕过来。” 侍应生有些缓过来了,飞一般的跑到吧台取丝帕,一阵风的回来递给赵传薪。 对面的玛利亚伸手,等待赵传薪将丝帕递给她擦眼泪,赵传薪却拿起丝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害,这几天熬夜,有些上火了。” 玛利亚:“……” 侍应生:“……” 然后赵传薪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想要啊,那给你。” 说着,将自己擦眼屎的丝帕塞给了玛利亚。 玛利亚:“……” 赵传薪又见桌子上的蔷薇,随手插在自己西装驳领上的米兰眼中,花枝在后面的袢带固定。 侍应生直接不会了。 此时,外面的船长又惊又怕又怒。 他拿别人递过的毛巾胡乱的擦拭头面,那股腥膻的味道散开,顿时让他弯腰呕吐。 吐了半晌,他气急败坏的说:“闯进去,闯进去杀了他,杀了他,如果要上法庭我来上,快去!” 一个孔武有力的年轻船员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这是个表现的机会,端着步枪用肩膀顶门。 而餐厅里的赵传薪,夹着雪茄抽了一口,右手再次伸向桌子上的卷王M1908,扣着手扣转了半圈上膛。 咔嚓。 看也不看的扣动扳机。 砰。 餐厅外,正想撞门的船员太阳穴中弹,汩汩流血倒地而亡。 再次将枪拍在桌子上,赵传薪顺便低头嗅了嗅蔷薇花类似苹果气息的香甜味道,以抵消硝烟的刺鼻味。 玛利亚、亚里士多德和侍应生脸色煞白。 这他妈不用瞄准就能开枪杀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新型射击技术? 此时,厨子端着鸡肉韭菜汤和比目鱼片、冰镇慕尼黑啤酒出来,战战兢兢的放在赵传薪身旁:“先生,请慢用。” 赵传薪忽然用汉语问星月:“他们有没有吐唾沫,或者下毒?” 星月低声道:“没有。” 赵传薪这才放心,对厨子说:“烤牛肉,最好烤牛胸口之类的带肥肉的部分,烤的焦一些,牛肉和莴苣一起上,莴苣要清洗干净,否则打断你手脚,给你丢海里去。” “是,先生,一定照办……”厨子逃也似的离开。 赵传薪见侍应生发愣:“你他妈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赶紧倒酒盛汤伺候着?” 侍应生笨手笨脚的帮忙。 而餐厅外,又乱成了一团。 剩下的船员纷纷后退,没人再愿意去当出头鸟了。 船长呼吸都带着颤音,白胡子抖动着,他问左右:“将乘客名单拿来,看看里面坐着的中国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艘船,一共载客2106人。 船长在外面大费周章的对比名单,却没能寻找到中国人的名字。 但要是一一去比照,又颇费周章,也来不及。 他叹口气:“轮换着守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我就不信了,等上岸他还能跑的了不成?” 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赵传薪在眼镜上,看到了外面人群散开,似乎不打算再往里填人命了。 他便安心的吃起饭来。 玛利亚不敢不从,小口的,斯文的拿刀叉吃着。 而对面赵传薪,等牛胸口上来后,滋滋啦啦的肉被他切开,从秘境空间取出自制烤肉料蘸了,直接上手用莴苣卷肉大口大口的吃。 还对玛利亚说:“你也尝尝,不好吃我让你打我。” 玛利亚实在慑于淫威,不敢不从。 但尝试了一下,香料味浓郁了些,可的确也算得上好吃,要是再甜一些就好了。 赵传薪一会儿挪威凤尾鱼,一会儿三文鱼蛋黄卷,一会儿牛肉火腿馅饼,啤酒咕咚咕咚的灌。 这几天,今天吃的最好最饱。 赵传薪把腌牛舌递给玛利亚,他看着这东西眼晕,自己又塞了一片博洛尼亚香肠。 侍应生在旁边伺候着,给赵传薪切肉和香肠,赵传薪只管吃喝。 他不爱吃的东西,纷纷推给玛利亚,比如红菜头,比如腌青鱼和意大利饺子…… 玛利亚起初还很害怕,到后面只剩下哭笑不得。 这人,简直像个挑食的小孩子。 很快,她吃撑了,实在吃不下去,就呷了一小口红酒,问赵传薪:“先生,能给我一支烟吗?” 赵传薪将自己的老刀牌甩了过去。 “咦?这是海盗牌香烟。”玛利亚点燃后惊奇道:“我能尝的出来。” “呵呵,都一样的,英国的海盗牌,运到亚洲,摇身一变就成了老刀牌。” 双方聊了几句,关系竟然出奇的融洽起来。 亚里士多德又惊又怒的看见自己老婆被那个中国人逗的前仰后合…… (本章完) 第914章群盗之地 吃饱喝足,赵传薪拍拍肚子,吞云吐雾。 侍应生这次有眼力见了,赶忙去撤走餐巾和狼藉的杯盘。 赵传薪对玛利亚说:“你为什么总往死人身上瞄?不要害怕死亡,每个人都会死亡,但不是每个人都活过。” 玛利亚身体一顿,她夹着烟偷瞄了一眼亚里士多德,问赵传薪:“先生,怎么才叫活过呢?” 赵传薪露出一排整齐到令人发指白到让人心颤的新牙齿:“你会什么呢?” “先生,我不会开枪,不会骑马,甚至不会织毛衣。” “年纪轻轻,千万不要因为不会这三样就心灰意懒。”赵传薪吐个烟圈说:“毕竟,你又不是只有这三样不会。” “……”玛利亚忽然大笑:“先生,你能认真的指点我一下吗?” 赵传薪叹口气,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我要是能指点你成功,那我还会因为逃票进来吃顿饭就闹出人命吗?” 玛利亚笑的不行了。 亚里士多德气的不行了。 这他妈算哪门子事? 这个女人莫非疯了? 他是凶手啊。 开膛手杰克至少知道自己干了坏事而藏头露尾。 可这人呢?他明目张胆杀人。 你怎么能和他有说有笑? 赵传薪起身,扣上扣子,对玛利亚说:“我看你的各方面礼仪已深入骨髓,可又表现的有些叛逆,至少你出身良好。相信我,玛利亚,只有努力过的人才知道……” “先生,努力过的人知道什么?” 赵传薪将椅背角上的洪堡帽扣在脑袋上:“只有努力过的人才知道,背景是多么的重要。” “嗤嗤……” 赵传薪朝她笑了笑,笑的玛利亚心颤。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起初明明很怕,可这会儿却又期盼着赵传薪不要着急走才是。 赵传薪左右看了看,见角落里有乐队逃离没带走的大提琴,他忽然眼睛一亮:“玛利亚,伱懂得大提琴吗?” 这些贵妇,打小便经过艺术熏陶,有的会作画,有的会演奏。 是以赵传薪才有此问。 玛利亚点头:“会的。” “你看,你这不就有特长吗?”赵传薪笑嘻嘻的说:“不像我,我的特长就是特长。” 玛利亚脸一红。 她起身走到大提琴旁,问赵传薪:“先生,您要听什么?” 赵传薪说:“我哼几句,你看能不能拉出来。” 赵传薪哼哼了几句。 玛利亚拉起大提琴,她皮肤白的像雪,嘴巴有点大,拉大提琴的时候神态认真。 当她抬头的时候,一双大眼睛里倒映着赵传薪双手插兜的高大身影。 她的嘴角扬起,两嘴角有两個好看的弧线。 然后,她便沉浸在自己演奏出的音乐声中。 只觉得这首曲子神秘而恢弘,庄严却悠扬,于是低头认真拉着,当赵传薪哼的那几句拉完,她再抬头时,赵传薪已经推门而出。 她霍然起身,又怅然若失的坐下,重新演奏。 一首《Game of Thrones》节选,被她反复的拉着,越来越激昂。 外面,赵传薪朝之前对他口出不逊却依旧在微观看热闹的英国佬招招手:“你过来。” 英国佬左右看看,大家都离他远远地,好像躲避瘟神,只有他的大波浪妻子没走,可也是神色不安。 英国佬一手扒着船舷,一手握住妻子的手臂,紧张的不得了。 赵传薪见他不动,就向他走去。 守候在餐厅门口的船员,拎着步枪,但死活不敢抬枪口。 但他还是警告说:“先生,不要再向前了。” 赵传薪瞥了他一眼,脚步不停地说:“不然呢?” 船员语塞。 赵传薪众目睽睽下,来到英国佬面前,俯视他道:“妈的儿法克儿?你之前对我说什么来着?” 英国佬嗫嚅着不敢答话。 赵传薪忽然出勾拳。 英国佬被一拳打出了硬直,旋即晕晕乎乎的倒下。 赵传薪踩住他的胸口,开始松腰带。 他的妻子戴着黑色皮手套捂着脸尖叫。 赵传薪满脸温柔,还伸手轻柔的拭去了大波浪脸上的泪水:“大嫂,别傻了,我从来不打女人的。” 就在女人稍微收声的时候,赵传薪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女人被扇翻在地上,叫声更是戛然而止。 周围人:“……” 大波浪捂着脸:“……” 赵传薪解开束缚。 哗啦…… 地上的英国佬被热气一激,醒转过来。 待发现是怎么回事后,两只眼睛立刻充血。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极力的挣扎,但赵传薪的四十三码大脚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赵传薪打了个激灵。 收拾好自己后,他才松开了腿。 地上英国佬被呲的已经忘记了生死间的大恐怖,从地上爬起来,口中发出一声连一月份北大西洋的狂风骇浪也要甘拜下风的怒吼。 之后朝赵传薪冲了过来。 赵传薪龇牙一笑,屈膝,弹跳,稳稳站在船舷上,然后身子后仰纵身一跃。 半空中,取出软金甲,赵传薪伸出双手套了进去,在落海前,软金甲完成闭合。 噗通…… 众人哗然,急忙聚到船舷旁向下张望。 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哪还有那个中国人的身影? 英国佬羞愤交加。 他看了看众人,只觉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带着嘲讽的光芒,只觉得每个人都不怀好意。 他跑到船舷旁,回头看了看妻子。 大波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用意,一骨碌从甲板上爬起,在男人一条腿跨上船舷的时候过去抱住了他,使出平生最大力气将他拉了回来:“不要……” 英国佬愣是被心急如焚爆发潜力的妻子拉了回来。 他颓唐坐在甲板上,失了魂般唉声叹气。 众目睽睽,被呲了一脸,他要崩溃了。 辱人者,人恒辱之。 他忽然就懂了这个道理。 但这个世界,又有多少感同身受呢? 周围看客事不关己,却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问题,该瞧不起谁还是照旧,只要事情别落在自己身上。 以史为镜,未必知兴替;以人为镜,未必知得失。 赵传薪入水后,潜行脱离了卢西塔尼亚号范围后才升上海面踩着缥缈旅者朝东疾驰。 他的软金甲可以密封不假,但储存的可供呼吸的氧气有限,他潜水时长只比正常潜水稍多一些有限。 他好像脱离了那条“带”,浪涛不再那么急。 直从晚六点,跑到了半夜左右,看见一艘运载矿石的货船上去睡了一觉。 至此,纯赶路时间,差不多十三个小时。 赵传薪身心疲惫,找了个安全牺身处让星月守护,他倒头就睡。 睡了大概六个小时,他就醒了。 醒来后,将昨天从卢西塔尼亚号头等舱餐厅顺走的鸡蛋布丁、鸡肉卷、千层酥和面包裹着三文鱼蛋黄酱拿出来加热一下对付了一顿。 他在货船舱室里盘膝而坐,掏出《旧神法典》刷新进度。 赵传薪被自己的用功给感动到了。 “这个时代,除了赵某,谁还具备这等头悬梁锥刺股的精神呢?” 【我走到了群盗之地的边缘,沙漠中伫立着一棵棵枯死的树木,枯死树木的枝干上倒挂着吊包,奇怪的吊包像是蜂巢,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好奇心驱使我靠近,这时候,沙地上出现滚包。我戒备的取出了抄网,以为又是磕头虫,却见一只古怪而肥大的虫子屁股露出沙地。】 【抄网在手,我并不怎么担心,但迎风飘来一股臭气。】 【我屏住呼吸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觉得眼前沙子纷纷扬扬飘了起来,向蔚蓝的天空倾注。隐约中,沙子在天空组成了灵劫之神形象,灵劫之神冲我咆哮,我隐约看见了红岛女猎人在灵劫之神背后,目光里全是仇视,她虽然没开口,但我知道她正在寻找红岛女修士,想要找她寻仇。】 赵传薪认为沙子里的虫子屁股喷出来的臭气具有致幻作用,这些都是无畏先锋产生的幻觉。 【我情不自禁向前迈了几步。】 【我的手,似乎触碰到了柔软的东西。我抬头仔细打量,发现那竟然是红岛女修士,我碰到的柔软竟是她的……】 赵传薪:孩子,你极有可能是渴了。 【我稍稍用力,再用力,再用力……红岛女修士在后退,我亦步亦趋跟着她。】 【我眼前的事物倏忽消失,沙还是沙,而我已经走到了枯树面前,捏破了枯树上挂着的吊包,吊包破损后落下黏糊糊的液体和细小的种子。所以说,那根本不是红岛女修士,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数不清的放屁虫钻出沙子,吞食吊包泼洒的粘液,而它们蠕动的时候,会让吊包内种子被深埋进沙子里。】 【我回头的时候,愕然发现,我刚刚并非只捏破了一个吊包,而是捏破了所有枯树上的吊包。】 【刚刚我身体即将把毒素排出去的时候,新的放屁虫会释放毒素,迫使我不知不觉走完这段路程。】 【我赶忙远离枯木的区域,却听见前面说对话声。】 【我看见有两个穿着沙盗长袍的人,正在挖掘沙子,从里面抠出磕头虫凝结的沙壳。】 【他们将沙壳装进背后的袋子里。】 【个子高的沙盗说:加上今天的磕头虫沙壳,我已经凑够了盖房子的材料。】 【个子矮的沙盗说:你真幸运,你可以娶妻生子了,我还差的远呢。】 【我觉得他们很聪明,磕头虫沙壳是中空的,比石砖分量更轻,用沙壳建高塔同样能减少蘑菇粘液的使用量。】 【符文沙漠的居民始终对沙盗深恶痛绝,认为他们穷凶极恶。】 【可我今日看见了这两个沙盗,和平常人无异,他们也在为盖房子娶妻生子而终日奔波劳碌。】 【我跟在两个沙盗身后,听着他们唠些家常。除了衣食住行外,他们并没有谈论劫掠旅商的恶行。】 【我无法确定,他们是没干过这种事,还是单纯的避之不谈。】 【诅咒沙漠的地下深处有暗河,但并非什么人都有实力固定流沙深挖,即便挖出了深井,常年受潮气侵蚀,蘑菇粘液粘结的沙壁也可能坍塌,很多时候,这种坍塌对一个部落来说是灭顶之灾。】 【两个沙盗的饮用水不多了,没多久他们打道回府。】 【我远远地跟着他们,在太阳陷入远方起伏沙丘时,我还披上了暗影斗篷。】 【终于,我跟随他们抵达群盗之地。】 【我站在一座沙丘上,在尚存的天光下,我看到一副异常巨大、仿佛山峰般的骨骸。骨骸的缝隙中,群盗用更细的骨头为框架,在外围容易受狂风侵蚀之处筑建沙墙,内侧则用各种布料搭建帐篷。】 【星月告诉我:典籍记载,传说群盗之地的巨大骨骼是某个神灵在战争中陨落后留下的,它的尸体滋生了邪恶与贪婪,吸引了无数心怀叵测之徒来此,这里每天夜里都回荡着神灵的不甘与怒吼。】 【我看到许多参天大树树干一般的骨柱,最高的一根挂着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旗帜上绘制了一头满怀怒气状极凶恶的黑龙。】 【那旗帜已经被风沙蚀的千疮百孔,所以黑龙的一条腿不翼而飞,黑龙尖利的大颚断了一截,黑龙黝黑的甲胄好像被无数利箭刺穿,它好像被敌人包围只剩下一腔孤勇,但犹然要血战到底。】 【但在那面狰狞旗帜下的群盗,此时却显得极为平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是那种符文之城居民口中生啖人肉的恶徒。他们也吃普通常见的沙漠豆和巨甲虫肉干,他们比符文之城的居民更珍惜水源,乃至于洗手洗脸要用细沙揉搓来代替水,只是这让他们的手上皮肤因缺水而皲裂。】 【贵族后代曾告诉我,通往吸音寒铁矿的矿洞入口,就在群盗之地的中央,那里由为数众多的沙漠游侠看守。】 【沙漠游侠的实力,大致与中土的探险家相当。】 【贵族后代还说,每个沙盗部落由黑龙骑士统领众多沙漠游侠和普通沙盗,群盗元首则统领神灵骸骨下所有沙盗部落。黑龙骑士各个拥有独门绝技,实力并不弱于中土的无畏先锋。】 【所以,这是一趟危机重重的任务,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尽管我披着暗影斗篷,此时又是黑天,可我还是小心翼翼尽量找无人处穿行在神的骨骸下。】 【中途,我看见了黑龙休憩的场地,那里被打扫的比寻常人家还要干净。】 【忽然,黑龙抬起了头,疑惑的向我这边望来。】 【我大气不敢喘,偷偷的在鞋底套上了沙漠之根以减缓我行走时候的震动。毕竟,黑龙是一种视觉不佳,但听觉、嗅觉和触觉敏锐的生物。】 【有惊无险的绕过了黑龙,又走了好半晌,我才抵达了群盗之地的中央。】 【果然,那里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由一圈巨甲虫虫壳支撑,周围分布着穿着紧身黑袍带着各式武器的沙漠游侠。】 【这让我又有了在众目睽睽下不告而取的刺激与快感。】 赵传薪汗颜,果然是培养出了一个惯偷。 【正当我窃喜时,一个安着一只机械假眼的沙漠游侠忽然朝我喝道:什么人在那里?】 【我大吃一惊!】 (本章完) 第915章我就是远东屠夫啊 【暗影斗篷下,我的手紧握着鹿岗M1907,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此时,我身后不远处,从角落里钻出来一个穿着黑袍的少年,他穿着打扮和沙漠游侠相同,但他没有象征沙漠游侠的徽章。哪怕在强盗中,佩戴假的徽章也是重罪。】 【少年走出黑影,涉足到巨甲虫油风灯的红彤彤的光芒映射下,而我就在距离他很近的暗影中。】 【机械眼游侠问他: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少年挠头:我只是想感受当一个游侠是什么感觉。】 【少年说着,腆着脸朝看守矿洞的游侠走去。】 【他问:我们为什么要守着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进去开采吸音寒铁矿石?】 【机械眼游侠说:很久以前,我们还不是沙盗的时候,这里不叫群盗之地,而是叫堕神之地。吸音寒铁矿使得堕神之地富得流油,居民从不担心会缺少蘑菇粘液来盖房子,璀璨绿洲的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被旅商运到这里,符文之城的各种机械和傀儡好像专为我们而打造,海市虚境掌握奇点公理的人也要靠我们发财。直到有一天,吸音寒铁矿洞中出现了邪恶的生物,它们盘踞此处作为老巢,进入者有死无生……】 【少年瞪大眼睛,不但没怕,反而兴奋说:如果有个少年英雄,进入矿洞,将怪物杀死,那这个少年英雄是否会被冠以游侠之名,甚至被元首赐予领地建立部落成为黑龙骑士?群盗之地,是否会重新在诅咒沙漠崛起?】 【机械眼游侠笑起来的时候,机械眼让他显得狰狞:孩子,能成为游侠,可不光是具备过人的勇气,更重要的是头脑,和非凡的战斗技巧。三种品质,你只占其一。】 努尔登堡是国王平日工作的地方,这里的马厩有全荷兰唯一一辆金色马车,以及许多漂亮的种马,但威廉明娜从来不乘坐金色马车出行。 保罗耸耸肩:“陛下,您无疑是‘沉默的威廉’的后裔。宪法规定,只有威廉·奥兰治的后裔,都可以继承王位。而你的叔祖父的后代,他们无疑也是威廉·奥兰治的直系后裔,而且没有脱离现任国王三代亲属范畴。” 威廉明娜开门见山:“保罗先生,伱是我们王室御用律师,我了解你的能力。就像我说的那样,我能得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吗?” 【少年正在弃用的矿车附近摩挲下巴思考。】 来到办公室,律师保罗起身迎接。 海牙,努尔登堡外。 …… 【矿洞深不可测。】 【守护矿洞入口的游侠措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少年已经消失在黑森森的洞口。他们大吃一惊,急忙跟了进去。】 自从练了平衡术,她的身材保持的极佳,更兼身强体健,精力充沛,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户外运动。 【就在此时,少年忽然冲进了矿洞。】 【机械眼游侠愤怒的说:该死,我们只能追到这里,否则可能全军覆没。立即将此事上报。】 【机械眼游侠摇头:很显然,你不是。当有一天,你真正成为游侠,你就会知道矿洞里的秘密。相信我,那里什么都没有,如今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现在,你应该滚蛋了。】 门口侍卫向威廉明娜敬礼,威廉明娜微笑点头,她是个和蔼可亲的国王,几乎不会在士兵和百姓面前摆国王架子。 【矿洞并非如同我想象中那般污秽不堪,周围洞壁皆由骨柱支撑,用了大量的蘑菇粘液板结的沙墙修的平整,地面还做出了向下延展的阶梯,中间留出专为运送矿石车子准备的带棱通道。】 他被洋流推着向前,顺风又顺路,在下半夜的时候登上了另一艘货轮休息。 【他的声音在矿洞中回荡。】 拿完了继续赶路。 【星月说:我见过这种齿痕,似乎和红岛的灵劫的齿痕完全一致。】 中午,恰好抵达一处焦岛,赵传薪站在方圆3米左右刚刚露出海面的焦岛,迎着呼啸的海风吃了一顿饭,用偷来的辣酱油和烧烤料烤了一条鳕鱼就着三明治。 【我如释重负,还以为机械眼游侠看穿了我的行藏。】 【我偷偷靠近,发现矿车旁是一堆杂乱的人类枯骨,他们的血肉消失,他们的骨头上遍布细密齿痕。】 【我同样身心疲惫,学着他找了个安全地带的矿车睡觉。】 【很快,我追上了前方的少年。】 威廉明娜点点头,蹬蹬蹬上楼。 【等他们全部离开,我才继续深入。】 【我跟着游侠跑了很久,一群游侠忽然在一块牌子前停下,牌子上写——邪恶之地,立即止步。】 除非有重大庆典和节日。 【少年的速度极快,比众多游侠还快。】 【我趁乱跟进。】 刚进屋,一个侍女匆匆而来,对威廉明娜说:“陛下,保罗律师来了,在办公室等你。过不多久,首相也会来。” 【少年钻进一个矿车中,似乎准备休息,等明天再行动。】 【机械眼游侠高呼:不要进去,惊醒邪恶,群盗之地将万劫不复。】 她们甚至只有两个侍卫,同样骑自行车跟随。 【他们恨恨地看了半晌,转身回返。而我,则躲在阴影中,紧贴着一根骨柱等待他们从我身边鱼贯而出。】 【少年似乎并不气馁,他眼珠子转了转说:可我们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进入矿洞,你们怎么知道怪物还在?总得有人进去一探究竟,我认为我就是那個注定担负此重任的勇士。】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亚历山大,还有我的叔祖父腓特烈,他们继承王位的序列都排在我的前面,但他们都死了,那时候我才十岁被确立为王储。”威廉明娜抿着嘴:“而现在呢,也没什么人比我的血统更有资格继承王位,除了我的孩子,王位还能传给谁呢?” 保罗脸现为难:“陛下,遗腹子是有继承权的,您完全可以给您的孩子立储,但新国王的子嗣将不具备继承权。”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戴上眼镜,对星月说:“给我货轮结构图。” 他找到厨房所在,溜了进去,在里面偷了椰子三明治,葡萄干布丁,专挑他没有的东西拿。 威廉明娜和侍女一人一辆自行车,刚从外面骑行回来,将自行车放在努尔登堡门外门柱旁。 沉默的威廉,即威廉·奥兰治,当初他领导荷兰百姓反对西班牙统治。 虽然荷兰的共和国解体了,如今是荷兰王朝,但国王依旧是当初威廉·奥兰治的后代。 国王去世或退位,后裔根据长幼顺序继承王位。死一个,下一位,这样排列。如果国王没有子嗣,王位则由国王父母或祖父母的其他子女按血亲关系远近继承,但不得超过三代。 宪法规定,国王的遗腹子也有继承权,但退位后的过往所生的子女及其后裔则没有继承权。 威廉明娜咬了咬嘴唇。 这不禁让保罗多看了两眼陛下,陛下容光出彩,贵气逼人,本就漂亮的脸蛋,如今更是能闪瞎别人的狗眼。 驻颜平衡术,不是闹着玩的。 但长时间盯着女王不礼貌,保罗赶忙移开。 威廉明娜不甘心的问:“如果,我和孩子的父亲结婚呢?” 保罗心里叹口气,陛下这是有意中人了呀。 他谨慎的说:“陛下,国王的婚姻必须经国会审议后并以法令形式正式批准才算合法,批准国王婚姻法令须由国会两院联席会议审议通过。未经国会批准而自行缔结婚约,则视为自动退位。即便处于王位继承人序列的人,婚姻也必须经国会批准,否则将剥夺其王位继承权。剥夺继承权的法令,将由两院联席会议以2/3多数通过。而一院,是不会坐视您这样干的,那只会激怒他们得不偿失,二院不过是从院而已。这就是作为国王需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保罗,你会为我保密吧?”威廉明娜身上露出上位者的威压,直视保罗的眼睛。 保罗倒不是因为国王而畏惧,但威廉明娜那张脸如今愈发的妖孽了,保罗有点不敢对视,他低下头说:“陛下,您知道的,我向来都会为皇室保密,从未出过错。” 威廉明娜于是走近两步,低声的咕哝两声。 保罗瞪大眼睛,骇然道:“陛下,这……他们是绝不会同意的。这,不符合荷兰的利益,这也与我们的宗教相悖……” 保罗为何这样讲? 王室的联姻,通常是欧洲大国的王室或贵族,威廉明娜的母亲就是德国贵族小姐艾玛,是威廉三世妻子去世后续的弦。威廉明娜的丈夫是梅克伦堡-施韦林的亨利公爵。而梅克伦堡,德国统一前归普鲁士管辖,后来就成了德国的贵族。 荷兰是新教,假如荷兰的女王和西班牙贵族结婚,西班牙是天主教国家,那就相当于背叛了荷兰的国教。 而威廉明娜口中的那个男人,保罗甚至认为他连信仰都没有,或许有,那他的信仰应该是——杀戮、强者为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妈的儿法克儿你去死吧……诸如此类。 荷兰以前是强国,海上马车夫,现在却不行了,没落了,军事力量薄弱,经常受大国欺凌。 所以要么和大国联姻,要么呢就是符合荷兰利益选择容易操纵的国家贵族联姻。 那个男人所在的国度,大是大,可显然称不上强国,而且早已被群虎盘踞。 利益? 那个男人好像屠夫和强盗一样,让他掠夺别人利益还行,想要他让出利益?痴心妄想。 保罗语重心长劝说:“陛下,您是个受到臣民拥戴的好国王,无疑的是,您会得到一部分人的同情和拥护,但这会让我们陷入内阁危机。” 内阁危机,也叫大臣危机。 荷兰的内阁是经院式内阁,实行集体领导,任何决议必须取得全体大臣的同意。 众所周知,过度民主会影响施政效率。 如果所有大臣迟迟不能就决议达成一致,这就叫大臣危机。 从内阁会议时间就能看出来。英国和法国的内阁会议,每个月的平均时间是6-9个小时,荷兰的内阁会议时间每个月平均时间是20-30个小时。 经院式衙门的内在精神和原则,与“协和式民主”是一样的。 保罗的意思是,如果女王硬实要像她所言那么干,内阁就会陷入长久的争论当中,这是应当避免发生的事情。 威廉明娜无奈:“算了,很快他就要来了,我想问问他的建议。”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禀告:“陛下,首相来了。” 保罗识趣的退下,出去的时候,和首相简·西姆斯科克打了个照片,两人彼此点了点头。 荷兰是个高度自由的国家,女仆不会在面对女王时觉得自己卑贱,富商也不会在马夫面前高人一等,首相理论上也是大臣,和大臣共同施政,而不是领导群臣,同样也不会拿鼻孔看待律师保罗。 在某种程度上,荷兰真的做到了人人平等,并一直持续到了二十一世纪,首相和当时的国王同样骑自行车上班,同样骑自行车去接孩子上下学和买菜与寻常老百姓无异…… 威廉明娜说:“听说赵传薪要来海牙,我准备去海牙湾迎接他。” 房门闭合,离开的保罗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不禁摇头苦笑。 女王真是得了失心疯。 简·西姆斯科克吃了一惊:“那不妥当,陛下,这是国际军备限制委员会的事情,就让贝勒纳特他们去接,这是他们的事情。” 威廉明娜眨眨眼:“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万一他在我们荷兰闯祸了怎么办?” 如果有心,就能听出来,威廉明娜说的是闯祸,而不是屠杀或者行凶…… 但简·西姆斯科克没听出来。 他皱眉说:“不会的,陛下,你放心吧,我们的人民简朴务实不追求排场和风头,谦虚而平等待人,比野蛮粗俗的美国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据我所知,赵传薪也并非一个蛮不讲理的男人。” 威廉明娜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可我还是担心我们的人民会受伤,我只是女王,又不是神明,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去见见他,如果能消弭他心中的暴戾,那是完全值得的。” 简·西姆斯科克很佩服女王陛下忧国忧民。 其实自从威廉二世实行君主立宪后,国王的决策权非常有限。这就决定了,首相和国王之间几乎没有矛盾。 反而是首先和其他大臣和利益党派存在矛盾,因为很长一段时期荷兰存在“柱化现象”,社会依照宗教和政治分歧分裂成数个亚文化圈,首相只能是其中一个“柱派”利益的代表。后柱化时代内阁,内阁诸个派别虽然达成协议,但各派间利益仍然十分重要,首相就要与执政派中各大臣彼此制衡,协调各派利益需求。 简·西姆斯科克想了想说:“陛下,我还是不能同意您去迎接赵传薪。如果非要给他特别的重视,不如让我去吧。” 首相去迎接,和某个部门大臣去没啥区别。 但女王去就不同了,理论讲,国王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意义非凡。 威廉明娜是想自己去的。 她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激动的让她几乎想要原地起跳。 亲人们,谁能理解那种迫切想要看见一个人的心情啊? 可见首相坚持,她也不能太露骨,只好同意:“那好吧。” 除了快见到赵传薪的激动外,威廉明娜始终苦恼于怎么让朱莉安娜出现于公众视野,如何解释和安排她和赵传薪的关系。 或许,那个男人会有办法? …… 海牙湾。 简·西姆斯科克和贝勒纳特并肩而立。 一艘货轮缓缓入港卸货。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干军备限制委员会的工作人员。 简·西姆斯科克指着外围一些人问:“他们是什么人?” 贝勒纳特回头看了看:“他们是各大、中、小型企业主,他们说他们也来迎接赵传薪。都是你们荷兰的企业家,我实在搞不懂他们的心思。” 贝勒纳特是比利时人,但百年前,荷兰和比利时还是一家人,后来比利时分出去独立了。 两国的习俗文化彼此交融,差距不大。 简·西姆斯科克奇怪:“赵传薪来,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是因某种利益驱使他们这么干,毕竟,他们无利不起早。”贝勒纳特无所谓的说。“又或者他们只是单纯好奇远东屠夫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也说不定。” “赵传薪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今天。我问他乘坐哪艘轮船,他的管家弗莱迪·帕维特一概不知。真是奇怪的主仆。” “那我们怎么知道他会来?或者怎么知道他来了?” 简·西姆斯科克刚说完,就被人拍了拍肩膀:“伙计,你们在等我呢么?” 简·西姆斯科克疑惑转头,看见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亚洲男人。 男人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着,戴着一副大框眼镜,络腮胡,披着一件斯特菲尔德大衣,手里掐着一根冒烟的雪茄,里面则是一套竖条纹西装,皮鞋光可鉴人。 “啊?”简·西姆斯科克发懵:“您是谁?” 贝勒纳特转身,皱眉望着赵传薪。 “我是你们口中的远东屠夫啊,赵传薪!” (本章完) 第916章误杀能血流成河吗 我焯……赵传薪? 然后大家看到贝勒纳特和简·西姆斯科克两个老家伙齐齐后退。 “咦?”赵传薪叼着雪茄,满脸不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贝勒纳特咳嗽一声,重新上前一步说:“赵先生,恕我无礼,我年纪大了,经不住吓。” 时任荷兰首相的简·西姆斯科克也硬着头皮上前说:“赵先生,我是荷兰首相,简·西姆斯科克。” 贝勒纳特的英文尚可,简·西姆斯科克的英文就糟糕的很。 赵传薪立即从严肃转为欣喜,老朋友式上前,出手各按一人肩膀:“幸会了,赵某闻名已久,二位能来接我让我十分开心。走,咱们这就去见女王陛下去。” “……”简·西姆斯科克懵逼:“见女王?为何?您来海牙,不是参加国际军备限制委员会的吗?” “两不误两不误,我都来荷兰了,如果不见女王,那也太失礼了。” 好家伙,简·西姆斯科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威廉明娜想见赵传薪因为担心其行凶,赵传薪想见威廉明娜因为担心失礼。 这是真的吗? 简·西姆斯科克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这,陛下公务繁忙,恐怕没时间。” “我虽然读书少。”赵传薪认真的看着简·西姆斯科克:“但我还是知道,荷兰王朝从威廉二世开始就已经君主立宪制,没有首相或大臣的副属,国王不能签署任何敕令,国王也不具备决断权,她有什么可忙的?” 简·西姆斯科克不会被这给难住,他立刻开脱道:“可是,我们的国务委员会是由王室成员和内阁任命成员组成,这个部门拥有政治、商业、外交、军事经验,每次内阁向议会提交一项法律提案之前,必须将提案递交给国务委员会征求意见,国王是国务委员会的主席,她当然忙了。” 事实是,国王很少主持会议。 赵传薪果然被唬住。 他对荷兰的了解,仅限于星月。 而星月对荷兰的了解,仅限于京城莫理循图书馆。 两者对荷兰的了解都是有限的。 “额,女王知道我来海牙吗?”赵传薪不确定问。 简·西姆斯科克不假思索摇头:“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女王也不会来,要知道女王是荷兰至高无上的存在。” 这让赵传薪很不爽。 你很牛逼是吧? 连老头子都忘了是吧? 摆女王架子是吧? 看我怎么收拾你。 “咳咳,依我看,我们还是去见见女王吧,万一她怪罪下来呢?毕竟她可是国王呀。”赵传薪吐了口烟圈说。 “不必。”简·西姆斯科克斩钉截铁。 贝勒纳特古怪的看着两人。 这时候才插话:“赵先生,酒店我们委员会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随时下榻。” 简·西姆斯科克却说:“我看赵先生精神奕奕,不如我带赵先生游览海牙,介绍一下荷兰的风土人情?” 贝勒纳特觉得他别有所图,是以没反对。 赵传薪累也不见得有多累,因为在靠港之前在货轮上休息了。 只是他心痒难耐,想见女王。 小别胜新婚。 可这俩老货,非得拉着他逛街。 赵传薪说:“那好吧,咱们就走走。” 好容易来一趟,逛逛也是应该的。 “请上车。” “腿脚好,不坐车,要么步行,要么骑马。”和俩老男人同乘一车,赵传薪可不乐意。 两人听了老脸一黑:内涵谁呢? 简·西姆斯科克瞪着眼睛说:“那好,我也骑马,我还没有老到骑不动马的地步。” 贝勒纳特眨眨浑浊的老眼:“呵呵,我确实老了,这种阴沉的天气湿冷湿冷的,但我也能舍命陪君子。” 有个词,专门形容海牙的这等天气,叫——Gray sky。 赵传薪披上大衣,骑上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 这马鬣毛卷曲的像是辫子,尾毛厚实,四肢下方有细长的距毛,看起来很神骏。 见赵传薪打量坐下马匹,贝勒纳特介绍说:“这是弗里斯马,我们低地国家特有的马种,可用来驾车,也能用来骑乘,是一种非常勇敢、有力气的马。” 赵传薪发动圣灵之心,俯身摸了摸马脸,在它耳边低语几句。 之后胯下黑马仰头摆尾,显得欢喜而兴奋,口中嘶鸣不已。 赵传薪挥挥手:“出发。” 也不见他有任何驾驭动作,胯下马匹便踢踢踏踏迈着小碎步向前。 未经磨合,却几乎瞬间达到人马合一。 荷兰马多,骑术高超者不知凡几。 贝勒纳特和简·西姆斯科克见了咋舌。 这,或许就是战场厮杀老手的驾驭能力,实在是叫人震撼。 只是,赵传薪没走几步,就被一群荷兰商贾围了起来。 星月在他耳边低语:“这些人中有带枪的,但据我对他们分泌的化学元素和他们的心跳以及表情判断,他们对你并无恶意。” 赵传薪说:“停。” 黑马顿时止步。 有人说:“赵先生,我是阿克苏公司的经理约瑟夫·林登,很高兴见到您。” 也有人说:“赵先生,我是飞利浦的经理安东尼奥……” “赵先生,我是喜力酿酒公司的杰拉德·喜力,我们的酿酒厂设立在阿姆斯特丹……” 赵传薪回头看看,见贝勒纳特和简·西姆斯科克朝他耸耸肩。 赵传薪误会,连忙朝那些头戴高顶礼帽手拎着文明杖的商贾露出笑脸:“啊,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港口迎接我,赵某何德何能,真是惭愧的很那,呵呵呵,改天大家一起吃喝嫖赌抽……” 心说荷兰人民果然热情似火。 小老婆威廉明娜真是有心了,自己来不了,就派遣首相和一些知名企业人来迎接。官方和民间的面子都给全了。 他却不知道,这些在后世鼎鼎大名的荷兰企业,如今都刚起步不久,像做人造纤维的阿克芒公司,现在也就算个小作坊而已。 而且,他们也不是任何人派遣来的,他们是自发来的。 众所周知,荷兰人是做生意的好手,过去某個时期几乎全民经商。 谁让他们土地环境恶劣,东北地区乡村人口密度低,因为多是贫瘠的沙质土壤,而西部的黏性土壤稍强,可因为是低地国家经常遭受天灾,几乎无地可种,只能经商呢? 直到在海边修建了原始的堤坝——海墙。 他们修建这些重大的水利工程,时间远远晚于中国的战国时期的李冰父子主持修建的都江堰,更晚于远古时期领导民众疏浚河道的大禹。 但是,就人均拥有筑坝排水围垦的土地面积而论,无论在历史,还是在二十世纪初,荷兰都居世界之首。 荷兰现在能种地,是数百年的努力结果。 赵传薪不了解这些,不知道这些商贾目的不单纯,他也报以热情挥手致意:“感谢,感谢……” 一边说着一边骑马排众而出。 留下一群商贾面面相觑。 我焯,啥意思? 我们大老远来迎你,还没说目的呢,你这就走了? 他们问后面的简·西姆斯科克:“首相,赵去哪?” 简·西姆斯科克说:“游览海牙。” 商贾又问:“去哪能找到赵先生?” 简·西姆斯科克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回答:“稍晚些你们可以去库尔豪斯酒店去找他。” 然后,两人打马,追上前面的赵传薪。 赵传薪走马观花。 运河里停泊众多船屋,看来荷兰人民也不全部都富裕。 两旁多是一二百年的老房子,红砖建筑,梯形尖顶,外形精致而优雅。 还有酒吧、餐厅、礼品店鳞次栉比。 许多店铺门口摆放风车做装饰。 贝勒纳特追上来,给赵传薪解说:“赵先生,海牙这座城市,始建于1248年,由当时的荷兰伯爵威廉二世所建。他在海安旁的树丛中建了一座城堡,以便于举行加冕仪式。然而,城堡还没有建立好,他便在战争中阵亡。那座城堡,就是如今的骑士厅,后来被用作举行政治活动,再来后,荷兰贵族以海牙作为行政中心。理论上,荷兰的首都还是阿姆斯特丹,可行政中心却是海牙,这是传统习惯使然……” 赵传薪取出真丝丝帕,擦了擦眼角,假惺惺的说:“啊,威廉二世出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贝勒纳特:“……” 伱还能再假一点么? 前面,便是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美术馆外面有个方形的广场,中央树立一座威严的全身雕像。 简·西姆斯科克用饶舌的英语给赵传薪介绍:“那是我们荷兰的国父,威廉·奥兰治。他曾发动反抗西班牙暴政起义,最终让荷兰获得独立,是个了不起的人。” 赵传薪看着美术馆,说:“走,进去瞧瞧你们荷兰人民的艺术。” 简·西姆斯科克好像有些顾虑,但想了想还是说:“好。” 荷兰历史上十分强横,近代却又被列强操纵,现代则因工业革命置身于科技发达富裕之列的小国,所以荷兰人民自上而下具备了一些鲜明的性格特点。 处事不随大流,谨慎多疑,不参与政治阴谋和运动,处理问题按部就班强调合理性,不急于求成,简朴务实不求排场和风头,不盲从权威并蔑视强权、不屈从压力。 尤其不喜欢被人发号施令。 所以,简·西姆斯科克虽然碍于赵传薪“屠夫”名声有所忌惮,但他又不愿意屈从于赵传薪淫威之下。 他觉得自己纯粹是出于礼仪,才愿意陪赵传薪进一趟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这地方他已经来过无数次了。 赵传薪也算是个画家,他的画技突破还是在1904年后,身体机能逐渐加强,加上曾经在鹿岗镇闲的蛋疼每日练习,逐渐将绘画技巧拉到新高度。 来到这里,他忽然有种小小的震撼。 贝勒纳特说:“文艺复兴时期,欧洲绘画艺术进入最繁荣时期,出现了许多画派,诸如佛罗伦萨画派、威尼斯画派、德国画派、佛兰德尔画派、西班牙画派。直到17世纪,才出现荷兰画派。那时候,比利时和荷兰是一家人。当时,荷兰画派与欧洲其它画派相比,无论思想还是题材或者风格,都是一种全然不同的艺术流派。曾经的画派或多或少带有巴洛克艺术的豪华、艳丽和奢靡的印记,可荷兰画派,无论是风景画还是肖像画、静物画都表现出朴实无华的独特风格。这其中的佼佼者,赵先生,请看这一幅低地区域最著名画家伦勃朗的画作——《夜巡》。这件瑰宝,不单单属于荷兰,也属于比利时……” 因为贝勒纳特是比利时人。 简·西姆斯科克一听就不乐意了:“《夜巡》属于荷兰,但凡主动分裂出去的,都不算是荷兰人民。” 荷兰人一直对比利时独立耿耿于怀,那对荷兰造成很大影响。 荷兰王国的威廉二世(不是共和国时期的威廉二世,是王朝时期威廉二世)因为比利时独立和欧洲闹的轰轰烈烈的各大革命,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反省,然后君主立宪了。 可以说直接改变了荷兰的命运走向。 贝勒纳特皱眉,轻轻“哼”了一声。 他似乎并不把荷兰首相放在眼里。 见他不说话,简·西姆斯科克吃力的给赵传薪解释:“在很久以前,荷兰就有民兵。民兵不只是功能性团体,也是文化和宗教团体。成员定期会面,组织射击训练和社会活动。当然,他们还游行,并在城门口、城墙附近巡逻。每个民兵团体都有自己的活动场所,附带射击场;夏季,他们通常每月举行射击比赛而后以精致的宴会结束活动。与行会一样,每个民兵团体都有自己的徽章,每个民兵都有一套铠甲和礼服。16世纪20年代起,以阿姆斯特丹为源头,兴起了将民兵分队的大幅集体画像挂起来的风俗。而这一幅《夜巡》,就是民兵画题材的集大成者……” 别说,老赵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甚至,他动了顺丰没有顺手快的心思。 可转念一想,这是皇家美术馆,那不是小媳妇儿的东西吗? 还是算了。 赵传薪看的出神,看的目不转睛。 简·西姆斯科克见状有些得意。 双方此时的交流,也是个彼此了解的过程。 贝勒纳特嘴角扯起,他有些不屑,认为赵传薪是假装欣赏,实则附庸风雅,狗屁不通。 是以,他好像嘲讽,又好像虚心请教的问:“赵先生,这幅画深沉而内敛,说是稀世珍宝不为过,您看的那么入迷,想来是有所得对吗?” 他心想:看你怎么出丑。 老阴阳师一枚。 简·西姆斯科克听了,也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赵传薪。 赵传薪回魂,又扫了一眼画作,呵呵一笑,伸手点了点说:“历史背景我不太了解,但就作品本身而言,构图时画手采用非对称方式,将画面重心放在队长和这个队员身上,这样干的好处是能让画面更加生动活泼,让画有了戏剧才有的张力。光影处理的技巧而言,画手运用了明暗对比和投影等技术。我认为这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的结合。主色调为暗,但用鲜艳的火光和队长鲜艳的服饰点缀,即便不懂得欣赏的人也能感受到战争的压迫和紧张。再回到重心上,据我所知,无论我们中国,还是欧洲,作画时,难免要按社会等级制度排列,而这幅画,重心除了队长,还有旁边这个普通士兵,这殊为难得……” 别说简·西姆斯科克和贝勒纳特了,连美术馆的讲解员都傻眼了——我焯,你还真懂啊。 赵传薪滔滔不绝,给他们生动的上了一节艺术鉴赏课。 之后吧嗒吧嗒嘴,焯,会看有啥用,又不是自己的,真是可惜辽。 不过,这幅画的构图和光影技巧,赵传薪是真的喜欢。 让他莫名的想起了吸音寒铁矿前驻守的沙漠游侠,如果给他们作画,这个构图和光影技巧是完全符合当时的意境的。 那种紧张、严肃又有点诡秘的气氛,这要是电影分镜头,简直绝了…… 赵传薪忽然动起了拍一部电影的冲动。 他对胪滨府后续发展规划,其实囊括了他所有的产业,他要盘活所有治下之地。 电影、剧院等也是重要一环。 同一时期的作品,总是有着许多雷同之处。接下来的画作,赵传薪浮光掠影的望去。 民兵是当时的热门题材,不但画在画上,还画在挂毯上。 看多了就没意思,也没有看《夜巡》那种惊艳。 或许有的比《夜巡》好,但赵传薪独爱那一款。 出了美术馆,不远处是一个长方形的湖泊。湖泊中倒影城堡的影子,与周围林木相映成趣。海牙的传统商业区,便沿着城堡和庭池展开,不同风味的餐馆和酒吧到处都是,各种杂货铺头和酒店星罗棋布。 往前走,老城街道又长又宽,两旁房屋多半有三层,十分雅致,这里的街道,比荷兰其它城市的街道都要宽敞。 特·福赫尔维克、斯塔滕夸尔蒂尔、贝尔西斯帕尔克、本诺尔登豪特等街区是富人区。 简·西姆斯科克特意带赵传薪来逛这里,让他见识见识荷兰的繁华。 他认真地看着赵传薪,语重心长又别有用意的对赵传薪说了一番话:“赵先生,我们荷兰人向往自由,强调平等和公平,也能容纳各种不同宗教、哲学、生活方式和种族。我们重视福利,保障弱者、穷人、儿童和老人。” “额……”赵传薪点烟,吐出烟箭,纳闷道:“我听着话里有话,简啊,你有话还请直说。” “……” 简·西姆斯科克看了一眼贝勒纳特。 贝勒纳特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许多事要两个人的默契配合才行。 贝勒纳特揉搓冻僵的老脸:“赵,听我说赵,荷兰和比利时都是很平和的国家,我们实行中立主义和弃权主义,我们不参与任何战争,也不希望在本国发生骚乱。 在这里,你只能看到高效的福利体系,人民安居乐业,犯罪率低的吓人。 早在17世纪,来自于欧洲其他国家的绅士们乘船来此,会不安的发现,这里最普通、从事最低贱职业的百姓,也敢于上前和他们侃侃而谈,毫无等级可言。 这受到了欧洲其他国家的嘲讽。当初荷兰还是荷兰省,荷兰省的女仆,穿着和女主人无异。 即便现在,女王的侍女也不会穿女仆装,花枝招展,尽情装扮。 呵呵,现在看来,我们早就实现了自由,他们却多走了很多弯路。他们却要嘲讽我们是——自由过度。 时间证明了一切。 赵,这就是低地国家;这,就是荷兰。 我们不喜欢看到任何暴力和血腥。” 笛卡尔曾表示:世界上再没有别的国家能让他感受到荷兰这种自由,这里的居民热爱自由胜过任何其他东西。 所言非虚。 还真是给赵传薪带来了小小的震撼。 但赵传薪眨眨眼,揶揄道:“贝勒纳特,荷兰人我不了解,因为他们活动在荷属东印度群岛。但你们比利时人,在我们中国的表现,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平和。” “啊这……” 赵传薪眯起了眼睛:“我知道,我不小心误杀了你们比利时士兵,但他们是真的该死,你们这么坚持中立主义,却要去我的国家搅风搅雨,想要割一块肉并得寸进尺,你说这合适吗?” “啊这……” 你那叫误杀? 误杀能杀的血流成河? 你得有多失误啊? 可赵传薪说的没错。 比利时人要不是觊觎卢汉铁路,要不是惦记想从汉口上咬下一块租界,要不是他们的孩子在中国土地上歧视中国人,他们会死么? 赵传薪龇牙笑:“伙计们,别担心,想要平和很简单。人生短暂,长眠无期。有些人,只有死了,才会变得安详平和。我会确保让你们保持平和的。” “……” 接下来,赵传薪和他们又去了穷人区。 赵传薪发现富人区和穷人区最大的区别是——中产阶级口音抑扬顿挫,而穷人区的口音比较平淡枯燥。 除此外,还真看不到歧视的情况存在。 赵传薪等人走到特兰斯法尔街的一处民房时,星月忽然提醒他说:“我听见一段有趣的对话,就发生在旁边的房屋里。” 之后,眼镜上显现出房间里对话。 男:哼,你们的女王陛下想要跟我离婚,我才不会遂了她的愿。 女:为什么?反正你在她身边生活的也不痛快。 (本章完) 第917章梦想成真的威廉明娜 后面的对话中,男人情绪逐渐激动:她经常戴着那些绿色宝石首饰,比我当初送她的发饰还要寒酸,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或许,我猜测,那是她找的情人送的。她找情人都没什么眼光的。 赵传薪见了大怒:你才没眼光,你全家都没眼光。 女人说:亨德里克,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很显然,你现在开始在乎她了。这是为什么? 男人说:我怎么会在乎她?别傻了。那个女人,荷兰人民心中至高无上的国王,她不过就是一个荡妇。她辜负我了,原本让我进国务委员会,后来又说不适合将我踢出局,我现在拥有什么呢? 女人说:亲爱的,你还拥有我。 男人:…… 赵传薪好悬乐出来。 男人说:她是奥兰治-拿骚家族的独苗,在生孩子这方面,她总是搞砸,却一直怪罪我。我们连个孩子都没有,如今还能怎样?看着吧,用不多久我就会被扫地出门。她给我那点可怜的零花钱,多半被我拿去补贴我在梅克伦堡-什未林的亲人,如今我手头上没剩下什么了。奥,我的天,我要报复她。 女人说:亲爱的,我们可以出去工作,还是不要招惹她了,她是国王呀。 男人说:我是贵族,我岂能拉下脸去街头与贩夫走卒为伍? 女人说:在荷兰,没人在乎这些的,每个人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没人会注意到你的,亨德里克。就算他们知道你是贵族,也不会嘲笑你,荷兰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毕竟这不是德国。 男人说:我要报复她。 女人说:可伱拿什么报复她呢? 男人说:我知道她……总之,我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我不会让她好过。我要让她的孩子无法继承王位,看着吧,就像我说的,奥兰治·拿骚就她一个独苗了,我要让她不得不将王位,心不甘情不愿的传给她在德国的远亲,这是她自找的! 女人说:孩子?你们不是没有孩子么? 男人说:你别管了。 女人:对,我们先把那些事放下。亲爱的就是这样,你真是个男子汉,来吧,我空洞的身体需要你…… 男人:嗬…… 赵传薪:“……” 妈的儿法克儿,星月这狗东西一点都不智能,连过滤信息这种小事都不懂吗? 他正人君子赵传薪能看这些吗? 简直是胡闹。 贝勒纳特和简·西姆斯科克纳闷的看着驻足不前的赵传薪,问:“怎么了?” 赵传薪龇牙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年代,像我这种饿死不种地、渴死不打井,讲究道法自然的男人太少了。” “……” 其实赵传薪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位亨德里克究竟想做些什么,但听上去似乎并不危险。 至于王位不王位的,传给谁不传给谁,赵传薪真无所谓。 他大致猜到了里面那个亨德里克的身份——王夫。 这货兜里没几个大子儿,要藏私房钱给娘家,竟然还能抠出余钱包养情妇。 也不知道威廉明娜是否知晓此事。 “那我们继续走?”简·西姆斯科克说。 “哦,算了吧,你们的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赵传薪似笑非笑。 他们带自己在海牙街头闲逛,无非是想告诉他荷兰歧视现象较轻,也没惹是生非的百姓,最好不要在这里搞事情。 贝勒纳特和简·西姆斯科克脸色尴尬。 贝勒纳特狡辩说:“赵先生,我想你误会了,不过我们国际军备限制委员会很高兴你能来海牙,相信我,这对全世界而言意义重大。” “既然意义重大。”赵传薪最后挣扎:“那我们可以去见见女王吗?毕竟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 简·西姆斯科克:“……” 他依旧毫不犹豫拒绝,大声道:“不必。” 荷兰人,就这么干脆,即便是面对远东屠夫。 呵呵。 赵传薪抠抠耳朵:“不去就不去,你喊辣么大声干啥?” 现在,两个人基本了解赵传薪性格了。 贝勒纳特说:“既如此,赵先生,我陪你一起去下榻酒店。” 赵传薪眨眨眼:“虽然不能亲自去告诉女王我加入军备限制委员会这件重要的事甚为遗憾。但是,你们总归可以告诉我女王住在哪里吧?晚餐时,至少我可以遥遥的朝她敬一杯酒。” 贝勒纳特望向简·西姆斯科克。 他不知道这两人搞什么鬼,但是他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开口参合。 简·西姆斯科克想了想,还是给赵传薪指了指:“在那边,16世纪时,那里是一座农舍,后来改造成了努尔登堡,是王室三个正式宫殿之一,1815年经修缮后成了王室的常居地。女王近一年很喜欢去那里居住。” 赵传薪认真地看了看,记住地形,然后不甚在意的说:“那好吧,我们回酒店。” 简·西姆斯科克却没跟他们一起:“抱歉,我只能到此为止,还有许多工作要忙。” …… 胪滨府。 在胪滨府辖制地界内,俄民不在少数。 胪滨府府衙,官方张罗的圣诞节庆典是一种信号。 相当于告诉俄民——别怕,战争已经过去,留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我们尊重你们的信仰。 张寿增明白赵传薪这么做的用意。 赵传薪一直惦记着包括贝加尔湖在内的外贝加尔地区土地。扩张,不等于统治,除非用暴力手段将土地的俄民赶尽杀绝或驱逐殆尽,但显然赵传薪不想那么干。 没什么比移民实边,步步蚕食更好的计策了。 直到一路向北,汉民乃至旗人的数量超过了俄民,到那时候,土地才会真正变成赵传薪的土地。 张寿增最佩服的就是赵传薪不急功近利,不像历史上那些武功赫赫的大人物,一心想要在有生之年,以最快速度完成丰功伟业。 当然,他不知道,赵传薪是对自己的寿命有信心而已。 任谁知道自己至少还能活一百多岁,肯定也不会急。 时值傍晚,胪滨府内张灯结彩,将街道照的通明。 可难免还是有阴暗的角落。 那里聚集了一群人,他们自称联合猎虎小队。 他们有毛子,有鬼子。 就像因列强觊觎关外而签订的日俄密约一样,他们也因赵传薪的威胁暂时拧成一股绳。 此次策划人之一的青木宣纯也在胪滨府,他藏身在阴影里说:“姚佳今天白天带人四处宣传,说知府大人与民同乐,所以举办圣诞庆典。有信仰者过节,无信仰者娱乐。如此说来,赵传薪一定是会参加庆典的,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姚佳这几天宣传活动的时候,多次提到赵传薪。 他本意并非想告诉大家赵传薪会参加庆典,用意有两点,第一增加赵传薪在胪滨府地区的曝光率,第二证明赵传薪对俄民的重视。 没想到,被青木宣纯给误解了。 青木宣纯又嘱咐了一句:“此事非同小可,切记,小心行事,不可鲁莽。我知道你们平时私底下较劲,可战场上,我要你们精诚合作,如果出卖同袍,必军法处置。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刺杀赵传薪!” 参谋部下尉阿法纳斯耶夫同样用俄语复述一遍。 下面人低声应和。 气氛紧张而压抑。 …… “妈妈,妈妈,妈妈,她凶我,打她……” 在朱莉安娜六个月的时候,她就能看懂并读出六七个字母,她能准确的发出“bay”,代表B,发出“pay”代表P,当时威廉明娜和她的心腹侍女都惊呆了。 到了快八个月的时候,她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两人简直闻所未闻。 侍女并不慌,她眉头一皱,瞪着眼睛看她:“你不听话,我当然要凶你。” 朱莉安娜使劲挥舞胳膊:“打你,打你,玛格特……” 侍女玛格特哈哈大笑。 威廉明娜也笑了。 实际上,玛格特对朱莉安娜的爱,并不比威廉明娜少。 她是朱莉安娜从很远的地方找来的,很快成了心腹。 当威廉明娜忙碌的时候,玛格特就秘密帮她照看朱莉安娜。 玛格特出身平凡,她甚至不通上流社会的礼仪,说话语气也是平调乏味,性格里带着点倔强,但人很善良。 有时候她会呵斥眼前这个小公主,威廉明娜并不阻拦。 威廉明娜深知一个道理:当着她的面呵斥自己的孩子,总比背后动手折磨自己孩子要好。 为人母,是懂得照顾孩子的艰辛的。 别的不说,当小孩子尖叫或者扯着嗓子哭的时候,就算是亲妈都受不了,更何况别人。 好在,玛格特其实是个很有耐心的女人。 威廉明娜看着朱莉安娜,她粉嘟嘟的小嘴,浅色头发稀疏盖在头顶。 她的额头没有威廉明娜宽,她的眉目也不像威廉明娜那样忧郁,反而很犀利。 她的骨架,不像威廉明娜那么小,反而很宽大,很结实的样子。小拳头攥起来十分有利,尖利的指甲轻易能将人的皮肤抓破,蹬人一脚疼半天。 她的鼻梁很长很高,鼻子和嘴的形状很像威廉明娜,更继承了她白皙如牛奶般的肤色。 威廉明娜说:“不能打玛格特,玛格特还要照顾你,你应该对她好一些。” “妈妈,打她……” “……” 朱莉安娜的精力太充沛了。 起初她很能哭,哭的惊天动地,尖叫声简直要刺破人的耳膜。 后来会说话了,她就不怎么哭了,但脾气很暴躁。 “公主殿下,您打我,我会伤心。我伤心了,等您不吃奶改吃饭以后,我就饿您两顿,让您尝尝我的厉害。” 朱莉安娜似乎听懂了,清澈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不打玛格特……” 玛格特:“……” 正常来说,小孩子一天睡两觉。 朱莉安娜可能要睡三觉。 食量大,觉多,但清醒的时候也更能折腾。 朱莉安娜好像鼓劲一般的吃奶,还没吃完呢,脑袋一歪,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奶渍…… 玛格特见怪不怪,微微一笑,将她抱走,对威廉明娜说:“陛下,您休息休息吧。” 威廉明娜望着窗外出神。 她忽然想起,在纽约的时候,赵传薪不知道怎么爬上酒店的高楼,爬进了她的房间。 她心想:既然他来了海牙,会不会再次从窗外爬上我的床呢?当他得知已经拥有漂亮的女儿,他一定很开心吧?他会不会愿意留在荷兰陪着我呢?有他在的话,我和朱莉安娜一定不会受欺负的对吧?不行,那个来自于中国的术士说过,朱莉安娜克父,我不能那么自私…… …… 贝勒纳特陪赵传薪到库尔豪斯酒店,老家伙终于得到解脱。 他的脸已经冻的发青,他的手冻的几乎不听使唤。 饶是如此,他还举着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库尔豪斯酒店说:“赵,这座酒店,除了库尔豪斯这个名字外,还有个中文名字,你绝想不到是什么。” “咦?你说说看。”赵传薪倒是来了兴致。 贝勒纳特搓着手,用蹩脚的中文说:“李鸿章大酒店。” 赵传薪:“……”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贝勒纳特见他惊讶,得意道:“在1896年,贵国大臣李鸿章应邀参加尼古拉二世加冕典礼,随后访问欧美,请求国际支持。途径荷兰时,便住在库尔豪斯大酒店。荷兰人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他还在宴会上当场作诗,当然,我记忆力下降的厉害,已经忘了具体是什么。” 却不料赵传薪勃然色变:“你们隆重欢迎李鸿章,却没有隆重欢迎我,是不是没把我赵传薪放在眼里?” 贝勒纳特一把年纪,还真不怎么怕死。 但也吓了一跳,本能后退一步:“赵,我不是荷兰人,你忘了这点吗?” 赵传薪比川剧变脸还快,咧嘴笑道:“伙计,我只是开玩笑。