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战犯》 第三十章 男人插在方青颂的嘴里又射了一次,茎柱把唇瓣撑得薄薄的,龟头戳弄着喉眼的小舌,粘稠滑腻的精液一股脑灌进喉咙里,逼得喉头抽搐,发出咕滋咕滋的挤吮声。射完,男人狎昵地拍拍方青颂的脸,让他抬头,半软的阴茎从口中缓缓抽离出去,精水和唾液的混合物从嘴角拖出一道长长的乳白色丝絮,直直地坠在方青颂的颈窝里。“哈嗯……唔……哈啊,咳咳……哈啊……”喉管被精液糊满,方青颂发不出声音,只能剧烈地喘息、咳嗽,男人在他嘴里射了很多,精液腥麝的气味浓郁得令人窒息,犁鼻器却没有从中汲取到哪怕一丝信息素,紧绞的腿心濡湿一片,男人刚刚射进去的精浆被一股粘腻的水液冲挤出来,在床单上洇出一大滩濡湿的深色痕迹。“发情了?”男人问着,拢住方青颂的脸让他将头靠到自己腿上。“嗯……嗯……哈啊……嗯……”山雨的气息在情热催化下逐渐肆虐,暴雨般冲刷着神经末梢,痒得近乎麻痹,方青颂满面潮红,歪着脑袋地贴在男人裆部,呼吸渐弱,几乎要溺毙在自己的信息素里。男人没有说话,一手搭在他颈侧,安抚性地抚摸着,方青颂驯顺地陷在他给予的抚慰中,躁热中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呲——”,似有气体泄出,接着是硬脆的“咔哒”。几秒后,薄荷烟的气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方青颂呛进一口,意识到刚刚那是打火机擦响的动静,男人在抽烟。他吸得很慢,半天才吐一口,徐徐地,烟雾扑在方青颂颈侧,顷刻飘散。“怎么打了抑制剂还会发情?你就这么骚。”听到这个问题,方青颂茫然地回忆起男人先前在自己胳膊上扎的那一针,摸了下手臂上干涸的针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还没分化吧——谁标记的你?”男人捻了烟,夹着烟蒂的手在方青颂脖子上玩味地掐弄着,语速刻意压得很慢,凌迟一般剐着他,“真是看不出来,你在外面还能有别的Alpha啊,他干得你爽吗,嗯?”掐在脖子上的手渐渐收紧,方青颂哭着摇头,一开始说“没有”,后来又变成一遍遍的“对不起”。男人不予理会,手上的力道重得像在杀人。气管闭塞,方青颂酸楚地呛咳着,泛白的指节奋力掰动男人的手,缺氧让他的思维重归混乱,恐惧和痛苦交织,发情的身体像一块泡软的海绵,在男人的挤压下不断渗出液体。就在方青颂快要休克的时候,男人松开了他,Alpha浓郁的信息素再次铺面而来,方青颂畅快地呼吸着,脚步声轻响——男人在释放信息素的同时走开了。“哈啊……哈啊……不……哈嗯,不要走……摸,摸摸我……摸摸……”颤抖的指节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抓了个空,方青颂崩溃地大哭,“求你,求求你……”以往他这样撒娇,隋屹都会适时地给予安抚,但这次的乞求只换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半晌,熟悉的擦响再次出现,男人点燃了今天的第二支烟,声线莫名疲惫。“自己爬过来。”方青颂是摔下床的,除了洗澡他没有离开过床,即便是洗澡的时候也是由男人抱着走的,因而对房间没有任何定义,只能循着烟味判断男人的位置,因此“走”了不少弯路,重新跪在男人腿间时,双膝青紫一片,形体因缺乏支撑显得病态,软绵绵地抱着男人的小腿,下巴垫在他膝头,哭得很可怜。他的下颌生得很漂亮,弧线流畅,抿唇时微微努起,委屈得令人心软。男人似是心疼了,夹着烟的手托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从他大敞的领口摸进去,掂着肿胀的胸脯揉捏拧动,惹得方青颂簌簌发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宝贝,知不知道Omega发情多久会坏掉?”“呜……呜呜……不……”“6小时。”“只要把你丢在这里六个小时,你的犁鼻器和腺体就会失活,无法被标记。”“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只永远发情的小狗,对着谁都能摇尾巴。”“这样是不是很好,很适合你?”“不要,不要……呜,不,不要……不要……”烟味散尽,方青颂被男人拽着拖行了几步,双手交叉绑回了床上,嗡嗡作响的震动棒一点点推进身体里,冰冷的性具异物感强烈,还未顶到深处方青颂就哭出了声,他不要这种东西。“呜……不要……别……不……不要……唔啊……哈……嗯……”方青颂近乎哀求的声音很快被呻吟替代,穴肉痉挛紧绞,水液将按摩棒挤出一小段,被男人按着肚子塞了回去。如此反复几次,方青颂又被送上了高潮。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似乎在刚刚短暂的插弄中找到了方青颂的敏感点,精准地把按摩头顶在那一块软肉上,又将方青颂双腿绑死,不容他挣脱。震动开到最大,男人收束了信息素,伸手抚上方青颂汗涔涔的额头,将汗湿的黑发一绺一绺撇开,听着他口中时有时无小兽一般的喘息,徐缓地吐了一口烟。直抵神经末梢的酥麻过于刺激,方青颂在烟雾中陷入了濒死的高潮,哭声渐弱,整个人泛着不正常的红,手指和脚趾紧蜷颤抖,腰肢一刻不停地上下摆动,将床榻撞出重重的闷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打火机的擦响陆陆续续又出现了几次,男人不间断地抽着烟。黑布仍绑着,方青颂眼前却出现了微弱模糊的光晕,亟需满足的腺体骤然泛起剧痛,燥热烧红,周身的毛孔都因情热蔓延嗤嗤炸开,瘙痒啃啮神经,身体和精神都被折磨到了崩坏的边缘,情欲在脑海里具象为一系列无法抑制的生理需求——渴望抚摸、拥抱,想要被标记、被侵占……“宝贝,你想谁来救你?”一片混乱中,方青颂听到男人问自己。“周律,还是那个野男人?”男人捧起方青颂的脸,与他额头相贴,低声重复了一遍。“你要周律,还是他?” 第二十九章 失禁,BDSM描写,性虐描写,假ntr方青颂是被渴醒的。房间里的空气不知为何异常干燥,鼻黏膜脱水,初级痛感在神经末梢传递,次级痛感针扎般落在犁鼻器上,极密集的刺痒。他在半梦半醒间伸出胳膊,抻长了指头往床头摸,想找水。这一摸并没有落到实处,手被捉住,错位的记忆让方青颂想起了这里不是家,身后传来的声音将他漂浮的意识拉回到现实——“别乱动,才解开就不老实了?”眼前漆黑一片,陌生而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腺体上,方青颂后颈的汗毛几乎在一瞬间全都炸了起来,蚁行感沿着脊椎神经一寸寸蔓延,加剧了身体的焦渴。“水……我想喝水……”方青颂太久没有正常地进食饮水,脑海里雾影憧憧,最终还是求生欲战胜了恐惧。男人没应声,捏着腕子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自己起身。方青颂听到拖鞋的踢踏声往复了几步,接着是水液晃荡的声音和塑料盖拧开的轻响,男人抄着腋下将他从被子里端出来,靠在床头坐着。“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才坐正就被掰住了下颌,滑腻的舌尖剔开唇瓣,水灌了进来。“唔……嗯……咳咳,唔……”男人喂得很快,一口接一口几乎没有停歇,方青颂艰难地仰着脸吞咽,喉结抽搐,面颊胀红,含不住的水涌出嘴角,下颌颈侧濡湿一片,搅动的舌尖时不时发出一阵引人遐想的咕唧声,仿佛他嘴里塞的不是舌头,而是一根分泌着粘液的触手。一瓶水灌完,方青颂攥着床单缓了许久,呼吸还是在打颤,生理性眼泪早已沁湿了遮眼的黑布,和着细汗在脸上淌开,薄薄一片,给苍白的皮肤上了层莹润的釉。看他哭,男人又像换了个人似地温柔起来,把方青颂抱到腿上给他抚背顺气,一开始还是正常的安慰,后面动作变了味,一只手摸胸一只手掰他的腿。“好了好了,喝口水怎么委屈成这样,不哭了,哭得这么漂亮——老公都被你哭硬了……”“唔……呃……”双膝被扳开,方青颂被迫敞着腿坐在男人腿上抽噎着打嗝,他身上只有一件裙子似的睡衣,男人也没穿裤子,肉贴着肉,勃起的性器抵在臀缝间,形状明显。“宝贝,喝了这么多水,肚子涨不涨?”男人的手从腋下穿过,在方青颂被水灌饱的小腹上揉了两圈,继而向下,握住了他的性器,收紧虎口,上下捋动。“尿给老公看。”方青颂很久没有排泄,灌饱了水,又被男人这样捉弄,很快便小腹发涨,尿道刺痛,双腿合不拢,上半身颤抖着蜷若虾子,失力的手抱住男人的小臂推动抗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行……别,别这样……”“为什么不行?”“尿不出来……唔……不行……嗯……”“怎么这么没用?尿尿都要老公帮你。”男人松开了摩挲铃口的手,转而打横按住方青颂的上半身,另一只手五指拢住方青颂的脖颈,架住了他。腺体被含入一方温热的腔室中,粗糙的舌苔细细地舔舐着敏感的粘膜,男人像吮食果冻一样吮舔起方青颂的腺体,直达神经的刺激勾动情热,瞬间松解了肌肉。空气诡异地静了几秒,方青颂听见一声极细微的喷溅音,很快,他感觉到自己小腹湿了一小块,接着便是腿心、大腿,热液流涌,腥臭的尿味弥散开,淅淅沥沥的水声在黑暗中分外清晰,方青颂精神呆滞,恶心得想吐。“尿都夹不住,以后怎么给老公当鸡巴套子?”男人满意地笑了,口径转变,将方青颂按在床上,摆成了方便使用的犬伏式,“乖,跪好,老公教你。”属于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烟花一般炸开。方青颂急促地呼吸着,毫无防备地吸入了大量信息素,犁鼻器接收了指令,后颈灼热,山雨的气息溃散地炸开,虚弱的身体抖若筛糠,Alpha的信息素使他提前进入了情期,理性抽离,对性爱的渴望让他无法抗拒男人的侵犯。尿液代替润滑,没做多余的扩展,男人踩着方青颂的头插了进去,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被他死死闷在枕头里,只能用鼻腔发出一点哼吟声,粗硕的性器重重地捣进身体里,将方青颂干得上下翻动,如一尾搁浅的鱼。“嗯……呜!呃……嗯……唔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皮肉碰撞的声音和噗呲噗呲的水声愈演愈烈,下身火烧火燎般胀痛,上身痉挛颤抖,方青颂整个人在男人的肏干下如一滩烂泥,窒息感让他感觉自己快死了,他也情愿自己就这么死了。但男人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攀过方青颂的肩,将他的脸转过来,在他耳边放了一个振动的重物——“嘟……嘟……嘟……”“喂,你好,请问哪位?”周律的嗓音熟悉又清澈,却又那么遥不可及。方青颂产生了一种绝望的坠落感,他在黑暗中慌乱地摸索着,想要挂断,指尖才碰到手机就挨了男人一记重顶,水液淅沥地溅出来,阴茎在体内撑到了生殖腔的入口,龟棱近乎楔进脆弱的肉环,强烈的刺激让方青颂脑海一片空白,攥着床单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那头周律还在说话:“喂?能听见吗?你是谁?”“……”方青颂死死咬住嘴,没有漏出一点儿动静。“怎么不说话?宝贝,告诉他你是谁啊。”男人压低的声音难抑兴奋,肏干的动作更加剧烈,耻骨撞在方青颂臀上,撞击声沉闷响亮,“啧,夹得真紧。”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周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本来平静的声线乍然乱了。“哥?哥你在哪儿?!你旁边有人吗?别怕,你别怕,我,我想办法……”身心都被折磨到了临界,方青颂颤抖个不停,在周律的声音中到了高潮,遮眼的布哭得湿透,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将方青颂的身体翻过来,两腿扛到肩上正面干他,手机撂在方青颂鼓动的小腹上,电话里的声音在男人的肏干下变得断续模糊。这个姿势进得很深,男人很快就开始了射精前的冲刺,每次都操到最深处,似是要将生殖腔撞开,最后更是死死堵在那里,顶得方青颂不住地干呕。精液一股股打进身体里,羞耻与恐惧拨断了方青颂脑海中维持理性的那根弦,他精神崩溃,失控地哭出了声,身体痉挛,整个人不停哆嗦着。“挂掉……哈啊,挂掉……嗯,呃!挂掉!!!求你……求求你……”他被射精刺激到了潮喷,整个人抽搐着,过度使用的身体锁不住灵魂,意识抽离后许久才听见男人嘲弄的声音。“宝贝,周律真的很爱你,他说他现在就拿五千万来赎你。”淌着精液的阴茎拍在方青颂脸上,像一记清脆的耳光。“我更爱你,多少钱都没用。”方青颂痴愣愣地仰着脸,面颊红润,挂着精丝的鼻梁浮起色情的粉,他此时已经听不懂这些了,本能地逐着阴茎扭头,张嘴含住了男人圆硕的龟头,丰盈的唇瓣被撑得薄薄的,面颊鼓起,舌尖卷弄马眼,贪婪地扫食着残余的精液,发出动物啜食的吸吮声。他彻底发情了。 第二十八章 隋想想被教练带去换马术服,隋屹在休息室玩着手机磨时间,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直到隋想想穿好防具回来时,他看了一眼时间,猛地发觉距离方青颂进更衣室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正常人换个衣服哪儿用得着这么久。再往门外看,周律早已不知所踪。他自知身份尴尬,不方便出面,于是迂回地联系了这家马场的主人,让他派个员工去更衣室看一眼,得到的回复是更衣室里没有人,但有一条剪断的抑制颈环。员工给他看了那条项圈,皮质柔软,银色锁扣泛着冷白的光,正是方青颂今天戴的那条。……屋内阴暗却并不潮湿,能听见中央空调运作的声音,方青颂躺在床上,双眼被黑布蒙着,身体因为药物残余动弹不得,鼻腔酸楚,意识像电视里的雪花一样不断闪烁,他模糊地记起自己在更衣室里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口鼻,接着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醒来后就出现在了这个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对方把他绑得很死,就连遮眼的布都紧得勒人,勒痛随着药效的褪散越来越强烈,方青颂知道自己可能遭遇了绑架,但不清楚对方究竟要什么,所以即便身体恢复了知觉也不敢动作,维持着昏迷时的姿势装睡。周遭没有任何声音,黑暗让方青颂丧失了对时间的判断力,醒来后的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真正睡着之前,外面传来了门锁拧动的声音。“咔擦。”紧接着是一阵沉沉的脚步,门锁再次拧动,只不过这次是反锁。有人进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试图以此抑制恐惧带来的颤抖和心悸,但他并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被揭穿不过是几秒钟的事。“醒了就起来,药效已经过了,你装睡也没用。”是个男人的声音,似乎用了某种变声器,将自己的声线压得极低,机械音冰冷低沉,夹杂着未知的危险意味。“……”方青颂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没有回应他,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维持原样。但他高估了对方的耐心,大概只过了不到一秒,男人就伸手扼住了他的脖颈,见方青颂还是没反应,骤然加重力道,一下把人掐出了生理反应。“唔唔!!唔……呜……”血管被掐死,血液冷得像在逆流,缺氧感只几秒就漫上大脑,濒死的体验将恐惧瞬间放大到极限,方青颂无力地挣扎着,被绑在一起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摆动,仰起头,喉咙里发出一阵破风箱似的“嗬嗬”声,下颌紧绷,嘴角濡湿,稀薄的涎水绕过下巴流到脖子上,蓄在男人虎口与喉结的之间。“为什么不听话?”男人冷漠地欣赏着方青颂被掐到流口水的丑态,松开手重重地掴了他一掌,然后将手上的口水揩在他脸上,慢条斯理地问,“非要掐着脖子才乖,你怎么这么贱?”“咳咳咳……咳咳,咳!”方青颂被他抽得歪过脸,洁白的面颊上瞬间浮起一个掌印,但长时间的缺氧让他无力反驳,只能失神地张着嘴,仰在床上剧烈地咳嗽,任由男人狎昵地把玩自己的面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咳咳!!!咳咳……”“才掐了几秒就这么红,怪不得周律这么宝贝你。”男人捏住下颌的手一寸寸下移,停在了刚刚掐出来的指痕上,陶醉地抚摸着,“生来就是给人操的骚货,是不是?”方青颂不想理会这话,也不敢动,咬着嘴唇装听不见。男人没有追问,而是轻轻地,重新将手搭在了方青颂的脖子上,逐渐加压,窒息感再次淹没了其他感官,方青颂颤抖地在他手中摇头,强忍羞耻,艰难地回答他的问题:“咳咳,不是,咳……我不是。”“真乖。”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话本身,得到回应就松开了手,耐心地等着方青颂缓过来。方青颂却以为到了谈判的时间,他没有经验,只能直入主题:“咳咳……咳,你,你要多少钱?我有钱,我家人也有钱,还有周律,你知道他……”对方没有回答。方青颂的身体因为过度呼吸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颤得近乎呜咽:“你要多少钱?电话,给我电话,咳咳……你要多少钱?你要多少他们都能拿得出来,只要你别伤害我……”空气安静得像结了冰。眼睛被蒙住,方青颂无法从表情判断对方是否满意这笔交易,只能掐着手心等待,但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听到了一声轻飘飘的嗤笑,这一声笑让方青颂如坠冰窟,紧接着男人恶魔般的低语从头顶徐徐传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你说……要是我把你操熟,操烂,操到怀孕,他还愿意拿钱来赎你吗?”方青颂脸上一热,感觉到自己脸上浮起的巴掌印被男人摩挲着,细密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噩梦。“宝贝,我想你搞错了,我不缺钱。”降调过的机械音在黑暗中分外阴森恐怖。“我缺你这样漂亮的贱货。”直白下流的话轻易击溃了方青颂的心理防线,他本能地想逃,又怕激化对方的行为,器官的反应比思维更快,胃部的绞痛很快烧到了心脏的位置,毫无征兆地,他吐了。一般吐在身上,一半吐在床上。他痛苦地蜷起身体,狼狈地想,真恶心。男人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他连酸水都吐不出来才动手拉他,方青颂不要他碰,不死命挣扎,很快被压住身体,捉着胳膊打了一支针剂。方青颂逐渐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本就无力的身体在注入药剂后愈发酸软,被扶着背坐起来,端起脸喂了几口水,男人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掰开下巴逼他咽下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在他手里小幅度摇头,含糊地抗拒着。不知为何,这样的行为竟然没有激怒对方,反而令他很受用,男人没再硬塞,换了个语调,哄孩子似地哄他道:“乖,吃一口,就一口。”方青颂咬着牙,不配合。“张嘴,吃了,咽下去。”男人的语调里竟带了点可笑的哀求,“吃完今天就不操你,吃点,乖。”“明天呢?”“明天?”男人神经质地笑了下,“你最好祈祷我明天一早就被抓,这样你还能少挨点操。”“……”方青颂沉默着张开了嘴。男人比一开始温柔许多,将巧克力掰成小块,一点点喂他。方青颂不敢将嘴张得太大,因为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指尖戳在自己嘴唇上,探得很深,仿佛下一秒就要伸进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幸他没有,抑或说他是个信守承诺的疯子,喂食结束后,他解开了方青颂脚上的绑带。如果方青颂的胆子再大一点,或许会趁机蹬开他逃跑,但方青颂不敢,他怕激怒眼前这个疯子,即便没了束缚也依旧僵坐着,不敢动。“真乖。”男人怜惜地摸了摸他脚踝上深凹的勒痕,“我还以为你会踹我一脚呢。”方青颂没有说话,本能地感到恐惧和冷,畏畏缩缩得缩了下脚。“这么怕我啊?真可爱。”男人又开心地笑了,一把抓过方青颂的脚踝,轻而易举地将人扯到了自己身前。方青颂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但药物和恐惧的双重作用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虚弱地分辨:“你说过今天不碰我的。”“是不操你。”男人耐心地纠正他,说完不知道从哪儿抓起一把剪刀,开始剪他的裤子,剪刀尖剔着肉,方青颂不敢挣扎,认命地放松身体,撇开羞耻心,任男人剪开全身的衣服。做完这一切,男人换了个温和的语调问道:“想洗澡吗?”方青颂一时怔愣,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这人不疯的时候,好像还挺正常的。 第二十七章 台风那阵子幼儿园停课,隋想想在家里关得都快长毛了,台风结束后说什么也要粗去丸,他爸出差他妈身娇体弱,两人一合计,丢给隋屹。隋屹不想去游乐园,就开车带侄子去郊区的马场看马。他出生时家里已经发迹,周末的休闲娱乐就是跟一群家境差不多的二代们上各种兴趣班,马术、射箭、高尔夫……霍太给儿子报班就一个原则:只要贵的不要对的。其中隋屹学得最好的就是马术,别的小朋友还在频频摔马哭着要妈妈的时候,隋屹已经可以独自骑完一个圈乘了。他当时年纪还小,因为经常被绑架,条件反射地厌恶在一段关系中处于被动的感觉,所以永远会在上马的第一秒就表现出极其强硬的态度,将主导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容马匹抢缰。被摔下马是肯定的,甚至摔得要比别人狠得多,但马是一种慕强的动物,当隋屹不断展露出自己强势的那一面后,他就成了同龄人里摔得最少的那一个。隋屹小时候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马术,长大了才逐渐理解自己迷恋的是驯马过程中的征服感,从温血马到热血马,光是他成年后买的马就有二十多匹,按级别寄养在不同的俱乐部,还有一匹幼年骑的pony,舍不得卖,丢在朋友的私人马场当宠物养着。这次带隋想想去的就是养这匹pony的马场。按人类的年龄算,隋屹这马已经快六十了,但因为退役得早,而且一直被精心照料着,所以精神很好,一身黑亮的毛发油光水滑,隋想想见了直呼:“hippo河马!”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已经习惯了他乱七八糟的英文,但该教还是得教,扶额解释道:“想想,这是horse,不是hippo,hippo是你在动物园河里看的那种,全称是hippopotamus。”隋想想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笃定,高举双手:“帕托马斯!”隋屹:“……”隋想想:“uncle,你刚刚是不是说脏话了?”隋屹:“叔叔什么也没说。”隋想想:“可是你的眼睛好像在骂我。”隋屹:“……”隋想想:“你的眼睛又说脏话了,uncle。”隋屹给他气笑了,无奈地跟朋友要了颗苹果,掰开去核教侄子喂马。“手心要摊着,把苹果捧在手心里,手指不要太弯,马看不到自己嘴巴下面的空间,它分不清你的手指和食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想想对喂食兴趣不大,按隋屹说的喂完苹果就有点没劲了,问他:“什么时候能骑小马?”“一个小时以后吧。”隋屹看着他期待的脸,慢悠悠地说。隋想想跳起来抗议:“Why?!”隋屹一把将他捞起来抱到手上,向休息室走去:“刚吃完东西不能运动,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吗?”“Uncle坏!呜呜呜!!!”隋想想反应过来,伏在隋屹肩上带了点奶音假哭,哭着哭着,忽然感觉隋屹的脚步一顿,冷不丁停住了。他以为隋屹是被自己哭动了,从他肩上支起来,仰头看着隋屹正要说点什么恶狠狠的话,却看到了叔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隋想想也好奇地望了过去,远远看见站着一个穿长袖骑士服的漂亮哥哥正站在休息室门口解头盔,那张头盔下的脸小小的,鼻梁很窄,皮肤很白,即便低着头体态依旧非常好,阳光照在他戴着颈圈的脖子上,银质锁扣亮得晃眼。在他抬眼的瞬间,隋想想看到一抹熟悉又罕见的青色,脱口而出:“漂亮哥哥!!!”小孩子分贝高,很容易被人听到,隋屹伸手去捂他的嘴,但已经晚了,方青颂听到了他这头的声音,转过视线,眉心淡淡地蹙了一秒,又很快舒展,对着隋想想善意地笑了一笑。同样转过脸的还有陪在他身边的周律,他正伸手去接方青颂摘下的头盔,听见随想想的声音下意识越过头盔抓住了方青颂的手腕,想把人拽到自己身后,那是一个下意识的控制动作,但没做完,因为他看见了抱着隋想想的隋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察觉了周律这一细微的变化,忽然有些想笑,捉起隋想想的手,对着不远处的两人摇了摇,好整以暇地跟他们问好:“好巧啊,又见面了。”隋想想是个颜控,见了漂亮的人就走不动道,见了漂亮的熟人更是会直接扑过去,此刻看见方青颂,挥起手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又甜又脆。隋屹的问好尚且可以忽视,当作没听见,隋想想的“哥哥”却难以忽视,周律沉默了几秒,刻在dna里的教养和体面让他不得不戴上伪善的面具,抿唇弯眼,用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回应隋想想:“你好啊小朋友。”说完立刻转过脸跟方青颂说:“哥,外面有点晒,我们进去吧。”方青颂没有犹豫,点点头,想要跟隋想想挥手说再见,却被周律捉住了腕子。周律一点一点地褪下他的手套,露出他光洁的五指,嘴上还说着温情的话:“磨到手没有?多比今天乖不乖,我们好久没来了,它有没有抢你的缰绳?”“……有一点吧。”方青颂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周律引到了自己手上,摊开手给他看自己的掌心,指根处确实磨硬了一小块,“过几天就消了,没事的。”周律在他指根处轻轻捏了捏,有意无意地转了转那枚铂金的戒圈,戒面在阳光下反光闪烁,明晃晃地扎进隋屹眼里。隋屹没说话,弯腰放下隋想想,贴在侄子耳边轻声教了几句话。下一秒,隋想想就如一道离弦的箭一样“嗖”地飞了出去,跑到方青颂面前,踮着脚仰起脸奶声奶气地说:“漂亮哥哥,你的衣服好好看,是在哪里买的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这套骑士服是谈笑买包的配货,他觉得很难跟这么小的孩子解释什么是“配货”,于是换了一种说法:“是我妈妈买包包送的。”“我知道我知道,是‘配货’。”隋想想远比他想的有见识,说完低下头努力地卷起袖口,骄傲地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丝巾:“我也有!”周律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他没想到重度社恐的方青颂能这么自然地跟一个小孩子沟通,一时间也不好表现得太抵触,两只手一只拎着头盔一只牵着方青颂,无可奈何地干站着。“……哥哥你也是来看小马的吗?我刚刚也在看小马,你知道吗?喂小马的时候不可以抓着食物,要把食物捧在手心里哦,不然小马会把你的手指头当成胡萝卜吃掉……”隋想想把手举高高,像模像样地教方青颂,“我刚刚喂uncle的小马吃了一个苹果,我本来要骑小马的,但uncle说小马吃过东西就不能运动了,哥哥你的小马吃过东西了吗?”他话密,又没营养,对成年人来说有点无聊,但是对方青颂这种社交废来说刚刚好,每个问题他都能答得上来,甚至得心应手,以至于跟隋想想聊得有来有往。“……我刚刚骑了一鞍时,饲养员应该还没喂东西。”“那太好啦!我可以骑一下你的小马吗?”隋想想绕了一大圈,终于图穷匕见,“我很轻的,不会让它累到的。”周律的眼神忽然就凌厉了起来,他斜了隋屹一眼,拽住方青颂,不让他接这话,然后稍稍弯腰,以一种看似平等的态度和隋想想说道:“不可以,马是认主人的,你不是它的主人,不能骑。”方青颂也隐隐察觉了不对的地方,温声补充道:“这里应该有大家都能骑的小马,你可以让你叔叔去租一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正常孩子被拒绝了也该顺坡下了,但隋想想偏不,他也不缠着闹,只是非常真诚非常认真地跟方青颂说:“好吧,其实我也没有很想骑啦,我只是想跟你说话,你是不是要走了鸭?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你下次什么时候来鸭?我们一起来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这个问题,方青颂想了想,没说话。如果眼前的这个孩子不是隋屹的侄子,他或许可以自然地应下来,但现在多少要避嫌,还是沉默最好。他本以为周律会帮自己推脱,没想到一直很抗拒他跟隋想想说话的周律笑了一声,说:“好呀。”方青颂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又切切实实地看到周律松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隋想想:“拿去,让你叔叔加我微信,我们下次来的时候叫你。”隋想想接过手机的那一刻,方青颂背后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但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看着隋想想跑过去把周律的手机递给了隋屹。“你怎么就答应了?”方青颂问道。“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孩子的样子,不是吗?”周律无害地对他笑,“我好久没见你跟陌生人说这么多话了。”“……那是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啊。”