在国际上,我只是个小人物,哪里比得上李中堂,他老人家财源广进……阿不,是升官发财,额,也不对,总之吧,我不会那么小气的。” 贝勒纳特:“……” 他觉得,赵传薪没瞧的起李鸿章,虽然他没有证据。 贝勒纳特给赵传薪安排了个年轻随从,名字叫文森特·达内唐,专门给赵传薪跑腿。 但赵传薪觉得,文森特·达内唐是派来监视他的。 等贝勒纳特离开,赵传薪戴着文森特去餐厅吃了顿饭。 赵传薪在海牙的食宿,皆由军备限制委员会提供。 吃完饭,赵传薪回到自己房间。 他看了看窗外,觉得不够黑,不稳妥。 他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外面冷风灌入。 荷兰的冬天远没有关外那么冷,尽管荷兰地处北方。 此时不过零下一度左右。 那是因为强大的北大西洋暖流,夹带着来自于墨西哥的热量,为荷兰冬天增加了一丝丝热带气息。 这个赵传薪熟,他来的时候,就被冷热流交替的地带海浪好一顿拍来着…… 太阳马上要沉入海平线的时候,天空反而不再阴沉,天际多了红彤彤的华丽彩霞,很漂亮。 赵传薪探头望了望窗外的车水马路,因为荷兰也过圣尼古拉斯节,所以今天就开始热闹起来。 门外,有一群商贾联袂而来。 他们打听到了赵传薪的房间,却被文森特·达内唐拦下。 “抱歉,赵先生舟车劳顿,需要休息。如果想要拜访,还请明天晚上再来。” “明天白天呢?” “明天白天,虽然是圣尼古拉斯节,但赵先生会去军备限制委员会。” “那么,后天呢?” 他们也要过圣尼古拉斯节的。 “抱歉,后天不能确定。” 于是,一群商贾怏怏而回。 赵传薪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 他躺床上假寐。 等夜幕垂下,路灯亮起,行人渐少,赵传薪起身去了盥洗室,先释放内存,然后操纵水流并加热,将里外洗了个通透。 做完这些,他才换了一身衣服,将一枚眼放在床头柜,之后推开窗户攀檐而上去了屋顶,穿戴好狂暴甲和软金甲,加上星月助力,在楼与楼间奔跑纵跃。 没多久,便抵达了努尔登堡。 这座白色的宫殿虽然富丽堂皇,但并不算大。 连接的街道倒是很繁华,有闹中取静之意。 守卫也并不森严,十余个皇家骑警在附近游荡巡逻,门口有四个守卫,仅此而已。 简·西姆斯科克没骗他,荷兰的治安确实很好,似乎也不担心有歹徒来打皇宫大内的主意。 这倒是方便了“歹徒”赵传薪。 努尔登堡内有花圃、池塘、喷泉、大理石雕像、马厩等等。 即便可供藏身处众多,赵传薪还是披上了暗影斗篷。 靠近主楼,赵传薪也不去找,而是问星月:“威廉明娜在哪?” 整个努尔登堡都在星月探测范围内。 它给出了地形图,标记好威廉明娜所在,又规划出他的路线。 赵传薪按部就班,抵达楼下,纵身跳了上去。 透过窗户,他看见威廉明娜正直勾勾的盯着窗外。 反而把赵传薪吓了一跳。 这个憨憨,瞅啥呢? 他还扒着窗檐回头看了看,夜色里什么都没有。 赵传薪将暗影斗篷脱了,敲敲窗。 威廉明娜明显打了个激灵,然后瞪大眼睛,表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惊喜。 她飞一样的朝窗户扑来…… (本章完) 第918章赵某不是神,无法被召唤 小别胜新婚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传薪给她忙活到好像那白素贞喝了雄黄酒 对战威廉明娜,压根不需要使出浑身解数,不需要知道吗? 威廉明娜把赵传薪抱的紧紧地问他:“你说我的额头好看吗?” 她这样说的时候,想的却是朱莉安娜。 因为朱莉安娜的额头和她爹更像。 赵传薪笑嘻嘻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憨憨威廉明娜有点懵,她说:“假话。” “那不好看。” “嘻嘻,我现在要听真话。” “真不好看。” “……” 威廉明娜气恼的摇晃赵传薪:“那你说我鼻子和嘴好不好看?” 赵传薪说:“那好看。”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难看,真话是真好看。” “嘻嘻……”威廉明娜刨根问底:“那眼睛和耳朵呢?” “哦,那都好看的紧。我是说,人总要有点缺陷的,否则多无趣,你说是不是?完美最无聊了,就像我,大家都觉得乏味不喜欢跟我玩。” “……” 赵传薪搂了一把:“咦?之前你都有发福的迹象了,这会儿该瘦的瘦,该胖的胖,要不说你这身材多少沾点凹凸有致了。” “才一点……”威廉明娜傻了:“明明很多吧?” “额,不得不夸赞一句——屁股大了一圈,真是了不起。你的熊好像吹胀了的气球,你是怎么做到的呢?为什么我总闻到一股奶香味呢?真奇怪。” “或许是……”威廉明娜双眼放光,刚想说什么,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过几天,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呵呵,伱是不是很着急想要听?” “诶,我想想奥……”赵传薪佯装思索,片刻摇头:“不急。” “你……” 本来赵传薪要是一副心急火燎,不听睡不着觉的样子,她就说了。 可见赵传薪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威廉明娜非得吊他两天不可。 也不知怎地,在别人面前,她多少有些女王的架子,在赵传薪面前则完全就是个女人。 这也是她迷恋的感觉。 或许太久没见赵传薪,威廉明娜有说不完的话,她的嘴一刻都不想停,她恨不得将所有事都跟赵传薪分享一遍。 “伊森你知道吗,我们国家的野猪泛滥了。哎,真不知道它们的天敌是什么。” “它们的天敌是葱姜蒜和辣椒油。” “……”威廉明娜换个话题:“哎,最近我们总是会有内阁危机,有人抱怨说效率低下,每个人都代表着他们所属的利益,我是帮不上忙了。” 君主立宪后,国王的权力寥寥无几。 赵传薪取出眼镜戴上,看着眼镜上的文字说:“那就扶植下院,增加他们的权力,让更公正的二院主导国务。” 威廉明娜惊讶,他是聪明到不需要思考,还是他早就深思熟虑过这些事了? 难道是为了自己才考虑这么多吗? 威廉明娜便有些小窃喜。 她眼珠转了转:“虽然1848年后一院议员不再由国王任命,贵族院地位已经丧失,但依然由省议会选举产生。一院和二院比例制重叠,但一院依然代表-党-派政治力量的组织,他们怎么会甘心放权?如果近来有一件事,会产生内阁危机,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想说的是朱莉安娜的事情,当然也包括赵传薪。 “转移注意力。”赵传薪似乎根本无需思考。 威廉明娜眼睛一亮:“怎么转移注意力?” 赵传薪依旧张嘴就来:“一院的地位和功能已经变得十分尴尬,依我看,不如另辟蹊径,从推行荷兰真正的普选制度开始,让所有人,包括最普通的农民都有权投票,他们会让一院彻底脱离士绅的掌控。温水煮青蛙,一院议员肯定想不到这么干的后果。最多十年,二院保证会取代一院主导地位。” 当然,这在荷兰好使,因为各阶层势力对抗没有那么激烈。放国内就行不通了。 总之,给平民百姓权力,他们会教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做人。 赵传习只管照着星月给出的答案念稿,对不对管他什么事?荷兰人是死是活,赵传薪一点都不心疼。 威廉明娜高兴极了。 她像個孩子一样手蹬脚刨,在赵传薪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伊森,你太棒了。” “我也就是一般棒吧,我其实可以做的更好,只是年纪大了,身子有点亏。” “……”威廉明娜又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最近我的名声会受损,或者说,我要忌惮来自于民间的声音,我该怎么办?” 她简直将赵传薪当成了指路明灯。 这也难不倒星月,赵传薪说:“百姓难道不是最容易讨好的人么?他们反对你,那你就干对他们有利的事情安抚他们。比如,治水。比如,你们的工业事故保险法还没有完善,受众群体较窄。你可以让底层百姓也得到这方面的恩惠。” 威廉明娜蹙眉:“可是,伊森,你要知道这些福利,是要企业主筹集的,他们不愿意怎么办?” “善财难舍是吧?”赵传薪龇牙:“那也容易,你让企业主也跟着受惠,弥补他们亏空,甚至让他们还有得赚。只需要拉拢其中一部分,他们内斗起来,你拉偏架,最后不就能达成目的么?” “额……”威廉明娜轻轻咬着赵传薪肩膀,牙印没留下,倒是留下了一摊口水:“让我想想。还有别的么?” 星月紧急调动它的资料库,赵传薪说:“我没记错的话,荷兰历史上多次出现房荒,现在彻底解决了吗?” “没有。”威廉明娜期待的看着他。 赵传薪果然不负所望:“那我教你怎么搞廉租房好了……” 威廉明娜都震惊了。 她知道赵传薪回国后当了官。 清廷给他的官职倒是不高,可赵传薪自己折腾出来的权力却极大。 她没想到,赵传薪如今已经这般擅长内政了。 在她看来,赵传薪的这些提议可谓是高瞻远瞩,比简·西姆斯科克更胜一筹。 赵传薪在胪滨府也是要处理公务的。 黑格尔说过:人类从历史里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学不到任何教训。 历史每次跨入的河流都是新的河流,固守教条和照搬历史经验是没用的,所以啃古的人注定失败,常嘟囔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一定是好这句话的人注定是蠢货。 最好的办法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不是履行巨人走过的路。 星月能归纳总结各国历史进行融合,还有赵传薪投喂的关于未来的数据,给出的建议必定披沙炼金去伪存真,且不杂糅人类的情绪。 在胪滨府,星月就是赵传薪办公的辅助工具,但有时候听它的,有时候不听,毕竟星月只考虑可行性不考虑感情,而赵传薪治理的是人不是机器。 威廉明娜还以为这都是赵传薪的想法。 看赵传薪的目光拉丝儿了。 太厉害了我的哥。 而赵传薪管杀不管埋。 照着星月给出的建议行事后果自负。 呵呵。 “伊森,你真好,我会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的。”威廉明娜神秘兮兮的说。 她已经决定了,她要公布她有孩子了,尽管这孩子是私生子。 私生子怎么了?律师都说了,私生子照样有继承权。 以后的事,慢慢找补就是了。 赵传薪依旧漫不经心:“哦,又要给我劳斯莱斯吗?我劝你不要用糖衣炮弹轰炸我,甜言蜜语俘虏我,我是个经得起诱惑的西格玛男人。” 心里却想,幸好威廉明娜不会去大洋彼岸,否则发现劳斯莱斯被拆解的螺丝都秃噜扣了,指不定气成什么样! “嘻,比那还要好呢。” 赵传薪忽然想起一件事:“娜娜呀,或许的确有人想要坏你名声,给你背地里使绊子。你仔细想想,近来得罪了谁,要先下手为强啊。” 赵传薪不好直接提王夫,那很尴尬的。 人家是——迈出家门,腾出位置。 他赵传薪还怎么好意思背地里说坏话呢? 威廉明娜此时心里灌了蜜一样甜,压根不去想别的:“放心吧,我做的足够好,我可比伊迪斯·罗斯福那个老女人要更聪明。” 好好好,伊迪斯·罗斯福说威廉明娜是个蠢女人,威廉明娜说她比伊迪斯·罗斯福更聪明。 这或许就叫——雌竟? 赵传薪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夜,直到她迷迷糊糊枕着赵传薪胳膊睡着。 赵传薪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确切的说,是星月将他推醒的。 星月说:“贵族手稿关于奇点公理的部分很重要,我们不能在被干扰的环境中开启《旧神法典》。” 赵传薪迷糊了半分钟,轻轻将威廉明娜的脑袋挪开,给她盖上被子,蹑手蹑脚起床,甚至都没穿衣服就套上了软金甲跳窗而走。 努尔登堡建的呈H型,赵传薪担心在主楼上,无论是瓦片下还是烟囱旁插眼,在修缮房顶的时候都容易被发现。 最后,他在翼楼的墙上凿了个不起眼的小洞,将眼插里面后以聚沙成塔以岩石掩盖,和白色的墙体靠色,除非踩着梯子上来、或者上面垂绳吊着下来靠近仔细看,否则不会被发现。 昨晚上,威廉明娜对他讲,她一点都不喜欢努尔登堡。 因为她就在这里长大,她的母亲艾玛囚禁般的将她保护在这里,谁让她是家里独苗呢? 所以,威廉明娜对这里深恶痛绝。 她对赵传薪说,她甚至想要一把火烧了这里。 当赵传薪问她为何还要回这里住,威廉明娜却笑而不语。 想着这些,赵传薪龇牙一笑。 憨憨好像也有心事。 之后他瞬间传送回库尔豪斯酒店。 躺床上,赵传薪翻开《旧神法典》。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黑暗中有一团巨大的影子。】 【影子上面伸出无数手臂,那些手臂隔空向我抓挠。】 【好似无数被黑影纠缠住的人在向我呼救。】 【我正要向前一探究竟的时候,黑影的声音在我耳畔缭绕。】 【黑影说:无畏先锋,快过来,他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在这里,你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这声音空旷悠远,自黑影处传来,却让我觉得仿佛来自于远古,或者地狱深处。】 【我感到不寒而栗。】 【我自诩正直,因正直而无畏。】 【可我依旧感到恐惧。】 【我不禁在心里默默呼唤那位伟大的存在,长久以来,他指导着我前进,甚至会亲临凡世操控我的身体使我脱险。我相信,这时候他不会放弃我。】 赵传薪微微愣神:说的难道是赵某? 【梦中,有一道光芒散开。】 【他来了,他果然听到了我的召唤,矿洞内黑暗被驱散,黑影消失不见,那些手臂消失不见。】 赵传薪:“……” 我都干了啥? 我不是在这躺着呢么? 无畏先锋将他当成了神灵,这倒是可以理解。 可赵传薪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为何还能帮无畏先锋赶走噩梦呢? 只能归咎于心理作用了。 【我睁开眼睛,四周静悄悄的。】 【我起身,披着暗影斗篷,去看了看那孩子。】 【那孩子不见了。】 【结合刚刚的梦境,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赵传薪嗤之以鼻:迷信! 【星月却对我说:那孩子就在前面不远处,他快要掉下去了。】 【我赶忙冲了过去,一条矿车的轨道尽头是个断崖,那孩子不知怎地掉了下去,单手抓住一截轨道吊在空中,吓得脸色煞白。】 【我一把攥住孩子的手臂,将他提了上来。】 【孩子说:谢谢你救了我。】 【我说:你怎么掉下去的?】 【孩子说:我被一群大的吓人的老鼠吵醒,被它们撵到了这里,就掉下来了。我知道这枚徽章,你是中土世界来的无畏先锋。天啊,我曾经还想漂洋过海去中土世界成为一名探险家。没想到,有天我能见到无畏先锋。】 【我说:这里很危险,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孩子说:长久以来,我每天夜里做同一个梦。梦中,有个黑影呼唤我,黑影上面爬满了人的手臂,那些手臂在向我招手。有个声音对我说,只要我足够勇敢深入矿洞,我就能成为我朝思暮想的沙漠游侠。所以,我就来了。】 咦? 赵传薪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这绝对不是巧合。 梦中黑影会向不同人发出不同诱惑。 赵传薪对无畏先锋很了解,这货太善良了,犹如璞玉浑金,心慈手软,简直是活菩萨真圣母。 所以黑影无法察觉无畏先锋的欲望,就只能说他将获得想要的一切? 那个孩子没说他在梦中感到不寒而栗,反而受到诱惑来此。 无畏先锋却感受到了邪恶,并且有一道光驱散了黑暗。 或许那道光并不是赵传薪这个“神”,而是无畏先锋本身无欲则刚? 【就在这时,孩子指着我身后,满脸惊恐的说:无畏先锋,小心。】 【我回头,见无数灵劫汹涌而来。】 【我大吃一惊,抓住孩子手臂,丢出天梯踏空而行。】 【身后灵劫前赴后继,如同在红岛上那般跳下断崖。】 【断崖高度,足以摔死它们。】 【下方全是灵劫的尸体。】 【我们也下到了断崖底,孩子落地后,仿佛受惊过度,迈着犹如傀儡一样的步伐呆呆的朝某个方向走去。】 【我赶忙警告他:不要乱走。】 【但他充耳不闻。】 【不知从哪又冒出了数不清的灵劫,它们尖叫着冲向孩子。】 【我取出战神M1907,朝地面扫射。】 【但灵劫太密集,血肉横飞也不能挡住灵劫大军的脚步。】 【我只好丢出两枚星月M1908手雷。】 【轰……轰……】 【随着两声巨响,有几十只灵劫被气浪掀飞,有为数众多的灵劫被弹片撕扯碎裂。】 【但它们就像是疯了一样,根本无惧死亡。】 【那孩子忽然伸手触碰岩壁,用力拉拽了一下。】 【与此同时,灵劫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尖叫声汇聚,几乎让我失聪。】 【随着孩子拉拽,我看见岩壁上的某件东西脱落。然后,岩壁动了。】 焯,怕不是打开了某种封印? 怕什么来什么。 【一团肉将那块岩壁包裹,然后将孩子的半边身子也包裹住。】 【我感到十分震惊,因为那竟然是山一样大的吞噬体。】 【孩子仿佛大梦初醒,回头向我伸出手臂:无畏先锋,救我!】 赵传薪都不用想,圣母无畏先锋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我换上战神M1907弹夹,朝吞噬体扫射,虽然肉块飞溅,可对于吞噬体肉山一般的身体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并且它蠕动的时候,会将掉落的碎肉重新纳入身体。】 【这时,无数灵劫赶至,它们悍不畏死撕扯吞噬体身体。】 【奇特的一幕出现了,灵劫咬掉吞噬体的肉。吞噬体又将灵劫包住变成它身体一部分。幸存灵劫将咬掉的肉叼走。如此一来,双方竟然达到了某种平衡。】 【我顾不上那么多,提着光剑上前,斩断了十多条手臂,斩掉吞噬体身上的一块肉,将差不多快完全被包裹住的孩子救了下来。】 【然而在我操作的时候,又有二十多条手臂将我缠住。】 【星月操纵光剑,将这些手臂斩断。】 【吞噬体身体迅速凸起一块,像是拳头一般击中我的胸口,我被击飞,昏迷过去。】 赵传薪心里一紧。 但好在并没有氪命,说明无畏先锋没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的是孩子担忧的目光。光剑就在我身旁。】 【孩子说:无畏先锋,在你那位看不见的伙伴的帮助下,我们合力将你救走,躲进了一个狭隘的矿洞里。邪灵在外面与那些大老鼠战斗,暂时顾不上我们。】 【原来是星月救了我。】 【我四顾打量,愕然发现矿洞里堆积了大量的吸音寒铁矿石。】 赵传薪狂喜。 吸音寒铁矿石,那可太重要了。 造枪要用到它,造全地形超跑要用它,和贵族后代交换手稿也要用它。 【当我攀上矿石堆,我惊讶发现后面有一具枯骨。】 【矿洞壁上,用矿石刻满了字迹。】 【矿洞壁上写:叛军首领热衷召唤远古神灵。他想召唤太阳神,却召来了邪灵。作为群盗元首的我从未见过身形如此巨大的吞噬体。叛军首领中了太阳神的诅咒,并利用我抵挡邪灵时逃走,这个无胆懦夫,我不会放过他的。灵是半神,幸好这矿洞里有另一种专克灵的生物——灵劫。好消息是,灵劫挡住了邪灵。坏消息是,我被堵在了这个矿洞里。我要死了,要饿死渴死在这里了。后来者,我写了一份隐字契约。如果你杀了叛军首领为我报仇,隐字契约上会浮现召唤神灵的方法。不着急,你慢慢考虑,甚至可以将隐字契约带走,等你想好再签字生效。我想,你能找到这里,肯定是因为邪灵被封印了,你千万不要打开灵劫的封印……】 上一任群盗元首和叛军首领有过合作? 赵传薪想起叛军首领,那货很阴险。 【在枯骨的手骨间,果然有一份契约。】 【我忽然想起了一直守护我的神灵。】 【我将手稿收起。】 【我感到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疼痛,我需要休息。】 赵传薪在刷新体力前,将矿石传了出来。 他心说:无畏先锋要是把我当成神,想要召唤我,那就选错了对象了。赵某人的体格子,甚至还赶不上他呢…… 星月说:“天亮前,我们把轻机枪造出来。” (本章完) 第919章待羽化飞升,邀各位吃席 星月说:“我探测过了,矿洞里,除了眼前这些外,几乎再没有吸音寒铁矿石。” 赵传薪心里发急:“够吗?” 星月说:“原本我打算将你的武器全部替换,现在仅够打造星月M1909和一支鹿岗M1907。剩下用来造车,若有剩余,首先替换戈德伯格M1907。” 赵传薪用旧神坩埚烙印炼化矿石,杂质析出,但吸音寒铁本身毫无变化,摸起来冰凉一片。 该星月上场。 星月靠种金属方式,将剩下部分吸音寒铁重新凝实成金属块,析出最后的杂质。 赵传薪和星月组成流水线配合,天光大亮前,所有矿石被炼成铁块。 星月按照此前设计图纸的规格种出零件,赵传薪用红桦木造枪托。 星月只用吸音寒铁铸造需要耐高温的零部件,譬如倒气系统和枪管以及消音器以及容易热胀冷缩影响性能的精密零部件。 消音器的铸造,尤为讲究。 消音器靠一系列障碍物减缓枪膛气体外放速度。 普通消音器,在开枪的时候声音依旧很大,只是传不了多远而已。 就算挺出名的鱼鹰消声器也是如此。 但后世真的有能让手枪步枪开枪声音像玩具枪的消音器存在。 赵传薪戴上眼镜,按照星月指挥安装零部件,上好枪托后,拉栓,向打开的抛壳孔望去。他连续拉栓,隐约能听见机框尾铁顶部滚轮在拨弹杆的导槽里运动声音。 受弹基座也是吸音寒铁铸的,既不是冲压点焊件也不是机加件,算是一体成型。 前面有可拆卸支架,赵传薪的力量足以让他轻松端着枪搂火,即便加上一百发子弹和金属弹箱。但也可以找阵地,用支架节省力气开枪。 星月制造的鹿岗M1907稍经改装,主要在枪口处,消音器与枪身是一体的。 这样多少有些头重脚轻。 就赵传薪的力量和耐力而言,他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 他端着加装弹箱轻机枪,顶多相当于一个壮汉端着半自动步枪。 头重脚轻的改装鹿岗M1907在他手里,和普通人拿着一把袖珍手枪感受到的重量相仿。 他收起了星月M1909轻机,拿着鹿岗M1907空机扣动扳机,在耳旁轻轻听着。 老手靠声音就能判断枪械的故障。 然而这次赵传薪失算,因为吸音寒铁具有微滤震效果,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赵传薪开门,文森特·达内唐见赵传薪拎着枪吓了一跳。 赵传薪没说话,只是招招手让他进来。 他认真检查这把手枪的保险和弹夹,枪不是闹着玩的,普通人可能因为战斗时出现故障而阵亡。 文森特·达内唐大气不敢喘。 赵传薪忽然取出一颗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填入弹夹,上膛。 他照着沙发开了一枪。 声音细不可闻。 这才是技压群雄的手枪之王! 文森特·达内唐瞪大眼睛。 这种武器,他闻所未闻。 他吞咽口水问:“赵先生,您为何带着一把枪?” 赵传薪龇牙一笑:“一个成熟的男人,一定随时带着很多把枪。男人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自己。” “……”文森特·达内唐强调:“赵先生,军备限制委-员会不允许带枪。” “呵呵,规则是给你们普通成员准备的,我不在其列。”赵传薪捏起地上弹壳,拇指掐中指夹住,猛地弹出。 弹壳撞击桌子上的水杯。 铛…… 水杯四分五裂。 赵传薪淡淡一笑:“于我而言,拈花飞叶皆可伤人,带不带枪又能如何?” 改装鹿岗M1907在指间转了一圈,消失不见。 文森特·达内唐觉得挺震撼。 原来这就是远东屠夫。 赵传薪洗漱一番,和他一起去吃了早饭,然后去了军备限制委-员会准备入会。 … 威廉明娜被敲门声惊醒 她自从有了孩子,神经变得敏锐,任何有关于孩子的风吹草动都要把她惊醒。 来人是玛格特和朱莉安娜。 朱莉安娜早上起来精神奕奕。 “吃,我要吃……” 会说话以后,朱莉安娜便不再以哭闹来表达心中所愿。 玛格特将孩子递给威廉明娜。 然后她抽了抽鼻子:“咦?好像有种熟悉的味道……” 然后狐疑的看着威廉明娜。 “哦,玛格特你去开窗让空气流通起来。” 玛格特去开窗的时候发现了很多可疑的蛛丝马迹。 她不动声色,忽然问威廉明娜:“陛下,您是否要和亨德里克之间恢复感情?” “哦,当然不。”威廉明娜一边喂奶一边说:“玛格特,你要知道,当初我母亲艾玛给我选了三个人做婿。王室没资格自己选择男人。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王夫,三個人只来了两个。一个叫费里德里希·威廉,一个就是亨德里克。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亨德里克么?” 玛格特瞪大眼睛,她十分愿意听王室的八卦:“因为亨德里克英俊?” “哈哈,他的那一张大脸可称不上英俊。”威廉明娜揶揄道:“只是因为我们小时候见过,我觉得对他更熟悉一些,就选择了他。反正我只有两个选择。我没有哭闹的原因是,我是奥兰治·拿骚家的独苗,我必须传宗接代,那是我的责任。所以我颁布法令,孩子出生后要随我姓橙子,这让亨德里克十分不满。” “那你们之间没有一丁点感情?” 威廉明娜点点头:“起初,我想培养感情。但你多少也了解亨德里克这人,他倒插门心里有落差,偏偏自命甚高。我母亲认为应该给他军队中的荣誉任命,我同意了。他还不满足,想方设法进了国务委员会。但事实证明,他不是那块料,因为总有人来找我抱怨,所以我把他从国务委员会踢了出去。亨德里克就说——我想吃肉,可吃到嘴里的都是豆子。 他就是在抱怨我。 我们在宗教上也有很大的分歧。如果他是个无信仰者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不是。 之后,你懂得,我想要孩子,然后凑合着过完此生。 可我连这点希望都得不到,流产了两次。医生告诉我,我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亨德里克对我也没有任何感情。 他内心空虚,出去包养一个叫米恩的情妇,还有了私生子女,他在外面倒是能生。 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但是,我有了孩子,我有了爱的人,我便不能继续容忍他了。 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我会给他一笔钱,让他将米恩和孩子带走,或者留在荷兰也行。” 这极大的满足了玛格特的好奇心。 她正要说话,电话铃声响起。 玛格特面带微笑去接。 可听着听着,她笑不出来了。 挂掉电话后,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陛下,糟糕了,朱莉安娜的事情,被亨德里克透露出去了。” 威廉明娜脸色白了一下。 虽然她也准备公之于众了,可自己透露出去,和别人透露出去是两回事。 现在她从主动沦为被动。 意义大不相同。 “妈妈,别怕。”朱莉安娜伸出小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母亲的脸庞。 威廉明娜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朱莉安娜,又想到了赵传薪,说来神奇,她有些慌乱的心神立即变得稳定。 “妈妈不怕。” 威廉明娜深吸一口气:“玛格特,你帮我看着朱莉安娜,我可有的忙了,该死的亨德里克,他就会耍这种小聪明。” … 胪滨府比海牙要快六个小时。 此时,胪滨府正在欢庆。 姚佳蓄起了胡须,他的身高,在此时算是高个子了。 他的审美正在向赵传薪靠拢,天不算很冷,所以他只穿了一件羊毛大衣,但里三层外三层,西装马甲衬衫三件套。 他戴着礼帽,拄着文明杖。 赵传薪的面相和姚佳有几分相似之处,两人都蓄须的情况下,还真有些像。 他登台,对下面乌泱泱的汉、旗与俄民说:“明日即圣尼-古拉斯节,对尔等而言,今日恰如除夕。知府大人尊重尔等节日,特命我来主持庆典……” 而在周围各个制高点,联合猎虎小队已经就位。 青木宣纯远远地拿着望远镜看。 旁边的狙击手问:“那是赵传薪吗?” 青木宣纯取出一张手绘肖像,看看望远镜,再看看肖像,他眉头紧皱:“作画之人手艺不怎么样,面相稍有出入,但想来应是赵传薪无疑。没想到本人比画中更为英俊,可惜这张脸就要被打烂了。” “是否要发信号?” 青木宣纯紧张的手心冒汗,有点抓不住望远镜。 他说:“等下,我再确认一遍。” “您已经这样说了三次了。” “……”青木宣纯咬牙:“那好吧,发信号!” Zrr…… 一道火光冲天起。 火光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但多半没有当回事,毕竟今天是节日,有人放烟花爆竹正常。 但维持治安的巡警不同,今天胡二亲自带队,他立即下达命令:“去看看怎么回事。” 姚佳已经向台下走。 而小灵娥开始跳舞。 她半遮着脸,穿着挂着松石、红玛瑙和银饰的巴-尔虎小袖红袍,好像一阵风,软手、抖肩、碎步,她的腰肢随鼓点而扭动,婀娜多姿。 台下,唐群英看的眉飞色舞,情不自禁的跟着动了起了两下,口中连连称赞:“好!” 蒋健却咳嗽一声说:“稀陶,伱的腰比官货局总办的后台还硬,就别跟着扭了。” 唐群英听的柳眉倒竖:“胡说!我自小习武,身段灵活,就算今天也随身带着短剑。” 蒋健低声嗤嗤的笑。 正斗嘴,忽然看见往台下走的姚佳一个踉跄,肩膀汩汩流血。 旋即,他的大腿又多出了个血洞。 然后才传来:砰,砰。 两声枪响。 台上的小灵娥舞姿一顿,台下观众大乱。 别看平时唐群英善于打拳总爱搞男女对立,此时却巾帼不让须眉,她瞪大了眼睛回头推了一把蒋健:“你快躲起来,子弹无眼。” 蒋健的确怕,他又不是武夫。 但他还是关切道:“你不跟我走?” “我去救姚总办。” 蒋健咬牙:“同去。” 此时,舞台的木板上木屑飞溅。 砰。 唐群英身体抖了抖,但脚下不停。 她喊道:“枪手在一里内,子弹比声音先到。” 话刚落。 砰。 同时木板被打裂。 “枪手在一里外。” 子弹初速度快,约么六百米内,子弹先到,声音随后。 超过六百米,子弹和声音同时到。 如果子弹能飞行超过九百米,一般是声音先到,子弹再来。 蒋健哭笑不得:“息声,万一左近有刺客呢?让胡总办他们去操心刺客。” 什么一里内一里外的,什么人能在一里外打中靶子?这不胡闹嘛! 台上小灵娥也怕得紧,但她有一股虎劲儿,此时竟然冒着枪林弹雨冲过去拖着受伤哀鸣的姚佳往台下去。 砰。 小灵娥的左臂一抖,血顿时渗出了红袍。 唐群英和蒋健只觉得头皮发麻。 旋即台子的前后左右纷纷遭到袭击。 枪声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谁也搞不清在哪,搞不清敌人有多少? 蒋健拉住唐群英:“稀陶,不能去了。” 唐群英跺跺脚,也只能后退躲避。 百米内,枪快。几百米,依然是枪快。她练过也不行。 姚佳好像走了狗屎运,除了起初的两枪外,其余子弹仿佛长了眼一般绕开他。 并且似乎枪手越来越慌乱,子弹越打越偏。 小灵娥只是被子弹擦破了皮而已,她红着眼圈,奋力的将姚佳往台下拖。 远处,胡二看着妹妹立于危墙之下,急得不行。 但他又不能过去,因为他得第一时间抓住凶手。 只能含着泪说:“派两人去救我妹妹,我带人去抓刺客。” 说完,他翻身上马,带人朝枪声最密集处跑去。 狗日的,今天老子要把你们打出汁儿! 钟楼上,一个日本兵和一个俄兵掏出手枪,对着刚冒头的巡警开了一枪。 巡警中弹倒地,后面人骤然后撤。 胡二不为所动,端着卷王M1908等待。 其中日本兵探头向下望,胡二立刻扣动扳机。 砰。 日本兵眼眶中弹身亡。 胡二放下枪口说:“上面只有一人,你们几个堵在此处别让刺客走脱,剩下的随我走。” 可刚上马,没走多远,一声枪响传来。 胡二胯下马匹中弹,疯了一样乱窜,没跑几步就倒下吐血。 胡二被甩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三滚。 “警戒,立刻警戒!” 因刺客分散,占据高地,并在超远距离射击,巡警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胡二在掩体后喊:“冠军侯,你骑马去叫灰斧军,刺客乃神枪手。” 巴-尔虎的许多人有了汉姓,冠姓比较常见,这人名起的很大,叫——冠军侯。 冠军侯领令,不顾危险上马,将身子探到马背左侧紧紧搂住马脖子飞驰。 砰。 一枪落空,打在了他的身后地上。 草原人,尤其是能被征召进灰斧军和巡警局的汉子,骑术各个出类拔萃。 另一边,姚佳惨兮兮的看着小灵娥忙活的一头汗。 大冷天的,难为她了。 “小灵娥,原来你长的这般美,以前是我瞎了眼,竟然没发现。你的手臂如何了?有没有大碍?” “无碍。”小灵娥六神无主,抹着眼泪破涕而笑:“姚总办,这时候你还油嘴滑舌?” 姚佳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他们两人已经躲到了台子下的安全处。 姚佳龇牙笑:“反正我从来不干重活,胳膊和腿废就废了。你救我一命,如此恩情,唯有娶你回家当小祖宗供起来才能报答了。” 小灵娥小脸一红:“姚总办,休得胡言,我已有了心上人。” “害,不就是知府大人么?”姚佳不以为然:“你还不知道吧,他有一本册子,册子内装满了照片,其中任何一人挑出来的都是世间极美丽的女子。我看到了你的照片,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小灵娥想入非非,脸更红了:“这,不知。” “他只拍与他没干系的女子,你上了册子,意味着他不愿意与你发生瓜葛。他的红颜知己,可都没在上面。” 小灵娥脸色一白:“怎么会这样……” “哈哈……”姚佳畅快的笑:“咳咳……” “姚总办,你无碍吧?” “我可能快要死了,我姚世杰纵做鬼也要风流。我问你,你可愿意嫁给我?” 小灵娥惊慌失措。 她身上沾的姚佳的血迹,又看看姚佳惨兮兮的样子,赶忙说:“好,好吧,我是看你这样才答应的,若你康健……” 姚佳立刻岔开话题:“康健什么康健,你看,我就快死了。” “……” 却是俩巡警赶到,用简易担架,护着小灵娥抬着姚佳撤离。 …… 赵传薪在军备限制委员会,并不知国内发生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海牙的百姓因女王有了私生女而沸腾。 在众多委-员的见证下,赵传薪按着一本《道德经》宣誓:“我们生活在一个动荡不安的世界。我谨庄严宣誓,我将竭尽全力,恪守和捍卫世界和平,限制各国军备开发、生产、储备、扩散和使用……” 赵传薪照本宣科说完,松开了手。 今天,军备限制委员会最主要的委员都在场。 贝勒纳特面色严肃的对赵传薪说:“赵传薪,你已经宣誓就职常任委员。所以,今后不得无故杀人,破坏和平。” 赵传薪点头如捣蒜:“嗯嗯,没问题的。我肯定不会无故杀人。” 贝勒纳特觉得不对劲:“今日,当着所有人的面,你要向我们保证不会再次悍然闯入他国烧杀抢掠。” “嗯,那不是我的性格,我现在崇尚和平。”赵传薪乐呵呵的说。 “你已经对着《道德经》宣誓,你必须谨守誓言,否则就是对你手中《道德经》的亵渎。” 赵传薪好悬笑出声。 正常来说,他们都按着《圣经》宣誓,但赵传薪声明自己的信仰是道教。 道教是什么教? 求长生的,法不轻传。 其他教广纳信徒,道教是你爱来不来,正好也不想搭理你,少些人修炼他不香吗? 别的教伪善,总是打着“神爱世人”的旗号招摇撞骗乃至发起战争。 而道教呢?别来烦我,我只想一个人清净。来烦我我跟你讲道理,道理不通,那行,除了修长生外我也粗通拳脚。 对《道德经》宣誓?亵渎《道德经》? 三清祖师表示:你爱几把干啥干啥,谁踏马管你亵渎不亵渎的,你修不成长生是你自己问题,和我无关。 赵传薪眨眨眼说:“那不能,《道德经》在我心里的地位,不亚于《圣经》在各位心里的地位,殊途同归。等有天我羽化飞升,我邀请各位来吃席。”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可贝勒纳特却搞不清楚哪里出状况。 赵传薪坐下,跟着他们开了一场会。 会议内容无非是太平洋远东问题。 军备限制委员会,在赵传薪看来就像个笑话,是为列强调和矛盾的酱缸,而不是为弱国张目的机构。 赵传薪听的不耐烦,便插嘴说:“我有个计划。” 英国的委-员弗洛斯·冯因为打断发言而皱眉,问:“你有什么计划?” 你刚加入进来,有个屁的发言权? 但碍于赵传薪的超高武力值,他还是得给点面子。 赵传薪一本正经道:“如今远东形势岌岌可危,沙俄与日本矛盾不休,美国意图参合其中。列强不安分,都想多占一块蛋糕。我很担心啊,担心他们打起来,担心日俄在萨哈林岛争夺地盘会在波罗乃河谷对彼此开炮,我忧心忡忡夜里几不能寐。” 荷兰委员杰森·维尔咳嗽一声问:“赵,你究竟想说什么?” 赵传薪猛地拍桌子。 咣…… 全体哆嗦。 赵传薪痛心疾首,掷地有声:“我不忍心看生灵涂炭!我要申请在远东具有争议地区设立维和局,我要让远东地区歌舞升平!” 众人面面相觑。 弗洛斯·冯沉着脸:“赵,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我们没那么多财力支撑维和局运行。” 赵传薪大义凛然道:“为了世界和平,我赵传薪自掏腰包又如何?” “这……” 他们早就知道赵传薪自作主张以军备限制委员会名义设置维和局,现在只是装不知道罢了。 可赵传薪公然提出,只要通过,那维和局就真的和军备限制委员会有了联系。 他们担心赵传薪会胡作非为。 (本章完) 第920章诸位,不介意我打死他吧 见众人沉默不语,赵传薪就用殷切的眼光扫视全场。 大家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多半人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弗洛斯·冯开口:“我们继续谈论沙俄与奥匈帝国的事情吧……” 赵传薪不乐意了:“诶,诶,维和局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你太不礼貌了。” 弗洛斯·冯惊愕的看着赵传薪:那你刚刚打断我的话就礼貌了? 赵传薪则满脸无辜的望着他,像是一个受害人。 弗洛斯·冯脸皮毕竟不够厚,无奈的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赵传薪举起拳头:“自然要创办维和局,否则真打起来了,必然血流成河,就好像日俄战争。” 众人纷纷望向贝勒纳特。 贝勒纳特望着墙上的世界地图沉默半晌才说:“赵,或许会发生战争,但我认为,战场不会是远东地区。或许你是杞人忧天。” 赵传薪早有准备。 他拿出了几张照片:“诸位请看,这是日俄对峙的现场。” 照片是在他去库页岛的时候拍摄的。 众人传看,果然,双方在波罗乃河谷两侧架好了火炮,日俄双方士兵隔空问候,任谁也能看出挑衅的意思。 还真有些战争一触即发的味道。 赵传薪又说:“此外,在汉口,德国军官和日本商人,因为嫖资问题大打出手,几乎因小的摩擦引起战争,这是当日的报纸,英文的,诸位看看。” 好家伙。 报纸上说的有鼻子有眼。 况且当时赵传薪也故意给他们发了电报,之后他们多方打探,得到的消息似是而非,毕竟距离远,知道细节的人不多。 赵传薪再次强调:“为了和平,我愿意自己去筹措资金,创办远东维和局,诸位居然推三阻四,难道口口声声热爱和平都是假的?贝勒纳特,我听说你和法国政治家保罗·德康斯坦同时被提名明年诺贝尔和平奖,此时却不愿意为了远东地区和平做哪怕一点点努力。呵呵,诸位也是如此。那好,我还有些影响力,我会到处宣扬,贝勒纳特这个诺贝尔和平奖提名者不过是沽名钓誉……” 众人大惊失色。 “万万不可!” 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这个噱头是能够为军备限制委员会在国际层面加分的。 赵传薪的威胁又是实实在在的。 他这种人,你说他能影响国际局势吧,不见得。但他是搅屎棍,许多国家都忌惮他。而且纳赵传薪入军备限制委员会这件事本身,就能够成为贝勒纳特竞争诺贝尔和平奖加分。 赵传薪一脸失落,叹口气说:“我对你们很失望呀。” 众人:“……” 弗洛斯·冯面色挣扎:“好,我认为可以。对于远东地区维和局,我们举手表决吧。” 他率先举手。 旁边的杰森·维尔第二个举手。 众人犹犹豫豫,开始跟风举手。 最后没举手的竟然是贝勒纳特。 他苦笑的看着全场:“其实我并不在意诺贝尔和平奖,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同意。” 贝勒纳特面色严肃:“赵,允许归允许,但维和局要设在哪里?你必须说清楚。” 赵传薪含糊其辞:“唔……我认为应当设立在萨哈林岛,如果说哪里最有可能发生战争,我猜一定是萨哈林岛。” 贝勒纳特眯起了昏花的老眼:“那汉口的呢?” 赵传薪龇牙:“汉口是分部,归萨哈林岛维和局管辖,只是临时办公场所不得已为之。” 贝勒纳特说:“那么,伱只能暂设这两個维和局,之后除非委员会允许,否则不可滥设。” 赵传薪也不得寸进尺:“成交。” 他有的是办法。 维和局工作人员,总得到处走动工作吧?工作的时候,总要有住所吧?赵传薪出钱给工作人员购买住所,这没问题吧?门口挂个牌子,告诉大家这是谁住的地方,总可以吧? 弗洛斯·冯又说:“另外,我看让文森特·达内唐随你一起赴华,你手底下得有可用之人。” 赵传薪回头看看文森特·达内唐,对方脸色无奈。 “好啊,没问题。”赵传薪乐呵呵的说。 无非是想插钉子,呵呵,看看张寿增吧,看看蒋健吧,他们代表各自势力,可如今都成了胪滨府官员,嫡系人马。 在那片土地上,没人能压得住赵传薪。 众人失去了继续开会的兴致,贝勒纳特宣布散会。 一行人刚出门,就从外面匆匆来人,递给大家报纸。 赵传薪也有一份。 老家伙贝勒纳特看了报纸后,脸上露出幸灾乐祸。 赵传薪好奇,他取出眼镜戴上,星月给他翻译。 赵传薪看傻了。 报纸上称,王夫亨德里克说荷兰女王威廉明娜有个私生女,这是他花钱雇佣私家侦探查到的,为此他掏空了积蓄。 他根据蛛丝马迹,猜测到威廉明娜临盆时间大致上去年五月。 因为那会儿威廉明娜不理政事,深居简出。直到5月下旬,才重新出现公众视野。 爆雷,妥妥爆雷。 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赵传薪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我焯,他给亨德里克戴帽子,难道威廉明娜又给自己戴帽子了? 双方本没有任何名分,这能算帽么? 可想想威廉明娜的表现,又觉得不像。 女人和男人不同。 正常女人,爱一个男人后心里装不下别人。如果不爱这个男人了,那她是演不出缠绵悱恻的爱意的。 老赵不喜风花雪月,也从未将任何女人视为自己的禁脔,只是微微有点生气后就恢复如常。 但是他忽然“咦”了一声,仔细看看亨德里克说的临盆时间,之后掐指一算。 我焯……往回推,那威廉明娜怀孕时间岂不是和他在一起那段时间? 难道说…… 那点醋意,被赵传薪抛到九霄云外,他倒抽一口凉气,北大西洋的寒流好悬被他吸干。 “妈的儿法克儿!”赵传薪摸着胡子,脸上阴晴不定。 文森特·达内唐关切的问:“赵先生,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啊,今天天气不错。”赵传薪慌乱的说。“咱们回努尔登堡吧……阿不,回库尔豪斯酒店。” 路过贝勒纳特的时候,赵传薪见他幸灾乐祸的笑,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贝勒纳特耸耸肩:“就像你见到的那样,荷兰这件事值得我笑。” “哼!”赵传薪呵斥:“赵某最憎恶这种阴险的笑,赵某最见不得这红彤彤的太阳下存在卑鄙小人,啊……tui!” 说罢扬长而去。 贝勒纳特:“……” 你踏马有病吧,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 两院党-团领袖、国务秘书、国务委员会正副主-席、财政大臣、内政大臣、农业大臣、司法大臣、内阁经济大臣……齐聚一堂。 他们在等威廉明娜的回答。 威廉明娜咬着嘴唇,表情倔强。 她是外柔内刚的性格,别看她憨,但她极有坚持。 首相简·西姆斯科克叹口气:“陛下,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总是要开口的。我们一起来想想解决办法。” 虽说荷兰自由,但男女照样做不到平等。 如果是一位男性国王,拥有私生子,或许掀不起这么大的波澜。 但女王另当别论。 内政大臣说:“陛下,只有讲出来,我们才可以制定应对方案。” 威廉明娜面临巨大压力。 但压力越大,决断越快。 威廉明娜豁然抬头,语气坚定:“亨德里克没有撒谎,我的确有孩子了,她叫朱莉安娜·艾玛·威廉明娜·赵。朱莉安娜,是我和赵传薪的孩子。” 嗡…… 会议室哗然。 第一,之前威廉明娜颁布法律孩子随她姓,此时却姓赵。 第二,不是贵族,也不是荷兰平民,不是大家想的和侍卫之间的私情,而是远东屠夫赵传薪。 我焯! 还能更离谱一些么?事实远比他们猜测更离谱。 简·西姆斯科克瞠目结舌:“这这……” 不能接受好么? 当话说出口,威廉明娜反而豁出去了:“没错,记得我赴美访问吗?就在那时候,我在纽约遇上了赵传薪,然后有了孩子。你们知道,我流产两次,我想要这个孩子,她是我的骄傲。你们更不知道的是,朱莉安娜六个月的时候,就能认几个字母。如今八个多月,她已经能开口用荷兰语跟我对话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注定是个聪明的国王。”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要给朱莉安娜立储,毕竟是独苗,一支单传! 外交大臣:“可是,陛下……” 威廉明娜目光坚毅:“没有可是。我已经问过律师,国王私生子亦有继承权。” 她却没说后半句:但退位后,私生子国王的子女后裔没有继承权。 她要改变这一点,尽管很难。 简·西姆斯科克想起了赵传薪。 那是个什么人? 他要是不说话,或许善恶难辨。可一开口,就知道不是善茬。 事实是他杀人无数。 要说此人的战斗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可他毕竟不是贵族,更不是王室成员。 财政大臣皱眉道:“可是,黄-祸之论风靡欧洲,这会引来非议……” 是的,全欧洲都在给亚洲泼脏水。 这其中以两个皇帝为最。 第一个是沙俄皇帝尼古拉二世,第二个更甚,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 荷兰倒还好,可顾及名声,他们心里是相当不舒服的。 威廉明娜冷笑着看财政大臣:“这话你敢当着赵传薪的面说吗?” 财政大臣语塞。 简·西姆斯科克曾经是少壮派,敢想敢干。 如今年纪大了,可思想也没有那么保守。 他说:“陛下,立储的事情容后再议,关于其它国家,我们也先不要管,我们现在主要考虑的是来自于国内各界的声音。” 当秘密公之于众,威廉明娜反而觉得轻松不少。 她抿了抿嘴说:“我问过赵传薪,他给出了几个方案……” 威廉明娜将赵传薪的话复述,但省略了所有关于权力的内容,只是说怎样转移公众注意力。 赵传薪给群臣带来小小的震撼。 内务大臣问:“您确定这是赵传薪说的?” “当然。”威廉明娜还有点小骄傲。 简·西姆斯科克疑惑:“您见过赵传薪了?” “额……见过了。”威廉明娜不好意思。 不但见过了,而且响鼓重槌的敲了半宿,敲的浑身瘫软。 简·西姆斯科克瞪大眼睛。 他和贝勒纳特通过气,文森特·达内唐告诉简·西姆斯科克,赵传薪自从回到酒店吃完饭再也没出去过,那他是怎么去见威廉明娜的? 传闻赵传薪神出鬼没,精通法术,看来此言非虚。 他对赵传薪又多了一层认知。 只是,这样一个男人待在荷兰,真就如定时炸弹。 一院党-团领袖和财政大臣一样心里不舒服:“陛下,您该知道,宪法对国王婚姻有约束条款。国王婚姻必须经国会审议后,并以法令形式正式批准才算合法。批准国王婚姻的法令,须得由两院联席会议审议通过,且必须2/3大票数通过。” 怎么说呢。 女王陛下,少女时代漂亮的不像话。后来有点发福。 可不知怎地,自从去了美国回来后,愈发的明艳动人。原本鼓起来的脸蛋,很快又像少女时期那么紧致。 皮肤丝毫没有因岁月变得粗糙,时光在她的身上倒流了。 此时的威廉明娜重回巅峰,在整个欧洲的王室女性当中,按颜值论能毫无争议排第一。 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威廉明娜练了驻颜平衡术。 这样的威廉明娜被赵传薪给睡了,给他们感觉像是掌上明珠被猪拱了一样难受。 威廉明娜见他们反应这么大,心中有些失望。 她淡淡开口:“无论如何,朱莉安娜是我的孩子,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脉,这点毋庸置疑。另外,我要和亨德里克离婚。” 人群再次哗然。 但他们能左右缔结婚姻,却无法左右威廉明娜离婚。 简·西姆斯科克说:“既然这些方案是赵传薪提出的,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接触一下他,毕竟他是朱莉安娜的父亲。” 内务大臣摇头:“他不是荷兰人,凭什么采纳他的建议?” “事出紧急。”简·西姆斯科克说:“他最多只有提议权,没有执行权,诸位不必担忧。并且,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样说,众人就放心了。 财政大臣小声对内政大臣说:“千万不能同意让赵传薪做王夫,你看吧,这人很危险。” 他想说,赵传薪未雨绸缪,可谓是老谋深算。加上他的战斗力,要是进了国务委员会担任要职那还了得? 众人鱼贯出了会议室,刚开门,就见亨德里克站在外面,他身边还站着一人。 众人面露尴尬。 亨德里克挺胸凸肚,此时的他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趾高气昂。 他利用一些小手段,感受到了翻云覆雨的权力驾驭感。 看吧,老子略施小计,你们便手忙脚乱。 亨德里克指着身边的人说:“这是伯恩哈德,他刚从德国来,他的身上也流淌着拿骚家族的血脉。” 简·西姆斯科克眉头一挑:“哦?” 他心中好笑。 怪不得女王看不上这货,跟赵传薪比起来,简直像个怄气的小孩子。 他一定是在宣扬女王有私生女的同时,就联系德国那边威廉明娜的远亲。 他以为女王会因为有私生女这件事就退位,让一个德国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继位? 就算女王答应,他们也不答应啊。 威廉明娜也走了出来,瞥了一眼亨德里克,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亨德里克在后面喊:“威廉明娜。” 威廉明娜转头:“什么事?” “你难道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你干的那些事。” “哦,我不后悔。” “哈哈,你现在一定很害怕,对吗?” “我不怕,你看看你周围,有他们在我心里很踏实。”威廉明娜毕竟是女王。 一句话,便拉拢了在场的所有人心。 亨德里克左右四顾,不管刚刚在会议室谈了什么,此时诸大臣果然都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他。 亨德里克胖脸一黑。 他旁边的伯恩哈德双手掐腰,也不怯场,大声豪气的说:“诸位,王位自然有德者居之。” 威廉明娜微微一笑,笑容明艳动人,风头一时间盖过了窗外投进来的灿烂阳光。 这引得全场瞩目。 女王怎么这般漂亮了? 尤其是亨德里克,他心说要是不搞出这件事,婚姻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威廉明娜微笑说:“那好,你努力,希望有天你可以争取到国王的位置。” 伯恩哈德:“……” 装出来的气势,终究不足,他只得冷哼一声。 他并非来直接争王位的,他是来争储的。 当亨德里克找上他时,可把他高兴坏了。 咸鱼要翻身了。 当大臣们离去,女王也走了,亨德里克恨恨的看了他们一眼,说:“走,我感觉他们有阴谋,我们跟上去看看。” 众大臣去了库尔豪斯酒店。 亨德里克和伯恩哈德如跗骨之蛆不远不近的吊着。 等众大臣进了酒店,亨德里克想了想:“走,我们也进去。” “这不好吧?”伯恩哈德有些没底气:“我们会不会被赶出来?” “我还是王夫呢,谁敢拦我?” “好吧。” 两人进入酒店,打听一番,去了三楼最大的一个房间。 亨德里克想要进去,门口侍卫将他拦住。 亨德里克瞪眼睛:“我是王夫,亨德里克,我找首相有要事。” 侍卫犹豫了一下说:“抱歉,我需要进去通秉一声。” 亨德里克可不管那么多,仗着膀大腰圆,突兀的发起了冲锋,将门给撞开。 侍卫想拦已经来不及,又不好对他动粗。 伯恩哈德紧随其后。 然后,他们就看见屋里一群大臣正围着一个亚洲人说话。 所有目光都投向贸然闯入的两人。 亨德里克还没说什么,他身旁的伯恩哈德先开口:“咦?难道你们不知道黄-祸吗?” 却见那高大的亚洲人笑吟吟的起身朝他走来:“诸位,不介意我打死他吧?” (本章完) 第921章躺枪者姚佳 简·西姆斯科克吓了一跳,赶忙喊:“赵,你不可以在荷兰杀人,想想吧,你也不想公主殿下听见生父杀人吧?” 赵传薪笑容一僵。 他没有过孩子。 顿时有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心头。 但他还是朝伯恩哈德走了过去。 伯恩哈德不屑一顾:“你想做什么?想要显示你‘黄-祸’的邪恶与奸诈,还是贪婪与肮脏?你们这个地球上最会骗人的民族,最无知的……” 此时,赵传薪已行至近前。 守卫拔出佩刀,没等下一步动作,刀已经被赵传薪夺了过去。 中直刺点位,将另一个护卫手掌刺穿,让他无法拔刀。 进步横击,另一人手腕受伤。 赵传薪抬腿,侧踹,最后一个护卫倒飞撞墙。 伯恩哈德得意洋洋的表情戛然而止。 赵传薪狞笑着看着他:“继续说啊?” “你们……” 而旁边的亨德里克瞪眼喊道:“放肆,我……” 赵传薪反手一个大臂兜过去。 啪…… 亨德里克的大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赵传薪指了指他:“我让你说话了吗?” 伯恩哈德尖声道:“他是荷兰王夫,你竟然敢打他?” “我不但打他,我还要打伱呢。”赵传薪龇牙乐。 他出手如电,忽然薅住伯恩哈德头发下压。 他手持刀柄,倒转过来,以刀环对着伯恩哈德的嘴砸了上去。 一下,两下,三下…… 伯恩哈德手舞足蹈想要挣脱,但却丝毫脱离不得赵传薪的钳制。 慢慢地,伯恩哈德不动了。 赵传薪松手,伯恩哈德在地上艰难的呼吸,吐出一口血,混着大量的牙齿。 “噗……” 群臣噤若寒蝉。 赵传薪丢掉佩刀,点上雪茄,俯视伯恩哈德:“我真羡慕你的勇气,连我自己都不敢在我自己面前讨论这些,你却敢。” 伯恩哈德:“……” 王夫亨德里克指着赵传薪:“你,你究竟是谁?” 赵传薪整理了一下羊羔绒马甲和衬衫:“你管得着么你?” “哼。”亨德里克认为赵传薪这是担心报复,又恢复了些底气:“你把伯恩哈德打成这样,此事没完。” 赵传薪龇牙笑:“问题不大。” “哼!” 简·西姆斯科克冷声说:“亨德里克,你先出去。” “凭什么?” “你说呢?” 亨德里克看了看首相,又看看其余大臣,还是认怂了。 赵传薪也没拦他。 等有人将地上的伯恩哈德弄走,简·西姆斯科克皱眉说:“赵,你做的有些过了。” “那你是没见过更过分的时候。”赵传薪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说罢,你们找我究竟什么事?” “你对女王说的计划,能详细跟我们说说嘛?” 赵传薪想了想,有些事威廉明娜不可能跟他们说。 “你说的是《工业事故保险法》?” “是的。”内政大臣揽过话头:“赵先生,能详细的说说嘛?” 赵传薪掏出眼镜戴上:“仅适用于制造领域工人受惠面太窄,适用范围应涵盖除农牧业工人和海员外所有工人。” 内政大臣皱眉:“那么农牧业工人和海员就不管不顾了吗?” “当然不是,重新设《农业和畜牧业保险法》和单独的《海员事故保险法》。这些法律对有关行业事故发生后,工人的生计、医疗费用以及家属的生活费都做补偿性安排,解决后顾之忧。另外《养老金与残疾人保险法》也应该提上日程,专门针对老年人和残疾人,为65岁及以上老年人和伤残雇员提供生活补贴,而不是让福利泛滥。只要普及,你们能从福利体系释放大量财力。如果有条件,顺便实施《疾病津贴保险法》,让因病失去工作能力的雇员可以领取病人津贴,津贴设置相当于原工资的80%,领取期限最长可达52星期,相当于一年……” 内政大臣问出了威廉明娜相同的疑问:“那么,谁来买单呢?” “企业和雇员一起买单。”赵传薪理所当然:“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同时买单,双方都没有怨言。” 简·西姆斯科克插嘴:“难道要用法律来强迫双方吗?他们不愿意怎么办?” “对,你们学学华尔街,用金融手段解决问题。不如设立《健康保险基金法》,规定工资领取者及老年人实行强制性医疗保险,对非工资领取者实行自愿性保险。强制性保险,個人缴纳养老保险金8%+医疗保险金2%+失业保险金1%+公积金5%-12%,最终个人缴纳比例16%-30%,养老保险金缴纳基数要按各地平均工资为标准。企业出大头,个人缴纳少部分。我愿称之为——五险一金。” 众人议论纷纷。 财政大臣发出了灵魂一问:“赵先生,你辖制的地区,是以此方式给工人缴纳五险一金吗?” 赵传薪龇牙笑:“没有。” “啊这……” 原来是信口开河? 实际上,这是星月对荷兰的福利系统了解,以及结合赵传薪对未来的描述后提出的。 他还没想那么远。 内政大臣说:“如果未经检验,企业主和工人一起抵制怎么办?” 谁不喜欢挣现钱呢? “相信我,工人可不傻。穷人最怕生病,也怕失业,未雨绸缪,他们怎么会反对呢?况且,当他们知道,他们缴纳的越多,企业就要承担更多,这相当于赚便宜。”赵传薪自信道:“对企业主而言,你们就告诉他们,这能调动工人就业积极性,激发他们工作动力,提高工作效率和生产力。所有企业都缴纳五险一金,便能规范劳动力市场。并且,还能借此从各种工会哪里争夺话语权。” 财政大臣闻言摇头:“这对企业而言弊大于利,尤其是小企业,承担比例过高会影响他们发展,他们是不会同意的。” 赵传薪耸耸肩:“对了,忘记说一条了,工人一旦开始缴纳五险一金,就不能停止缴纳,否则对退休后的保障有很大影响。并且,五险一金在某种程度上规定了职工流动,算是约束工人职业倾向选择。” 我焯……众人略做思考,就懂得了赵传薪给的新保险法的险恶用心。 对于底层百姓而言,手头哪怕宽绰了些,但想想自己的老年生活,就必须不停的工作,片刻不得闲。即便跳槽,也不敢耽搁太久,不能半途而废。工人就不能去种地,种地的或许争先去当工人。 算是将劳动力捆绑了。 换工作?可以,但你必须先找好下家,中间不能耽误缴纳五险一金。 财政大臣立刻想到了其中无数点好处。 首先肯定会释放一部分用在各种福利上的财政,其次的确如同赵传薪而言能调动工人就业积极性,激发他们工作动力,提高工作效率和生产力。 这对整个荷兰而言,影响巨大。 事实上,要不是赵传薪率先提出,荷兰完成这些要等到二战以后。 听起来很简单,却需要很多年去完善。 众人交头接耳。 荷兰对各种社会福利既重视又慎重。 他们将各种福利惠及百姓的数据,在每年12月31日钱都会统计成表格,一直持续到二十一世纪。 财政大臣咳嗽一声道:“赵,如果实施你说的保险法,企业主内心产生抵抗情绪是在所难免的。所以要给他们些甜头,尤其是中小型企业,是荷兰经济主体,无论在数量上还是经营额上都在荷兰经济中占据重要地位。他们手中有价证券较少,可以用于贷款抵押的手段不足,所以主要靠他们的积累进行经营,自有资金率较高。但是,中小企业经营灵活是荷兰的特色,像美国动辄垄断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他们甚至能和大型企业进行竞争。” 赵传薪耸耸肩:“所以,这些是你们该考虑的事情。” 关老子什么事? 财政大臣两眼放光:“赵,当你来海牙,有很多中小企业主自发去海牙湾迎接你。后来,他们来库尔豪斯酒店来找你,不过被军备限制委员会挡了回去。后来,他们就通过各种关系,甚至找到了我。经过一番了解,我才得知真相,他们有求于你!” 赵传薪惊讶:“找我做什么?杀人放火吗?我不是那种人知道吗?” 众人:“……” 财政大臣腆着老脸说:“赵,你小瞧你自己了。要知道,我们荷兰在华没有任何份额,列强占据了各大港口。我们的产品根本运不到清国。而你,不但赶走葡萄牙占据了澳岛,并且在上-海、天津卫和汉口都有话语权。尤其是澳岛。” 赵传薪懂了,眼睛里露出危险的凶光:“怎么,伙计,你要学葡萄牙打澳岛的主意吗?相信我,我倒履相迎,呵呵,多来点战舰是没问题的。” 简·西姆斯科克吓一跳。 有个词叫——船坚炮利。 列强动不动就拿出动战舰来吓唬人。 穷国弱国最怕的就是这个。 但唯独有个人不怕,那就是赵传薪。 赵传薪是有能力凿沉战舰的,虽然至今没人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凿沉过许多炮舰,还有一次他没凿沉却从内部摧毁炮舰的例子,那次倒霉的是日本人。 简·西姆斯科克说:“赵,你误会了。” 赵传薪似笑非笑:“我误会?17世纪你们还是海上马车夫的时候,靠着厚脸皮可是侵占过我们的土地。我了解你们欧洲人,卑鄙无耻,自诩文明却干着最没有底线的事情。当我这种更没有底线的人出现时,你们就诋毁我是屠夫。” 众人尴尬至极。 赵传薪说的其实一点都没错。 财政大臣就差赌咒发誓:“赵,我们不会,也没有能力那么干,放心吧,我们不需要在澳岛建租界。” “是的,你想建也不敢。”赵传薪一点面子不给。 “……”财政大臣硬着头皮说:“赵,想想你的孩子,想想女王陛下,如果让这些中小企业能尝到甜头,他们就会支持五险一金。况且,这对你也没坏处,不是吗?” 然则赵传薪油盐不进,他往椅背靠了靠,抖着腿说:“让你们女王跟我说吧,或许还有点希望。可我凭什么帮你们呢?” 他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些想法。 荷兰想卖货,赵传薪治下许多企业也会像雨后春笋冒头,还有卷王技术学院研发的汽车,终究也是要出口的。 单方面倾销肯定不行,但可以贸易往来。 再者,就算答应,也必须让他们承威廉明娜的情。 简·西姆斯科克听明白了,他起身,系上西装扣子,老脸上满是慈祥:“赵,难道你就不想正式的见见你的孩子吗?” 通过今天的谈话,简·西姆斯科克不再将赵传薪当成单纯的武夫,或者西方人口中的屠夫。 就冲赵传薪对民生经济的理解,便不能单以鲁莽武夫视之,更何况像财政大臣所言,赵传薪手中的底牌已经很多了,多到所有人必须正视的地步。 赵传薪腿也不抖了,烟也掐了,手脚多少有些无处安放:“见,自然要见的。” …… 军备限制委员会的英国委员弗洛斯·冯收到了一封来自于英国的电报。 电报声称,在路西塔尼亚号上,有个英国人遭受了莫大的侮辱——被呲了一脸。 有人怀疑,登船的人是赵传薪。 结合赵传薪抵达荷兰的时间,别说,真别说…… 弗洛斯·冯气冲冲的去找贝勒纳特:“先生,您看看吧,这一定是赵传薪。他一边高呼和平,一边在船上杀人放火,更过分的是……” 贝勒纳特看了电报,沉默片刻:“这倒是无关于和平,最多算是个人恩怨。” 弗洛斯·冯:“……” 见他愤愤不平,贝勒纳特建议:“再说,我们也不能确定那个亚裔男人就是赵传薪。或许,你该亲自去问问他。显然,你也发现了,赵传薪并非传说中那般蛮不讲理。” …… 胪滨府。 战斗从中午持续到晚上。 起初是巡警,巡警力有不逮后找来了灰斧军。 胡大立即带着骑兵堵住胪滨府各个出口。 激战到傍晚,联合猎虎小队集合人马突围。 胪滨府人心惶惶,各家将大门锁的死死的。 胡大发现这伙人堪称精锐中的精锐,各个都是神枪手且身经百战。 这绝对是一次计划周密的袭击。 可是,他们为何要狙击姚世杰呢?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姚佳自己也不懂。 胡二说:“大哥,我叫人验明尸身,有日本人,亦有毛子。张寿增致电沙俄和日本外务省,他们拒不承认。若他们所言非虚,这些当是雇佣兵,是姚世杰仇人花钱雇的。可姚世杰说没人想致他于死地。若他们撒谎,那日本人怎么可能与毛子进行联合军事行动,就为了刺杀姚世杰?这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册子,大哥你看看。” 胡大接过小册子,里面有胪滨府的手绘地图,标记出胪滨府的电报杆和电线杆以及周遭突出物距离和各个高地。 有些胡大能看懂,有些则看不懂。 比如标注了600米距离,有个十字准星,准星划了刻度。 准星内是个骑马的小人,准星距离小人脑袋前偏移0.06,这个是什么呢? 胡二很机灵,他指着马说:“大哥你看,这马是奔跑的,子弹打过去需要时间,此人将枪口向前偏移,等子弹到时,马也到了,便能打中人。可这要怎么计算呢?” 胡大揪了揪胡子说:“我听知府大人讲过,一个神枪手,应当配观察手,还要有射程卡。这莫非就是射程卡?可我除却知府大人口中,再没听过旁人提起过。” 胡二又说:“他们还有可投掷的炸弹,两个巡警死于此炸弹,防不胜防。” 胡大指着地图说:“他们不可能悄无声息潜入胪滨府,定然是乘坐列车。可如此多的人,携带如此多快枪弹药,东清铁路能不察觉?” “大哥你是说,此事与沙俄有关?” “正是,日本也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依旧不知为何对姚世杰下手。” 胡二眼睛一转:“大哥,听说知府大人与姚总办沾亲带故,两人面相有些相似,莫非他们将姚总办当成了知府大人?” “咦?”胡大心里一紧:“有些道理。” 胡二又说:“在胪滨府,我们不可使炮,须得小心用赛电枪,束手束脚拿不下他们。何不用计?” “计将安出?” “既然他们将姚世杰错认为知府大人,何不传言知府大人受伤严重,但尚能救活,等他们打上门来?” “哼,馊主意。知府大人乃战神,岂能因此等虾兵蟹将受伤?实在有损威名。” “大哥,窃以为,知府大人根本不在意这等名声。”胡二继续道:“况且,兵不厌诈啊大哥。” 胡大拿不定主意。 他说:“容我和张鹤岩、姚世杰、莫辞等人商议再说。” 几个胪滨府重要的头头脑脑开了个小型会议,在姚佳的病房里。 姚佳听了胡家兄弟的分析后,瞪大眼睛:“焯,我给知府大人背锅了?早知道我留什么胡子?” 要说他也是命大,两发子弹均避开要害和动脉,死不了,也没残废,但少不得伤筋动骨,以后那只手臂能使上多大劲还真不好说。 胡大问:“如此可要散播知府大人伤重之事?” (本章完) 第922章爱死这种感觉 赵传薪终于看见了那个小不点,流淌他血脉的姑娘,看见她妈妈说的非凡的额头,晶莹的耳垂,沐浴在晚霞中黑色瞳孔倒映赵传薪的身影。 “你是谁?” 当朱莉安娜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周围人绝倒。 八个月的孩子,竟然当真能够开口说话,虽然吐字不清。 众大臣惊奇的看着朱莉安娜,又看赵传薪,等待他回答。 赵传薪用汉语说:“我是你爹。” 她的五官比她爹妈更精致,但眉眼间更多的是赵传薪的影子,蓝黑偏黑的眼睛轮廓和赵传薪如出一辙,不会是别人的种,不必验证DNA,打眼一看就知道。 “爹?”朱莉安娜一点不怕人,只是视力不佳,看的不远。 赵传薪故意将脸凑近,她依然不怕,又喊了一句“爹”。 赵传薪眉开眼笑的抬头,对威廉明娜说:“瞧这孩子,人不大,嘴就是甜,这点随我。” 威廉明娜内心欢喜,想上前来个一家三口相聚,但见周围还有许多外人,只能忍住。 赵传薪笑意一敛:“诸位,请回吧,我得和我闺女单独待会儿。” 众人面面相觑,相继散去。 威廉明娜顿时挤了进来。 赵传薪眉头一挑:“我不是让你们都撤么?” “……”威廉明娜拍打他的手臂:“你竟敢让女王走?” 朱莉安娜见了:“妈妈打他……” 威廉明娜听见这话,忽然脸色一变,对赵传薪说:“我在荷属东印度群岛找到一个算命的,他告诉我朱莉安娜克父,要不,你快走吧。” 本以为赵传薪要么害怕,要么恼火。 可赵传薪只是淡然一笑:“克父?那他有没有说克几年?十年八年,我克的起。闺女,你随便克,爹一边挣命你一边克命,咱爷俩耗上了。” “……”威廉明娜懵了:“克父还要分克几年么?你挣命是什么意思?” “呵呵。”赵传薪哂然一笑:“没听过我除了屠夫另外一個绰号——法师?” 最近神神叨叨的威廉明娜肃然起敬:“伱一定有办法破解厄运。” 赵传薪不信那些江湖骗子,他用汉语说:“星月,我有什么是可以传给我闺女的?” 朱莉安娜又听见一个词,她手舞足蹈:“星月,星月……” 星月说:“她还小,给她太多东西会有危险。有两样东西,你倒是可以传承给她,但必须等我们取到关于奇点公理的手稿后才能做到。” “什么东西?” “圣灵之心和副肢。” 威廉明娜问:“你在和谁说话?” 在赵传薪怀里的朱莉安娜说:“圣灵之心……” 赵传薪讶异的看着闺女,耳力惊人那。 星月在他耳边低语,通常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如同戴了一副不漏音的耳机,可闺女却听见了。 “没什么。”赵传薪低头,和闺女对视,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血脉传承,感受到对至亲之人毫无保留的爱:“说罢,朱莉安娜,你想要啥爹就给你整啥。你想当女王,爹让你当到腻歪,谁不同意杀他全家,全荷兰不同意,咱爷俩让荷兰天翻地覆。你不想当,咱就干点别的到时候……” 威廉明娜听的脸色一变:“你不可以这样说。” “好吧。”赵传薪揽住她丰满的腰肢:“女王陛下,我重新说——朱莉安娜有我这样的爹,她真可以为所欲为。” 朱莉安娜重复:“为所欲为。” 威廉明娜:“……” 感觉这爹教不出好闺女。 老赵不想要孩子,是因为觉得怪怪的,毕竟孩子和他祖上生于一个时代,感觉很乱套。 另外他要活很久,现在的羁绊,等于未来的痛苦。 他隐约已经预料到了。 除非他能确保自己走在儿女的前头。 偏偏朱莉安娜意外降生。 有孩子后,他就顾不上那许多了,恨不得将全世界塞进闺女怀里。 什么几把荷兰王国,屁大点地方,王位对朱莉安娜来说唾手可得。 不是他赵传薪吹牛逼,他从鹿特丹杀到格罗宁根才他妈能用多久? 若是心血来潮,帮闺女把南边的比利时重纳版图,割掉东边德国一块肉,那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不为别的,就为朱莉安娜是他赵传薪的闺女。 把吸音寒铁枪管都给它打红了,血水都给它飘到英吉利海峡去,让日不落吓一腚-沟子冷汗! 这一刻,连朱莉安娜都感受到了那股杀机毕露的父爱,不由得张嘴:“打他,爹,打他……” 赵传薪哈哈大笑:“对,打他们,小孩子不听话就是要打屁股!” …… 小孩子大孩子可能都不太听话。 荷兰的邻居——德国。 伯恩哈德家族虽然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伯恩哈德被赵传薪用刀柄敲掉了满口牙,今后倒是再也不必担心蛀牙的风险。 但他恨那。 他还不知道情况,被丢在街头后,他立刻找到电报局,给德国一连传了数封电报。 因为不知道赵传薪身份,他只能添油加醋的强调黄-祸一词。 消息很快传递到了威廉二世耳中。 而且,正当威廉二世欣赏《世界各民族,保护你们最珍贵的财产》这幅油画时听到的这则消息。 他当即暴跳如雷:“什么?该死的中国人,竟然敢殴打我们德意志的贵族?” 如果说沙皇尼古拉二世刚愎自用,那威廉二世就能称得上性格扭曲而鲁莽了。 尤其在外交上,他莽惯了。 这货出生时因臀位生产,患有厄尔布氏麻痹,以至于左臂萎缩。 当初八国联军侵华,他就发表演说,勉力德军,说要效仿当初匈奴一样殴打中国。 他和尼古拉二世,是整个欧洲鼓吹黄-祸论最严重的位高权重者。 他面前这幅画中,画了欧洲各国战士,顶在最前面的是象征日耳曼民族的天使——她一手持剑,一手指向自东方而来的、骑着火龙、象征中国的佛陀,暗指中国将给欧洲带来灾难。 他还大量印制这幅画传播。 他曾对侵华的远征军说:“你们要像一千年前的匈奴人一样,不要心存怜悯,不要手软,要让中国人在千年之后依然畏惧德意志的名字!” 这就是威廉二世。 他当即叫来了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该死,真是该死,荷兰也是该死,坐在王位上的蠢女人,竟然纵容一个中国人为非作歹,我看她聪明不到哪去。立刻照会荷兰,让他们交出凶手让我们惩治,否则后果自负。” 贝特曼·霍尔维格是个保守主义者。 他皱眉严肃道:“我们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此时行动为时尚早。” 威廉二世暴跳:“不必深究,该死的中国人殴打我们德意志的贵族就是不行。” 他平时倒是挺尊敬首相的。 但盛怒时除外。 刚上任的贝特曼·霍尔维格无奈,只得领命。 但贝特曼·霍尔维格并没有第一时间照会荷兰,反而发了几封电报,打了几通电话,先搞明情况再说。 其实当威廉明娜向群臣道明真相后,事情便已经脱离了保密阶段。 很快,贝特曼·霍尔维格得知威廉明娜有了孩子,而且竟然是赵传薪的种。 他忧心忡忡的去找到了德皇威廉二世,将情况讲明。 威廉二世笑的极为阴沉,自大而鲁莽的他说:“依旧照会荷兰,顺便给我带去几句私下里的祝福……” …… “先生,把公主交给我吧。”玛格特对赵传薪说。 “不必了,你不如去休息,今天我带娃。” “这……”玛格特为难:“以前,当陛下去办公的时候,公主都是由我照顾。” “那恭喜你,你可以休息一天了。” “我……” 她每天照顾朱莉安娜。 精力充沛的朱莉安娜有时候会将她拖的精疲力尽。 可一旦清闲下来,玛格特失魂落魄。 多了漂亮聪明的孩子呀,居然被她爹给夺走了。 可恶。 毕竟玛格特照顾闺女起居,赵传薪随手递过去一条翡翠项链,这是从小鬼子手里讹过来的翡翠镶嵌黄金制成。 翡翠十字架。 玛格特吞了吞口水。 来自于乡下的女人,本能的认为赵传薪对她别有企图,否则怎会拿出这么精美名贵的珠宝给她这等粗人呢? 玛格特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脯,比威廉明娜要夸张的多,谁说贫瘠的土壤长不出雄壮的庄稼呢? 要不要同意让他渣一下呢? 赵传薪拉过她的手,将十字架塞进她掌心:“玛格特,接拐!” “谢谢奥……” 玛格特却见赵传薪抱着闺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咦……难道误会了吗? 赵传薪带娃,简单的很。 左手抱娃,右手画画。 简笔画,十二生肖跃然纸上,彼此相望,它们本是一堆无聊的线条,此时却发生了有趣的互动。 “这是牛,这是马,它们当牛做马惺惺相惜,善良的总是为驱使它们的人张目;这是狗,这是鸡,它们任人宰割却非得闹的鸡飞狗跳;龙和虎,云从龙风从虎,顶级掠食者动辄风云变色……” 夜色如水的时候。 赵传薪带着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严实的闺女出了努尔登堡。 圣尼古拉斯节热闹喧嚣,各式灯火光芒四射。 赵传薪边走边为闺女加温保暖。 没走多远,朱莉安娜拉裤兜子了。 赵传薪不急不缓走到旁边杂货铺子里,对店主说:“我要两个木桶,一个空的,一个打满水。” 然后将荷兰盾递过去。 “爹,拉了……” “爹没拉,你是拉了。” “爹,拉了。” 店主瞪着俩大眼珠子:“她,她才多大就会说话?” 店主的女儿吃力的提着木桶过来。 赵传薪接过,放在地上,将闺女的毯子打开。 挥挥手,木桶水流上涌,途中经过一道加热工序,冲击朱莉安娜沾满了粑粑的小屁股,之后流入另一个空桶。 朱莉安娜似乎也觉得神奇,弯腰想要去勾水流,赵传薪手掌向上兜,指尖儿抵住她额头,便让她难以寸进。 再让干净的水流在毛毯上冲刷滚动,屎尿被卷起,直到干净为止。 赵传薪弹了弹手指头,水汽蒸腾,水雾汇聚,赵传薪给毯子加温后,有条不紊的将朱莉安娜重新包裹。 带娃带的行云流水,让杂货铺父女两人叹为观止。 “先生,这是魔法吗?” 赵传薪眨眨眼:“要相信科学。” “……” 说罢,带闺女离开。 “爹,我饿……” “人是铁,饭是钢,我闺女真是个铁骨铮铮的好姑娘。”赵传薪哈哈一笑:“走,咱爷俩都回去吃奶。” 威廉明娜已经回来了。 当赵传薪抱着朱莉安娜回去,她责备说:“天太冷,现在不该抱她出去。我摸摸,是不是冻着了,咦……真暖和。” “你打小就关在这里,我可不会让我闺女有相同的命运。” “呵呵,是谁说饿了?” 赵传薪和朱莉安娜同时说:“我……” …… 胪滨府。 阿法纳斯耶夫和青木宣纯汇合。 夜深人不静。 阿法纳斯耶夫说:“赵传薪受了重伤,全城都在议论这件事,当他们的战神受伤,他们怕极了。” 老奸巨猾的青木宣纯摇头:“如果换成是你身受重伤,你会大肆宣扬?” 阿法纳斯耶夫不以为然:“这等事还要刻意宣扬吗?这人真是难杀,但既然他还没死,我们就攻入医院彻底完成任务。别忘了,杀死赵传薪,是我们唯一任务,哪怕全军覆没。” 青木宣纯觉得不对劲,但又不能反驳阿法纳斯耶夫。 他眼中精光闪烁,不能说他不尽心尽力,但眼底始终存在“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狡诈。 他说:“那我们分为两队,你带队攻入医院,我带队在外面策应防止敌人来袭。” 阿法纳斯耶夫同意,毕竟青木宣纯不是纯粹的武夫。 可阿法纳斯耶夫带人闯入医院后,爆豆般枪声响起。 外面的青木宣纯立即知道中了埋伏,多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他二话不说带着剩下的人头也不回的向西撤离。 阿法纳斯耶夫孤立无援,被胡二一枪爆头,死不瞑目。 胡大望着西边的夜色,皱眉道:“竟然向西逃窜……” 他以为对方会向北逃入俄境,或者向东逃在草原上扒火车进入莽莽群山,万万没想到他们向西去了。 …… 威廉明娜终于有了成家的感觉。 孩子和丈夫躺在身旁,朱莉安娜但凡翻个身赵传薪都会爬起来看一看,完全不必威廉明娜操心。 要是能这样过完这辈子就值了。 在荷兰,她都没见过这般顾家的男人。 他好像无所不能。 威廉明娜想想自己对传承王位的执着,忽然有了一股冲动——即便放弃王位,一家人齐整,那也叫人心满意足了。 荷兰王室对王位的大度,当然也建立在王室的权力不大的基础上。 只有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才做着长生不老千秋万代的美梦。 翌日早,赵传薪罕见的将朱莉安娜交给了早起的玛格特代为照顾。 赵传薪穿着睡袍,玛格特在接孩子的时候,手指头有意无意的划过赵传薪精壮的胸膛。 “爹,爹……”朱莉安娜却朝赵传薪这边使劲,小身子拱啊拱想找她爹抱。 实在是,赵传薪比玛格特有趣的多。 赵传薪打了个哈欠:“乖,过会儿带你去玩。” 赵传薪睡眼惺忪洗漱,吃饭。 收拾妥当的威廉明娜从餐桌后,搂着赵传薪脖子,在他脸颊侧亲了一口:“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你们都要乖乖的。” 赵传薪把阿让特伊鸡蛋吃了,说:“荷兰的鸡肉真难吃,不如换个品种普及。小娜呀,我看你们家都是易胖体质,平衡术不要落下。” 威廉明娜爱死这种感觉了。 她忍不住又狠狠亲了一口赵传薪才出门。 赵传薪主要是需要时间刷新《旧神法典》。 【我已经取到了吸音寒铁矿石,可以开启圣光通道一走了之。】 【但是,将男孩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每当无畏先锋“菩萨心肠”发作的时候,赵传薪都气的牙痒痒。 每当这个时候,赵传薪是无法左右无畏先锋意志的。 【我带着男孩向矿洞外爬去。】 【刚露头,就看见了灵劫正与邪灵厮杀。】 【我说:正好,它们彼此争斗,我们趁机绕着离开。】 【有一句谚语——灵劫多咬死邪灵。】 【山一样庞大的邪灵,被灵劫啃咬掉了五分之一的血肉。】 【但灵劫也给邪灵补充了六分之一的身体。】 【我们尽量贴着矿洞壁,想要偷偷离开。】 【但是,这么多灵劫,想要不引起它们注意太难了。】 【很快,有一只灵劫发现了我们,它开始吱吱的乱叫。一传十,十传百,无数灵劫回头。】 【我和男孩都感到头皮发麻。】 【忽然,数之不尽的灵劫暴走,它们疯了似的朝邪灵的肉山攀爬,撕咬,竟然短时间内在邪灵身上撕咬出一道裂缝。】 【而另一部分的灵劫,堵住了我和男孩的两侧,只给我们留出一个通道,然而这通道却是通向邪灵的。】 【男孩亡魂大冒,喊:无畏先锋,它们是要我们送死,想让我们变成邪灵的一部分。】 【但我却并不这样认为。】 【很显然,在这里,灵劫克制邪灵。虽然我和男孩的躯体对庞大邪灵来说微不足道,但至少灵劫不会刻意去壮大邪灵。】 【我又看到邪灵身上被撕咬出的裂缝,里面隐隐有东西在跳动。】 【我说:它们想让我攻击邪灵,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我朝邪灵跑去,灵劫果然没有阻拦。】 【我踩踏天梯,开启光剑,直刺被灵劫撕开的裂缝中跳动的肉团。】 【邪灵庞大身躯剧烈颤抖,裂缝骤然闭合。】 【我紧忙抽身而退,而那些撕开裂缝的灵劫倒霉的被闭合吞噬。】 赵传薪写: 【切开裂缝,注入搜集的磕头虫毒液。】 (本章完) 第923章麻痹症皇帝的画 【我将光剑挥舞成一道红色光幕,邪灵被一块块剥落,当我挥舞光剑速度超过它愈合速度,裂缝重新被撕开。】 【众多灵劫见状,再次冲锋陷阵。】 【我与这些尖嘴猴腮的小家伙齐心协力,重新打开通往邪灵罩门的通道。】 【我当机立断,先在其上切出口子,将搜集的那瓶磕头虫毒液灌入其中。】 【矿洞在颤抖。】 【我立即撤退。】 【灵劫也如潮水退却,不再与邪灵缠斗。】 【邪灵庞大如山的身躯迅速缩水,一具具枯骨被它缩水的身体挤压出来,骨头上的血肉早被吞噬干净。】 【恶臭的液体,从肉山上化开,流的满地都是。】 【那股味道能将人熏晕。】 【我回头,却发现男孩痴痴傻傻,如同梦游。】 【他好像又进入了被邪灵摄魂的某种状态难以自拔。】 【但此时已经无暇他顾,我将男孩扛在肩上飞快的向外跑。】 【这次,灵劫没有阻拦我们。】 【我踩着沙漠之根一步并十步,在腐臭液体波及到之前脱离了这条矿洞。】 【我踩踏着天梯,登上了悬崖顶。】 【男孩大梦方醒,打了个激灵说:无畏先锋,我们逃出生天了?】 【我看着矿洞壁顶说:还没有天,但我们逃出来了。】 【男孩回味:我刚刚做了个梦,愤怒的邪灵给我看了一副画面,不久后,将迎来一场风暴,风暴将席卷诅咒沙漠的每一处土地,无论是符文之城,璀璨绿洲还是海市虚境。】 【我问他:你认为这是真的,还是邪灵故弄玄虚让你散播谣言?】 【男孩说:无畏先锋,我认为这是真的,因为那太真实了,或许这是诅咒。】 【我们向外走,没多久听见了矿洞前方传来的人声。】 【我对男孩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就由你自己来走。】 【男孩吃惊道:你不出去吗?】 【我说:我会出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希望将来我们还有再见之日。】 【男孩感激道:无畏先锋,我不会忘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 【我笑着退到了黑暗中,披上了暗影斗篷。】 【我偷偷的又跟随了男孩一段路,直到他碰上了前方迎来的黑龙骑士和众多沙漠游侠。】 【男孩满脸骄傲的说:你们不会相信我在矿洞下遭遇了什么,这次伱们必须让我成为沙漠游侠……】 【我笑着传送回符文之城。】 【我偷偷潜入贵族后代府邸,将吸音寒铁矿石交给他。】 【贵族后代则将最后一份手稿交给我,并对我说:无畏先锋,我答应交给你手稿,但我没承诺我不会誊抄一份。】 【我不得不说:你真狡猾。】 【贵族后代说:虽然我没有学会先祖手段的天赋,但我相信我的后代中,总有人能做到。】 【我带着手稿传送回先锋伙伴避风港。】 【我叫来工匠说:从今天起,我们要扩建高塔,巩固地基,要让高塔能经的起可将巨甲虫吹飞的狂风,能经得住被黄沙掩埋的考验。我们要用货物大量的换取粮食和其它生存物资。】 【工匠疑惑:无畏先锋,发生了什么?】 【我说:我怀疑,诅咒沙漠会迎来一场史诗级的风暴。】 【工匠忧心忡忡:我们手中的钱不多了,我们要尽快买通自然卫士,用各种方式与他们交易。】 【我说:这件事交给你来做,我有的忙了。】 【我几乎立刻开始扩建高塔,加厚外石壁,还要有足够的空间收容难民,储存物资。星月翻开手稿,直到很晚。】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 出来的星月对他说:“逻辑集成技术的时代来了,属于《旧神法典》世界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即将开启。” 赵传薪动容。 星月说:“三部手稿融会贯通,我才明白,和人类比,我缺失的不是灵魂。” “那是什么?”赵传薪感兴趣的不是它有无灵魂,是这货到底有没有自我意识。 星月说:“你有三重脑区。第一重脑区,自3.6亿年前出现爬行动物开始进化至今,为本能脑区,只懂趋利避害。第二重,约2亿年前出现哺乳动物进化至今,为情绪脑区。第三重,约250万年前人类产生理智脑区。你的大脑中,本能和情绪占80%以上,它们进化最久,日趋完善,耗能极低。你的理智占据不足20%,并且没有完善。本能和情绪脑区掌管潜意识和生理系统,时刻掌握视、听、触、呼吸、心跳、血压……其运行速度极快,可达1.1千万次/秒。理智脑区,运行速度仅为40次/秒。人在思维上的缺陷,是因为前两重脑进化日久,但与处于婴幼儿期的第三重理智脑区不兼容。我恰好相反,我没有本能和情绪,我仅有理智脑区。另外,海市虚境原住民,理智脑区和本能、情绪脑区占比高达3:2:5……” “我不同意。”赵传薪立即反驳:“按照你的意思,本能和情绪就是人类的灵魂?灵魂咋那么低级?而且你这相当于直接肯定了进化论。” 大家都愿意接受自己是外星人,哪怕是外星人关押的囚犯这种阴谋论也能接受,或者直接女娃捏的,神造的等等。 就是不愿意接受人是某种人猿进化的,不想面对丑陋的过去。 “但你的大脑机制不会骗人。”星月用大妈音冷静说:“如果理智脑区占上风,人便不会有贪得无厌、懒惰、不喜思考这些习惯了。不思考,降低理智脑区运行次数,能减少能耗,这是进化过程中趋利避害的表现,是本能和情绪脑区控制你的行为,懒惰也是如此。两者你都占了。” “胡说八道,我这人勤学苦练鸡鸣而起孜孜不倦牛角挂书……” “你的生理特征告诉我,你在撒谎。你那包浆的躺椅证明你言不由衷。” “妈的儿法克儿……” 星月给赵传薪解释,在诅咒沙漠中,璀璨绿洲土著的本能和情绪脑区占比更大,而海市虚境土著的本能、情绪占比更小,符文之城居民占比均衡正常。 海市虚境善于判断,所以掌握了正确的奇点公理。 璀璨绿洲更乐意稳定情绪而趋利避害,催生出了暗合自然规律的生活习惯。 符文之城则擅长结合各种技术发明创造。 星月说:“沙盗生活环境决定他们的习惯与璀璨绿洲更相似,叛军首领出身沙盗,沙漠皇帝被赶下台,相当于打破了诅咒沙漠的平衡,以此推测,海市虚境与璀璨绿洲、符文之城的联盟体早晚会有一战,直至新的平衡开始。” 赵传薪撂下刀叉,拿餐巾擦擦嘴说:“他们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也没问题,关键是,你现在能造两栖全地形超跑了吗?” “可以。” 这时,赵传薪听见了朱莉安娜歇斯底里的尖叫。 不是哭喊,是闹腾。 赵传薪赶忙去了玛格特房间。 只见朱莉安娜愤怒的撕扯玛格特的衣服,将衣领拽的老长。 赵传薪瞳孔收缩。 嚯…… 好规模。 他佯作未见,走过去将朱莉安娜抱了起来:“叫唤啥?” “爹。”朱莉安娜立刻不叫了。 她叫就是为了找赵传薪。 玛格特赶忙整理衣服,撩了撩头发。 赵传薪笑了笑转身出门。 他关上自己房门,将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放出。 朱莉安娜立刻感兴趣,挣扎想要上前摸一摸。 但赵传薪不让。 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按住缥缈旅者,外壳金属膨胀裂开向外翻卷。 赵传薪第一次看到缥缈旅者的内部构造,很复杂,完全有别于地球科技的另一种技术。 星月说:“我需要你配合设计。” 赵传薪戴上眼镜,抱着朱莉安娜不断给出建议。 黑色傀儡工匠六条手臂让人眼花缭乱的快速摆动,一件件金属配件被种了出来。 吸音寒铁主要用来制作喷射口和管道,相当于将原本的缥缈旅者延长了。 四个小轮子被安在了舱底。 座椅填充羽绒真皮包裹,踏板带防滑棱,握把赵传薪熔了橡胶包裹。 上方舱室是封闭式的,只有流线型舱体后方开的朝后的进出气孔,周围安装真视水晶碎片,前面没有挡风玻璃,仅有一个真视水晶安装在内部。 设计并制造,但安装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一时半会难以完成。 但成品图已经在眼镜上呈现,赵传薪反复观察,摇头说:“总感觉缺了些什么,对了,没有武器。” 星月说:“两翼四個隐藏式要你命三千M1907发射器,填装巡飞弹。顶部暗舱装可升降式单排暴雨梨花针,可瞬间发射25枚弹丸。” 星月给他模拟出在海陆两栖开火画面。 赵传薪觉得场面寒酸,但原本超跑规模的“车”如今变成了“摩托车”,其体量只能装得下这点弹药库。 玛格特不放心,在外面徘徊很久后终于敲响了房门。 赵传薪将散落一地的零件收起。 那么多东西转眼消失,朱莉安娜这个年纪注定不会害怕,只是好奇:“爹,没了,没了……” “爹还在,爹再过一个世纪也不会没。” 开门口,玛格特站在门外一副寝食难安的模样。 赵传薪笑了笑说:“她拉裤子了,我给她清理一下,待会儿送给你看着。” 老赵其实也是极聪明的一类人。 短短几天,他就能在星月指点下与人用荷兰语进行简单的对话。 玛格特吃了一惊。 她何曾听说过贵族老爷亲自给孩子换尿布? 别说赵传薪,作为母亲的威廉明娜都没干过这种事。 说完,赵传薪关上了房门,低头看着一脸无辜的朱莉安娜:“今天是你大洗的日子。” 赵传薪并非说说而已。 先清理干净,然后温水,水流从嫩藕一样的小胖胳膊开始自下而上流动,赵传薪用一根食指抵着一团羊绒给闺女轻轻揉搓。 “凉不凉?” “不凉。” “热不热?” “不热。” “不要乱动,爹给你洗澡。” “咯咯咯……”朱莉安娜总想去捏流水,然而滚动的水流好像长眼睛一样总能避开。 赵传薪连朱莉安娜的头发都给洗了,但没动手,只是用水流流动的力量将稀疏的头发揉搓,最后还给闺女定了个型。 朱莉安娜一身的奶腥味消失,清清爽爽做婴儿。 赵传薪将她的小衣裳和毯子全部清洗干净,蒸发水汽,烘暖后给她穿戴整齐。 敲门声再次响起。 赵传薪无奈,玛格特这个侍女,简直比亲妈还要负责。 可当他开门,却发现门口站着侍卫。 侍卫朝朱莉安娜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们听说了,陛下有了孩子,但不是亨德里克的。 他们也知道,眼前男人就是传说中的远东屠夫。 威廉明娜放飞自我,消息如同水分,努尔登堡和各大臣处好像发达的根系,庞大根系将消息吸吮的滋滋有声,迅速扩散。 被侍卫盯着,朱莉安娜丝毫不怕,挥舞胳膊:“爹,打他……” “真是好闺女,这是队友,不能打。” 侍卫:“……” 焯,果然如同传言,朱莉安娜八个月大就能说话。 莫非荷兰王室要出一位天才女王? 他这才想起正事:“先生,首相让我来带您去外交部大楼。” 赵传薪去隔壁敲门,玛格特不在。 自从威廉明娜公开朱莉安娜,玛格特也自由轻松了许多。 赵传薪不愿意将孩子交给别人,就给朱莉安娜裹了毯子,抱着她说:“走。” 侍卫张张嘴,但最终没说话。 他听说了,昨天有几个侍卫抽刀,被眼前这个男人打的丢盔弃甲,毫无还手之力。 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两人乘坐马车到了外交部大楼。 赵传薪单臂抱着裹的像是茧蛹一样的闺女,右手夹着一根烟上楼。 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那就是女王的情人赵传薪?” “他竟然把公主抱来了。” “据说公主八个月就会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朱莉安娜耳力极佳,茧蛹只露出个小胖脸,朝他们咧嘴笑:“真的。” 那几人:“……” 赵传薪嘴角上扬,抱着朱莉安娜进门。 外交大臣和简·西姆斯科克等人,包括威廉明娜都在。 “赵,这是德国外交官……” “好了,不必介绍,没兴趣。”赵传薪不耐烦的说。 边说边戴上眼镜。 简·西姆斯科克没有尴尬。 他有些习惯赵传薪性子了。 或许,能贯通始终的耐心,赵传薪都留给了怀里的小不点。 威廉明娜见赵传薪将朱莉安娜抱来,表情无奈。 赵传薪不管那些,娴熟剥掉茧壳,露出里面白白胖胖的小东西。 朱莉安娜解开束缚,兴奋的挥手,这里她从没来过。 那个德国外交官也好奇的盯着朱莉安娜看。 简·西姆斯科克说:“你说要等赵来了才说,现在可以说了。” 外交官趾高气昂,又不怀好意的笑说:“我们皇帝陛下,让我送来贺礼。” 威廉明娜心底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欧洲人深知德皇威二是什么尿性。 这货就没干几件人事。 她有些讥讽的说:“柏林距离海牙不近,德皇的礼物还真是及时。” 自从不是海上马车夫后,荷兰人性格从骄傲变得内敛,但不畏强权不服管教,大致是——我干我的事,我不参与战争,别来烦我。 所以德皇威二也是敢揶揄的。 德国外交官微笑着取出一幅画:“虽说不是原作,可此时意义非凡。而且你不必因此画非原作而生气,毕竟连皇帝陛下手里的也不是原作。” 说着,将画递给了威廉明娜。 威廉明娜打开卷轴。 这是一幅印制的《世界各民族,保护你们最珍贵的财产》。 威廉明娜勃然变色。 简·西姆斯科克和外交大臣脸色同样难看。 他们眼皮狂跳,用眼角余光打量赵传薪。 德国外交官笑吟吟的打量屋里众人脸色,得意说:“皇帝陛下说,我们在极力的效仿千年前的匈奴人,迫使中国人再也不敢睨视德国人。可你们的行为让他感觉羞愧、丢脸。” 此言一出,威廉明娜终于忍不住:“闭嘴。” 连朱莉安娜都挥舞小手指着德国外交官:“爹,打他……” 赵传薪吐了一口烟圈:“好的。” 众人:“……” 偏偏德国外交官继续上眼药:“皇帝陛下还说,如果你们将国家,交到这个长着黑眼睛孩子手里,他会感觉很失望,或许你们不该拥有如此多的土地!” 历史上,德皇威二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子。 经常口出狂言的他,有时候连属下都不敢接茬。 这次依然如此。 房间里的空气如同凝滞。 众人大气不敢喘。 只有朱莉安娜说:“爹,打皇帝!” 赵传薪微笑不变,又吐了个烟圈:“好。” 众人:“……” 德国外交官脸色阴沉下来:“我听说公主八个月就能说话,却没想到说的这种话,怕是长辈教唆她如此开口吧?对了,德皇说,最好将殴打我们德意志贵族的凶手移交我们德国处置。” 赵传薪乐了。 他走到气的胸膛起伏的威廉明娜身旁,拍拍她的肩膀说:“来,把那个小儿麻痹症皇帝的画给我看看。” 德国外交官瞪大眼睛,指着赵传薪:“放肆……” “啊……” 话没说完,此人就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食指由与地面平行,变成了向上垂直。 “焯……”赵传薪忽然收了脏话,笑吟吟道:“行,凶手很快会移交到柏林,你们等着吧。” (本章完) 第924章单闯柏林城市宫 赵传薪低头打量朱莉安娜头发:“瞧瞧你,这漂亮的发型,可得保持好了。” 赵传薪说着,推开尖叫不止的德国外交官,准备向外走。 走两步,忽然转身回来。 德国外交官吓得捂嘴,然而赵传薪略过他,从威廉明娜手里夺过那幅画:“我收着吧。” 抱着孩子,拎着画朝外走去。 屋里人鸦雀无声。 简·西姆斯科克擦了擦额头的汗,问威廉明娜:“他该不会是想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这……”威廉明娜不确定:“他的脾气向来不好,因为朱莉安娜在这里他收敛了很多,除了对自己朋友家人。” 外交大臣过去搀扶住德国外交官:“别管其他,先找医生给他看看手指头吧,上帝,这也太吓人了。” 当他们把德国外交官去送医,几人嘀咕后续该如何办。 外交大臣和国际发展大臣以及欧洲事物国务秘书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要不向德国道歉?” “为什么而道歉呢?赵传薪不是荷兰人,我们要站在什么立场呢?” 大家偷偷瞥威廉明娜,难道说王夫么?显然不行。 “对了,赵传薪说的,会将他自己移交给德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威廉明娜听到了这句话后,又想起赵传薪对朱莉安娜的承诺,他说过,闺女要啥他给啥。 朱莉安娜说过:爹,打皇帝。 赵传薪说:好。 威廉明娜豁然起身:“糟糕。” 简·西姆斯科克问:“怎么了?” 威廉明娜说:“德国皇帝要倒霉了。” 众人吓得脸都白了:“不会吧?他疯了吗?此事不会牵连到我们吧?” 简·西姆斯科克焦灼道:“快去拦住他,快……” 他们猜对了,但是晚了。 当他们抵达努尔登堡后,抱着找爹的朱莉安娜的玛格特说:“他刚刚将朱莉安娜交给我就走了,说要几天才能回来。” 威廉明娜跺脚:“糟糕,他走的时候,有没有带武器,或者别的什么?” “那倒是没有。对了,他换了一套衣服,我亲眼看着他换的衣服。” “……” 朱莉安娜将手塞进嘴里,支支吾吾的说:“爹去打皇帝!” 威廉明娜轻轻拍了朱莉安娜小屁股一巴掌:“都是你胡说八道。” 然后狐疑的看了一眼玛格特——为什么你要看他换衣服? …… 赵传薪传送回库尔豪斯酒店自己的房间。 放出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赵传薪给打下手安装新交通工具。 星月说:“你给新的交通工具命名吧。” 赵传薪笑了笑:“不如你给它命名。” “制造它最关键的材料是吸音寒铁,矿洞历险与一个男孩成为游侠的梦想相关,不如就叫游侠Ⅰ代?” 赵传薪听懂了:“你意思,还有优化空间,未来还会有游侠II代?” 星月说:“难道你认为底盘的四个月饼大小的轮子,能支撑它翻山越岭吗?我们需要宽型橡胶轮胎,需要靠谱的减震,等一切就绪,密封舱会采用软金减轻重量,在碰撞的时候吸能,不至于让钢铁将你压扁,车毁人亡。” 赵传薪协助星月组装好一代游侠,来到海牙北边的林子里,将一代游侠放出来,当他坐进去的时候,才懂得星月的想法。 一代游侠全地形摩托,最多可乘坐两人,但不能是胖子。 车身全封闭,流线型,看上去像是一只光滑的海豚。内部安装两颗能量宝石,主要供应车门开合和换气孔开合,以及侧翼和顶部武器舱弹出收拢和发射。 引擎是原缥缈旅者引擎,赵传薪的旧神圣火为能源。 当赵传薪骑跨上去,星月给他讲解操作系统。 把手控制转弯,左手边按钮控制前面喷射孔全部启动,超越后面喷射孔输出,以达到前倾壁飞跃效果。右手边可左右拨动按钮,主要用于倾斜弯道和外倾行驶时操控,可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后喷射孔方向,相当于前后同时转向。 因为全封闭,前面没有挡风玻璃,赵传薪只能通过真视水晶上星月提供的画面判断外面情况,但赵传薪觉得呈现效果比他自己用眼睛看还好,因为是360度环影。 星月说:“伱可以尝试输出火力了,不过要小心……” 话没说完,赵传薪已经加大输出。 他知道现在的一代游侠比原本的缥缈旅者要重的多,所以给了三倍的火力。 嗖…… “收腿!”星月吼道。 赵传薪赶忙收腿。 收的慢些,说不定撞树上将腿别折,以至于出身未捷身先伤。 升降门闭合,风噪顿止。 赵传薪径直将一代游侠开进了波涛汹涌的海中。 星月说:“一代游侠制造粗糙,没有安装温控系统,你只能手动加热了。” 赵传薪用旧神坩埚烙印给空间加了几度温度,翘头,一代游侠迎着一波浪潮飞了起来。 轰…… 地盘狠狠地砸在海面,弹起。 星月说:“看到了吧,这就意味着,你驾驶一代游侠的时候不能走太陡峭的山路,否则你身体可能无法承受这种程度的颠簸,或者一代游侠会砸散架。” 赵传薪跑出去四十公里,开始朝北兜圈子,先减少输出,因一代游侠比缥缈旅者重的多,他发现他竟然可以低速行驶了。 踩踏缥缈旅者根本做不到,起步便像是要飞起来。 赵传薪加大火力输出,三倍,四倍,五倍……当达到六倍输出后,星月在屏幕上显示速度已经达到了567km/h。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赵传薪踩踏缥缈旅者的极限。 赵传薪问:“我还能加速么?” “最好不要,我不确定你在转弯时,能不能承受6个G的载荷。” 赵传薪嘿嘿一笑:“我要是晕过去,记得把我拖出去,别淹死在海里。” 说完,他再次加速,并微微转弯。 他双手死死握住把手。 时速达到了649km/h。 附近一艘开往挪威船上的乘客,只看到了被破开的海浪和银色的影子,一代游侠就已经消失在眼前。 赵传薪微微张着嘴,感受了一下开始降速:“没有多少感觉。或许达到10个G的载荷,会让我身体产生不适。” 刚刚最高速度,几乎快到200米/秒。 真的是眨個眼就消失了。 赵传薪把车速压低到500km/h左右,保持这个速度劈波斩浪,没用上一个小时抵达了德国的库克斯港。 驾驶一代游侠的外倾行驶不能像摩托车那样,车向斜坡高处倾斜车手则向低凹一面,因为全封闭舱体这是无法做到的,赵传薪必须和车一起倾斜,同时控制后面喷射口方向,在海面很夸张的漂移,将海水激的老高。 他就是这样航向了内河航道,沿着内河行驶,灵活的在众多内河货轮间穿行,用了十五分钟抵达汉堡。 “快看,河里的是什么?” 岸上的人大呼小叫。 赵传薪在车里朝他们竖起中指——少见多怪的一群小二逼。 接下来的拉贝河河道变窄,蜿蜒曲折,磨练赵传薪技术的时候到了。 他不敢开太快,先以150km/h的速度低速行驶。 这条河夸张,长度高达上千公里。 至此为止宽度至少六十米,也不算太窄。 但河上通船,赵传薪须得小心的避开其它船只,远不能像在海上那么肆意妄行。 骑了半小时,河水再次变窄。 但赵传薪反而加速,一来船少了,二来拿捏住的驾驶感,他甚至有闲暇顾及岩土两岸景色。 必须承认,德国对土地开发利用的很好,河岸稀稀拉拉的树林外全是成片的农田和村落。 拉贝河时宽时窄,十分钟后赵传薪抵达西茨阿克,又三分钟拐了三个大弯经过达姆那茨。 缥缈旅者引擎的好处是,不像船只那样受逆流影响。 赵传薪逆流而上,速度不减。 因为实际行驶过程中并未接触水面。 半小时后,星月终于提醒:“前面是拉贝河与哈弗尔河交汇处,我们汇入哈弗尔河。” 地形并不复杂,但周遭参照物的确让赵传薪这种人类的脑子陷入混乱,放眼望去都差不多的样子。 没走多远,哈弗尔河分叉,赵传薪又听星月的汇入了多瑟河。 从多瑟河上岸,在一片片规划好的放牧草场中穿行,经过农田、退化的沙地、河流、农田、草场、河流…… 从格伦贝格到弗里萨克再到米赫伦贝格…… 赵传薪几乎以为他们已经迷路的时候,星月才对他说:“我们已经抵达了柏林的郊区。” 然后赵传薪又回归了哈弗尔河。 从哈弗尔河与拉贝河交汇处到现在不过走了四十多分钟,但蜿蜒的路线拉伸了赵传薪的观感,让他觉得走了很久。 星月说:“走过一次后,下次我能给你规划更科学的路线。” 赵传薪摇头:“算了吧。” 这一路上他看到了延绵平整的农田,晶莹剔透的湖水,通体雪白的盐山,山峦叠嶂间的巨桥,未被开垦的树林和一些古怪的石群。 景色不能说不好,城市不能说不热闹,但赵传薪提不起兴致。 柏林河道四通八达,赵传薪从哈弗尔河并入施普雷河,沿河向东行驶,两岸的巴洛克奢华风格宫殿逐渐多了起来。 赵传薪便知道,他要抵达市中心了。 果然,当赵传薪看到了柏林城市宫前面的海神喷泉时,星月提醒:“到了,据我所知,威廉二世便住在此处。” 赵传薪上岸的地方有士兵守卫,他们已经看见了河水里造型奇特的交通工具,正伸脖子望呢,赵传薪便跳出了一代游侠,收起同时纵身越向码头,星月助力。 这里是皇帝的行宫,没有钢筋混泥土要塞和固若金汤的堡垒,只有戴着尖顶、蒙着卡其色盔罩头盔,穿着原野灰色和金色纽扣的士兵,像是呆头鹅一般伸着脖子。 他们扯着带有红色滚边的裤子,伸手扶住头盔,勃兰登堡式袖口略显浮夸华丽,白色的领章倒是很干净。 等赵传薪跳上了岸,他们才如梦初醒:“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爸爸。”赵传薪抬手一巴掌。 啪…… 禁卫步兵让赵传薪扇进了河水里,这人显然水性不佳,加上天寒地冻,扑腾着呛了几口水才呼救。 其余禁卫步兵大惊失色,抽刀的抽刀,拿枪的拿枪。 赵传薪拉住一个禁卫步兵头盔带子,将他拉的低头弯腰,顺势膝撞。 咣…… 这人脑瓜子嗡嗡的。 赵传薪抽出他的佩刀,一招达摩渡江,将后方士兵喉咙刺穿。 远处,穿着带彩色底板领章立领乌兰卡上衣、戴着大盖帽的禁卫骑兵骑马冲了过来,口中哇哇大叫,拔出腰间配枪。 赵传薪摸向后腰,抽出飞刀甩出。 嗤…… 禁卫骑兵军官捂着脖子落马。 赵传薪推着禁卫步兵的胸口往前走,抽出另外一把飞刀投掷。 嗖。 “额……” 端着毛瑟M1898挂刺刀的骑兵冲锋过来,想要绕过自己人将赵传薪挑死。 赵传薪好整以暇,搂起西装下摆,飞刀回旋。 嗤,嗤! 骑兵胸口和腹部分别中招,被豁开两条骇人的口子,怕是内脏和肠子都被划开了,尖叫着落马。 赵传薪隔空抓去,毛瑟M1898落地前被他接住。 他左肘一个肘击,被挟持的步兵脑袋后仰晕了过去。 赵传薪拿枪带刺刀挡住敌袭戳刺,顺势窝心脚。 砰。 这人倒飞。 “咔嚓”上膛。 赵传薪开枪。 砰。 超神! 赵传薪收了枪。 换上如今当家花旦的吸音寒铁打造鹿岗M1907,垂在腰侧向柏林城市宫大门走去。 恰好里面有俩守卫士兵冲出,赵传薪手腕上翻,手肘向后,四十五度夹角,油根火药让9×19帕拉贝鲁姆子弹,枪口初速远大于350m/s,威力甚至超过.357马格南。 好在枪管够长,加上消音器,而赵传薪力量远超常人,枪口倒是能压住。 噗噗! 两声极其微弱的还没放屁响的动静后,出来两人胸口各中一弹。 不幸的是命中点均为心脏,不幸中的不幸是两个人的心脏都没长偏。 靠近柏林城市宫大门,赵传薪戴着眼镜,面无表情躲在门旁,等另外两个守卫冲出。 噗,噗。 两人爆头。 赵传薪点上雪茄,连软金甲都没穿,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见过银河的男人,怎么会将一颗星放在心上? 百米内,星月稳如老狗;五百米内,星月又准又稳。 赵传薪在大厅里踱步,看着人群四散奔逃,这座行宫足够大,可供躲藏处甚多。 普通人,赵传薪不去管。 但有个老家伙试图去摸腰间的镜面匣子,赵传薪闪现他面前,薅住他头发枪口抵住其咽喉。 噗! 老家伙倒地。 眼镜上,有一队八人组合抱团企图团战。 赵传薪将剩余子弹倾斜在楼梯口,滑下弹夹换上新的,却收了鹿岗M1907,取出战弓,副肢持弓,左手控弦,如此可摆脱清弓难看不雅观的拉弓动作。 他静静直立,待对方以为他弹尽粮绝而微微露头的时候,一发爆裂箭瞬发而至。 清军未入关前,因为材料的限制,只能造重弓。 清弓被称为标枪发射器。 打法是——行至近前,抵面而发。 一发重箭将敌人钉在地上。 赵传薪在沈-阳故宫博物院见过实物,后来更是拥有了一把超强磅数的战弓。 只是这把战弓和清初时满人用的弓又有所不同,至少射程够远,不必行至近前抵面而发。 轰…… 八人死的死,伤的伤。 赵·全武器大师·传薪信步上楼。 他在楼梯转角处抓住一士兵衣领:“威廉二世在哪?” 士兵内伤吐血。 赵传薪无奈将他松开,士兵委顿在地。 刚上楼梯,转角处钻出一人。 赵传薪撰住对方手腕,右手炮锤怼在其喉咙处。 咔嚓。 舌骨碎了。 显然此人颈部血管受损,立即出现内出血状况。 赵传薪按住他的脑袋朝墙撞去。 咣。 倒地。 柏林城市宫大门西南向,上二楼,赵传薪朝西北方向走廊走去。 他看见第三个房间里,有人拿着步枪对准门口守株待兔。 于是当他走到房间外,掏出温彻斯特M1897,斜着朝门开枪。 轰! 房门碎裂。 砰,砰。 屋里的人拉栓速度还挺快,极快的开了两枪。 赵传薪掏出星月M1908手雷,拉掉栓默数两秒丢了进去。 轰。 然后他看也不看继续往前走。 但在柏林城市宫外面看到的可就不同了。 窗户被震碎,玻璃碴子飞溅,一股烟雾顺着窗户探出,有一只残手掉在了外面地上,手指头还勾动了一下。 在走廊拐角处,赵传薪抓住一个皇宫仆人。 赵传薪用星月教他的德语问:“威廉二世在哪?” 仆人惶恐,脸色煞白,连打三个激灵:“在,一般在三楼。” “你指一下。” 仆人不敢反抗,指了指上方方向。 赵传薪将她放开,转头上楼。 果然,在仆人指的那个三楼房间,里面有俩侍卫顶着门,星月探查到里面还有个四五十岁的妇女。 赵传薪放缓脚步,靠近门的时候连开了两枪。 听见倒地声后,他推门而入。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惊恐的往后挪着:“你不要过来呀……” 赵传薪叼着雪茄龇牙乐:“威廉二世让我来的,世界这么多皇帝中,唯独他的要求最奇特。” (本章完) 第925章向我开炮 赵传薪多少能理解德国为何出如此多的狂人。 他们一直再说:国家的栋梁不是市民,而是民族。 他们至今依然保持着在根源上主张一体的民族传统——日耳曼之魂。 他们既不属于拉丁性,也不属于希腊性,他们不相信外来形式与被强加的秩序,认为只有从大地与自然中诞生而来的传统习俗才值得信任。 这样的德国,自然屡屡与以罗马天主教会和拉丁文化为支柱的法国时常爆发冲突。 从威廉二世到后面的小胡子,他们总是强调日耳曼民族的骄傲,这听起来是不是有些耳熟? 威廉二世经常叫嚣:我奉行的是世界政策,柏林应当是世界都市柏林,德国贸易应当是德国世界贸易,德国与世界的含义是一致的…… 这股子狂妄劲儿,后来被落榜艺术生完美继承。 连尼古拉二世都忌惮赵传薪,而威廉二世却大言不惭,这一点都不奇怪。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穿着一袭黑色衣裙,这种衣服是在很正式场合穿的。 她稳定心神,两手在腹前交叉拧着:“你是谁?我们与你有仇么?” “你是维多利亚皇后对吧?为了区分你和你婆婆,你的家人管你叫多娜,对吗?”赵传薪的枪垂在大腿旁问她。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紧张点头:“是的,先生。” 赵传薪刚要说话,忽然转头向门外看,他再取出一枚星月M1908手雷,拉开保险,等了两秒朝门外丢去。 手雷撞墙,像桌球弹射,屋里甚至能听见其在地上滚动的清脆声音。 轰…… “啊……” 爆炸声和惨叫声同时传来。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吓的跳了起来,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哪里见识过这个? 赵传薪拉出行文艺复兴式风格的洛可可复兴式椅子,坐了上去,伸手比划“请”的手势:“多娜,请坐。”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战战兢兢的坐在了赵传薪对面,两腿并拢,两手放在膝盖后,尽显端庄。 赵传薪解开西装扣子,掏出一盒老刀牌说:“吸烟能镇定心神,你要不要来一根?” 此时的女人当中吸烟的少。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是个有些神经质的女人,她摇摇头表示不用。 赵传薪翘起二郎腿说:“多娜,伱知道吗。我这些年,去过很多地方,有时候睡在床上,有时候睡在屋顶。以前,我以为我连一只鸡都不能杀。但后来我发现,我只是不愿意屠宰任人宰割的弱者,但是,如果有强者挑衅,我杀了强者,我会睡的更加安稳。我杀的第一个人,是恶贯满盈之辈。那时候,我心里便种下了一颗暴戾的种子,它无声无息,生根发芽。它在黑暗中展开,它不停扩散无数细节,它既安静又暴烈,它马不停蹄反复涂抹修改,直到我变成了今天的我。没错,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远东屠夫赵传薪。”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瞳孔地震。 她强调说:“先生,我不是恶人,甚至我一直在做慈善,我是德国红十字协会主-席。” “所以你没死啊。我知道,在你身旁的抽屉里放着一把袖珍手枪,你刚刚要是拿起了它,你现在已经死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庆幸不已。 一念之差,活命了。 她问:“先生,您闯了这么大的货,为什么还不离开?” “跟你说了,我等威廉二世呢。” “他出去了,他得知有敌人入侵,更不会回来了。” 赵传薪起身,在窗外墙角插了个眼。 他回来说:“他会回来,你丈夫是個自大的蠢货,他一定不服气。我来这里,主要是因为他的一幅画和一句话。”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并不知道威廉二世又说了什么蠢话,干了什么蠢事。 她惊慌的心情暂时平复,好奇问:“先生,您说的是什么画?什么话?” 赵传薪手一伸,变戏法般的多了一幅画。 他抖开画,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瞪大眼睛。 她终于知道赵传薪为何来这里了。 赵传薪说:“你丈夫威胁我女儿,说当她继承王位,他就要侵略荷兰攻城略地。你丈夫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更惊讶了:“您女儿是谁?据我所知,您在清国连贵族都算不上吧?” “我女儿是朱莉安娜,她也是荷兰女王威廉明娜的孩子。”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没听说过这事,巨大的瓜在她脑袋里炸响。 此时,赵传薪又来到窗前,看着楼下聚集了大量的龙骑兵和步兵。 他弯弓搭箭。 嗖! 轰!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赶忙捂住耳朵,震惊的看见赵传薪如同隔空摄物一样把持弓箭。 拉弓,射。 轰。 射。 轰。 轰! 赵传薪一连射出四箭,下方死伤惨重,余者狼奔豕突逃散。 赵传薪回头笑:“别害怕,人生短暂,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 威廉二世这个蠢货,召来了一个煞星! …… 蠢货威廉二世其实去柏林大教堂了。 这座教堂是近几年才建的,在菩提树大街上,距离柏林城市宫不远。 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新教王室宫廷教堂,但从外面就能感受到其奢靡的巴洛克风格,有别于哥特风的尖顶,柏林大教堂有三个大圆顶。 威廉二世先是听见了枪声和爆炸声,旋即侍卫告诉了他那边的情况。 威廉二世大吃一惊,但转瞬便暴怒:“该死,是谁,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谁敢冒犯不可一世的威廉二世? 活拧了吗? 侍卫摇头:“据逃出来的人说是个亚洲人。” 威廉二世立刻联想到了赵传薪。 他刚侮辱了赵传薪,对方便马上就杀到? 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飞过来的吗? 就算鸟,恐怕都来不了这么快。 但威廉二世并没有将赵传薪放在眼里,他震怒的吼道:“给我调遣维多利亚禁卫龙骑兵团和第一波森步兵团,我要杀了他,该死的,我要杀了他……” 侍卫却说:“陛下,此处距离皇宫太近,还请您向北去暂避锋芒。” “该死的赵传薪,我要让他像其他中国人一样记住我,记住德国,我要让他埋骨于此!” “陛下,您该撤离了。另外,是否要通知首相?” “通知吧,另外将我的副官汉斯和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叫来。我得营救多娜,她一定陷入贼子之手,但凡皇后受伤,我将赵传薪碎尸万段!” …… 海牙。 简·西姆斯科克正在和群臣开秘密会议。 他们正在讨论朱莉安娜的事。 简·西姆斯科克问:“诸位怎么说?” 财政大臣说:“我认为朱莉安娜不是合适的王储人选。” 内政大臣摇头:“只有她流淌着拿骚家族血脉。” “不,一定还有别人。” “但别人不合适。”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 正在此时,有人匆匆来报:“不好了,柏林城市宫被赵传薪攻陷!” 群臣霍然起身:“什么?” 简·西姆斯科克脑瓜子嗡嗡地:“只因为威廉二世送来的画和威胁朱莉安娜公主,赵传薪便攻陷了柏林城市宫?” 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就算赵传薪在美国闹,也仅限于纽约,而不是华盛顿。 可现在倒好,直接杀到了威廉二世老巢去了。 好一会儿,众人才缓过神来。 彼此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畏惧。 假如,他们今日秘密会议的结果要是废除朱莉安娜王储的资格,赵传薪是不是转眼就将他们这些老家伙给杀光? 问题是,以赵传薪能力,只有将边境线排满驻防士兵,或许才能发现他的入侵。即便提前知道他要来,也照样没人能拦得住他。 德国牛逼不? 还不是说干就干了? 财政大臣擦了擦额头冷汗:“真是个疯子。” 此时,又有人来报:“军备限制委员会的弗洛斯·冯请求面见您,首相大人。” 简·西姆斯科克沉声道:“让他进来。” 弗洛斯·冯基本已经确定,路西塔尼亚号尿呲英国人一事,确是赵传薪所为。 他耿耿于怀,以至于夜不能寐。 今日来寻求盟友,一起口诛笔伐赵传薪的野蛮和无礼。 刚进门,他就发现气氛有异。 他问:“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简·西姆斯科克语气沉重说:“赵传薪,攻陷了柏林城市宫。” “……” 轰。 仿佛平地一声雷,在弗洛斯·冯脑海中炸响。 他呆呆的问:“他率领一支部队?” “据我所知,仅有他一人。”简·西姆斯科克摇头:“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弗洛斯·冯“啊”了一声,将脑袋摇成拨浪鼓:“没,什么事都没有。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简·西姆斯科克:“……” 有病吧? 弗洛斯·冯则吓坏了,逃也似的脱离现场。 …… 柏林城市宫前面小广场被炸的坑坑洼洼的。 暂时没有德兵敢来。 但别忘了,后面还有入口。 赵传薪一个人无法守住所有出入口。 他也没想守。 他就坐着和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聊天,把皇后聊的尿急,很不好意思的开了口,还担心赵传薪误会她想逃跑,极力的解释:“我不是想逃,真的,我会配合你。” “你跑了也没关系,我又没有要挟持你。”赵传薪耸耸肩说。 “……” 这话让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很受伤。 她去上完厕所,想了想,试探着朝楼梯口挪动,没有任何动静。 她胆子再大一点,已经走到楼梯口了。 忽然,楼梯口传来一声金属与金属碰撞声。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手背绒毛竖起,转头往回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直到她跑回了赵传薪所在房间,看见赵传薪两腿搭在桌上,满脸错愕的看着她。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 那刚刚的是什么人? 刚刚的当然是援兵,她只需要再大胆一些就逃出生天了。 她与自由失之交臂。 枪管和楼梯扶手碰撞的德兵被士官好一通训斥。 德兵不怎么服气:“战场上,紧张在所难免。” 德国士官稀缺的主要原因便在于此,他们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薪资不高,晋升无望。 