方青颂愣了愣,侧目看他,“难道要不理他吗?”“没关系,只是加个工作号罢了。”周律安抚似地牵起他的手,捏了捏,“你不喜欢一会儿就给他删了。”方青颂讷讷地“嗯”了一声,说:“我先进去换衣服了,你弄好了来找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应了声“去吧”,贴到他脸边轻轻亲了一口,位置偏下,从隋屹的角度看起来,好像是在吻他的脖颈。隋屹加上了周律的微信,没有让隋想想还手机,而是抱起孩子,自己走上前。周律气质内敛谦逊,属于乍一眼看不出任何攻击性,但是一走近又会让人倍感压力的那种典型的高知精英。而隋屹则与他截然相反,他是那种视觉上压迫感很强的Alpha,很多人会下意识地将他划入不好惹的那个群体,实际上他很有分寸感,不会做让人难堪的事。这两个人站在一块儿时,那种气场上的违和感显得尤其强烈,好像下一秒就会爆发冲突,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绕道而行,就连隋想想都有所感知,死死趴在隋屹肩上,刚才的话痨小嘴瞬间熄了火。“谢谢。”先开口的是隋屹,他把手机递还给了周律。周律配合地伸出手,在隋屹松手的瞬间,手腕向内一旋,失去平衡的手机“啪”一声砸在地上,裸机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一下就碎了。隋屹没想到这小子会来这一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他开口。周律乌黑的眸子轻轻一转,下颌微抬,睨着自己碎裂的手机,面无表情地问隋屹:“不帮我捡起来吗?” 第二十六章 周律的低烧一直持续到傍晚,他本来就是那种很娇贵的孩子,被周太太养得斯文精致,生起病来也分外惹人疼些,吃过饭病恹恹地捧着个杯子小口喝药,颊边的弧线淡淡显出来,少有的孩子气。方青颂也坐在餐桌前玩手机,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垂着,睫毛随着视线轻轻扇动,他长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脸,颐靥柔和,眉目昳丽,不言语时总给人一种含情带笑的错觉,让人忍不住想要跟他搭讪。这次的台风是橙色预警,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什么景象都蒙了一层鸽灰色,暴雨倾泻如注,雨珠把窗玻璃砸得啪啪响,依稀可以听见其间穿插着狂风刮过树梢的猎猎呼啸。周律喝完药拿起纸巾擦擦嘴角,故作不经意地问他:“哥,你今晚还住在这里吗?”方青颂闻言慢悠悠地抬头,扫了一眼窗外,他有色弱,阴雨天看东西格外费劲,这么晚了,别说开车回家,走回去都够呛。周律显然是带着答案问问题。方青颂不吃这一套,把手机往桌上一撂,转脸对上周律无害而期盼的目光,温和地反问:“那我走?”“不要走。”周律反应那叫一个快,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指尖叠在他的无名指上,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那枚铂金戒圈,放软声调:“……你早上那样子,什么都不说就走了,我很担心,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不好。”方青颂语气不咸不淡的,“我要气死自己,让你没有老婆。”周律:“……”早上他借着生病装乖卖惨的,确实唬住了没睡醒的方青颂,但方青颂洗漱过后不知道怎么就想明白了,估计是越想越气,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还好周律昨晚就让助理放光了他车里的电,又趁着他出门的那几分钟把猫薄荷撒在了他的拖鞋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气鼓鼓地下楼,气鼓鼓地回来,找周律兴师问罪的途中被墨团绊住了脚,墨团不辱使命,叭唧往地上一倒,摊出一张猫饼就地碰瓷。周律再挤上两滴眼药水,装哭认错,方青颂心一软,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但方青颂估计是想给他点教训,今天从早到晚都懒懒地不爱搭理人,周律跟他搭话,三句之内必定被呛回来,一开始周律还会冷不丁哽住,一天下来已经完全适应了,起承转合丝滑无比——方青颂话音未落他开口接道:“对不起,哥,我惹你生气了,我坏。”方青颂这次没呛他,淡淡地应了声:“嗯。”虽然还是冷言冷语的没有好脸色,但周律知道,这事儿算是翻篇了,方青颂耳根子软,性子也软,就是生起气来嘴巴特别毒,得理不饶人,这一点大概随谈笑。周律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年没让谈笑把方青颂接回去就好了,他要是被周太太一手带大性格肯定更软乎,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凶自己那么久。不过那么早的事情了,再不满也只能想想,以后还是得用药,在方青颂愿意他放弃底线之前,不能让他记住这些事。入了夜,方青颂一个人躺在床上,隐隐觉得冷,正想打电话给周律问他怎么回事,周律就打着手电推开了门,带着一身轻盈的香气,声线低磁:“好像停电了,你一个人睡冷吗?我有点冷。”方青颂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香香的周律特别诱人,神差鬼使地“嗯”了一声。周律放下走到床边关了手电,掀开被子钻到方青颂身边,把他搂进怀里,低声说:“睡吧。”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方青颂嗅着他衣襟上的甜香,头脑昏沉,连应声都应不出来,一阖眼就失去了意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翌日清晨,方青颂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身上一阵说不出的酸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周律怀里缩,好像只有贴着他才能好受一些。“周律?”方青颂推了推周律的肩膀,叫他名字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有点哑,“你是不是把感冒传染给我了……我好难受。”周律觉浅,被他一推徐徐转醒,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却是:“……什么感冒?我没有感冒啊。”方青颂愣了一秒,说:“你不是发烧了吗?还给医生打电话了……”“哥,你做噩梦了吗?”周律摸摸他的额头,声音带了点没睡醒的沙哑,“什么发烧电话?”方青颂脑海里的东西本来就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怎么都记不真切,被他一问,也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讷讷地说:“我……我梦到你发烧了,我坐在你腿上,你给医生打电话……然后,我……就跟上次一样。”“……你在说什么呢?”周律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是不是昨晚做得太过,累着了,嗯?”方青颂盯着他无辜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正要思考被周律按着头揉进怀里紧紧抱住,热烘烘的香气钻进鼻腔,又薰得他昏昏欲睡。一直到午饭,方青颂都晕乎乎的,周律做了点白人饭,他潦草地应付了几口,回到床上倒头就睡。醒来时依旧被周律搂在怀里,四周洋溢着香香的气息。如此重复几天,方青颂终于睡饱了觉,也接受了自己因为第一次开生殖腔记忆模糊,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事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场秋雨一场凉,台风过后冷空气南下,气温骤降,之前在市美术馆群展的书画尽数售罄,方青颂作为画廊主理人大赚一笔。他这个人物欲很低,对奢侈品一窍不通,手里有点钱都拿来倒腾字画了,说来也怪,一样是当倒爷,期货他买一次亏一次,炒画却很少有不赚的,加上周律手把手教他撬杠杆,毕业后没多久就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谈笑看到了他在这方面的天分,从自己名下划了一间画廊给他。相对于二级市场冰冷的商业化架构,一级市场更接近人情社会,一旦入场就需要维系多方关系:联络策展人、疏通学术背书、结交艺术家……谈笑想的是让方青颂在圈子里多走动走动,积攒一些自己的人脉,顺便混个脸熟。方青颂想的是能赚最好,赔完拉倒,画卖完了跑得比山里的狗都快,别说混个脸熟了,人一多他压根儿不露脸。月初方青颂主动要去开幕酒会,谈笑还以为他转性了,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蔫得飞快,从周律家回来以后一连几天没有出门,莫名嗜睡。谈笑只当他认床,在周律家那几天没睡好,快月底的时候才给他了一家马场的地址,半哄半劝地让他出门:“你不是一直嫌之前那家马场太多人了不愿意去吗?给你换了一家,私人的,马已经送过去了,要不要去看看?”其实不用她说,方青颂也会给自己找点事做——他的发情期快到了。所以这次他没有推辞,轻易就接受了谈笑的安排。 第二十五章 外面起了一阵风,雨点密集地砸在玻璃窗上,发出一阵鼓点般的骤响,水雾浓重,秋夜的湿冷如有实质地渗进屋内,山雨的气息混杂着青草香浸润了空气,悄无声息地弥散开,一丝丝占据了周律的呼吸。方青颂撩开颈后的发丝,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低下头,露出润如膏脂的腺体,几缕碎发从耳后滑落散在颊边,遮掩了他微蹙的眉眼。Omega对腺体的控制力并不像Alpha那样强悍,光是释放信息素就让他浑身发软,思维变慢。周律亲吻着他的肩颈,漆黑的眸子凝在眼中,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只撩拨发丝的手,清晰的看见方青颂的指尖在颤抖。对Omega来说,在情期之外释放信息素跟求欢没两样,是一件淫荡下贱的事。尽管如此,周律一句话,方青颂还是照做了,他好像都不懂拒绝,什么愿望都照单全收。周律有时觉得这样很好,有时又舍不得这么欺负人,他分神把方青颂搭在后颈上的那只手捏进掌心里,指节勾缠,偏过脸亲吻他的面颊,叼起腮肉轻咬,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低声夸他:“真好闻。”空气中时断时续的山雨清香也随之渐渐平稳下来。周律抚慰着方青颂的颤抖,也享受着他的依赖,电流一般的酥爽窜过神经,他捏着方青颂的手,忽然很想点一支烟。但是没有火。于是他把方青颂的指尖叼进了嘴里,像吸烟一样,咬在齿间吸了一口。指尖传来钝痛,方青颂呆呆地愣了一秒,纤密的睫毛随着视线上掀,青绿的眸子微微震颤。他红着脸抽出手,被周律反握住,五指顺着指缝插入,和他十指相扣,再施力按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被他摁得后仰,手肘在沙发上撑了几下却找不到着力点,只能一点点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周律牵着他的手解开自己的裤链,慢条斯理地释放。他没有骗方青颂,确实是一看到他在家就硬了,方才又亲又咬的,此时的阴茎充血硬挺,铃口处分泌出一缕清液,龟头饱满如浆果,一放出来就直直地弹到了方青颂手上。周律引导方青颂给自己撸,自己则用膝盖顶开方青颂的腿,伸手抚摸着他腿根处的嫩肉,一寸寸地逼近穴眼,用指腹轻轻地揉开湿润的穴口。小眼被指节撑开,随着抽插翕合吮动,汁水被一道道带出来,淌到股缝之间,和之前的干涩完全不同,方青颂在释放信息素后整个人都像是要融化了一样,身体里格外地湿和热,水液丰沛,周律按住他袒露的小腹,轻易便顶进三指,齐根插入。湿润的穴肉紧裹着指节吸吮蠕嗦,方青颂仰在沙发上,白皙的肢体被迫地舒展开,像是被剥了壳的水蚌,被周律捅得淫水直流,眯起眼小声地喘。“嗯……慢,慢一点……周律,周律……轻点,你的手指太长了……嗯啊!哈啊……”周律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毫无征兆地加快,把方青颂摁在沙发上狠狠指奸。“嗯……嗯啊……嗯……哼嗯……啊……哈啊……呜……”方青颂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哭吟,舌尖微吐,眼角悬着一颗将落未落的泪,胡乱伸手去抓周律的胳膊,“停一下……哈嗯!嗯嗯……停,停一下……宝贝……呜……”周律听到他叫自己“宝贝”就狠不下心了,停了抽插的手,唇线微抿,嘴角下撇,清瘦的下颌紧紧收着,面色略微不悦,但言辞依旧体贴。“可以直接进去吗?我忍不住了。”方青颂别过脸,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掰开方青颂的腿架到自己臂弯上,挺腰用龟头顶蹭着他下身泥泞不堪的小嘴,缓慢地压到了方青颂身上。“唔……”方青颂不应地喘着,伸出手像爱抚宠物那样摸了摸他的脸,费劲地喃喃道,“也不胖啊……嘶,怎么这么重……嗯?”“重一点不好吗?”周律抓住他的手,歪着脑袋蹭了下他的掌心,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方青颂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下身一麻,周律俯身重重地撞了进来,低磁的喘息贴着他耳畔,话语间带出淡薄的酒气。“重一点,压得你喘不过气来,里面夹得紧紧的,我觉得很好啊。”方青颂被这一下肏懵了,双腿打颤,大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眼睛诚实地红起来,以一种凄楚可怜的目光望着周律。他的手还捧着周律的脸,视若珍宝。周律直起身缓缓退出一截,被他看得自惭形秽,垂着睫毛不说话,抿嘴的样子像受训的小狗。方青颂笑了下,拇指徐徐抹过他的唇瓣,温柔地说:“没关系,等我适应一下就好了……”他清亮的眼睛里还蓄着眼泪,乌黑的发丝被汗沁湿了黏在额角,明明在笑,却像哭了一样漂亮。周律睫毛一颤,他有时觉得自己像是希腊神话里的皮格马利翁,方青颂是他亲手雕塑的爱人,一切都完美无暇,衬合他的心意。神话里的雕像没有独立意志,方青颂也被他塑造得恰到好处,人际关系简单,自我意识薄弱,囿于舒适区并且无限信任他。他几乎包揽了方青颂所有的欲望。不论物质还是精神,方青颂想要的任何东西都轮不到第三个人来满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多自恃才能不相爱。方青颂的衬衫渐渐汗湿,呻吟中也掺进了欢愉的娇喘,他揽住周律的脖子,在温吞的肏干中接连不断地吻他,阴茎摩擦内壁,穴肉绞动,淫靡的水液溅沙发上,蜿蜒出一大块湿痕。热液浇在龟头上,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冲刷着理智,周律抱住方青颂,不由分说地咬住他的下唇,舌尖抵开唇缝舔吮细嫩的口腔,粗长的性器在他体内抽插碾磨,一声一声地叫他的名字,渐渐加重了抽插。方青颂一下接一下越陷越深,他敞在柔软的沙发上,感觉自己变形了,他陷在情潮里,想什么就说了什么,攀着周律附在他耳边,话语夹杂着呻吟:“好胀……里面要变成你的形状了,宝宝……”周律的身体瞬间绷紧,他咬着牙挺腰,按住方青颂的小腹,碾着未开拓的穴肉狠狠地肏了进去,顶到了一小块凸起的嫩肉上。方青颂尖叫一声,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弹动起来,胸腔剧烈起伏,红润的嘴逸出鲜廉寡耻的呻吟。“唔……这里……就是这里……嗯,喜欢……喜欢宝宝肏这里……用力……”周律也是第一次知道方青颂喜欢在床上叫自己“宝宝”,索性由着他叫,把人摁进沙发里猛肏花心,热液一股股浇在周律的阴茎上,又随着他的抽插往外涌,方青颂咬着手指浑身发颤,双腿挂在他胳膊上乱摆,在高潮时紧蜷着脚趾痉挛,陷在沙发里失神地射精。方青颂爽过了就开始哭,因为周律还没射,咬着后槽牙把他翻了个面,让他跪在沙发上屁股撅高,从后面肏他,每一次都撞得又重又深,直抵生殖腔口。沙发靠着墙,方青颂一开始还能趴在沙发背上,但随着周律越肏越狠,他不受控制地往前爬,渐渐贴到了墙面上,他在胸腔与墙面逼仄的空间里艰难地喘息着,小声喊周律:“周律……周律……我,我喘不过气了……停一下……”周律没应声,过了会儿,从身后伸来一只手,摸着他胸揽过肩,另一只手把住他的腰,拇指卡住腰窝猛地一拽,把他整个人从墙上“撕”了下来,同时挺胯,狠狠撞了进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凿穿的体验带来疼痛的快感,方青颂的上半身被拉成了一张弓,他哑声尖叫,眼前的一切都短暂的消失了,脑海一片空白,半晌才听到周律的声音。“喘不过气了还要往前爬?”“我没爬,是你……一直撞我……”方青颂薄薄的眼皮被眼泪浸得沉甸甸的,声音和身体一样摇摇晃晃:“不行了,要坏了……你慢一点……膝盖,疼……”周律又不说话了。方青颂看不见他的表情,生怕他突然发难,心里不安,讨好地去抓他横在胸前的手,带着他揉自己的胸,周律赏脸,捏肿了他的乳头,稍稍放缓了肏干的频率。但他肏得依旧生猛,臀瓣被撞击的声音清脆响亮,方青颂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阴毛戳在屁股上的刺挠,又很快被身体深处的酥麻盖过去。不一会儿,方青颂又被干到了墙上,双腿敞开,臀瓣被周律撞得通红,周律把生殖腔撞开一道缝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尖叫了,指尖抠着墙面,嘴角濡湿,全是高潮时流的口水,周律很重地顶一下,他才虚弱地叫一声,沙发靠背上全是他流的精水,稀稀拉拉,逐渐淡薄。柔软的腔室被撞开细缝,浸满淫水的龟头硬生生挤进去,周律几乎是一肏开生殖腔就射了,浊白的精浆一股股注进腔室,极致的快感让他身体短暂失衡,重重压在了方青颂背上。方青颂平白遭了一场灭顶之灾,被压在墙上灌精,翻着白眼痉挛,双腿打颤,射不出东西的阴茎疲软地弹动了几下,淌出一股热流。他哭湿了半张脸,抽搐着说:“尿了……”周律回过神伸手摸了一把,嗅了嗅,知道是水,但并没有告诉他,哑着嗓子说:“是啊,被宝宝操尿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哭得更凶了。高潮的余韵让他哭都带着呻吟,听起来色情可怜,周律的劣根性发作,插在他的生殖腔里顶了顶,真假不明地说:“哥,再哭又硬了,会拔不出来的。”方青颂噤声,但还是止不住颤抖,周律从背后抱住他,在他后颈落下一个吻,声线带了一丝阴暗的戏谑。“里面紧紧地咬着我,还有好多水……你不哭我也会硬。”方青颂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累到了,周律话音未落就软绵绵地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和上次一样,坐在周律腿上,身上披着毛毯,靠在他怀里听他和别人打电话。但周律这次操进了他的生殖腔里,龟头一直在里面搅动,不知道射了多少,精液胀得人发晕,方青颂承受不住,想要叫周律却张不开嘴,完全清醒后才意识到周律一直捂着自己的嘴。半晌,周律挂了电话,掀开毯子注视着近乎失神的方青颂,松开手,舔着他的嘴角小声道歉。“对不起,哥,我也不想捂住你的嘴的,但是你一直叫。”“口水都流到我衣服上了。” 第二十三章 周律近来工作忙,每天住在公司,养在家里的那只小黑猫基本都是阿姨在照顾,方青颂觉得这样不好,就常带着罐罐去喂猫,陪它玩。奶猫性格活泼,平日里满屋子突突突,乌漆嘛黑一小坨墨点似地乱溅,但天大地大罐罐最大,只要方青颂一来,它立马变身乖乖崽,哪儿也不去,翘着尾巴围在他脚边团团转。方青颂自作主张给它起了名,写作“墨团”,叫作“团团”。南方九月多台风,阴雨连绵数日,阿姨休假,方青颂不放心墨团一个猫呆在周律家,又嫌雨天出行麻烦,就收拾了几天的行李,搬到过去短住。这天夜已深,他一个人抱着墨团在影厅策展,窗外雨声骤响,墨团梦中惊厥,“喵”了一声原地起飞,一溜烟蹿出门,跑没影了。方青颂没留神,手背上被它挠了三道爪印,冲了15分钟水想去到药柜里找贴剂,翻箱倒柜间隐隐听见入户电梯启动的声音。他潦草地给自己贴了张创口贴,推开门走过去,正看到电梯门开启,两个人从电梯厢里往外走。尽管视野晦暗,但方青颂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两个人是周律和周律的助理,他们都穿着正装,助理脸色酡红,周律也好不到哪儿去,摘了眼镜一直在揉额角,看起来像是喝多了头疼。方青颂皱了下眉,开了廊灯走上前,看着他们。不出他所料,周律确实刚从酒桌上下来,身上一股烟酒气,见到他先是诧异,然后又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拽住助理就往后退,助理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硬是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方青颂社交无能,装样子倒是会一点,他看了眼周律,面无表情地偏过脸,青色的眸子转向助理,轻轻定住,一言不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助理被他盯得发毛,打了个哈哈:“应酬,喝多了……”“应酬?”方青颂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神又从他身上转回了周律脸上,周律的脸色很差,两颊煞白,睫毛濡湿,嘴角湿润泛红,明显有吐过的迹象。看到周律这样,方青颂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有人灌他酒了吗?”“没有,没有。”助理对此有所察觉,解释道:“是周总自己要喝的……”“这样,那真是辛苦你了。”方青颂客套了一句,走到周律身边,牵起他的手淡淡问道:“难受吗?”周律垂着睫毛摇摇头:“不难受。”方青颂的手刚冲过水,指腹沁凉,周律正热,捏住了就不撒开,方青颂搭他的左手,他连右手也一起递上来,不经意间碰到猫挠的伤口,方青颂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周律动作一顿,看见了那张歪歪扭扭的创口贴,牵起他的手,低下头傻傻地对着创口贴吹气。方青颂脸皮薄,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跟周律亲热,触电似地抽回手,想进屋,但不会送客,直愣愣地尬在原地跟助理大眼瞪小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助理是个有眼色的,转了个身假装接电话,一抹头的功夫就钻回电梯蹿出了二里地,不在这儿碍他们的眼。雨势滂沱,周律的肩背都淋湿了,方青颂进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推上楼换衣服,周律有洁癖,换衣服之前必须洗澡。方青颂趁着他洗澡的功夫下楼翻解酒药,他在这儿住得少,不熟悉,在药柜里找了很久,他没系发绳,乌黑的碎发披散在肩上,在射灯下镀了圈亮弧,呈出缎带般的光泽。周律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悄无声息地靠近,从背后抱住了方青颂,下巴垫在他肩上,脸颊贴着他凉飕飕的发丝,声音低低的。“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解酒片。”“我没醉。”“乖,去坐着。”“我真的没醉……”周律刚洗过澡,身上有股湿漉漉的水气,身体热得发烫,方青颂被他贴着,好像盖了张潮热的厚棉被,又重又闷,急于摆脱,于是敷衍道:“好好好,没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方青颂高估了周律的酒品。就在他妥协的下一秒,周律抱紧了他,一只手隔着衣衫捏上乳头,另一只手下流地解他的裤扣:“……真的没醉,不信你试试,我还能硬。”周律的动作不大,甚至没用什么力,这让方青颂有了一种自己可以讨价还价的错觉,他正要开口,只觉得后颈一热——周律舔上了他的腺体。粗粝潮热的舌苔剐蹭过脆弱的粘膜,极致的酥麻直抵神经末梢,方青颂整个人瞬间软了,他下意识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别……别这样,周律……”“好。”周律捞起他,转去舔他的颈侧,呼吸平缓地拂过他耳畔,把他的手捞回来,“我喝之前吃过药了,真的没醉,别找了。”说完又道:“我想你了,想做。”方青颂想起自己上次发烧的经历,下意识问他:“你有套吗?”“不进生殖腔……”周律含糊不清地说着,将脸埋在他颈窝处,小动物似地蹭着。方青颂侧过脸躲他,妄想从医药箱里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上次内射就没弄干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套。”周律捉回他翻动的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射进生殖腔就不用清理了,你放我进去好不好?”“不好……不在发情期怎么进?”方青颂感觉到一大团鼓鼓囊囊的硬物抵上了自己的后腰,他不由地小腹紧收,头皮发麻。“你喜欢什么姿势?后入?骑乘?还是正面做?我们今天都试一遍,总有一种能操开。”周律对他的抗拒置若罔闻,轻描淡写地撇开话题。方青颂被他直白色情的话吓到了,不可置信地说:“周律,你……”“我没醉。”周律打断了他,说着,缓缓按上他的小腹,指腹轻压生殖腔的位置,“你里面太紧了,得在分化前多做几次,我想检查一下……”方青颂脑海里升起一阵悚然的警觉,“检查什么?”“你觉得是什么?”周律漫不经心的反问拂过他的耳廓。方青颂喉间一哽,声线明显发颤:“我不知道。”“怕你疼啊。”周律说这话的声音轻飘飘的,叫人听不出真假。方青颂悬着的心缓缓落回胸腔,也再没了抗拒的念头,扶住周律的手说了一句:“去床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我想在沙发上。”周律亲了亲他的颈子,拒绝道。他的力气本来就大,又喝了酒,犟起来没分寸,方青颂根本拗不过他,三两下就被架起来,摁到了沙发上。他不喜欢酒气,反手遮着嘴不给周律亲,周律就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他的手心,一边舔一边扯他身上的睡衣。方青颂被他全然压制,毫无还手之力,挣扎几下就放弃了抵抗,阖上眼,偏过头,不去看周律失态的行径。周律褪干净他的裤子,给他留了上衣,从他的发顶吻到锁骨,细致入微地引着他进入状态,断断续续地说了些亲密的小话。手指插进身体的时候,方青颂发出了小兽一般的呜咽声,他打着颤后缩,后背抵上沙发背,退无可退,不由自主地绞紧双腿。周律也察觉了他的干涩,抽出手,俯身埋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身上好香,乖乖洗干净了在家等我回来,喜欢。”方青颂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伸手抱住他,小声道:“别说了……”“我喜欢这样,我想每天回家都能看见你。”周律咬上他的耳垂,“医生说我的犁鼻器已经发育好了。”“我想闻闻你的信息素,可以吗?” 第二十二章 “坏东西”周律并没有隋屹想象的那么闲。为了庆祝儿子顺利扯证,周先生带周太太外出休假,集团大小事务的决策一时间都落在了周律肩上,他和家办、助理在公司忙得连轴转,事发后一周才有空找表姐问之前委托的调查。对方没有即刻应约,而且很有仪式感地将时间约在了一个晴朗的周末,顺带约饭。南方雨季将近,干爽的晴天便显得十分难得,云层稀薄,视线所及明亮开阔,这样好的天气却让周律有种不好的预感。好消息什么时候都能说,坏消息才需要挑日子。周律独自驱车前往约定好的私人会所。他这个表姐家还有个弟弟,身上的担子比他这个独子轻,虽也正在逐步接手家业,却依旧保有大小姐的脾性,喜欢玩和热闹,在非工作场合经常没个正形。所以周律听她把谈话的地方订在餐厅也不奇怪,到了后由侍应生引着进了包厢,看到霸占上座的表姐,叫了一声:“荀薰。”他自认为管旁系叫“姐姐”怪异,改为“表姐”又拗口,于是从小就对荀薰直呼其名。荀薰早习惯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笑嘻嘻地说:“先吃饭吧,不要饿着肚子说事情。”“嗯。”周律点头。两人便静静地吃了一个钟的饭,周律注意到荀薰选的餐品都偏甜口,她自己日常饮食都会注意抗糖,这样点餐应该是为了给他补充多巴胺,缓解不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遣退侍应生后,荀薰从随身带的登山包里抽出电脑,插上U盘,点开ppt,开始了自己的pre。第一张图是方青颂的通讯记录,有问题的地方标了黄。“方青颂的通讯看起来没有问题,但实际上,他每到发情期就会接到一个机播的骚扰电话,虽然每次的号码都不一样,但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记得你给他的卡买了隐私保险,电脑是随机不出他的号码的,退一万步讲,随机出来了,也不会每个月固定在发情期打,再退一万步……”“别退了,有什么直接说。”周律不喜欢她这样慢刀割肉,打断了她的让步假设“Okkk…然后我就查到,他接到的第一个骚扰电话在八月底,他的发情期。”现在已经十月半了,时间过去久,周律有些想不起来那时候方青颂有没有什么异样,只点了点头。荀薰得到示意,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他每个发情期都会去外面住一晚?”“知道。”周律当然知道,因为方青颂分化得早,不能用抑制剂,抑制贴效果差,情热发作的时候比一般Omega痛苦,怕父母心疼,受不了了就会找借口出去住,周律有时间就整天陪他,没时间就抽空陪他,并且借此机会揩了不少油——方青颂的口活就是这样一次一次调教出来的。“那可能是我多想了。”荀薰看他丝毫不怀疑这点,切到下一张ppt,“我倒查了三个月,因为你跟他几乎每天都见面,所以排查的时间范围其实很小,只有七月初你出差,他一个人去玉山的那段时间。”