另一边,赵传薪将窗户关上,屋里灌了满满的冷风,他还取出一件大衣给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披上:“害,瞧把你冻的。”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说不上是懊恼,还是后悔,又或者是感激。 但她总算安心不少,知道赵传薪没骗她,确实没想要挟持她。 她忍不住说:“先生,听我一句劝,你快走了,不然来不及了。威廉脾气不好,他会派遣大军将此处包围,到时候你就逃不掉了。” 这究竟是出于自保而发的违心话,还是真心实意劝说,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也说不清楚。 她也是公主,是威廉二世的表姐。 欧洲皇室总是沾亲带故,近亲结婚时常有的事。 譬如她的外祖母,和威廉二世的外祖母,也就是英国女王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所以说,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也是见过世面的。 赵传薪向空弹夹按压子弹:“你搞错了,该恐惧的人不是我,是你丈夫,呵呵。” 填满子弹,赵传薪掏出星月M1909轻机,将供弹箱装上,叼着雪茄对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说:“女士,你要明白,脾气暴躁并不等于勇猛,今天你很幸运,能见识到什么叫铁血真汉子。” 说完,他来到门后,依靠着门框,双手持枪守株待兔。 很快,楼梯口便有人露头。 塔塔塔…… 枪声不是很大,但比手枪声更明显,赵传薪耳朵狂喜。 “啊……” 轻机枪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楼梯转角处墙皮剥落飞溅,连同楼梯都跟着遭殃。 那些破片飞溅也能伤人。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自然是能听得见的。 她转头看着赵传薪,见他好似雕像一样岿然不动,唯有雪茄烟雾袅袅上升。 他脸色沉着,毫无惧意。 弹壳在地砖上滚动,硝烟在枪口缭绕。 赵传薪的一双手稳如泰山。 啥叫猛男,这才叫猛男。 那边有人不信邪,快速探头。 塔塔塔…… “啊……” 赵传薪的反应速度,恐怕已经刻到了基因里。 “听着,我劝你投降,一个龙骑兵团和一个步兵团正在赶来,你跑不掉。此时束手就擒,还能少吃些苦头。” 牛逼了。 赵传薪对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说:“你别出去,战场上子弹无眼,容易死。”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问:“你要做什么?” “显然他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得给他们点教训。” 说罢,赵传薪端着枪信步向前。 他没有蹑手蹑脚,皮靴与地砖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楼梯口众德兵顿时额头汗流如瀑。 “他来了他来了,准备……” “跟他拼了,我们同时出去……” “不行,我们等他过来,撤到转角处埋伏。” 赵传薪听见稀里哗啦撤退声。 实际上,对方的动作他了如指掌。 他左手拎枪,右手取出星月M1908手雷,用牙咬掉了拉环,等两秒朝楼梯下投去。 轰…… 塔塔塔塔…… 赵传薪沉稳迈下台阶,下面德兵抱头鼠窜。 赵传薪就这样一步步的将他们怎么上来的,怎么赶了下去。 星月M1909轻机没有卡壳,没有故障,百发子弹续航让他尽情挥洒。 忽然他熄火,手迅速抄飞刀向后投掷,身后一个没死透的人才摸到步枪就被斩断了手腕。 嗖…… 飞刀飞回的时候,将此人的嘴角豁开,血流如注。 “啊……” 三次伤害。 赵传薪退下供弹箱大致看看,估摸着还剩个二三十发子弹,便止住了步伐转身上楼。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竟然还没有跑。 “既然没走,来帮我填装弹药。”赵传薪取出一堆子弹,教她怎么操作。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说不出反驳的话,她心里想:我亲自填装的弹药,屠杀我们的士兵。 但她一个天天做慈善的皇后,还能怎么样呢? 这样想,并不能减轻她的负罪感。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说:“先生,我能看出来,你是使用武器的行家。” “哈哈,不是我使用武器,是各种武器绑架了我。”赵传薪说:“我曾多次想过要摆脱杀戮,但绑架我的各种武器令我的内心无法摆脱暴戾。” “不如你投降试试?” “不如你让他们投降试试?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盒。” “……” 果然如同此前上来救援的德兵所言,威廉二世在外面聚集了禁卫龙骑兵团和步兵团,已经将柏林城市宫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此时,有人楼下喊话:“赵传薪,你听着,说话的是汉斯·冯·普莱森。我是德意志皇帝的副官。我此时所言,代表了德皇意志。” 赵传薪毫不在意下方的聒噪,他看见房间里有个留声机和一堆唱片。 留声机是爱迪生发明的,当初还邮寄送给李鸿章一个。 他在唱片里筛选,最后挑出一张装上,放下唱臂唱头。 唱片内灌制的《卡农》从喇叭中响起。 赵传薪打开窗户,跳上窗台,冷风将他的衣摆吹起。 他很久没听过这首曲子,巧妙的卡农对位法,不同声部共享旋律,起始音阶的神奇变化,赵传薪虽然看着下方汉斯·冯·普莱森嘴巴不断闭合,但他听着的却是音乐。 他微微一笑,这首曲子,在此时的演绎,远没有后世精彩。 据说帕赫贝尔创作时,没把这首曲子当回事,连炫技都算不上,就是随手捏造,信手拈来,却成就经典。 赵传薪喜欢各个领域能工巧匠,喜欢看他们装逼表演。 他曾以为自己也能成为画匠、木匠、珠宝匠等等中的一员。 他向往炉火纯青的技巧,想从画底云烟摸索通天的桥梁,想在斧凿中抠出登峰造极的纹饰,想靠火煅錾刻镶嵌世界最精华的艺术。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的成名作是——杀戮。 楼下,汉斯·冯·普莱森滔滔不绝。 可说着说着,他觉得不对劲。 发现所有士兵抬头看,他一抬头,就见赵传薪踩在窗沿,眼睑低垂,枪作指挥棒,正沉浸在音乐中。 窗内飘出的《卡农》恰好进入高潮阶段。 焯…… 汉斯·冯·普莱森鼻子好悬气歪了。 他指着赵传薪吼道:“再不投降,我们会发起强攻!” 一曲终了,赵传薪睁眼,哈哈一笑:“废话少说,有种向我开炮!” (本章完) 第926章制成木乃伊,全世界展览 汉斯·冯·普莱森是威廉二世嫡系人马中,最狂热好战分子,坚定不移的支持威廉二世“夺取德国阳光下的土地”的扩张战略。 忠心耿耿,矢志不渝。 刚刚那一番话,并非出自他本意,而是贝特曼·活儿为何和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的意思。 毕竟赵传薪虽不在欧洲,欧洲却流传着他的传说。 但这些人都没怎么把赵传薪放在心上。 汉斯·冯·普莱森觉得自己尽了义务,没必要再给赵传薪脸。 他黑着脸指挥道:“破窗进入,四路进攻,掷弹兵配合步兵行动,骑兵游走别放他逃走,将此人击毙当场。” “马克沁准备,让他见识见识德意志强悍的工业!” 但终究没有架炮。 毕竟那是柏林城市宫,几经扩建,规模不小,是数代皇室的心血,岂能轰成断壁残垣? 汉斯·冯·普莱森指着三楼的赵传薪:“开火。” 塔塔塔塔…… 赵传薪消失在三楼窗台。 汉斯·冯·普莱森拉过一个见习官说:“你叫什么名字?” “回长官,见习官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隶属于第十汉诺威轻步营。” “古德里安,你认为赵传薪能不能逃脱?”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犹豫了。 “为什么不说话?”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大声道:“回长官,我认为他并不想逃。我研究过赵传薪,他拥有令人不解的超高水平机动能力,擅长复杂环境作战,无疑,柏林城市宫就具备这些条件。” 汉斯·冯·普莱森皱眉:“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们会输?” “长官,我们未必会输,但我们也很难赢。只有杀了他才算赢,目前全世界还没有人能做到,沙俄也做不到。” 害死·冯·普莱森恼火:“去,去你认为他有可能会逃脱的地方以逸待劳,万一他逃,你便率众截击。” “是!”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去了最东边桥头处守候。 他告诉属下说:“长官让我们截击赵传薪逃离。以我对他了解,我认为他会从两个方向逃走。他首先会去房顶,之后他有两个选择,要么想办法到东南方向建筑屋顶,要么就近跳入施普雷河。所以,我们分成两队,一队靠近大桥准备射击,一队在南边一点等候。诸位,祈祷吧,祈祷我们别碰上赵传薪,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有士兵不屑道:“古德里安,你这个胆小鬼,竟然说这么丧气的话。赵传薪不过是一個人,我们这么多人,岂能怕他一人?” “如果你这么想,那我很遗憾。葡萄牙人,沙俄人,日本人已经为他们的轻视付出了代价。”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冷声说。 “呵呵,我们德国军人,岂是他们可比的?”士兵不可一世的说。 高傲是一种病,威廉二世成功的将疾病传播出去。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冷哼一声:“做好伱们自己分内事。” 他不愿意和一群蠢货进行任何战术推演。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周围人嗤笑:“瞧把他能的,以为自己是谁呢?是陆军元帅吗?” “正是,看着吧,最多二十分钟,里面那个亚洲佬会被打成筛子。” 枪声响起。 战斗打响。 赵传薪终于套上了软金甲。 他这次在西北角楼梯口等待,德兵露头,光剑从对方太阳穴刺入。 赵传薪顺势夺过对方加了刺刀的步枪,探出半边,根据眼镜给出位置开了一枪。 一人胸膛中弹倒地,后仰的同时赵传薪屈膝弹跳,扒着上方横梁借力向下。 下方德兵来不及抬起枪口,赵传薪的刺刀便刺入当先一人胸口。 赵传薪左手托着步枪顶着重伤德兵冲锋。 云抹,直刺,两个德兵瞬间了账。 转身鞭剑。 嗤! 一剑两头。 收剑,鹿岗M1907在手。 噗噗噗。 一枪一个三只眼。 砰砰砰…… 对方开枪时候,赵传薪杀到转角处。 星月提醒他:“身后走廊的德军攻了过来,速战速决。” 星月M1909轻机取出扫射。 塔塔塔塔…… 赵传薪侧身跃起,滞空时没耽误射击。 德军在楼梯上血流成河。 后方还想要火力压制,赵传薪丢过去一枚星月M1908手雷。 轰…… 他趁机跳到二楼,甩出飞刀,飞刀在墙上弹了一下,朝躲在楼梯后的德兵射去。 弹射的时候,星月才开启光刃。 嗤。 飞到刺入其肩膀,洞穿后卡在后面一人脖子上。 砰。 受重伤德兵手中毛瑟枪走火。 这仿佛是个信号,枪声如爆豆,玻璃碎裂,墙皮翻飞。 软金甲被弹射的子弹打中,但丝毫不能影响赵传薪发挥。 此时,三楼的德军绕了过来准备下楼。 二楼走廊里充斥大量德兵。 楼梯德兵暂退,但他们在一楼等待“排队枪毙”。 赵传薪疾跑,纵跃。 哗啦…… 二楼窗户被他撞裂。 瞬间,二楼走廊德兵开枪。 但赵传薪速度太快,子弹全部落空。 赵传薪跳出去后并未落地,星月托着他向上矫正姿态,赵传薪手扒住窗户上的拱形装饰,将自己荡了起来,借力同时星月拉着他上了三楼。 这便是巴洛克风格建筑的好处,因为复杂华丽,导致到处是着力点。 当赵传薪上三楼的时候,三楼的士兵已经下到了二楼。 一群人趴在窗户前向下望。 下方士兵开枪,好悬射中自己人。 “蠢货,离开窗户。” 二楼西北角德兵重新上楼。 而赵传薪在东南角下楼。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西北角楼梯拐角处,只有少数人注意到赵传薪下在东南角下到了一楼。 赵传薪狞笑着端起星月M1909轻机搂火。 消炎消音器让火舌短了许多,声音也不算大,但总是能听见的。 塔塔塔塔…… 布防在一楼大厅的德军人顿时人仰马翻一片哀嚎。 星月M1909轻机枪射速太快了。 赵传薪扣住了扳机,一股脑将供弹箱子弹全部打完。 无缝切换战弓射出一支爆裂箭。 轰…… 趁着烟雾浓烈和许多人失聪之际,他躲进一个房间,身体靠在窗边墙壁上快速伸头朝外望了一眼。 因大厅德兵退却,造成外面广场上混乱。 他同时拆掉两枚星月M1908手雷保险,分别从朝两边各投掷一枚。 轰轰! 他炮弹一样弹射出窗户,撞进了人群当中。 他手持光剑旋风斩。 浮光掠影中,一圈德兵一分为二,场面极其血腥残酷。 附近被手榴弹炸的摇头晃脑的人抬头看见了这样一幕,情绪马上就崩溃了。 “啊不要杀我……” 赵传薪目标是外面的马克沁,他手持鹿岗M1907点射。 噗噗噗噗…… 几声闷响,刷出一条血路。 赵传薪飞膝,将重机枪手下巴撞碎,踢了一脚马克沁,调转枪口。 塔塔塔塔塔塔…… 先扫机枪手阵地,然后是敌阵密集处。 汉斯·冯·普莱森看呆了。 这他妈还是人么?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人只能接受认知以内的事。 大家都觉得:我们都拿过枪,开过炮,他再牛逼能牛逼到哪去? 难道我训练的比他少么? 很显然,汉斯·冯·普莱森也抱着同样想法。 然后付出了血的代价。 “撤退,撤退……” 赵传薪每当以寡敌众的时候,才讲究——行至近前,抵面而发。 护甲高,血条厚,一人团千人。 团战开始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才逃出生天,然后就见身边德兵像是被割麦子般成排倒下。 赵传薪扫射的时候,好悬将她一并带走。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感到庆幸的是,扫到她面前时候,赵传薪的马克沁打空了弹链。 他收起马克沁和弹药箱,朝另一处马克沁跑去。 塔塔塔塔…… 这次,赵传薪朝着柏林城市宫的大门扫射,因为有楼上的德兵下来支援。 他们才刚冒头就死伤惨重,立刻退了回去。 赵传薪龇牙:“这才像话嘛。” 说完将这边马克沁和弹药箱也收了,闪现回柏林城市宫大门。 而他刚刚所在的地方传来一声爆炸。 赵传薪愕然,回头看看,又抬头看看,发现三楼有士兵朝下面丢手榴弹。 自从日俄战争打响后,许多国家开始重视手榴弹。 所以,一战的时候流行起躲在堑壕里丢手雷的打法。 手榴弹的技术含量不高,显然此时德军当中就有专门的掷弹兵了。 赵传薪吓了一跳。 他抬手一箭。 轰! 三楼挤在窗口前的掷弹兵被炸飞。 赵传薪拆掉门口一块大理石,做了个石碑,用德文写:威廉小儿,有胆来战——赵传薪留字。 立碑后,赵传薪踩着石碑起跳,沿着廊柱攀爬到三楼破窗而入。 他从房间走出的时候,一群德兵形同无头苍蝇不知该何去何从。 没打过这种仗,根本摸不到敌人身影。 赵传薪掏出温彻斯特M1897从背后开枪。 轰轰轰轰…… 之前是德军来围攻他,现在是他在宫殿里撵兔子一般撵德军跑。 追至楼梯拐角,有人掷弹兵投来手雷,赵传薪看着冒烟的手雷艺高人胆大大力抽射。 轰。 几个掷弹兵倒飞撞墙。 掷弹兵这个特殊兵种刚兴起,还不那么熟练。 远距离还好,手雷飞行需要时间。 可近距离刚拔掉保险就投,给了敌人充足的时间真的很容易被反杀。 但众多掷弹兵不断投掷手雷,依旧能有效挡住赵传薪脚步,掩护其余人从容撤退。 赵传薪第一次感受到战争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他没有以身犯险,让这群人撤出了宫殿。 但他在三楼窗户射了几支爆裂箭,炸死不少人,殊途同归。 星月提醒他:“油根火药制成的弹药数量不多了。” 赵传薪便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去舔包。 他并非只能用新式武器,没这些东西前,他也被称为战神来着。 …… 躲在桥头的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面色凝重的看着己方人马四散奔逃。 他所处的位置,注定殃及不到他。 他回头看看同袍:“你们怎么不嘲笑我了?” 众人脸色发白,没有说话,事实胜于雄辩。 汉斯·冯·普莱森也逃了。 他想要过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依旧守护在此的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选了个好地方,赵传薪当然不会来这里。”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张嘴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他叹口气说:“长官,事实证明,我们德国士兵单兵训练和作战素养远远大于它国军队。我对我们的战术也很有信心。只是,我们现在正在打一场根本不会胜利的战争。” 让赵传薪打的丢盔弃甲,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还能说出这番话,让汉斯·冯·普莱森十分生气。 他刚想发火,但转念一想,此战输了,回去还要向威廉二世交代,不妨听听这小子怎么说。 “你是什么看法?”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不明白汉斯·冯·普莱森为何转变态度,他振奋道:“长官,我们虽然败退,但此时只要您愿意便能立即组织第二次进攻,这便与日、俄、美等国家强很多。沙俄几乎是被赵传薪牵着鼻子打,日本只懂得无脑冲锋,美国的一整座城市都让赵传薪给搅乱了节奏。而现在,赵传薪也只能靠着柏林城市宫和我们周旋。我刚刚向一个溃败下来的兄弟询问,他们快速包抄的战术没有任何问题,掷弹兵和步兵配合默契,只因对方是赵传薪才功亏一篑。换成其他任何人,都挡不住我们的进攻。更何况,我们的战场只有柏林城市宫,尚在我们掌握之中。” 汉斯·冯·普莱森很惊讶,此人不过二十岁左右,却敢在他面前侃侃而谈,而且颇有见地,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他收敛了脾气,问:“那你为何说我们在打一场打不赢的仗?” 汉斯·冯·普莱森郑重道:“长官,赵传薪无疑是个杰出的军事家,是个优秀的战士。因为我对他的战术感兴趣,认真研究过他的战绩。他喜欢高来高去,喜欢复杂地形,喜欢有水的地方,实际上,好多次,他通过水路逃脱包围圈,所以您看,我选择这里阻挡他。” 别说,汉斯·冯·普莱森仔细打量周围,真就像还隐私·威廉·古德里安说的那样,赵传薪只需要在柏林城市宫的楼顶跑到北边,直接能跳进施普雷河中。 赵传薪要是跑到东南侧,距离附近建筑物最近,他如果选择重新上楼顶逃脱,这里肯定是最优选择。 见汉斯·冯·普莱森听进去了,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继续说:“长官,我这点人马,根本拦不住赵传薪。您也看到了,他穿着一身古怪的铠甲,刀枪不入,冲撞大军如无物,武器弹药仿佛用之不竭,而且比全世界任何国家都要先进。我根据枪声计算过,他手中的机枪,至少打了一百发子弹。所以,他进可逃,退可守。除非我们向柏林城市宫开炮,否则必败无疑。” “向皇宫开炮?不可。”汉斯·冯·普莱森吓了一跳。 开炮怎么向威廉二世交代? 告诉他:我把你老家给炸了? 拆己方水晶可还行? 他问:“如果等待增援,以机枪压制各窗口防止他跳窗,利用人数冲进宫殿包抄呢?”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想了想:“掷弹兵压制,快速同时突进进行包抄,不计伤亡的情况下或许可行。” 汉斯·冯·普莱森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然后就走了。 这让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大失所望。 就这样吗? 他知道,军队里的军官都说,汉斯·冯·普莱森是个哈巴狗,只知道跪舔威廉二世。 但他却没料到汉斯·冯·普莱森有多无耻。 对方找到威廉二世后,将喊因此·威廉·古德里安的话复述。 不但没有因为战败受到处分,相反,威廉二世听了之后夸赞他:“不愧是我的老师,就按照你的办法来。赵传薪实在可恨,我要让全世界看到,他们畏惧的远东屠夫,在我手上不堪一击!” 汉斯·冯·普莱森故意支支吾吾的给威廉二世拱火:“对了,赵传薪在皇宫门前立起石碑,上面写——威廉小儿,有胆来战。” 威廉二世捂着胸口,双目充血,用牙缝往外挤:“赵,传,薪,我要把他制成木乃伊,在全世界展览!” …… 海牙。 简·西姆斯科克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向威廉明娜报告:“赵传薪和德军在柏林城市宫打了一仗,赵传薪获得胜利,德军暂时败退。德皇震怒,扬言要把赵传薪做成木乃伊全世界展览。” 威廉明娜蓦然想起,当初找的东方术士——沈神算说朱莉安娜这孩子克父。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简·西姆斯科克见女王脸色极为难看,安慰说:“您也不必太多担忧。我们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置身事外,保持中立。” 威廉明娜公开了她和赵传薪的关系后。 赵传薪在柏林折腾,简西姆斯科克担心黄泥卷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威廉明娜没说话。 …… 赵传薪重伤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就连千里之外京师的爱新觉罗·载沣都收到了消息。 爱新觉罗·载沣刚将袁项城打发回老家,正暗戳戳的爽,就收到了赵传薪濒死的消息,这可谓是好事成双。 清廷四大害——列强、袁项城、赵传薪、乱党。 眼瞅着去了俩。 要是灭掉乱党,赶走列强,千秋万代不是梦。 “好好好,当浮一大白!”爱新觉罗·载沣这样对爱新觉罗·载涛说。 爱新觉罗·载涛咂咂嘴:“摄政王,我认为此事没那么简单,赵传薪久经沙场,岂会死在匪徒之手?” 爱新觉罗·载沣笑了笑:“你当真以为那是匪徒?” “啊?”爱新觉罗·载涛惊讶道:“难道北边那两位为了赵传薪尽弃前嫌联手?” “总之,我看赵传薪凶多吉少。哈哈哈……” …… 车臣汗部。 青木宣纯和陶克陶胡汇合。 不是陶克陶胡和日本人有所勾结,而是沙俄安排的逃脱路线。 陶克陶胡不怎么待见日本人,但还是问:“赵传薪当真重伤?” 青木宣纯板着脸点头:“应是无疑。” 陶克陶胡神情振奋:“真是老天有眼。那你们来作甚?你我一起杀回去。” 青木宣纯好像看傻子:“你可知如今的灰斧军,已有几分当年索伦三部的战力?你不过区区一马匪,去了也是送死罢了。连我们这等精锐都损兵折将。” 清兵入关后,没多久便萎了。 当时最能打的就是索伦三部,南征北战战功赫赫,称之为战斗民族不为过。 如今在赵传薪手里重新焕发生机。 “你!”陶克陶胡气够呛,就要翻脸,旋即想到了什么,重新坐下:“哼,无胆鼠辈。” 青木宣纯反而笑了:“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试试。” (本章完) 第927章大战一触即发 赵传薪无从得知万里外的情形。 他将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从外面捡了回来。 之前掷弹兵投掷手雷的时候,气浪将她冲击摔倒,晕了过去。 那些德兵匆忙逃离,竟然没在尸体堆中发现皇后。 当奥古斯特·维多利亚醒来的时候。 她装睡,眯着眼打量,先确认自己没有危险,之后嗅到了烤牛肉的香味。 眼珠转动,余光扫见赵传薪正拿夹子翻着烤盘上肥瘦相间的牛肉片。 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是烤盘下没有火,可烤盘上的牛肉滋滋冒油。 赵传薪的声音传来:“醒了就正大光明的看。”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不好意思装晕,起来第一件事整理仪表:“我记得我在外面,炸弹响了,我腾云驾雾,之后的事记不清了。你还好吧?” 赵传薪龇牙笑:“见到你醒了,我好多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走到桌子旁坐下:“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对,我看他们根本不顾你死活,外面这么冷,估计要冻死。你看,这是我和威廉小儿的私事,跟你无关。” 赵传薪有顾虑,他刚加入军备限制委员会,避免后续麻烦,就必须将此事定性为私人恩怨。 这个女人跟英国皇室沾亲带故,万一冻死,岂不是要算在他头上? 桌子上放着一摞餐盘,赵传薪随手拿起两个,一个递到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身前,一个放在自己身前。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发现赵传薪盯着盘子看,就说:“这是西班牙托莱多的大马士革嵌金餐盘。一千多年前,托莱多曾经被阿拉伯人攻陷,阿拉伯人的嵌金艺术流传到那里。你很喜欢这种文艺复兴风格艺术品对吗?” 赵传薪给她餐盘倒入蘸料,点头:“是啊,我也算是個匠人,知道光是这几个盘子,就够工匠敲很久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微感惊讶。 贵族懂得多,但未必躬亲。 难道为了得到个精美的盘子,还要学习工匠技巧吗? 她说:“欧洲许多君王的随身佩剑,都产自于托莱多,比如拿破仑的剑。如果你喜欢,我收藏了一把短剑,送给伱好了。” 赵传薪眼睛一亮:“多娜,你真是个好人。”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忍不住笑了。 两人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 赵传薪还是个年轻人呢,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虽然保养的不错,可总归是个富态的小老太太,她已经五十岁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看到了远东屠夫的另一面。 两人吃着烤牛肉就着干巴巴的面包,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忍不住问:“赵,没有火焰,你是怎么烤肉的?” “如果你不迷信的话。”赵传薪说:“那你就当这是法术吧。” “……” 好悬把奥古斯特·维多利亚CPU烧干。 要是迷信,是不是要将他当成上帝? 想到这,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好心的说:“赵,我认为,你应该投入上帝的怀抱,杀人总归是不好的。” 她算是福音派教徒。 赵传薪取出一瓶啤酒灌了一口:“啥玩意儿?我投入我师弟的怀抱?别开玩笑了!我尴尬的脚指头快把地球抠破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无法接受:“你是说,上帝是你师弟?” “是啊,你见过师兄投入师弟怀抱的吗?别闹了。他敢有那想法,我把他打出汁儿!” “……” 好一个狂妄的异教徒。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皱眉:“你才多大年纪,怎么会是上帝的师兄?” 赵传薪满脸都是回忆:“我多大了?大约在公元前一千多年的时候,我降生于世。我记得那会儿,在我们的那片土地上,大家驾驶战车打仗,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后来,有个叫嬴政的家伙雄才大略,统一六国,老小子什么都管,严是严厉了些,但总归比之前强。后来,我周游世界,听说了一个叫耶稣的家伙,口才了得,唬的一群人团团转。我把他教训了一顿,让他不要坑蒙拐骗。他不敢反抗,于是管我叫师兄,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听懵了。 她傻傻的举着刀叉忘记下口。 赵传薪的声音低沉如晚钟,旷远同咒语,声线在黑暗中拉长了岁月,他的表情无懈可击。 赵传薪喝了一口啤酒,叹息道:“师弟虽说巧言令色,但也不算坏人。可言多必失,终究有天遇害了。我很痛心,逗留了不知道多少年后,决定回到故土。于是在海上飘荡了好长一段时间,漂流到一处海岛。上面有很多野人,他们见我穿的华丽,想抢我的东西。但是你知道的多娜,我向来喜欢讲道理。但如果道理讲不通,我随身也是携带刀剑的,那时候便有了数百年的功力,三下五除二便将这群人杀的血流成河。之后,他们就称我为——库库战神。近代,这座岛被美国人占了,叫作——夏威夷檀香山。” 老天啊……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不知该说什么好。 赵传薪继续道:“多娜,你不知道,我在海外漂泊那些年,也路过德国、路过大不列颠群岛和希腊等地,那时候你们还在茹毛饮血,远称不上文明。我经常遭到野人袭击,但他们哪里是我对手?因我来自于文明,见不得野人强迫女人,经常出手拯救那些颤抖的灵魂,又因我姓赵,他们难以正确发音,传来传去就成了Zeus,也就是拉丁文的宙斯,其实在拉丁文中是神的意思,后来被诋毁成一个见母的就上的跳梁小丑,真是可笑。时至今日,我三千岁了,才有这么个女儿,威廉小儿竟然敢威胁我女儿?” “你,你胡说八道……”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因颠覆了三观而颤抖:“耶稣不过神的化身,所以你不可能比神年长……” 赵传薪意外,他其实并不是很了解这些。 但1909奥斯卡最佳演员老赵演技已臻化境,他看着窗外出神:“罢了罢了,就知道你不会信。这么跟你说吧,我吃过的盐,比你这辈子吃过的麦子还多。我走过的桥,比你和威廉小儿加起来走过的路都长。比如说此时我不用火就能烤牛肉,便是在三千年前学的。后来我师弟想学,可惜他天赋不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所以他的一生才会平平无奇,没什么亮点,也活不到今天,而且他经常骗大家说他是神的化身……” “我,我好像在《圣经》里看到会操纵火焰的人,我记不清了……”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居然将信将疑,信仰松动。 此时,赵传薪喝完一瓶啤酒。 他用副肢握着酒瓶放到桌角处。 看上去就是隔空置物。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眼睛发直:“你真的是……” 赵传薪点头:“没错,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他师兄。”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脸上青红不定。 此时,她认为威廉二世必败。 跟神打仗,岂不是自讨苦吃? 哪怕赵传薪不是神,但他是个三千岁的老家伙。 谁能打得过三千岁的老家伙呢? 谁能打过曾经被称为“宙斯”的人呢? 赵传薪看看外面天色,伸出手,掌心凭空出现一盏风灯,打个响指,风灯自燃。 将风灯递给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赵传薪说:“你提着灯走吧,记得照亮自己的脸,别让他们当成敌人射杀,做个冤死鬼。”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定定看着风灯出了会儿神,才连忙摇头:“我不走。” “走吧。”赵传薪苦口婆心:“如果待到明天早上,他们很有可能会发起进攻,你这种凡夫俗子肉体凡胎,吃上一发子弹就会死。而我,就算拿世上最大口径的火炮连轰三天三夜都能累死他们。” 赵传薪早已练就了金刚一样的脸皮,吹起牛逼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事实上,在他遭遇过的敌人当中,德军战斗素养最高,没有之一,多少还是有些压力的。 怪不得他以前听人说,一战时期德军差不多就是地表最强。 最后德国内讧才迅速落败。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犹豫。 她想留下,搜集更多的证据,否则信仰动摇的厉害,她不确信今后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但赵传薪言之有理,她不走可能会遭到杀身之祸。 于是只好披着赵传薪送的大衣,提着风灯出门。 到门口,她回头再次问:“赵,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赵传薪讳莫如深。 他起身,收拾餐盘。 发现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还没离开,赵传薪嘴角扯出狡黠的笑。 还不死心是吧? 他忽然转头,朝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笑了笑,然后人影一闪,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撒腿就跑。 赵传薪只是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房间而已。 他对星月说:“今晚上你给我造弹药。” 星月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咱们没油根火药了。” 赵传薪刚想说话,就听见脚步声传来。 星月在眼镜上投放隔壁影像,只见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拿着一把短剑,轻轻放在桌子上,虔诚的合十嘟囔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原来去给赵传薪取“献祭”物品了。 赵传薪回去,将桌子上短剑拿起看了看。 短剑的剑鞘即用托莱多大马士革嵌金工艺,上面是华丽的花草和几何图形纹饰,手柄亦如此。抽出短剑,剑身后端嵌金,前端嵌银,剑体是大马士革钢。 赵传薪看不出这是否为真乌兹钢锻造,但这把短剑又华丽又锋利,至少不是凡品。 果然,欧洲皇室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堪称意外之喜,赵传薪美个滋儿的收起短剑。 这上哪说理去? 他才是那个巧言令色坑蒙拐骗之徒啊。 还有那几个餐盘,他也没放过,一并顺走。 让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打岔,赵传薪忘记要说什么了,干脆睡觉去。 第二天早,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推醒他。 赵传薪一骨碌爬起来:“德军来了?” 黑色傀儡工匠摇头:“没有,我让你早起刷新《旧神法典》。” 赵传薪打了个哈欠,掏出《旧神法典》。 【工匠对我说:我已经收买了自然卫士,但我们缺乏足够的商品。璀璨绿洲居民需求和符文之城不同。】 【我问:他们需要什么呢?】 【工匠说:璀璨绿洲急需一批金属。另外,他们的月亮草因气候原因减产,缺少夜间照明植物。我打听到,他们缺金属的原因是想要打造兵器。自然卫士说,之前为推翻沙漠皇帝,璀璨绿洲和海市虚境结盟资助叛军首领。可如今联盟解散,海市虚境最终会与璀璨绿洲发生战争。】 赵传薪“咦”了一声。 之前星月是这么说来着。 又教它给猜中了。 【可我们手中并没有金属和照明植物。】 赵传薪微微一笑,写: 【但那些都不是问题。】 身处柏林这座工业之都,还担心没有金属吗? 【星月说:璀璨绿洲有大量沙漠油根,我们可以用物资兑换。】 【工匠说:我们地处边境,如果有大宗货物交易,对璀璨绿洲商人来说可以节省贸易时间和成本,他们一定愿意跟我们合作。只是这样一来,符文之城的贸易额会减少,我担心新皇帝会借机生事。】 【我说: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谁让他将我们安排在这里生存呢?更何况,如果真的发生了千年来最大沙漠风暴,新皇帝将自顾不暇。】 【工匠说:我听自然卫士说,璀璨绿洲的自然科学术士,利用自然科学推断出将有一场巨大沙漠自然灾害来袭,或许就是你说的沙漠风暴。】 【我说:你去边境线告诉自然卫士,让璀璨绿洲商贾明天来先锋伙伴避风港,我们进行交易。记得让他们带来沙漠油根。】 【工匠领令离开。】 【我继续扩建先锋伙伴避风港。】 【我用植物根系盘根错节的方式固定地基,就是在沙丘下构建复杂绵密的舱室,直至建筑露出沙丘。我在沙丘下建通道,连接另一座高塔。】 【我建高台基座,上面有墙垛防止风沙,等以后在里面装黑土,未来这里将绿意盎然,是先锋伙伴避风港的作物区。】 【我在主塔周围营造,务求在那场史无前例的风暴来袭前,将主塔区围满建筑以抵抗风沙。】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 而柏林城市宫外喧嚣起来。 此时德国陆军依旧崇尚进攻,推演作战计划时也主要以进攻为基础。 但不代表他们不重视堑壕战。 许多人管日俄战争叫T0世界大战。 原因是这场战争改写了世界战争方式。 例如诸国看到当时沙俄是如何用静态堑壕、掷弹、电网等方式让日本人用成千上万生命去填的战术。 日本确实胜了,惨胜,老惨了。 所以当赵传薪向外望去,就见河对岸的申克尔广场、楼宇间、法兰西大街上布置骑兵“幕”,他们手持望远镜侦查,游走,进行侧翼掩护。 河对岸布置大口径攻城炮,炮兵填装炮弹,但没人轻举妄动,他们并不想直接对柏林城市宫开炮,只是在做最坏打算。 工程兵纵队向前,扛着沙包小跑着来到宫前广场,卸沙包后不管是否码放整齐,从西北角来,从东南角撤走。 两里地外,乌泱泱的“原野灰”以营、连级位单位散成较小行军纵队,展开,形成散兵线。 散兵线更加密集,士兵间间隔仅为两步,当进入一里地范围实施跃进。 居高临下观察十分壮观。 他们举着枪,已经拉好栓,但没射击,因为看不到有效目标。 赵传薪在三楼架好摄像机,从各个角度拍摄柏林城市宫下的“尖顶盔丛林”的震撼一幕。 他又跑到楼顶天台,进行全局拍摄。 这是极为难得的当世地表最强国家军事行动,赵传薪至少留下些单薄的资料供自己部队参考。 赵传薪知道威廉二世为何不下令开炮,柏林城市宫代表的不仅仅是一栋建筑,更是麻痹症小儿的尊严。 要靠柏林城市宫千疮百孔换取赵传薪人头,这会让威廉二世感到丢脸。 距离赵传薪西侧直线距离400米外的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楼顶,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和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场。 他们看见德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将柏林城市宫团团围住,按照汉斯·冯·普莱森给出的建议,在赵传薪最可能逃离处设置重兵把守,在掩体后以逸待劳。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笃定的说:“赵传薪插翅难逃,进攻!” 传令兵精神一振,匆匆离开。 贝特曼·霍尔维格也觉安心。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是个老兵,是维特尔斯巴赫摄政王利奥波德之子,他妻子是奥地利奥古斯特公主。但是,他仍然投身军旅,曾作为一名炮兵在1866年与普鲁士人作战,于1870年又与普鲁士人合作,作为巴伐利亚王室第一军的兵,大败法军。 1905年,他晋升为陆军元帅。 老兵不死。 有他指挥,贝特曼·霍尔维格无比安心,这位老兵要比威廉二世靠谱多了。 进攻号角吹响,柏林的居民远远看热闹。 他们对赵传薪很陌生。 这个来自于远东的家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有人举着拳头喊:“如果有需要,我愿意扛着枪冲在第一线,任何敢在柏林撒野的人别管是谁,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柏林的清晨清冷,雾霾将天笼成灰色。 此人的话,在沉默人群中得到激烈的响应:“付出血的代价!” 穿着菲尔德洛克军服的士兵板着脸步步为营,八枚镍制衣扣紧系。 衣领上佩戴两条直杠的是前邦国禁卫军,衣领上佩戴一条直杠、前襟处配有红色滚边的是掷弹兵。 柏林城市宫的天台上,飘起了一绺烟雾,那是雪茄烟…… (本章完) 第928章血战光明顶 当下方“原野灰”过桥,前锋已经躲在临时设的掩体后时,余者在80米内跑步冲锋。 乌泱泱人群从各个入口涌入柏林城市宫。 赵传薪才叼着雪茄,懒洋洋的在宫顶将星月M1908手雷存活全部朝下方投掷。 轰轰轰…… 塔塔塔塔…… 没人退缩。 下方三十余处马克沁阵地同时朝楼顶开火进行压制。 宫殿玻璃稀里哗啦碎裂,下方人员抱头闪避玻璃碴。 赵传薪在圆顶后的50米外北角搭好暴雨梨花针,跑去最东边架设马克沁。 最后来到光明顶入口处守株待兔。 …… 距离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500米外,距离柏林城市宫一公里外的巴伐利亚驻柏林办公室里,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正在劝说威廉二世。 “亲爱的,向他道歉,只是一句话的事就能避免流血。我们没办法和一个活了三千岁的怪物作战。” “一派胡言!”威廉二世根本不信,认为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胡言乱语:“什么三千岁的怪物,他就是个普通人,有血有肉,他也会死。不信你就瞧着吧。没有人能在我们德意志一个师的兵力下幸存,赵传薪也不行。”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苦口婆心:“就算你能取得最终胜利,可要死多少人才甘心呢?” 威廉二世骄横道:“能让柏林的居民看到我军的强大,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想起昨夜种种,她说:“我亲眼看见他不用火焰就能烤熟牛肉,他能隔空摄物,他只需要伸伸手,就有使不完的武器,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威廉二世付之一笑:“如果这就能打赢仗,那马戏团的小丑已经占领全世界了。他也就只能唬一唬你们女人了。而这,这是男人的战争,他会在这一战中原形毕露。什么战神,真是可笑,利奥波德都不敢自称战神,他算什么?” 见威廉二世油盐不进,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也不能继续劝说,只能焦灼的等待战果。 此时,远远的传来密集枪声。 …… 赵传薪在圆顶外等待。 德军在柏林城市宫中穿行,严查每個房间,最后在上光明顶的楼梯口处犯了难。 很显然,如果城堡内没有赵传薪,赵传薪就一定上了楼顶。 果然,当第一个德军露头。 砰。 倒! 剩下人哗然后撤。 “拿钢板顶着冲上去。” 厚度为3mm的钢板,二十五斤重,有一人顶着往前冲。 砰。 卷王M1908的.280尖头弹没能打穿钢板,卡在了上面。 赵传薪想都不想掏飞刀丢了过去。 嗤! 3mm钢板防不住飞刀的光刃,飞刀切穿钢板,划掉德兵一根手指头,将他脸颊豁开一道外卷的口子。 “啊……” 赵传薪将另一把飞刀朝上投掷,撞墙弹射开启光刃符文碎片。 嗤! 盾牌跌落的时候,赵传薪用战神M1907扫射。 突突突突…… 先头部队死伤惨重。 他们的应对策略是投弹。 鉴于之前赵传薪将手雷踢回去的经历,这次他们学乖了,投来的手雷刚落地就炸响。 赵传薪后撤的途中被气浪推了一把,撞碎了玻璃摔在天台。 武器的多样性,让赵传薪再也回不到过去肆无忌惮的日子了,不穿戴甲胄真的可能受伤。 膂力过人的掷弹兵,接二连三投掷手榴弹。 光明顶窗户被弹片和气浪鼓裂。 赵传薪掏出温彻斯特M1897,扳机抠死,只不断划动模块,打出自动效果。 轰轰轰…… 才爬上来的德兵被霰弹打成筛子,漂亮的原野灰军服全是弹丸打出的小洞,椭圆形血迹洇出后连成片,死则死矣,生不如死。 德兵打出了火气,盲掷手榴弹。 轰轰轰…… 但凡还是个人,就得四散逃避。 然而赵传薪偏偏是个例外。 他躲在圆顶窗外墙后蹲着,当爆炸声停,恶魔的预见护目镜上光点开始移动,他掏出莫辛纳甘转轮,六发子弹眨眼即空。 以为有掷弹兵掩护就可以勇闯光明顶的德兵哪里见过这等美式居合? 打空莫辛纳甘后,星月召回飞刀,开启光刃模式。 两把飞刀在秩序符文碎片作用下,带着一路的血花从楼梯盘旋向上,沿途德兵遭殃,最终飞回刀鞘。 此时赵传薪坐在窗沿上,端着星月M1909轻机对准楼梯口开火。 子弹打在人体上好像石头击中水面,血花四溅。 “啊……” 第一轮冲锋,德军败。 退下去的德军长官盘点人手:“我们死了36人,伤14人。” 一轮攻击无果,死伤五十人,可还行? “马克沁,我们需要马克沁。” 外面,第十汉诺威轻步营见习官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对汉斯·冯·普莱森说:“长官,赵传薪挡在圆顶,我们攻不上去,需要调来热气球上下夹击,否则就得开炮。” 开炮是不可能开炮的,威廉二世的头号鹰犬汉斯·冯·普莱森深知此时开炮不亚于打皇帝的脸。 他如今还挺重视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的意见:“去调来一个热气球,带上掷弹兵和神枪手。” 热气球在普法战争前就已经开始使用。 热气球有个问题,它圆咕隆咚的粗壮身子,很容易被风干扰而七扭八歪。 德国率先解决这个问题,在上世纪末研究出了风筝气球——即长条形气球。 柏林城市宫内德军等待空中支援。 在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楼顶,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见热气球升空,他对贝特曼·霍尔维格说:“皇帝跟前的红人,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因地制宜,上下夹击,这是个聪明人。” 这种细节,不必向他这个陆军元帅报告。 贝特曼·霍尔维格解开大衣扣子,觉得有些热。 他吞了吞唾沫,不说话,继续观战。 其实也看不清细节,只能看见柏林城市宫光明顶乌烟瘴气人影闪动,时不时地发生爆炸。 他心里打鼓,这种环境究竟该怎么打仗? 真是服了这些武夫。 忽然,他惊叫一声:“那是什么?” 当热气球飘到了柏林城市宫的上空,不知什么武器,带着火光划着弧线升空。 那是赵传薪的巡飞弹,当世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轰…… 热气球内可燃气体引爆。 上面的人尸骨无存,徒留残肢断臂下坠,天空隐约有血雨落下。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瞠目结舌:“那是什么武器?为何能够转向?” 若非在空中转向,肯定与被吹动的热气球失之交臂。 没听说过可以转向的炮弹。 贝特曼·霍尔维格心说你问谁呢? 他重新系上衣扣,干巴巴的说:“我先下去了,这里不需要我。” 妈的怎么有种不好预感呢? 汉斯·冯·普莱森当有功劳时自己揽功,但事有不谐便责怪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蠢货,你看看你出的好主意!”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才二十岁,也是有脾气的。 昨天的一番见解,什么都没换来。 今天再出主意,又挨了训斥。 他紧紧抿着嘴唇,让嘴唇及周围毫无血色。 他深吸一口气说:“长官,我先告退。” 汉斯·冯·普莱森冷哼一声。 热气球在此时是一件很能鼓舞士气的工具,热气球爆炸,变成打击士气。 柏林城市宫内德兵疑惑而愤怒。 他们发起了第二次进攻。 这次没有掷弹开路,他们架着马克沁一步步往上走。 快到楼梯口处时,这才架设好。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马克沁旁掠过向上。 砰砰砰…… 塔塔塔塔…… 不必看到赵传薪,马克沁先开火压制防止他随时出现。 爬上去的士兵,始终让98式步枪枪口先探头。 别说,赵传薪还真觉得有些棘手。 他向后仰跳,人在空中弯弓搭箭,一枚爆裂箭射出后恰好落地,沿着屋脊朝东跑去。 楼梯口处几个士兵被炸伤,哀嚎一片。 下方机枪手的脸被破片划出口子汩汩流血,但他不管不顾,肾上腺素让他忽略小伤小痛。 马克沁枪口烈焰不熄,火舌喷吐下金属风暴刮起来没完,除非弹链打空。 更多德兵疯狂的好像被捅窝的蚂蚁从出口涌上来。 “上来了,上来了,我们打上来了。” 众德兵欣喜若狂。 太难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和一营的敌人作战。 天知道,这数米的距离有多难攻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上来后,有人控制不住激动和恐惧交织的心情,胡乱的开枪。 除了被子弹射裂的墙皮外,没有人中弹。 “哪去了哪去了?他人呢?” “不知道,小心些,别给他放冷枪的机会。” 两人,三人,五人……很快,光明顶上摩肩接踵。 塔塔塔塔…… 马克沁枪声突兀响起,声音来自东角屋脊,平射,直线距离不足百米。 马克沁是一种神奇的火器,它能像弓箭那样抛射,对待密集步兵和骑兵尤为管用。因为此时各国陆军普遍将500米视为步枪有效火力范围,马克沁射程超出这个范围后正好可以抛射。 当然,不足百米平射威力更加惊人。 在光明顶还残留的玻璃碎片上,被溅上了粘稠的血,在柏林的冬日里热气蒸腾。 墙面上多是碎肉。 光明顶成了血肉磨坊。 后续人别说冲上来,光是在楼梯口看看就要弯腰把胆汁都吐出来。 边撤退逃跑边飙射呕吐物。 去你吗的,这光明顶谁爱攻谁攻,老子非下去不可。 赵传薪手中马克沁,是德国造的MG08马克沁,性能极佳,中途没有卡壳,没有卡弹链,让他顺畅的打完。 赵传薪取战弓,近百米距离对他来说也算是个考验。 战弓几乎拉满,爆裂箭激射而出,划着微弱的弧线,直奔光明顶而去。 楼梯口的断壁残垣间已经没有活人,爆裂箭爆炸后砖石混凝土将入口彻底堵住。 汉斯·冯·普莱森又惊又怒:“怎么会?” 属下来报登顶失败,他依然不相信这是一个人能打出来的战果。 这是他认知以外的东西。 他茫然看看左右,众人不约而同垂下脑袋,下巴抵着锁骨装鹌鹑。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想要攫取战功,却功亏一篑。 汉斯·冯·普莱森吼道:“那个见习官呢?死哪去了?” 很快,有人将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揪过来。 汉斯·冯·普莱森阴恻恻的问:“你认为,我们应该换一批人继续进攻么?” “抱歉,长官,如今我也无计可施。”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面无表情的说。 “混蛋,伱最好不要耍我。”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冷静但不失礼貌的说:“不敢。” 等他离开,汉斯·冯·普莱森对下级军官说:“这混蛋明显有所保留,却不肯说。” 下级军官眼皮跳动:“您想要对付他么?他不过是一个见习官,有的是办法。” 汉斯·冯·普莱森掏出烟点上:“无论如何,我要是听到他晋升了,就说明你们今天没把我放在心上。懂了吗?” “懂了。” …… 很快,战报传到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耳中。 对于这个老兵来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结果出乎他意料,但并非不能接受。 他冷静的说:“先退下来,守住要道。” 他则去面见皇帝。 威廉二世听到陆军元帅的战报后,脸色阴沉的快能滴出水。 他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们给我看的结果?”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微微颔首以示尊敬,不卑不亢的说:“陛下,战争已经超出了常理。我们已经不能用普通战争方式对待赵传薪了。”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也在,她趁热打铁插嘴说:“这个时候,我本不该说话,但天可怜见,继续下去,我们的家都快被拆完了,我们的士兵已经倒下了一百六十多人。弗里德里希,发发慈悲,别再让孩子们送死了。” “妇人之见!”威廉二世痛斥:“我自幼接受军事训练,难道真不懂战争吗?此时罢手,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欧洲诸国会嘲笑我无能,会小觑德意志,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利奥波德,我给你开炮的权力,要求只有一个——杀死赵传薪,让他灰飞烟灭!”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嘴角扯了扯,行礼告辞。 他可不愿意用儿郎的命,去消耗赵传薪的弹药。 虽然不知道赵传薪是怎么做到将那么多枪支弹药随身携带的。 但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明白,赵传薪弹药终究有限,昨天他使用的武器,今天就没用,这便是证据。 战场上不需要搜集足够而全方位的证据支撑某个论点,战场上有时候更需要唯心主义。 …… 赵传薪松口气。 他还没吃早饭呢。 趁这个功夫,将从后厨搜集的司康饼、面包、火腿、法国芥末、酸橙干酪、和一只煮熟的鸡。 这只鸡以清水煮熟,所以肯定不是直接吃。 赵传薪取出马勺,倒油烧热,倒入调配的咸甜口酱料、生抽,倒入红酒、月桂叶、海盐、胡椒,来点柠檬汁。 会做菜的厨子,都是先炒制酱料。 高汤必不可少,酱料出香气后倒入少许,加入煮熟拆解的鸡肉大火翻炒,四散扒拉开,出锅气后颠勺,大火收汁。 蛋黄酱、杏子酱搞里头,继续颠勺,裹匀了出锅。 夹火腿涂抹法式芥末的三明治先来一口,再来一口咸甜口鸡肉,最后喝口伯爵茶,绝对是柏林上午的巅峰时刻。 美中不足的是看不见清晨的太阳,柏林这座工业城市灰蒙蒙的令人不爽。 看下方德军的阵势,赵传薪便知道威廉二世不服。 不服就干,干就完了。 威廉二世不服,他赵传薪又何曾服过谁? 星月建议:“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下方德军人心惶惶,我侦查到了数不清的和恐惧有关的化学信息,我觉得可以撤离了。” 赵传薪摇头:“不行,有些人你不给他彻底打服,他总会闹幺蛾子给你看。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 很快,下面动静验证赵传薪想法。 他们开始调教克虏伯轻型榴弹炮炮口角度。 赵传薪立马来了精神。 他颠颠地跑到柏林城市宫的最前面,险之又险的站在屋顶边缘以发声器官喊道:“来,有种向我开炮。” 汉斯·冯·普莱森也听见了,他吓了一激灵,吼道:“给我压制他!” 塔塔塔塔…… 赵传薪感受到了极大的恶意。 榴弹炮炮弹划着弧线朝光明顶飞来。 轰…… 德军还是有所保留,用榴弹炮而不是野炮。 克虏伯野战炮真的能将宫殿夷为平地,但榴弹炮只是轰炸屋顶。 汉斯·冯·普莱森满意看到炮兵精湛的技术,这么近的距离指哪打哪。 此时的柏林城市宫被炸了屋顶,依旧有修缮的可能。 只要不是完全损毁,皇帝的脸面就没有丢。 轰,轰,轰…… 榴弹将屋顶犁了一遍。 血肉之躯,任你再厉害,也难以幸存。 汉斯·冯·普莱森得意的指着楼顶对左右说:“赵传薪必死!” 眼瞅着光明顶和其余屋顶部分,被轰炸的满目疮痍后,汉斯·冯·普莱森叫停了炮击。 汉斯·冯·普莱森拿着望远镜看。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拿着望远镜看。 在圣黑德维希主教座堂楼顶的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拿着望远镜看。 他们看到,一阵风将楼顶硝烟吹尽,穿着黑白交织软金甲的赵传薪,毫发无伤的屹立在楼顶,朝他们勾手指:“来啊,继续!” (本章完) 第929章你们还认为他很可笑吗 这他妈都不死? 汉斯·冯·普莱森一挥手:“继续开炮。” 每次开炮,都要在柏林城市宫上方扒层皮下去,当震耳欲聋的炮声持续,天地反而好像寂静,时间紧张而漫长。 精挑细选的炮兵技艺精湛,剥洋葱一样层层扒皮,让柏林城市宫肉眼可见的矮下去。 榴弹炮龟速,星月轻松预判落点,赵传薪在断壁残垣间闪现,忽东忽西,毫发无伤,三百米内走位风骚。 炮声停歇,汉斯·冯·普莱森和所有德兵一起抬头观望。 硝烟再次散尽,他们看见那个可恶的身影在残缺的墙头岿然不动。 “焯!” 汉斯·冯·普莱森抓狂。 他一狠心,下令上了野战炮。 直射。 星月警示:“暂避锋芒。” 越过光秃秃的森林,赵传薪远眺400外的海神喷泉,所见即所达,闪现。 掠过围追堵截,穿越重围。 赵传薪接连几次闪现,在奥拉宁堡大街上,和一群德国百姓站着看热闹。 他拎着水壶,水壶在手中烧烤,倒入冰冷的熔融石英玻璃杯不会炸裂,赵传薪抱着中间带空气夹层的保温杯,乐呵呵的喝茶。 “天啊,他们把太子宫给炸了。” “皇帝一定气坏了。” “那个人必须死!” “该死的赵传薪,他为什么不好好待在野蛮落后的清国,为什么要来柏林?” 赵传薪听周围人诅咒谩骂自己,眼睛一眯。 本来他不打算殃及池鱼的,可这些小虾小蟹,满脸都是老子柏林人、语气充满对东方的不屑的态度,让赵传薪牙痒痒。 他说:“开启顺手模式。” 顺丰没有顺手快。 星月秒懂:“过河,向西南方向走,那里繁华。” 赵传薪随手在旁边店铺上面插眼,起身向西南方向过施普雷河,他清一色靠闪现赶路。 后方,炮声隆隆,火光烟尘冲天。 看那架势汉斯·冯·普莱森似乎想将柏林城市宫夷为平地。 星月说:“前方有个十二使徒教会墓地,墓地七点钟方向一里地处有个存放家具的仓库,很大,蒙尘已久。你去插眼,存货用。” 赵传薪将旧锁头切断,换上自己的新锁,进入仓库将眼插在棚顶。 整個柏林,别管是否地处柏林城市宫附近,百姓纷纷涌上街头,顾客不买货了,店员不卖货了,老板不在盘算资金,工人暂歇,所有人齐上街头朝北观望,对德军强悍火力叹为观止。 咒骂和赞叹交织,有振奋自豪者也有愤怒扼腕顿足者。 自拿破仑战争后,德国人仿佛一夜之间生出了爱国热情。 赵传薪冷笑着钻进了空荡荡的杂货店和五金店,将货架上一扫而空。 随手插眼,传送,回来收眼,继续收割。 各式刀具、工艺品、大麦小麦、人造黄油、大量苯胺紫染料、紫色丝织品、人造丝、炭黑、橡胶、啤酒、摄影器材、化肥、西门子大功率直流电机和灯泡…… 赵传薪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一路搜刮,一路空。 时不时地有人发出哀嚎,抱头恸哭,惋惜自己的损失。 “我的货不见了……” 也有人愤怒异常:“是谁偷了我的店铺,我要杀了他……” 不光是商店,当星月探测到个人家里存在有价值的物品,赵传薪二话不说破门而入洗劫一空。 但是赵传薪没找到存放大量钢铁的所在,星月给他出馊主意:“挖铁轨。” 这赵传薪熟。 1902年,德国就有了地铁,虽然很短。 而在上世纪70年代,柏林就已经拥有8条铁路干线。 如今更多。 而且多是客货混跑的复线铁路,赵传薪掏出精灵刻刀开挖。 他还好心的竖起一块牌子,上面用德语写着:前方施工危险请停车。 停不停,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装满就回,回来继续挖。 位于布里茨宫附近的家具仓库,被赵传薪长期插眼,标号——18号铜眼。 当炮声逐渐停歇的时候,赵传薪传送回海神喷泉西侧店铺牌匾下。 柏林城市宫有两面几乎被轰成了废墟,没有完整之处。 汉斯·冯·普莱森率众进入搜索。 施普雷河南岸的申克尔广场挤满了炮兵和火炮。 赵传薪用三次闪现,从宫殿桥绕到法兰西大街,在德军后方摆出暴雨梨花针。 “你们轰炸够了,这下轮到我了。”赵传薪狞笑着躲开。 星月引爆暴雨梨花针。 咚咚咚…… 暴雨梨花针的声音很特别。 当千弹齐发,共振的声音有点像烟花发射。 申克尔广场克虏伯火炮庄严列队,在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钢铁和人墙被撕开一条裂缝。 左右人满脸懵逼,看着同袍同时跌在血泊中,看着炮身火光四射,在一定区域的通道内无一人幸免,中弹者身上没有只存在一个弹孔的人,火炮薄弱的零部件弯曲变形,退位器或许无法继续使用影响性能。 这下把德兵打懵了,好像一个趾高气昂的壮汉正叫嚣着,让对手不知不觉狠狠扇了一巴掌。 既有疼痛,又感到耻辱。 远远观望战场的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大吃一惊:“那是什么?” 汉斯·冯·普莱森躲在宫殿侧翼逃过一劫,他看着被弹幕撕碎的士兵尸体,他的身体在战栗。 血流成河啊。 塔塔塔塔…… 砰砰砰…… 轰轰…… 没人指挥,无声寂静后是惊恐下的茫然反击,当第一声枪响后是一连串的盲从射击。 …… 赵传薪个人入侵德国柏林的消息,正偷偷蔓延,这是威廉二世的意志无法左右的事情。 海牙军备限制委员会收到战事升级,柏林城市宫被夷为平地的消息后紧急召开会议。 贝勒纳特老脸肃穆:“诸位,赵传薪打进了柏林,德皇调遣一个师的兵力围攻柏林城市宫,将他的宫殿从柏林地图抹去。这是奇耻大辱,他不会善罢甘休。” 弗洛斯·冯皱眉说:“根据海牙第3公约,不宣而战是非法的。显然,赵传薪违反了公法。” 杰森·维尔却说:“我不同意。只要没宣战,就只是摩擦。我得到消息称,赵传薪与德皇之间,纯属个人恩怨,无关于战争。况且,我不认为只有德皇有权力恼羞成怒,而赵传薪只能被动接受。” “什么?”弗洛斯·冯拔高了音调:“赵传薪仅代表个人,而德皇代表一个国家,岂可同日而语?1899年的《马尔顿条约》中明确声明——在颁布更完整的战争法规之前,缔约各国认为有必要声明,凡属他们通过的规章中所没有包括的情况,居民和交战者仍应受国际法原则的保护和管辖,因为这些原则是来源于文明国家间制定的惯例,人道主义法规和公众良知的要求。” 弗洛斯·冯想表达的有两点:第一,赵传薪个人凭什么和德皇较真?他配吗?第二,尽管赵传薪此举看似个人恩怨无关战争,但某些事情虽然未被条约明文禁止,但不等于就允许赵传薪去干。 只因为德皇送了一幅画,说了几句话,赵传薪就挑起争斗,这是违背道德、人道主义法规和公众良知的。 贝勒纳特错愕的看了一眼弗洛斯·冯。 虽然军备限制委员会有很大局限性,且没有听上去那么公正。 但好歹有块遮羞布,遮住了弱肉强食的本质。 弗洛斯·冯是想表达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杰森·维尔冷哼一声:“海牙公约具有普遍效力,可不只是约束赵传薪一人,德皇公然挑衅,难道他就没有违背人道主义法规和公共良知秩序吗?” 弗洛斯·冯倨傲道:“你要明白,所有原则来自于文明国家间制定的惯例,是文明国家。在无辜者脸上撒尿的个人,你认为能代表文明国家吗?” 原来弗洛斯·冯是英国人,他得知有英国人在卢西塔尼亚号上被侮辱,怀怨在心,想找赵传薪理论又不敢,此时便要军备限制委员会的各种条文作为魔法,打败赵传薪的魔法。 而杰森·维尔是荷兰人,他内心自然更倾向于荷兰本身,女王和赵传薪有瓜葛,公主更是两者的孩子,本能驱使他偏向赵传薪说话,虽说他本身不待见赵传薪。 贝勒纳特咳嗽一声:“诸位先生,我想你们忘记了,指责任何一方都不是我们的责任。根据《和平解决国际争端公约》第二编第三条——各缔约国认为,由一个或几个与争端无关的国家在情势许可的情况下,主动向争端当事国家提供斡旋或调停,是有益的和可取的。与争端无关的国家,即使在敌对过程中,也有权提供斡旋或调停。争端的任一方绝对不能将此项权利的行使视为不友好的行为。 我们要做的不是指责,而是争取与争端无关的国家提供斡旋与调停。” 弗洛斯·冯和杰森·维尔听了均沉默。 其余人开始就贝勒纳特的提议展开讨论,要争取哪些国家参与斡旋与调停。 军备限制委员会,说白了就是动嘴皮子,遇到事需要借力。 开会讨论,首先无争议通过的是争取英国的帮助,之后在是否通知并要求中国参与而陷入僵局。 前者说法是争取,后者说法是要求。 江湖地位,早已通过厮杀而明确划分。 在座的认为理所当然。 正常来说,这等会议冗长、繁琐。 可毕竟赵传薪此时就在柏林与德军拉扯,诸位衣冠楚楚的绅士一念及此便内心隐隐作痛,他们靠自己对战争的理解,分别脑补出种种不同关于战争残酷的画面,便心急如焚。 他们决定先与英国方联系。 萨克森-科堡-哥达王朝的国王爱德华七世,听闻赵传薪得罪了德皇威廉二世,国际军备限制委员会请求调停后,他乐的不行:“奥运会期间,中国代表队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但这个赵传薪却很有意思,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我认为我们应当出手拯救一下他的小命,希望威廉二世此时还没有杀死他。” 群臣无语。 最早实行君主立宪的英国,表面上国王拥有各种权力,实际上却微乎其微。 但全英国都要重视爱德华七世举世瞩目的外交能力,所以这种事必须要征求他的意见。 爱德华七世的母亲维多利亚有个绰号叫“欧洲祖母”,而爱德华七世则继承了这个外号,被人称为——欧洲舅舅。 他没继位以前放浪形骸,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每当别人丈夫迈出家门,腾出房间,他就会悄悄爬上人家的床。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些人的妻子本就属于大众。 本来,爱德华七世的声誉跌至谷底,沦为百姓茶余饭后笑料。 万万没想到,老伙计继位以后,本身精通法、英、德语本事过硬,还擅长马术。他出手阔绰,大手一挥,美轮美奂的奥斯本庄园就捐给了国家,经常游走街头与民同乐,行事不拘一格。 更牛逼的是,在那些年吃喝嫖赌抽的过程中,老伙计积累了长袖善舞的本事,他每次外出访问都极其成功,继位后出访法国,第一天遭到巴黎人嘘声,第二天就能在巴黎街头和百姓谈天说地握手言和,所到之处,法国百姓欢声雷动。 老对手法国,直接成了盟友。 后来又成了第一位访问沙俄的在位英国君主,和第一个访问瑞典的英国君主,成绩可谓亮眼。 欧洲舅舅的名号不胫而走。 见大家不说话,爱德华七世又说:“我是认真的,我觉得赵传薪和我很像,我们都热爱美食,我们的骑术都是顶尖的存在,我们的穿衣品味同样不俗,我们的对女人的追求刁钻而独特,我们都爱雪茄,我们同样拥有不好的名声却能做出非凡的成绩,我相信,如果我们认识,一定能成为朋友。咦?这样说的话,或许我该去访问荷兰。” 他没有吹牛逼。 别看爱德华七世暴饮暴食身材肥胖,但他穿搭品位和一些习惯上真的和赵传薪很像。 他和赵传薪同样喜欢粗毛呢和风衣,“带货”能力比赵传薪更厉害。 他爱雪茄,一天最多能抽几十根。 老伙计对人妻和熟女的追求,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英国上层离婚案中,一长串出轨名单中他必然在列。 起初他也是声名狼藉,且死性不改,偏偏可以扭转乾坤,至少做到了毁誉参半。 别看他的权力被限制,却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影响英国民生经济,让国内歌舞升平。 看吧,赵传薪同样如此,他们太像了,除了爱德华七世没有赵传薪让世人望尘莫及的战斗力。 对外交这一块,爱德华七世谜一样的魅力和能力,让人不得不信服。 于是英国是第一个电传德国调停的国家。 …… 在那些硝烟散尽后,汉斯·冯·普莱森终于没在看见赵传薪显眼的黑白甲胄。 那个魔鬼被打倒了吗? 汉斯·冯·普莱森让士兵组队去探查究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废墟中,断墙后。 一德兵刚探头,黑白身影突兀出现,揪住他的枪口,德兵在难以抵抗的巨力中被夺了枪。 噗! 枪口调转,刺刀插进其胸膛。 旁边德兵大骇,刚有动作,衣领被薅住,赵传薪隔着软金甲一个头槌下去。 咚。 此人白眼一翻,晕。 砰。 赵传薪顺势开了一枪,第三人倒。 眨眼间,三人失去战斗力。 两三个德兵端着刺刀吼道:“他在这……” 赵传薪横握98式,向后枪托砸中一人太阳穴,向前刺刀扎进一人脖颈。 挽了个枪花后拉栓。 砰。 又三人。 砰砰砰…… 一连串枪声响起前,那一道噩梦般的黑白身影消失在断墙后。 百来人迅速包抄,边走边射。 等他们合拢包围圈,哪里还有赵传薪身影? “咻咻……” 《上吊神曲》口哨声在人群侧翼响起。 塔塔塔塔…… 马克沁机枪吞吐火舌,水冷管冒着热气,三分之一长的弹链打空前,德军都没能反应过来。 当德军枪口纷纷调转,黑白身影朝旁边的残垣间翻滚,连同马克沁一同消失于大众视线。 然后密集的反击枪声才响起,打了个寂寞。 汉斯·冯·普莱森脸色阴沉的鸣金收兵。 不用试探了,赵传薪还在。 似乎就算世界末日,他也还在。 包括暴雨梨花针在内的库存都已经消耗空了。 赵传薪以静制动,战略目标用一句话概括: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就是让威廉二世服软。 德军围而不攻,双方僵持不下。 德兵在卢斯特花园被积雪覆盖看不到草坪的地上,吃着冰凉的军粮。 北边是柏林大教堂,教堂前重70吨左右花岗岩喷泉雕塑,被柏林人成为“柏林的汤碗”。 据说在1828年,“汤碗”揭幕的时候,有四十个人坐在“碗”里面。 现在也有四十个军人坐在这里沉默的吃饭。 阳光斜斜的洒在主教堂棱角分明又栩栩如生的教堂墙壁和雕塑上。 在史书上,大概要多记上一笔:1909年,柏林城市宫因赵传薪而毁,好在丧心病狂的远东屠夫没有对大教堂下手,幸而完好保存至今…… 大教堂前古桥西头三里外居民区。 一个士兵前后摇晃着脑袋,口中吐字不清:“一,二。一,二。” 他的身体随之前倾。 附近几个衣着光鲜的小姑娘嬉笑,指点。 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富人。 旁边一个肩膀被洞穿的德兵瞪了他们一眼。 神志不清的德兵继续摇晃身体:“一,二。一,二……” 那几个姑娘有恃无恐,继续偷笑。 肩膀受伤德兵愤怒而低沉的嗓音响起:“他是掷弹兵,在之前的任务中投出了一枚炸弹,被赵传薪踢了回来。炸弹炸响,他的弟弟当场炸死,肚破肠流,一根肠子挂在他的头上。回来后,长官说要数两个数再投弹,他记住了。当我们休息够,他还要上战场,这次他一定记得先数到二在投弹。小姐们,你们还认为他很可笑吗?” 俩小姑娘脸色苍白,再也笑不出来,周围鸦雀无声,静的可怕。 而赵传薪在大教堂南约7公里处吃饭,吃的很简单,是豆包卖的那种铁板土豆和方便面,热气腾腾的方便面里还打了五个小太阳一般的荷包蛋。 他吃的稀里哗啦,自言自语道:“咦,突然想吃开平矿务局食堂大厨做的九转大肠!” 这时星月说:“快吃,我通过铜眼看见有人高举双手过桥找你谈话。或许,德皇要服软了。” (本章完) 第930章德皇的陷阱 贝特曼·霍尔维格想要不动声色,但做不到。 他将面对的,是怎么都打不死的赵传薪。 那个男人,凭一己之力与成千上万德军周旋不落下风。 单枪匹马,却在大军包围中杀人逾数百。 天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柏林百姓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甚至,在城南出现了偷抢现象,许多店铺仓库被洗劫一空,有人为此捶胸顿足。 起初大家同仇敌忾,渐渐地,开始有人嫌德皇无事生非。 嘴贱什么啊? 一幅画,一句话,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损失。 关键德皇自己的行宫也因此而毁。 图什么? 真是失了智。 非议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威廉二世耳中,汇聚到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耳中。 威廉二世自然怒不可遏。 都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 可伏尸百万血流漂杵的是己方兵马时,又另当别论了。 当愤怒无法解决问题,作为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就必须另辟蹊径化解矛盾。 所以他来了。 他提出要求,让汉斯·冯·普莱森派士兵保护他。 汉斯·冯·普莱森那个马屁精是这样说的:“首相先生,你要明白,如果我派遣十个士兵保护你,那相当于没人保护你;如果我派遣一千个士兵保护你,那赵传薪会认为你带人向他开战。” “……” 说的好他妈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贝特曼·霍尔维格只身走向废墟,高举着双手,心里默念“主保佑”,假装镇定,面部肌肉僵硬的东张西望却出卖了他。 “赵先生,我是特奥巴登·冯·贝特曼·霍尔维格,我是德国首相,我找你有事,请不要开枪,只有我一個人……” 贝特曼·霍尔维格形容念经,动作和神情都很虔诚。 深入废墟当中后,灰尘中浮现出黑白身影。 贝特曼·霍尔维格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可赵传薪没开口,首相先声夺人:“赵先生,其实皇帝陛下很愿意和你交个朋友。” 赵传薪的面甲裂开,露出脸,拿了一根雪茄叼嘴里点上。 他嘿嘿一笑:“赵某又何尝不是很愿意和威廉交个朋友呢?他是挑衅性交友,赵某是报复性交友,都一样的。” “……”贝特曼·霍尔维格微微脸红:“赵先生,我想我们有很多误会。” 赵传薪指了指那些废墟说:“你说的没错,这都是误会。” “……”贝特曼·霍尔维格脸皮并不是很厚:“赵先生,英国发来电报,调停我们之间的争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来,主要是以首相身份向赵先生道个歉。” 他想着重声明,英国是支持和平解决争端的,给自己谈判增加筹码。 赵传薪却哈哈一笑:“看看伱,贝特曼,太客气了。不过威廉为何没来?是因为太忙么?” “啊这……” 赵传薪一口一个“威廉”,让贝特曼·霍尔维格极不适应。 而且,赵传薪和他脑海中构建的形象判若两人。 他想的那个男人满脸冷酷,性格暴戾,可真实的赵传薪嬉笑怒骂,同时又油盐不进。 后者似乎更难对付。 贝特曼·霍尔维格深吸一口凉气:“赵先生,我再次重申,我是来道歉的,我们想化干戈为玉帛。” 他想说老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不要脸。 “快别这样说,我只不过和威廉闹着玩的。”赵传薪向天吹出烟箭,龇牙笑道:“当然,有些人可能玩着玩着就没了。” 这一顿夹枪带棒冷嘲热讽外拐着威胁,给首相说不会了。 他深吸一口气:“赵先生,你这是没有诚意解决矛盾,对吗?” 赵传薪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他向前迈步,在贝特曼·霍尔维格忐忑的目光中靠近。 他低头,身子前倾,双眼死死盯着贝特曼·霍尔维格,抬手指点其脑门说:“首相是吧?我焯尼玛的,你挺牛逼是吧?回去告诉威廉小儿,我赵传薪没那么多爱心,不关爱残障人士,更不关爱智障儿。想他妈求和?可以,让他亲自来,否则老子就跟他即分高下也决生死,我们其中必须躺一个!” 贝特曼·霍尔维格脸色腾地涨红。 众所周知,威廉二世左臂萎缩。 另外,因为他暴躁易怒,经常口出不逊,显得做事说话不经大脑,许多欧洲贵族都说威廉二世是个脑残制杖。 或许威廉二世还真有这么点意思。 毕竟欧洲总是近亲联姻,联来联去仅有相同那么几条基因序列传承,动不动表哥娶表妹,表弟娶表姐,脑子很难不出问题…… 贝特曼·霍尔维格很想翻脸。 遗憾的是——他不敢。 他脸颊颤抖,慢慢后退。 途中好悬被砖石绊倒。 赵传薪静静的看着他离开。 …… 威廉二世很生气。 “谁他妈要跟他道歉了?你替谁做的主?” 贝特曼·霍尔维格被喷个狗血淋头。 平时威廉二世很尊重他,但此时毫无敬意可言。 由此可见他有多怒。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给首相解围说:“陛下息怒。首相仅代表他个人,最多代表德意志首相身份去道歉求和而已。” 威廉二世将手中高脚杯在地上摔的粉碎。 发泄完,他问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援军还有多久到?” 贝特曼·霍尔维格沉声道:“维滕堡步兵团、登霍夫步兵团正乘坐列车赶来,其余有的正在集合,有的同样在路上。” 威廉二世咬牙切齿:“我要让他如同狂风骤浪中一叶扁舟,被大军肆虐凌辱,让他在战火中焚身碎骨!” 他为何如此生气? 当他听说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私下去找赵传薪求和时,心中恼火同时如释重负。 他没想过自己会踢铁板,但踢铁板有人出来递台阶收拾残局感觉也挺好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赵传薪不识抬举。 他不是说必须死一个吗? 那好,等大军一到,看看谁死好了! 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却说:“陛下,暂时不可轻举妄动。不如等待驰援。另外我建议将战场挪到柏林城外,我看过地图,最好设在希克顿庙宇附近,以便于我们可以全力开火,发挥炮兵优势。还要修筑工事,像沙俄对付日本人那样用上带刺的铁丝网,为包围战准备好堑壕,做好万全准备。人抓人可以用各种工具,但人抓老鼠,最好设下陷阱。” 贝特曼·霍尔维格感激的看向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 他插嘴问:“可要怎么让赵传薪配合掉入陷阱呢?” 问到点子上了。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叼着烟斗看向了皇帝:“陛下,我请求用你的名义,将赵传薪欺骗到城外。” 威廉二世顿时有种不妙预感。 而贝特曼·霍尔维格想通了什么,错愕的望向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 他猜皇帝一定不会同意,这和他私自去和赵传薪道歉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脑回路奇特的皇帝陛下却同意了:“你看着办。” …… 赵传薪是在夜幕降临时收到一封印着德皇加冕戒指印章蜡封的信。 “先生,我叫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特来给您送信,请您认真检验是否拆封。” 对面年轻人见到赵传薪的时候,反而比在汉斯·冯·普莱森面前更局促紧张。 甚至他脸上还有一丝丝崇拜。 此时赵传薪已经脱下了软金甲,穿着一件粗呢大衣,坐在脏兮兮露砖的断壁,叼着雪茄毫不在意的打开了信。 “尊敬的赵传薪先生,我想我们已经用彼此独有的方式,互有来回的斡旋,从对方那里获得了应有的尊重。我们最终垂成,这场战斗没人胜利。你以身涉险,信然,同时造成柏林沦为是非之地。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感慨生灵涂炭,为柏林百姓生计顺遂,又鉴于你要求我亲自道歉,我将在两日后,摆下道场,亲临致歉,惟愿悲剧不再重演……” 赵传薪弹了弹雪茄灰烬问:“这是威廉亲笔信吗?”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摇头:“抱歉,先生,这我不能确定,我不愿意向您撒谎,我只是个小人物。” 赵传薪龇牙笑。 他觉得威廉二世耍猴戏呢。 道歉就道歉,竟然还要两日后? 没有地点,没有具体时间。 难不成他还要沐浴更衣,祷告两日,才肯开口? 明显有诈。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偷偷打量赵传薪,忽然道:“对了,先生,皇帝陛下的副官汉斯·冯·普莱森还让我转告您,如果您愿意,我们愿意提供食宿,让你不再饱受餐风宿露之苦。” “客气了客气了。”赵传薪满脸春风和睦:“你看看这里,干净又卫生,废墟里兴许能捡到一些面包片,还有没打碎的鸡蛋,那些散落的餐具甚至为金银打造,这里堪称是男人减速带,就不必麻烦了。”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想起了汉斯·冯·普莱森的一些交代,犹豫道:“那么,先生,两日后,我们来这里通知您?” 赵传薪点头:“没问题。”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始终恭谨:“那么,先生,此时此刻,您的要求还有什么?” 赵传薪呵呵一笑:“我要求汉斯·冯·普莱森那傻逼离我远一点。” “……” 已经没什么可谈了。 但赵传薪发现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没走。 他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看他想干啥?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这才有些无措的开口:“先生,不瞒您说,我很尊重您,即便我们目前还是敌对关系。” “别紧张,我没有把你当成敌人。”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疑惑:“先生,这是为什么?” 赵传薪将雪茄在砖头上按灭:“因为你对我构不成威胁。”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很受伤,他转而问:“先生,在这种被敌人包围的混战当中,最该注意什么呢?” “问得好。”赵传薪喝彩,认真回答说:“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来的时候好好地,发现回不去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好不容易和偶像当面交谈,盘根问底道:“先生,那么,我还想问问您对这场战争有什么别的看法?” 赵传薪抬头思考,说:“我的看法是,西洋年刚过,上坟的人多,威廉是不是冲撞到了什么,才会来招惹我?”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毕竟是德国人,争辩说:“先生,可是,柏林的居民,也因为您挑起的战争而损失惨重,有些人在枪炮声和冲天灰尘烈焰中抢盗,杂货店、五金店、西门子等商铺惨遭洗劫。” “帮我给这些商贾带个话。”赵传薪笑嘻嘻说:“如果赵某道歉,他们会觉得好受些吗?” 罪魁祸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败走。 …… 威廉明娜忧心忡忡。 因为她发现,沈神算给出的预言成真。 随着柏林城市宫倒塌,赵传薪和威廉二世的个人恩怨进入白热化。 威廉明娜为此夜不能寐。 她问玛格特:“玛格特,我让你上街打听消息,怎么样了?” 玛格特抱着朱莉安娜哄睡觉,说:“陛下,海牙的百姓,多半觉得赵传薪配不上您。但自从透露出去要改变福利体系的事情后,百姓的注意力有所转移。” 威廉明娜拍拍光洁的脑门。 她苦恼说:“他们为什么这么爱管闲事?我记得,曾经英国人对他们的皇帝同样多有不满,可如今,爱德华七世依旧得到了他们的拥戴。难道我就不可以吗?我一定行的。” 玛格特想起那个高大的男人,野蛮和绅士气质并存,孔武有力却又文质彬彬,听说对艺术有极高的造诣,而且还会哄孩子,甚至比女人做的都到位,真是长她心坎里去了。 虽然他是亚洲人,但要是能做她夫婿,她举双手双脚赞成,真不知道城中那些贵妇是否被猪油蒙了心,对这等优质男挑三拣四,啊……tui! 瞎了你们的狗眼。 此时,电话响起。 朱莉安娜被吵醒,咧开血盆大嘴撕心裂肺的哭,一边哭一边死劲抓挠,患有严重起床气。 玛格特赶忙踱步,颠着孩子,想让她继续睡。 威廉明娜去接电话。 是内务秘书打来的:“陛下,英皇爱德华七世表示要访问荷兰,不日抵达海牙。” 说曹操曹操真的就要来。 威廉明娜皱眉:“他来做什么?” “英皇说,在有生之年,他要继续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访问荷兰,对他的意义那么重大?”威廉明娜怀疑其动机。 …… 夜幕降临,赵传薪去南城的时候,发现各家店铺如临大敌,一副枕戈待旦的架势。 赵传薪是良心选手,那些家徒四壁,或者只有种子、饲料、煤、柴火,乃至于只有鸡笼的人家,他从不光顾。 看了看,下手机会不多。 星月说:“只要你够勤快,我们大可以趁黑找到威廉二世藏身处。” 星月有它局限性。 它不懂赵传薪的目的。 赵传薪在家具仓库中,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未来那场战争,我的残障朋友威廉领衔主演,他可不能死。” 况且赵传薪此行目的是让欧洲列国别多事。 给闺女多些可选择余地。 星月说:“此处材料充足,可升级游侠。” 世界首批轮胎于1895年诞生于法国,由平纹帆布制成单管式轮胎,有胎胶,但无花纹。 卷王技术学院重视汽车各种技术发展,据刘华强说1908年的时候开始有人研究胎面胶上压出花纹技术,1904年有人创造了炭黑补强橡胶应用轮胎上,但都不成熟。 星月吸纳了部分技术原理,需要赵传薪配合制作。 赵传薪不是修理工,也没有在汽车加工车间工作过,但至少明白轮胎基本构造。 熔炼橡胶和塑形都很简单,赵传薪甚至能用旧神坩埚烙印加工钢丝环带参入轮胎,替代使用目前还不成熟的帆布工艺,胎面渗入仓库中顺来的炭黑。 但是他无法进行滚轮加压,包括制作花纹都是一体成型,强度不明。 用纯天然橡胶催化剂和固化剂以及炭黑制作内胎,这过程中没有抗氧化剂,这个真没有。 他们用一桶碳酸钙混合物冷却,以旧神坩埚烙印迅速吸收热量。 安装阀门,制作橡胶垫片和金属螺母。 赵传薪和星月先设计再制作,折腾到晚上九点就做好了完整的内外胎,加上轮毂后,赵传薪用力挤压,很硬,似乎没什么问题。 用同样方式制作宽大的前后胎后,制作减震。 星月说:“我要将封闭舱换成软金来减重,底盘可以适当增重,避震系统我认为后轮可以采取用杆子和叶簧连接组成杆式悬挂,前轮用更传统的摩擦片式旋转阻尼器,汉口仓库中的福特车就是采用此减震……” 赵传薪戴着眼镜,伸手,在虚空中扒拉,星月感测他手势的放大和收缩来进行缩放和拖拽等画面调节。 真·智能。 星月“种”各种金属零部件,赵传薪和傀儡奴仆负责安装测试,效率飞快。 因为没有刹车离合油门等制动系统,引擎是现成的,约半夜十二点,II代游龙初步组装完成。 夜深人静,柏林街头不见行人,醉鬼和流浪汉也要找地方取暖避寒。 赵传薪取出二代游龙骑了上去,因为轮胎够宽,他不必再用脚撑地,输出旧神圣火,二代游龙窜出。 (本章完) 第931章随机传送 因为添加避震系统和轮胎轮毂轴承等等,底盘变得厚重,上面的软金封闭舱减轻重量,驾驶感受飙升。 赵传薪将游龙二代驶入施普雷河支流,沿着支流向东,进入达默河。 耗时三分钟,跑了16公里蜿蜒河道。 赵传薪兴奋的将二代游龙驶上岸去,沿着勃兰登堡外的农田前进。 只要旧神圣火没有枯竭,他永远都不需要焦虑续航。 他跑过了农田、林间小路,时不时地颠簸起来复又落地。 轮胎粗劣,但正常行驶并不会落地,颠簸时能承受住压强就已经足够。 只是避震系统有点问题,减震偏硬,前面液压旋转阻尼在吸收势能后偶尔会出现不及时回弹现象,产生类似简谐振动的震感,让赵传薪担心会损坏,但尝试几次后没太大问题,可以将就。 二代游龙行驶过程中,多半时间是无声无息的,唯有落地时才会与地面产生一点轮胎与地面的碰撞和摩擦声。 星月说:“可以增加喷射口,减少触地几率,增加负重能力以便于安装新武器系统。增加黑色傀儡工匠储放空间,外加你刚搜剿的马克沁替代暴雨梨花针,两侧依旧加装巡飞弹发射器。” 赵传薪看着眼镜上,星月呈现的二代游龙加装武器后效果图,很难不兴奋。 星月构想中,黑色傀儡工匠储放舱,它六条手臂可以在封闭舱顶端不露头的情况下,操纵马克沁开火,还能给散热水冷管加水、换装弹链。 正在这时,星月在真视水晶上显示出前方一里处有许多人正在连夜施工。 赵传薪一愣,驾驶二代游龙疾驰而去,两秒就抵达附近藏身点。 星月说:“是德军,正在修建战斗工事,很可能针对你来的。看见那棵树了吗,我们要在那里插眼,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对了,东边有一条铁路,我认为你该挖了它留着卖钱。” 瞧瞧这话说的,赵传薪是那种挖铁轨卖钱损人利己的人吗? 是的,他真是。 赵传薪照例贴心的树立警示牌,然后细致入微的割断每一节铸铁轨,为省时间道钉处直接割断留在上面。 铸铁轨收入囊中,每每满仓传送回去,回来继续挖。 柏林衙门早已发现铁路被破坏,派枪骑兵巡逻。 巡逻队提灯骑马赶来,发现缺失的铁轨后大吃一惊。 “啊奥稍……”巡逻士兵看着断轨破口大骂。 但无计可施,徒能跳脚。 赵传薪回去后,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半。 他又困又乏,兜头就睡。 不眠不休的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修改二代游龙。 一觉天亮,赵传薪睡的不踏实,早早醒来。 洗漱做饭吃饭后,刷新《旧神法典》。 赵传薪将仓库里用不到的物资传送过去。 【堆积如山的物资,可解先锋伙伴避风港燃眉之急,但也极大考验仓储能力,我不得不继续扩建地盘。】 【工匠带人分拣物资,并牵回巨甲虫拉着货到沙墙入口处,在自然卫士牵线搭桥下,按照星月给的清单和璀璨绿洲商人交易。】 【下午,工匠带着交易货物和金币回来。】 【工匠乐此不疲:我们的金属高价售卖,璀璨绿洲商贾趋之若鹜;精良的刀具受到追捧,商贾可惜的说这些刀具的材质配不上如此优质的工艺;啤酒却遭到了唾弃,没人觉得那东西好喝,即便是1银币50球沙的低廉香堇酒也要比那好喝;璀璨绿洲的商贾对紫色如此着迷,我们的苯胺紫染料和紫色丝织品是璀璨绿洲全部的紫色;人造黄油,他们迷恋它的味道。】 德产刀具名不虚传。 当初建立世界第一家生产苯胺紫合成染料工厂的人,成为世界巨富。 赵传薪没想到,紫色在璀璨绿洲同样大受欢迎。 或许以后柏林可以成为他新的提款机。 但这种事要雨露均沾,后来的参战国里,俄、法、英、日、美,一个都不能少。 【我问他:我要的各种珍贵植物种子,你拿到手了吗?】 【工匠点头:种子已经得到了,但我们没有土壤,沙子里是长不出庄稼的。】 【星月说:你们不必考虑土壤问题。召集人手,放下手头工作,我们要处理油根,制作弹药。】 先锋伙伴避风港暂时成了赵传薪的私人军械所。 等刷新完《旧神法典》,赵传薪军火库重整旗鼓,再次充盈。 四面漏风的仓库,阳光从缝隙中挤入,探照出尘埃的轮廓。 赵传薪穿上傀儡奴仆擦拭干净的靴子,整理衣衫出门。 穿过农田和森林抵达施普雷河支流,驾驶二代游龙向西而去。 时不时地,两岸有人惊呼出声。 河中一道黑影快如流星稍纵即逝。 二代游龙封闭舱是黑色软金打造而成,在海上和夜里隐蔽效果极佳。 赵传薪漫无目的游荡,二十分钟后路过根廷,在大片农田中间的拉贝河穿梭,二代游龙风驰电掣。 星月需要绘制地图,赵传薪需要寻找工业大城,以便于插眼取货。 坐着总比站着舒服,赵传薪跑了三个小时,疲劳值却保持很低水准。 当他看到一座庄园里竖着的铜像基座,刻着——弗雷德里希·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名字后,他才宣布旅程达到终点。 这是德国埃森,克虏伯家族兴旺之地,是世界工业前进队伍的前列腺。 此处距离荷兰已经不远,赵传薪强忍传送回去看看朱莉安娜的冲动,在克虏伯的炼钢厂插上了19号铜眼。 赵传薪在埃森市城南找到一栋空别墅住了进去,和星月一起打造供弹箱并填装弹药直到夜幕降临。 傀儡工匠在厨房做了晚饭,赵传薪草草吃了一顿睡下。 他睡得很早,起的更早。 天还未亮,赵传薪传送19号眼处,翻开《旧神法典》,将所到之处的钢锭一股脑传送到先锋伙伴避风港,随意的堆放在沙丘上。 克虏伯,德国钢铁皇帝,这泼天的富贵当中,赵传薪觉得当取一瓢饮。 埃森距离柏林直线距离不过450公里,赵传薪直接传送回仓库。 埃森还是黎明前的最暗,柏林的天光已放。 时间管理大师赵传薪回来后才翻开《旧神法典》继续刷新。 【虽然我没有璀璨绿洲自然科学术士的预测风暴能力,但我有种预感,沙漠风暴快来了。】 【我加快进度,哪怕仓库和高塔建的歪歪斜斜在所不惜。】 【工匠带着那些钢锭再次去边境沙墙和璀璨绿洲商贾交易。】 【我们都在争分夺秒。】 【如今先锋伙伴避风港已初具规模,可以分门别类存放货物,居民活动空间宽绰,有充足的工作区域,甚至有许多可供休闲娱乐的地方。】 【但我永不餮足的继续建造,形同疯魔。】 【当风暴来袭,如果暗无天日,先锋伙伴避风港被新的沙丘掩埋,我们也不会再害怕。】 【嘟嘟小小的身子举着一块巨大的钢锭,将它放进新造仓库怦然作响。】 【我说:不必让你来干这些,你应该去和兄妹一起学习。】 【嘟嘟嘟起了嘴:可我不喜欢学习,我想帮你干活。】 【她喜欢粘着我。】 【我把嘟嘟哄去学习后,继续工作。】 【我在自己建造的庞然宫殿中迷失了方向,置身于错综复杂的通道中不知所措。】 【用了好一会儿我才理清了方向。】 赵传薪忽然想到了那两枚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 他一直没用,好像转动轮盘赌博,当奖品未明前,赵传薪忐忑又期待。 他只能用一枚,另一枚为何不让无畏先锋先试试水? 他写: 【我取出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并使用。】 【当圣光通道开启,我从我构建的堡垒中,出现于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当中。】 【我只付出了极小的信仰之力代价。】 【没有天光,仅有满地的明灯花闪烁。】 【森林精灵族长惊讶的对我说:无畏先锋,伱不是在诅咒沙漠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森林精灵斥候为何没跟你一起?】 赵传薪眼睛一亮。 无畏先锋竟然漂洋过海,传送到了中土大陆的暗影森林,森林精灵的聚居地。 【我不知所措的说:是的,我回来了,但我还会离开。森林精灵斥候去了诅咒沙漠的海市虚境,我们失去了联系。】 【森林精灵族长问:无畏先锋,你来我们部落的目的何在?】 赵传薪灵机一动,写: 【我对森林精灵族长说:我想要挖一些暗影森林中的黑土。】 【森林精灵族长摇头:你不能挖森林精灵族地的泥土,你可以朝祖灵峰的方向走,最好将蚁人的土地挖空,这些战败的卑劣族裔值得这等对待。】 赵传薪好悬笑出来。 这货可真是阴险。 【我听从了森林精灵族长的建议,去了蚁人土地挖土。挖够了便打开圣光通道传送回先锋伙伴避风港,反正消耗的信仰之力微乎其微。】 【我一趟趟的跑,直到黑土填满熔融石英玻璃建的阳光棚才作罢。】 【我找人来种下种子,一部分施了化肥,一部分浇灌臭液,还有一部分仅仅只是种下。】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取出另一块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在手里把玩。 要不要使用呢? 星月察觉他的想法:“你要现在用么?” 赵传薪说:“以前想找个安静的像世界尽头的地方,消弭杀戮给内心造成的暴戾。现在嘛,我想每次都传送到朱莉安娜身边。” 星月分析:“如果你抱着此想法,最好尽快使用,因为你走越多地方,定位到朱莉安娜身旁概率就越小。” 赵传薪面现纠结。 他挣扎良久,走出了仓库,仰面朝天,一咬牙一跺脚,终究用了那块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 …… 赵传薪重伤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胡家兄弟军警联手,在医院覆灭阿法纳斯耶夫的联合猎虎小队分队,设下的陷阱目的达成后,便解释散播的谣言。 但是他们想的简单了,百姓喜欢阴谋论,认为胪滨府衙门的解释是欲盖弥彰。 “知府大人不行了……” 这句话在胪滨府地区流传甚广,人心惶惶。 赵传薪在胪滨府,平日好像不显山不露水,没太多存在感。 但实际上他就如同胪滨府定海神针。 有他在,没人担心朝廷会继续来盘剥草原旗人,王公贵族也不必担心利益受损,百姓不会畏惧俄人。 姚佳见越描越黑,有些急了,给港岛李光宗发消息打听赵传薪下落。 电报几经辗转,到底没能发到努尔登堡,更发不到德国柏林。 躲在车臣汗部陶克陶胡藏身之所的青木宣纯也迷惑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中计了,赵传薪根本没事。 可随着派人出去打探,传回来的消息是赵传薪可能真的重伤。 陶克陶胡蠢蠢欲动,报仇心切。 但青木宣纯一直拦着:“即便给赵传薪致命一击,你也不够分量,要借助沙俄,让他们成为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除此外,被赵传薪吓成惊弓之鸟、藏匿已久的海山狂喜。 他立即在车臣汗部和土谢图汗部王公贵族间游走,策动他们让外蒙独立,积极推行他的泛蒙-古主义。 清廷最近传出的风声,给了海山一定程度助攻。 清廷准备在各州县筹办地方自治,设立自治研究所。 而胪滨府已经成立了咨议局。 这让西边草原上各部蠢蠢欲动,虽然新政之火才刚烧过来,但明眼人都知道这用不了太久就会成燎原之势。 此时正任归化城副都统的三多,治蒙期间积极主张新政改革,遍设学堂,选拔内外蒙古王公勋旧子弟进入陆军贵胄学堂学习,广设警政、垦地、编练、交涉等12局。 三多说过一句话:“以蒙财治蒙地,当可安中夏而御强邻。” 王公贵族不傻,三多积极垦地移民实边,侵犯他们利益所获钱财用来抵御北边强敌,这真真岂有此理。 三多这么能干,朝廷正在四处裁撤副都统,不出意外,下一届库伦办事大臣就是三多了。 这货上任,那还能有好事? 图海揪住这一点对各部王公穷追猛打:“在下只身来库,不图功名,不图势力,只为蒙人团结一致对外。新政下,诸位势难图存,不若另辟蹊径,寻求独立……” 以前草原王公贵族不把海山当回事,现在却不同了。 他们开始蠢蠢欲动。 除了沟通草原各部王公,海山也找到了俄国陆军上校波波夫,对他说:“贵国各地代表若不能支持我们独立,建立国家,我等会改弦更张寻求日人帮助。我有一友,认得日本要员,日人或可令我等如愿。” 他说的是陶克陶胡和青木宣纯。 波波夫皱眉:“事实证明,你们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次支援一批军械,被赵传薪轻而易举打回原形,并没有起到帮我军牵制赵传薪的作用。” 海山眼睛精光一闪:“此时非同往日,赵传薪重伤,胪滨府人心惶惶,我打探到清廷或出兵夺回赵传薪所占土地、租界,汉口、港岛各国租界跃跃欲试,趁乱更好行事……” 海山没有说谎。 紫禁城的摄政王爱新觉罗·载沣,原本和赵传薪没太多矛盾。 但地位和立场的变化,让他开始视赵传薪为眼中钉肉中刺。 但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正在等待时机。 汉口列强诸国却已经按捺不住了,时不时地和卷王技术学院发生摩擦。 港岛,有数个裁决团的成员被捕。 澳岛,每每有列强炮舰在附近游走。 眼瞅着年关将至,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 赵传薪从白天传送到了夜里,但气温却骤然升高。 他身后有一栋白房子,看着眼熟。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动用了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进行随机传送。 赵传薪看见周围低矮参差的石墙,院子角落堆了三個龙舌兰酒瓶子。 这段时间赵传薪走了很多地方,只觉得眼熟,却没想起来具体在身处何地。 还是星月提醒他:“你定位到了中美洲,这里是墨西哥。” 赵传薪:“……” 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果然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赵传薪想起来了,上次来这里,他碰上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给他带吃的来着。 上次他来没有进屋,既然随机传送到了这里,怎么着也得进去看看。 星月告诉他:“屋里没人,一直没人。” 赵传薪切断了锁头,推门而入。 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外屋有个炉子,炉罩上粘黏着干了的奶酪痕迹。 这里充斥着一股经久不散的怪味,一看就是单身汉的居所。 进屋后,赵传薪看到里间有个扁桃木打造的柜子,打开柜门,柜子里面只有一个破衣烂衫垫底和几片干燥的罗勒叶子,除此外别无长物。 床席用芦竹编织,上面铺着茅草,一张破旧的毛毯权当床垫。 床头柜上有一盏熏的漆黑的油灯,旁边立着一支牧豆树做的十字架。 坑坑洼洼的地上,散落几颗可怜的玉米豆和手工卷烟的烟蒂。 赵传薪很不满意。 因为以后这里就是他的驻点了。 无论如何,这栋房子也得拿到手才行。 他点上了油灯,在房子里盘桓许久,取出纸笔写写画画设计装修图纸。 虽然外面天黑着,可赵传薪毫无困意,他才刚睡醒。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星月提醒:“该回去了,上次那个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又来找你了。” 赵传薪叹口气,收起纸笔。 (本章完) 第932章没砒霜你叫我怎么喝 汉斯·冯·普莱森暗道倒霉。 皇帝、首相和陆军元帅给赵传薪设了个陷阱。 为了让赵传薪安心踏入陷阱引颈受戮,今天就不能派遣见习官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来找赵传薪了。 来的人,须得有些分量。 首相自然不会来,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来也不合适,想来想去,皇帝的副官和老师汉斯·冯·普莱森来恰到好处。 于是他被推上了台面。 来之前,德皇威廉二世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老师,此次任务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说:“不用怀疑,那些铁路肯定是赵传薪破坏的。我们必须及早解决祸患,否则像沙俄那样损失惨重。” 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说:“不要让赵传薪起了疑心。” 集所有希望于一身的汉斯·冯·普莱森知道,但凡稍有差池,他便死无葬身之地。 赵传薪是什么人他还能不知道吗? 死在赵传薪手上的人,加起来怕不是要好几千? 两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汉斯·冯·普莱森硬着头皮来到柏林城市宫废墟处举起双手高呼:“我是汉斯·冯·普莱森,德意志皇帝和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维克托·阿尔贝特·霍亨索伦的副官,也是他的老师,我谨代表德意志皇帝迎接赵先生移步城外……” 废墟中,赵传薪身影在断壁残垣间浮现。 他穿着羊毛大衣,戴着洪堡帽,皮手套夹着一支雪茄信步而来。 汉斯·冯·普莱森身体绷紧。 走近了后,赵传薪开口问:“咱们去哪?” 汉斯·冯·普莱森认真打量这个被称为“远东屠夫”的男人。 脸颊瘦削,胡须浓密,目光如电。 身材没有传言中那般膀大腰圆,但个子很高。 脸上看不见惯在战场厮杀那等凶厉,反而嬉皮笑脸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汉斯·冯·普莱森丝毫不敢因此小觑这人。 那些运走的惨不忍睹的德兵尸体,已经说明了他的危险性。 汉斯·冯·普莱森微微垂下脑袋说:“请移步城南,陛下在那里等着您。” 赵传薪龇牙笑:“请问,这是陷阱吗?” “……”汉斯·冯·普莱森脑瓜子嗡嗡的。 他极力掩盖惊慌,让眼神不躲闪,让脸色不发白,他咳嗽一声说:“赵先生,您误会了,这不是陷阱。” “不是陷阱?”赵传薪吐了个烟圈:“不是陷阱我去干啥?” “啊?”须发皆白的汉斯·冯·普莱森发懵:“那,那,要是陷阱呢?” “是陷阱的话我就认栽了,我去。”赵传薪笑嘻嘻的说。 “虽说没有您所说的陷阱,但为了此事和平解决,您就当是有吧。”汉斯·冯·普莱森干巴巴的说。 然而,赵传薪不挪步。 汉斯·冯·普莱森投来疑惑而紧张的目光。 你不是偏向虎山行吗? 难道都是吹牛逼? 熟料赵传薪说:“既然是陷阱,那是不是该有個断头饭什么的?” “啊?”汉斯·冯·普莱森真的被赵传薪脑洞惊到了,他讪笑说:“您别说笑了,哪有什么断头饭啊?不过,您若是要求先吃饭再去也是行的。” 说完,他心里一动。 呵呵,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不如给德皇再加上一道保险? 赵传薪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断墙上,也不嫌脏:“那好,让厨子做好饭菜,端到这里来,好酒好菜招呼上。” “……” 汉斯·冯·普莱森真就去准备了。 一来首相告诉他尽量满足赵传薪条件,并且不要露馅。 二来汉斯·冯·普莱森有了些别的小心思。 柏林的居民看到一辆辆马车拉着炉子和炊具,从奥兰治街出发,朝柏林城市宫行驶。 他们好奇的指指点点。 “这是去干嘛?” “好像是去皇宫。” “不是说皇宫已经成为废墟了吗?” 总有人能打听到些什么。 “这是去给赵传薪送餐。” “天啊,那是野猪的脑袋吗?” “居然有五辆马车,真是奢华。” 当马车到了废墟处,大冷天穿着单薄白袍的主厨,腰间别着两把厨刀,神态庄严的将菜单递给赵传薪,仿佛正在完成神圣使命。 这年头,最强御厨都是好平面设计师。 赵传薪接过菜单眉头一挑。 菜单印着王冠、藤蔓和花朵和勃兰登堡门。 下方是一排德语。 主厨不卑不亢的说:“先生,都说不会写法语俳句的厨师不是好厨师。但皇帝陛下对这等小资情调嗤之以鼻,所以菜单全部用德语印制,希望您能看懂。” 赵传薪瞥了一眼旁边的汉斯·冯·普莱森,乐呵呵对主厨道:“你虽然是个厨师,但目前比我见到的任何德国人都有种。” 在他杀那么多人后,换其他人,没人敢这样趾高气昂的跟赵传薪说话。 但凡敢这么干的人,非得是那等艺高人胆大之辈不可。 赵传薪见过因为技艺精湛而鼻孔朝天的人,他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主厨矜持的笑了笑。 而汉斯·冯·普莱森的脸色不太好看。 赵传薪指着菜单说:“黑松露野山鸡肉,鲑鱼牛排配荷兰酱,牛里脊肉,野猪头,山鹬馅饼,白汁芦笋,橙味果冻奶油蛋羹……” 汉斯·冯·普莱森跟着主厨一起离开,其余人开始在大冷天的户外支棱起桌椅板凳。 主厨瞥了一眼汉斯·冯·普莱森说:“先生,我必须告诉您,不管您想干什么,不要在我做菜的时候干。” 汉斯·冯·普莱森心神一凛。 我焯,连厨子都能看出他图谋不轨吗? 那赵传薪…… 他强作镇定,悄无声息的走到葡萄酒处,拔出瓶塞,取出一包粉末倒了进去使劲儿摇晃。 这一切都背着主厨干的,他也担心主厨看见了会紧张露馅。 所有人都冻的像个孙子一样,唯独赵传薪和主厨怡然自得。 主厨是因为在火炉旁,赵传薪是因为有旧神圣火和旧神坩埚烙印随时给自己取暖。 “先生,这是来自于梅克伦堡公国的鹅肝酱。” “先生,这是搭配了焖栗子、珍珠洋葱、蘑菇、培根、直布罗陀香料小肠片,配马德拉酱汁的柏林特产鸡肉。” 这两道菜是赵传薪没点的,但是主厨特意为赵传薪准备的特色。 汉斯·冯·普莱森掐准时机,捧着红酒上桌:“赵先生,这是从法国拉菲酒庄运来的红酒。” 他有些紧张,捧着红酒,尽量让自己不要颤抖,但眼皮总是控制不住的跳动。 赵传薪刀叉在手,等他斟酒。 酒满,赵传薪端起高脚杯晃了晃,一口闷了:“啊呀,这酒味道有微微的苦和辣,还是磨砂的,好像和砒霜有点像,口感真不错啊。” “……”汉斯·冯·普莱森的头发好悬没立起来,他瞳孔地震,带着点颤音道:“您,您可真会开玩笑,怎么会呢?” “啥玩意儿?没有参砒霜?”赵传薪猛地抬头,瞪大眼睛:“没参砒霜的酒你叫我怎么喝?焯,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旁边的侍应生的身体颤抖,怀疑的看着汉斯·冯·普莱森。 心说,你麻痹的可别坑我们。 狗日的,如果殃及池鱼你不得好死! 汉斯·冯·普莱森深吸一口气,露出个有点难看的笑:“赵先生,这是好酒,仅仅是酒,希望您别开玩笑。” “啧啧。”赵传薪咂咂嘴:“行了行了,不管你掺了什么料,拿下去给我多掺些再端上来,我就喜欢那种磨砂质感。” 汉斯·冯·普莱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一咬牙,真就将酒拿走,回去继续堆料。 端回来,给赵传薪斟酒。 赵传薪摇晃高脚杯,对着朝阳看了看,满意说:“这就对了嘛,都粘稠了,要的就是这等感觉,不错不错。” 说完,再次一口干掉挂杯严重的红酒。 汉斯·冯·普莱森用微微颤抖的手,给赵传薪斟满第三杯酒。 赵传薪有吃有喝,菜上一份光盘一份。 等菜上完了,赵传薪也吃完喝完。 他双手扶着桌子起身,身体猛地摇晃。 汉斯·冯·普莱森眼睛骤然瞪圆,死死盯着赵传薪。 “哎呀,这酒喝着挺上头。”赵传薪摇摇晃晃的重新坐下,趴在了桌子上没了动静。 主厨刚想过来说两句,见此情形犹豫了下。 汉斯·冯·普莱森猛地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过来。 之后他壮着胆子,伸着颤抖不已的手拍了拍赵传薪肩膀。 没动静。 他咬牙,使了使劲推赵传薪。 依旧不动。 汉斯·冯·普莱森狂喜。 妈的,今日贪天之功,居然事成,感谢上帝的馈赠。 他咧嘴大笑:“哈哈哈……” 忽然,趴在桌子上的赵传薪也哈哈大笑起来。 汉斯·冯·普莱森笑声戛然而止,骇然后退。 却见赵传薪撑着桌子抬起头:“哈哈哈……真不错,很久没喝到这么好的酒了。还有吗?我打包带走。” 汉斯·冯·普莱森:“……” 赵传薪迷离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汉斯·冯·普莱森,好悬给他吓尿了。 赵传薪勾勾手:“还有吗?问伱话呢?” “这……”汉斯·冯·普莱森冷汗如瀑:“先生,没有好年份的拉菲酒庄的红酒了,剩下的没有这么醇厚粘稠。” 妈的,砒霜用没了,还怎么粘稠? “害,你们德国真是狗币,连酒都不舍得拿出来喝。”赵传薪起身,摇摇晃晃走到酒柜旁,将1900年年份的拉菲全部打包:“回去慢慢喝。” 汉斯·冯·普莱森见这种剂量的砒霜喝下去,赵传薪竟然还没有毒发身亡,他嗫嚅道:“先生,我们,我们可以走了吗?” 赵传薪试图迈步,但脚步踉跄,他艰难道:“不行,走不动了,喝多了。这样吧,你们去将威廉的座驾取来,我要乘坐皇帝的车子去城南,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汉斯·冯·普莱森见赵传薪脸色不似喝酒之人红润,反而有些苍白,显然,虽然没有毒发身亡,却恐怕也在弥留之际。 他一咬牙:“好,我这就去。” “好啊你,汉斯·冯·普莱森,你这个狗东西,竟然算计我?”赵传薪忽然翻脸。 汉斯·冯·普莱森手情不自禁摸向了腰间,那里藏着一把毛瑟C96。 他连退两步,企图用距离来制造安全感。 “赵先生,您,您这话怎么说的?我没有算计您呐?” 在汉斯·冯·普莱森看来,只要没到最后撕破脸的程度,他是不可以动武的,因为没把握。 赵传薪满脸愤怒的指着他:“我听说,皇帝出行,不光要有车,车里还得装满财富。说,你是不是想要独吞这笔钱?” “……” 汉斯·冯·普莱森脑瓜子嗡嗡的。 焯他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喝了能毒死一群牛的砒霜后,居然还惦记着钱财?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无比恭谨,微微一躬说:“先生,我这就去向皇帝请示,还请您稍待片刻。” 说着,他转身就跑。 德皇威廉二世根本就没去城南,他怎么会立于危城之下呢? 当汉斯·冯·普莱森来报,说他哄骗赵传薪喝下毒酒后,赵传薪中毒却没死,但要求乘坐皇帝座驾,并要在里面装满金马克后,威廉二世和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都懵了。 这他妈什么脑回路? 威廉二世所属的霍亨索伦家族,在整个欧洲范围内,都算得上是底蕴最雄厚的皇族。 钱,他真有。 他咬牙切齿:“这个贪得无厌的亚洲人,临死都惦记着财富。好,去取2万金马克,给他铺在马车里,这钱我出了。” 这钱左手出右手回,怎么算都不亏。 两万金马克,相当于47643美元,在此时来说真不算小数目。 两万金马克,三百多斤重,加上车和人,怕是要两匹马拉着才轻松。 于是,汉斯·冯·普莱森带着一辆铺上了金灿灿的金马克的马车,去了废墟外的古桥上。 来路上,他一直默默祈祷,最好等他到的时候,赵传薪已经毒发身亡。 然而事与愿违,当他到,赵传薪搀扶着大厨,正摇摇晃晃的吹牛逼:“改日咱们得比比厨艺,别的不说,刚才我看了,你的刀工比我差远了……” 主厨满脸不服,摇头说:“先生,您不了解我。” 赵传薪见他如此,便从车上取下一根火腿,掏出气旋厨刀,在掌心切割。 唰唰唰…… 薄如蝉翼的火腿片被弹到了另一侧。 主厨见赵传薪运刀如飞,眼珠子快瞪了出来:“这……” 不服不行。 而汉斯·冯·普莱森脸色就很难看了。 不是马上毒发身亡了吗? 咋玩刀还玩的这么溜呢? 不科学啊。 难道非得在酒里参半斤砒霜才能毒死他么? 赵传薪扶着主厨的肩膀,步履艰难的朝马车走去。 主厨也是性情中人,帮赵传薪开门,扶他上车。 赵传薪看见车上铺着的金马克,这些金币上,有的刻着威廉一世的头像,有的则是各公国和王国国王或者大公的头像,但分量几乎一致。 赵传薪咧嘴傻笑:“好好好,这才是皇帝的座驾。” 汉斯·冯·普莱森咬牙问:“先生,咱们现在能走了吗?” 赵传薪向后一瘫:“走,出发!” 车夫策动马匹前进。 赵传薪乐呵呵的将两万金马克偷偷收入囊中后,忽然对车窗外骑马的汉斯·冯·普莱森说:“饭吃了,马车坐了,钱也收了,要不今天到此为止吧。” “啥?”汉斯·冯·普莱森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陛下还在城南等着您呢?” 赵传薪揉了揉肚子,满脸为难:“也许你们的肉不太新鲜,我觉得肚子疼,要不就算了吧。” 肉不新鲜? 多新鲜那。 都是现宰的,怎么会不新鲜?这都不新鲜,那只能啃生肉了。 你肚子疼,那是毒药发作了,傻逼。 最重要的是,城南郊外墓地旁,带刺铁丝网、壕堑和炮兵阵地全部就位,这时候你说不去就不去? 他看赵传薪额头的汗和苍白的脸色,认为赵传薪体内砒霜毒性已经开始生效,就冷着脸说:“不行,皇帝的道歉仪式,岂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 他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说话便有些肆无忌惮。 赵传薪额头的水珠越来越多。 但他的笑容,在柏林的上午阳光中尤显得灿烂。 他忽然不再大舌头,吐字清晰的说:“汉斯·冯·普莱森,你听好了,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汉斯·冯·普莱森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今天要弄死赵传薪。 而且他觉得赵传薪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语气强硬,冷笑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杵,的确会死人。我们最好不要惹皇帝发怒,还是按照约定去城南吧。” 说完,他又冷哼一声。 赵传薪啊赵传薪,想来你感觉到大限已近,感应到中毒了,想要裹足不前?门都没有。 此时,赵传薪额头的水珠,忽然全部蒸发。 他的声音更加清晰:“汉斯·冯·普莱森,能伏尸百万血流漂杵的,可不仅有皇帝。” 汉斯·冯·普莱森已经沉浸在战后赏功阶段的白日梦当中,哪里听得进去? 他不屑道:“德意志帝国,必将举世瞩目。” 赵传薪呵呵一笑,没再说话。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很久才到城南郊外。 汉斯·冯·普莱森语气更加强硬:“你在这里等着。” 赵传薪点上一根雪茄:“好的。” “……” 汉斯·冯·普莱森眼尖的发现,车里的金马克都消失不见。 而赵传薪额头冷汗也不知被冷风吹干了还是怎地,总之没了。 赵传薪的腰板拔的挺直,目光也不再迷离。 他忽然感到不对劲。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本章完) 第933章也许我们要做最坏打算 汉斯·冯·普莱森已经走远。 