第一幅图是一个Alpha各个平台的自媒体账号的汇总,大多为剪影和风景,没有脸,配文简短,有时候只有一个定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幅图是他前几个月在玉山发布的一张瀑布照片。那段时间,方青颂正好也在玉山探望出家的导师。“你给方青颂订的那家酒店总公司不是在我弟名下嘛,我就用内线电话打过去问了一下。”荀薰说着又翻了一页,屏幕显示方青颂登记时的监控背影,他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而从身形上看,这人正是那个发瀑布图片的Alpha。种种迹象表明,方青颂确实在玉山上认识了一个陌生的Alpha,起因未可知,从酒店前台的只言片语钟可知那个Alpha曾经主动要求住在方青颂的对门,而且在一天深夜要求前台给他开方青颂的房门。到此为止,这个Alpha的行为都还可以定义为对方青颂单方面的性骚扰。但是,他让前台开门的理由是他的房卡在方青颂那里。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十分暧昧了。“我本来也想查那晚的监控,但是你猜怎么着?”荀薰转过脸看向周律。“不猜,你直接说结论吧。”周律盯着屏幕,面不改色。“那天晚上的监控坏了——剩下的你自己去问方青颂,我不要做恶人。”荀薰说着关了ppt,弹出u盘,拔下来递给他,“那位‘先生’的资料,你回去慢慢看,但是别随便招惹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意思?”周律接过u盘,斜睨了她一眼。“你的亲亲表姐我呢,查到他之后,下了好大一盘棋,雇了个打黑拳的越南人,想给他点教训。”荀薰合上笔记本电脑,上半身向椅背上轻轻一靠,“最后两个人三七开。”“谁三谁七?”周律问了声。“他三拳,我雇的人差点头七。”荀薰翻了个白眼,“肘击造成下巴骨裂,膝撞导致肋骨断裂,脾脏破裂,位置再差一点儿骨头渣子插进肺里就没救了。”周律:“那不是才两拳。”“还有一拳他手下留情了,拿了撬棍往人腿上砸,但是故意砸偏,把人吓晕就没继续。”荀薰解释道,“前天才立案,我找有密钥的人查了他的档案,详细的都在u盘里,但是有一件事我直接告诉你。”“他小时候经常遭遇绑架案,幕后主使基本都是混黑社会的,还不是小喽啰,黑社会不会闲得没事盯着一个小屁孩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爸妈仇家挺多。”“替你问过了,绑过他的人都死了,出车祸的、嗑药嗑死的、在监狱里活不下去自杀的,能捱到吃枪子儿的都没几个——他爸妈不仅仇家多,手段更多。”周律面无表情,“哦”了一声。荀薰自知好言劝不住要死的鬼,于是反其道而行,一脸幸灾乐祸地拍拍他的肩膀:“圆圆放心飞,姐姐捡骨灰。”“不会,他不值得。”周律垂眼看着掌心里的u盘,声线冷淡,“谢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是一家人——”荀薰说着笑了笑。周律以为她接下来要说“不用谢”,没想到荀薰话锋一转,直接爆他金币,“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姐最近买了匹小马,报销一下。”周律乖乖递出自己的信用卡,顺便问了一嘴:“养在哪个马场?”荀薰支支吾吾:“在意大利……”周律秒懂:“法拉利?”荀薰眨眨眼,点头。周律递卡的手停住:“法拉利也算马?”荀薰一把抽过,挤眉弄眼道:“Emmm……怎么不算呢?”周律:“你是真不跟我客气。”就在几秒之前,隋屹这个野男人在周律眼中还一文不值,而在几秒后,荀薰朴实无华的一句“怎么不算呢?”,让他身价倍增。兴许是荀薰在天气、饮食和言辞上潜移默化的引导,周律的情绪没有崩盘,他在回家后第一时间用自己那台不联网的电脑查看了隋屹的信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认出他就是前几天跟自己抢猫的那个男人。方青颂跟他有没有一腿还不好说,但他对方青颂绝对图谋不轨。周律恨恨地想着,背下了隋屹的电话号码。虽然荀薰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方青颂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想验证一个Omega有没有被Alpha标记过其实是很简单的。尤其当这个Omega是方青颂这样提前分化的信息素高敏高需群体时,这个检验更容易实行。只要在发情期把他关起来,等他完全发情后再给他注射抑制剂就可以了。如果情热疏解,就说明方青颂没有背叛他,充其量是被黑社会性骚扰了,周律会替他处理好一切。如果抑制剂失效……周律最后看了一眼隋屹的电话号码,关了电脑。那就让方青颂带着愧疚爱他一辈子。 第二十一章 隋屹跟霍许回到车上,没看见方青颂也不意外,他早就习惯方青颂跟他不告而别,倒是霍许看得透想得深,坐进驾驶室,手肘靠着方向盘,问了一嘴:“只是朋友?”“炮友。”隋屹偏了下脸,拉下冷帽的帽檐遮眼。“不像。”霍许摇头,“他看起来就是个乖孩子。”隋屹清楚自己这个小姨出了名的嘴严,也刚好缺个宣泄口,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跟方青颂的事情说出来了。霍许面无表情地听完,半晌吐出三个字:“安全带。”短暂的无语后,隋屹拔了插扣,扯过安全带系上,他那件不干净的皮夹克已经扔了,上身单穿一件黑衬衫,领口的扣子崩没了,安全带覆盖的那边肩膀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是棍状物重击的痕迹。他系完安全带,霍许盯着后视镜倒车,语速平缓地说:“别告诉我你今晚挨打是因为他。”隋屹来医院前本来在夜店蹦迪,新店开张缺吆喝,钱都花在网红跟营销上了,疏忽安保投入,DJ跳水出了事故,场面一度混乱,有人报警有人尖叫,顶灯大亮,氛围全无。隋屹当时在卡座上跟朋友玩骰子,看到开灯觉得扫兴,赔了两杯酒提前离场。巧的是有个烂醉的Omega跟他前后脚出来,被捡尸的拖进小巷,隋屹想都没想就跟上去制止,谁料在第一个拐角处让人劈头盖脸甩了一棍。隋屹反应快,偏头侧身躲过这一下,撬棍堪堪擦过颧骨砸在肩膀上,钝痛沉猛,早年间的经历让隋屹有足够的经验应对黑暗中的突袭,他在电花火石间抱头躲过对方的第二棍,忍下剧痛矮身逼近,以一个可怖的近身距离蹬地转胯,挑肘反击,手肘重重地劈在对方的下颌上。那人敢接这活也不是软骨头,硬挨这一下仍能保有意识,丧失先机也不畏缩,举起撬棍扑上前,被隋屹一记狠劲的膝撞蹬到了墙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蹬隋屹用了八成力,那人摔到地上后彻底丧失了行动力,撬棍脱手,当啷一声给水泥地砸出个坑,隋屹走上前捡起撬棍掂了掂,在对方气若游丝的“不要”中抡了个半圆,对准他的腿骨附近的地面砸了下去。崩裂的水泥地溅起一蓬石雾,隋屹皱着眉瞥了一眼对方裤裆之间的那块深色尿迹,转身走进阴影里,给小姨打了通电话。霍许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吓晕了,下巴骨裂,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情况不明,但齿缝有血。隋屹倒是没事,顶着一张擦破点皮的脸跟她说自己是正当防卫。杀人容易抛尸难。没参与“杀人”却被迫加入“抛尸”环节的霍许觉得自己无端接了一手屎,还是稀的。好在隋屹没下死手,那个人的生命体征没大问题,用急诊的眼光来看,甚至称得上“活蹦乱跳”,霍许调了辆黑救护又联络同行会诊飞刀,砸钱砸人情,把这事儿平了。隋屹也跟去医院做了个伤情鉴定,方便后面打官司。他喝了酒,头脑其实没平时清醒,加上童年时频繁被绑架让他对被人骗进巷子里阴的事接受度较高,也没有仔细思考自己遭遇袭击的前因后果。比如那个被捡尸的Omega去哪儿了?隋屹人高腿长,跟上去的速度很快,如果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是完全不可能在他追上前走脱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Omega装醉,消失在他视野后马不停蹄地跑了。那他遇袭就不是偶然,而是有预谋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霍许不经意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不过他一到医院就让他哥的心腹去那家店调了监控,不急于一时,也不想霍许掺进来,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次日,隋屹在家修养,收到了来自狐朋狗友的亲切问候,以及心腹送来的监控记录。关键的几个时间段全黑了,只有他跟朋友玩骰子这种无关紧要的画面。隋屹马上联系了几个玩咖朋友要那家夜店老板的电话,但得到的回复很抽象,只有明面上老板的电话,即便是带他去玩的那几个人也只知道投钱的金主是个大小姐,姓名家世一概不知。隋屹:“什么都不知道就带兄弟去?”狐朋:“大家都说好啊。”隋屹:“大家是谁?”狗友:“薇薇、西柚、芙芙、小可……”狐朋:“还有小秋、聪聪……”隋屹:“……”净是些营销或小蜜蜂的花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知道夜店的线索到这儿算是彻底断了,但霍许说的那句话一直悬在他心头,跟把刀子似地,让他心里不痛快。换成前几年,这事儿还简单,带着人把店一砸,该赔赔,几天不行几周几个月,背后的老板看不下去自然会出面,但现在不行了。隋屹只能寄希望于医院躺着的那个人,但他心里清楚,负责动手的人吃到的信息往往是最少的。藏身于幕后的那位“大小姐”能够精准地将夜店广告散播在他的社交圈内,拿捏他不喜欢夜店开灯的点让他提前离场,还知道用捡尸的事情当诱饵把他引进巷子,一系列策划足以证明对方在设局前调查研究过自己,清楚他的圈子和品行。反观跟他直接动手的那位,既不知道他擅长近身搏斗,也不清楚他的背景,打输了还好,要是一不小心偷袭成功,真把他打进医院,惹得霍太动怒,怕是要有命挣钱没命花。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隋屹其实大致能猜到他跟方青颂的奸情瞒不久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他前脚刚被人算计,方青颂后脚就跟他男朋友睡了。好死不死他们下午还因为小猫呛了一架,见过面。如果说方青颂看起来就是个好孩子,那他那个男朋友一看就是个坏东西。偏执、虚伪,恃宠而骄。活还烂。 第一章 浴室里水雾蒸腾,淅淅沥沥的水流跟灯光一并淌在Alpha的脊背上,隋屹仰着脸淋浴,宽大的背阔肌在蜜色皮肤下紧绷,水流冲淡了Alpha身体里未熄的躁热,却洗不掉他背上的抓痕。后背隐隐作痛的刺挠感时刻提醒着隋屹,他又把方青颂标记了——他咬得太深,方青颂受不住又挣不开,只能一面呻吟一面无力地挠他。水声戛然而止,水雾随着玻璃门的开启漫出来,隋屹轻车熟路地扯了件酒店的浴袍走出浴室,房间里的主灯都关了,只有床下的灯带还亮着,地上散落着他的裤子皮带,以及几个打了结的避孕套。没办法,方青颂不让他内射。无视了空气中信息素与体液杂糅的气味,隋屹低下头给浴袍腰带打了个松散的结,又抓着前襟扯了两把,块垒分明的腹肌敞出来,动作不大,但终究有声响。几秒过后,床上小馒头一样的被子包里传出一声极轻微的嘤咛:“隋先生……”隋屹迈步走过去,把团成馒头的被子掀开一角,露出里面那张高潮后虚弱慵倦的脸,方青颂蜷在被窝里,紧紧攥着他那件混淆着精和水的黑衬衫,小半张脸埋在布料中,虚衔着衣角吸取着上面残余的信息素。这是Omega发情期的筑巢行为。隋屹看了一眼床上几乎没法睡人的狼藉,弯下腰伸手替他将黏在面颊上的黑发撩到耳后,方青颂身上烧得厉害,面颊上也透着粉蒸蒸的热,鼻尖额角细涔涔的全是汗,方才凝着不动还好,指尖一引直往下淌,一道接着一道,反倒显眼得很。Alpha周身的信息素被水冲刷过,并不浓郁,但纯度很高,他的指尖一碰上方青颂,方青颂就自己把脸滚到了他的掌心里,眼梢斜曳,满面春情地望着他。隋屹捏了捏他柔软的面颊,视线低垂,落在他那双勾人的招子里。方青颂生着一副标致的中式眉眼,瞳仁却是浅淡的青色,眼形长而不狭,状若桃花,眼神涣散时,这抹青色也浸在泪水里晕散开,情欲和爱意朦胧不清,像秦淮柳畔的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他就这么散涣又朦胧地望着隋屹,上挑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红,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隋屹从善如流,腾出捏脸的手顺着他的脖颈向下抚摸,一路揉着汗液下滑,最终停在Omega细软的胸脯上,熟稔地找到软腻的乳头,三指捻高,轻轻搓起来。方青颂仰起颈子骚乱地喘起来,隋屹捏得轻,不解痒,他只能自己晃着胸求欢,可他刚挺起胸脯,隋屹就抽出了手,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道:“不是说好不要了吗?”“唔……还要……”方青颂的声音哑得不行。“还要什么?说清楚。”隋屹漠不关心地盯着他,淡淡道。方青颂梗了几秒,突然安静下来,一直攥着隋屹衬衫的手缓缓伸出被子,摊开素白的掌心,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偏过脸避开隋屹的注视,低声嗫嚅。“要您。”“我就在这儿呢。”隋屹不近人情地敷衍他。“要您……插……”方青颂的声音掺了点哭腔,他咬着下唇,停了很久还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梗着脖子小声啜泣,发情期的烧热在体内流窜,痒和热侵蚀了他所有的感官,他根本受不住。在自己营造的黑暗中,方青颂听见隋屹叹了口气,接着腕心一热,隋屹牵开了他遮眼的手,抓过一旁的枕头,避开口鼻闷到了他脸上。“行了别说了。”方青颂感觉到身边一沉,腰身被搂住,隋屹钻进了他筑的小馒头巢里,Alpha热烫的身躯牢牢地包裹着他,他靠在隋屹的胸膛上,浓郁的信息素瞬间弥散在呼吸之间,一直烧灼着方青颂呼吸道的燥热渐渐消退,好像被人从水中捞起一样,终于能顺畅地呼吸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的手在他腰上搭了会儿,尔后顺着腰线流到了臀缝之间,指尖按着,缓缓揉开那道红软的穴眼,那里面还淌着方青颂高潮喷的水,湿得一塌糊涂。指尖探进肉道的时候,方青颂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无措的手贴在隋屹胸前乱摸,造出细微绵软的痒。隋屹没有纵着他,停了动作,命令道:“手放下去,自己把腿掰开。”方青颂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无从揣测他的情绪,只能放下手抱起自己颤巍巍的大腿,方便隋屹插。隋屹总是很喜欢命令他做一些自我猥亵的动作,尽管方青颂总是青涩得不尽人意,但正是这样的反差感让隋屹性欲高涨。刚被操熟的穴道又软又润,Alpha修长的手指轻易插到了底,方青颂一开始还能抑制住自己的呻吟,但当隋屹加到三指时,他的气息彻底乱了,娇喘愈演愈烈,隋屹的手也抽动得愈发狠厉,潮润的水声泛滥,本就湿透的床单被他乱晃的臀瓣蹭得满是褶皱。“……唔……嗯啊——啊!哈啊……”他抱腿的手不自觉地颤抖,指节紧绷,指腹深深地陷进肉里,半开的大腿不受控制地越并越拢,腿根也越夹越紧——“啪!”隋屹重重一掌抽在了方青颂乱晃的臀瓣上,不等他喊疼,就抄着膝弯强硬地掰开他的腿,毫无征兆地抠弄起穴道里那方隐秘的突起。“嗯……唔——啊!哈呃……嗯……嗯……轻……轻一点……求你……不行了……”剧烈的快感电流般蹿升而起,大量的清液顺着抽出的指节喷涌而出,方青颂抽搐着大声哭吟,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蹬踩了几下,继而剧烈地颤动起来,他浑身战栗不已,被隋屹用手干到了潮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潮吹的同时,隋屹掀开了盖在他脸上的枕头,极致的快感让Omega无暇顾及羞耻,流溢的泪痕和汗液交纵在颊边,虚张着嘴双眼失焦,和田玉般的瞳仁微微上翻,过于急促的呻吟让他喉管痉挛,下颌一阵一阵地收缩颤动。明显是被干坏了。隋屹掰过他的脸,挑起眉狎昵地赏玩Omega高潮时的表情,另一只手抵着臀缝间收缩不已的小穴,引出一股粘稠的清浆,他在指腹上裹了一点水,然后把手轻轻点在方青颂的嘴边,方青颂本能地张口,含着他的指尖吮得滋滋作响,细腻的软腔深含着指节,湿缠的口舌紧裹着指腹,像另一汪待人开掘的淫穴。抽出裹满涎水的手指,凝视着方青颂淫荡的情态,隋屹的眼神逐渐变得晦暗起来。他还没有操过方青颂的嘴。不止是口交,隋屹还有很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不能在身体上留痕迹。不能内射。不能接吻。……因为方青颂有正经的男朋友,而隋屹只是一个碰巧捡漏的第三者。 第二章 青堤林墅开盘,开发商为了展示园林别墅的设计理念,附庸风雅,跟市美术馆合办了个园林艺术展,专程请谈徽意谈老先生绘制了一幅八尺整纸的工笔界画镇馆,展厅美学氛围浓厚,不少人慕名而来。房地产跟展会挂钩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营销,利益勾兑是常有的事,少不了办个艺术沙龙迎来送往。方青颂入场时沙龙已经渐入尾声,偌大的厅室里弥漫着苯酚的气味,红木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却只有少得可怜的几张涂鸦,画家们或坐或立,以金主为中心三两一丛,更多地在聊钱。乱纷纷的交流在方青颂推开门的那一刻静止了几秒,众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聚焦在这位姗姗来迟的年轻人脸上。方青颂虽然长相柔和,但一双青玉似的眸子清明凌厉,凝在眼里正应了李白那句“湛然玉匣中,秋水澄不流”,盈缺自适,看起来自然也就没那么幼态,反倒有几分皎洁的冷感。他走进门的同时,几乎所有见过、听说过“方青颂”的人都认出了这双眼睛,几声欢迎后,喧嚣死灰复燃,空气也重新变得热闹起来。他们议论着方青颂,又不了解方青颂,于是翻来覆去说的最多的就是两句话:“……谈老独孙。”“……周公子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这两句话说完,后面接的大都是谈老多么多么德高望重,周公子多么多么年少有为,跟方青颂半点儿关系没有,好像那俩人才是祖孙一样。这套组合拳方青颂从小听到大,内心早就麻木了,和大多数Omega一样,他很少被外人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看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热闹是他们的,方青颂什么都没有,还困得要死。因为没有精液浇灌,他的发情热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求着隋屹又做了一回才好,现在身体跟散架一样疼不说,难耐的睡意更是如潮水般阵阵袭来。还好他没有社交需求,只是来走个过场,让自己发情期不回家过夜的行为显得合理一些。拣了张没人的沙发落座,方青颂支着脑袋闭目养神,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中指上的铂金戒圈,心里默默计时:1001、1002、1003……在他默念到1079的时候,一个打扮前卫的男人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笑吟吟地递过来一张烫金名片:“嗨,认识一下?”方青颂礼貌性地“嗯”了一声,微微颔首接过名片,用指甲在名片上掐了个月牙。有人开了先例,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在这些人眼里,接名片的是方青颂,看名片的却是谈老、周公子,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接一个,不多时,方青颂就接了一摞名片,扑克牌似地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像一块小板砖。散场时,方青颂又收割了一波大的,要不是周律派了助理来接,以他来者不拒的作风,大概能攒出两副牌来。他本以为周律会在车上等自己,但没想到周律就在展厅里,一个人看那幅八尺的界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入了秋,但是天气并不冷,周律身形修挺,单穿着一件休闲毛衣,臂弯上搭着一件差不多材质的开衫,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节微微蜷起,拇指无意识地捻着中指上的婚戒活络。方青颂穿过人群走过去,做贼心虚地摸了下鼻尖,轻轻叫了他一声。周律应声转过身,垂下眼看到方青颂歪着头对着他笑,半扎在脑后的黑发有些散了,碎发丝丝缕缕地垂在肩上,随性之中透着艺术家独有的松弛感。周律料到方青颂只穿了一件衬衣,见了人就把手里的外套递给他披上,还下意识地伸手想拆了他的头发重系,手伸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这是公众场合,自己跟方青颂还没结婚,影响不好,于是收回手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眼镜。他生得斯文好看,眉目明晰,鼻梁高挺,唇色肤色都是有钱人家孩子的标准样式,薄薄的眼镜架在鼻梁上,莫名很禁欲。“周律小朋友是不是想哥哥了?”方青颂蹦到他眼前小声问。周律没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嘴唇抿得薄薄的,耳根飘红,他生了副纯情相,作出这样的情态时,便很容易让人猜中心思。方青颂揪揪他的袖口,说:“那我们去车上抱一会儿好不好?”这下周律的脸也红了,他看了方青颂一眼,赌气似地吸了一口气,瓮里瓮气地说:“你怎么能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嘴上这么说,周律的身体却很诚实地往电梯口走,站在一旁的助理识相地递上车钥匙。到了停车场,方青颂一眼就认出了周律的车——周律恋旧,现在都还在坐着他们以前上下学的那辆老宾利。他走过去,拉开车门,屈膝往车上爬,周律跟着坐进来,还不忘拉上车门。商务车内部空间很大,周律一上车,方青颂就翻了个身,跨坐到了他腿上,环住周律的脖颈贴贴。周律摘了眼镜放到一边,腾出手揽着方青颂的背,另一只手摸索着把他的皮筋扯了,像给小猫顺毛一样,给方青颂顺头发,柔顺细软的发丝在指缝间流淌,细腻光滑的质感温凉如水。头发重新系好,方青颂听到周律附在自己耳边沉声说:“哥哥昨天住酒店没带洗发水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方青颂整个人僵硬了一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他是没带了洗发水,但这并不是事情的关键,关键是周律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你的头发上好像有一股以前没闻过的味道。”好在周律并不是在套他的话,继续道:“我记得你这两天发情期,是不是……很难受?”方青颂松了一口气,趴在他肩上,闷闷地“嗯”了一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沉默了,无声地搂紧方青颂,下半张脸埋在他颈窝里,鼻尖抵在锁骨轻蹭。“没事的,医生不是说你很快就能分化了吗?”方青颂知道周律一直介怀自己分化比他晚的事,变着法儿撇开话题哄,“要不要亲亲?”见周律还是很小气很无动于衷的样子,方青颂捉过他的横在腰间的手伸进衬衣里,把他的掌心贴到了自己的腰侧。衬衣下摆被撩高,方青颂白皙的腰肢裸露出来,在昏暗的车顶灯下看不清晰,柔软的触感却极其真切地映在掌心里,周律的呼吸一下就乱了,他仰起脸,自下而上地盯着方青颂,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像一潭稠酽的墨。方青颂不躲避他的视线,他骑在周律腿上,手把手教自己的恋人该如何抚摸一个发情期的Omega。用拇指摁住腰窝揉捏,掐着腰侧的软肉上滑,一边摸一边揉,慢慢向上,直至掌心盖住那团细腻的软肉。绵软的乳肉被完全包裹在周律手里,乳头被指缝紧紧夹住,方青颂蹙着眉头“嘶”了一声,耳畔传来周律掺杂着喘息的问句:“哥哥,这是什么?好软。”“……”方青颂无语,他成年那天零点一过,周律就把他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现在装得这么纯情,搞得好像他在带坏小孩一样。 第三章 暧昧的氛围让车厢内的温度攀升,方青颂的呼吸渐渐潮湿起来,不属于自己的手在衬衫下肆意地挤弄揉捏,他双手攀在周律肩上,素白的指节极细微地颤抖,指尖陷进细支的毛衣里压着紧实的肌肉。毛衣是真软,肩膀也是真硬。后背沁出细密的汗丝,漫无边际的潮热淹没了方青颂的感官,周律很会摸,循序渐进地抚着乳肉推动,平坦的奶子被掌根硬挤出一道弧度,奶尖立起来又被拇指捻在虎口上重重地揉搓,硬得发疼。他的身体和理智都被周律揉化了,毫无章法地贴在周律身上乱蹭,嗯嗯啊啊地喘。周律的小臂完全没入他的衬衣里,单薄的布料随着指节的动作叠出一层层情欲的褶皱,乳孔被指甲搔刮的瞬间,触电般的快感蹿过神经,方青颂不可自抑地打了个寒颤,他隔着一层衬衣握住周律作祟的手腕,小声说“疼”。两人的身体贴得很紧,周律的额头抵在他颈侧,含着他的锁骨轻吮慢吸,听他喊疼松口回应,唇齿之间还缠绵着莹亮的涎水,声音低得有些含糊。“亲亲。”周律做事很有章法,揉了奶之后是一定要接吻的,说完就仰起脸望着方青颂,将自己的期待毫无保留展示在方青颂眼前。方青颂撑着他的肩膀推开两人的距离,他衬衫的扣子被周律解到胸前,领口大开着扯向一边,线条流畅的肩颈白晃晃地裸露在空气里,锁骨处一片淫靡的莓红。另一侧的乳头被周律捏肿了,硬硬地挺起来,在单薄的衬衣下顶起一个显眼的尖儿。周律的手还伸在他的衬衫里。方青颂垂下颈子眯着眼看他,眼神迷离,不予回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秒过后,周律捧住他汗湿的面颊,吻了上去,柔软的嘴唇先碰后黏,唇舌交缠,方青颂鼻尖弥漫着周律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难言的空虚感蔓延在四肢百骸里,对信息素的渴望让他在亲吻中思维混沌,他承受着周律清润温吞的吻,身体却不可自抑地想起另一个人。隐形抑制贴下布满牙印的腺体热得发烫,烧痛愈演愈烈,方青颂的视线发白,在一片朦胧中恍惚看到了隋屹的脸,他惊慌失措,蓦地搡开了周律。突如其来的推拒让周律眼神一冷,但当他看到方青颂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后很快就缓和了神色,握着腰把人往上捞了捞,轻声问他:“怎么了?”是因为发情期吗?可之前明明有过更长的亲吻。他不知道的是,方青颂失神的短短几秒内,脑海里浮现的是自己昨晚被隋屹从床头操到床尾的情态——他像母狗一样跪趴在床上被隋屹按住后颈顶干,双手支撑不住,上半身瘫软在床上,胸乳在凌乱的被褥上不断扭蹭,磨得通红,隋屹的髋胯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臀瓣,粘稠的水液从股缝一直淌到膝弯……回过神后,方青颂不禁一阵恶寒。他缓了几秒,想从周律身上起来,却被搭在腰侧的手狠掐了一把,突如其来的钝痛让方青颂本能地挺直了腰,臀瓣晃动间磨蹭到周律的腿根,触碰到了一团隆起的欲望。周律什么也没说,伸手取过放在一旁的眼镜给自己戴上,食指和中指并着抬了下镜框,明明脸上还飘着动情的红晕,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微妙的不耐烦。这种表情在被惯坏了的少爷脸上最常见,性子骄矜,欲求不满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就摆脸色,逼着别人给。方青颂太了解周律了,小时候他这样,是要自己给他买零食玩具,青春期这样是要亲亲抱抱才能哄好,长大了再这样……是要哥哥给他口出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临近午休,停车场人流量很大,周律又把车停在电梯口,时不时就会有人经过,并且指着他们的连号车牌啧啧称奇。防窥膜是贴了的,但是……犹豫了一会儿,方青颂还是选择惯着周律,娴熟地从他身上退了下去,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将腰臀塌出柔软的弧线跪进周律两腿之间,乖顺地伏在少爷膝头。周律不动声色地俯视着他,凝滞的视线隔着一层镜片对焦在那副青色的瞳仁上,继而下游,划过他的鼻梁,在鼻尖稍作停歇后落到了下方,盯着唇峰下饱满的唇珠不放。方青颂伸手抚上那团蛰伏在布料之下的欲望,薄唇微启,水红的舌尖在唇珠上一舔而过,勾得周律呼吸一滞。本就起反应的阴茎兴奋地鼓起一大块,硬邦邦地抵上方青颂的掌心,昭示着自己的茁壮。周律长得一表人才,性器也很大有可观,硬挺粗棱的一根,龟头圆鼓鼓地撑在包皮外面,马眼吐着清液。方青颂虚虚地捋了下小周律,扶着喉管俯下身,张口将膨大的伞冠含进小半,舌尖搅动,粗糙的舌苔卷着敏感的冠状沟舔弄,精致的下颌线微微绷紧,戴戒指的那只手掂着毛丛之下的囊袋,温柔地盘弄。酥麻的快感一寸寸地逼紧周律的小腹,他绷紧腰脊,半勃的茎柱在方青颂的舔舐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挺立了起来。车里空间狭小封闭,淫靡的吮吸声显得格外清晰,周律顺着方青颂吞咽的频率挺弄,淌着腺液的龟头在热烫的口腔里乱搅。雪白的面颊被顶弄出伞冠的形状,腥膻的气味在口中弥散,方青颂湿着眼蹙起眉,圈着茎柱的手慢慢没有了上下撸动的余地。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犹嫌不足,戴着婚戒的手搭在方青颂脑后暗自施压,下身的插弄一下比一下深,专挑他喉管攒动的时候顶干,马眼抵着细腻的腔壁摩擦剐蹭,一寸寸操开他的喉口。