走远的汉斯·冯·普莱森还是在马背回头望了一眼,见赵传薪在寒风中伫立,大衣飘摆,雪茄的烟盘旋升空。 他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开始策马狂奔。 他还不忘告诉车夫:“回去禀告皇帝,铺在马车上的金马克没了,彻底没了。” 走到安全距离,汉斯·冯·普莱森取出望远镜观望,那道身影在镜片上变得模糊,调焦也无济于事,说明此时适合下令开炮,他就那么干了。 轰,轰,轰…… 汉斯·冯·普莱森的望远镜一直没放下,他隐约看到模糊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他认为是自己看的太久,眼花了,毕竟他长期不眨眼,已经导致双目疲劳流泪。 他陷入巨大的自我感动当中:看吧,费了多少周折,历尽艰辛后,终于让生命力强悍旺盛到不像话的远东屠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炸,给我往死里炸。”汉斯·冯·普莱森擦着流泪的双眼,大声咆哮,并骑上了马,朝炮兵阵地跑去。 他迫切的想要亲自操炮,轰两枚150mm的榴弹炮过去过过瘾,不枉他担惊受怕一场。 他的愿望实现了。 他推开一个老兵,用早已调好的仰角发炮。 狂轰乱炸中他已经听不见是否自己开出的炮弹炸响。 汉斯·冯·普莱森实际上只开了一炮,就失去了兴致,重新变得焦灼,不自信的问旁边老兵:“你认为他被炸死了吗?” “长官,这我不能确定。”老兵模棱两可:“毕竟我们努力过很多次无功而返。” 汉森·冯·普莱森听了不确切的答案,多少有些恼羞成怒:“他怎么就不去死呢?” 此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用比他更焦躁的声音说:“焯,炸个人,费这个鸟劲,你们到底有没有准头?” 汉斯·冯·普莱森刚想发怒,却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转头,看见赵传薪穿着软金甲,面罩拉开,叼着雪茄笑嘻嘻的看着他。 炮兵老兵也转过头,浑身战栗着,放弃了火炮,跑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喊:“远东屠夫来了……” “先生,我……”汉斯·冯·普莱森再也没有之前的张狂。 他心里只剩下了畏惧。 赵传薪龇牙:“连炮都打不准,必须惩罚一下你。” 说完,照着汉斯·冯·普莱森膝盖就是一脚。 软金甲的动力,狂暴甲的动力,以及赵传薪本身的力量叠加,轻松一脚踹断德皇副官的腿。 咔嚓! “嗷……” 赵传薪不杀他,他必须留一批人,记住他赵传薪带来的恐惧。 赵传薪捏着雪茄,烟头怼在汉斯·冯·普莱森的口中,惨叫只剩下“呜呜呜”,一律青烟冒出,直至雪茄熄灭。 赵传薪面甲合拢,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脖子,双手击掌说:“来吧,让我们血流成河!” 说着起步快跑,沿着炮兵阵地飞奔,手中改装鹿岗M1907不停扣动。 这两天,星月给他造了充足的弹夹,里面塞满了安装合金弹头和填充油根火药的子弹。 声带变得嘶哑的汉斯·冯·普莱森看见,一个個炮兵被赵传薪精准的爆头,即便在高速奔跑的过程中,说打脑袋就绝对不会打在脖颈上,枪法端的是骇人。 跑出去五十米,死了三十多炮兵后,赵传薪持枪抵住最后一人脑门。 砰。 之后给榴弹炮装弹,飞快调整仰角,朝某个方向开了一炮。 轰…… 带刺铁丝网后面埋伏的德兵,有七八人被气浪掀飞,让破片撕碎了血肉,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汉斯·冯·普莱森很痛苦,但此时却浑然忘记痛苦,他体若筛糠,一股寒气难以抑制的从心底升起。 “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心头只剩下这个念头缭绕。 赵传薪开了两炮后,身形骤然消失,再出现已经是堑壕处。 堑壕扫把温彻斯特M1897端在手里,上膛,赵传薪举着枪仿佛指挥棒挥舞两圈,愉快扣动扳机。 轰,轰,轰…… 堑壕扫把名不虚传,堑壕内飙血,一排排的马克沁机枪手的血雾升腾,人一片片的死。 “啊……远东屠夫杀来了……” 转角处堑壕内的机枪手缩头躲避,以防被温彻斯特M1897扫到。 星月重新给赵传薪造了一批星月M1908手雷。 他拔掉保险栓,等待片刻朝堑壕丢去。 骨碌碌,星月M1908精准掉落堑壕内。 轰…… 两人被气浪分别朝两侧掀飞。 更远处的机枪手反应过来,调转枪口准备来硬的。 赵传薪微微屈膝,轻轻一跳,跳到了堑壕中好整以暇的前进。 塔塔塔塔…… 赵传薪弯腰避开枪林弹雨,走到前方丁字路口,双手各执一枚星月M1908朝两侧丢去。 轰,轰。 然后他趴在丁字路口,架设星月M1909轻机,单朝北边扫射。 塔塔塔塔…… 硝烟和飞扬的尘土能挡住人的视线,却拦不住星月的侦测。 赵传薪全凭恶魔的预见上给出人员分布图,就能精准打击。 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陆军元帅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为赵传薪布防了四道防线,一道是炮兵阵地,一道是带刺铁丝网,一道是堑壕,最后一道则是堑壕后方一里外的大军。 此时,炮兵阵地、铁丝网和堑壕全部告破,唯独剩下最后一道防线。 赵传薪的操作是这样的,利用他们挖好的堑壕隐蔽,用他们早就架好的马克沁反击。 塔塔塔塔…… 当一挺马克沁弹链打空,赵传薪只需要纵身一跃,立即跳到下一挺马克沁继续开枪扫射。 德军挖好的堑壕,全为赵传薪做嫁衣。 偷鸡不成蚀把米。 ……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的儿女当中,最漂亮的当属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年方十七,芳华正炽。 城南炮声隆隆,枪声阵阵,维多利亚·路易斯却自信异常。 她对母亲说:“父亲一定会让那个赵传薪好看,对吗母亲?” 好战的威廉二世,仅有在陪伴家人的时候才会显得轻松随意。但是,他依旧会忍不住支配儿女生活。 这对几个子女的性格影响尤为严重。 就像维多利亚·路易斯,她觉得全世界就德国最牛逼,余者都是废物。 没办法,她爹威廉二世就这个态度。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可就没女儿那么乐观了。 她脸色慎重说:“茜茜,你要知道,赵传薪或许是唯存于世间行走的真神了,凡人是无法伤害他的。” 约阿希姆王子大声反驳母亲:“赵传薪算什么神?他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看着吧,父亲今天就要杀死他。”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想起了赵传薪的神奇,赶忙捂住小儿子约阿希姆的嘴:“慎言,或许神就能听见你的话。” 维多利亚·路易斯朝最小的哥哥撇撇嘴。 约阿希姆挣扎开,大声道:“父亲要是听见你这样说,一定会生气,他一定会的。”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大声呵斥:“闭嘴,今天我不允许你们说这些话,今天不行。” 而另一间办公室内的威廉二世、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和贝特曼·霍尔维格也正在猜测战争结果。 威廉二世显得很兴奋,他背着手来回踱步,脑补着许多画面。 他想着,回头将赵传薪被炸的支零破碎的尸体拼凑好,用作腌肉或者肉干的方式保存,之后拿给尼古拉二世好好看看。 那个让他灰头土脸的家伙,在德军面前不堪一击。 只需要略施小计,就能让赵传薪灰飞烟灭。 好大喜功的他,对征服这种事从来心驰神往。 贝特曼·霍尔维格在听汉斯·冯·普莱森说成功给赵传薪下毒后心神松弛,他觉得大局已定,赵传薪这次没办法翻盘了。 唯独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在听到枪炮声持续那么久之后,脸色开始凝重。 威廉二世察觉到了这位老兵的神态,疑惑道:“利奥波德你怎么了?”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眉头深深皱起:“陛下,或许我们要作最坏的打算了。” 威廉二世听后龙颜大怒:“都已经这时候了,伱却在说丧气话?”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摇头:“如果顺利,就不会打这么久了。你们听,枪声还在持续。” 威廉二世被他说的脸上阴晴不定。 贝特曼·霍尔维格就不堪了,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威廉二世嘴硬的很:“等着吧,等会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 好消息肯定是没有的。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深思远虑布置四重阵地,对待普通人来说是天罗地网,对能闪现的赵传薪来说四面漏风。 尤其占据堑壕后,堑壕就成了最后方步兵骑兵难以逾越的鸿沟。 那些喷射的热血,浇灌在冰冷的土地上,久而久之甚至蒸腾起一层冥冥薄雾。 在赵传薪击退两拨进攻,将龙骑兵彻底打残后,德军全线溃败。 成千上万的德军四散奔逃。 赵传薪抽空退出软金甲撒了泡尿,抽了一支烟。 他有些疲惫。 这种战场,他不会被打死,但他可能会累死。 毕竟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状态不可持久。 赵传薪躺在堑壕里,枕着一个倒地德兵的身体休息。 约么五分钟,忽然,他脑后的“尸体”动了动。 赵传薪错愕。 他起身,掀开那个德兵“尸体”,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 竟然是之前见他的哪个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 他身上插着一片手雷破片,嵌着两颗霰弹珠子。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睁开眼,看到赵传薪后没有畏惧退缩,他艰难的张张嘴:“抱歉先生,职责所在,我不得不上战场与您对阵。” 赵传薪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他取出一块钢,以旧神坩埚烙印炼化,熔成一把长长的镊子。 用刀子破开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的衣服,镊子插进伤口,将破片和两枚弹珠精准的钳了出来。 之后给他伤口倒上酒精消毒。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还是意志力超强,他一声没坑,任凭赵传薪施为。 杀菌消毒后,赵传薪见还在汩汩流血,就伸出食指,朝其伤口隔空指点,血肉发出“滋滋”声被烫熟。 “啊……”终于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惨叫、 赵传薪拽过马克沁弹链箱,坐了上去。 递给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一根烟,对方抽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嗽牵扯伤口又是一阵哀嚎。 “先生,你为什么要救我?”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茫然问。 赵传薪拿起地上一把军刀剐蹭指甲:“隐隐感觉你小子是个人才,死了可惜。”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认真道:“先生,我会报答您的恩情。” 赵传薪看看他还稚嫩的脸,乐呵呵道:“好啊,我做好事只求回报。十年后,你要是还活着,到时候去中国找我。” “……” 头一次听人堂而皇之的要求回报的。 毕竟世间伪君子多,真小人少。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严肃点头:“先生,我会的。” 赵传薪却在想:十年打完了一战,这小子还没死的话,估摸着至少会打仗了,算一个老兵,怎么也能派上用场。 赵传薪很在意交流。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距离明清两朝太近,以至于闭门造车的恶果历历在目,此时人们对闭关锁国深恶痛绝,而不是对任何称赞自身以外先进事物乱扣帽子。 赵传薪不能免俗的被沾上了些对“与时共进”的敬畏心理。 赵传薪弹飞了烟头,起身瞭望,见敌人只是远遁,失去进攻欲望,就踱步去收纳堑壕里架设的马克沁。 这等战场利器,不可弃之不用。 存货多多益善。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看着赵传薪褪下神奇的甲胄,看着不算小的马克沁重机枪和弹药箱在眼前无故消失,感觉一切都很神奇。 他大概是德国第二个愿意相信赵传薪的确很神奇的人。 “先生,你会法术对吗?” “迷信!”赵传薪收起最后一挺马克沁,斥责说:“做人要讲科学。” “啊这……”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传薪一直等待威廉二世掣白旗服软。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受伤,走不多远,见赵传薪没有好心到将他送回城或者送回军营的打算后,他将同袍尸体上的衣服扒下来,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裹严实。 但是赵传薪做饭时,倒是带了他一份。 两人在堑壕里无烟烤肉。 赵传薪将肥瘦相间的牛肉沾了沾料塞进嘴里,还拿出一瓶拉菲。 弹药箱就是饭桌,饭桌上两个高脚杯被斟满殷红如血的酒液,赵传薪说:“这都是从你们皇帝那顺来的,都是好东西,只可惜这瓶酒没有掺砒霜,不然也能让你尝尝美妙的磨砂口感。”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打了个寒战:“先生,我认为砒霜不适合我。” 他发现这个战场上的高手,有着精湛的刀法和精妙绝伦的厨艺。 赵传薪现场给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打造了个煤炉子,崭新光亮的烟囱直直向天。 炉子里煤矿,不需要引火,片刻即燃。 赵传薪有些惦记炮兵阵地那些150mm的榴弹炮,但转念一想,他没有合适的地方储存,况且19号眼插在埃森市克虏伯炼钢厂,近水楼台难道还要担心没有火炮用么? 赵传薪现在是有实力自己仿造各种型号火炮的。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一直在偷偷打量偶像。 赵传薪摸着下巴思考,眼神飘来飘去,显然思绪已经飞到很远。 赵传薪想的是,他可以在普埃布拉州,普埃布拉市的奎特沙兰那个小村子白房子下,效仿无畏先锋无限扩建仓库。 那地方虽然不咋地,但每次用极低代价去大洋彼岸,相当于在异地开辟余外储存空间。 念及此处,赵传薪去出一枚临时铜眼递给海因茨·威廉·普莱森说:“你帮我拿着,不要收起来,就放在外面。” 海因茨·威廉·普莱森低头打量铜眼,翻来覆去的观察,没发现与众不同之处。 可当他再抬头的时候,赵传薪已经消失不见。 他惊骇起身,四下打量,哪里还有赵传薪身影? 赵传薪动用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传送到白房子。 此时的白房子日头初升,小村子里生起袅袅炊烟。 时间比柏林慢了八个小时左右。 赵传薪站在小院里皱眉思索的功夫,一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小胖子赶着羊群联袂而来。 当小胖子看见站在小院里的赵传薪后,眯缝的眼睛瞪圆,飞快跑来:“先生,你回来了……” 半大小子急道:“胡文西奥,别跑,你乱跑的话托里克先生会打我的。” 小胖子胡文西奥·托里克闻言放慢脚步,等待半大小子,说:“阿居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先生。先生,他叫阿居雷·伊达,我父亲聘请他给我们家放羊。” 赵传薪回过神,等两人走近后才开口:“胡文晓,你知道这房子是谁的吗?” “先生,我叫胡文西奥·托里克,不是胡文晓。” “好的,胡文晓。” 胡文西奥·托里克无奈:“先生,这房子是纳奇托·戈麦斯的,他也为我父亲工作。” 赵传薪双手插兜:“好,胡文晓,你帮我把纳奇托·戈麦斯叫来,我要买下这栋房子。” 没等胡文西奥·托里克说话,放羊小子阿居雷·伊达不屑道:“先生,戈麦斯兄弟的房子可不是好买的,我劝你不要招惹戈麦斯兄弟。” (本章完) 第934章之前都是闹着玩是吧 赵传薪饶有兴致问:“哦?为什么不要招惹他们,难道我会吓到他们吗?” “……”阿居雷·伊达语塞了片刻说:“正相反,先生,我认为他们会吓到你。不,不光是吓到你,他们会是真的恶人。” “恶人?”赵传薪脸上露出喜色:“我正找恶人呢。胡文晓,快去将戈麦斯兄弟叫来。” “……” 胡文西奥·托里克没动,放羊小子阿居雷·伊达说:“乌尔基迪·戈麦斯出去为托里克老爷办事了,纳奇托·戈麦斯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好像是佃户比利亚·加尔维斯正在给纳奇托看房子,我帮你去叫他。” 说着让胡文西奥·托里克帮忙看羊群,一溜烟往回跑。 比利亚·加尔维斯是个瘦骨嶙峋的老头。 赵传薪发现,这个镇子上,只有胡文西奥·托里克胖,余者皆瘦。 比利亚·加尔维斯挽着袖子蹒跚而来,先瞥了一眼胡文西奥·托里克,然后上下打量赵传薪:“先生,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到您?” 赵传薪发现,小胖子竟然有点怕他家这个老佃户。 有点意思。 他指着身后白房子说:“你能做主么?我要买下这座房子。” 阿居雷·伊达眼睛叽里咕噜转着在旁边看热闹,胡文西奥·托里克还是那副傻样。 比利亚·加尔维斯连忙摆手:“先生,这房子属于纳奇托,他是个脾气暴躁的酒鬼,我可不敢替他做主。” 赵传薪发现,他说完,又奇怪的望了一眼小胖子胡文西奥·托里克,而小胖子缩了缩脖子,将脑袋低了下去。 老赵是粘了毛比猴子还精的主,当即察觉有异。 他眯着眼睛问:“你知道纳奇托·戈麦斯去哪了吗?” 比利亚·加尔维斯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先生,我说了,他是個脾气暴躁的酒鬼,或许去调戏谁家的寡妇,又或者去别的镇子和狐朋狗友赌去了,谁知道呢?” 正说话,远方尘土飞扬。 一群骑士自北边来,横冲直撞,鸡飞狗跳,口中还“呜呜”的呼喝着。 赵传薪再看三人反应,阿居雷·伊达还是那副看热闹不嫌烂子大的态度,胡文西奥·托里克偷偷打量佃户比利亚·加尔维斯,而比利亚·加尔维斯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些许恐惧。 阿居雷·伊达说:“是乌尔基迪·戈麦斯回来了。” 乌尔基迪·戈麦斯?戈麦斯兄弟中的大哥? 赵传薪找个墩子坐下,双手揣进大衣兜里乐呵呵的等着。 很快,乌尔基迪·戈麦斯一行骑士走得近了驻马。 乌尔基迪·戈麦斯瞧了瞧赵传薪,又瞧瞧比利亚·加尔维斯,忽然翻脸,下马拎着鞭子朝老佃户狠狠地抽打过去。 “谁让你领外人来纳奇托的家里?” “你这个该死的肮脏的老不死!” 比利亚·加尔维斯被抽的满地打滚求饶。 阿居雷·伊达吓得往后退,然后被乌尔基迪·戈麦斯的手下踹了一脚,却一声不敢吭。 胡文西奥·托里克有点怕老头比利亚·加尔维斯,却敢于直面凶恶的乌尔基迪·戈麦斯:“乌尔基迪,放过他,我命令你放过可怜的比利亚。” 不可一世的乌尔基迪·戈麦斯立即驻守,凶神恶煞的神色还未消退,但已然能恭谨的扶了扶帽子:“好的,少爷,听伱的。” 之后他才转头望向赵传薪,冷冷道:“现在,亚洲人,说说你的来意。” 这货想给赵传薪来个下马威,让他明白谁才是这里扛把子。 然而赵传薪毫不在意他们的闹剧,掏出烟点上,指着白房子说:“我要你们的房子。” “为什么?”乌尔基迪·戈麦斯还以为弟弟闯祸的某个苦主找上门,却没料到是来买房子的。 赵传薪吐个烟圈,起身指着破败屋顶说:“你看看这房顶,多漂亮。” 指着坑坑洼洼里面堵着草棍的墙:“你看看这墙面,光洁如新。” 指着满是垃圾和碎石块的院落:“瞧瞧这院子,多整洁。” 赵传薪转了一圈,点点头,神色间全是满意:“所以,我要买下它。” 众人:“……” 这人怕不是喝了泡了曼陀罗花的龙舌兰酒? 乌尔基迪·戈麦斯挠挠贴在头皮的稀疏头发:“你确定?你能出多少钱?” 赵传薪不知道当地物价:“你开价好了。” 乌尔基迪·戈麦斯面上除了凶狠外,多出一丝狡诈:“我要800比索。” 大致相当于285美元。 114金马克。 这个钱够干什么呢? 在伦敦,这些钱能买4571个圆面包。 在美国,能买到最好的格瑞夫那板烟1300盎司。 在中国,相当于400两银子,四口之家顿顿见油星省着些够吃几年。 够雇佣杀手铤而走险在纽约弄死一个在编的警察。 赵传薪龇牙一乐:“200比索。” “……” 见过坐地起价就地还价的,没见过刀子这么利的。 乌尔基迪·戈麦斯脸上露出不悦:“700比索,一分不能少。” 赵传薪伸出三根手指:“300比索,一分不能多。” “焯,650比索,外乡人我警告你,这是我能容忍的极限了。” “土老帽我也警告你,350比索,对这么漂亮的房子来说真的已经不少了。” “妈的,600比索,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否则你会知道戈麦斯兄弟的厉害。” “350比索,你就知道过江龙的实力了。” “咦?”乌尔基迪·戈麦斯懵道:“你怎么不涨价了?” 赵传薪笑嘻嘻道:“你先降价,我才能涨价。” 为什么觉得不对劲呢? 乌尔基迪·戈麦斯神色变幻,然后试探开口:“500比索?” 赵传薪点点头,说:“好的,我出351比索。” 众人:“……” 乌尔基迪·戈麦斯:“……” 他愤怒道:“该死的外乡人,你难道不清楚这样涨价很不公平吗?” 赵传薪来到矮墙旁,轻轻晃了晃堆砌的石头,一推就倒,大块大块的掉泥渣:“瞧瞧,这么结实的墙,只值350比索了。我可以让你把里面家具都拿走,我统统不要。为表诚意,见尔等远道归来,我再多出5比索,给你们买酒喝解解乏。” 乌尔基迪·戈麦斯脸色阴沉,冷冷的说:“外乡人,450比索,你要是再敢跟我讲价,你在这里就呆不成了,相信我。” 赵传薪弹飞烟头:“成交,立契约,签合同。” 乌尔基迪·戈麦斯看向胡文西奥·托里克说:“少爷,我需要见托里克老爷,我们需要他作为公证人。” 然后又对赵传薪说:“外乡人,你答应多出来的5比索依然要支付,这是你在奎特沙兰买平安的钱。” 胡文西奥·托里克显得很兴奋。 出于莫名的原因,他很喜欢这个给他木雕的外乡人,很希望他能在此住下。 乌尔基迪·戈麦斯让其中一个手下,将马给赵传薪:“你跟着我去托里克庄园。” 赵传薪翻身上马,乌尔基迪·戈麦斯先一步打马而走,疾驰奔行,似乎想用此方式来彰显地位。 他对自己骑术颇为自信。 跑了一段距离,微微转头,却发现赵传薪只落了他两马头距离,游刃有余满脸轻松。 他不服气,再次加速。 路上早晨出来觅食的鸡好悬被他的马踩死。 可回头,发现赵传薪还在大致的距离上朝他龇牙笑。 “……” 很快到了庄园。 赵传薪勒马,忽有所感,抬头看去,见别墅二楼窗户的帘子打开,窗前站着个抱着臂膀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她身材丰腴,从前面都能看到屁股的宽大,可见底蕴之厚重。 花边的层层衬裙和丝质背心下的肉,像是不容易散架的多米诺骨牌一样摇摆颤动。 但是她的腰很细。 乌尔基迪·戈麦斯猥琐的笑了笑,然后又凶狠的说:“外乡人,管好你的眼睛。” 赵传薪抽回了与中年美妇对视的目光,靠着马等待。 片刻,有仆人来请:“老爷让你们进去。” 刚进门就是客厅,地上是漂亮的羊毛地毯,房间里充斥着柯巴脂的燃烧的味道。 小胖子胡文西奥·托里克的父亲卡米洛·托里克坐在椅子上,粗大的手指头敲打桃花心木椅子扶手,目光阴鸷的打量进来的每个人。 包括他庄园打手乌尔基迪·戈麦斯。 “老爷,我想请您作为公证人,我要将房子卖给这个外乡人。”乌尔基迪·戈麦斯脱帽放在胸前,恭谨的说。 卡米洛·托里克面无表情点头,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纸笔开始写字。 却没有邀请任何人坐下。 赵传薪无所谓,双手插兜打量屋里摆设。 直到卡米洛·托里克完成简单的契约,沉声说:“你们过来签字按手印,一手交钱一手交房。” 金马克在赵传薪拇指上弹飞,又精准的落在重新别在中指间和食指形成的“窝”中。 金色差点亮瞎乌尔基迪·戈麦斯的眼。 他激动的对卡米洛·戈麦斯说:“老爷,我认为盖房子才是最好的投资,您觉得呢?” 卡米洛·托里克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除非你确定每次都能找到有钱又好骗的中国人。” 这话吓了乌尔基迪·戈麦斯一跳,警惕的望向旁边的赵传薪:“中国人,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赵传薪满脸无辜:“我很好骗的,别担心。” 乌尔基迪·戈麦斯:“……” 赵传薪弹拇指,每次弹出十来个金马克整齐划一落在桌子上,朝阳确保给它们罩上金光。 哗啦哗啦声音,撩拨所有人的心神。 金币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伴随着脚步声。 此前二楼中年美妇踢踢踏踏走下了楼。 一如风中的凤仙花,全株无毛,茎肥厚,叶互生,倒披针形,旗瓣宽宽的,蒴果纺锤状,种子圆润。 风中摇曳。 她盯着赵传薪看,丝毫没将那些金马克放在眼里。 赵传薪拇指不停,目光也望向了她。 “伊格娜西娅,回到楼上去,没看见来客人了吗?”卡米洛·托里克沉声说道。 伊格娜西娅却没有理会他,目光反而更肆无忌惮在赵传薪身上游走。 看他高大的身材,宽宽的肩膀,看浓密的胡须和头发,对他的一双黑眼睛充满好奇。 金币与桌面碰撞声停止。 赵传薪收回目光, 伊格娜西娅开口,声音熟透:“乌尔基迪,乌尔基迪,没想到你那简单的脑袋还能挣到一笔大钱。” 哪怕被她瞟一眼,乌尔基迪都感到骨头里充满泡沫,身体轻盈的像是要飞起来。 他声音有点发颤说:“伊格娜西娅小姐,您,您好吗?” 卡米洛·托里克冷冷的说:“乌尔基迪,带上你的钱快滚蛋吧,再盯着我妹妹看,我会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乌尔基迪·戈麦斯赶忙脱下衣服,装桌子上的金马克。 之后还拽了赵传薪一把:“你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看两眼怎么了,人家要抠你眼珠子,又没要抠我的。”赵传薪不以为然。 卡米洛·托里克:“……” 乌尔基迪·戈麦斯:“……” 伊格娜西娅捂嘴笑的前仰后合,挑逗的望向赵传薪。 赵传薪龇牙笑,牙齿洁白整齐,密集的不像话。 老赵长相可以说非常普通。 但是吧,论发际线,他很低;论发量,他很密;论眉毛,如剑般犀利;眼睛虽然不算特别大,但很亮;论身高,足够用;论皮肤,超细腻。 任何一处都很普通,但看上去又没那么普通。 气质这一块,总是拿捏的死死的。 他拿起了契约,在指间一翻消失不见,插兜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像乌尔基迪·戈麦斯时不时回头看。 出门后,乌尔基迪·戈麦斯招呼手下:“走,去将那些柜子搬出来,不能便宜了中国人。” 之后呼啸而去,将白房子里一扫而空。 等他们离开,放羊小子阿居雷·伊达说:“哼,戈麦斯兄弟很蠢的,他没有我一半聪明。” 胡文西奥·托里克突如其来了一句暴击:“但是你很害怕他。” “啊……tui!”阿居雷·伊达不服气:“看着吧,少爷,我以后会比他们更加强壮,而且更聪明。你说对吗,外乡人?” 赵传薪点头如捣蒜:“啊对对对,我一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就知你根骨清奇,将来必成大器。” 这话说的阿居雷·伊达心花怒放:“外乡人,你很有见地。为此,我要提醒你,戈麦斯兄弟是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今天露了富,他们是不会就此放过你的,一定会来向你讹更多好处。” 胡文西奥·托里克拍着胸说:“放心,我不会让乌尔基迪他们夺你钱财,一定不会。” 阿居雷·伊达撇撇嘴:“你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外乡人早晚会落单。对了,外乡人,你叫什么名字?” 赵传薪嘴角扯起:“我叫约翰·康斯坦丁!” 这是他在伊森·赵后的备用化名。 正要说话,星月提醒他:“在柏林城南堑壕外,有人举着白旗来找你。” 赵传薪便说:“阿居雷,等你不放羊的时候,帮我清理一下院子里的杂物。” 阿居雷·伊达瞪大眼睛:“约翰·康斯坦丁,我可没有答应你任何事情,我光是自己的活都忙不过来呢。” 赵传薪将一雷亚尔丢了过去:“现在呢?” 阿居雷·伊达两眼放光:“现在没问题了,先生。” 地主家傻儿子胡文西奥·托里克自告奋勇:“先生,我能帮上忙,并且分文不取。”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世界需要你这种人,多多益善。”赵传薪拍拍胡文西奥·托里克肩膀,然后指着南边惊讶道:“看,那是什么?” 两人立即被吸引注意力。 阿居雷·伊达一副少见多怪的语气说:“那不过是一只小冠雉而已……” 可回头的时候,赵传薪已经消失不见。 ……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捧着铜眼,在堑壕探出头看着来人。 此人须发皆白但身子骨硬朗,他身后跟着个举白旗的士兵,而他扶着腰带,边走边用厚重又浑浊的声音喊:“我是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德意志陆军元帅。我是来谈判的……” 之后,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就看见视线里忽然迈进来一只43码皮鞋。 赵传薪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如凭空消失。 “先生,您……” 赵传薪回头看了看他,没答话,迈步朝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走去。 “呀,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真是久仰大名。”赵传薪双手插兜满面春风迎了上去。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多少有些骄傲,故作诧异问:“你知道我?” 毕竟眼前的男人,有人叫他屠夫,也有人叫他战神。 不论立场而言,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很佩服眼前这个能让数国恨的牙痒痒、又束手无策的男人。 赵传薪摇头:“额,不知道。”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 不知道你久仰大名个屁。 他咳嗽一声,胡子抖了抖说:“皇帝要正式的见见你,向你道歉。” “恩,恩,你说,我听着呢,这次又有什么陷阱等我?” “啊这……”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语塞五秒才开口:“这次是一次严肃的会面。” “哦……”赵传薪满脸都是理解的表情:“之前都是闹着玩是吧?” 焯…… (本章完) 第935章各方反应 尽管被讽刺,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还是语气慎重的说:“年轻人,知道吗,你在浪费自己的才华。” 赵传薪的嬉皮笑脸无影无踪,目光比柏林的天更深邃,挺拔的腰背微微佝偻,连吹出的烟都饱含沧桑:“年轻人,谁给你的勇气在我面前倚老卖老?或者你认为,你能通过我的皮囊看出我的年龄?”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刹那间被硬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和之前判若两人的赵传薪。 这人的气质仿佛瞬间老了几百岁。 “你……” 佝偻的腰背重新挺直,剑眉张扬,星目皂白分明,赵传薪重新变成那个嬉笑怒骂的样子。 这让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以为自己眼花耳背看错听错。 他再也不敢尝试在气势上压制赵传薪。 赵传薪暗乐:最近扮演神仙次数太多,以至于演技入木三分。 在比王面前装逼,你也配?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清清嗓子,缓和气氛道:“我是说,皇帝陛下说话风格向来如此,熟悉他的人都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所以你不该当真,并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 赵传薪龇牙:“我不喜欢抬杠,我喜欢用拳头说话,没人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和大放厥词。没有什么是一场战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两场!如果你们喜欢,咱们可以再重演一次,十次也行。远东屠夫限时返场,伱们要抓紧机会。” “……” 赵传薪声音不大,德语发音也不标准,面色更谈不上严肃,但逐字逐句,似乎震耳欲聋。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在赵传薪身上,看到了许多影子:秦皇汉武,成吉思汗,亚历山大,凯撒,拿破仑……同样的是桀骜不驯和暴戾,不同之处在于赵传薪并非皇帝。 这人拥有强盛的武力,但没有与之匹配的对权力的渴望。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沉默了。 半晌,他说:“先生,但凡我还处于这个位置,我会力保德国不要与你为敌。” 一阵风吹来,从德兵尸体上吹起一张烟纸。 赵传薪伸手捞住,折出纸鹤。 停风执鹤,擎于面前。 他吹口气,纸鹤飘飞。 “不必那么谨小慎微,该打就打,别客气。”赵传薪将手插回兜里乐呵呵的说。 “走吧,先生。”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已经打定了主意:“跟我去见德皇。” 赵传薪微笑着摇头:“不,不是我去见他,是他来这里见我。” “……” 当威廉二世朝城南出发时,城中百姓纷纷观望。 皇帝出行并不值得大动干戈,但今天不同。 “我们的皇帝输了!” 沿途气氛沉默压抑。 这些百姓,在历次被征服的过程,逐渐积累民族主义倾向,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沉默,威廉二世就更无话可说。 他可以等更多的军队聚集柏林,然后呢? 发起一场“大海捞针”一样的战争? 不仅丢人,而且徒劳无功。 和沙皇尼古拉二世比谁更酒囊饭袋么? 赵传薪终于在堑壕处,见到了下马车步行而来的威廉二世。 他被精挑细选的百战老兵,众星拱月般护在中间。 一点点挪向赵传薪。 他紧抿着嘴唇,死死盯着那道高大的身影。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在堑壕里目睹全过程。 他默默比较自己的皇帝和那个远东屠夫,竟发现皇帝的气势被人家压了一头。 赵传薪叼着雪茄开口:“我教你一个道理。当你感到生命遭受威胁,求救的时候,一定要特指某個人,而不是喊——救命。因为那会分散责任感,谁也不会救你。” 威廉二世看看前后左右,他被护的死死的,闻言老脸一红,旋即懊恼道:“都让开。” 那些百战老兵倏地散开,却如临大敌。 威廉二世吞了吞口水。 面对赵传薪,要说他不紧张是假的。 但他似乎觉得面子更重要。 他说:“你杀了那么多人,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吗?” “我梦里也在杀人,如果这么说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赵传薪对威廉二世说完,忽然看向一个老兵,指着他说:“再用你死鱼眼盯着我看,我就把它们抠出来当泡踩。” 老兵被杀机锁定,身体过电般僵直,不由自主垂下头去。 在场没人比赵传薪杀的人多,没人比他经历的战争更多。 威廉二世心里怕极了。 但强撑着,让傲气不散,梗着脖子说:“赵传薪,我是来道歉的。” 赵传薪像老师对学生,循循善诱:“哦,请说说为什么而道歉?” 威廉二世很不喜欢这种语气:“为我有失体面的言行而道歉。” 面对赵传薪的无力感,如针挑土。 填了十分的人命,收获连一成都没有,失败如浪打沙。 哪怕当初他口出狂言,遭到欧洲列国针对,他都没有低头。 如今却对一人低头。 威廉二世吃了屎般难受。 他唇上两撇胡子,如他个性般倔强翘起,那是啫喱和保养油的效果,此时翘起的胡边却竭力与冷风抗衡。 风中掺杂血腥和硝烟的味道,威廉二世目睹了对抗赵传薪的战场之残酷,说不出除了低头以外的话。 平生第一次,为当键盘侠付出代价——原来口无遮拦也是要死人的啊? 赵传薪脸色逐渐严肃,眼睛眯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威廉二世看:“距离柏林城市宫七分之一普鲁士里处,有个巴伐利亚驻柏林办公室。你住在三楼,你的孩子们住在你的隔壁。明哨护卫有20人,暗哨护卫有65人,马克沁机枪5挺,掷弹兵15人。西边有个画廊和保险公司,里面埋伏了300刀斧手。北边的皮具店和理发馆,暗藏两门小口径榴弹炮。有条易守难攻的小路,通向意大利餐厅,供你逃生。我说的对也不对?”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贝特曼·霍尔维格和威廉二世瞠目结舌。 威廉二世:“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赵传薪将手中雪茄递给贝特曼·霍尔维格:“帮我拿着,等我片刻。” 当贝特曼·霍尔维格接过雪茄的刹那,赵传薪凭空消失。 赵传薪闪现到海神喷泉西侧店铺,摘掉铜眼,频频闪现,越过古桥,穿过倍倍尔广场,抵达巴伐利亚驻柏林办公室,星月助力下徒手攀爬楼外墙上了三楼。 威廉二世的房间里,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正在翻箱倒柜找着什么。 这时候,她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男人跳了进来。 这将德意志明珠、威廉二世七个孩子中唯一一个女儿吓个够呛。 她豁然后退,抽出墙上的剑指向赵传薪,警惕的说:“外面有守卫,只要我喊一声,他们就会闯进来,你最好识趣自己离开。” 这个小姑娘皮肤娇嫩,明眸善睐贵气逼人。 旁的没啥,但她临危不惧的勇气,让赵传薪刮目相看。 “你喊呗,你使劲喊,声音越大我越兴奋。”赵传薪龇牙乐。 “……”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见闯入者有恃无恐,终于不知所措,她不知该不该喊人。 两手握剑,指间发白,剑尖儿颤颤巍巍。 赵传薪目中无人,在屋里巡视一周,最终看向墙上挂着的铁十字勋章。 三片橡树叶制成的表扣,背面焊接引脚可以挂在胸前,下面悬挂大铁十字勋章,中间是个“W”字母,上方为王冠,下方写着1870。 赵传薪随手将大铁十字勋章摘下,旋即看向了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手中的佩剑。 他伸手:“剑给我。”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紧张的问:“你究竟是谁?” “我叫赵传薪。” 赵传薪毫不避讳。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握着的剑剧烈的颤抖。 赵传薪用副肢钳制其手腕,左手轻而易举捏着剑尖儿将武器夺来。 “你,你想做什么?”发现赵传薪凭空制服她后,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惊恐难抑:“赵传薪,我不怕你。” 赵传薪没理会她,将剑掷起,反握剑柄。 点剑颅顶,直刺变连斩,翻腕下截剑,横击,横击,反撩,左右云抹,探海屠龙。 银光影影绰绰,怎么使怎么有。 赵传薪将剑抛起,副肢操控剑在空中旋转,口中念叨:“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斗鸡事万乘,轩盖一何高。弓摧宜山虎,手接泰山猱。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杀人如翦草,剧孟同游遨。发愤去函谷,从军向临洮。叱咤万战场,匈奴尽波涛。归来使酒气,未肯拜萧曹。羞入原宪室,荒径隐蓬蒿!” 剑越转越快,俨然如云盖。 忽地收剑儿,剑尖儿重新被赵传薪捏住,剑柄递向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一如赵传薪夺来时的姿势,仿佛之前的那些剑光从来未出现过。 赵传薪龇牙:“小姑娘,剑,不是这么使的。”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 莫名的,她镇定下来,接过佩剑,傻傻的握着。 赵传薪的牙又白又齐又密,他的眼睛比窗外太阳还亮。 见她呆呆傻傻,赵传薪莞尔一笑,让开剑尖儿,从容不迫的在她头发上取下亮闪闪的发卡:“借我一用,你父亲会还给你。” 说罢,大衣“呼啦”一声,如鹰隼试翼,风尘吸张中跃出窗外。 下坠时赵传薪传送。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正青春年少,刚刚赵传薪舞剑的身姿,赵传薪灿烂的笑,赵传薪泰然自若的气质,像是滚烫的烙铁,深深烙在她的心里。 …… 凭空消失,凭空出现。 回来时,赵传薪手中多出两物。 其一是大铁十字勋章,其二是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的发卡。 赵传薪将两样东西抛给威廉二世:“看着眼熟吗?” 威廉二世当然眼熟,大铁十字勋章是他的,重要场合会佩戴。 发卡是他送给掌上明珠的礼物。 那个灵动漂亮的宝贝疙瘩,那个七个孩子中不可多得的心头好。 “你,你……”威廉二世体若筛糠,惊恐的问:“你刚刚去了哪里?” 赵传薪龇牙:“你女儿很漂亮嘛,并且勇气可嘉。别紧张,我和她闹着玩。” “你要是敢对她……” 赵传薪打断威廉二世:“我这次敢,下次敢,我永远都敢。” 威廉二世:“……”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大致明白了。 赵传薪刚刚去了一趟威廉二世居所,还拿来了信物。 这是威胁。 他上前两步,微微顶在威廉二世身前,帮他扛住狂风骤雨般的压力。 他说:“赵传薪,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不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下手吧?” 赵传薪望向场中众人,神态睥睨,不可一世。 他随手探出,隔空抽回一个侍卫的佩剑,猛插在威廉二世和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身前地上,入土三分,剑柄不颤。 他盯着威廉二世道:“杀你如探囊取物!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威廉二世因残疾而自卑,因自卑而狂妄。 赵传薪将他的狂妄打回原形。 威廉二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恐惧和狂怒两种情绪交织,让他脑袋几乎爆炸。 赵传薪又瞪了贝特曼·霍尔维格和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一眼:“想要再战,赵某随时奉陪。下次夷为平地的就不是皇宫了,是柏林。” 说罢转身就走。 现场鸦雀无声,无一人敢抬起枪口对着他,没人敢放冷枪。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沉默,贝特曼·霍尔维格沉默。 落针可闻。 缩地成寸,赵传薪轻轻迈出一步几十米,红日初升,那神秘那不可一世似乎才刚刚开始。 威廉二世张张嘴,有心想说两句找回场子,但赵传薪的背影已经消失于视线以内。 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叼着一根从同袍尸体掏出的烟,却忘记了吸。 他想起了赵传薪说十年后为他效劳的事情。 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对威廉二世说:“陛下,您不必担心。我认为,赵传薪这种人物,断不会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事实证明,利奥波德·马克西米安是对的。 当威廉二世回到巴伐利亚驻柏林办公室,看见女儿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活蹦乱跳,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询问外面守卫:“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 守卫摇头:“陛下,一切风平浪静。” 威廉二世心沉到谷底。 赵传薪的威胁实实在在。 他失魂落魄将发卡还给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 女儿目光闪烁,问:“父亲,您见过赵传薪了对吗?您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威廉二世刚想破口大骂,却忽然看见还有旁人在场,他竟然及时收住。 “孩子,关于赵传薪,你需要知道一点——他是个可怕的对手。” “父亲,还有呢?” “没别的了。”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大失所望。 她跑去寻找母亲。 “母亲,您能跟我说说赵传薪的事情吗?大家为什么叫他远东屠夫?” 奥古斯特·维多利亚想了想:“因为他杀人如麻。” “他为什么要杀人?是因为战争吗?” “或许吧。” 维多利亚·路易斯·霍亨索伦多出了个爱好——搜集赵传薪的信息。 …… 威廉二世向赵传薪服软的事情,很快风靡欧洲。 两人都不遭人待见。 一个狂妄自大经常口出狂言,另一个更疯狂动不动就和某个国家单挑——一个人挑一支军队。 战争如流水线,每个战争单位只处理某个片段工作,有人负责政治,有人负责经济,有人负责后勤,有人负责情报,有人负责打仗…… 很难想象,战场上一方是精密的流水线,而另一方只是一个单位。 一个单位能做到体力制胜,火力制胜,机械力制胜,信息力制胜,这你敢信? 威廉二世的老巢被毁,临时居所也被赵传薪摸的一清二楚,最终赵传薪却选择在战场上正面硬刚,将威廉二世打的心服口服。 据说他甚至不敢当着大臣面,再去谩骂赵传薪,或者诋毁-中国。 生怕赵传薪听见,在夜里悄无声息的摸了他的项上人头。 这谁能不怕? …… 消息传回国内。 爱新觉罗·载沣暗道可惜。 不是说有人策划刺杀赵传薪,致其重伤吗? 怎么跑去欧洲了? 还打的威廉二世没脾气? 他在1901年的时候去过德国,见过威廉二世。 他知道德国皇室之繁盛,并暗自倾心。 他很愿意效仿德国皇室,让清廷皇室权倾朝野。 “德国皇室审时度势,一秉大公,臣民均懔遵威廉·亨利皇帝之令,强势如俾麦斯者业已下台。可赵传薪尤有余力胜之,如之奈何?” 爱新觉罗·载沣怅然若失。 …… 消息传道了港岛和澳岛。 港岛,被羁押的裁决团人员放归。 铜-锣湾警局的鬼佬局长亲自登门道歉,说是一场误会。 玄天宗内地来的话事人李光宗全程微笑,接受道歉。 等洋人警局局长离开前,李光宗端着茶盏意有所指道:“李某无能驽骀,致使误会产生,浪费了纳税人银钱,实为不该。自此,玄天宗会加强管理,促使港岛安定、和谐、统一。” 他刻意咬重了“统一”两个字。 对方听的心里一颤。 …… 澳岛外,列强巡逻舰全部撤走。 说是“走”不恰当,具体应描述为“跑”,火力全开,逃一样的远遁。 总督府内,玄天宗分部弹冠相庆。 …… 胪滨府的消息源自于鹿岗镇,比其他处更晚。 百姓的反应却更加强烈,加上年关将近,四处燃放烟火爆竹狂欢。 原来姚总办说的都是真的,赵知府真的去了海外,顺道狠狠地教训了一番侮辱国人的德国皇帝,让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此事被编成了戏剧,准备在新拾掇的简陋剧院上演。 …… 消息传到了荷兰。 平民出身的侍女玛格特,轻而易举能融入百姓中打探民意。 她和街头妇女拉家常:“听说了吗,赵传薪吓坏了德皇,连威廉二世都服软了,现在你还觉得他配不上女王吗?” “是的,玛格特,我依然认为赵传薪配不上女王。他又不是欧洲王室,甚至在清国他都算不上贵族,凭什么配得上女王?” 玛格特一连问了好多人,居然都是这种回答。 荷兰以自由闻名。 这种自由,更甚于大漂亮那种挂羊头卖狗肉自我标榜的自由。 老百姓敢肆无忌惮议论王室,哪怕当着面他们也敢。 (本章完) 第936章风起沙涌 美国。 纽约。 实际上费兰德·诺克斯没离开过。 安德鲁·卡耐基在1901年的时候,将卡耐基钢铁公司以5亿美元价格卖给了.摩根。 当时卡耐基钢铁公司占全美钢铁销售总量的25%。 它的崛起依托于上世纪美国实行关税壁垒,硬实用高额进口关税捧出的企业。 此时,卡耐基改名为.钢铁公司。 .摩根并购了数家钢铁公司后的集合体。 此时的.摩根和之前与赵传薪打交道那会儿比,更是如日中天。 隐隐开启了金融寡头支配企业大亨的新时代,有人已经隐隐称之为——摩根时代。 老家伙约翰·戴维森·洛克菲勒如今也要避其锋芒。 严格讲,费兰德·诺克斯和.摩根有仇。 曾经费兰德·诺克斯走出小乡村,搭上了大罗的线,开始挑战托拉斯的征程。 从1902年开始,费兰德·诺克斯以《谢尔曼反托拉斯法》为由调查北方证券,首当其冲的就是.摩根。 因为1904年大罗大选,大罗担心起诉.摩根会影响竞选,曾对费兰德·诺克斯说:“有必要将摩根的名字写在起诉书上么?”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费兰德·诺克斯却说:“如果您下令,我会将他的名字划去。可是那样的话,我将拒绝在决议书上签字。” 大罗失去了.摩根这个托拉斯巨头,但赢得了广泛的民心,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然后竞选成功。 现在费兰德·诺克斯爬到了司法部长,而大罗的职业生涯基本到了谢幕期。 政治上,没有永久朋友和敌人。 费兰德·诺克斯拜访以.摩根为首的垄断资本家的时候,脸上没一点尴尬。 “诺克斯先生,您的想法是好的,但赵传薪不可能在德皇身上占到便宜。” “如果是墨西哥尚有可为,事实上我们已经承担了许多墨西哥发行的公债,以墨西哥油矿和铁路为担保。波菲里奥·迪亚斯无疑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哈哈……” 其余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波菲里奥·迪亚斯,墨西哥的头号大老板,那是相当配合他们这些美国资本家的。 这些人当然生气当初费兰德·诺克斯针对他们。 尤其是行将就木的爱德华·亨利·哈里曼,说话阴阳怪气,因为当初他和.摩根合组的铁路信托公司被法院宣布解散,就是费兰德·诺克斯的功劳。 费兰德·诺克斯不为所动,望向了.摩根。 .摩根还是不苟言笑的老样子:“无论如何,我们热爱这个国家,想看到它越来越好。您的主张是好的,但目前有两点,第一赵传薪大闹柏林,能否全身而退?第二是赵传薪是否对会配合我们在清国关外的行动?我对赵传薪有些了解,此人更是个极端的爱国者,泛民族主义拥趸。” 费兰德·诺克斯点点头,老.摩根的眼光比其余人更长远。 他认真的说:“摩根先生,咱们是老朋友,您了解我,但凡我决定和承诺要做的事,一定就不遗余力。只要我获得了你们的支持,中美、南美商品和投资市场争夺上,我会给各位丰厚的回报。” 先申明主张和立场,费兰德·诺克斯继续道:“至于赵传薪,他的确是個会让人心生恐惧的野蛮人。但是,我并不认为他政治和经济头脑能与在座诸位媲美。事实证明,他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摩根罕见的笑了:“诺克斯先生,他是否有政治头脑,我不清楚,但你要说他没有经济头脑,那真是冤枉他了。忘记前年发生在华尔街的事情了吗?” 费兰德·诺克斯怔了怔。 1907年经济危机,虽然根源不在赵传薪,但他的推波助澜,让美国经济损失惨重。 华府那边也因此向.摩根让步,因为.摩根力挽狂澜救市,老.摩根不惜以身犯险亲自登门找到赵传薪让他罢手。 这件事让他声名远播,在商政两界广受赞誉。 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费兰德·诺克斯皱眉:“我认为那是各种巧合,加上有托马斯·W·劳森和杰西·利弗莫尔帮助才做到的,他个人并没有那种头脑。在东方,可没有华尔街精英帮他出谋划策。” .摩根身子往后面挪了挪:“我很高兴您能开诚布公的和我们畅谈并寻求合作,这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但是赵传薪,我们还是等他在柏林消息传回来再做决定。” 费兰德·诺克斯刚想开口,随从敲门,和众人点点头,快步走到他身旁附耳说了几句,并呈上一份情报。 费兰德·诺克斯低头看了几眼,面现喜色。 他展颜,将情报递给.摩根:“摩根先生,看看吧,我们那位屠夫先生在战争一道上,从未失手过。” .摩根接过,认真读了读,微微叹口气,递给了下一位。 费兰德·诺克斯身心放松,掏出烟点上。 大势已成! 果然,等所有人看完,众人目光再次聚焦于.摩根身上。 .摩根说:“诺克斯先生,我们谈谈细节吧……” …… 赵传薪没回海牙。 他驾驶二代游龙,沿着拉贝河跑到了汉堡。 汉堡是德国第二大城市,因为上世纪发生过一场大型火灾,焚毁了三分之一城市。 像这等欧洲老牌国家的大城,古迹相当多,一场火过后,古建筑烧的七七八八,有了大片空地得以进行现代化建设。 如果单纯用现代建筑衡量城市先进与否,汉堡看着比柏林更繁华。 汉堡是德国最重要港口,最大外贸中心,德国第二金融中心,媒体业与工业制造业发达,这个地方几乎没办法彻底摧毁。 每次经历劫难,都会以最快速度浴火重生。 赵传薪知道,在34年后,这里会经历一场更大的劫难,此时幸存的古迹,届时将彻底摧毁,汉堡会变成彻头彻尾的现代化大都市。 在阿尔斯特湖滨地带的仓库里,赵传薪插上了20号铜眼,顺便搜刮了一通,在汉堡国立歌剧院里顺走了两架名贵钢琴和几把大小提琴。 沿着拉贝河入海,赵传薪在丹麦海岸线游走,绕了一圈进入波罗的海,在波兰的格但斯克港口仓库插了21号铜眼。 回程时,赵传薪传送回柏林家具仓库。 开启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通过圣光通道抵达奎特沙兰白房子。 这会儿柏林夜幕降临,白房子处却不到中午。 赵传薪看见小胖子胡文西奥·托里克坐在院子前台阶望着天边的云彩发呆。 “你不用上学的么?”赵传薪的声音惊吓到发呆的胡文西奥·托里克。 他愕然回头,惊喜道:“康斯坦丁先生,你回来了。” 赵传薪取出星月用上好钢口“种”出的门锁,刚想要在门上掏窟窿,却发现这门经历不知多少岁月的风雨洗礼,用手指头抠一下就会掉渣。 胡文西奥·托里克见赵传薪不理会他,就自告奋勇:“康斯坦丁先生,需要我帮忙么?” 赵传薪认真想了想:“胡文晓,你要是能去普埃布拉的修道院,去给我偷点吃的回来,那我不胜感激。” 胡文西奥·托里克挠挠头:“先生,这我办不到。偷东西是不对的。” “那你就上一边去。”赵传薪用精灵刻刀割断门轴,朝旁边丢去。 发出“轰”的一声,尘土飞扬。 赵传薪进屋,胡文西奥·托里克想跟着,却被赵传薪门板一样的身躯堵在门外。 趁着小胖子不注意,赵传薪放出了掘地傀儡。 因为此处地势高,气候干燥,不容易挖出地下水,赵传薪让星月操纵掘地傀儡可劲儿的挖。 出门,赵传薪见胡文西奥·托里克还在院子里徘徊,皱眉问:“你是真没事干了是吧?” “并非如此,先生。”胡文西奥·托里克认真回答:“我每天要学习拉丁文和西文。” 赵传薪随手丢过去一本鹿岗镇出版的科普图书。 名字叫——《动植物百科》。 作者——赵传薪。 这是他很久以前写的画的,是儿童科普读物,但据说在成年人中也极受欢迎。 许多没出过鹿岗镇的孩子,通过这本书认识了南极企鹅、北极熊、非洲长颈鹿…… 胡文西奥·托里克翻开后便挪不开了眼睛。 “康斯坦丁先生,请您告诉我,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他指着图书上的介绍文字,两眼放光的问。 赵传薪随手将亚洲篇,第一个动物东北虎的手绘图文字,给他用西语备注,并对他说:“你先找出每一篇图文中相同文字,按照这个备注翻译成西语。” 说完还好心递给他一支笔。 不爱学习的胡文西奥·托里克,一个星期也学不会几个单词的他,短短时间就搞清楚了几个汉字含义…… 赵传薪进屋拆家,放出傀儡奴仆帮忙。 稀碎剥落的墙皮,干脆摧毁。 脏的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灶,和中间的薄墙直接拆除砸掉,将废物运到院子里。 但凡看不顺眼的地方,统统都要改造。 为了不太惊世骇俗,赵传薪选择改造而不是重建,改造耗费的时间更甚于重建。 干到下午两点,胡文西奥·托里克揉着咕咕叫的肚子,眼巴巴的问赵传薪:“康斯坦丁先生,我能带这本书回家吗?我想给伱拿吃的,可惜父亲不让我那么干。” 赵传薪有些困了,他摆摆手:“走吧走吧,下午别来了。” 胡文西奥·托里克欣喜若狂,抱着书朝夕阳坠下的方向拔腿就跑。 生怕赵传薪反悔将书讨要回去。 赵传薪在没有灰尘的地方起锅烧油,简单吃了顿粗茶淡饭。 戴上眼罩,在房子西头,落日余晖中沉沉睡去。 放羊小子阿居雷·伊达赶着羊群,在头羊脖子上的串铃叮当作响中回畜栏。 夕阳坠下,晚祷钟声响彻安静的镇子。 奎特沙兰的炊烟升起,消散。 有人吃的嘴角流油,有人嚼着牧豆渣充饥;有人高枕无忧,有人饥寒交迫。 