横在后颈的手越压越低,方青颂的嘴被阴茎塞得鼓鼓囊囊,浓郁的麝味萦绕在鼻尖,他下半张脸几乎要埋进周律汗湿的阴毛里,兜着阴囊的手微微颤抖,龟头戳刺喉头的异物感无论经历多少次都还是极度不适,口腔尽头的小舌被撞得乱晃,迫近抽搐的高频吞咽让方青颂不住地干呕,逐渐有些缺氧。周律挺起腰操他。紧窒的喉管被龟棱捅出“咕滋咕滋”的声响,唾液从嘴角止不住地溢出来,吞吐代替呼吸,痉挛代替思考,方青颂呜呜呃呃地挣动着,无力的手揪住周律毛衣的一角攥至指节发白,双眼氤氲,在一次次深喉中失了清明,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周律射在他濒临窒息的边缘。沙哑压抑的低吼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龟头狠狠碾过舌苔,粘稠浓郁的精液一股接一股地打进喉咙里,方青颂吞吐不及,又合不拢嘴,涎水和浓精随着阴茎的抽离一股脑地涌出口腔,在下巴上挂出几条绵长的精丝。他后知后觉地抬手去擦,指尖点在唇瓣上,黏糊滑腻全是浊白的精絮,周律低低地笑了一声,催他吃下去。发情期的Omega很难抗拒精液的诱惑,方青颂循着本能舔弄起自己的指腹,嫩红的舌尖卷着黏液吸吮,唇瓣咂得滋滋作响。那双水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内显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痴缠,漆黑的长发被揉得散乱,方青颂吃完精,瘫软地趴在周律腿上歇息,像一只被人逗累了的野猫。周律欣赏着他汗涔涔的媚态,垂手捻住他的耳廓揉捏狎玩,声线餍足。“哥哥好色。” 第四章 尽管比方青颂小了三岁整,周律仍固执地认为,这个漂亮哥哥是为他而生的。周谈两家世代交情,要不是谈小姐在旅居途中爱上了方先生,并且非他不娶,方青颂大概率得姓周。这不是什么避讳的事,所以周律很小就知道,他时常缠着方青颂跟他说这件事,最后总要添上一句:“那样的话你就是我的亲哥哥了。”方青颂那时候也才上幼儿园,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周律要跟他抢妈妈,忍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了才奶声奶气地反驳道:“才不是,你妈妈说过,他和你爸爸只要一个孩子,如果生了我,这个世界就没有你了。”周律只是想一直和他在一起更加亲密,根本没想这个层面的事情,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在得到可信度百分百的结论之后,小拳头攥得梆硬,闭着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他哭得跟个包子一样,脸颊气得嘟起来,五官皱皱巴巴挤作一团,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地往外掉。啪嗒啪嗒。方青颂一下就慌了:“你哭什么呀……哎,对不起,我,你别哭了……那没有我好了,你别哭了呀……”听到他这么说,周律哭得更凶了。哭声惊动了大人,周律被抱起来的时候小手还在乱扑腾,“呜呜哇呜”地直抽抽,手指愤愤地指向方青颂,好像在控诉似的。好在周太太很懂孩子,并没有责怪方青颂,而是先安抚周律,然后让周律自己说为什么哭。周律瘪着嘴:“因为你和爸爸只生一个宝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太太说:“是啊,这样不好吗,爸爸妈妈的爱都是你的,没有别人跟你抢。”周律被他一说,又开始掉小珍珠,伸手指着方青颂,打着哭嗝伤心无比地说:“……那就……嗝……那就没有哥哥了哇……呜呜……”周律一哭起来又说不清话了,周太太没办法问了方青颂,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哭笑不得。彼时谈小姐正抽完烟从外面回来,听见周家的心肝宝贝肉这么喜欢自己儿子,觉得意外又有趣,走过去捏捏他的脸,笑嘻嘻地逗他:“圆宝这么喜欢青颂哥哥呀,姨姨把青颂哥哥送给你当小媳妇儿,一辈子陪着你,好不好?”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周律一下就不哭了,伸出小拇指,要和她拉勾勾。谈小姐被他的小胖手萌翻了,伸出手钩住他的小拇指:“好,拉勾勾。”当时在场的人都觉得这是说笑,谁也没成想谈小姐一语成谶,直接给自己儿子踹沟里了。她跟爱人常年旅居,方青颂偶尔会寄在周家养着,两个孩子的吃穿用度都是一样的,方青颂上大班,周律上宝宝班,他一到午休就抱着枕头小被子蹬蹬蹬跑到大班,让老师抱他去方青颂的床上,他要抱着青颂哥哥才能睡着。周太太一开始以为周律黏着方青颂是因为分离焦虑,没太管,后来方青颂去上小学了,周律还在小班,老师说孩子每天中午抱着被子哭唧唧,不正常。她带周律去检查身体,被医生告知一切正常,第二次又带着方青颂一起去了,做了基因检测才知道两个孩子未来分化后的契合度会很高,又养在一起,就像把两块磁铁放一块儿,吸上是迟早的事。谈小姐知道这个消息后一点儿也不惊讶,命中注定的感觉她可太懂了。那是一种很玄妙的触动,就像潮汐被月亮牵引,见到那个人的一瞬间,你心里的潮水会汹涌地奔向他,既而你心潮澎湃,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这就是你的月亮。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相比于周太太对孩子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态度,她更多地考虑到了方青颂未来多样化的可能性,也就没有答应订娃娃亲的事。两个孩子同进同出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方青颂分化。因为一直跟周律呆在一起,他分化得比正常人要早得多,刚巧谈小姐那阵子攀岩摔折了腿,被方先生提溜回家养骨头,就顺道把方青颂接回来养了。周律哭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弱者抱怨环境,强者改变环境。周律也就哭了一小会儿,之后在周太太的指引下,努力学习,认真上进,连跳两级,赶上了跟方青颂读一个高中的末班车。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和现在,追一个人最简单的时间是高中和幼儿园。周律两头都占了,自然也就赶在毕业前把命中注定的老婆抱到了手。周太太知道谈小姐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是不愿意自己儿子被人占便宜的,于是耳提面命地叮嘱周律,千万不能做出格的事情。周律也听话,除了在方青颂成人那天抱着他乱摸一通,从来没在高中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连嘴都是上了大学才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憋坏了腺体,他迟迟没有分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生说这是正常的个体差异,慢慢来,不着急,七老八十分化的也有呢。周律的眼眶当场就红了,那天陪他去的是方青颂,回来的路上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但就是哄不好,都不知道怎么跟周太太交代。方青颂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说话温声细语,脾气也不算大,长得虽然冷了点,但跟凶是不沾边的,怎么就总是哄不好周律。直到后来一次他在发情期和周律独处,周律才告诉他哄好自己最简单的办法。那一天,他被发情热烧得头重脚轻,唯一的抑制剂握在周律手里,但周律却没有帮他注射,而是引导他跪到自己胯间,把自己的鸡巴往他嘴里塞。当时的方青颂对情事近乎一无所知,却在情热的支配下骚得没边,大张着嘴被周律插得直翻白眼,还不知足地往深处吞,淫荡地绞紧喉咙嗦吮精液。周律的手在他身上肆意游走,声音低低的,掺着舒爽的喘息,说了好多话。多余的方青颂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给自己注射抑制剂的时候摸着自己满是精液的脸喃喃道:“哥哥,你以后要是也对着别人这么发骚,我该怎么办?”“我就把你关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吊起来,让你一直发情,好不好?”“还有那个野男人,也别落在我手里,知道吗?” 第五章 Omega发情时淫乱不堪,事后恢复得却比一般体质快,加上隋屹收着力道,方青颂身体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在家躺了两天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得不承认,隋屹在疏解情热这件事上表现得很专业,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方青颂能够轻易想见他过去的私生活有多精彩。毕竟是顶级Alpha。如果不是,他们也没必要保持这种不道德的关系了。——被顶级Alpha标记过的Omega无法再使用抑制剂纾解发情。几个月前,因为一场意外,隋屹标记了方青颂。那之后,抑制剂对于方青颂来说就失效了,他不得不依赖隋屹疏解发情,一次又一次地背叛周律。方青颂不是没试过生熬发情热,只那一次,他差点儿死隋屹床上。他也想过跟周律坦白,但是说了又能怎样?周律短时间内不会分化,也不可能接受别的Alpha再次标记他,坦白的结局无非两种:一、周律和他分手。二、周律不让别的Alpha标记他,也无法标记他,他烧死。谈家不会允许第二种情况出现,所以最终只有一个结果:他和周律分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这一生中最好的时光都和周律交织在一起,隐晦的,热烈的,毫无保留,每一刻,每一次。或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周律并不是方青颂的月亮,但是对方青颂来说,这个陪他看过潮起潮落的人远比月亮珍贵得多。他不能接受两个人因为一场无妄之灾分手。所以方青颂选择了隐瞒,只要周律分化了,一切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周律知道真相后可能不会原谅他,但一定不会和他分手,周律会覆盖隋屹的标记,再之后,被吊起来也好,一直发情也好,都是方青颂该受的惩罚。至于隋屹这个野男人。以方青颂的了解,周律应该动不了他。……“阿嚏!”隋屹撇过脸打了个喷嚏,他此刻穿着一身黑衬衫,单手揣兜站在风口,锋锐的眼藏在墨镜下,狩猎一般望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黑色库里南。他身后跟着五个模样精干的寸头Alpha,统一穿着黑色西装,配备项圈耳麦,Alpha之后是隋家家宅,一座装潢复古且年代久远的中式庭院。引擎声渐行渐近,隋屹低头看了眼腕表,再抬头,那辆牛高马大的黑车已经丝滑地停在了他跟前,锃亮的车漆映出他硬朗的轮廓与高大的身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车顶才到他肩膀,照不出他帅气逼人的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走到后座,伸手拉开车门,微微躬身,将手挡在车顶上。车里伸出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细跟红底,鞋跟落地时发出一声利落的“挞”,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女人,一件深色风衣内搭黑裙,胸前挂了块风油精一样的翡翠佛牌,气场强大。隋屹在她下车后随手甩上车门,“砰”一声闷响,身后的Alpha们齐刷刷地立正,九十度鞠躬,对着女人振声道:“大嫂好!”喊声如雷,隋屹尬得眼皮一跳。女人见惯了这场面,抬手将肩头微卷的长发撩到背后,波澜不惊地扫了这群人一眼,提点道:“什么大嫂?还当自己在道上混呢?”短暂的酝酿过后,又是一阵雷:“霍太好!”隋屹尬得头皮发麻,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妈。”霍太这才匀出眼神看他,细白的手抬起来,在隋屹额前不轻不重点了一下:“你,怎么又晒黑了?”他这个小儿子无论气质还是样貌都很好的遗传到了她和隋父的优点,高眉深目,肩宽腿长,唯独的不足就是皮肤,一晒就黑,完了吧还酷爱户外运动,日积月累,把自己晒得跟条杜宾似的,还挺骄傲。也罢。比他哥白多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饭前两人先去拜了壁龛里新立的牌位,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霍太自己热了点酒喝,几杯酒下去,又拉着隋屹到壁龛前,看着上面黑黢黢的名字哭。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即便被岁月消磨了,她的美依旧毋庸置疑。哭声渲染悲伤的氛围,隋屹也不免有些伤感,他扶住霍太颤颤巍巍的肩,轻声安慰道:“妈,别哭了……”霍太叹了口气。隋屹又说:“不行咱再养一条吧,也不贵。”“那不行。”霍太擦擦眼泪,“你爸狗毛过敏,养不了一点儿。”隋屹扶额:“那养我哥家去?嫂子不是刚好想给我侄子弄条陪伴犬吗,你想它了就去看一眼。”霍太破涕为笑,话锋一转:“你还好意思提你嫂子?你哥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你侄子都两岁了。”“您搁这儿点我呢?”隋屹退开半步远离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霍太斜了他一眼:“点你怎么了?你真以为Alpha越老越值钱啊?再过几年你就三十了,到时候别说Omega,路边的狗都不待见你……”“您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活不过三十。”隋屹满不在乎地反驳道,“再说了,一个人在爱情上的目标应该是和一个自己喜欢的并且喜欢自己的人共度余生,而不是三十岁结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都谈过几个了?还没遇到喜欢的?”霍太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安安、乔乔、楚楚、小白、团团……带回家又不跟人结婚,唉,我怎么说你?”“有的不喜欢我了,有的我不喜欢了。”隋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没毛病啊。”“不喜欢你还睡人家!”霍太道德谴责道。隋屹更是无语:“我都戴套的啊,而且他们都是自己爬我床上来的,我还能给他踹下去?那他们多没面子啊。”“你你你……”霍太指指点点,点到一半语气又软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你说说,你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不是的,妈。”隋屹听霍太这么说,敛眉端正了态度,“我喜欢的不是这个那个,是一种感觉。”霍太听到这话,沉默了,这确实是她的问题。隋家的家业是隋父跟她在刀光血影里拼杀出来的,虽然隋屹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洗白了,但仇家还是黑的,隋屹童年过得不太平,绑架啦、跟踪啦、放学路上走着走着被仇家抱走的都有,虽然每次心理辅导都没落下,但隋屹还是肉眼可见的受了影响。他有着正常人的道德感,但行为底线却极低,做事逆反无常,霍太的悉心教导和良好的家教束缚让他学会克己复礼,隐藏自己的劣根性,却无法改变他自生的思维准则。对一般人来说,爱情少不了浪漫,对隋屹来说,心动离不开吊桥效应,他每一次恋爱都是在追求刺激的过程中顺便爱人。 第六章 时间回溯到七月初三,隋屹初见方青颂的那天。玉山小雨将歇未歇,山岚萦绕公路,客车在飘渺的白雾中颠簸着前行,明黄色的地标在雾汽中时隐时现,山路太绕,尽管车速徐缓,仍有不少游客脸色煞白,吐在了事先分发的垃圾袋里。车厢内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呕吐物味。隋屹坐在客车末排,侧脸眺着车窗外的云山雾绕,他眉目深邃,五官又立体,光暗分明时总有种冷峻的锋利感,此刻的盘山公路雾色飘渺,白茫茫一片,很好地柔化了光影,让他看起来显得不那么气势迫人。怪不得会禁止私家车上山,这么重的雾,如果不熟悉上下山的路线,随便一个拐弯就能开出护栏。清晨上的车,下车时已经到了晌午,隋屹提前把行李寄到了酒店,只随身挎了个登山包,下了车没有停顿,径直朝出口走,才走出游客中心,就听见喧嚣的人流声中夹杂着激烈的争吵。他停住脚步,朝声源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距离出口不远处,一家三口把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堵在墙角,大声呵斥。周遭太乱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但那个大学生一身白衣,低头压着鸭舌帽的帽檐,人进一步他退一步,直至背抵墙壁,看起来势单力薄,不像个挑事儿的。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忙着赶行程去酒店,所以就算看热闹也是几秒就罢,无人驻足,倒是方便了隋屹,他踱步过去,想听听看他们在说什么。“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没看好,掉地上了我家孩子捡起来看一下都不行?”“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你这笔本来就是坏的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一生下来就这么大的吗?我就问你,你小时候就没有不小心碰坏过别人的东西?”“你爸妈没有教过你尊老爱幼的吗?”“……”尽管那个大学生一言不发,但隋屹听出来了,大差不离是那俩夫妻的孩子碰坏了人的笔,估计笔挺贵,又不想赔,才搞这一出。隋屹上下打量了一遭那人,削肩窄腰,皮肤瓷白,一看就是温室里长大的娇花,都被人骂成这样了还不还嘴,沙包都没他憋屈。这不行啊。一秒都不带犹豫的,隋屹抓起挂在领口的墨镜低头戴上,长腿一迈,昂首阔步走上前,横在那家人面前,稍稍抬手把学生护在身后,低喝了一声:“干嘛呢?!”他是从侧面包过来的,声线低但声压大,一家三口全没注意,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同时噤声,倒是那个大学生没大动静,微微偏过半边脸抬头瞧他。这人的帽檐压得很低,又留着齐肩的长发,从隋屹的角度只能看见一道线条流畅的下颌缘和修长的脖颈,不过隋屹本来也不是奔着看他来的,所以只扫了一眼就转而看向另一边。“问你们呢?在干嘛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诡计都是鬼扯,刚才还咄咄逼人的一家三口霎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没声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身量极高,身材又好,正肩T恤贴在胸膛上描摹出卧推痕迹明显的胸肌轮廓,肩线宽阔,双腿修长,站在人前像一堵高墙,肩膀一晃,就将那大学生护在身后遮了个十成十。他身后的人有了安全感,面前的人不免就会产生危机感。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女人一下蔫儿了,拉拉丈夫的袖子讪讪道:“算了算了,走了走了……”“什么人啊都是……”他的丈夫一脸遇见煞神的晦气,嘟囔了一句,听劝地转身要走。隋屹冷冷地“啧”了一声,眼疾手快,一把捞住男人的手臂,像提着翅膀拎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手背青筋浮动,丘陵一样的指骨一棱接一棱地凸起来,骨骼迸出“咔咔”的轻响。“我操!……嘶,你别太过分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男人被这一把拽得近乎脱臼,疼得直抽抽气,张口乱骂,“关你屁事啊……你神经病吧……”隋屹手上力道不减,沉声道:“嘴巴放干净点儿,孩子听着呢。”这话效果确实好,那男人一下闭嘴了。隋屹侧目看向那个大学生,道:“你说,怎么回事儿?”对方声音轻轻的,有点抖:“我在车上睡着了,他儿子偷了我的笔,弄坏了,他妈把漏墨的笔塞回来,被我发现,然后就这样了……”“胡说,小孩子哪儿懂什么叫偷?我儿子就是看到那支笔好看,拿来看看,看完就还他了!”女人听到“偷”字,像被戳中了痛处,一下就跳脚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是有人撑腰,大学生的声音也平稳不少,他一字一句地说:“不问自取是为贼。”“我都说了不是偷,是拿,你小时候就没拿过别人东西吗?”“没有。”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直站在女人身后的小屁孩吃错了药似地窜出来冒尖,跟个炮弹一样冲上来拿拳头擂隋屹的腿:“你不许打我爸爸!不许你打我爸爸!”小孩子的拳头不痛不痒,隋屹并没有当回事,但一直在他身后的大学生却突然发难,毫无征兆地扬起手,“啪”地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那孩子脸上,清脆响亮。隋屹心道不妙,这家长不得疯。果然,下一秒男人大骂一声国粹,在隋屹手里扭成了麻花,女人大叫着也扑过去抱住嚎啕大哭的孩子。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有短暂的宕机和中二的放狠话行为,就在两夫妻大放厥词时,他听到身后的大学生忍无可忍地说道:“你们做了什么客车上都有监控。我这支笔是在万宝龙专柜买的梵高限量,公价八万。要么我现在报警,去派出所,你们按价赔偿;要么你们俩现在带着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从我眼前消失。”一个巴掌抵八万。此言一出,世界瞬间就安静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件事最后以那家人摁着孩子90°鞠躬道歉收尾。等到他们走远了,隋屹才分出精力转身打量一直被自己护在身后的大学生,但对方个子远没他高,帽檐才堪堪及他肩膀,压得又低,从他的角度很难看到眼睛,但大致也能看出,这人有张轮廓柔和的漂亮脸蛋。大学生倒是很有礼貌,被他盯着看了半天也没躲闪,反而伸出手。“请问怎么称呼您?”“隋屹。”“好的,谢谢叔叔。”“……”隋屹沉默了几秒,伸手将墨镜抬到眉弓上方,露出凛厉而年轻的眉眼。“我姓隋。” 第七章 “你叫什么名字?”隋屹说这话的时候弯下了腰,把自己的脸递到大学生面前,两人视线齐平,对方看见了他的眼睛,他也自然看见了对方的。那是一双桃花眼,形长而尾翘,晴水绿的瞳仁显色细腻,藏在睫毛密长的剪影下如远山隐于云雾,十分灵秀。“……方青颂。”对方显然并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隋屹的突然凑近让他瞳孔骤缩,细密的睫毛极轻微地颤了颤,碍于教养不好意思后退,轻轻点了他一声。“抱歉。”隋屹直起身,“你的眼睛很漂亮。”绿眼睛不稀罕,稀罕的是方青颂长相古典,除去瞳色,五官和轮廓都没有混血的痕迹。听到隋屹夸自己,方青颂嘴上说“谢谢。”,手却把帽檐压得更低了。隋屹不笨,看得出来他是在挡眼睛,多嘴了一句:“不喜欢被人看可以戴墨镜啊。”方青颂低着头看地:“戴墨镜看不清。”隋屹发现方青颂虽然不会主动说话,但是一戳一蹦跶,也是能聊的,于是便开始找话题。“你名字里的‘青’是绿色的那个‘青’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因为眼睛?”“嗯。”“你一个人来的吗?还是跟朋友走散了?”方青颂不说话了。换成别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隋屹或许会觉得扫兴没劲,但不知道为什么,方青颂这样对他,他反倒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玉山以云雾着称,雾重的地方湿气也重,为了避潮,酒店民宿统一建造在更高的地方,大概比游客中心高几十米的海拔,折成山路差不多十几分钟车程,山高于云没有雾气遮挡,自己租车也能开,不租车的话就要坐大巴。隋屹早就联系过当地人租了车,看方青颂也不像坐得惯大巴的样子,又追着问了他一句:“我租了车,你酒店在哪儿?送你一道。”方青颂没有立即回答,一直搭在行李箱拉手上的腕子动了动。他之所以独自上山就是因为不想跟人打交道,周律给他配了司机保镖他都没要,只想一个人静静呆几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一方面他刚刚经历了不愉快的事,心理上对隋屹有一定依赖,另一方面,又确实不喜欢跟陌生人共处。两者相较取其轻……方青颂头脑风暴的时候,隋屹也没闲着,他东张西望四下搜罗,锁定目标后指着几个清澈而愚蠢的大学生对方青颂说:“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再叫几个人一起,我看他们挺好,都是学生,路上聊聊天,加个微信,爬山看瀑布也有个伴,投缘的话说不定又多了几个朋友……”他不以为意,方青颂却听得头皮发麻,几乎是在隋屹把话说完的同时接道:“不必了。”隋以为他不信任自己,心说算了,随他去。谁知道方青颂还有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不用再叫人了。”“我放心你。”“放心就对了。”隋屹对这句话很是受用,笑着拉过他身侧的行李箱。但是,很快啊,他就笑不出来了。到了租车的地方,看着店里一水的五菱战神和依维柯大金杯,隋屹一路上扬的嘴角一秒僵住,抖了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这车,别说载人,就是自己开都磕碜。他让方青颂在外面廊前等着,给老板递了一支烟,勾着他的肩膀,背对着方青颂小声密谋:“老板,您这儿没别的品种了吗?”“没有,山上租车的都是拉客接生意的本地人,就图一个能装。”老板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摆摆手,“再说了,就算有好车,租出去开坏了,游客跑了,不、合、算、啊。”隋屹听出了他的重点,平静地说:“您报个数,行我开走,不行再商量。”老板伸出三根手指。隋屹吃不准他说的三千还是三倍,刚要问。就听老板振振道:“三百,一天。”隋屹:“钥匙。”隋屹转着车钥匙出来,方青颂已经做好了坐面包车的准备,甚至相中了一辆看起来不那么沧桑的,正想跟他点名要这辆,却看见隋屹拖过他的行李箱就往外走。方青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迷惑,但唔敢吱声。两人绕到后方,看到那辆亮闪闪的轿车,联系隋屹刚刚神秘兮兮背着自己跟老板说话的样子,方青颂一下明白了隋屹怎么做到的——钞能力!方青颂的思路突然打开了,隋屹能花钱搞定的事情,他也行啊。隋屹正把方青颂的行李箱往后备箱里塞,就听见方青颂用一种带着讨好意味的语气低声问他:“这车……”“能给我也租一辆吗?”“能啊。”隋屹要被他没良心的样子气笑了,“五千一天,你给我钱我给你钥匙,怎么样?”他本来觉得自己这话挺阴阳怪气的,谁知道方青颂根本不在意他的心情,摸出手机,一双绿眼睛亮莹莹地望着他:“微信还是支付宝?”“砰!”隋屹把行李箱放好,手腕一按关上了后备箱,转过脸盯着他看,故意不接话。他五官深刻,加上身高压制,沉默时有种静止而阴沉的压迫感,方青颂完全顶不住压力,垂下眼睫,小媳妇似的,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不想跟他僵着,没头没尾地说:“你家里人应该挺宠你的吧?”方青颂以为他在说自己经济自由的事,辩解道:“我工作以后就没用家里的钱了。”“谁跟你说这个,服了。”隋屹收回目光,并没有把话点明,把手里的钥匙抛给方青颂,解释,“就一辆,老板的私家车,你拿去开可以,但我要用的时候你必须还回来。”他自知说的是气话,方青颂却不知道,但他根本不在乎,捧着钥匙如获至宝,道了声谢,习惯性地坐到了后座上。没错,拿着车钥匙坐到了车后座,就等着司机开车呢。隋屹:“?”妈的,碰到真少爷了。隋屹深吸一口气,盯着车后座确认自己没看错,哂笑了一声,拉开驾驶座坐了进去,胳膊挎在车座上,手心摊开朝后,问方青颂要钥匙。“去哪儿啊?少爷。”最后两个字咬得重,方青颂也觉得不好意思,递过钥匙,报地址的声音都轻了三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常年给他爸妈哥嫂当司机,开车又稳又快,加上路况不错,不到十分钟就开到了方青颂的酒店。山上带星的酒店就这一家,隋屹自然也订的这里。隋屹想进一步了解方青颂,可方青颂并没有这个意思,登记入住时浑身透着股陌生疏离的劲儿。他的反应其实很正常,两个人本来也不熟。可隋屹看他就像雾里看花,越看不清越抓心挠肝的好奇,于是留意了一眼方青颂的房号,跟前台要了他对门的房间。……方青颂中午准备出去吃饭,一推开门就看到对面房间也开了门,隋屹看到他先是假装惊讶,然后大步上前,对他说:“好巧,你也去吃饭,一起吗?”隋屹的鞋尖距离方青颂的房门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方青颂的社恐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第八章 “叭!”没有回答隋屹,方青颂笑都没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上了房门。扎扎实实的闭门羹,隋屹一口吃了个八分饱。Alpha好奇心的生发往往伴随着刻在骨子里劣根性的觉醒,隋屹看起来随和,实际上得失感和征服欲比一般Alpha都要重得多,方青颂越疏远他,他越要凑近了把人撕条缝出来细细地看。