这些景象与沉睡中的赵传薪擦身而过。 当连镇子上挑着松明巡逻、站最后一班岗的人也陷入梦乡的时候,赵传薪反而醒来。 他在冰冷的夜里,先用旧神坩埚烙印给自己升温取暖。 暖意上涌后,才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待会儿干啥? 想清楚后,赵传薪起身,在浓如墨色的夜里点燃油灯。 院子里的废物堆积如山。 傀儡奴仆背着装满掘地傀儡挖出的土,蹒跚着给土堆增加高度。 赵传薪进屋,在角落里钻进地道内,翻开《旧神法典》,第一件事就是倒运沙子,操作泥抹子手套给地下通道加固,造承重墙和承重柱。 倒运来足够的沙子后,赵传薪才开始刷新。 【风云变色,风暴将至。】 【我让先锋伙伴避风港的居民躲进高塔中。】 【工匠牵着巨甲虫,躲进了我为它们专门建造的避风所。】 【先锋伙伴避风港的所有资产,均已安排妥当。】 【多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中午时分,狂风忽作。】 【我,兄妹,嘟嘟,还有工匠都挤在一座高塔顶端的熔融石英玻璃风暴观测室里瞭望远方。】 【但见天际线处一道被风卷起的沙墙,犹如山崩海啸般移动。】 【天空阴沉漆黑。】 【乌云中电闪雷鸣,诅咒沙漠难得一见的奇景。】 【嘟嘟说:无畏先锋,那里一定下雨了,对吗?】 【我说:我不知道,或许下雨了,或许干打雷不下雨。】 【嘟嘟踮着脚,趴在窗沿瞭望口前兴奋的说:我从来没见过雨,听说雨过天晴,雨水会催生出一片片生机盎然的绿洲,吸引五彩斑斓的生物聚集。】 【我将嘟嘟抱起来,放在我的肩膀上,让她看的更清楚。】 【我说:在中土,森林和草地并不罕见。石头与溪流比比皆是。有一片森林,叫暗影森林,九族生存于那里。不久前,它们之间发生战争。那是一片不同于诅咒沙漠的光怪陆离世界,等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看看。】 【嘟嘟瞪大眼睛:真的吗?】 【哥哥迫不及待的回答:是真的,我们就是从那里来的。我从没想过会来到一片除了沙子就是沙子的世界。】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熔融石英玻璃上。伴随风沙,玻璃瞭望口表面很快变得浑浊,难以视物。】 【工匠说: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又不能出去。】 【但嘟嘟不舍离去,眼睛仍旧死死的盯着外面看。】 【忽然,嘟嘟指着窗外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定睛望去,看见远方的沙丘中有一道黑线涌动,似乎是某种活着的生物。】 【正当我想要细看,被雨水浸润的风沙彻底将瞭望口糊住。】 【我问工匠:知道那是什么吗?】 【工匠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那是某种活物,要么很大,要么很多。我们得将出入口彻底封锁。】 【说着,他带着兄妹匆匆离开,给居民下达封闭高塔建筑群的命令。】 【我和嘟嘟还在瞭望口处,因为嘟嘟不愿意离开。】 【忽然,有什么东西堵在了瞭望口,我和嘟嘟看见了一条带吸盘的触手,在厚厚的熔融石英玻璃表面蠕动,一闪即逝。】 【因为那东西剐蹭掉了湿沙,让我们短暂的看见了近处景象。】 【我看见了一条长长的未知生物的腿,而嘟嘟则看见了一只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玻璃后的我们。】 赵传薪来了兴致,让傀儡工匠和掘地傀儡暂停工作,将星月传送过去。 【星月说:外面有许多平日见不到的生物,它们被水汽吸引而来。它们追随风暴移动,有的在互相残杀,有的嗅到了高塔中人类的味道企图钻进来。】 【星月还没说完,各处大门传来咚咚响声。】 【嘟嘟吓得钻进我的怀里。】 【我掏出枪,下了瞭望楼,将出入口锁死,去各处巡查。】 【星月忽然说:左翼副楼大门损毁。】 【我赶忙冲了过去,果然,工匠正带人拿武器戳刺劈砍一条伸进门的毛茸茸怪腿。】 【因为灌入高塔的风沙太大,吹得我们几乎睁不开眼睛,所以看不清这条怪腿的具体样子。】 【我掏出光剑,朝怪腿劈砍。】 【腥臭的液体溅出,怪腿迅若闪电缩回。】 【我趁机戴上泥抹子手套,将破损的门用石墙堵住。】 【风声顿止。】 【我们借着海怪油脂风灯的光芒,看见地上留下一摊墨绿色的液体。】 【工匠身上长出了黑毛,刚刚的怪腿激发了他的海狼状态。】 【工匠声音变得低沉嘶哑,他说:真他妈臭!】 【之后我们听见有人在后翼的黑色巨甲虫畜栏喊:它们破坏了透气孔,它们进来了……】 【工匠正处于海狼状态,反应和行动速度极快。】 【它跳起,附于棚顶,四肢触地迅速奔跑。】 【我连忙带着嘟嘟和兄妹从后面追了上去。】 【没等我们靠近,工匠便倒飞回来。】 【他浑身是伤,口中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嚎叫。】 【哥哥和妹妹同时开火,我听见了刺耳的哀鸣和巨甲虫轰然倒地声。】 【哥哥喊:无畏先锋,数量太多,我们要守不住了。】 赵传薪看到这,再也按捺不住,开启圣光通道代入其中…… (本章完) 第937章英王重感冒 在无畏先锋和工匠、兄妹、嘟嘟等人的理解中,赵传薪就是一位神。 看不着摸不着,但每逢大事,赵传薪都会降临。 其它神祇都是没有温度的,淡漠人类生死,都是不可测的。 赵传薪虽然不可测,但总是会青睐无畏先锋,多次让他死而复生。 而那些赵传薪所需要的东西,他们认为是祭品。 工匠一看无畏先锋的眼神变了,就知道有神明上身,虽然满身伤痕的躺在地上,却挣扎起上身低头表示敬意。 赵传薪对兄妹说:“带他后退,疏散人群。” 兄妹收枪,齐心协力拖着工匠后撤。 嘟嘟见他们吃力,主动请缨,直接将工匠举了起来,轻如鸿毛的抬了出去。 或许是牲畜栏破损,风沙灌入,也不知雾气还是什么比那些看不清真貌的生物更先一步闯来。 赵传薪启动旧神坩埚烙印,双臂张开堵在入口。 一股烧焦羽毛味道迅速散开。 赵传薪无法共享无畏先锋感观,闻不到这股怪味,但将其余人呛的直咳嗽。 然而,被风撩起的沙子被烧红,吹到无畏先锋身上,能将衣服灼的强疮百孔,皮肤灼伤。 被嘟嘟举到安全距离的工匠见状低声说:“星月,我在与璀璨绿洲交易中,获得一瓶药水,在身体上绘制风神烙印,可以操作粒子流,能减少无畏先锋痛苦……” 他将使用方法告诉星月,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拿着绘制专用笔,撕开无畏先锋背部,绘制出封神烙印图案。 繁复的几何形图案从后背延伸到左臂,触碰到皮肤后便深深浸入。 之后星月在赵传薪耳边低语。 赵传薪感受不到痛苦,但明显无畏先锋的身体不断在抖动,只是他隐忍不言,极力抵抗痛苦。 润之领主的致意中粒子流放出,赵传薪按照星月教授的方法操控封神烙印。 狂风骤然转向,灼红的沙子逆转。 但听黑暗中发出密集的“滋滋”声和不知名生物惨叫声。 赵传薪好奇,戴上眼镜,问星月:“黑暗和风沙中的生物,究竟什么样子?” 星月给出了大致形状。 赵传薪看的头皮发麻。 那不是一种生物,而是形形色色的各种形状生物集合体。 它们的外貌会颠覆人的认知。 他不断操控旧神坩埚烙印烧红沙子,以风神烙印催使粒子流席卷烧红的沙粒为武器喷射出去。 眼镜上的生物分布图代表的光点,迅速暗淡。 但也有不怕炽热沙粒,拥有耐高温外壳的生物突破防线冲了过来。 赵传薪右手持光剑,频频挥舞,将之斩断刺穿。 抵挡住最后一波未知生物侵袭后,赵传薪迅速戴上泥抹子手套,聚沙为塔,将入口堵住。 此时,外面响起砸门声。 本来赵传薪还以为那是未知生物干的,却不料有人喊:“无畏先锋,外面有边境墙的自然卫士砸门,他们请求进来避难。” 所有人望向赵传薪,等待他的决定。 这时候,赵传薪是不乐意因为救人而让自己人陷入危险的。 但是无畏先锋这个圣母,每当此时便不受控制,同情心泛滥下三步并两步去将门打开。 十多个自然卫士和风沙一起灌入。 随后是一根长长的触手。 赵传薪眼疾手快,反手一剑,将触手劈砍一半。 未知生物吃痛,将触手倏地收回。 赵传薪趁机关闭大门,以石墙封死。 十来个自然卫士心有余悸。 “感谢你,无畏先锋,感谢你救了我们。”自然卫士开口道谢。“这些诅咒生物,每当沙漠风暴来袭就会出现。它们穿州过府寸草不留,我们要追随风暴的脚步,回璀璨绿洲帮忙。无畏先锋,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同意帮璀璨绿洲对抗诅咒生物,我将做主赠予你六识药剂做奖励。” 星月在赵传薪耳边解释:“六识药剂,增强内观能力及身体掌控能力,能让你清楚身体内部状态,加强格斗能力。曾经沙漠皇帝想求购一瓶而不得,只能次而追求将身体改造成傀儡。” 奖励和风险画等号。 工匠提供的风神烙印很及时,否则赵传薪也难以抵抗风暴。 六识药剂的诱惑,烈过对凶险的畏缩。 赵传薪谨慎的问:“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自然卫士说:“此次风暴的凶险远超预料,我们要追赶风暴,帮助保护璀璨绿洲的璀璨之星,那是璀璨绿洲生命的心脏,如果璀璨之星被毁,璀璨绿洲也将毁于一旦。” 此时,高塔外的敲击声逐渐平息,风声渐止。 显然风暴过境。 至少先锋伙伴避风港暂告安全,赵传薪松口气,答应说:“成交。” 诅咒沙漠三大势力,最神秘强大的是海市虚境,第二是符文之城,第三是璀璨绿洲。 此时符文之城初经逐鹿,王朝鼎革,正虚弱着呢。 风暴洗礼后的诅咒沙漠,天平或许发生倾斜,海市虚境如果没有遭受灭顶之灾,怕是要对另外两地下手。 于公于私,赵传薪都应该出手帮助璀璨绿洲。 此时他退出状态。 【我们损失了几头巨甲虫,被诅咒生物啃噬到只剩下空壳。除此外,工匠受伤。】 【我试图打开门,和几个自然卫士出去观察。】 【曾经的沙丘夷为平地,新的沙丘起立。】 【暴雨如注。】 【地上到处是诅咒生物爬行过的痕迹。】 【我和十几個自然卫士追逐暴风而去。】 【没走多远,自然卫士焦急说:无畏先锋,我们听说过你的强大能力。如果可以,我们希望你能先行一步追逐风暴,赶在诅咒生物破坏璀璨之星前抵达璀璨绿洲。已经边境恐怕已经没有幸存者了。】 【我骑上二代游龙,火力全开,朝着风暴移动方向而去。】 【二代游龙速度比风暴更快,不多时便抵达风暴后面。】 【不知道是诅咒生物带来了风暴,还是风暴带来了诅咒生物。】 【因为它们密不可分,诅咒生物和风暴都不会掉队。】 【风暴侵蚀并摧毁沙墙,象征璀璨绿洲边境的沙墙不堪一击。】 【当我接近时,会有诅咒生物分离出风暴,朝我涌来。】 【二代游龙密封舱顶部机枪口弹出,黑色傀儡工匠操控马克沁开火。】 【塔塔塔……】 【沙丘上滚动的诅咒生物大军被马克沁打的形同翻涌的浪花。但它们数量太多,马克沁弹链打空,也没能有效阻止它们前进。】 【但二代游龙速度足够快,我在一座沙丘顶端漂移甩尾,与风暴齐头并进,将诅咒生物大军抛在后面,它们对我无可奈何。】 【自然卫士的尸骨在滚动沙丘中隐约可见。】 【好一副末日景象。】 【我绕过了风暴,赶在了它的前头。】 【我抵达了璀璨绿洲的外围,第一次看见璀璨绿洲的真貌。】 【火红色的青草地延绵无尽,视线尽头是耸立的风蚀蘑菇峰,我看见了呼扇巨大翅膀的飞龙在头顶掠过,驮着山峰般的巨型陆龟警惕的看着风暴带来的黑线。】 【这里的建筑具备隐藏属性,和自然融为一体,风格清逸优雅。】 【这里的居民,在需要盖房子的时候,会在树下“劝说”树木长成栋梁之材,或者空心状,以供居民住进去。】 【我看见庙宇和自然炼金术师的居所,与崎岖的风蚀蘑菇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庙宇的拱廊和立柱,是天然的树木长成,与墙融为一体,看不见棱角。】 【树木的枝丫和树杈上,会有大量共生植物,它们开花结果,远远看上去像是空中花园,比符文之城皇宫的宫顶花园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随性。】 【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人们,待看见远处的风暴后,无不面露惊慌,争先逃窜。】 【风暴卷起了草地和灌木丛,天上强大的飞龙在风暴中无法控制飞行路线被卷落。】 【许多藤蔓和树干交织而成的建筑物被吹的零落不堪。】 【我没理会这些,只是前进,按照自然卫士给的地图前进,前往被风蚀蘑菇峰包围的盆地。】 【当我到盆地的时候,我被盆地内生机勃勃的景象震惊,不敢相信在诅咒沙漠中居然存在此等奇迹。】 【哪怕暗影森林,植被的密度也无法与之媲美。】 【但是在盆地边缘,我被自然卫士拦住。】 【我对他们说:我是被伱们的人请来帮忙的,风暴即将来临,无数诅咒生物随风暴前进,它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没有生物敢撄其锋。我是边境线旁先锋伙伴避风港的无畏先锋,我是帮你们护卫璀璨之星的。】 【自然卫士将信将疑,让我留在原地,他们则派人回去报信。】 【我说:等你们报信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不信,有自然卫士爬上飞龙背上。笨拙的飞龙展开半透明翅膀,在地上奔跑,滑翔,升空,远去。】 【我只能焦灼的等在原地。】 【我已经能听见外面的璀璨绿洲居民惊呼、惨叫和哀嚎,能看见黑线滚滚而来。】 【其余自然卫士终于相信了我的话,但依旧没有让开路的打算。】 【直到风暴来临,诅咒生物大军摧枯拉朽。】 【自然卫士带我进入盆地。】 【他们说:无畏先锋,不必担心,璀璨之星会保护我们免受风暴侵蚀。】 【他们刚说完,风暴撞在无形的罩上。】 【那是摸不着看不见的防护罩,挡住了风暴,也挡住了诅咒生物大军。】 【自然卫士得意的说:看吧,来自于符文之城的无畏先锋,你将见识到璀璨绿洲的力量。】 【我在符文之城的声名,更甚于我来自中土这个事实。】 【但自然卫士的话刚落,就有诅咒生物如刀锋利的长腿,将璀璨之星的防护罩撕开一道口子。】 【自然卫士吃惊,纷纷拔刀,上前战斗。】 【诅咒生物大军在透明的保护罩外堆叠、攀爬,越来越高。它们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 【我驾驶二代游龙,黑色傀儡工匠操控马克沁不断朝防护罩裂缝射击,将挤进来的诅咒生物驱赶出去。】 【诅咒生物尸体纷纷下落,尸积如山,这一幕异常震撼。盆地内居民,显然比外围更加临危不乱。】 【尽管是平民,也会取出各种药剂药粉喷洒。】 【被药粉药剂喷溅到的诅咒生物,有的溃烂,有的身体竟然长出蘑菇与同伴厮杀,有的身体膨胀最后爆炸。】 【璀璨绿洲盆地内居民各显神通,解了盆地内燃眉之急。】 【可随着时间流逝,诅咒生物大军撕开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更多诅咒生物涌入盆地。】 【我发射出两枚巡飞弹,爆炸的破片、冲击波和火焰将最大一处裂缝诅咒生物驱散。但是更多的诅咒生物前赴后继,在被撕碎的残骸上爬动,冲进裂缝。】 【千钧一发之际,数百自然科学术士驾驭飞龙而来。】 【他们发射出一支支绿箭,绿箭在触碰到裂缝时炸裂,分裂成数百小号绿箭。】 【这些绿箭轻而易举刺穿大多数诅咒生物的身体,然后消融。】 【星月说:这是璀璨绿洲的箭竹,是飞龙骑士最爱的防卫武器,但数量有限,只有在生死危机时才会使用。】 赵传薪没看见画面,但想来应当很壮观。 【飞龙背上的自然科学术士朝下面喊:保护罩挡不住了,快向璀璨之星撤退。】 【在他们掩护下,居民调头向盆地中心跑去。】 【透明保护罩在收缩,收缩后的透明保护罩力量明显增强,但盆地外围的植被遭殃,很快被糟蹋的不成样子。】 【此时风起云涌,天光暗淡,黑夜随之降临。】 【提灯的自然卫士对我说:无畏先锋,今夜应当无虞,明日璀璨绿洲盆地将迎来背水一战。既然你是来帮助我们的,就应当抓紧恢复精力。】 【我从善如流,在他们提供的木屋里睡下。】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 他发了会儿呆,回想刚刚的惊心动魄,觉得这场风暴仿佛真的是诅咒,不是随便刮的,它有备而来,气势汹汹,目标明确。 但《旧神法典》世界中,从来风险与收益并存,火中取栗的事他也干了不少。 至少他能确保在不氪命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毕竟有旧神圣坛。 星月说:“你要不要用药剂绘制风神烙印?” “必须的。” 润之领主的致意中粒子流,让赵传薪头疼已久。 无论谁喝活力泉水,都要在鬼门关走一遭。 旁人也就罢了,但赵传薪一直想给闺女服用活力泉水。 他不想让闺女受伤。 因为超新星代谢,他身上原本的库库战神图腾纹身已经消失。 星月绘制的风神烙印,在不伤及皮肤的情况下,永久的印在了赵传薪的背后和手臂上。 赵传薪取出一瓶水,水流从瓶口上升溢出,粒子流形成的微型龙卷风让水流凝成弹簧状。 嗡…… 水流蒸腾成雾气。 赵传薪终于解决了润之领主的致意中粒子流问题。 霎时间,他想到了数种御风术在战斗中的作用。 他做了厚实的实木门,嵌了门锁。 用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开启生管通道回到柏林仓库,将柏林仓库和汉堡仓库内的东西挪到奎特沙兰白房子地下仓库内。 …… 爱德华七世造访荷兰。 这是一件大事。 海牙的百姓在讨论天气的时候,阳光不重要,温度不重要,风才是讨论的重点。 爱德华七世到的时候,风感温度比实际温度更冷。 他的运气很差,刚上岸就开始下冷雨。 第一天,他拜访了荷兰首相简·西姆斯科克和重要议员、大臣以及——女王威廉明娜。 第二天,他照例要去街头见见海牙的百姓。 他的外交杀手锏之一便是去各国街头与民同乐。 早上出门的时候,天色只是阴沉。 他刚上街,就碰上了风琴车民间演奏艺人。 百姓对待这位日不落君主的态度,比对赵传薪热情多了。 而爱德华七世听管风琴和各种打击乐器街头组合演奏入了迷,满脸都是陶醉,即便天下起了中雨,依旧在雨幕中难以自拔。 一曲终了,他还掏出两枚金币塞进投钱箱,对演奏者赞不绝口:“哇,来此之前,我从未想过,荷兰竟然有这种装饰精美的风琴车,和如此精彩的演奏,真是令人震惊。你的演奏,绝对配得上两枚金币!” 周围百姓一听,立刻喜欢上了这个胖胖的却眉飞色舞的国王。 街头艺人开心的对国王说:“尊贵的陛下,谢谢您,演奏街头风琴,是荷兰每个艺人的梦想。很高兴获得您的喜爱。” 得到英国国王的赞誉,这是极大的荣耀。 爱德华七世扶着腰,腆着肚子,伞无法为他庞大身躯遮风挡雨,他不顾淋湿大衣,满脸高兴的说:“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听见如此悦耳的演奏。” 爱德华七世再一次成功俘获他国百姓的心。 但这位国王不太走运的是,回去后他就感冒了,咳嗽不止,肺像风箱般呼哧带喘。 本来就胖,呼吸粗重,感冒让他雪上加霜。 威廉明娜和简·西姆斯科克听说爱德华七世得了重感冒吓坏了。 67岁的爱德华七世,不说风蚀残年也差不多。 他倒是可以死,但千万不能死在荷兰。 英国方听说国王重感冒也急了。 甚至谴责荷兰方,为何让国王冒雨上街走访民众,这不是拿英王的性命开玩笑吗? 威廉明娜无法替自己辩解,只是忧心忡忡,不由得想起了赵传薪。 要是他在的话,一定有办法吧? (本章完) 第938章我专程来见你 赵传薪在白房子忙活到这里天光大亮。 当小镇升起炊烟,当羊群重新从畜栏被赶出来,胡文西奥·托里克背着框一溜烟跑来,气喘吁吁的对赵传薪说:“快吃,我从家里偷出来的玉米饼。” 赵传薪:“……” 他便知道,暂时需要收工了。 “玉米这等粗粮是给山猪吃的。好孩子,你自己吃吧,慢点吃,别噎死。” 胡文西奥·托里克:“……” 赵传薪问他:“你父亲手下金牌打手乌尔基迪·戈麦斯的家怎么走?” “先生,他不是打手,他只是为我父亲工作。”胡文西奥·托里克赶忙认真解释。 “小小年纪满嘴胡话。”赵传薪训斥:“快说,你爹作恶的爪牙住哪儿?我找他有事。” “……”胡文西奥·托里克无语,绞尽脑汁后形容:“从这条路直走,左转,看见一棵笔直的香桃木后右转,在一处蓬草丛那迂回往后走,你能见到两台石磨,其中大的石磨是阿尔卡拉斯家的。别误会,你只要绕过阿尔卡拉斯家破旧的泥墙,就会看到房顶竖着十字架的房子,那就是乌尔基迪·戈麦斯的家里。不过,早起的一般是他的妻子希梅娜,或许她为会你开门。康斯坦丁先生,您能记住吗?” 赵传薪听的蛋疼:“我是能记住,但你确信你说的是正确的吗?毕竟很复杂。” “先生,我一定不会说错的。” 赵传薪或许记不住,但星月可以。 按照胡文西奥·托里克给的路线,赵传薪溜溜达达朝乌尔基迪·戈麦斯家走去。 看见石磨,看见那堵破烂的泥墙,赵传薪绕过去,果然看见房顶竖着十字架的房子。 但问题来了,有两座。 赵传薪想了想,认为乌尔基迪·戈麦斯的房子一定是大些的那座,于是上前敲门:“嫂子在家么?我是我哥。” 没人应声。 赵传薪继续敲门:“嫂子在家么,我是我哥……” 他记得乌尔基迪·戈麦斯有个弟弟来着,也是地主家的打手。 此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小巧玲珑的女人探出头,别看她个头小,但身材匀称,凹凸有致,眉目能传情。 棕色的皮肤在朝阳中闪闪发亮,眉毛很浓,嘴唇饱满,黑而密的秀发充满未经雕琢的野性,典型拉丁美风情美女。 “伱在说什么呢?”女人瞪大眼睛,错愕问赵传薪。 “额……你是乌尔基迪的媳妇儿?” 赵传薪没料到乌尔基迪·戈麦斯能有漂亮老婆。 “呸!”女人啐道:“我是萨尔玛,神父的女儿。我才17岁,乌尔基迪·戈麦斯那么老的男人,休想得到我。不过要是换成你,我倒是可以考虑……” 赵传薪乐了:“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不是你可以轻易得到的男人。既然这是神父家,那乌尔基迪·戈麦斯肯定住在旁边对吗?” 拉丁美女人都像是容易熟透的水蜜桃,赵传薪还以为她至少二十几岁了。 萨尔玛蹙眉:“不知道。” “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赵传薪耸耸肩,敲敲旁边门。他声音不大,但语调是喊的语调,拉着长音儿道:“希梅娜,在家么?我来啦……” “嘘……别出声,乌尔基迪正在睡觉呢。”女人在院里低声回应,同时门被缓缓打开,似乎怕门轴发出酸牙的声音吵醒男主人,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妇女伸出头,鬼鬼祟祟的向外张望。 可发现是赵传薪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腰板直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是谁?” 赵传薪瞪大眼睛,伸出食指,虚指院子,神态鬼祟,继续低声问:“乌尔基迪在家?” 这可把希梅娜给搞糊涂了。 她的腰板又塌了下去,缩着脖子耸着肩膀极力回忆,却想不出夜里忙活的人当中有个亚洲男人。 半晌,她再次直腰,大着嗓门问:“你究竟是谁?” 赵传薪咳嗽一声:“咳咳,我是来找乌尔基迪的。” 希梅娜气不打一处来,掐腰问:“找乌尔基迪?找乌尔基迪你为什么要那样小声说话?” “我这不是怕搅人清梦么?” “怕打扰,你为何要早上来?”希梅娜更气:“还有,你找乌尔基迪,为何要喊我的名字?你为何要鬼鬼祟祟的?” “我不是看你鬼鬼祟祟,我才鬼鬼祟祟么?” “你……” 此时,屋里传来男人声音:“希梅娜,谁来了?” “找你的。” 乌尔基迪·戈麦斯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出门,看见赵传薪后愕然道:“外乡人,你来干什么?” 赵传薪伸手:“里面请里面请,咱别站在外面说话。” 说着推搡了乌尔基迪·戈麦斯几下。 乌尔基迪·戈麦斯本来脑袋就不清醒,此时更懵——我是谁,我在谁家,这家主人回来了? 赵传薪坐在院子石台的草席上,点上一支老刀牌说:“乌尔基迪,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平日里帮忙照看一下房子,毕竟此时世道不太平,万一有小偷小摸的上门就不好办了。我手无缚鸡之力,没办法与人打架的。” 乌尔基迪·戈麦斯打了個哈欠:“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帮你照看房子?” 赵传薪取出两瓶从汉堡顺来的奥丁格啤酒,几根布鲁特香肠:“邻里邻居的,帮帮忙怎么了?你是不是不给面子?” 奥丁格啤酒包装精美,印制的德文标牌让乌尔基迪·戈麦斯眼睛发亮。 德国香肠举世闻名,光看外表就知道肯定很好吃。 这年头,许多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得到。 他吞了吞口水说:“邻里间的确应该互相帮助。” 赵传薪又取出来一个从柏林卡迪威百货搜刮来的精美皮包拍在桌子上:“友好一些难道不可以吗?” 乌尔基迪·戈麦斯小鸡啄米的点头:“别说友好,如果再多点,认亲都行。希梅娜,做没做早餐?我邀请客人吃早餐。” 希梅娜喊道:“做了。” 说着,她端着装着玉米饼的盘子出来:“你最爱吃的玉米片配鳄梨酱。” 赵传薪伸头看了看:“呀,希梅娜果然是个贤惠的妻子,做饭做的色香味弃权……阿不,是色香味俱全。” 看着就难以下咽的样子。 乌尔基迪·戈麦斯连忙呵斥:“给客人端来一份。” 赵传薪咧嘴:“不必不必。希梅娜一看就是那种忠诚又智慧的女人,令人不忍心使她劳碌。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这就走。” 希梅娜板着脸,抿着嘴不说话。 赵传薪平生第一次靠收买别人达成目的,别说,挺新鲜的。 他背着手,哼着小曲出门。 出门瞬间动用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开启圣光通道传送回仓库。 连闪,回海牙。 聪明不代表能脱离婴儿本性,朱莉安娜和别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当无法满足心愿后依旧会哭闹。 “爹,我要爹……”朱莉安娜在玛格特怀里拍打。 威廉明娜被吵的头疼,无奈的看着窗外。 忽然看见宫殿外广场上多了一道人影,回头对朱莉安娜说:“你父亲回来了。” 朱莉安娜听了立刻停止哭闹,眼泪还挂在眼圈,却咯咯的笑了起来:“爹回来了,爹回来了,这个不省心的爹……” “……” 朱莉安娜才刚呼唤,赵传薪就已经推门而入,速度快的好像从院子直接迈进家门。 皇宫真不是门市房。 但赵传薪有了闺女后无法控制对闺女牵肠挂肚。 威廉明娜回头看看窗外,再看看进门的赵传薪,感觉十分不真实。 赵传薪回来,连外面守卫都没有惊动。 赵传薪却已经从玛格特怀里接过跳脱的朱莉安娜:“闺女,爹回来了。” “走,走……”朱莉安娜在赵传薪怀里跳,两只小脚十分有力。 “走?”赵传薪哈哈一笑:“想走,我教你个绝招——当你迈出左脚后,紧接着迈右脚就能走了。” 朱莉安娜:“……” 她积蓄怒气值,揪着赵传薪胡子说:“爹,快,走。” “快?”赵传薪被揪的龇牙咧嘴:“爹教你吧,一寸光阴一寸金,三寸光阴一个鑫。” 朱莉安娜:“……” 终于,她还是要祭出大招——哭嚎。 炮火连天的战场,赵传薪的耳膜都能适应,唯独朱莉安娜的尖叫几乎将之刺穿。 他投降:“好了好了,咱们这就出发。先给你裹三层再说。” 里面是真丝内衬,外面是标配羊毛毯,最外层是羽绒被。 威廉明娜感觉被女儿夺走了一部分爱,心里有些不爽。 她说:“走什么走?我有事要你帮忙……” 当赵传薪给朱莉安娜裹被子的时候,将爱德华七世的重感冒告诉赵传薪。 她不无担心的说:“英王年事已高却不服老,医生说他患了肺炎。但是他太老了,用药效果不大,加大剂量又担心他身体难以承受,毕竟他不是普通人。” 她的意思是,换个普通人,加大剂量,大不了一死。可那是英王,荷兰可不敢将英国国王给治死了。 赵传薪纳闷道:“他来荷兰干啥?撮尔小国,有什么值得访问的?” “……”威廉明娜感到被冒犯:“荷兰也曾是海上霸主。” “67岁的老头,非要在下雨天上街,感染风寒患上肺炎,算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赵传薪不以为意。 不作死才不会死。 威廉明娜想到了爱德华七世的鲜明个性,忽然说:“我认为,他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伊森,你想啊,你们都风流成性,爱出风头,玩世不恭……所以他可能惺惺相惜才会来荷兰专程见见你。” 赵传薪听了诧异。 还真就有种伯牙遇子期的感慨。 但威廉明娜明显就是在抱怨什么。 威廉明娜似乎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赵传薪此时已经给朱莉安娜裹好了被子,单臂抱着闺女走到威廉明娜面前,在她嘴上蜻蜓点水亲了一口。 笑嘻嘻的说:“世人多诽谤赵某这等正人君子,已经习惯了。但我的确和那流里流气的老流氓有所不同。这样吧,我去见见他,看看有没有办法劝他回国去死。” “……” 死这种事还能劝的吗? 但赵传薪已经抱着闺女出门了。 英国驻海牙领事馆。 爱德华七世脸色蜡黄,喘气如风箱,显然病情加重,加上他的年纪,能否治愈事关生死。 爱德华七世嘴唇嗫嚅。 英国驻海牙总领事莱昂·维纳斯面带凄苦,不禁上前,想听听国王要说什么,难道是遗嘱? 当莱昂·维纳斯将耳朵凑到爱德华七世嘴边,这个时候,国王竟然说:“我上街,看民间艺术家表演只是顺路,其实我更想去看看那匹有名的叫作‘飞奔管风琴’的阿尔登马。维纳斯总领事,你帮我去问问上次赛马,‘飞奔的管风琴’是否获胜?” 英国驻海牙总领事莱昂·维纳斯无语。 眼瞅着吹灯拔蜡,年迈的英王居然还惦记赛马? 这得有多不靠谱啊? 但你要说他不靠谱,爱德华七世在位的数年,被称为黄金时代。 曾经的问题少年,后来成了明君。 莱昂·维纳斯哭笑不得:“好的,陛下,我会帮您问问。” 此时,有领事馆的雇员匆匆而来,说:“陛下,总领事大人,赵传薪在外面求见。” 莱昂·维纳斯皱眉:“将他赶走,这时候来捣什么乱?” 谁知,奄奄一息的爱德华七世猛地从病床坐起:“快让他进来,快快有请赵传薪。” 众人:“……” 陛下,你认真的吗? 赵传薪抱着闺女进屋,就看见被医生劝阻不要下床的爱德华七世,笑嘻嘻的朝他招手:“赵,你简直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你们快扶我起来,我要和赵聊聊女人。” 在当世,于赵传薪而言,清廷与列强皆为仇寇。 可他也并没有一杆子全部打死。 他是人,不是非黑即白的机器。 譬如清廷的官儿里面,他和曾经的两广总督周馥就很投缘。 赵传薪一向认为盎格鲁-撒克逊/人最为卑鄙。 但眼前的胖老头,却是很对他脾气。 这时候,襁褓中的朱莉安娜指着爱德华七世说:“爹,他要死了。” 屋内众人脸色骤变。 而爱德华七世却和颜悦色,苍白的胖脸上还露出一丝微笑。 “不要胡说八道。”赵传薪脸色一黑:“别人死就死了,可你为什么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乖,不要多管闲事。” 众人:“……” 爱德华七世笑容一僵,苦笑说:“这就是你和威廉明娜的孩子吧?别人都说荷兰新诞公主聪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竟然真的有一岁不到的孩子能够说话。” 赵传薪抱着孩子,一把将莱昂·维纳斯推开,坐在他的椅子上。 他说:“爱德华啊,你说你,挺大岁数竟给荷兰添麻烦。” 爱德华七世靠在床头,朝朱莉安娜眨眨眼,对赵传薪的话不以为忤,他说:“实不相瞒,我的真实目的并非访问荷兰,而是来见你。” 赵传薪:“……” 万万没想到,威廉明娜一语成谶。 (本章完) 第939章该死的孟德综合症 找老子干啥? 千里迢迢找导师考研进阶情圣是吗? 赵传薪用剥鸡蛋壳的相同原理给朱莉安娜抽丝剥茧。 他说:“我也是专程来找你的,劝你回国,并咬牙坚持住。” 爱德华七世哈哈大笑:“怕我死在荷兰?” “可不敢这样讲。” “那你打算怎么劝我回国?” 只是想着帮女王一个小忙,毕竟是孩儿她娘。 水线进入朱莉安娜的小嘴里,她眯着眼睛慢慢品尝,喝的眉开眼笑。 这段时间,她对赵传薪滋生了依赖感。 就是肺被颠了一下,咳嗽不止。 “我想想,用不上五年……”赵传薪装作认真思考。 “我请了,但是你的消息要是让我不感兴趣,今天咱俩没完。” 爱德华七世没害怕,反而兴致勃勃。 昨天的“热搜”是英王在海牙走街串户,看街头表演。 如果有选择,他更想把闺女带走。 爱德华七世看的眼睛发亮:“你果然会魔法!” 玛格特酸溜溜的低声嘟囔:“我也想感受感受他的那些办法,我有实力让他汗流浃背……” 玻璃仓内空气毕竟有限,二氧化碳浓度过高的话,赵传薪担心会伤害孩子的大脑,很快就浮出水面,将玻璃仓抠出一排透气孔。 他戴上泥抹子手套,蹲在沙滩上,反复五次操作造出厚实的熔融石英玻璃基座。 “医生无计可施。” 这该死的孟德综合症又犯了! 爱德华七世说:“即便到了今天,女人依旧让我充满活力。” 烟有点呛到闺女了,赵传薪用旧神坩埚烙印熄灭了雪茄。 爱德华七世拿过旁边桌子上镜子照了照自己苍白的胖脸。 爱德华七世这次成功的咽下了活力泉水。 赵传薪又取出一瓶活力药剂,笑着说:“没有我帮助,你是喝不了的。” 爱德华七世大笑:“我找人叫来一个有经验的佣人处置吧。这孩子,真聪明。待会儿清理好了,让我也抱抱。” 爱德华七世忽然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 酒馆内烟雾缭绕酒气冲天,各种小道消息乱飞。 骑马走万里路? “咕咚。” 赵传薪却仰起脖子——咕咚。 赵传薪耸耸肩:“我喝的那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正人君子赵传薪咳嗽一声,严肃道:“毛手毛脚的,以后定要站稳了,这成何体统?下不为例。” 从墨西哥走海路跑长途,耗上一个昼夜,加上他现在能够超低价购买“往返票”,可以随时中途休息,每个月过来一次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是大家的第一反应。 朱莉安娜也伸出了小手。 爱德华七世讨好的笑了笑:“赵,这魔法药,怎么才能服下?” 哪怕续命十年,怕是也要在路上消耗殆尽。 威廉明娜收到了英王痊愈消息,开心的对玛格特显摆:“看,我就知道伊森有办法。” 他的许多做派不是演戏,比如他喜欢和贩夫走卒、王公贵族等各个阶层的人打交道。 如果能活,谁又乐意去死呢? “法克!” “五年用不上,四年用不上,三年……”赵传薪见威廉明娜脸色越来越黑,龇牙一笑:“一个月来一趟怎么样?” 这便足以令新生儿朱莉安娜大开眼界。 赵传薪套上软金甲,两膀子较劲儿,抱起玻璃仓踏进海水中。 说来说去,赵传薪就成了所有事件的罪魁祸首。 现在赵传薪虽然有了操控粒子流的方法,但他不愿意拿自己当小白鼠,又想给闺女做个试验。 单靠信仰之力,除非三天两头搞事情,否则赵传薪不可能经常回来带娃。 “虽然会累到吐血,或许遭遇恶劣天气染风寒高烧五十度什么的,但看看老婆孩子,那不是天经地义嘛?”赵传薪大义凛然道。 爱德华七世的话被打断,但他依旧不生气,乐呵呵的说:“我那个外甥威廉二世,他就是个蠢货。他恨我,仇视我,但他不知道,是我在欧洲列国的斡旋,遏制诸国膨胀的野心,否则早就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 担心抗压能力不强,赵传薪没敢深入,只是抱着玻璃仓在浅水区游荡。 他眉飞色舞:“如天降甘露,沁人心脾,好喝,爱喝,还能再来一瓶吗?” 赵传薪操纵润之领主的致意,将另一瓶活力泉水化为水线。 她其实听见了玛格特的嘀咕,近身侍女果然对男主人有非分之想。 感觉拿我试毒呢? 他不解道:“可刚刚你也喝了一瓶。” 身后玛格特面露得意。 “你说什么?” 爱德华七世眼睛一亮,伸出了手。 它非常不起眼,却又能吸引达官贵族的原因是,荷兰乃至世界的消息在此高度集中。 “呼……”爱德华七世额头冒着的虚汗蒸发,脸色红润了些。 赵传薪取出一个透明的试管瓶,说:“知道这是什么么?” 留在这?那不可能。 当着孩子面,他没有说的太露骨,只是粗略的讲了讲,但时不时猥琐的笑,还是能让赵传薪明白当时年少的轻狂与放肆。 …… 马里亚纳大海沟。 赵传薪没想要改变谁对他的看法。 这里酒客众多,是达官贵族集散地。 “我是说这真了不起呀……” 他脑瓜子嗡嗡的。 朱莉安娜咬着手指头:“呵呵,女人。” 爱德华七世:“……” 爱德华七世吞了吞口水:“赵,多少钱,你肯卖这种魔法药?” “英王真的痊愈?” 爱德华七世满脸羡慕:“实话跟你讲,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勇武,又怎么会磨练社交礼仪,用外交方式拜访列国?我也很想提着枪炮上门面带微笑,以德服人。” “荷兰将成为欧洲的众矢之的。” 书房里,赵传薪翘着二郎腿翻开《旧神法典》。 【我是被自然卫士叫醒的。】 早上,赵传薪醒来,起床吃早餐的时候默默算计了一番日期,惊觉马上要过年了。 赵传薪给清爽的朱莉安娜重新包好,抱起她对爱德华七世说:“既然没过奈何桥,就好好走你的阳关道。地址给你了,记住你的代价。” 爱德华七世张嘴,赵传薪抬手,润之领主的致意操纵活力泉水化为水箭飞入爱德华七世口中,同时风神烙印遏制粒子流。 “我从没见过如此贪得无厌的国王。”赵传薪笑嘻嘻并不接茬。 赵传薪却嘿嘿笑着对闺女说:“好了,闺女,他帮你试毒了,现在你也可以喝。” 拔开瓶塞,他小心的抿了口,舌尖根本感受不到液体流动。 威廉明娜紧张兮兮的问:“你多久才会来一次?” 朱莉安娜指着爱德华七世拍巴掌:“你要相信科学。” “是什么灵丹妙药?有得卖么?” “咋地,伱留在这里,能保护我么?” 见效最快的是他不再咳嗽了。 赵传薪见屋里摆放了许多未点燃的蜡烛,伸手捋了一圈,众蜡烛即点燃,温暖了整个房间。 众人相顾无言,只得退下。 内庭堡即海牙市中心。 “什么?”众人不可置信。 “你们都猜错了,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种反应。”那人得意洋洋,又喝了一口啤酒说:“恰恰相反。我听英国领事馆一个雇员朋友说,赵传薪和英王相谈甚欢。当赵传薪离去,英王的风寒立即痊愈。英王说赵传薪给他吃了灵丹妙药,妙不可言!” 假如,赵传薪让他多活了几年,老家伙多管闲事,那就打乱了赵传薪计划。 …… 众人惊呼。 “我不信。”爱德华七世迫切的接过活力药剂。 “啊这……” 赵传薪抱着她回努尔登堡,交给了玛格特照顾。 屋内医生和总领事听见两人对话面面相觑。 一经提醒,赵传薪倒是想起了花姐、丽贝卡·莱维,咦?脑海中为何浮现了徒弟他娘的身影? 爱德华七世小鸡啄米般点头:“放心吧。现在,能将魔法药送给我了吗?” “什么?” 威廉明娜惊喜:“真的?” 赵传薪进宅,无事不来。 尤其是海牙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在这里得到消息。 说完起身去了书房。 将闺女放上去,继续聚沙成塔,造出一个全透明的厚重玻璃仓,将朱莉安娜裹住。 赵传薪深以为然:“这个我同意。” 朱莉安娜指着大海说:“爹,咱们去看海。” “爹,这里太黑了。”朱莉安娜忽然指着周围说。 他是个纯粹的人,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他真正做到了吾日三省吾身——吾正经,吾不色,吾不好人妻。 一饮而尽。 爱德华七世这次旁观,更为直观,但觉震撼而已。 他说:“的确有代价,想要喝这瓶药,代价是你不再参与政事,我可保你此时不死!” “完全没有。” “不知道。”爱德华七世摇头。 毕竟爱德华七世在欧洲人缘很好。 “害,女王的‘新宠’袭击柏林,英王又要死在海牙,这下麻烦大了。” 赵传薪也不知道爱德华七世啥时候吹灯拔蜡。 但这几天,他的信仰之力猛增,这是个好现象。 旋即,红光回转归鞘,若非爱德华七世身体下沉,仿佛一切没发生过。 越说越没边了。 她馋的不行,伸手:“要,要……” “可是,陛下……” 朱莉安娜不干了:“爹,我也要喝。” “好啊,但凡事有代价。你想办法让英国并入中国的版图,我让你妻儿老小喝个水饱。” 朱莉安娜看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还以为爱德华七世在喝什么了不得的饮料。 玛格特仿佛立足不稳,“哎呀”一声,身体前倾。 “这该死的赵传薪,根本配不上我们的女王!” 赵传薪龇牙笑:“你要相信科学。” “你可不要骗我!” “爹,我拉臭臭了。”朱莉安娜满脸无辜的望着赵传薪。 大致和赵传薪一样,从来不怯场。 见赵传薪不语,爱德华七世继续说:“赵,你看我还有救么?我发现医生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咕咚!”那人灌了一大口啤酒后,兴奋的痤疮彤红:“知道吗,赵传薪拜访了英国领事馆。” 撕心裂肺的咳嗽一阵后,爱德华七世讪笑:“赵,我承认,我容易管不住自己,谁让我爱交朋友呢?这样吧,你告诉我一个地方,我会脱离俗务,隐居在那里。” 赵传薪傲上媚下,爱德华七世却一视同仁。 朱莉安娜愿意和她爹待在一起,是因为老赵从来都让她干净暖和,洗澡时候还能玩水,宗师级带娃水平。 爱德华七世:“……” 赵传薪心里一动。 爱德华七世看的瞠目结舌。 回程的信仰之力攒够了! 他笑了笑:“我从来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曾被母亲仇视,她对她的儿子恨之入骨,咬牙切齿了好多年。我当了好多年的王储,这个时间长到我须发皆白。他们都说,换成别人,急也急死了,可我从来不急。我的姐姐,薇奇,她极其聪明,三岁就能说法语、德语和英语三种语言,和你的女儿朱莉安娜一样聪明。但我不行,我不爱学习,我只爱干我愿意干的事情。我举止粗鲁,不求上进,我母亲说我脑子不好,也有人说我那个外甥,也就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脑子同样不好使,哈哈。我的父亲,说我是個滑头。我父亲听说我很笨,就急着回来想要亲自教育我,结果染上风寒而死。我母亲将他的死归咎于我……” 但既然他对推迟战争能起到至关重要作用,想来死亡发生在一战前。 爱德华七世大笑:“是的,我相信,是烧开水改变了世界,科学的尽头即烧开水。” 说着,不等赵传薪回话就弯腰伸手。 “有没有任何痛苦感觉?” 赵传薪龇牙一笑:“臭气熏天的朱莉安娜你带搭不理,干净清爽后让你抱不起。” 赵传薪当着爱德华七世的面,给拉裤兜子的朱莉安娜清洗尿布,用局部水流给她洗了个热水澡。 嚯…… 这次,玛格特发出了真正的“哎呀”。 内庭堡旁边有一座小酒馆。 “如果你出尔反尔,我让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到五更。”赵传薪掷出飞刀,红光闪过,华丽的床脚被削断一截。 赵传薪一手前托,一手后扶,手拿把掐的给她扶稳喽! 深不可测! 骑着二代游龙在海上转了一圈,朱莉安娜用脑过度,累坏了,睡得很沉。 “我会很有礼貌的把你撵走,但你耳根子要是实在硬的话,我可能会考虑动武。”赵传薪点上一根雪茄乐呵呵说:“英国千万不要讹人,赵某这辈子衣食无忧全靠讹来的,别拿业余挑战我的饭碗。” 今日的“热搜”是英王到了弥留之际,荷兰或许因此惹上个大麻烦。 威廉明娜正在房间给孩子喂奶,玛格特穿着宽松的睡袍,好似不经意的路过餐厅,手里拿着餐巾说:“先生,您的嘴角有东西,我帮您擦拭一下。” 爱德华七世抿了抿嘴:“王室生活,就该是一场华丽的歌舞剧。我当国王不足十年,但这场戏已经够精彩,也到了谢幕回味的时刻了。” 威廉明娜开心的说:“看吧,伊森早晚让海牙居民改变对他的看法。” “咦?你还想和多少女人汗流浃背?别以为我不知道,好好跟女王交代。” 爱德华七世,此时感到了腹内发热,暖意直达四肢五骸。 爱德华七世做不到。 “能和赵某打成平手的,世上没有几人!” 赵传薪打了个响指:“张开嘴。” 后面,爱德华七世说的是他的风流史。 …… 朱莉安娜:“……” 爱德华七世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身世。 赵传薪扒开瓶塞:“这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 朱莉安娜也望向她爹。 威廉明娜气苦。 朱莉安娜居然也很给面子做了一次安静的听众。 海牙,内庭堡是一座威严的哥特式宫殿。 …… 朱莉安娜学着爱德华七世张大嘴巴:“啊……” 她在玻璃仓内看着海水中的鱼虾手舞足蹈,开心到爆炸。 爱德华七世摇头。 赵传薪耐心的听着。 没多久,酒馆门被推开,有个人急吼吼的冲进来,冲到吧台前:“谁请我喝一杯,我告诉他一个大消息!” 赵传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作死就不会死。” 急于保命,乃至于想要长命百岁的爱德华七世成了最佳人选。 “年纪大的人是这样的。” 爱德华七世扬了扬手里的纸张:“区区万里路,就算骑马,我也能到。” 赵传薪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出尔反尔的后果吗?” 他瞪大眼睛,又抿了一小口,依旧如此。 赵传薪这种爹,怎么可能会让女儿失望? 赵传薪冷不丁低头。 赵传薪:“……” 我焯,这就有点气人了。 他取出纸笔,龙凤凤舞的写了几排字交给爱德华七世:“记住,不是我逼你付出代价的。” 大多时候,腹诽的才是真相。 准没好事。 “英王不行了,肺子像是最寒冷季节却关不上的窗子,呼吸声犹如狂风怒号。” 赵传薪倒是听过一个说法——长袖善舞的爱德华七世让一战推迟了十年。 威廉明娜酸溜溜的说:“这样下去,孩子会越来越难带。或许你应该多陪陪我,要不然你就应该一直待在海牙。” 爱德华七世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君王。 威廉明娜两眼迷离,霞飞双颊,声音撩人的说:“伊森,今晚我会让你汗流浃背。” 玛格特偷偷撇嘴,嘀咕:“可我觉得他根本无所谓……” “难道赵传薪要刺杀英国国王?” “赵,还有更多魔法药水吗?我还有妻子和孩子。” 自从润之领主的致意中充满粒子流后,谁想喝活力泉水,可老遭罪了。 【盆地一再缩小的保护罩摇摇欲坠。】 【自然卫士说:无畏先锋,接下来,璀璨之星会撤销保护罩,我们即将迎来真正的考验!】 (本章完) 第940章爆率惊人 【璀璨之星撤掉保护罩,原因是护着整个盆地消耗太大。】 【自然卫士说:璀璨绿洲,主张兼爱非攻,热爱和平,提倡人与自然平衡。无畏先锋,接下来,璀璨之星会撤掉盆地保护罩,均衡的分给我们每个人。你会见识到最弱小的璀璨绿洲在诅咒沙漠屹立不倒的底气。】 【果然,当盆地的保护罩消失,我身边自然卫士身体外多了一层透明保护罩。】 【我穿上软金甲,骑乘二代游龙冲出去。】 【黑色傀儡工匠拉着马克沁在密封舱顶扫射。】 【没了保护罩阻拦,诅咒生物畅行无阻。】 【一只五米高的长腿奇特生物,抡起长腿,将六个自然卫士同时扫飞。】 【保护罩只能避免他们皮肉之苦。】 【我将二代游龙密封舱两侧的巡飞弹发射,巡飞弹划着弧线,朝长腿奇特生物腹下轰炸。】 【两声巨响后,长腿奇特生物轰然倒下,砸倒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丛。】 【星月说:注意,风暴正在朝你移动。我猜测这风暴有自主意识。】 【一个诅咒生物锋利的口器,朝一個自然卫士胸口刺去。】 【口器被无形力量挡住,透明保护罩外面凹陷,挤压,直到自然卫士一刀将诅咒生物刺死,保护罩也没有破损。】 【我猜测是璀璨之星以某种形式,给众人保护罩充能。】 赵传薪有些眼馋。 【每个自然卫士都有保护罩防护,如果一个自然卫士被诅咒生物挑飞摔死,他身体的保护罩会自动消失。】 【此前,前方诅咒生物队伍分开,我听见轰隆隆的踏步声传来。】 【但见风暴中,有个山一样的庞大躯体,迈着沉重步伐而来。】 【它速度看似不快,但因为身躯庞大,实际比看到要快很多。】 【一个自然卫士来不及躲闪,被一脚踏下。】 【保护罩只让庞大诅咒生物沉重的腿停留两秒,旋即碎裂,自然卫士被踏成肉泥。】 【庞大诅咒生物脑袋上长满触手,触手伸缩长度惊人,能在丛林见穿梭。一个躲在树后的自然卫士被触手卷起,透明保护罩摇摇欲坠,苦苦支撑。】 【我骑二代游龙赶到,跃起,操持八楞光剑劈下。】 【触手被斩断半截,松开自然卫士,朝我卷来。】 【我甩出两把飞刀,钉入触手当中,踩着沙漠之根在地上树上不让猿猱来回纵跃闪避。】 【同时召回飞刀,飞刀在触手内切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墨绿色液体从触手伤口喷射而出。】 【庞大诅咒生物的体液具有腐蚀性,草木被溅到发出阵阵青烟,瞬间发黑。】 【我的两把飞刀,还没脱离触手血肉,就已经残破不堪,里面的序列符文碎片腐蚀损毁失去作用,嵌在了触手当中无法收回。】 【一个自然卫士见我遭遇危险,持刀砍向触手。可旁边另一个诅咒生物的尾刺,刺破了防护罩,将毒液注入自然卫士胸口。】 【更多触手朝我卷了过来,我应接不暇,又不敢使用光剑和精灵刻刀,担心遭到腐蚀损毁。】 【我掏出星月M1909,挂了100发供弹箱且永远不会过热的星月M1909轻机枪刮出的金属风暴,将一根根触手打的血肉横飞。】 【庞大诅咒生物被我激怒,它横冲直撞,将拦路所有自然卫士撞飞,触手先横扫,扫清障碍,细草木被它连根拔起,粗树木枝丫断裂。】 【我一连投掷五枚星月M1908手雷,将两条触手炸断,冲击波延缓其余触手速度。】 【但庞大诅咒生物,已经给其它诅咒生物杀出一条血路。】 【我抽空高居树冠上巡视战场,发现多半自然卫士已经被诅咒生物大军包围,他们没死的原因是那层保护罩,但在诅咒生物前赴后继的攻击下也撑不了多久。】 赵传薪写: 【我用克虏伯75口径野战炮轰炸。】 之后传送过去一门火炮和炮弹若干。 【我正按照星月指点架设火炮,忽然看见战场中被围困的一个个自然卫士身体不动,脸色发青。】 【一个个保护罩被一根手指头粗细的东西刺穿,连接在自然卫士的脑袋上。】 【自然卫士接二连三倒下,那根从风暴中心延伸出来的管状物似乎吸取了自然卫士体内某种东西,但我能确定,它吸走的并非血肉。】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架好火炮后,朝诅咒生物最密集之处打去。】 【硝烟中,断肢残骸散落各处。】 【炮声的巨响,炸的风暴有一秒的停顿。】 此时,就算赵传薪也觉得,有某种东西在操纵沙漠风暴。 【庞大诅咒生物疯了一样朝我冲来。】 【我快速装填炮弹,一发炮弹朝庞大诅咒生物身体打去。】 【庞大诅咒生物遭受重创,身体在火光中摇摇欲坠。】 【那些管状物仿佛受惊,从一个个护罩处撤离,没死的自然卫士获救,暂时逃了一命。】 【庞大诅咒生物的一根触手,拼尽全力砸向我所在的巨树树干。】 【一声裂响,树干折断。】 【下坠时,我踩踏树干,软金甲肋下与双腿间的薄膜连接,脱离枝繁叶茂的树冠区域后,背后的黑龙翅也展开。】 【我在空中滑翔,靠近庞大诅咒生物后在空中弯弓搭箭。】 【一连射出5支爆裂箭,将庞大诅咒生物主体的创口扩大数倍。】 【庞大诅咒生物终于轰然倒塌。】 【它的躯体,将许多诅咒生物砸成了肉泥。】 【幸存的自然卫士得以喘息,迅速后撤。】 【当我盘旋一圈落地,收起薄膜和黑龙翅,有自然卫士匆匆而来:无畏先锋,璀璨绿洲之主召你前去。】 【靠近盆地中心地带,丛林密集,如同黑暗森林不见天光。林中地上,数不清细如发丝的半透明生物在空气中摆动,它们闪闪发光,照清路况。】 【沿着这条路,我走到了盆地中心。】 【此处有块空地,空地上立着一棵不算高的小树,树干上有形同血管的脉络,里面有发光的液体泵动。】 【小树旁站着一个年长者。】 【年长者开口:无畏先锋,我是璀璨绿洲之主。在你面前的,是璀璨绿洲的力量之源——璀璨之星。】 【我听着远处不时传来自然卫士的惨叫,焦急问:你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璀璨绿洲之主指着璀璨之星说:不是我召你来,是璀璨之星。它将与你对话,我只是它与人类接触的媒介。】 【我望向那棵古怪的小树说:我只能尽力而为。】 【璀璨之星脉络急速跳动,璀璨绿洲之主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半晌开口:无畏先锋,我要求你守在此处,不久后沙漠风暴中的诅咒体就会打进来,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在过去的上万年中,它每次都失败了。但它的每次失败,都让它更强大。这次,我恐怕难以独自抵挡,我不能让诅咒体吸收我的灵魂,否则它将横扫诅咒沙漠,生灵涂炭,它将由灵体一跃进化为神。那时候,它会彻底打开混沌之境,释放所有诅咒生物,世界将迎来末日。】 【此时我明白,璀璨之星为何让我留在这里。】 【自然卫士已经守不住外面,即便我在外面也无济于事。】 【璀璨绿洲之主屏息凝神,我同样不语。】 【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数之不尽的诅咒生物从四面八方袭来,趴在保护罩上或刺、或啃食、或凿、或挖。】 【我头皮发麻,心神紧绷,不由得担忧外面的那些自然卫士和璀璨绿洲居民。】 【璀璨之星说:无畏先锋,伱不必担心他们。别忘了,我们璀璨绿洲还有许多自然科学术士。诅咒体是冲着我来的。】 【璀璨绿洲的中坚力量不是自然卫士,而是自然科学术士。他们掌握着自然的奥秘。】 【风暴中的管状体再次出现,朝保护罩试探。】 【我问:这是什么?我看见,这些管子会吸食人体内的什么东西。】 【璀璨之星解答:这是诅咒体的灵魂转子。所有生命体都有灵魂,人类的灵魂重量为0.9球沙,为自然生物之最,是诅咒体最爱的食物。诅咒体体内有一种石头,人类称之为——答案之石,自然科学术士称之为——灵魂定子。诅咒体需要吸食灵魂,就能开启通往混沌之境通道,让更多诅咒生物进入诅咒沙漠。】 赵传薪想到了旧神圣坛,和其它一些事情。 他忍不住写: 【我问:人死后,灵魂还有意识吗?灵魂会投胎转世吗?灵魂最终会变成什么?灵魂和信仰之力有什么关系?】 【璀璨之星回答:人死后,灵魂没意识。灵魂有三重天,第一重天是生物皮囊枷锁,只有死后才会突破;第二重天是大气枷锁,当灵魂向上飘荡到和它密度相同的地方时,就会挤压在那里,只有压缩到极致才会突破大气枷锁;第三重天是宇宙,突破大气枷锁后,灵魂会在宇宙中逸散分解,重新变成能量,能量自由组合,飘荡到合适的位置,重新进入生命体。诅咒体的灵魂转子和灵魂定子,以灵魂驱动,会产生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诅咒体用信仰之力打开混沌之境通往诅咒沙漠的通道,源源不断释放诅咒生物。诅咒沙漠的名字,便起源于此。】 赵传薪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写: 【我问:那么,诅咒体为何偏偏来找你麻烦?】 【璀璨之星忽然沉默。】 这货有秘密没交代,赵传薪心痒难耐。 【灵魂转子在防护罩外疯狂试探,数次突破无果。】 【璀璨绿洲之主对我说:无畏先锋,该你出手了。只要你能击退诅咒体,璀璨之星不但兑现六识药剂的奖励,还会赠予你一枚璀璨之星种子,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一切的答案。】 【我看着已经转移到保护罩外面的风暴,和不计其数的诅咒生物,当真不知该如何下手。】 赵传薪默默盘点装备,瞬时大规模杀伤武器,他还真有。 一个是暴雨梨花针,一个是雷神之锤。 他写: 【我架设暴雨梨花针,对准风暴方向,以暴雨梨花针打通通向风暴中心的通道。再以雷神之锤召唤雷电,砸向风暴中心诅咒体的藏身处。】 【暴雨梨花针瞬间发射1200发弹丸,前方扇形区域内一片腥风血雨。】 【我举起雷神之锤,聚集大气层中雷电。】 【粗大的电龙自空中落下。】 【我们听见风暴中心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 【当电龙落下,风暴减小,周围诅咒生物被盘根错节的电蛇串联电焦。】 【很显然,中土大陆的科学结晶,其威力在诅咒沙漠依旧不凡。】 【我再接再厉,第二次聚集电龙,落下。】 【星月提醒:小心。】 【我看见,风暴中开启了另一种形式圣光通道,电蛇落下恰好进入通道,然后原路返回,最终目标是我手中的雷神之锤。】 【星月喊:松手,后撤。】 【我急忙踩踏沙漠之根后跃。】 【电龙汇聚于雷神之锤,雷神之锤爆出火花,旋即裂开,零部件崩的到处都是,彻底被毁掉。】 怪人和尼古拉·特斯拉两个玩电高手的智慧结晶就此毁掉。 赵传薪肉疼归肉疼,但他隐隐觉得,这次的收获,一定不比雷神之锤差。 问题是,眼前困局怎么解? 【一条灵魂转子,终于突破了防护罩,探了进来,蛇吐信一样左摇右摆。】 【我取出八楞光剑劈砍,火光四溅,这根灵魂转子完好无损。】 【这反而激怒它,朝我探了过来。】 【我再次取出精灵刻刀,这次我变聪明了,在精灵刻刀延展至最长后,我用刀尖儿去砍。】 【精灵刻刀刀尖儿断裂。】 赵传薪松口气,还好只是一小节刀尖儿。 【随着我节节败退,诅咒体的灵魂转子已经接近璀璨之星。】 【璀璨之星说:无畏先锋,我感应到你身上携带圣灵之心,你对我敞开意识,我将剥离你的圣灵之心借用,用完还你。】 这玩意儿还带借的吗? 赵传薪都听懵了。 【我对璀璨之星敞开意识,圣灵之心从我身上剥离,飘向璀璨之星。】 【我周围土地,忽然窜起无数藤蔓,扭曲着缠在了灵魂转子上面。大树笔直的树干,忽然弯腰,对灵魂转子进行拦截。】 圣灵之心在赵传薪手里,只能用来感应万物生灵。 可到了璀璨之星手里,却能指挥万物,这就是差距。 光剑不行,精灵刻刀不行,赵传薪祭出灰色切割者。 这把巨斧很久不用了。 他写: 【我用灰色切割者剁掉灵魂转子。】 【灰色切割者被灵魂转子缠绕,绞碎,崩成无数碎块。】 阿西吧。 【那些藤蔓和树干,只能稍稍阻挡诅咒体的灵魂转子。形势迫在眉睫,而我机关用尽难以奏效。】 赵传薪脑海电光疾闪。 不,还有装备没试呢。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赵传薪手头还有一把厨刀哩! 他写: 【我紧握气旋厨刀,割向灵魂转子。】 【灵魂转子轻松被斩断,断掉的一截被气旋厨刀弹飞。】 奈斯! 赵传薪觉得自己才应该是反派BOSS,爆率必然惊人,他要是死了,装备得掉一地。 有的是! (本章完) 第941章西装暴徒 如此看来气旋厨刀用作割肉切菜大材小用了。 【璀璨之星说:无畏先锋,援军到了,就是现在,我要你斩断那些灵魂转子。】 【距离璀璨之星2000黑龙角距离外,喊杀声大作。】 【气旋厨刀太短,但凡被灵魂转子碰上,我便会被控制。】 赵传薪的剑术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无畏先锋并没有传承剑术。 他开启圣光通道,代入其中。 一记中直刺点位,气旋厨刀戳中一截灵魂转子,使其四面开花。 四根灵魂转子同时伸来,封锁两侧,堵住赵传薪退路。 无畏先锋的身体素质比赵传薪更强。 赵传薪摆出右腿,牵动腰腹,放横在空中转体使出探海屠龙,短短的气旋厨刀像是搅拌机的叶片将四根灵魂转子切断。 落地,乌龙绞柱翻身,刀子上挑,切断一根灵魂转子后,另外两根灵魂转子卷来。 此时赵传薪想回身继续劈砍已经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他抛飞气旋厨刀,旋转的气旋厨刀割断一条灵魂转子后,赵传薪左手接刀矮身回刺喉。 嗤…… 因为没有对死亡的巨大恐惧,让赵传薪得以超常发挥。 大不了就是氪命一年而已。 此前不可一世的诅咒生物,因为众多自然科学术士杀到,暂时放弃璀璨之星这个终极目标,回身反击。 风暴随它们移动,那些灵魂转子也跟着分散。 外面传来各种刺耳的哀鸣和尖叫,自然科学术士不知用什么方法让诅咒生物损失惨重,也转移了风暴中心诅咒体的注意力。 