见方青颂没有再出门的意思,隋屹清清嗓子,气沉丹田,一边叩门一边喊话:“车钥匙还在我这儿呢,方青颂,你中午是不打算出门了吗?不出门说一声我不回来了啊!”这门隔音差,外面只要大点声说话里面的人肯定能听见,果不其然,几秒后,门把手内部响起锁子铰动的声音,方青颂把门拉开了一条缝。他像试探危险的小猫一样,只从门缝里露出一点点脸,没有帽子遮掩的眉目明晰了许多,隋屹这才发觉方青颂的眉毛也长得很好,平直舒展,还有淡淡的雾感,像画了眉粉一样。方青颂:“吃什么?”他的眼神太清白,隋屹心底才升出的邪念在与他四目相接的瞬间“噗”地熄了,就像刚点就吹的蜡烛,灯芯都还没觉得烫,火就灭了。果然,他还是不喜欢这种纯情正经人。直白地说,隋屹喜欢骚的,他在床上玩得很花,方青颂这种白纸一样的,多看一眼都有罪恶感。玉山上土菜馆多,隋屹挑了家看起来正宗干净的,他不挑食,但摸不准方青颂,只能点一个问一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鱼吗?”“不吃。”“肥肠?”“不吃。”“河虾?”“不吃。”“……”隋屹问到后面人都麻了,把菜单一合,撂下方青颂起身去选菜区,按自己的口味点了一桌菜,驴着一张脸给方青颂端回来一碗饭和一壶水,“笃”地砸在他面前桌上:“少爷,这里合你胃口的应该只有这两样了。”方青颂性格好,但并不是傻的,再迟钝也感觉到隋屹是在膈应自己,认真地说:“隋先生,我吃不惯这里的菜,不是故意气你的。”然后举起手机给他看自己刚点的麦当劳。隋屹:“……”隋屹:“你旅游不体验当地菜就吃麦当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双手合十,虔诚祈祷:“麦门。”隋屹的世界观和旅游经验在他的合十的双手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半晌,他伸出一根手指,说:“我要一盒麦乐鸡。”方青颂:“只要麦乐鸡吗?”隋屹:“还要麦麦趣鸡球……”几秒过后,隋屹陡然一激灵,想到这句“只要麦乐鸡吗?”是方青颂从两人见面开始,第一句主动跟他说的话。麦当劳可真是一个拉近人与人距离的好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麦门,方青颂的话变多了许多。也许在他朴素的善恶观里,一个喜欢麦当劳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吃过饭,回到车上,方青颂没再让隋屹当司机,自觉坐到了驾驶座。隋屹没有少爷习惯,墨镜一戴坐到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你要回宾馆还是去景点?”方青颂拧转车钥匙,“我直接去观光台附近的道观了,你什么时候用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本来想说我跟你一块儿,但眼珠一转,随即有了更好的点子。“去瀑布,你先加我微信,有事我摇你。”方青颂不疑有他,扫了码加上,然后把手机放在车门的凹槽上专心开车。他的微信头像是一个篆书“青颂”二字的印章,昵称是rex,中西结合,像个离经叛道的书法老师。隋屹闲着,开始翻他朋友圈。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方青颂的朋友圈并不是三天可见,一划根本看不到底,全是印章、书画和一些摄影作品。“你是学艺术的?”隋屹有点明知故问。方青颂眼睛眺着后视镜,明确道:“书法艺术研究。”这就触及到隋屹的知识盲区了,冒冒失失地问显得露怯无知,于是他开始默默百度,大数据一下就给他推送了玉山道观的书法名家。方青颂上山的目的瞬间明了——隋屹:“你是来采风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摇头:“导师出家了,我来看看他。”隋屹:“……”隋屹:“哈?真的只是来看他吗?你不会也……”“不会。”方青颂目不斜视,对着前面尬停的车辆按了下喇叭,声音不大,咬字轻而硬,“我男朋友还在山下等着我回去结婚呢。”他说得轻巧,隋屹却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推了一把,电花火石间灵魂震出身体,思维滋滋断触,几秒后才从茫然的状态中抽离出来,短短一句话中巨大的信息量使他脑海里不断浮出问号和设想。方青颂这样的长相就算不是天菜,也挺讨人喜欢的,家里条件又好,有对象很奇怪吗?不奇怪,一点儿也不奇怪,没有对象才奇怪。是隋屹先入为主,以为他一个人旅游就是单身,方青颂本人从来没有主动说过自己的感情状况。也不是,他说了,他在两个人认识的当天中午,清清楚楚地说了:我有男朋友,我们感情很好,准备结婚。不能再清楚明白。隋屹甚至不能怪他没有早点说——只有极度自恋且恋爱脑的小娇妻才会一上来就告诉你:“我有对象了,你离我远点,小心我对象手撕了你。”——方青颂显然不是这种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熟稔起来的距离因为这句轻巧的话再次拉开。隋屹本来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喜欢方青颂,但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怅然。就好像席间上了一盘菜,你夹了一筷子味道还不错,正打算细品,服务员蹭地冲过来跟你说:“先生不好意思,上错菜了,这是别人的。”你嘴里还没淡下去味儿呢,人连盘带菜麻溜地端走了。最操蛋的是,这时候你想点一份一样的,经理出来鞠着躬跟你说:“不好意思,当季食材限量供应,刚刚那是咱们店最后一份。”隋屹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纵横情场的人,空虚了没多久就释怀了,把方青颂的备注改成了“小青菜”,祭奠自己还没开始就戛然而止的追求。方青颂把他放在了瀑布售票口,约了个大致时间,一脚油门,扬长而去。接下来几天都是这样,方青颂把隋屹送到景点,然后自己去道观,收到隋屹的微信就来接他,准时准点,言行举止无可挑剔。两个人都度过了一段还算愉快并且相安无事的时间。如果没有在临下山的前夜被面包车撞那一下的话,他们也许会就此别过。玉山山腰临近游客中心的地方有个政府开发的小镇,镇上很发达,类似于大学城外的小吃一条街,有网吧、麦当劳、奶茶店,自然也有酒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当时已经把山上的自然景点玩遍了,闲得无聊就让方青颂送他去酒吧。他没想到那天空气湿度大,雾气比平时重,从酒店下去的路被雾盖了,一开始开的时候天色不暗还好,等真的开进雾里已经晚了,前后的路都看不清,只能跟着导航慢慢挪。方青颂平时极少开车,更不用说恶劣天气。隋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让他把车灯全打开,自己下车放路障,打电话跟车行老板求助。“喂,老板……”隋屹刚打通电话,就听见身后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紧接着“哐”一声轰然巨响夹杂着金属护栏剐断的声音钻入耳中,巨大的气浪震得周遭的雾气都散逸开来,他转过身,看到白茫茫的雾气里一辆明显超载的五菱宏光面对面把他三百一天租来的轿车撞出了护栏。隋屹骂了句脏话,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拽开车门,手摸进去解了安全带,把吓呆了的方青颂从安全气囊和车座之间扯了出来。万幸这车是辆原装老大奔,别的不行就是扛创,停车的静止状态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车辆撞击的伤害,方青颂只是被安全气囊弹懵了,身体没有受伤。电话里的老板还不明所以地问:“在呢?怎么了?”隋屹挑西瓜一样把方青颂从头到脚检查了个遍,确认他没事后,狠狠剜了一眼横在路上的面包车,咬着牙地对老板说:“没事,就是雾太大跟人撞了,劳驾您派辆车来接一下,顺便问问——您最近有喜欢的新车吗?”老板:“卧槽?” 第九章 隋屹联系完老板又给他哥打了个电话,把车牌和位置报了,意思是自己撞坏了别人的车,问他哥能不能跟山上的地头蛇打声招呼,帮忙处理一下。毕竟没跨市,这点关系还是有的。他们撞车的位置接近本地人的聚居地,不一会儿就来了三辆车,分别是警车、车行老板的面包车和地头蛇的轿车。大概是他哥打过招呼的缘故,交警下车直奔着面包车去了没管他俩,车行老板本来气势汹汹地奔着隋屹来,被地头蛇叫住又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哈腰地给人递烟。他们现在各忙各的,但一会儿总要找过来,隋屹趁着这点时间弯下腰,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和方青颂视线齐平,看着他的眼睛一句一句地吩咐:“你先回酒店休息,把我微信置顶,有什么不舒服第一时间找我,听到了吗?”方青颂好像没听见,他的眼睑有些泛红,目光迷茫无措,仿佛蒙了层雾,额角的细汗在白皙的面颊上流下一道不清晰的水痕,如果隋屹再细心一点,就能看见他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不像隋屹从小被创到大。面包车冲着自己撞过来的那一刻,方青颂的大脑和感官前所未有地清醒,车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尖锐刺耳,沉重的撞击震得他胸腔闷响,心脏在受惊后剧烈泵动,骤然加速的血液窜得血管麻痒,濒死的恐惧和寒冰一样的冷感从指尖向心脏蔓延,视听麻痹,他在震颤中连呼吸都做不到。这种惊恐的失控一直持续到车门拉开的那一刻,凉津津的雾汽混着Alpha的气息涌进车厢,隋屹拉住他的手,把他从那片可怖的空白中剥离出来。飙升的肾上腺素直接导致了神经递质失衡,但方青颂过于紧张,在离车后的一段时间里甚至都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后颈在微微发热。交警测出面包车司机酒驾,把人扣上车后,朝隋屹他们走来。人多眼杂,隋屹脱下自己的冲锋衣给方青颂套上,拉链拉到顶,用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贴在他耳边沉声说:“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了。”他今天本来打算去酒吧,打扮得很机车,内搭就穿了一件宽肩无袖背心,宽大的领口显得脖子瘦长,紧实的肩颈线条和铭牌锁骨链一并衬托着桃核一般的喉结,性感得恰到好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的视线被兜帽一遮,完全聚焦在了他的锁骨上,隋屹体脂薄骨架大,关节处的骨骼比一般人清晰得多,明明是完全放松的状态,骨窝依旧明显,银质的双层铭牌吊坠在蜜色皮肤的衬托下亮得晃眼。在隋屹看不清的阴影里,方青颂睫毛微颤,很轻微地舔了一下嘴唇。他和隋屹没有喝酒,不是交警的重点对象,吹了两口气走个程序,由地头蛇开车送回了酒店。隋屹还要去做笔录,把方青颂送进门就走了。情绪高度紧张对精力的消耗不容小觑,方青颂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被困意拖住了,房间潮冷,他裹着隋屹的冲锋衣在床上蜷作一团,本想休息几分钟就去洗漱,却不料一阖眼就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之中。隋屹解决好一切已经将近凌晨,酒驾的人拘了,老板的车赔了,地头蛇让他代自己向他哥问好应允了……走进酒店,隋屹扶了扶额,为了保证自己跟人调情时头脑清醒不犯困,他泡吧前都会喝一杯冰美式提神,今天也不例外,谁知道吧没泡成,在派出所泡了半宿。比熬夜加班更痛苦的是不受控制又闲出屁的通宵。早知道让地头蛇给他送酒吧去了。隋屹心里这么想,走进酒店又觉得还是回来好,万一方青颂有点什么事他能第一时间赶到,毕竟对方是因为他才出的车祸。到了房门口,隋屹一揣兜,半天没摸着房卡,突然想起来自己出门前把卡揣冲锋衣兜里了,冲锋衣给方青颂穿了。还好手机一直握在手里,隋屹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给自己开下方青颂的门,他进去拿个房卡就出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的第二性别酒店都登记了,前台不可能大半夜给一个Alpha开Omega的房门,而且极具正义感的前台小姐还义正言辞地警告他:“先生,我们酒店有权拒绝您的要求并为他报警,请您自重。”是真没见过黑社会啊。不过隋屹也就心里嘀咕,他不是喜欢借背景压人的人,转头给方青颂打了微信电话,接通后直奔主题:“喂,开开门,我房卡在你那儿。”电话那头没有回应,但隋屹听到了房门里头有动静,想必是方青颂起来了。门锁落下,房门从里面拉开一道缝,山雨的清香云雾一般漫出来,萦绕在隋屹鼻尖,犁鼻器发出的暧昧讯号短暂地扰乱了隋屹的思绪,他的瞳孔紧收,不敢相信自己闻到了什么。不论Alpha还是Omega,分化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束自己的信息素,不需要任何人指导,完全是刻在DNA里的本能,就像呼吸。没有Omega会突然发散信息素,就像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停止呼吸。如果一个成年Omega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他发情了。方青颂站在半开的门后,发情热使他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柔和的五官蒙了一层暧昧的细汗,散落的发丝拂在颊边,轻柔似水地充盈了腮庞的弧线,平日的疏冷被炙热的情期融化,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真实柔软的本质。沁人心脾的清香不断钻进鼻腔,隋屹按捺住挣动的心脏,伸手去摸自己外套的衣兜,拿到房卡后强作镇定问他:“你没有抑制剂吗?”方青颂抬眼看他,青绿的眸子藏在睫毛月牙状的阴影下,妩媚而迷离,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隋屹,鼻翼翕动,深深地嗅着隋屹身上的汗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身上好香啊,别动,让我闻闻……”这话对于Alpha来说无异于“你的鸡巴好大,别软,借我蹭一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方青颂的鼻尖就要贴到自己胸膛上,隋屹抬起手卡着喉咙扼住了他的下颌,喉结滚动,声音沉凉:“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知道……我知道的……”方青颂头脑昏昏沉沉的,鼻腔酸得要命,尖锐的刺痛一阵一阵往头顶钻,他只知道隋屹身上好闻的气味能让自己舒服,他掰开隋屹的手,像讨好周律那样,将自己的柔软脸贴到隋屹掌心之中,张开嘴给他看自己红润濡湿的口腔,在隋屹的注视下低头含住他拇指的指节,舌尖搅动,像给周律舔鸡巴那样,一寸一寸地把他的手指往嘴里吞。隋屹望着他,眼神比平时复杂得多,他能感觉到方青颂湿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虎口处的皮肤上,听到唾液在口腔中翻搅的水声,方青颂吃得很熟练,隋屹的指腹几乎摸到了他的舌根,他依旧能很好地呼吸和吞咽口水,含着指头吮得滋滋作响。不用看都知道,平时没少给男朋友舔鸡巴,下面肯定也被操熟了。被标记过的Omega对抑制剂有很强的耐药性,以方青颂现在的失控程度,离完全发情也没几分钟了,到了这个阶段,抑制剂打进去也就比生理盐水浓一点。幸亏他男朋友没有完全标记他,还能用临时标记帮他压住情热,否则方青颂可能会活活烧死在发情期里。权衡利弊之后,隋屹缓缓抽出拇指,阴着脸把手上沾染的唾液一股脑揩到方青颂潮红的脸上,反手轻轻掴了他一掌。“唔……”方青颂面上刺痛,不明所以地仰起脸,痴愣愣地看着他,眼眶里霎时蓄了两滴泪,他的脑子被发清热烧得迷糊不已,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明明舔得很卖力了,这个人为什么还要生气。隋屹也没打算让他猜,拦腰扛起方青颂,一把丢在床上,冷冷地盯着他,语气生硬:“刚刚那一巴掌是替你男朋友打的。” 第十章 后颈的骨质腺体隐隐胀痛,隋屹把方青颂放在床上,自己回房间打了一针抑制剂——他需要在标记过程中保持冷静,避免突发易感对方青颂做出完全标记。方青颂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抱着他不肯撒手,他放了点儿安抚性的信息素才抽身。隋屹信息素的味道有点类似烟熏酒,醇酽而略带辛感,乍闻起来顺滑平缓,杂糅着不易察觉的烟味,比大多数Alpha呛人的烈香温和,更易适应,隐匿的成瘾性则像极了他本人衣冠禽兽的作风。方青颂本就晕乎乎的,对Alpha的信息素毫无抵抗力,轻易就被那股酒味诱导至完全发情,卷着不合身的冲锋衣瘫软在床上,炙烫的烧热从后颈蔓延至四肢百骸,渗透在每一寸血管中,皮肤深处的瘙痒让他不断地搔挠身体,修剪规整的指甲在皮肤刮出一道道红痕。鼻腔酸楚难耐,他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高频的空气流动引得喉咙干痒,方青颂揪着隋屹的衣角,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布料因为汗水紧紧黏在屁股上,两腿之间有液体随着咳嗽一道一道流出,失禁般的热流洇湿了裤子,潮热闷臊,方青颂颤着手摸下去,解开了裤腰,狼狈地蹬着裤脚褪下长裤。隋屹回来时正看见这一幕,方青颂将双腿从裤子里一寸一寸地褪出来,白腻的腿根裸露在外,骨感的膝盖微微打颤,匀亭笔直的小腿无力地蹬踩着最后的裤脚……皮肤上细密的汗珠为这幅画面增添了一种奇异的美感,像是用声音与海巫交换双腿的美人鱼在褪去鱼尾。美丽而脆弱,需要精心呵护,控制……避免他自取灭亡。隋屹关了门走上前,单手握住方青颂细瘦的脚踝,丢掉裤子抽出系带,咬住一端,熟练地捆住了他的小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嗯,放开……”方青颂被捆得无法挣动,嘤咛了一声。隋屹捆好人偏过脸扫了一眼自己丢到一旁的裤子,窥见裆部明显的湿痕,嗤笑一声:“小狗尿裤子了?”“唔……”方青颂咬着嘴唇,逃避回应,但腿缝间莹亮的水痕出卖了他,隋屹抬起他的腿,把手掌插进紧夹的腿缝间掐了一把,摸到一手黏滑的明显不是汗液的水,润得不像话。隋屹就着这个手势把他的腿往上推,方青颂腿上没劲,身体又软,轻易就被压成了对折的形态,他迷茫地眯着眼,先看到自己水痕莹亮的大腿,继而则是夹在双腿之间不属于自己的深色大手。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腿肉被那只手掐出明显的凹痕,指骨紧绷,稠密的水液糊满了指节,逆着膝盖淅淅沥沥地往腿心深处淌。那都是他发情流的水。酒香一阵阵地晃进腺体,方青颂越来越醉,眉睫紧蹙,几乎沉溺于此,湿红的唇瓣启开一道缝,淫词浪句和所剩无几的理智一起飘出口,骚浪主动的模样与平时骄矜内向的那位少爷简直判若两人。“唔……舒服……好舒服……摸摸……要摸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遂了他的愿,一直停留在腿根的手上下滑动,像捏包子一样揉捏着嫩白的细肉,插在腿缝中的手从膝盖一直抚摸到腿心,薄茧蹭着皮肤缓解了瘙痒,方青颂食髓知味,膝盖绞动,用自己湿淋淋的腿缝去蹭隋屹的手,湿润的体液被摩擦出滋滋的轻响,很是色情。方青颂夹着他的手磨得正在兴头,隋屹却毫不留恋地抽出手,放开他,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放到方青颂脸边,逐字逐句引导他:“我对不听话的狗没兴趣,你乖吗?”“唔……乖……我乖……嗯……摸摸……呜,要摸摸……”方青颂的腿根还残留着他掐出来的红印,突然失了抚慰,急得几乎要哭出声。“要谁摸摸?”“你,要你……”“我是谁?”“……”方青颂意识迷离,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生理性眼泪糊在睫毛上,视线也模糊,他费劲地睁开眼分辨眼前人,红润的嘴翕动微颤,心虚地给出了一个不尽人意的答案。“叔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冷嗤一声,不置可否,单手掀掉自己的上衣,块垒分明的肌肉和冷冽的信息素一并暴露在空气中,他俯身靠近方青颂血红的耳根,声音掺了点几不可闻的笑意。“好,叔叔现在来摸你了。说完,隋屹利落地剥了方青颂的外套和底裤,只给他留了一件白衬衫,把人圈在身前叠坐着,指使他自己脱,发情期的Omega软得像只猫一样,乖顺地依偎在他胸膛上,一颗一颗地解扣子。隋屹的手从方青颂的腋下穿过,宽大的手掌贴在他的胸脯上,指尖隔着一层衬衣抠弄乳头。方青颂低着头,他一垂眼就能看见Omega皮肤下起伏的骨棘拥簇着潮红泛滥的腺体,他的颈子很白,也很细,隋屹可以轻易握住,两人之间天堑般的体型差极大地满足了Alpha在情事中的控制欲。——扼住喉管让他窒息性高潮,摁住后颈把他操得支不起身。方青颂解纽扣的手在隋屹的抚摸中不住地颤抖,他一解最后一颗扣子隋屹就暗暗拧他的奶头,几次都解不开,只能讨好地仰起脸,小声说:“解不开……”“怎么这么没用?”隋屹不作声,在他软腻的胸前拧了一把,肿硬的小奶头被掐得立起来,方青颂爽得直打颤,被捆绑的双腿张不开鱼尾般摆动,难言的欲望让他脚趾蜷缩,小声抽泣。“唔……嗯啊……呜……不是没用……是——唔啊啊啊,轻轻一点……”隋屹恶意地加重了搓捻奶头的力道,压在乳肉上的掌根也加了几分力道,指甲在那粒柔软的凸起上狠狠骚剐,指尖振出残影,方青颂哭喘呻吟,又不知道制止他,只会扭着屁股撒娇。“小狗怎么了?”等他的骚劲完全上来了,隋屹才放开揉奶的手,压着嗓子虚伪地关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的衬衣本就松松垮垮,动作一大就完全滑落了,肿大的乳头和柔软的乳肉被隋屹包在掌心肆意抓揉,玫红一片,几乎看不出了原来的颜色,隋屹捏他,他疼,但是舒爽的疼,可隋屹不碰他,他简直痒得要死,玉一样的眼里噙满了泪,他哭着向隋屹娇喘。“嗯……摸摸,摸摸我,叔叔,痒……叔叔……我痒……”隋屹不碰他,只是调教。“哪里痒?”“胸……”“是胸痒还是骚奶头痒,说清楚。”“……骚奶头,痒。”“乖,自己捏一会儿。”“……好,唔……”方青颂听话地摸上自己的胸脯,指尖捻住玫红色的乳粒,轻轻揪高,胸乳因此挺起一个小丘。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起来清瘦,摸起来却有肉不硌手,隋屹就喜欢这一口软和好操的,空出来的手没闲着,灵蛇似地钻下去,摸进他张不开的腿间,撸动起那根被两人忽视已久的肉茎。方青颂人矜贵,阴茎也娇气,隋屹甫一摸上去他就呻吟出声,通红的马眼胀得不行,但少了插入的刺激如隔靴搔痒,任凭隋屹撸出花来也只能流出清澈的前液。“……嗯啊,轻点……嗯,哈……唔……轻……哈啊啊——唔……”隋屹越撸,方青颂喘得越急,前列腺液流得越多,但怎么射不出来,敏感的部位被人拿捏在手里,整个人悬在高潮边缘却上不去,他边哭边喊停,瘫在隋屹怀里软成一团,也不顾得隋屹让他捏奶头的指令,伸手去掰隋屹的手腕,用力到指节打颤,但两人力量悬殊,他这点力气根本制不出隋屹分毫。“不要了……不行了……不行……啊……嗯啊……呜呜……”方青颂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在隋屹手上,和先前沾在手上的清夜汇成一滩,隋屹知道他快坏了,故意用拇指在他铃口抹了一把,体贴地道歉:“叔叔忘记了,小狗只有挨操才能射出来,是不是?”粗粒的指腹砂纸一般磨过最敏感的小眼,触电般的酥麻卷着刺痛舔上腰腹,方青颂快要被他逼疯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紧紧抱着他的小臂,呜呜呃呃地喘,什么话都愿意说:“呜呜……啊——哈啊……是,是……呜呜……要……要挨操……”隋屹松了手,让他跪好。方青颂跪在床上,双腿分开背对着隋屹,他是典型的Omega身材,胸软腰细屁股肥,两团白肉严丝合缝地夹出一道深深的臀缝,骚软的曲线并入腿间,根本看不见流水的穴口。他腿上的绳子隋屹解了,取而代之的是卡在两膝之间的内裤和几圈细细的红痕。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绑他的本意是让他挨操的时候夹紧点,但看到他的屁股就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了。方青颂不太能做好后入的姿势,隋屹扶了他几下,伸手按住那把细软的腰,让他把腰塌下去屁股撅起来,可是方青颂手脚无力,怎么也跪不稳,隋屹轻轻一碰他就软软地翻倒在床上,小声抽抽着碰瓷——这会儿倒娇气得跟平时一脉相承了。隋屹重重地在他臀瓣上抽了一掌,留下一方通红的巴掌印,然后伸手捞着腰把人翻过来,冷冷地下命令。“骚屁股掰开。”方青颂顺从地对他张开腿,把屁股掰开,纤细好看的手扒着臀瓣,屁股肥软,水液湿滑,他不得不用力一些,以至于指尖深深陷进嫩肉里,潮润的穴口很小,颜色浅淡,在水光中泛着嫩嫩的红。隋屹眼神一暗,空气中的信息素变得汹涌起来,发情信号悄无声息地侵袭腺体和鼻腔,席卷了Omega的每一丝神经。身体里泛起一阵突如其来的虚热,方青颂呜咽着打了个哆嗦,挺腰扭臀,腿间水红的穴眼毫无征兆地蠕嗦了几秒,“滋”地挤出一股水液。隋屹贴近他,Alpha的气息和信息素也随之扑面而来,方青颂视线散涣,眼中只剩隋屹锁骨上闪闪发亮的铭牌项链,在隋屹的手触碰到他时,他最后的视觉也在信息素的刺激下暂时性丧失。方青颂在黑暗中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叮——”紧接着,Alpha将修长的指节顶进了他的穴口,异物感引得穴道蠕动,协着汩汩水液绞着手指往外挤,方青颂被插得浑身发软,双腿轻微地挣动着,呻吟,抗拒:“胀……叔叔……不行……不能,呜呜呜……痛……”隋屹笑起来,声音低低的。“这就胀了,你男人是有多废物?”说完又加了一根手指,揉搓着探进更深,汁水流溢,重重地抽插了两下,前列腺被狠蹭,方青颂本就悬在高潮边缘的阴茎毫无征兆地射出一股白浊。“啊……哈啊……嗯……唔……啊啊啊——”不受控制的抽噎从喉咙里漫溢出来,方青颂眼前一片空白,腰肢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剧烈弹动着,细长的黑发完全湿透了,贴在鬓边,碧玺似的眼睛藏在濡湿的睫毛下,鼻尖耳根烧红发烫。他在高潮中失神地睁着眼,隐约听见耳边传来隋屹的声音。“……跟你那个没用的男人分了,来做叔叔的小狗。” 第十一章 双重高潮让方青颂深陷情欲的泥淖,他卸了力仰在床上,双脚在床单上乱蹬,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隋屹掐住他的腰,插在他腿间的那只手稍一作力,将无名指也抵了进去,黏液流淌,换来一声虚弱的哽咽。指腹薄茧磨着穴壁,湿得不行的腔道断断续续地抽搐着,像一张无意识的小嘴,润津津地吸吮着骨节分明的长指。方青颂一开始还会弓起腰躲插,被隋屹按住肚皮打了两巴掌屁股就乖了,张着腿任由手指在狭小的腔道里蛇一般抽动,侧过脸埋在枕头里,咬着枕巾咽下呻吟,口水洇出一块深色的湿痕。潮润的穴眼在一次次抽插中逐渐松软,发出噗滋噗滋的水声。隋屹的掌根被淫液弄湿了,他抽出手,扯下裤腰,放出自己胀到发疼的阴茎,赭色的肉刃粗长上翘,柱身青筋盘虬,明显的经络一直蔓延到下腹,像是树根一样扎在丛生的阴毛下隐隐浮动。“嗯……”下身失了抚慰,方青颂咬着下唇小声哼哼,在隋屹的引导下无意识地拢住阴茎打着转抚摸起来,他的手指瘦长,圈起来刚好可以包住隋屹,温热的掌心贴着包皮上下滑动,讨好地抚慰着暴突的青筋,贲张的马眼渐渐渗出粘液,前液混合淫水顺着柱身下淌,流进指缝渗到茎柱上,黏糊糊地润滑着膨胀的阴茎。隋屹本就硬得不行,被他这样揉了两下,阴茎昂扬地翘起来,从方青颂手心中弹出,浑圆硕大的龟头打在他自己的腹肌上,甩出一道水痕。他从裤袋里摸出自己随身带的套,撕了一个套上,半透明的薄膜箍着粗壮的茎柱,饱胀得骇人。方青颂感觉自己的腰被抬了一下——隋屹给他身下垫了个枕头,两人的体型差太大,平躺着不好操。做完这些,隋屹抬高方青颂的腿,躬身覆在他的身上,扶着自己的阴茎,龟头抵着泥泞不堪的臀缝滑了几下沾透淫水,尔后顶在穴眼上,徐缓地塞进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住外溢的淫水被堵死,穴眼附近的皮肉被顶得凹陷进去,膨大的伞冠也在挤压中轻微变形,方青颂迷离地望着隋屹,隐隐的胀痛感悄无声息地侵入神经,通了电一般的酥麻随着龟头搅动的水声漾在身体里,爽得他打了个哆嗦。方青颂浅色的瞳仁愈发散涣,他动了动嘴,小声地说:“好胀……不舒服……停,停一下……”柔滑的穴道紧紧绞缠着异物,隋屹颈侧青筋鼓动,他伸手掰开方青颂的臀瓣,吞进龟头的穴眼被他扒出一道细缝,粘腻的汁液滋滋地溢出来,糊在臀肉上,和汗液一起在他先前掴出的掌痕上蒙了层水亮的膜,雪白细腻,像是印了花的膏脂。他掐着臀瓣揉了会儿穴,把紧绷的穴口揉软,又摸了会儿方青颂的阴茎,把人伺候软了,才抱起腿扛上肩膀,腰胯挺动,粗棱的阴茎一下顶进大半,硬生生碾开了手指没有扩张开的穴道。“唔……”方青颂没有准备就挨了一记狠肏,腰身瞬间绷紧,手脚不受控制地蜷缩攥紧,挂在隋屹肩上的腿小幅度痉挛,被肏疼的软腔不住抽搐,强烈的异物感直通喉头,顶得他舌尖外吐,短暂的哽咽后,仰起脸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近乎尖叫的哭吟。过于紧窒的穴道绞得隋屹眉头紧拧,他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方青颂可能没被标记过。这样想着,隋屹退了出来,打算给方青颂打一支抑制剂试试。穴眼失去堵塞,夹不住的淫水一股接着一股涌溢出来,方青颂神志模糊,不知所措地看着隋屹起身,下身胀痛发痒,他本能地去抓隋屹的手,带了点儿哭腔叫他:“叔叔……”“我还要……我乖……”他的手脚还在发抖,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睫毛濡湿,眼神潮润而企盼地望着隋屹,明明快被欺负坏了还抓着人不撒手,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小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被他牵着,心口一窒,气血上涌,心动却不知道怎么回应,一时间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拍拍方青颂的手,认真地问:“你到底有没有被标记过?没有的话我现在给你找抑制剂。”Omega在床上对Alpha的依赖几乎是不可抗的,方青颂哭着摇头:“不要抑制剂……不要,要叔叔……要操……”这种床下疏离床上黏人的反差把隋屹吃得死死的,他眼底暗潮涌动,有点笑不出来。——这么乖的Omega,怎么就有男朋友了呢?想着,隋屹顺着方青颂的拉扯重新跪回他的腿间,像抚慰小动物一样,轻轻揉了揉他袒露的小腹,放缓了动作重新顶进去,浅浅抽插着。方青颂似乎是怕他走,咬着下唇咽下哭声,下颌连着喉管打颤,发抖的手紧紧把住他的小臂不放,用力到指节发白还不松开。指甲抠进肉里,隋屹手臂吃痛,放了点儿信息素安抚他,但没什么效果,只能俯下身,腾出手去揉方青颂的后颈,指尖穿过汗湿的发丝,打满茧的指腹在Omega细幼的腺体上打着圈摩挲,像在摸一只绵软的小猫。方青颂的身体在他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下来,细微的快感慢慢取代了酸胀的疼痛,抓在隋屹小臂上的手缓缓上攀,最终落在了他肩上,呻吟打着颤逸出喉咙。“嗯,嗯啊……胀……唔、嗯……顶,顶进来了……唔,嗯啊……好胀,唔……”隋屹用干净的那只手揩去他眼角沁出来的眼泪,贴在他耳边耐心教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Poorpuppy……不要说好胀,说好大。”Omega的本能让方青颂顺从地接纳着Alpha在性爱中灌输的一切,他颤抖着张开唇瓣,殷红的舌尖抵着洁白的齿背,用淫荡的娇喘讨好隋屹。“唔……嗯啊……啊,哈啊……啊……好大,嗯嗯……好大……嗯……”水声渐渐响起来,看方青颂已经过了不应期,隋屹试探地顶深了几寸,穴道抽搐,攀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扣紧,指尖在紧绷的肩胛上不住地抓挠,留下一道道凸起的红痕。“叔叔……哈啊……轻……轻一点……要,呜,要……坏了……嗯啊……”隋屹只当这是情趣,慢慢地加深顶胯的动作,直至上翘的龟棱顶到一块柔软的凸起,方青颂忽然惊叫着挣扎起来,隋屹知道自己找到标记点了,掐着腰把人翻过来摆成后入式,单手将他的双手交叉剪在腰窝,糊满淫水的阴茎撞了进去,疾风骤雨般捣干起那块凸起,穴壁褶皱中的水液渐渐渗出来,穴肉紧绞阴茎,抽搐着吮吸。“唔……呃啊……哈……呜呜……哈啊……啊——不……不……”敏感点被暴力顶肏,龟棱堵着水液猛顶,方青颂胀痛难忍,双膝交错着向前爬动,好不容易挣开一点又被扯着胳膊操了回去,隋屹干得不深,但频率极高,黏滑的淫水甚至来不及溢出就被捣成了白沫,比酸胀更鲜明的是每一次摩擦带来的快感,异物感夹杂着电流般短促激烈的快感层层积累。“嗯啊……嗯……不行了……我不行了,不行,唔……哈啊……”他受不住了摇着脑袋求饶,全被隋屹无视,身体深处的腔室在剧烈的刺激下蠕嗦着喷出一股热烫的水液,直直地浇在隋屹的龟头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哈啊——啊!!!”灵魂被撞出体外,方青颂双眼失焦,又一次高潮了。他趴在床上,四肢痉挛发抖,纤薄的肩胛骨蝴蝶一般颤动,呜呜地哭着喘,眼泪涎水和汗液淌了满脸。一只手从身后揽住他的肩膀,五指拢住脖颈让他仰起脸,有人在他高潮的同时叼住了他的后颈,锋利的管牙小心地扎开结缔组织,Alpha高浓度的信息素迅速填满了腺体。标记加深了高潮的余韵,方青颂失神地战栗着,他的理智和意识在信息素的交融中缓慢回笼,潜意识里冠有自己主权的人影渐渐浮现在脑海中。隋屹还未射精就将硬胀的阴茎抽了出来,把方青颂翻过来,想要抱在怀里安抚一下,做好aftercare,没想到方青颂闭着眼摸上他项链的铭牌,无意识地喃喃道:“周律……你弄疼我了……唔!”隋屹冷冷一哂,捂了他的嘴,掐着腰重新摆成双腿大张的后入式,扣住他的后颈,一把将他的脸压进了枕头里,衔着他摸过的铭牌,不管不顾地顶胯狠肏了进去。熟软的腔道还未恢复,硬挺的阴茎一下掼到了最深处,粗长的龟棱毫无间隔地捣弄着腔道,方青颂呼吸困难,缺氧让尚未回笼的意识一阵接一阵地发黑,他双腿发软,屁股被胯骨撞得乱晃,臀浪翻涌,水液四溅,像一只被骑翻的狗。“唔……呜呜……唔呃……唔……唔唔唔!!!唔嗯……”呻吟和泪水都被埋进枕头里,窒息感逐渐淹没了感官,楔在身体里的凶器一下捣得比一下重,方青颂的腰身在猛烈的肏干中疯了一样拧动挣扎,四肢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颤抖的手死死攥住床单,直到隋屹射出来的那一刻才松开,像是生怕被肏死在床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避孕套夹在腿间淌着浊白精液,方青颂在窒息性高潮中陷入了昏迷。隋屹射完后像丢垃圾一样松开软绵绵的方青颂,伸手从他的屁股里扯出自己灌得满当当的套子,穴眼失了阻塞,甬道里的淫水争先恐后涌出来,瞬间喷湿了床单。方青颂压抑地喘息着,他身下没有一块儿干的地方,汗水和性液浇透了床单,腥膻的气味混合着两人信息素的味道,浓郁得如有实质。隋屹面无表情地把安全套里的精水淋在了方青颂潮红未褪的脸上,扶着阴茎戳在他腮庞,还在吐精的龟头抹开浊液,把雪白的面颊亵玩得污浊不堪,最终顶在那封形状漂亮的唇瓣上,拍了拍。方青颂好像有所感知,轻轻地哼嗯了一声,鼻翼翕动,唇缝微启,殷红的舌尖顶出来,卷着贲张的马眼无意识地舔吮着残余的精液。像个被人操烂的婊子。隋屹置身事外地审视着方青颂,肏了一会儿他的骚舌头,死死盯着那张浇满精水的脸,吐出了一直咬在牙间的金属铭牌。那上面全是深刻的牙印。对着他发骚,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高潮的时候还能喊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换成别的Alpha,早把他肏熟咬烂丢在路边了。 第十二章 房间里的灯带漫出昏黄的光。方青颂是在后半夜清醒的,他先是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然后挽起睡衣的袖口,盯着自己的手腕看,腕心的皮肤白皙纤薄,蓝色血管微微凸起,脉搏颤动,Alpha的信息素随着血液流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临时标记的存在。因为周律,他分化得异常早,为了避免抑制剂滥用,基本就靠抑制贴生熬发情期,年纪小的时候还好,性发育成熟后,他就没再在发情期睡过一次安稳觉,经常是整宿地高烧、瘙痒,第二天醒来吃一些补剂再继续。可他今晚睡得很好,尽管身上很痛,但也比生熬发情好多了。因为有人给他做了临时标记。房间内很安静,不属于他的鼾声在空气中细微地起伏着,方青颂偏过脸,循着声望去,看到了在床下打地铺的隋屹。就像饮鸩止渴,被标记过的Omega对抑制产品的功效要求更高,因为这个标记,抑制贴对于方青颂来说已经失效了,如果隋屹是顶级Alpha的话,连抑制剂都会失效。隋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还知道方青颂有男朋友,但他还是连试都没试就标记了方青颂。方青颂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单纯到了易碎的程度,以至于对自己所接触到的人事物都抱有一种过于完满的期待。当期待破碎的时候,对外界的怀疑会转为自我认知的溃堤,触底反弹,情绪崩盘。但方青颂既没有声嘶力竭的喊叫,也没有摔砸发疯,他悄无声息地摸下床,双腿分开骑跪在隋屹腰身上方,用左手轻轻扼住了他的颈动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概三四秒后,隋屹睁开眼,黑嗔嗔的瞳孔徐徐转向他,哑声说:“你叫人起床的方式还真特别。”方青颂没有应声,睫毛低垂,眼睑泛红微肿,复杂的情愫蕴藏在泪光里,山雨欲来。卡在脖颈上的手加重了力道,缺氧带来的酸胀顺着颈侧攀上额角,隋屹眉头紧拧,望着方青颂,喉结在他掌下轻轻一滚。“……为什么?”方青颂的嗓子哑了,咬字也很轻,晶莹的泪珠随着声音一起散落,“你明知道我有男朋友……”在隋屹的侧写里,方青颂属于那种睚眦必报但涵养很好的少爷,都上手卡脖子了,不把他掐个半死怎么也说不过去,但掐完了气消了,就能好好讲道理,所以他没有反抗,憋着一口气把话说完。“比起接受我是一个坏人,咳咳……你其实更愿意相信事出有因,对吗?那你要给我一个解释,咳咳……的机会……”歇了几秒,隋屹刻意装作快不行的样子,气若游丝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再掐真要死了……”果然,方青颂瞳光一颤,怕烫一样慌张地松开手,目不转睛地盯着隋屹,生怕他真死了。却不料隋屹抓住他重心转移的刹那卷腹起身,托着腋下一攘,像拎小孩一样把他整个搂了起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方青颂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隋屹抱回了床上,包饺子一样全须全尾地塞进被子里。“你干嘛?”他掀开被子质问隋屹,泪还在淌,眼神却异常凶狠。不像个人,像只不识好歹的小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能干嘛?怕你着凉啊。隋屹暗暗腹诽,梗着脖子喘了口粗气,捉着腕子把他的手塞回去,沉声说:“刚才就想说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冰?”说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确认他没发烧。方青颂“啪”一掌拍开他的手,依旧不依不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隋屹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随身乱扔的手机,翻到昨晚剪好的单轨录音,丢给了方青颂。“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没有备份,你听完可以删了。”方青颂接过,毫无防备地外放,淫靡的叫床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连气声流转的细节都分毫毕现,好像一场瞎子专场的活春宫。“唔……乖……我乖……嗯……摸摸……呜,要摸摸……”“……”“呜呜……啊——哈啊……是,是……呜呜……要……要挨操……”“……”“不要抑制剂……不要,要叔叔……要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本来还有点血色的脸霎时一片惨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隋屹看他牙都快咬碎了,于心不忍,插了一嘴:“受不了就别听了……删了吧。”录音还没放完,方青颂身上新换的睡衣就全被冷汗沁湿了,像是经历了一场真假难分的噩梦,他删掉录音后丢下手机,赤着脚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对着洗手池干呕起来。隋屹跟在一旁,看到他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还要呕,给他拧了瓶水递过去。方青颂没接,撑着台面一言不发地掉眼泪。隋屹这才意识到录音里的一切对方青颂来说既恐怖又恶心,他将水放到方青颂手边,温声安慰他:“不怪你,Omega发情期都是这样的,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临时标记很浅,牙印明天就消了,你要是担心男朋友闻出来就晚一阵再下山,我留下来陪你,反正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不是吗?”方青颂沉默良久,抓过手边的水,在喝之前转过脸看向隋屹,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不是顶级Alpha吧?”隋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炮友/床伴怀疑自己的层级,沉默得比他还久。“……我看起来像是层级很低的样子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我以后用不了抑制剂了?”“你不是有要结婚的男朋友吗?还用那玩意儿干嘛?”“他……”“他不行?”“?”在方青颂的印象中,他在这之后和隋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但隋屹矢口否认这一点,他每次都能完整无误地重复同一段混账话:“你的眼神看起来像要杀了我,但其实你心里已经快要急哭了,我就给你出了几个主意,比如跟你那个不能人道的男朋友分手,我娶你。但是你好像不太喜欢,然后就轻轻重音踢了我一脚,还把自己的脚给踢崴了。”崴脚是事实,方青颂也确实以此为借口在山上多住了几天。木已成舟,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之后的一切就如故事开端那样。隋屹做了方青颂的小三。 第十三章 画笔搅动颜料,松节油刺鼻的味道弥散开,五彩斑斓的绿色在调色盘上不断糅合。笔已经换了三支,方青颂咬着笔杆调色,青色的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来,睫毛交错,视线在例画与调色板之间来回跳跃,看一眼调几笔,堪堪及肩的碎发随手扎在脑后,几绺余丝拢着雪白的耳廓,乌黑柔顺,像是流淌的墨迹。周律也抱了一张画板,夹了张纸,后背笔挺,下颌微抬,端正地坐在方青颂身侧写检讨。他爸今天工作比较少,就想着让他带方青颂回家吃个便饭,增进一下和未来儿媳的感情。方青颂虽然社恐,但知道不能空手登门的道理,又不想逛商场,就跑到外公家想着偷溜摸薅盒好茶来借花献佛。没成想被谈徽意逮个正着,老人家嗜茶如命,就连他的亲亲宝贝女儿来了都只能喝不能带,方青颂这孙子一薅薅一盒,简直是大逆不道,丧尽人伦。薅是不可能被薅的,茶叶可以拿走,但是不能白拿,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方青颂,临摹梵高的《绿色麦田》一幅。周律,必须对自己还没把哥哥娶进门就想着薅他外公羊毛的行为进行深刻检讨。方青颂有轻微的偏绿色弱,这幅画简直要了他的命,倒是周律写检讨写得行云流水,甚至还抽空给方青颂也写了一份。他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帮翘课的方青颂写检讨,熟能生巧,所以不论笔迹还是语法口癖统统模仿得惟妙惟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面积的蓝绿色调规整而错误地排列着,这幅画已经画了很久,方青颂最后抠了一堆细节,转过脸望向周律:“圆圆,帮我看看,像吗?”圆圆是周律的小名,方青颂私底下偶尔这么叫他。“像,八九不离十。”周律看着他画的“灰色麦田”,不禁抿唇微笑,他白得腼腆莹润,镜片下黑曜石般的眼睛明亮沉静,配合着清晰漂亮的五官,端得是霁月清风,哪怕说谎也显得那么真诚可爱。“行,差不多得了。”方青颂脸不红心不跳地收下他的好评,把手里的画笔往水桶里一扔,顺便洗了洗手上沾的颜料,扯掉系头发的皮筋晃了晃脑袋,顺带松一松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呆在舒适区就是方青颂的生存方式,不论社交,还是艺术。检讨写得文采飞扬,麦田画得有形无神。谈徽意提条件的时候义正言辞,真到了验收的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了两句就让他们走了。他的本意也是提点方青颂硬气一些,不要那么软弱可欺,他们家虽然不比周家有钱,但他在文联身居高职,这门亲事谁也没高攀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不懂也没关系。周律一定得懂。他是家族独子,自幼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懂事起就跟在父亲身边学习打理家业,每一个决定都有家办辅导,一路跳级竞赛拿奖,二十一岁研究生毕业,现在二十二,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实际上说一句人精都不为过。而且性格极度偏执。谈笑当年不同意他们订娃娃亲的真正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周律今天没有工作,给助理和司机都放了短假,自己开车,还是那辆宾利,方青颂坐在副驾驶,膝头放着那块来之不易的茶饼,脑袋倚着车架,眼神空洞,好像身体被掏空。车载音响连着他的手机,放的《大地飞歌》。经年不见的朋友会一见如故,无话不谈,而朝夕相处的恋人往往是无话可说的,像他们这样一同长大的,沟通被默契代替,单独相处的时间往往沉默居多。周家的主业是房地产,名下的不动产众多,在方青颂的印象里,住得比较多的是南湖湿地附近的苏式合院,没有邻居,大得像公园。果不其然,这次吃饭也在这里。晚饭时间,方青颂坐在长方形的餐桌前和周太太面对面闲聊,两人都是少见地松弛自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周太太看来,这个家只有方青颂和自己一样不姓周,是后半生相依为命的儿媳。在方青颂看来,周太太温柔美丽讲道理,说话好听做饭好吃,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Omega妈妈。周律坐在方青颂身边,在两人交谈的间隙插了一嘴:“哥哥晚上还回家吗?”“回……吧。”方青颂被他问得一愣。周律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周太太立马接道:“那一会儿让圆圆送你回去。”方青颂讷讷地点点头,又听见周太太转过脸对周律叮嘱道:“圆圆啊,妈妈在哥哥工作室旁边买了个新房子,密码是你们生日,到时候时间也不早了,开夜车危险,你就不要回家了,在那儿凑合一晚……新装修的房子,被子可能不够,空调开起来哦,不要跟上次一样,吹了点风就发烧……”周律没说话,垂着睫毛,眼圈红了,好似很委屈。方青颂喉头一哽,尴尬地低下头,小声说:“这么麻烦啊,那我还是……不回了吧。”“那多不好,你妈妈问起来怎么说?”周太太关切地问。方青颂:“就说我太困了不想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太太欣慰地笑了,招手叫来佣人,让他把少爷那里的房间收拾出来一间。而周先生也像卡着点似地,在那个佣人出门之后才从走进来,他穿着一套略有垂坠感的休闲西装,从发丝到毛孔都透着一股金钱堆砌出的一丝不苟,尽管微笑着,眼神中却有种拒人千里的疏远感。这种疏远即便在看到周太太之后也没有消融。尽管如此,他登场后的第一件事依旧是抚摸周太太的头发以示亲昵,然后才转向方青颂,笑着问候:“青颂,好久不见,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结合周先生和谈小姐不为人知的往事,这句简单的话信息量巨大。“……”方青颂的社恐雷达滴滴狂响。周律看出他的局促,在桌下偷偷搭上他的手背,两人指间的婚戒轻轻相叩,发出只有他们才能感受的振动。“叔叔好。”方青颂在周律的鼓励下试着开口。周先生闻言灿然一笑,拉开椅子坐下,故意逗他似地:“还叫叔叔呢?”“……”方青颂这回彻底哑炮了。还好周太太及时解围:“改口费还没给呢,老公,不带这样占人孩子便宜的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先生顺着台阶又笑了两声,说:“对,改口费,青颂,你放心,叔叔一定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不会让你吃亏的。”话音未落,周律开口:“爸,妈,我饿了。”方青颂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说饿得好,再不饿他的CPU就要被干烧了。周律家的饭本来就丰盛,加上有客人,更是丰盛到了奢靡的地步,大多都是方青颂和周律喜欢吃的,周先生和周太太人到中年,饮食精简,每道菜也就夹一口尝尝味道,营养师还要站在一边奋笔疾书,计算他们的营养摄入。饭后,周太太去院子里散步,周先生去健身房锻炼。周律陪房青颂看他的房间。这个合院共有三幢平层,周律独有一幢,方青颂自然是跟着他住。夜深人静,方青颂裹着空调毯,烂泥一样窝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看电影,周律坐在他旁边,眼镜摘了,整个人没骨头似地黏在他身上,用鼻尖拱着他敏感的脖子亲。“哥哥,我饿了。” 第十四章 周律的缠吻温吞磨人,不怎么有侵略性却总是能把方青颂磨得予取予求。潮热的舌尖舔在颈侧,鼻息拂过腺体,隐秘而薄弱的敏感点被撩拨,方青颂打了个酥颤,撇过脸看向他:“腺体,不要舔。”周律听话地停下,一直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抬起脸专注地仰视着他,薄唇微启,眼潭幽亮,颊边还浮着情动的潮红,眼神却直白沉定,不沾半点欲色。谁在情事里被这么看都会自惭形秽,方青颂也不例外,他低头捧起周律纯良白净的脸,吧唧就是一大口亲亲:“……别这么看我。”话音刚落,周律就翻了个身骑到他腰上,掰过他的下颌,闭着眼驾轻就熟地吻了下去。唇齿相抵,方青颂也阖上眼,忘情地搂住周律的脖颈与他交缠舌尖,喉咙间溢出轻浅的喘息,激烈的接吻声愈演愈烈。戴着婚戒的手悄无声息地摸进毯子里,周律熟练地解开方青颂的衣扣,掌心揉上他的胸,软嫩的乳肉在他手里挤压变形,奶头被搓捻地红肿挺立,将丝绸睡衣顶出一粒明显的凸起。“这里……好像变大了。”周律用掌根挤出一方微凸的鸽乳,两指的指节紧紧夹着奶粒不停地揪高,搓动,与方青颂耳鬓厮磨,“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玩过?”轻飘飘的问题引发连锁反应,方青颂回想起自己求着隋屹捏乳头的淫荡,耳根不受控制地烧起来,他不敢与周律对视,用回避掩饰着内心的惶恐:“……疼,轻点……”“我问你是不是?”周律刻意冷了声调,把他的乳头重重地摁在戒指的棱面上。方青颂吓得一激灵,小声求饶:“疼!嘶……是,是玩过。”周律含住他的耳垂:“我想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胸口的酥胀细密地震颤着神经,方青颂软绵绵地摇了摇头,偏过头主动舔他温凉的嘴角,“亲亲好不好?”周律矜持地后仰,不给他亲。方青颂没办法,只能自暴自弃地伸手去揪自己的乳头,像玩橡皮泥一样把玫红色的乳头捻在指尖揉动,挺胸展示给他看:“唔,就是这样玩……”周律这才活过来,捏住另一边奶头跟他咬耳朵:“自己玩舒服还是我玩得舒服?”“你舒服。”方青颂毫无保留的承认,又认真地说,“喜欢你。”三个字如同火星点燃烟花,周律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心跳加速,混乱的思绪让动作都变得轻慢起来,他捉住方青颂揉胸的手十指紧扣,万分珍重地说:“我也是。”“唔……轻点……嘶……轻点咬……周律,你弄疼我了……”周律说完就埋头去吻他的胸,含住乳晕一边吮一边用牙咬奶尖,舌尖卷着乳孔撩动。酥麻痛痒在血管里细密地攒动,燥热一丝丝蔓延开,方青颂逐渐放弃抵抗,咬着下唇默默承受他失恃的爱,喉结轻微地浮动。滋滋的吮吸声在电影落幕后放大了无数倍。几分钟后,方青颂迷茫盯着自己肿胀的奶尖,思考明天应该怎么穿衣服,周律霸道地钻在他的毯子里,趴在他身上沉浸地抚摸着他皮肤上错落的痕迹,用指尖一遍遍感受着自己齿痕的凹陷,吻痕的凸起。这种标记所属物的快乐远比让方青颂给他口交来得高级。清晨五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被周律起床的动静惊扰,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扯过被子捂住脑袋,嘀嘀咕咕地碎碎念:“我说了我要自己睡你非要钻我被窝你没有自己的被窝吗窝困死了不喜欢你了,唔……你亲我也没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唔嗯……”周律刚睡醒的时候装乖装得不太好,眼看亲了半天仍不奏效,漠然地抓起方青颂的手按到自己胯下,压低声音说:“睡醒了就起来吃早饭。”晨勃的阴茎充血直挺,隔了层布料都形状明显,硬挺硕大的一根,连同饱胀的囊袋一起沉甸甸地挨在方青颂的掌心里。显然,此“早饭”非彼早饭。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方青颂嗖地抽回手,躲在小馒头似的被窝里,一声不吭。周律吃完早饭回来他还在睡,被子被自己踹开一半,内里的睡衣凌乱地敞开,前胸小腹一片狼藉,布满了参差的牙印和吻痕。整个人无知无觉的,跟被谁操了一遭似的。周律走上去,俯身帮他掖好被子,又情不自禁地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动作轻柔,方青颂把脸埋进枕头里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嗫嚅了几个字。周律隐隐听见“先生”两个字,收回来的手僵在半空,胸膛里的心脏骤然漏跳了几拍,尔后剧烈地颤动起来。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方青颂在梦呓里叫除他以外的名字。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方青颂的社交圈里绝对没有什么“X先生”,最多是“X老师”、“X导”。方青颂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为什么没有告诉过他,为什么会在睡觉的时候喊那个人,他们是什么关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海里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礼花,周律站在床边,戴着婚戒的手无意识攥拳,规整的指甲嵌入掌心,细瘦的骨节凌厉地凸起,白得发紫。即便心绪乱如牛毛,他面上的表情依旧是冷静的,得体的,端挺的鼻梁上架着钛丝眼镜,镜片后的眉目黑白分明,眼神中没有一丝慌张或错乱。周太太的教诲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猜疑是感情中的大忌……放低姿态从来不失为一种手段……忍一时风平……平不了一点儿。去他妈的风平浪静。周律夺门而出。他跑到了合院人造湖的景观石后面,确认四下无人后,面对着湖,拨通了一个备注“XX”的电话。“哟,圆圆宝贝,今儿怎么想起我了?什么,帮你查一个人?行啊,照片发我,没照片?那你有什么?哦,有名字也行,叫啥?”电话接通,那头响起一个轻佻明媚的女声,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周律的要求。“叫先生。”周律说着往嘴里塞了一根薄荷烟,点燃后谙熟地夹在指间,并不吸,死沉沉地盯着渐次熄灭的红光,眼潭黯黑,像吃人的沼泽。“什么?什么‘先生’?没听见。”对方显然听到了火机擦响的声音,大惊小怪,“你又背着小姨抽烟?!我听见了——”“就叫‘先生’,跟方青颂认识,跟我不认识,你帮我查一下他最近都在跟什么人联系。”周律咬住烟深吸了一口,烟雾喷薄而出,壅在心口的郁结才稍微消散一些,“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交过我不认识的朋友,你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姐比你懂。”那头忙不迭叫停,反客为主道,“他那是不交朋友吗?明明是你小子每次都抢他朋友,他认识的每一个人都跟你更亲近,甚至为了舔你冷落他,现在人家好不容易交一个新朋友,你又要玩幼儿园那一套?”“这不一样。”周律又吸了一口烟,“他今天起床的时候叫了这个人的名字,只是我没听清。”“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做噩梦了呢?”对方设问。“直觉。”周律看着指间徐徐燃烧的烟丝,张嘴吐出一口叆叇缠绕的烟雾。“行,听你这个直觉情况似乎不太乐观。”电话那头的人转换了思路,“那我们做一个最坏的打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查出来他出轨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算?”“不会的,他不会出轨。”周律笃定。“那你查什么呢?他没有交朋友的自由吗?”周律掐掉烟,并指推了下眼镜,说:“我不喜欢他有事瞒着我。”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淡淡地说:“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跟你前姐夫分手吗?”“因为那时候的他就像现在的你,承受不了打碎玻璃的代价,又总要测试玻璃的硬度。” 第十五章 “你想多了,我没那么蠢,他也没你那么冷血。”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头笑嘻嘻地骂了一句“林萧你……”,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周律并指抬了下眼镜,把烟蒂用打火机烧成灰碾进景观石径缝隙的泥里,慢慢从刚刚偏执阴鸷的状态抽离出来,恢复了平日斯文冷静。他对着被自己弄脏的石径弯了弯嘴角,温柔礼貌地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开。疑罪从无,周律不打算跟方青颂正面谈这件事,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烟味冲干净,若无其事地走去书房处理今天的邮件。周先生计划让他明年申个MBA拓展人脉,给他安排的工作也都是刷履历的项目,税筹庞大,往来繁复,即便有家办和助理层层筛选,需要亲自过目的邮件还是不少。