赵传薪掏出鹿岗M1907点射,将两个想要偷袭的诅咒生物爆头。 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在软金甲颈后位置,六条手臂有两条固定身体,两条手臂手持战神M1907,最后两条手臂换弹夹和上膛。 它为赵传薪殿后。 赵传薪踩着沙漠之根一步十余米,枪、八楞光剑、气旋厨刀和战弓无缝连接切换,真·武器大师。 后面璀璨绿洲之主看的应接不暇,连连惊呼。 赵传薪跳上一棵大树,站在树干上,无畏先锋自身力量,软金甲助力,狂暴甲助力,加上副肢助力,将星月M1908手雷接连掷出。 他能将手雷投掷出二百多米外的距离,可谓是——人肉迫击炮。 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后,赵传薪飞身下树狂奔。 论身体素质,无畏先锋更强。 论战斗素养,赵传薪更胜一筹。 事实证明,诅咒生物也会产生畏惧心理。 但赵传薪纵横捭阖,有诅咒生物会因恐惧而退避三舍。 赵传薪敏锐的感受到了它们的情绪,趁热打铁奋勇上前。 他已经看到,风暴中有一部分灵魂转子分到四面八方,悄无声息的朝那些自然科学术士涌去。 灵魂转子是能突破璀璨之星的保护罩的。 如果刚刚赵传薪是被迫自卫,此时就到了反击时刻。 他追逐那些灵魂转子,尽可能的斩断。 星月说:“以我观察,我发现每当诅咒体吸食足够灵魂后,诅咒生物数量就会增多,那是因为它分批次开启通道释放混沌之境的诅咒生物。如果你能杀了诅咒体,获得灵魂定子,我猜中土大陆的怪人一定有办法制作出燃烧信仰之力驱动的圣光通道发动机。” 赵传薪手持星月M1909轻机枪扫射不怕死的诅咒生物,留下一堆尸体后问:“你觉得,诅咒体为何想要接近璀璨之星?” 星月说:“如果我没猜错,璀璨之星拥有搜集灵魂的能力,至少它有办法能够储能。” “咦?”赵传薪惊讶道:“信仰之力的产生与灵魂有关,旧神圣坛能吸收并储存信仰之力,璀璨之星能搜集储存灵魂,或许……” 星月提醒:“小心。” 原来几十根灵魂转子,潜伏在诅咒生物大军中。 当赵传薪用星月M1909轻机枪清场后,露出了灵魂转子的真身。 赵传薪当机立断弯弓搭箭,一连射出三支爆裂箭。 轰轰轰! 爆裂箭难伤灵魂转子分毫,眼见着已经触碰到赵传薪,几十根同时卷来,他避无可避。 赵传薪扯了扯嘴角。 闪现。 连闪。 灵魂转子毒蛇一样的探头全部落空。 而赵传薪已经进入风暴范围。 对诅咒生物影响甚微的风暴,对赵传薪而言却是排山倒海。 他操纵风神烙印,不断释放粒子流,以风对风,在风暴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他的这几手,似乎震慑到了风暴中的诅咒体。 赵传薪竟然发现风暴后撤。 这说明,诅咒体对他生出了忌惮心里。 星月说:“诅咒体是灵,与丧灵、吞噬体、深海之灵、灵劫和璀璨之星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差一步就能成神。你能够让灵体害怕,放眼中土大陆和诅咒沙漠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赵传薪不是神,不是灵,他就一个装备较多的普通人。 现在越级对敌,还能让对方忌惮,赵传薪也感到惊诧。 思忖间,他隐隐看到暴风眼中有個黑黢黢的庞大的管状物。 虽是冰山一角,看起来也令人震撼。 那玩意儿太大了,又粗又高。 或许那就是诅咒体的真身。 诅咒体像是石蚕蛾幼虫,用风暴裹挟的沙子给自己打造厚重的铠甲。 这时候赵传薪不能闪现,因为出现的瞬间就会被风暴吹上天。 他只能操纵风神烙印步步为营。 他又推进了大概二十米远,风暴再次后撤。 诅咒生物似乎收到了召唤,疯了一般的朝他涌来。 赵传薪尝试丢出一颗星月M1908手雷,但丢出他制造风眼的瞬间,被风暴吹上了天,火光在上空闪耀。 投掷手雷不可取,那么战弓同样不行。 星月M1909轻机枪的子弹虽然能穿透风暴,但准头不佳。 勉强对抗四面八方而来的诅咒生物片刻,赵传薪发现风暴快速朝外移动。 赵传薪有心追击诅咒体,却因为诅咒生物敢死队的裹挟难以寸进。 此时,外围众多自然科学术士杀了个回马枪。 他们并非赵传薪猜想的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 正相反,许多人的格斗技巧和身体素质超强,比自然卫士更强。 他们陷阵于诅咒生物大军中,片刻杀穿,几乎与赵传薪汇合。 他们见识了刚刚无畏先锋神勇的表现,隐隐将他当成了可靠队友。 赵传薪收了风眼,自然科学术士靠璀璨之星给套的保护罩,在赵传薪前面组成了一个盾,抵挡诅咒生物的冲击。 大多数诅咒生物随风暴朝符文之城方向移动而去,少数留下垫背的弃子前赴后继冲击自然科学术士组成的大盾。 赵传薪骑上二代游龙,马克沁扫射诅咒生物残兵游勇,给自然科学术士减轻压力。 最后一个诅咒生物,被一个自然科学术士用半透明藤蔓制成的武器刺破皮肤,注入溃烂毒素而死。 璀璨绿洲陷入安静之中。 “胜了!”有人欢呼。 赵传薪也退出状态。 【璀璨之星召我前去,将璀璨之星的种子交给我,并对我说:无畏先锋,一片土地上,只能存活一棵璀璨之星。你只能在一座岛屿上,或者回中土大陆让种子生根发芽。新的璀璨之星,会给予你防护罩。】 赵传薪脑海中接收到了璀璨之星的使用方法。 当种子生根发芽,长出树苗,会分泌璀璨树液,经过璀璨树液洗礼的人就会受到璀璨之星的祝福与保护。 也就是璀璨绿洲居民拥有的那种保护罩。 赵传薪想了想,更愿意叫它——金钟罩。 当种子生根发芽,每年只能分泌一滴璀璨树液,只能为一人洗礼。 第一个受洗的人为金钟罩支配者。 放在璀璨绿洲,也就是每一个传承的璀璨绿洲之主。 每个受洗的人死后,都应该运回尸体,璀璨之星会收回璀璨树液。 【自然卫士将六识药剂奖励发放给我。】 赵传薪和无畏先锋一人一瓶。 【我服下六识药剂后,能听见自己心跳,听见血流在体内流动,我能掌控身体每一条筋骨律动,察觉到每个伤口气血受阻。只要我想,我能降低嗅觉、听觉、视觉、味觉和触觉的敏感度,当然也能放大到极致。】 赵传薪见没什么异常后,才敢跟着服下。 他立即感觉到曾经肩膀处被步枪子弹射穿后的伤口处,那种气血滞涩。 能察觉到身体不自然的加速新陈代谢。 那是喝下纳新药剂后,身体的超新星代谢后遗症。 纳新药剂的好处是,身体的暗伤正马不停蹄的自我修复。 他的听力更加敏锐,他的鼻子比狗都灵。 但是他也能控制降低五感敏感度。 如果此时赵传薪正在被严刑拷打,他甚至能屏蔽痛觉,真正的冒充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 这让赵传薪毛孔舒张,他的人生凭空多出了无数个装逼的机会。 最有用的还要数他对自身的掌控力。 此时的他,能持剑对准麦芒。 他能在极短时间内,感受、调整、控制自己的动作,细细研磨身体零部件,相当于延缓了属于他的时间。 他隐隐有种自信——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快的开枪速射,比他在更短的时间内把握超高的精准度。 六识药剂,不愧是璀璨绿洲最强药剂之一。 【璀璨之星说:诅咒体被我们击退,它将按照以往路线,下一个目的地是符文之城,最后是海市虚境。现在,我们只能祈祷符文之城能顽强抵抗,渡过此劫。否则诅咒体会召唤更多诅咒生物。数万年间,诅咒体如同垂在诅咒沙漠文明上空的利剑。它若成功,诅咒沙漠生灵涂炭。它若失败,还会卷土重来。】 赵传薪觉得诅咒体在玩一种很新的塔防游戏。 诅咒体靠吸食灵魂为动力释放诅咒生物,诅咒生物为其爪牙。 诅咒沙漠三大势力,则会拼了命的断掉其爪牙。 双方之间的博弈,到目前为止,都以人类文明胜利告终。 但双方的博弈结果,又会牵扯诅咒沙漠上璀璨绿洲、符文之城和海市虚境的势力平衡。 【璀璨绿洲之主却说:我们璀璨绿洲死伤惨重,无力支援他们,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赵传薪想起了星月的话。 灵魂转子,被他斩断了不少。 但没有灵魂定子。 寻找怪人,让他帮忙研究信仰之力发动机很简单,因为无畏先锋的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开启地点在暗影森林,就在中土大陆,有二代游龙,回去寻找怪人不难。 【刚刚一战中,我力挽狂澜,冲进风暴中心,吓退了诅咒体。所以,无论是自然卫士还是自然科学术士都将我视为勇猛而忠诚的伙伴。他们纷纷对我释放友好。】 【璀璨绿洲商贾表示,他们愿意优先与先锋伙伴避风港进行贸易往来。】 【这对我很重要。】 赵传薪不甘心,他写: 【我骑着二代游龙追逐风暴,寻找机会得到灵魂定子。】 【我暂别璀璨之星和璀璨绿洲的居民,回先锋伙伴避风港休息,准备明日继续追逐风暴。】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起身穿戴整齐,准备开启新一天带娃模式。 这时候,有人来找威廉明娜,威廉明娜又来转告赵传薪:“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准备今日回国,临走前他要见你一面。” 海牙距离英国并不远,20节航速的游轮,几个小时就能跨越英吉利海峡。 老家伙只需要在船上睡一觉就回家了。 威廉明娜没让赵传薪抱孩子去,她认为这种场合应该严肃些才是。 赵传薪给了女王一个面子:“也就是你,换个人都不好使。” 威廉明娜:“……” 带娃怕是带疯了吧? 赵传薪再见爱德华七世的时候,已经不是在气味难闻的病房了。 爱德华七世在英国驻海牙大使馆,郑重其事的照会了他。 穿着粗毛呢风衣、带着精致的小圆礼帽、手持金色桂叶圈文明杖国王派头十足,精神抖擞,气色极佳。 他乐呵呵的对赵传薪说:“赵,我们英国绅士的标配是雨伞、方巾和手杖。这些也是我们防身的武器,为此专门创造了一套格斗术——巴顿术。” 无独有偶,赵传薪今天也穿着粗呢大衣,里面是双宫丝面料三件套,手里同样拎着一根弯头乌木手杖。 他龇牙笑:“伱说的是这个吗?” 为了练剑,星月曾给赵传薪提供了它所知道的所有短兵器格斗体系,其中就有巴顿术。 一种不怎么实用的棍法。 此时的巴顿术,使用起来更像是中世纪着重甲的武士“半棍”用法,动作要领像用刺刀或角力棒。 西装革履并不会影响赵传薪动作,在英国使馆官员和一干护卫的注视下,手杖在赵传薪掌心转了三圈。 赵传薪出手如电,手杖弯头卡住桌面的水杯。 赵传薪握住杖头,弯头卡着水杯在身周虎虎生风的正抡半圈、反抡半圈。 水杯铜浇铁铸的焊在弯头,绝不会掉落。 最后,赵传薪抛起了水杯,水杯滞空,赵传薪迅速调转手杖,握住弯头把手,以杖尖儿点了水杯一把。 咔嚓! 水杯在空中爆裂。 所有人张大嘴巴。 绅士会武术,流氓挡不住。 妥妥西装暴徒! (本章完) 第941章西装暴徒 如此看来气旋厨刀用作割肉切菜大材小用了。 【璀璨之星说:无畏先锋,援军到了,就是现在,我要你斩断那些灵魂转子。】 【距离璀璨之星2000黑龙角距离外,喊杀声大作。】 【气旋厨刀太短,但凡被灵魂转子碰上,我便会被控制。】 赵传薪的剑术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无畏先锋并没有传承剑术。 他开启圣光通道,代入其中。 一记中直刺点位,气旋厨刀戳中一截灵魂转子,使其四面开花。 四根灵魂转子同时伸来,封锁两侧,堵住赵传薪退路。 无畏先锋的身体素质比赵传薪更强。 赵传薪摆出右腿,牵动腰腹,放横在空中转体使出探海屠龙,短短的气旋厨刀像是搅拌机的叶片将四根灵魂转子切断。 落地,乌龙绞柱翻身,刀子上挑,切断一根灵魂转子后,另外两根灵魂转子卷来。 此时赵传薪想回身继续劈砍已经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他抛飞气旋厨刀,旋转的气旋厨刀割断一条灵魂转子后,赵传薪左手接刀矮身回刺喉。 嗤…… 因为没有对死亡的巨大恐惧,让赵传薪得以超常发挥。 大不了就是氪命一年而已。 此前不可一世的诅咒生物,因为众多自然科学术士杀到,暂时放弃璀璨之星这个终极目标,回身反击。 风暴随它们移动,那些灵魂转子也跟着分散。 外面传来各种刺耳的哀鸣和尖叫,自然科学术士不知用什么方法让诅咒生物损失惨重,也转移了风暴中心诅咒体的注意力。 赵传薪掏出鹿岗M1907点射,将两个想要偷袭的诅咒生物爆头。 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在软金甲颈后位置,六条手臂有两条固定身体,两条手臂手持战神M1907,最后两条手臂换弹夹和上膛。 它为赵传薪殿后。 赵传薪踩着沙漠之根一步十余米,枪、八楞光剑、气旋厨刀和战弓无缝连接切换,真·武器大师。 后面璀璨绿洲之主看的应接不暇,连连惊呼。 赵传薪跳上一棵大树,站在树干上,无畏先锋自身力量,软金甲助力,狂暴甲助力,加上副肢助力,将星月M1908手雷接连掷出。 他能将手雷投掷出二百多米外的距离,可谓是——人肉迫击炮。 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后,赵传薪飞身下树狂奔。 论身体素质,无畏先锋更强。 论战斗素养,赵传薪更胜一筹。 事实证明,诅咒生物也会产生畏惧心理。 但赵传薪纵横捭阖,有诅咒生物会因恐惧而退避三舍。 赵传薪敏锐的感受到了它们的情绪,趁热打铁奋勇上前。 他已经看到,风暴中有一部分灵魂转子分到四面八方,悄无声息的朝那些自然科学术士涌去。 灵魂转子是能突破璀璨之星的保护罩的。 如果刚刚赵传薪是被迫自卫,此时就到了反击时刻。 他追逐那些灵魂转子,尽可能的斩断。 星月说:“以我观察,我发现每当诅咒体吸食足够灵魂后,诅咒生物数量就会增多,那是因为它分批次开启通道释放混沌之境的诅咒生物。如果你能杀了诅咒体,获得灵魂定子,我猜中土大陆的怪人一定有办法制作出燃烧信仰之力驱动的圣光通道发动机。” 赵传薪手持星月M1909轻机枪扫射不怕死的诅咒生物,留下一堆尸体后问:“你觉得,诅咒体为何想要接近璀璨之星?” 星月说:“如果我没猜错,璀璨之星拥有搜集灵魂的能力,至少它有办法能够储能。” “咦?”赵传薪惊讶道:“信仰之力的产生与灵魂有关,旧神圣坛能吸收并储存信仰之力,璀璨之星能搜集储存灵魂,或许……” 星月提醒:“小心。” 原来几十根灵魂转子,潜伏在诅咒生物大军中。 当赵传薪用星月M1909轻机枪清场后,露出了灵魂转子的真身。 赵传薪当机立断弯弓搭箭,一连射出三支爆裂箭。 轰轰轰! 爆裂箭难伤灵魂转子分毫,眼见着已经触碰到赵传薪,几十根同时卷来,他避无可避。 赵传薪扯了扯嘴角。 闪现。 连闪。 灵魂转子毒蛇一样的探头全部落空。 而赵传薪已经进入风暴范围。 对诅咒生物影响甚微的风暴,对赵传薪而言却是排山倒海。 他操纵风神烙印,不断释放粒子流,以风对风,在风暴中开辟出一条通道。 他的这几手,似乎震慑到了风暴中的诅咒体。 赵传薪竟然发现风暴后撤。 这说明,诅咒体对他生出了忌惮心里。 星月说:“诅咒体是灵,与丧灵、吞噬体、深海之灵、灵劫和璀璨之星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差一步就能成神。你能够让灵体害怕,放眼中土大陆和诅咒沙漠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赵传薪不是神,不是灵,他就一个装备较多的普通人。 现在越级对敌,还能让对方忌惮,赵传薪也感到惊诧。 思忖间,他隐隐看到暴风眼中有個黑黢黢的庞大的管状物。 虽是冰山一角,看起来也令人震撼。 那玩意儿太大了,又粗又高。 或许那就是诅咒体的真身。 诅咒体像是石蚕蛾幼虫,用风暴裹挟的沙子给自己打造厚重的铠甲。 这时候赵传薪不能闪现,因为出现的瞬间就会被风暴吹上天。 他只能操纵风神烙印步步为营。 他又推进了大概二十米远,风暴再次后撤。 诅咒生物似乎收到了召唤,疯了一般的朝他涌来。 赵传薪尝试丢出一颗星月M1908手雷,但丢出他制造风眼的瞬间,被风暴吹上了天,火光在上空闪耀。 投掷手雷不可取,那么战弓同样不行。 星月M1909轻机枪的子弹虽然能穿透风暴,但准头不佳。 勉强对抗四面八方而来的诅咒生物片刻,赵传薪发现风暴快速朝外移动。 赵传薪有心追击诅咒体,却因为诅咒生物敢死队的裹挟难以寸进。 此时,外围众多自然科学术士杀了个回马枪。 他们并非赵传薪猜想的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 正相反,许多人的格斗技巧和身体素质超强,比自然卫士更强。 他们陷阵于诅咒生物大军中,片刻杀穿,几乎与赵传薪汇合。 他们见识了刚刚无畏先锋神勇的表现,隐隐将他当成了可靠队友。 赵传薪收了风眼,自然科学术士靠璀璨之星给套的保护罩,在赵传薪前面组成了一个盾,抵挡诅咒生物的冲击。 大多数诅咒生物随风暴朝符文之城方向移动而去,少数留下垫背的弃子前赴后继冲击自然科学术士组成的大盾。 赵传薪骑上二代游龙,马克沁扫射诅咒生物残兵游勇,给自然科学术士减轻压力。 最后一个诅咒生物,被一个自然科学术士用半透明藤蔓制成的武器刺破皮肤,注入溃烂毒素而死。 璀璨绿洲陷入安静之中。 “胜了!”有人欢呼。 赵传薪也退出状态。 【璀璨之星召我前去,将璀璨之星的种子交给我,并对我说:无畏先锋,一片土地上,只能存活一棵璀璨之星。你只能在一座岛屿上,或者回中土大陆让种子生根发芽。新的璀璨之星,会给予你防护罩。】 赵传薪脑海中接收到了璀璨之星的使用方法。 当种子生根发芽,长出树苗,会分泌璀璨树液,经过璀璨树液洗礼的人就会受到璀璨之星的祝福与保护。 也就是璀璨绿洲居民拥有的那种保护罩。 赵传薪想了想,更愿意叫它——金钟罩。 当种子生根发芽,每年只能分泌一滴璀璨树液,只能为一人洗礼。 第一个受洗的人为金钟罩支配者。 放在璀璨绿洲,也就是每一个传承的璀璨绿洲之主。 每个受洗的人死后,都应该运回尸体,璀璨之星会收回璀璨树液。 【自然卫士将六识药剂奖励发放给我。】 赵传薪和无畏先锋一人一瓶。 【我服下六识药剂后,能听见自己心跳,听见血流在体内流动,我能掌控身体每一条筋骨律动,察觉到每个伤口气血受阻。只要我想,我能降低嗅觉、听觉、视觉、味觉和触觉的敏感度,当然也能放大到极致。】 赵传薪见没什么异常后,才敢跟着服下。 他立即感觉到曾经肩膀处被步枪子弹射穿后的伤口处,那种气血滞涩。 能察觉到身体不自然的加速新陈代谢。 那是喝下纳新药剂后,身体的超新星代谢后遗症。 纳新药剂的好处是,身体的暗伤正马不停蹄的自我修复。 他的听力更加敏锐,他的鼻子比狗都灵。 但是他也能控制降低五感敏感度。 如果此时赵传薪正在被严刑拷打,他甚至能屏蔽痛觉,真正的冒充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 这让赵传薪毛孔舒张,他的人生凭空多出了无数个装逼的机会。 最有用的还要数他对自身的掌控力。 此时的他,能持剑对准麦芒。 他能在极短时间内,感受、调整、控制自己的动作,细细研磨身体零部件,相当于延缓了属于他的时间。 他隐隐有种自信——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比他更快的开枪速射,比他在更短的时间内把握超高的精准度。 六识药剂,不愧是璀璨绿洲最强药剂之一。 【璀璨之星说:诅咒体被我们击退,它将按照以往路线,下一个目的地是符文之城,最后是海市虚境。现在,我们只能祈祷符文之城能顽强抵抗,渡过此劫。否则诅咒体会召唤更多诅咒生物。数万年间,诅咒体如同垂在诅咒沙漠文明上空的利剑。它若成功,诅咒沙漠生灵涂炭。它若失败,还会卷土重来。】 赵传薪觉得诅咒体在玩一种很新的塔防游戏。 诅咒体靠吸食灵魂为动力释放诅咒生物,诅咒生物为其爪牙。 诅咒沙漠三大势力,则会拼了命的断掉其爪牙。 双方之间的博弈,到目前为止,都以人类文明胜利告终。 但双方的博弈结果,又会牵扯诅咒沙漠上璀璨绿洲、符文之城和海市虚境的势力平衡。 【璀璨绿洲之主却说:我们璀璨绿洲死伤惨重,无力支援他们,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赵传薪想起了星月的话。 灵魂转子,被他斩断了不少。 但没有灵魂定子。 寻找怪人,让他帮忙研究信仰之力发动机很简单,因为无畏先锋的能量涨落趋同符文碎片,开启地点在暗影森林,就在中土大陆,有二代游龙,回去寻找怪人不难。 【刚刚一战中,我力挽狂澜,冲进风暴中心,吓退了诅咒体。所以,无论是自然卫士还是自然科学术士都将我视为勇猛而忠诚的伙伴。他们纷纷对我释放友好。】 【璀璨绿洲商贾表示,他们愿意优先与先锋伙伴避风港进行贸易往来。】 【这对我很重要。】 赵传薪不甘心,他写: 【我骑着二代游龙追逐风暴,寻找机会得到灵魂定子。】 【我暂别璀璨之星和璀璨绿洲的居民,回先锋伙伴避风港休息,准备明日继续追逐风暴。】 赵传薪合上《旧神法典》,起身穿戴整齐,准备开启新一天带娃模式。 这时候,有人来找威廉明娜,威廉明娜又来转告赵传薪:“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准备今日回国,临走前他要见你一面。” 海牙距离英国并不远,20节航速的游轮,几个小时就能跨越英吉利海峡。 老家伙只需要在船上睡一觉就回家了。 威廉明娜没让赵传薪抱孩子去,她认为这种场合应该严肃些才是。 赵传薪给了女王一个面子:“也就是你,换个人都不好使。” 威廉明娜:“……” 带娃怕是带疯了吧? 赵传薪再见爱德华七世的时候,已经不是在气味难闻的病房了。 爱德华七世在英国驻海牙大使馆,郑重其事的照会了他。 穿着粗毛呢风衣、带着精致的小圆礼帽、手持金色桂叶圈文明杖国王派头十足,精神抖擞,气色极佳。 他乐呵呵的对赵传薪说:“赵,我们英国绅士的标配是雨伞、方巾和手杖。这些也是我们防身的武器,为此专门创造了一套格斗术——巴顿术。” 无独有偶,赵传薪今天也穿着粗呢大衣,里面是双宫丝面料三件套,手里同样拎着一根弯头乌木手杖。 他龇牙笑:“伱说的是这个吗?” 为了练剑,星月曾给赵传薪提供了它所知道的所有短兵器格斗体系,其中就有巴顿术。 一种不怎么实用的棍法。 此时的巴顿术,使用起来更像是中世纪着重甲的武士“半棍”用法,动作要领像用刺刀或角力棒。 西装革履并不会影响赵传薪动作,在英国使馆官员和一干护卫的注视下,手杖在赵传薪掌心转了三圈。 赵传薪出手如电,手杖弯头卡住桌面的水杯。 赵传薪握住杖头,弯头卡着水杯在身周虎虎生风的正抡半圈、反抡半圈。 水杯铜浇铁铸的焊在弯头,绝不会掉落。 最后,赵传薪抛起了水杯,水杯滞空,赵传薪迅速调转手杖,握住弯头把手,以杖尖儿点了水杯一把。 咔嚓! 水杯在空中爆裂。 所有人张大嘴巴。 绅士会武术,流氓挡不住。 妥妥西装暴徒! (本章完) 第942章街头雨中公开演讲 换以前,赵传薪做不到这么轻松。 但服用六识药剂后,只能说这就是玩。 什么巴顿术,能在他面前走上一招算他输。 在爱德华七世和赵传薪交谈时,英国驻海牙领事馆外,一群海牙居民等待送行英王。 这是他们的自发行动。 “英国国王挺好的。” “他能探望我们,我也来送送他。” 这里面赫然有那天风琴车表演的民间艺人。 在听说英国国王冒雨看他表演,染上了风寒,好悬因肺炎去见上帝后,他非常自责。 多好的国王啊,多么平易近人的国王啊。 除了百姓,还有为数众多的中小企业主。 譬如瑞典企业家阿科弗莱德,他把公司分部开在了海牙,主要经营工业化学品和医药,也经营涂料生意。 他来这里,一来想看看英国国王,二来因为听说赵传薪也在。 他说:“该死的赵传薪。” 为何他讨厌赵传薪? 因为他听说赵传薪提出了五险一金福利体系,这极大妨碍了各企业的利益,毕竟他们是掏腰包的人。 他带节奏,立刻有几个企业主和百姓响应:“对,英国国王染病,一定是赵传薪这个扫把星带来的霉运。” “是的,赵传薪没来前,一切都好好地,现在荷兰与德国交恶,还差点得罪了英国,幸好国王病情缓解。” 也有人为赵传薪说话,比如经营人造纤维的阿克苏:“赵先生所作所为仅代表他自己,我们荷兰人一向主张自由,这是人家的自由。” “啊呸……” …… 使馆内。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爱德华七世就觉得和赵传薪聊的投机。 拢共才见了两面,就要离开,爱德华七世倍感失落。 他问:“赵,有人说你不但懂法术,还会算命,要不你给我算算吧。” 别说,赵传薪还真随身携带一些小玩意儿。 比如三帝通宝大钱,比如他雕刻的签。 赵传薪是故弄玄虚的老手,但若是推掌中八卦,爱德华七世必然看不懂。 他便取出了雕刻博古纹的签盒:“抽签吧,我给你解。” 爱德华七世未必有多信,更多的是好奇。 他摇晃签盒,半晌掉出个签。 赵传薪抬抬手,副肢将签捡起。 众人瞪大眼睛,光隔空取物这一手就让人拍案叫绝。 赵传薪口中啧啧有声:“苏娘走难,下下签,大凶。” 将信将疑的人最怕这个。 你道是万事大吉,他反而一笑了之,觉得你捡好听的说。 可你说大凶之兆,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它膈应人。 爱德华七世脸上的笑意僵住:“这,何解?” 赵传薪握着签,背起手,张嘴就来:“奔波阻隔重重险,带水拖泥去度山。更望他乡求用事,千乡万里未回还。” 爱德华七世懵了:“什么意思?” “退身可得,进步为难。这告诉你,不要对未来抱有太大期望,虽然眼下走了点运道,但你要是得意忘形,追求更多,结果不会太好。凡事务必谨慎,酌情处理,探索根源,审一己之进退。” 爱德华七世呆立当场。 实在是赵传薪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 爱德华七世心里想的是,想办法让赵传薪掏出更多灵丹妙药,分给妻儿,或者攥在手里当杀手锏,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能用上。 并且,自从昨天服用赵传薪给的神奇药剂后,他的风寒自愈,精神倍儿棒,吃嘛嘛香,睡觉踏实,多年起夜的老毛病都消失不见,一觉睡到自然醒。 是男人就追求掌控欲,或多或少。掌控欲中,也有对自身的掌控。 爱德华七世自我感觉良好,有得陇望蜀之心。 赵传薪解签,无疑给他心头重锤。 见他脸色不好看,赵传薪龇牙一笑:“没事,伱要是不喜欢就继续抽,抽到你满意为止。” 爱德华七世:“……” 他真就继续摇晃起来,又掉出一签。 赵传薪捡起看了看:“殷郊遇师,下下签。不成理论不成家,水性痴人似落花。若问君恩须得力,到头方见事如麻。是非莫说,务必仔细。心正理直,方免灾危。这一签,为痴人丧德之象。你眼下应事事顺应天理。如果目中无人,必有祸事临头。” 爱德华七世脑瓜子嗡嗡地。 刚刚得了下下签,他还在想:老子年轻孟浪,为人所不齿。可自从登基为王,所作所为无不叫人叹服,乃有大德者,怎么会倒霉呢? 结果下一签,就是告诫他不要吹牛逼,要小心行事,不要沾沾自喜顾盼自雄。 难道是赵传薪可看穿人心?还是真有其事? 赵传薪微微一笑:“没事,不满意继续抽!” 这玩意儿和星座学一样,模棱两可,就一糊弄人的东西。 爱德华七世赶忙摆手:“不抽了不抽了,我悟了。” 赵传薪拍拍他的肩膀:“得脱得脱,很好。” 一行人往外走。 爱德华七世边走边问赵传薪:“赵,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呢?” “额……”赵传薪信口开河:“急流勇退,或者硬件老化严重的话你就重新练号,再投胎一次试试看。” “……” 海牙这几天一直斜风细雨,阴冷阴冷的。 这次出了门,随从赶忙祭出大伞,给爱德华七世严严实实遮风挡雨。 至于赵传薪,就没人搭理他了。 然而,当英国驻海牙总领事莱昂·维纳斯和爱德华七世转头,却见赵传薪身上干爽异常,雨水在他头顶汇聚成溪流从四周流下,像是有一把无形的伞照在上方。 两人以为眼花了,再看,还是如此。 正要询问,爱德华七世见外面围满了人。 只得按捺心中疑惑,上前和海牙百姓寒暄。 社交是他的拿手好戏。 正在这时,有人在雨中喊:“赵传薪,看这里。” 众人循声望去。 赵传薪也不例外。 人群中,有一人突然投掷过来一枚臭鸡蛋。 爱德华七世等人被突如其来变故震住,没来得及反应。 这种变故,正常人都难以反应,哪怕训练有素的保镖也是。 鸡蛋划破了雨幕,目标很明确——赵传薪。 有人惊愕,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担忧。 只见赵传薪身体微微后仰,伸手,手以古怪姿势扭曲,顺着鸡蛋飞旋的方向转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回拉。 他的时间流逝仿佛比其余人都慢了十倍二十倍,轻松的将臭鸡蛋捏住。 我焯,这也行? 爱德华七世震惊。 扔臭鸡蛋的是阿科弗莱德,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捏着臭鸡蛋的赵传薪。 赵传薪目光如电,一眼从人群中找到了他。 他嘴角一扯,朝阿科弗莱德走去。 阿科弗莱德不知所措,僵立当场。 赵传薪步子看似不大,每每迈出却至少五米多,两步就到了近前。 他一把掐住阿科弗莱德的下颚,用力一捏,阿科弗莱德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 赵传薪将臭鸡蛋塞进他的嘴里,向上用力一推下巴。 咔嚓…… 臭鸡蛋在嘴里碎裂,臭蛋液流的满口都是。 阿科弗莱德:“呕……” 周围人轰地散开。 阿科弗莱德这一吐,将隔夜饭都吐干净了,几乎吐出了苦胆。 等他吐完,赵传薪居高临下看着他:“就扔個臭蛋?” “我……”阿科弗莱德心说没想到你能接住,还能在人群中一眼挑出我,明明已经躲起来了。 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周围人见阿科弗莱德的惨样,忍不住劝说:“赵先生,饶了他吧。” 爱德华七世和英国总领事莱昂·维纳斯等人看戏。 “饶了他?”赵传薪乐了。 他掐住阿科弗莱德后颈,往地上掼去。 阿科弗莱德不由自主跪在地上,两臂支撑。 赵传薪一脚踩在其背后,阿科弗莱德被这股大力踩的趴下去,脸埋在了自己的呕吐物当中。 赵传薪满脸冷笑看着周围人:“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会以德报怨?今天让你这孙贼吃个水饱。” 阿科弗莱德的嘴,沾着肮脏的液体,在地上来回摩擦。 又痛又恶心,忍不住又吐了。 直到赵传薪发现爱德华七世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才将脚挪开。 “滚犊子。”赵传薪一脚踹过去,阿科弗莱德滚地葫芦滚了三滚,爬起来玩命的逃走。 毕竟是威廉明娜的国家,自己的女人,赵传薪得给她一个面子,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 可却有人不服,在人群中喊:“赵传薪,你能给荷兰带来什么?你接近女王的目的何在?” 老赵吃软不吃硬,当即笑说:“老子一向只索取,不回报。女王给我带来个孩子,怎么你们谁想要买一赠一吗?” 众人:“……” 这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 见他没有继续动粗,有小企业主壮着胆子诘问:“赵传薪,五险一金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赵传薪大大方方承认:“对,我出的主意,你待如何?” 周围企业主沉默不语。 但百姓懵了。 啥? 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五险一金,是赵传薪的主意?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都是自家人。 五险一金,受惠的正是荷兰普罗大众。 有海牙百姓忍不住问:“赵……赵先生,那廉租房是您的主意吗?” 连称呼都变的尊重起来。 百姓住房,一直是荷兰亟待解决的大问题。 自从上下院透露出廉租房消息后,海牙百姓属实开心了好一阵。 赵传薪点头:“没错,是我提出的。” 爱德华七世好奇的看着。 万万没想到,赵传薪除了雪茄、女人、穿搭、铁与血外,还有别的才能。 爱德华七世顿觉伯牙遇子期,两人真是太像了。 “赵先生,您能详细说说嘛?” 人群中有人提议。 赵传薪丝毫不怯场,助跑两步,一跃两米多,跳上了为爱德华七世准备的马车车顶。 他逡巡在场诸人,以发声器官扬声道:“荷兰平均每平方公里,有居民400多人,是欧洲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住房,乃亟待解决之大问题。第一次房荒,出现于上世纪末,工业革命至今,大量劳动力涌入城市,推动城市化进程同时,也让城市出现了贫民窟。 许多人无钱买房,但有住房需求,而社会上却有房产剩余。所以,我提倡在荷兰普遍形成一种社会住房租赁模式。 主要有以下四点。 第一,成立社会住房协会,租住的房屋由社会住房协会提供,社会住房协会不以盈利为目的,因而能够为低收入人群提供能负担的起的廉租房。 第二,荷兰衙门不参与住房建设,而对住房协会提供政策支持。 第三,在衙门的参与下,社会住房协会形成一套公平租赁住房申请和分配制度,尽可能满足租赁者对住房规格和地域要求。 第四,则是五险一金中的住房公积金。如果百姓没有存款的积极性,就利用这种机制帮忙存款购房,尽可能的公平提供购房机会……” 赵传薪滔滔不绝,洋洋洒洒的在雨中说了好多。 下方鸦雀无声。 提出矛盾和问题的人比比皆是,带节奏的人更多。 难能可贵的是提供解决方法的人。 原本,来人当中,多是给爱德华七世送行者。 渐渐地,周围人越聚越多,多半是被赵传薪的公开演讲吸引来的听众。 赵传薪由廉租房,讲到了社会保障制度:“社会保障制度中,不同津贴的资金来源应有差别,但大致上,由雇主、衙门和雇员共同承担。16岁及16岁以上雇员投保人,都要分担保险摊款。但摊款的比例,在荷兰各处地区应有不同,这个根据民生状况和收入来决定。 雇员保险计划的资金,由雇主分摊,具体操作上,雇主先行垫付,将摊款交给行业协会,行业协会统一保管和支付。在某些计划上,雇主事后可以从雇员工资中扣回一部分。 我认为,应设《工资领取者子女津贴法》。其摊款,完全由雇主支付,因为子女生活津贴应被视为支出总收入的再分配……” 有企业主忍不住问:“赵先生,你所言的《缺失工作能力保险法》,摊款数额,该由谁来决定呢?” 他们发现,赵传薪几乎将荷兰的福利体系勘透了,并推陈出新。 赵传薪说的那些福利体系,并非他们认为的那样,一味的去剥削雇主来满足雇员,而是互惠互利。 于是敌意稍减。 爱德华七世若有所思。 戴着眼镜,站在高处,侃侃而谈的赵传薪,连演讲稿都不用。 但他词能达意,所言新颖,任何方面信手拈来,这绝非一朝一夕练就的本领。 甚至他觉得英国议会中大半议员,都比不上赵传薪的才能。 用大才斑斑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这个世间暴力链顶端的男人,竟然还有如此的一面。 赵传薪没令人失望,想都不想回答说:“《缺失工作能力保险法》实施中,所支出的津贴,应从征集到的摊款中筹得。这一摊款数额,由该法律的执行委员会确定,经社会事务和公共卫生大臣核准。摊款的比率,在所有行业中都是相同的,个人认为应为5.3%比较恰当。这笔钱原则上由雇主承担,雇主可以从雇员工资中扣除一部分,扣除比例不能大于1.3%,雇主将这笔钱上交行业协会,行业协会将其全部投入缺乏工作能力基金当中。基金负责支付全部行业协会在实施法律过程中产生的费用……” 之后赵传薪又讲了失业救济金,并给出的具体的比例,这些数据,比他给荷兰首相简·西姆斯科克的更为详尽。 人造纤维公司的老板阿克苏眼睛发亮。 他早就想拜访赵传薪,奈何一直没机会。 当然,起初他只是想通过赵传薪,打开一条远东地区的销路。 没想到,赵传薪如此亮眼。 这他妈简直是个人才。 越聚越多的人群当中,除了中小企业主和百姓外,还有许多荷兰的要员。 这些人抬着头,顶着雨,看着马车顶的男人,听着他长篇累牍却不会感到乏味。 百姓听到了应属于自己的权益,企业主明白了他们在各种新福利体系中付出和收获,那些要员想的更多,他们在权衡赵传薪所言的可能性与后果。 这时,有人大声问道:“赵先生,我是杰拉德·飞利浦,飞利浦公司的经营者,同时也是一个工程师。您对荷兰企业的发展有什么建议?您认为碳丝灯灯泡的前景如何?” 赵传薪微微一笑:“荷兰企业与欧美其它国家不同,这里有为数众多的家族企业,多半是中小企业,家族式的自有资本率比重大。缺点在于手头的有价证券少,因而可用于贷款抵押手段不多,这是短板。但好处同样显而易见,中小企业经营起来比大型企业灵活。我所能给出的有限建议是,你们要比其它企业更重视产品和顾客需求,依靠细致入微的服务赢得订单,多涉足跨国经营活动,包括进出口、国际投资和国际合作,用最小代价撬动最大的杠杆。至于你们公司的碳丝灯灯泡,必然会强于爱迪生的竹丝灯泡,但也不是最优解。并且,你们也不必拘泥于灯泡这单一产品。” 此时的飞利浦,还不像后世那般远近闻名,处于创业初期。 杰拉德·飞利浦听了赵传薪的话后,眼中精光一闪。 赵传薪最后一句话,话里有话。 他不禁问:“赵先生,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许多打着同样主意的中小企业主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赵传薪的回答。 赵传薪负手而立,干爽的大衣被风撩起。 他淡淡道:“有何不可?” (本章完) 第942章街头雨中公开演讲 换以前,赵传薪做不到这么轻松。 但服用六识药剂后,只能说这就是玩。 什么巴顿术,能在他面前走上一招算他输。 在爱德华七世和赵传薪交谈时,英国驻海牙领事馆外,一群海牙居民等待送行英王。 这是他们的自发行动。 “英国国王挺好的。” “他能探望我们,我也来送送他。” 这里面赫然有那天风琴车表演的民间艺人。 在听说英国国王冒雨看他表演,染上了风寒,好悬因肺炎去见上帝后,他非常自责。 多好的国王啊,多么平易近人的国王啊。 除了百姓,还有为数众多的中小企业主。 譬如瑞典企业家阿科弗莱德,他把公司分部开在了海牙,主要经营工业化学品和医药,也经营涂料生意。 他来这里,一来想看看英国国王,二来因为听说赵传薪也在。 他说:“该死的赵传薪。” 为何他讨厌赵传薪? 因为他听说赵传薪提出了五险一金福利体系,这极大妨碍了各企业的利益,毕竟他们是掏腰包的人。 他带节奏,立刻有几个企业主和百姓响应:“对,英国国王染病,一定是赵传薪这个扫把星带来的霉运。” “是的,赵传薪没来前,一切都好好地,现在荷兰与德国交恶,还差点得罪了英国,幸好国王病情缓解。” 也有人为赵传薪说话,比如经营人造纤维的阿克苏:“赵先生所作所为仅代表他自己,我们荷兰人一向主张自由,这是人家的自由。” “啊呸……” …… 使馆内。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爱德华七世就觉得和赵传薪聊的投机。 拢共才见了两面,就要离开,爱德华七世倍感失落。 他问:“赵,有人说你不但懂法术,还会算命,要不你给我算算吧。” 别说,赵传薪还真随身携带一些小玩意儿。 比如三帝通宝大钱,比如他雕刻的签。 赵传薪是故弄玄虚的老手,但若是推掌中八卦,爱德华七世必然看不懂。 他便取出了雕刻博古纹的签盒:“抽签吧,我给你解。” 爱德华七世未必有多信,更多的是好奇。 他摇晃签盒,半晌掉出个签。 赵传薪抬抬手,副肢将签捡起。 众人瞪大眼睛,光隔空取物这一手就让人拍案叫绝。 赵传薪口中啧啧有声:“苏娘走难,下下签,大凶。” 将信将疑的人最怕这个。 你道是万事大吉,他反而一笑了之,觉得你捡好听的说。 可你说大凶之兆,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它膈应人。 爱德华七世脸上的笑意僵住:“这,何解?” 赵传薪握着签,背起手,张嘴就来:“奔波阻隔重重险,带水拖泥去度山。更望他乡求用事,千乡万里未回还。” 爱德华七世懵了:“什么意思?” “退身可得,进步为难。这告诉你,不要对未来抱有太大期望,虽然眼下走了点运道,但你要是得意忘形,追求更多,结果不会太好。凡事务必谨慎,酌情处理,探索根源,审一己之进退。” 爱德华七世呆立当场。 实在是赵传薪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 爱德华七世心里想的是,想办法让赵传薪掏出更多灵丹妙药,分给妻儿,或者攥在手里当杀手锏,说不得什么时候便能用上。 并且,自从昨天服用赵传薪给的神奇药剂后,他的风寒自愈,精神倍儿棒,吃嘛嘛香,睡觉踏实,多年起夜的老毛病都消失不见,一觉睡到自然醒。 是男人就追求掌控欲,或多或少。掌控欲中,也有对自身的掌控。 爱德华七世自我感觉良好,有得陇望蜀之心。 赵传薪解签,无疑给他心头重锤。 见他脸色不好看,赵传薪龇牙一笑:“没事,伱要是不喜欢就继续抽,抽到你满意为止。” 爱德华七世:“……” 他真就继续摇晃起来,又掉出一签。 赵传薪捡起看了看:“殷郊遇师,下下签。不成理论不成家,水性痴人似落花。若问君恩须得力,到头方见事如麻。是非莫说,务必仔细。心正理直,方免灾危。这一签,为痴人丧德之象。你眼下应事事顺应天理。如果目中无人,必有祸事临头。” 爱德华七世脑瓜子嗡嗡地。 刚刚得了下下签,他还在想:老子年轻孟浪,为人所不齿。可自从登基为王,所作所为无不叫人叹服,乃有大德者,怎么会倒霉呢? 结果下一签,就是告诫他不要吹牛逼,要小心行事,不要沾沾自喜顾盼自雄。 难道是赵传薪可看穿人心?还是真有其事? 赵传薪微微一笑:“没事,不满意继续抽!” 这玩意儿和星座学一样,模棱两可,就一糊弄人的东西。 爱德华七世赶忙摆手:“不抽了不抽了,我悟了。” 赵传薪拍拍他的肩膀:“得脱得脱,很好。” 一行人往外走。 爱德华七世边走边问赵传薪:“赵,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呢?” “额……”赵传薪信口开河:“急流勇退,或者硬件老化严重的话你就重新练号,再投胎一次试试看。” “……” 海牙这几天一直斜风细雨,阴冷阴冷的。 这次出了门,随从赶忙祭出大伞,给爱德华七世严严实实遮风挡雨。 至于赵传薪,就没人搭理他了。 然而,当英国驻海牙总领事莱昂·维纳斯和爱德华七世转头,却见赵传薪身上干爽异常,雨水在他头顶汇聚成溪流从四周流下,像是有一把无形的伞照在上方。 两人以为眼花了,再看,还是如此。 正要询问,爱德华七世见外面围满了人。 只得按捺心中疑惑,上前和海牙百姓寒暄。 社交是他的拿手好戏。 正在这时,有人在雨中喊:“赵传薪,看这里。” 众人循声望去。 赵传薪也不例外。 人群中,有一人突然投掷过来一枚臭鸡蛋。 爱德华七世等人被突如其来变故震住,没来得及反应。 这种变故,正常人都难以反应,哪怕训练有素的保镖也是。 鸡蛋划破了雨幕,目标很明确——赵传薪。 有人惊愕,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担忧。 只见赵传薪身体微微后仰,伸手,手以古怪姿势扭曲,顺着鸡蛋飞旋的方向转动,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回拉。 他的时间流逝仿佛比其余人都慢了十倍二十倍,轻松的将臭鸡蛋捏住。 我焯,这也行? 爱德华七世震惊。 扔臭鸡蛋的是阿科弗莱德,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捏着臭鸡蛋的赵传薪。 赵传薪目光如电,一眼从人群中找到了他。 他嘴角一扯,朝阿科弗莱德走去。 阿科弗莱德不知所措,僵立当场。 赵传薪步子看似不大,每每迈出却至少五米多,两步就到了近前。 他一把掐住阿科弗莱德的下颚,用力一捏,阿科弗莱德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 赵传薪将臭鸡蛋塞进他的嘴里,向上用力一推下巴。 咔嚓…… 臭鸡蛋在嘴里碎裂,臭蛋液流的满口都是。 阿科弗莱德:“呕……” 周围人轰地散开。 阿科弗莱德这一吐,将隔夜饭都吐干净了,几乎吐出了苦胆。 等他吐完,赵传薪居高临下看着他:“就扔個臭蛋?” “我……”阿科弗莱德心说没想到你能接住,还能在人群中一眼挑出我,明明已经躲起来了。 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周围人见阿科弗莱德的惨样,忍不住劝说:“赵先生,饶了他吧。” 爱德华七世和英国总领事莱昂·维纳斯等人看戏。 “饶了他?”赵传薪乐了。 他掐住阿科弗莱德后颈,往地上掼去。 阿科弗莱德不由自主跪在地上,两臂支撑。 赵传薪一脚踩在其背后,阿科弗莱德被这股大力踩的趴下去,脸埋在了自己的呕吐物当中。 赵传薪满脸冷笑看着周围人:“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会以德报怨?今天让你这孙贼吃个水饱。” 阿科弗莱德的嘴,沾着肮脏的液体,在地上来回摩擦。 又痛又恶心,忍不住又吐了。 直到赵传薪发现爱德华七世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才将脚挪开。 “滚犊子。”赵传薪一脚踹过去,阿科弗莱德滚地葫芦滚了三滚,爬起来玩命的逃走。 毕竟是威廉明娜的国家,自己的女人,赵传薪得给她一个面子,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 可却有人不服,在人群中喊:“赵传薪,你能给荷兰带来什么?你接近女王的目的何在?” 老赵吃软不吃硬,当即笑说:“老子一向只索取,不回报。女王给我带来个孩子,怎么你们谁想要买一赠一吗?” 众人:“……” 这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 见他没有继续动粗,有小企业主壮着胆子诘问:“赵传薪,五险一金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赵传薪大大方方承认:“对,我出的主意,你待如何?” 周围企业主沉默不语。 但百姓懵了。 啥? 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五险一金,是赵传薪的主意?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都是自家人。 五险一金,受惠的正是荷兰普罗大众。 有海牙百姓忍不住问:“赵……赵先生,那廉租房是您的主意吗?” 连称呼都变的尊重起来。 百姓住房,一直是荷兰亟待解决的大问题。 自从上下院透露出廉租房消息后,海牙百姓属实开心了好一阵。 赵传薪点头:“没错,是我提出的。” 爱德华七世好奇的看着。 万万没想到,赵传薪除了雪茄、女人、穿搭、铁与血外,还有别的才能。 爱德华七世顿觉伯牙遇子期,两人真是太像了。 “赵先生,您能详细说说嘛?” 人群中有人提议。 赵传薪丝毫不怯场,助跑两步,一跃两米多,跳上了为爱德华七世准备的马车车顶。 他逡巡在场诸人,以发声器官扬声道:“荷兰平均每平方公里,有居民400多人,是欧洲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之一。住房,乃亟待解决之大问题。第一次房荒,出现于上世纪末,工业革命至今,大量劳动力涌入城市,推动城市化进程同时,也让城市出现了贫民窟。 许多人无钱买房,但有住房需求,而社会上却有房产剩余。所以,我提倡在荷兰普遍形成一种社会住房租赁模式。 主要有以下四点。 第一,成立社会住房协会,租住的房屋由社会住房协会提供,社会住房协会不以盈利为目的,因而能够为低收入人群提供能负担的起的廉租房。 第二,荷兰衙门不参与住房建设,而对住房协会提供政策支持。 第三,在衙门的参与下,社会住房协会形成一套公平租赁住房申请和分配制度,尽可能满足租赁者对住房规格和地域要求。 第四,则是五险一金中的住房公积金。如果百姓没有存款的积极性,就利用这种机制帮忙存款购房,尽可能的公平提供购房机会……” 赵传薪滔滔不绝,洋洋洒洒的在雨中说了好多。 下方鸦雀无声。 提出矛盾和问题的人比比皆是,带节奏的人更多。 难能可贵的是提供解决方法的人。 原本,来人当中,多是给爱德华七世送行者。 渐渐地,周围人越聚越多,多半是被赵传薪的公开演讲吸引来的听众。 赵传薪由廉租房,讲到了社会保障制度:“社会保障制度中,不同津贴的资金来源应有差别,但大致上,由雇主、衙门和雇员共同承担。16岁及16岁以上雇员投保人,都要分担保险摊款。但摊款的比例,在荷兰各处地区应有不同,这个根据民生状况和收入来决定。 雇员保险计划的资金,由雇主分摊,具体操作上,雇主先行垫付,将摊款交给行业协会,行业协会统一保管和支付。在某些计划上,雇主事后可以从雇员工资中扣回一部分。 我认为,应设《工资领取者子女津贴法》。其摊款,完全由雇主支付,因为子女生活津贴应被视为支出总收入的再分配……” 有企业主忍不住问:“赵先生,你所言的《缺失工作能力保险法》,摊款数额,该由谁来决定呢?” 他们发现,赵传薪几乎将荷兰的福利体系勘透了,并推陈出新。 赵传薪说的那些福利体系,并非他们认为的那样,一味的去剥削雇主来满足雇员,而是互惠互利。 于是敌意稍减。 爱德华七世若有所思。 戴着眼镜,站在高处,侃侃而谈的赵传薪,连演讲稿都不用。 但他词能达意,所言新颖,任何方面信手拈来,这绝非一朝一夕练就的本领。 甚至他觉得英国议会中大半议员,都比不上赵传薪的才能。 用大才斑斑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这个世间暴力链顶端的男人,竟然还有如此的一面。 赵传薪没令人失望,想都不想回答说:“《缺失工作能力保险法》实施中,所支出的津贴,应从征集到的摊款中筹得。这一摊款数额,由该法律的执行委员会确定,经社会事务和公共卫生大臣核准。摊款的比率,在所有行业中都是相同的,个人认为应为5.3%比较恰当。这笔钱原则上由雇主承担,雇主可以从雇员工资中扣除一部分,扣除比例不能大于1.3%,雇主将这笔钱上交行业协会,行业协会将其全部投入缺乏工作能力基金当中。基金负责支付全部行业协会在实施法律过程中产生的费用……” 之后赵传薪又讲了失业救济金,并给出的具体的比例,这些数据,比他给荷兰首相简·西姆斯科克的更为详尽。 人造纤维公司的老板阿克苏眼睛发亮。 他早就想拜访赵传薪,奈何一直没机会。 当然,起初他只是想通过赵传薪,打开一条远东地区的销路。 没想到,赵传薪如此亮眼。 这他妈简直是个人才。 越聚越多的人群当中,除了中小企业主和百姓外,还有许多荷兰的要员。 这些人抬着头,顶着雨,看着马车顶的男人,听着他长篇累牍却不会感到乏味。 百姓听到了应属于自己的权益,企业主明白了他们在各种新福利体系中付出和收获,那些要员想的更多,他们在权衡赵传薪所言的可能性与后果。 这时,有人大声问道:“赵先生,我是杰拉德·飞利浦,飞利浦公司的经营者,同时也是一个工程师。您对荷兰企业的发展有什么建议?您认为碳丝灯灯泡的前景如何?” 赵传薪微微一笑:“荷兰企业与欧美其它国家不同,这里有为数众多的家族企业,多半是中小企业,家族式的自有资本率比重大。缺点在于手头的有价证券少,因而可用于贷款抵押手段不多,这是短板。但好处同样显而易见,中小企业经营起来比大型企业灵活。我所能给出的有限建议是,你们要比其它企业更重视产品和顾客需求,依靠细致入微的服务赢得订单,多涉足跨国经营活动,包括进出口、国际投资和国际合作,用最小代价撬动最大的杠杆。至于你们公司的碳丝灯灯泡,必然会强于爱迪生的竹丝灯泡,但也不是最优解。并且,你们也不必拘泥于灯泡这单一产品。” 此时的飞利浦,还不像后世那般远近闻名,处于创业初期。 杰拉德·飞利浦听了赵传薪的话后,眼中精光一闪。 赵传薪最后一句话,话里有话。 他不禁问:“赵先生,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许多打着同样主意的中小企业主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赵传薪的回答。 赵传薪负手而立,干爽的大衣被风撩起。 他淡淡道:“有何不可?” (本章完) 第943章以后汉名就叫赵灵均 荷兰商贾有些与众不同的特性。 他们很少带礼物上门讨好谁,做生意该谈判谈判,别搞虚头巴脑的。 但是他们也有世界各地商人竞争中各怀鬼胎的臭毛病。 当赵传薪透露出合作意向后,他们便不再深入这个话题。 其它要等私下拜访时,才好秘密交流,否则可能会泄露商机。 赵传薪见没人提出问题 《清末的法师》第943章 以后汉名就叫赵灵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3章以后汉名就叫赵灵均 荷兰商贾有些与众不同的特性。 他们很少带礼物上门讨好谁,做生意该谈判谈判,别搞虚头巴脑的。 但是他们也有世界各地商人竞争中各怀鬼胎的臭毛病。 当赵传薪透露出合作意向后,他们便不再深入这个话题。 其它要等私下拜访时,才好秘密交流,否则可能会泄露商机。 赵传薪见没人提出问题 《清末的法师》第943章 以后汉名就叫赵灵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4章这下好了,该轮到我了 赵传薪原以为,来人是白天和他对话那几家企业。 却没想到,来得是荷兰皇家壳牌石油的人。 这家公司与威廉明娜的王室有千丝万缕关系,某种程度上说算是自己人。 对方刚见面,就想给赵传薪来个拥抱。 赵传薪一侧身,伸手挡住他:“别动手动脚昂。” 那人一愣,讪笑放下胳膊。 也怪 《清末的法师》第944章 这下好了,该轮到我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4章这下好了,该轮到我了 赵传薪原以为,来人是白天和他对话那几家企业。 却没想到,来得是荷兰皇家壳牌石油的人。 这家公司与威廉明娜的王室有千丝万缕关系,某种程度上说算是自己人。 对方刚见面,就想给赵传薪来个拥抱。 赵传薪一侧身,伸手挡住他:“别动手动脚昂。” 那人一愣,讪笑放下胳膊。 也怪 《清末的法师》第944章 这下好了,该轮到我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5章什么都说好只会害了你 萨尔玛不知该不该叫,十分纠结。 “该轮到我惩恶扬善了,做好事的感觉真好,上帝保佑我。”赵传薪龇牙笑:“早饭吃多了,松松腰带。咦?你那是用什么眼神儿瞅我呢?” 萨尔玛:“……” 她躺在地上衣衫不整,没好气的伸手,示意赵传薪拉她一把起来。 赵传薪伸手,中途曲起中指一弹。 崩 《清末的法师》第945章 什么都说好只会害了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5章什么都说好只会害了你 萨尔玛不知该不该叫,十分纠结。 “该轮到我惩恶扬善了,做好事的感觉真好,上帝保佑我。”赵传薪龇牙笑:“早饭吃多了,松松腰带。咦?你那是用什么眼神儿瞅我呢?” 萨尔玛:“……” 她躺在地上衣衫不整,没好气的伸手,示意赵传薪拉她一把起来。 赵传薪伸手,中途曲起中指一弹。 崩 《清末的法师》第945章 什么都说好只会害了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6章拜访您是这辈子最正确决定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刷新《旧神法典》。 【用气旋厨刀斩断的灵魂转子,被我搜集起来。】 【开启圣光通道,传送到先锋伙伴避风港,大家安然无恙。】 【风暴过境,高塔的门被新的沙丘堵住,工匠正带人清理出口。】 【先锋伙伴避风港暂告安全。】 【我告诉先锋伙伴避风港居民,今后璀璨绿 《清末的法师》第946章 拜访您是这辈子最正确决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6章拜访您是这辈子最正确决定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刷新《旧神法典》。 【用气旋厨刀斩断的灵魂转子,被我搜集起来。】 【开启圣光通道,传送到先锋伙伴避风港,大家安然无恙。】 【风暴过境,高塔的门被新的沙丘堵住,工匠正带人清理出口。】 【先锋伙伴避风港暂告安全。】 【我告诉先锋伙伴避风港居民,今后璀璨绿 《清末的法师》第946章 拜访您是这辈子最正确决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7章我看外乡人不像好人 赵传薪和荷兰皇家壳牌石油合作,除了垂涎他们的技术和设备、运输系统和储运点的运作外,还想要他们提供物美价廉的沥青和汽油。 沥青等雪化后就要用来铺路,汽油则要晚些用。 今天亨利·迪特丁是来签合同的。 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大名,赵传薪按了个手印,将合同递给亨利·迪特丁。 亨利·迪特丁 《清末的法师》第947章 我看外乡人不像好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7章我看外乡人不像好人 赵传薪和荷兰皇家壳牌石油合作,除了垂涎他们的技术和设备、运输系统和储运点的运作外,还想要他们提供物美价廉的沥青和汽油。 沥青等雪化后就要用来铺路,汽油则要晚些用。 今天亨利·迪特丁是来签合同的。 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大名,赵传薪按了个手印,将合同递给亨利·迪特丁。 亨利·迪特丁 《清末的法师》第947章 我看外乡人不像好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8章汝妻吾娶汝子吾养 话是这么讲,但赵传薪也并不十分担心。 敌人太多,防不胜防。 但杀机自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因唐群英在车上,丽贝卡·莱维按捺住躁动的心,一路上很安分。 只是湿漉漉的眼睛,总是朝赵传薪瞟啊瞟。 到了府衙,赵传薪召集众人开会。 知府大人回归。 整个府衙此时议论的全 《清末的法师》第948章 汝妻吾娶汝子吾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8章汝妻吾娶汝子吾养 话是这么讲,但赵传薪也并不十分担心。 敌人太多,防不胜防。 但杀机自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因唐群英在车上,丽贝卡·莱维按捺住躁动的心,一路上很安分。 只是湿漉漉的眼睛,总是朝赵传薪瞟啊瞟。 到了府衙,赵传薪召集众人开会。 知府大人回归。 整个府衙此时议论的全 《清末的法师》第948章 汝妻吾娶汝子吾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9章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赵知府很忙。 他需要批阅积累的公文,巡视星火外贸公司业务,听属下来报各种难题,还要见见五翼总管。 从姚佳府上离开,他马不停蹄的忙活着,没有喘息时间,直到夜幕降临。 丽贝卡·莱维和唐群英在家,妮娜不在,厨艺不精的唐群英做饭。 饭菜已备齐,丽贝卡·莱维对着碗筷发呆。 唐群英 《清末的法师》第949章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9章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赵知府很忙。 他需要批阅积累的公文,巡视星火外贸公司业务,听属下来报各种难题,还要见见五翼总管。 从姚佳府上离开,他马不停蹄的忙活着,没有喘息时间,直到夜幕降临。 丽贝卡·莱维和唐群英在家,妮娜不在,厨艺不精的唐群英做饭。 饭菜已备齐,丽贝卡·莱维对着碗筷发呆。 唐群英 《清末的法师》第949章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