期间周太太来送过两次水果和点心,第二次给周律续茶前见缝插针地询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去医院。因为分化迟缓,周律基本每半个月就要去医院做一次检查,虽然基因检测已经明确了他会分化成Alpha,但时间和层级都不明确,需要定期摸排。周律抽空看了眼行程,发微信让助理把下午的会议排晚一个小时,抬起头和周太太说:“多备辆车吧,顺便送青颂回去。”客气得不像在跟母亲讲话。周太太已经习惯了被工作中的丈夫和儿子当作管家使唤,毫不在意地说了声“好”,带上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处理完邮件距离午饭还有一点时间,他有条不紊地收拾好桌面,去了趟卧室。方青颂还睡着,毫无防备,黑发笼着雾蒙蒙的眉毛,睫毛的阴影罩在眼下状如月牙,脸颊轻盈的线条埋进枕头里,朦胧得看不清,只觉得柔软。周律走进昏暗的房间,悄无声息地坐在床沿,伸手捏了捏方青颂的耳垂。方青颂因为发情期总睡不好,神经衰弱,一点儿动静就会醒,但是延迟很长,十几秒后才动了动嘴,叫他:“圆圆宝贝。”周律游离在他耳廓上的手缓缓下移,轻易拢住了他的脖颈,指节梭过冰凉的发丝,指尖蹭过腺体边缘。方青颂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仰起颈子往他温热的手心里贴,带了点儿气音跟他说话,“累了就陪我睡会儿。”周律淡淡应声,脱了外衣躺到床上,抱住方青颂,将脸埋在他颈间,阖起眼休息——真正能让他松懈神经的,除了抽烟,就是抱着方青颂睡觉。方青颂嗜睡,没一会儿就又在他怀里眯瞪过去了,从头发丝到脸蛋都软绵绵的,周律近距离贴着他,隐隐嗅到了一股淡薄的香气,稍纵即逝,极清新的味道。在睡着之前,他的脑海里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刚刚电话里听到的那个问题:“如果他出轨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算?”他当时的回答是“他不会出轨。”实际上他想的是“我离不开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离不开他,所以他不会出轨。多么荒谬而又坚定的逻辑。周先生不在,午饭就相对灵活一些,周律让佣人分好餐送到自己这幢楼吃,回来看到方青颂已经醒了,背对着门给自己扎头发,曲起的手抓着头发,脖颈裸露在外,明晃晃的一抹白没入衣领。半透明的腺体地贴伏在后颈上,纤薄莹润,像是被阳光晒融的雪糕,让人无端生出卑劣的口欲。方青颂分化过早,有着很深的发育羞耻,留长发就是为了遮掩腺体,所以即便是周律,也很少能看见他一丝不挂的后颈。时间好像暂停了,周律就这么倚着门欣赏他笨拙地系头发,看了好一会儿才被方青颂察觉,招招手让他过来帮自己扎。周律走上前接过皮筋,在方青颂手里泥鳅似乱滑的头发经由他手三秒服帖,轻轻巧巧扎好,方青颂至今不知道周律是怎么做到,下楼时嘀嘀咕咕的,又说了一堆小话。周律只是笑,他一直没告诉方青颂自己专程找人学过扎小辫,当时还很小,不是为了给方青颂扎,只是觉得以后如果有个女儿,一定要和方青颂一样留长发,柔柔顺顺的,梳好多漂亮的啾啾。吃过饭,周律拿着平板看展会了解行业动态,方青颂另辟了一张桌子练字,提着一支笔想到什么写什么,翩跹惊鸿,万般自在。周太太来叫他们出门时方青颂正撂笔,他因为色弱无缘绘画,书法倒学得很精,周太太只是草草扫了一眼便觉得很好,说要裱起来,送到自己开的茶楼里,陶冶陶冶员工的情操。方青颂磕磕绊绊地说:“这些不好看,下次写了好的再送过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太太笑而不语。周律心下了然,又有请方青颂请作客的理由了。他们都没和方青颂说去医院的事,全凭他自愿,因为方青颂特别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医院也不是多干净多好,周律下车后就让司机送他回家,没有强求。进小区前,周家的大奔跟谈笑的牧马人一前一后相遇,谈小姐降下车窗,对着坐在后座的方青颂吹口哨,一点都没有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质。她的意思很明显,方青颂于是乖乖从周家的车上下来,坐到了她的副驾上,“咔”地系上安全带。当妈的一看他头发就知道周律那小崽子又钻方青颂被窝了,奈何儿子喜欢,只能恨铁不成钢地说:“下次他们留你你可以直接让我来接,不用担心我是不是在忙,宝贝,你在爸爸妈妈这里永远是第一位。”方青颂点点头,说知道了。谈笑揉着太阳穴说:“知道这次,他们下次换别的借口你又不会了,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学会找爸爸妈妈,我们才是你遇到困难时,最适合求助的人,知道吗?”方青颂连着“嗯”了两声。谈笑也没多说什么,怪她,年轻时爱玩,生了没好好养,让孩子没有安全感,小小年纪就被周律勾得团团转。不过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周律是能珍惜方青颂一辈子的人,那点小孩子的手段,他们做大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饭时间方先生也回家了,他年轻时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近些年做起了自媒体,赶上风口,行情很好,相较于“啃老”的谈小姐,自由时间会少一些,但方青颂只要回家,他都在。吃完饭,方先生收拾着碗筷,问了一嘴周律现在的情况:“青颂,你那个小男朋友,现在还没分化啊?”他跟周家没有交情,叫周律从来直呼其名,后来连名字都省了,直接“你那个男朋友”或是“那谁”。方青颂一愣,想替周律辩驳又不知道怎么接,倒是谈小姐脑子转得快:“没呢,圆宝那孩子要分化了,上午稳定下午扯证第二天搂席,谁拦都不好使。”周律分化晚的缺点,一下子成了自家白菜晚点被拱的优点。方先生突然就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了。而就在这时,方青颂的电话铃声响了,来电显示“π”。方青颂接起来,“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周律清澈朗润的声音:“哥,医生说最晚下个月,我会分化。”“我们结婚吧。” 第十六章 他碰到了外放,周律那头话音未落,谈笑就反手给了自己一嘴巴,方先生撇过脸,替她“呸”了一声。眼前的光晃了一下,方青颂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出轨这么多次,他一直处于漂浮迷茫的状态里,内心的煎熬更多来自于担惊受怕,可当周律提出结婚的这一刻,他才如梦初醒,真正有了愧对他的内疚感。行差踏错的秘密如同铁丝拧进心脏,隐晦而苦涩。开不了口。这注定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瞬间。“哥,你别紧张。”电话那头的周律放慢了语速,他咬字一贯的利落清晰,配合不急不徐的气息,总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安定。“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先领证,婚礼的事情等分化之后再说,你觉得呢?”这话并无不妥,方先生如释重负地去厨房洗碗,谈笑也识趣地跑到阳台抽烟,饭桌上只剩方青颂一人,数不清的烦恼风一般搅乱心绪,鼻腔酸楚,他极力掩饰着声线的颤抖,笑着说了一声“好”。挂断电话。方青颂一个人走进书房,拉开禅椅坐到桌前,仔细地缠好护指绷带,取出一枚磨拓过的石料,涂上边款墨,拧进刻床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名指抵住石料,刻刀凿磨,发出一道沙糯的咯咯声,漫长低质时期形成的严密结构被破坏,轻易化作粉末。几刀下去,他心里才稍微好受些。中式书房明净宽敞,两面墙错落地挂着书画摄影,长案对着飘窗,桌上除去纸笔还养了一缸小红鱼,桌与墙的合围之间放了一张置物小桌,零星散着各种杂物。钨钢刀凿刻石料的声音敲响在空气里,不知道多久过后,方青颂放下刀,抹开齑粉,露出章面上嶙峋的怪石和青松。这是他在玉山上作的图。那时候周律和他求婚,他觉得为时过早,提出一个人上山静静,然后遇到了隋屹。如果他当初果断一点,直接戴上周律递的指环,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第二天一早,周律登门造访,方青颂一宿没睡,领完证犯困,坐在他的副驾上点头如捣蒜,压根没注意车辆偏离了回家的路线,最终停在一家大型连锁宠物店门口。方青颂不明所以。周律停好车,伸手替他解了安全带,指尖拂过他肩头的碎发,平静的语气难掩笑意:“我一直想要一只小猫,但是我妈不让,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家,也可以有自己的小猫了。”明明只是领个证,他却说自己有了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要的都等了好久,不管是小猫,还是方青颂。难以言喻的愧怍让方青颂心脏惴痛,脑袋里乱成浆糊,被周律揽着下了车,脚还没踩稳,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放心好了,我看人不行看狗还不行吗?大胆干,早点散,您忙去吧。”方青颂耳朵一动,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霎时后背发麻,头皮一紧。只见隋屹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正从他常开的那辆悍马上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慢悠悠地绕到车后,从后座抱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小朋友第六感敏锐,一出来便察觉了他的视线,揪揪隋屹的衣领,示意他朝这边看,奶声奶气地说:“啾啾,辣锅咕咕eyes系green嘟,好biu替放啊舅舅,那个哥哥的眼睛是绿色的,好漂亮啊~”方青颂听到隋屹“啊?”了一声,接着,无形的目光便撞了过来。四目相接,方青颂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隋屹则挑了一下眉,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边的周律身上。周律在长相上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下颌线条薄削,鼻梁高挺,哪怕看不清眉目也能拼凑出一张俊秀的脸,而且他足够年轻,端挺的仪态压不住骨子里的少年气,内敛又恣意,更配得上“青年才俊”四个字。不过隋屹看到他的时候,脑子里并不是“青年才俊”这样的好词,而是“原来我睡的是他老婆”,他的目光在周律脸上一扫而过,短暂地在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上停留了几秒。他戴的是一枚铂金指环,素圈,里面的字是方青颂亲手刻的,两个人全名的篆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之所以会这么清楚刻字的内容,是因为方青颂每次跟他上床都会先把戒指摘下来,就像古代妓女会在腰间系一根红线一样,那是他坚守的底线。隋屹以前觉得这底线很虚无,甚至有点幼稚,但是真看到周律手上的戒指时,心情又不一样了。他想,不该让方青颂摘的,就让他戴着婚戒挨操,还要叫老公。不过想归想,隋屹对自己小三的身份很有认知,抱着外甥径直走进了宠物店,丝毫没有打扰方青颂。周律对于外界的注视自然也有所感知,只不过他今天开的是他爸的大劳,被陌生人看了一路,根本没有多想。本来他们一对儿看猫一对儿看狗,压根没有交集。但耐不住隋屹带的是个孩子,一进门看别人买的都是猫,也跟着嚷嚷:“窝要介锅,啾啾给窝buy介锅我要这个,舅舅给我买这个。”隋屹对这个外甥一向宠爱,心想猫狗双全也挺好,就带着他去了看猫的那层楼,结果孩子撒手没,奔着自己喜欢的小猫就蹬蹬蹬冲过去。他太矮了,看不见高一点的猫,但性格活泼不怕生,扯住陌生人的裤腿就蹦起来撒娇:“抱抱宝宝,抱抱宝宝!”那人也是个好脾气,弯下腰就把他抱起来了。店里人流不小,隋屹也是走近了才看清的,抱起他外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青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就搁边上站着,阴沉地盯着他那个刚断奶的小外甥,眼神很冷,像是要吃小孩。隋屹当然想不明白他是在吃小孩的醋,只当他单纯地讨厌孩子,一个箭步上前,赶紧把外甥捞了回来,拧着眉头训他:“隋想想!”这孩子是个没眼色的,不仅不怕,还扭过头去指着方青颂让他看,黏糊糊地说:“漂亮果果!”隋屹心里想的是“用得着你说”,嘴上却还要装出一副陌生的客套,笑着对方青颂说:“不好意思,孩子调皮,麻烦你们了。”方青颂并没有第一时间接他的话,而是转过脸去看周律。周律精准地卡在他扭头的那一秒收起吃小孩的表情,不着痕迹地换上了一张笑脸,替方青颂开口:“没事,孩子没丢就好。”和煦亲切如邻家哥哥,甚至还自然而然地伸手摸了摸隋想想的头。恐怖如斯。隋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装的人,抱着孩子退开半步,没让他多摸。隋想想的交接仪式很顺利,不顺利的是买猫——周律和隋想想看上了同一只猫。那是一只少见的纯黑米努特,整家店只有这一只,娇小甜美,毛发蓬松,最重要的是它还有一双碧玺一般的绿眼睛,像方青颂一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周律看上这猫什么了,他当然不可能让周律称心如意,直接拍卡叫板。周律也不甘示弱。两张差不离的黑卡拍在桌上,那叫一个响亮。还好经理是个会来事儿的,看到方青颂的眼睛就知道周律那头绝不会松口,于是扭头就对隋想想这个小朋友发起了进攻,哄他看别的猫。隋屹看不惯,制止道:“经理,我劝你别拉偏架,我家孩子不懂事,他妈给他读睡前故事都跳过孔融让梨那页,等会儿给他弄哭了闹起来可不好看。”周律冷飕飕地接过话茬:“我看他性格挺好的,经理,你再哄两句试试。”经理:“……”经理:我也是你们py的一环吗?两边僵持不下,方青颂有些看不下去,轻轻扯了下周律的衣角,小声说:“要不然我们换一家店吧。”周律最清楚他的性格,知道他不喜欢跟人争,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垂着眼和他说:“我就喜欢这只。”他的神情那么委屈,语气那么可怜,方青颂心一软,立马倒戈,“啪”一声拍出自己的卡,对着经理说:“开个价,三倍,麻烦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么美妙的决定,方青颂拍板的那一刻,经理仿佛看到了天使绕着财神爷翩翩起舞,在教堂里颂唱《恭喜发财》。而隋屹却眼红得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这可是方青颂。能点头都不会说个“嗯”的主儿。为了周律一句话主动掺合进来,可见周律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份量有多重。再争下去除了啪啪打脸没有半点意思,隋屹看着方青颂,极其僵硬地笑了一声,说:“算了,加价不值当,让给你们了。”方青颂点点头。周律体面地对经理说:“这孩子的猫算我们账上。”隋想想撅着嘴:“尊嘟假嘟?”“呵呵。”隋屹皮笑肉不笑,“回去让你妈给你换个好点儿的幼儿园,一年十八万砸下去净搁这儿‘尊嘟假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子听不懂,但是大概明白自己要秀点英文表示感谢,于是从隋屹怀里扭出去,上半身斜到方青颂那头,然后以一个近似毛毛虫般的姿态凑他的脸颊边,mua了一口,留下一圈口水印,难得标准地说了一声:“Thanks。”周律瞬间炸毛了。虽然他明面上的表情依旧和善温良,但想吃一个小孩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隋屹乐坏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一边道歉一边嗖嗖两下抽了张餐巾纸帮方青颂把脸上的口水印擦了,明摆着火上浇油。熟悉的指节隔着一层纤薄的纸巾蹭过面颊,方青颂头皮发麻,强装矜重推开隋屹的手,下意识地往周律身边退,肩膀被周律揽住的一瞬间,方青颂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周律一向给他面子,没有发作,只不咸不淡地说:“我们回家。”看到他这股醋劲儿,隋屹“噗嗤”一声笑了,心里暗爽,掂了下隋想想的屁股把孩子抱稳,抓起他肉嘟嘟的小手对着方青颂摇了摇,教他说话:“想想,跟漂亮哥哥saygoodbye。”“咕拜,漂亮果果!”隋想想手口并用地给了方青颂一个飞吻,“么么哒~” 第十七章 周律回到车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也没开车,方青颂刚刚用脑过度,现在困得跟个乌龟似的,迟钝呆滞,好半天才察觉不对劲,转过去瞄了他一眼。只见周律冷着一张脸,薄唇紧抿,额角到鼻梁的棱线料峭得不近人情,镜片后的眼睛却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滚下来。老天,别不是给隋屹气哭了。方青颂才放松没多久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抬手碰了碰周律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表情:“真的哭了啊?”周律侧目看向他,平静地说“没有”,话音未落,湿成丛状的长睫毛簌簌一颤,不争气的泪珠顺势滑落,啪嗒一声滴在襟前,被阳光照得晶亮。真的哭了。看到眼泪掉下来,方青颂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一边抚拍一边哄:“好啦,好啦,亲回来了,不哭啊。”他清湛的双眸透过薄镜片映入周律眼中,虹膜放射状的纹理分毫毕现,目光掩在睫毛的密荫下,轻盈而无所求,周律喉咙发紧,垂下眼发出一声抗拒的鼻音。不是不受用,是想要更多。方青颂又在他的额头和下巴上亲了亲,说:“忘了我们圆圆也还是宝宝了。”“我不是宝宝了。”周律瓮声瓮气地反驳,但因为喜欢亲亲,也不是特别抗拒。方青颂捏捏他瓷白的脸,道:“不是宝宝怎么会被宝宝气哭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刚憋出来的眼泪一秒蒸干,他抬起头,煞有介事地纠正他:“因为我是老公,我们已经领证了,我是你的老公。”两个人的距离近得不可思议,方青颂身上好闻的香气逸在车厢内,他重复了两遍自己是“老公”的定论,并心虚地红了脸。“所以是吃醋了?”方青颂确信他不哭之后说话也飘了一些,“宝宝醋你都吃,那以后如果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办?”他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周律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空气都安静下来。可惜方青颂实在困,没有心思多想,没等到他想好就缩回自己的位置上,抱起胳膊闭眼小憩。睡之前还不忘让周律慢慢来,想好了再回家,不着急。周律余光扫见他倚上车窗三秒入睡,知道他昨晚一定通宵了,发动汽车,关了导航。十分钟后。换上睡衣的方青颂迷迷蒙蒙地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感慨周律的车速原来能这么快。周律则端正地坐在他身边,眼镜放在床头,双手放在膝头,偏过半张脸,用一种不太干净的目光看着他。方青颂的睡衣领口很低,锁骨处暧昧的吻痕牙印露出来,和白皙干净的皮肤反差鲜明,跟那些精雕细琢的美人不同,方青颂的漂亮程度与松弛感挂钩,越不经意越诱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静静等待方青颂阖上眼,俯身吻了下去。牙齿叼吮唇瓣,蛇一样的舌尖抵开唇缝,温吞而不容抗拒地探入齿隙,粗糙的舌苔擦过上颚,激起轻微的瘙痒,方青颂的嘴唇温热柔软,口腔湿润缠绵,黏软的滋滋声夹杂着轻微的喘息缓缓漾开。周律吻得克制,方青颂也毫不设防,只当这是午安亲亲,没想到他亲完就翻身压了上来。“唔……好重啊你……”方青颂被压得透不过气,拧着腰在周律身下扭,周律看起来清瘦,背地里不知道哪儿练的一身精肉,哪怕悠着力道,压在他身上也像一座山。周律闻言腾出手支在他耳侧,想要分散重力,还没落实就听到方青颂倒吸一口冷气,“嘶……头发……压到头发了……”“哥。”周律被他娇得心痒痒,挑出头发低声叫他。方青颂左右腾挪,好容易把两条腿从他的重压下解放出来,听到他这一声问候,蓦然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不妙。他双腿大张,躺在周律身下,一条小腿为了舒服,习惯性缠到了周律膝弯处,像菟丝子一样妖娆地绕上去,松垮的睡裤被蹭得老高,细白的脚踝裸露在外,勾引的意味极其强烈。周律的手正在自下而上地摸进他的睡衣里,按在平坦细腻的小腹上流连。“我想睡觉。”方青颂用手腕轻砸他的臂膀,小声抗议。周律置若罔闻,一路向上,摸到了一小末突兀的粗糙,这才掀起眼,鹰隼一般盯着方青颂,“这是什么?”方青颂涨红了脸,咬着嘴唇,撇过脸不去看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回答周律便自己解开扣子看,方青颂每件衣服都被他脱过,睡衣扣更是轻车熟路,三个指头一扭就解开一颗。“创口贴。”周律找到了答案,拇指按上方青颂胸前那块粗糙的浅色布贴,揉了揉。“唔……别,疼。”肿大的乳头经不起蹂躏,方青颂伸手去推周律的肩,“别……别捏了,乖,唔嗯……不行……”周律听话地放手,拥着他明知故问:“哥,为什么要在这里贴创口贴啊?”方青颂被他的乖巧骗到,讷讷地说:“因为肿了……不贴,很明显。”“为什么会肿啊?”周律再次捏上去,用指甲掐住乳粒,在他颈侧亲了一口,声音低磁。“唔,真的弄疼我了……周律,你别太过分。”方青颂难得端一次哥哥的架子,严肃地叫了周律的全名,谁知对方完全不买账,甚至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哥,你现在不应该叫我的名字了”周律揭开创口贴,低头舔上红肿的乳头,“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要叫我老公。”“……啊?”奶尖被含入温热的口腔悉心侍弄,方青颂半边身子都酥了,没什么好羞耻的,他眯起眼,乖乖地叫了一声:“老公。”他以为周律只是跟之前一样,摸摸抱抱就能哄好,却不想周律将手伸进了他的裤腰内,一边把他的裤子往下扯,一边礼貌地和他打报告:“老公想和你做爱。” 第十八章 方青颂的表情空白了几秒,接着心口一阵悸动,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只觉得不安。而这一切落在周律眼中成了无措的懵懂,他没有贸然继续,腾出手拨开方青颂额前遮眼的碎发,温声说:“我怕分化以后再做伤到你,我们先做一次,你适应一下,好吗?”浓睫低敛,遮掩了焦灼的欲念,周律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柔亮的光,方青颂被他这样直白地注视着,仿佛跌进一潭深静的水,一举一动都会扩散出涟漪,无尽地放大。短暂的僵直过后,方青颂别过脸躲避视线,蜻蜓点水地“嗯”了一声,颈侧的弧线随之绷紧。周律的指尖顺着方青颂鬓边的发际线下滑,揉着耳垂托住他的脸,无名指和小指松松地搭在下颌线后方,摩挲着那道雏鸟一般的脉搏。方青颂的睡裤连同短裤被他用另一只手扒下去,一直褪到膝弯,最后被踩着裤脚蹬开,甩到地上。周律偏过脸吻了吻方青颂的颈侧,像揉小动物一样抚慰着他的玉茎,然后剥出自己的龟棱,跟他的抵在一起撸动。“唔……”方青颂扶住他的小臂,腿根发颤,他感觉到周律的指尖剔着自己的冠状沟,指腹按着伞冠滑动,铃口吐出的汁水被一点点抹开抹匀,流进两根阴茎紧贴的缝隙中,发出咕滋咕滋的水声。酥麻的快感让方青颂很快软了腰,也让周律的阴茎硬挺膨胀,龟头圆润地顶出包皮,马眼翕合,凸起的经络在柱身上盘虬鼓动,沉甸甸一根压在方青颂的茎柱上,欺负人似地滑动挤弄。勃起的阴茎硬得胀痛,周律撸了一会儿就引着方青颂摸,自己转去给他扩张穴眼,长指探进穴眼,Omega的身体即便不在发情期也能够轻易拓开,层叠的媚肉绞着吸他的手指,内壁湿滑,徐缓地蠕动瑟缩。“唔……哈啊……嗯……慢……慢一点,呜……”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身被指节一寸寸侵入,方青颂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仰着颈子低低地喘。指间的水液渐渐丰沛,周律把住他的侧腰又加了一指,淫水随着抽插挤出穴眼,沾湿股缝,方青颂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扩张,又怕又爽,摆着腰胯小声地呻吟,他在周律添进无名指的时候射了——铂金指环顶进穴口,突兀生冷的金属刺激了黏膜,穴道抽搐着淌水,温凉的精水射在自己肚子上,方青颂神魂飘浮,虚拢着自己汩汩射精的阴茎呻吟流泪,浸在汗水里经历了一次小高潮。周律抚摸着他的面颊,平静地看着他漂亮的五官漫上潮红,青色的瞳仁微微散涣,眼睑半阖,睫毛轻颤。他手上还沾着方青颂流的水,淫靡腥涩,抹在雪白的颜面上浮起一层莹亮的光。过了十几秒,方青颂从高潮中徐徐回神,拧着眉一把抓住他那只为非作歹的手,两指捏着无名指根去捋他的戒指:“不要戒指,好痛……摘掉,嗯……”“不摘。”周律反手剪了他的腕子扣在耳侧,俯身压上去,声音低低的,带了点不耐烦的倦怠:“哥,你明明很喜欢,都爽射了,不是吗?”“没有……哈啊啊——”方青颂正要反驳,才开口就感到下身一阵胀热与钝痛,周律毫无征兆地掰开他的腿,一下子将龟头塞进了潮润的穴眼中,发了狠往里凿。“呃……唔!”娇嫩的穴壁被生生撑开,方青颂喉头哽咽,霎时像是被阴茎塞住了嘴,声带颤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在喘息间扭动身体,想要从周律掌心里挣出来,过了好一阵才带着哭腔抗拒:“不……不行……不是这样的……停,停一下……”周律不理会他的求饶,腰胯挺动,极强势地操开他的身体,享受着腔道紧缠阴茎的极致快感,一插到底,粗长的阴茎直奔着穴道深处的腔室顶去。龟头触碰到生殖腔口的瞬间,方青颂剧烈地弹动起来,呜呜呃呃地尖叫,强烈的异物感和摩擦感让泪水失禁,眼泪与淫水在他脸上乱淌,周律按住他的小腹,膨大的伞冠抵着细嫩的肉环轻顶,眼神中流露出难抑的偏执,声线却还是温的:“还差一点儿就都吃进去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行,会,会坏掉的,唔……已经满了的,痛……”方青颂胡乱地摇着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抱着他的手,打着颤哭道,“……太深了,不行……”“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周律低头吻去他眼角的泪,缓缓抽出一小截茎身,放缓了节奏,他今天本来也没打算硬开生殖腔,只是试一试,没想到方青颂反应这么大,正好捡个便宜。方青颂还在哆嗦,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补偿,半晌才回神捧住他的手,含住他的拇指,轻咬指腹,模糊不清地喘道:“唔,老公……老公……嗯哈……老公太大了……老公不要全部进来……”湿热的舌面裹缠着指节吸吮,滋嘬声搅着唾液,周律肉眼可见地被取悦,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小支喷雾,对着方青颂的脸喷了两泵。冰冷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方青颂吸入大半,身体旋即烧起一阵难言的燥热,体内无端涌出一股水液的时候,他混乱地意识到周律给他喷的东西是春药。周律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收了药伸手蒙住了他的眼,下一刻,他的思维陷入了混沌,在一片迷幻的黑暗中飘浮,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痒和热。即便如此,他还是受不住周律的操弄。阴茎深插在身体里,平坦的小腹被顶起一块凸起,生殖腔口被一下接一下地凿弄,方青颂双腿乱摆,脚踝蹬在床单上,腰肢拧动,拼了命地往后撤,周律跪在他两腿之间,拉缰绳似地擒着他的双手,骑马一样干他。“哈啊……啊啊!!呜……哈啊……嗯……嗯啊……呜呜……呃,嗯……呜……”方青颂身上仅剩的睡衣在凶悍的顶干中敞成了一块布,腻白的身体沁满细汗,嫣红的奶尖随着肏干抖动,一颤一颤的,色情无比,而周律仅仅只是拉开了裤链,动作凶狠却面无表情,就连眼神的变化都极其细微,要不是被淫水喷脏了裤腰,操完拉上裤链就能全身而退。如果隋屹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骂一句“衣冠禽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渐渐地,方青颂的哭吟声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短,周律一开始扯着胳膊肏他,方青颂一直躲,往后扭的时候脑袋磕到床头,“砰”一声,周律就换了个姿势,搂住肩膀捞着他,掌心护住他的头顶,把人扣在身下顶胯猛干。这个姿势再没有挣扎的余地,方青颂被死死禁锢在周律身下,一个劲儿地哭,粗硕的阴茎一下接一下夯进腔道,直直地捣在生殖腔口上,髋胯撞击臀瓣,淫液四溅,皮肉相接的声响不绝于耳。要死了。方青颂崩溃地尖叫、呻吟,呼吸都困难,柔嫩的穴口被撑得发白,随着周律的抽插一股一股地往外流水,他身下的床单很快湿透,洇出一大块深色的痕迹。周律冲刺的时候,方青颂已经软了,一半是被他干的,一半是药物作用,身体和穴道都像蚌肉一样湿润绵软,肏得深了才哭两声,其余时间都痴愣愣地半翻白眼,流口水。很乖,但是没什么意思。周律厌烦地皱了下眉头,如果不是不想方青颂有记忆,他也不会用药,但毕竟是第一次,他怕把人吓坏了。马眼怼着生殖腔口,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射出来,过量的精液涌入穴道挤压了柔软的孕腔,方青颂被灌得直哼哼,周律伸手揉按他鼓起的薄肚皮,没有抽出来。他在想方青颂之前问的问题,如果两人有了孩子怎么分配爱。捞起神志不清的方青颂,周律就着精液在他身体里搅动,像是想把精水硬搅进生殖腔似的,闲余的手揉搓着他汗淋淋的头发,低下头啄吻啃咬他的嘴唇,在交缠的间隙轻声回答:“我会多爱你一点。” 第十九章 方青颂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是没有感觉,整个人都疼麻了,尤其是下身,胀得发酸,他的记忆停留在周律刚顶进来的那一刹那,之后的事情都混乱不堪,好像发生过,但更像是做梦。唯一清楚的是周律的活很差,真的很差。虽然隋屹也经常把他操得断片,但从来没有哪次醒了以后还这么疼的,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最先恢复知觉的是膝盖,再是腿根,这两处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痉挛抖动,方青颂费劲地睁眼,发现自己坐在周律腿上,被他用一条薄毯包在怀里,腿间隐秘的穴口被阴茎填满,圆硕的龟头顶在生殖腔口,磨蹭着敏感的肉环。浓稠的精液堵在穴道里,把薄薄的肚皮撑起一道弧线,方青颂没有力气动,胀得难受,只能小声地喘息,想要借此缓解异样的饱腹感,却惊动了周律。宽大的手盖着脑袋把他压到肩膀上,顺带扯高了毯子,罩住他的头,把他本就短浅的目光彻底遮黑。“没事,你们继续。”冷漠的声调没有一丝感情,方青颂不知道周律在说什么,但听得出他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缓慢恢复的听觉迟钝地察觉到了毛毯外带了点电流的人声。好像是家办在汇报工作。大概是怕吵醒他,周律把语音的音量开得很小,他自己也不说话,方青颂不知道毛毯外是什么情景,只好紧咬下唇,默默忍耐。“可以。”“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不需要问我,你们决定。”他醒之后周律才开始说话,两人身体紧贴,周律的声腔共振亲密无间地传递到方青颂身上,逐渐复苏的四肢泛着麻痒,方青颂忍不住揪扯他的上衣,发出轻微的悉索声,下身被插得发烫,层叠的媚肉不受控制地蠕嗦,水液混着稀精往外挤。周律表面不为所动,阴茎却冒昧地胀大了一圈,生殖腔被顶得内陷,方青颂脊背打颤,含糊地叫了一声:“周律。”“嘘,马上。”周律揽住他的腰状似无意地顶了一下胯,茎身擦过敏感点,逼得穴道骤缩,剧烈地抽搐起来,快感淹没神经,方青颂高潮得猝不及防,两条腿架在周律腰间筛糠似地抖,汗液顺着脚踝淌到地上,体感清晰。毛毯外周律的声音静止了几秒,接着,方青颂听到他说:“就先到这里,散了吧。”然后就是会议中止的电子音,“滴——”一声。盖到头顶的毛毯被掀开一角,方青颂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他坐在周律腿上,以一个近似骑乘的姿势,周律坐在他的书桌前,用他的电脑和家办开会,视频会议。也就是说,他刚刚当着一众陌生人的面高潮了。方青颂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与气愤,话都说不全乎:“周律,你……你怎么能这样?你……”“摄像头我贴了,哥,他们看不到。”周律搂着他转了下椅子,给他看电脑摄像头上的创口贴。方青颂下意识地低头,看到自己胸前不翼而飞的创口贴,羞愤相加,胸腔发颤,情绪激动得几乎喘不上气。“对不起,哥。”周律见好就收,腆着脸道歉,“现在没事了,我们继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继续什么啊?”方青颂不干,挣扎着要起来,性器才脱出一寸,就被周律攥着手腕扯了回去。“啊!!!”龟头深深撞进身体,方青颂眼眶一酸,脑子里那根弦“嗡”地一声断开了。周律握着他的腰,揉他的屁股,像是摆弄玩具一样轻易地将他的屁股抱起又放下,臀瓣在一次次撞击中泛红,方青颂爽得骨缝发麻又无力挣脱,哆嗦着嘴呻吟:“不行……不行,不要了……哈啊!!”“呜……”最终,周律把他操得瘫软,翻了个面伏在桌上,用砚台接下两人交合处淌的淫水,扶住他颤抖的手,一面干他一面磨墨,龟头顶干生殖腔口的频率与墨条研磨砚台几乎相同,徐缓而深重,方青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这是……唔……嗯哈……清贡墨……呜,你,你换一块……呜呜……”“不哭,给你买新的。”周律被他不着调的重点气笑了,心生喜爱,也不恼,停下操弄在他耳后亲了几口,撂下墨条,取了支笔,沾好墨汁递到他手里,贴在他耳边低声诱哄:“给我写几个字,我就不做了。”“唔……什么字?写在哪儿?”方青颂条件反射地切换了握笔姿势,茫然地问,丝毫没有发现周律已经趁他走神的功夫换了姿势,单手握住他的腰,插在他身体里的肉茎悄无声息地退出些许,像鹰隼盯梢猎物一般蓄势待发。“写我手上。”周律低下身胸膛贴着他的背,将小臂递到他面前的桌上,噙着笑说:“就写‘方青颂的老公’。”“?”这是方青颂这辈子写过最久的五个字,除了的一个“方”周正匀称,剩下的每一个笔画都在猛烈的肏干中扭曲变形,期间墨干了两回,周律恶趣味地让他自己磨,他磨墨,周律插在他身体里磨鸡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入的姿势大开大合,方青颂早就卸了力,又被桌子堵死去路,只能趴在桌上乖乖挨操,浑身发软,眼泪口水流了一脸,还要写字。毛笔的,繁体的。妈的。方青颂被操得头昏脑胀,闭着眼瞎写,在脑子里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干净了。几个字写完,周律也操够了,在他体内射了一大泡精水才缓缓抽出来,水润的穴眼被操得合不拢,淫水一道接一道地往外喷,浊白的精液掺杂其间,粘稠徐缓地下淌。这动静太慢了,方青颂丢开笔,小声央求周律帮自己按一下肚子,胀得好难受。周律这会儿倒是听话了,两指撑开穴口,另一只手按住他的鼓胀的小腹,轻轻揉动、轻压,精液排泄一般涌出,方青颂趴在桌上攥着拳,踮起脚尖难堪地阖上眼,哑声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他此刻的情绪复杂得难以说明,方青颂并不喜欢被这样对待,无论是暴露式性爱还是恶趣味地调教,但周律这样过分地对待他,他心里对于出轨的内疚感反而减轻了许多。像是在用身体购买赎罪券,以屈辱兑换解脱。周律没有回应这句话,转而问他现在要不要去洗澡。方青颂意识迷离,没有察觉这一点,轻轻“嗯”了一声,任由周律拿毯子把自己卷好,抱进浴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管杀不管埋,满床满地的污糟没清理,最终还是惊动了中途回家的谈笑。也得亏是谈笑,看得开,也念着两家的交情,没把周律的腿打断。方青颂窝在客房装死。谈笑一面联系私密保洁一面给周律上眼药:“我不反对你们婚前试爱,毕竟证都领了,但是青颂眼睛都哭红了,你看不见吗?”“对不起。”“技术不好就多照顾他的感受,别只顾着自己爽,多的我也不说了,总要经历这么一遭。”这事儿在谈笑的宽宏处理下算是翻了篇。当天下午,周律的猫做完系列体检,由助理送到了他的私人别墅。周律一个人回到自己独居的住所,对着那只确黑的小猫挽起袖子,给他看方青颂写的那行字,和颜悦色地跟它炫耀:“看,妈妈写的字,会念吗?爸爸教你……”小猫:“?” 第二十章 方青颂当晚发起了低烧。他不想加深谈笑对周律的坏印象,所以谁也没说,独自开车去了医院。然后在急诊碰到了隋屹。深秋夜凉,隋屹戴了顶冷帽防风,额前的碎遮着眼睛,颧骨处有几丝轻微的擦伤,已经结了层薄痂,他正坐在过道边的铁椅上,捏着一张创可贴往脸上贴,歪着脖子,视线越过门廊,一眼就看见在分诊台排队的方青颂。方青颂穿了一件卡其色风衣,排扣敞着露出白色的衬衫领口,衣带系在腰间,衬得身形瘦削,他戴着口罩排在队伍末端,神情倦怠,眉眼冷淡,跟前面的人保持着半米多距离,不声不响的,与周遭哄闹的病人家属格格不入。结果就是越排越靠后,前面的人都换了一轮他还在最后。隋屹一开始还吃不准方青颂是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看他一直被人插队就清楚了,起身走过去,默不作声地排到了方青颂后面。他的皮夹克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冷帽、指虎、黑衬衫配上颈侧贴着玩的纹身,插着兜往那儿一站,看起来完全就是黑社会的形象。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方青颂周围慢慢腾出一块空地,停滞已久的队伍也开始正常前进,他后知后觉地转过身,抬眼对上了隋屹低垂的视线,正要开口,却看到隋屹将食指抵到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他瞬间明白隋屹的意思,低下头将还未出口的“隋先生”改为了“谢谢”。护士很快注意到方青颂,见缝插针地给他分了诊室,走绿色通道等叫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分诊之后病人少了,绿色通道也没什么人插队,隋屹闲着,背后灵一样跟在方青颂身后,方青颂进了诊室他就在外面等着,方青颂拿药他就在旁边看,直到去输液大厅的路上,两人走过一段没人的通道,他才开口。“怎么一个人来医院?”方青颂嗓子哑了,人也烧得有点迷糊,避重就轻道:“太晚了,不想麻烦家里人。”“那你对象呢?”隋屹追问。方青颂沉默了几秒,漠然开口:“我们之间并不是随便提起他的关系,您自重。”这话说得有些重,隋屹没接,冷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睫毛低敛,琥珀色的眼珠纹丝不动,方青颂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盯着自己看,往边上挪了一点儿,然后听到Alpha低沉的声音:“你们睡了?”隋屹的语气很平稳,平稳得有些异样,虽然加了个疑问词,但在方青颂听来完全就是肯定句,他茫然地看向隋屹,抬手摸了下脖子,不确定周律是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留了吻痕。“还真睡了啊。”隋屹的视线依旧落在他脸上,奚落似地笑了一声,语气不愠不火:“怪不得一股子精液味。”方青颂悚然地后退半步,而隋屹最烦他这副丧良心的样子,冷笑一声转身就走。精液味是他的气话。方青颂今天太香了,不是信息素的味道,是各种洗浴香氛堆叠出来的香精味,浓得盖住了他自己的气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常的清理不会把人薰得这么香,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内射了,还射得很深,清理不干净,不管又会往外流,只能反复地洗。但还是没洗干净,所以发烧了,来医院挂水。其实隋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回到急诊坐了没几分钟就消气了,想着方青颂一个人打针怪可怜的,又跑去超市买了个点滴报警器和晾衣杆,皱着鼻子往输液大厅送。这个点挂水的大多拖家带口,就方青颂一个孤零零的,单薄地倚在一张靠墙的椅子上,打了针的手搭在扶手上,呈着不健康的青白色。冷得。隋屹走过去,一声不吭把点滴报警器给他别上,在方青颂错愕的目光中摘下他的盐水挂在晾衣杆上。“我带了自己的医生来,去我车上挂水,她帮你盯着。”方青颂本来想拒绝,但看到输液大厅这么多人,还有哇哇大哭的婴儿,犹豫了。隋屹心里笑他记吃不记打,面上却波澜不动,说:“或者我在这儿陪着你,你自己选吧。”这是硬把人架上了两难的境地。方青颂猜他是被自己那句“我们之间的关系”刺激了,自己说错话在先,也不能怪别人发脾气,站起身跟他走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车库,方青颂见到了隋屹口中的医生,那是个打扮偏中性的短发女人,脖子上戴着抑制环,薄唇驼峰鼻,皮肤紧致但眼下青黑,在昏暗的车厢内看不出年纪,但能感觉她身上死生看淡的奇异气质。“这是我小姨,霍许。”隋屹眼见方青颂社恐又犯了,把他塞进车,两头疏通,“小姨,我朋友,一会儿帮忙换下药。”霍许没应这茬,问他:“那个人怎么样了?”“还在手术。”霍许一边说“下不为例”一边看向方青颂,也不知道下不为例的是哪件事。隋屹走后,霍许给方青颂拿了一条毯子盖着,看他一脸警觉又不敢问的样子,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不关你的事,睡吧。”方青颂将信将疑地缩了缩脖子。霍许没多搭理他。车内又香又暖,方青颂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霍许不在,手上的针拔了,滴光的药袋放在他脚边。他没有等隋屹回来,找到自己的车就回了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十一章 隋屹跟霍许回到车上,没看见方青颂也不意外,他早就习惯方青颂跟他不告而别,倒是霍许看得透想得深,坐进驾驶室,手肘靠着方向盘,问了一嘴:“只是朋友?”“炮友。”隋屹偏了下脸,拉下冷帽的帽檐遮眼。“不像。”霍许摇头,“他看起来就是个乖孩子。”隋屹清楚自己这个小姨出了名的嘴严,也刚好缺个宣泄口,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跟方青颂的事情说出来了。霍许面无表情地听完,半晌吐出三个字:“安全带。”短暂的无语后,隋屹拔了插扣,扯过安全带系上,他那件不干净的皮夹克已经扔了,上身单穿一件黑衬衫,领口的扣子崩没了,安全带覆盖的那边肩膀上有一块明显的淤青,是棍状物重击的痕迹。他系完安全带,霍许盯着后视镜倒车,语速平缓地说:“别告诉我你今晚挨打是因为他。”隋屹来医院前本来在夜店蹦迪,新店开张缺吆喝,钱都花在网红跟营销上了,疏忽安保投入,DJ跳水出了事故,场面一度混乱,有人报警有人尖叫,顶灯大亮,氛围全无。隋屹当时在卡座上跟朋友玩骰子,看到开灯觉得扫兴,赔了两杯酒提前离场。巧的是有个烂醉的Omega跟他前后脚出来,被捡尸的拖进小巷,隋屹想都没想就跟上去制止,谁料在第一个拐角处让人劈头盖脸甩了一棍。隋屹反应快,偏头侧身躲过这一下,撬棍堪堪擦过颧骨砸在肩膀上,钝痛沉猛,早年间的经历让隋屹有足够的经验应对黑暗中的突袭,他在电花火石间抱头躲过对方的第二棍,忍下剧痛矮身逼近,以一个可怖的近身距离蹬地转胯,挑肘反击,手肘重重地劈在对方的下颌上。那人敢接这活也不是软骨头,硬挨这一下仍能保有意识,丧失先机也不畏缩,举起撬棍扑上前,被隋屹一记狠劲的膝撞蹬到了墙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蹬隋屹用了八成力,那人摔到地上后彻底丧失了行动力,撬棍脱手,当啷一声给水泥地砸出个坑,隋屹走上前捡起撬棍掂了掂,在对方气若游丝的“不要”中抡了个半圆,对准他的腿骨附近的地面砸了下去。崩裂的水泥地溅起一蓬石雾,隋屹皱着眉瞥了一眼对方裤裆之间的那块深色尿迹,转身走进阴影里,给小姨打了通电话。霍许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吓晕了,下巴骨裂,肋骨断了两根,内脏情况不明,但齿缝有血。隋屹倒是没事,顶着一张擦破点皮的脸跟她说自己是正当防卫。杀人容易抛尸难。没参与“杀人”却被迫加入“抛尸”环节的霍许觉得自己无端接了一手屎,还是稀的。好在隋屹没下死手,那个人的生命体征没大问题,用急诊的眼光来看,甚至称得上“活蹦乱跳”,霍许调了辆黑救护又联络同行会诊飞刀,砸钱砸人情,把这事儿平了。隋屹也跟去医院做了个伤情鉴定,方便后面打官司。他喝了酒,头脑其实没平时清醒,加上童年时频繁被绑架让他对被人骗进巷子里阴的事接受度较高,也没有仔细思考自己遭遇袭击的前因后果。比如那个被捡尸的Omega去哪儿了?隋屹人高腿长,跟上去的速度很快,如果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是完全不可能在他追上前走脱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Omega装醉,消失在他视野后马不停蹄地跑了。那他遇袭就不是偶然,而是有预谋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霍许不经意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不过他一到医院就让他哥的心腹去那家店调了监控,不急于一时,也不想霍许掺进来,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次日,隋屹在家修养,收到了来自狐朋狗友的亲切问候,以及心腹送来的监控记录。关键的几个时间段全黑了,只有他跟朋友玩骰子这种无关紧要的画面。隋屹马上联系了几个玩咖朋友要那家夜店老板的电话,但得到的回复很抽象,只有明面上老板的电话,即便是带他去玩的那几个人也只知道投钱的金主是个大小姐,姓名家世一概不知。隋屹:“什么都不知道就带兄弟去?”狐朋:“大家都说好啊。”隋屹:“大家是谁?”狗友:“薇薇、西柚、芙芙、小可……”狐朋:“还有小秋、聪聪……”隋屹:“……”净是些营销或小蜜蜂的花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知道夜店的线索到这儿算是彻底断了,但霍许说的那句话一直悬在他心头,跟把刀子似地,让他心里不痛快。换成前几年,这事儿还简单,带着人把店一砸,该赔赔,几天不行几周几个月,背后的老板看不下去自然会出面,但现在不行了。隋屹只能寄希望于医院躺着的那个人,但他心里清楚,负责动手的人吃到的信息往往是最少的。藏身于幕后的那位“大小姐”能够精准地将夜店广告散播在他的社交圈内,拿捏他不喜欢夜店开灯的点让他提前离场,还知道用捡尸的事情当诱饵把他引进巷子,一系列策划足以证明对方在设局前调查研究过自己,清楚他的圈子和品行。反观跟他直接动手的那位,既不知道他擅长近身搏斗,也不清楚他的背景,打输了还好,要是一不小心偷袭成功,真把他打进医院,惹得霍太动怒,怕是要有命挣钱没命花。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隋屹其实大致能猜到他跟方青颂的奸情瞒不久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他前脚刚被人算计,方青颂后脚就跟他男朋友睡了。好死不死他们下午还因为小猫呛了一架,见过面。如果说方青颂看起来就是个好孩子,那他那个男朋友一看就是个坏东西。偏执、虚伪,恃宠而骄。活还烂。 第二十二章 “坏东西”周律并没有隋屹想象的那么闲。为了庆祝儿子顺利扯证,周先生带周太太外出休假,集团大小事务的决策一时间都落在了周律肩上,他和家办、助理在公司忙得连轴转,事发后一周才有空找表姐问之前委托的调查。对方没有即刻应约,而且很有仪式感地将时间约在了一个晴朗的周末,顺带约饭。南方雨季将近,干爽的晴天便显得十分难得,云层稀薄,视线所及明亮开阔,这样好的天气却让周律有种不好的预感。好消息什么时候都能说,坏消息才需要挑日子。周律独自驱车前往约定好的私人会所。他这个表姐家还有个弟弟,身上的担子比他这个独子轻,虽也正在逐步接手家业,却依旧保有大小姐的脾性,喜欢玩和热闹,在非工作场合经常没个正形。所以周律听她把谈话的地方订在餐厅也不奇怪,到了后由侍应生引着进了包厢,看到霸占上座的表姐,叫了一声:“荀薰。”他自认为管旁系叫“姐姐”怪异,改为“表姐”又拗口,于是从小就对荀薰直呼其名。荀薰早习惯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笑嘻嘻地说:“先吃饭吧,不要饿着肚子说事情。”“嗯。”周律点头。两人便静静地吃了一个钟的饭,周律注意到荀薰选的餐品都偏甜口,她自己日常饮食都会注意抗糖,这样点餐应该是为了给他补充多巴胺,缓解不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遣退侍应生后,荀薰从随身带的登山包里抽出电脑,插上U盘,点开ppt,开始了自己的pre。第一张图是方青颂的通讯记录,有问题的地方标了黄。“方青颂的通讯看起来没有问题,但实际上,他每到发情期就会接到一个机播的骚扰电话,虽然每次的号码都不一样,但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记得你给他的卡买了隐私保险,电脑是随机不出他的号码的,退一万步讲,随机出来了,也不会每个月固定在发情期打,再退一万步……”“别退了,有什么直接说。”周律不喜欢她这样慢刀割肉,打断了她的让步假设“Okkk…然后我就查到,他接到的第一个骚扰电话在八月底,他的发情期。”现在已经十月半了,时间过去久,周律有些想不起来那时候方青颂有没有什么异样,只点了点头。荀薰得到示意,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他每个发情期都会去外面住一晚?”“知道。”周律当然知道,因为方青颂分化得早,不能用抑制剂,抑制贴效果差,情热发作的时候比一般Omega痛苦,怕父母心疼,受不了了就会找借口出去住,周律有时间就整天陪他,没时间就抽空陪他,并且借此机会揩了不少油——方青颂的口活就是这样一次一次调教出来的。“那可能是我多想了。”荀薰看他丝毫不怀疑这点,切到下一张ppt,“我倒查了三个月,因为你跟他几乎每天都见面,所以排查的时间范围其实很小,只有七月初你出差,他一个人去玉山的那段时间。”第一幅图是一个Alpha各个平台的自媒体账号的汇总,大多为剪影和风景,没有脸,配文简短,有时候只有一个定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幅图是他前几个月在玉山发布的一张瀑布照片。那段时间,方青颂正好也在玉山探望出家的导师。“你给方青颂订的那家酒店总公司不是在我弟名下嘛,我就用内线电话打过去问了一下。”荀薰说着又翻了一页,屏幕显示方青颂登记时的监控背影,他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而从身形上看,这人正是那个发瀑布图片的Alpha。种种迹象表明,方青颂确实在玉山上认识了一个陌生的Alpha,起因未可知,从酒店前台的只言片语钟可知那个Alpha曾经主动要求住在方青颂的对门,而且在一天深夜要求前台给他开方青颂的房门。到此为止,这个Alpha的行为都还可以定义为对方青颂单方面的性骚扰。但是,他让前台开门的理由是他的房卡在方青颂那里。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十分暧昧了。“我本来也想查那晚的监控,但是你猜怎么着?”荀薰转过脸看向周律。“不猜,你直接说结论吧。”周律盯着屏幕,面不改色。“那天晚上的监控坏了——剩下的你自己去问方青颂,我不要做恶人。”荀薰说着关了ppt,弹出u盘,拔下来递给他,“那位‘先生’的资料,你回去慢慢看,但是别随便招惹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意思?”周律接过u盘,斜睨了她一眼。“你的亲亲表姐我呢,查到他之后,下了好大一盘棋,雇了个打黑拳的越南人,想给他点教训。”荀薰合上笔记本电脑,上半身向椅背上轻轻一靠,“最后两个人三七开。”“谁三谁七?”周律问了声。“他三拳,我雇的人差点头七。”荀薰翻了个白眼,“肘击造成下巴骨裂,膝撞导致肋骨断裂,脾脏破裂,位置再差一点儿骨头渣子插进肺里就没救了。”周律:“那不是才两拳。”“还有一拳他手下留情了,拿了撬棍往人腿上砸,但是故意砸偏,把人吓晕就没继续。”荀薰解释道,“前天才立案,我找有密钥的人查了他的档案,详细的都在u盘里,但是有一件事我直接告诉你。”“他小时候经常遭遇绑架案,幕后主使基本都是混黑社会的,还不是小喽啰,黑社会不会闲得没事盯着一个小屁孩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爸妈仇家挺多。”“替你问过了,绑过他的人都死了,出车祸的、嗑药嗑死的、在监狱里活不下去自杀的,能捱到吃枪子儿的都没几个——他爸妈不仅仇家多,手段更多。”周律面无表情,“哦”了一声。荀薰自知好言劝不住要死的鬼,于是反其道而行,一脸幸灾乐祸地拍拍他的肩膀:“圆圆放心飞,姐姐捡骨灰。”“不会,他不值得。”周律垂眼看着掌心里的u盘,声线冷淡,“谢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是一家人——”荀薰说着笑了笑。周律以为她接下来要说“不用谢”,没想到荀薰话锋一转,直接爆他金币,“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姐最近买了匹小马,报销一下。”周律乖乖递出自己的信用卡,顺便问了一嘴:“养在哪个马场?”荀薰支支吾吾:“在意大利……”周律秒懂:“法拉利?”荀薰眨眨眼,点头。周律递卡的手停住:“法拉利也算马?”荀薰一把抽过,挤眉弄眼道:“Emmm……怎么不算呢?”周律:“你是真不跟我客气。”就在几秒之前,隋屹这个野男人在周律眼中还一文不值,而在几秒后,荀薰朴实无华的一句“怎么不算呢?”,让他身价倍增。兴许是荀薰在天气、饮食和言辞上潜移默化的引导,周律的情绪没有崩盘,他在回家后第一时间用自己那台不联网的电脑查看了隋屹的信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认出他就是前几天跟自己抢猫的那个男人。方青颂跟他有没有一腿还不好说,但他对方青颂绝对图谋不轨。周律恨恨地想着,背下了隋屹的电话号码。虽然荀薰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方青颂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想验证一个Omega有没有被Alpha标记过其实是很简单的。尤其当这个Omega是方青颂这样提前分化的信息素高敏高需群体时,这个检验更容易实行。只要在发情期把他关起来,等他完全发情后再给他注射抑制剂就可以了。如果情热疏解,就说明方青颂没有背叛他,充其量是被黑社会性骚扰了,周律会替他处理好一切。如果抑制剂失效……周律最后看了一眼隋屹的电话号码,关了电脑。那就让方青颂带着愧疚爱他一辈子。 第二十三章 周律近来工作忙,每天住在公司,养在家里的那只小黑猫基本都是阿姨在照顾,方青颂觉得这样不好,就常带着罐罐去喂猫,陪它玩。奶猫性格活泼,平日里满屋子突突突,乌漆嘛黑一小坨墨点似地乱溅,但天大地大罐罐最大,只要方青颂一来,它立马变身乖乖崽,哪儿也不去,翘着尾巴围在他脚边团团转。方青颂自作主张给它起了名,写作“墨团”,叫作“团团”。南方九月多台风,阴雨连绵数日,阿姨休假,方青颂不放心墨团一个猫呆在周律家,又嫌雨天出行麻烦,就收拾了几天的行李,搬到过去短住。这天夜已深,他一个人抱着墨团在影厅策展,窗外雨声骤响,墨团梦中惊厥,“喵”了一声原地起飞,一溜烟蹿出门,跑没影了。方青颂没留神,手背上被它挠了三道爪印,冲了15分钟水想去到药柜里找贴剂,翻箱倒柜间隐隐听见入户电梯启动的声音。他潦草地给自己贴了张创口贴,推开门走过去,正看到电梯门开启,两个人从电梯厢里往外走。尽管视野晦暗,但方青颂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两个人是周律和周律的助理,他们都穿着正装,助理脸色酡红,周律也好不到哪儿去,摘了眼镜一直在揉额角,看起来像是喝多了头疼。方青颂皱了下眉,开了廊灯走上前,看着他们。不出他所料,周律确实刚从酒桌上下来,身上一股烟酒气,见到他先是诧异,然后又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拽住助理就往后退,助理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硬是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方青颂社交无能,装样子倒是会一点,他看了眼周律,面无表情地偏过脸,青色的眸子转向助理,轻轻定住,一言不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助理被他盯得发毛,打了个哈哈:“应酬,喝多了……”“应酬?”方青颂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神又从他身上转回了周律脸上,周律的脸色很差,两颊煞白,睫毛濡湿,嘴角湿润泛红,明显有吐过的迹象。看到周律这样,方青颂的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憋屈。“有人灌他酒了吗?”“没有,没有。”助理对此有所察觉,解释道:“是周总自己要喝的……”“这样,那真是辛苦你了。”方青颂客套了一句,走到周律身边,牵起他的手淡淡问道:“难受吗?”周律垂着睫毛摇摇头:“不难受。”方青颂的手刚冲过水,指腹沁凉,周律正热,捏住了就不撒开,方青颂搭他的左手,他连右手也一起递上来,不经意间碰到猫挠的伤口,方青颂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周律动作一顿,看见了那张歪歪扭扭的创口贴,牵起他的手,低下头傻傻地对着创口贴吹气。方青颂脸皮薄,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跟周律亲热,触电似地抽回手,想进屋,但不会送客,直愣愣地尬在原地跟助理大眼瞪小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助理是个有眼色的,转了个身假装接电话,一抹头的功夫就钻回电梯蹿出了二里地,不在这儿碍他们的眼。雨势滂沱,周律的肩背都淋湿了,方青颂进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推上楼换衣服,周律有洁癖,换衣服之前必须洗澡。方青颂趁着他洗澡的功夫下楼翻解酒药,他在这儿住得少,不熟悉,在药柜里找了很久,他没系发绳,乌黑的碎发披散在肩上,在射灯下镀了圈亮弧,呈出缎带般的光泽。周律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悄无声息地靠近,从背后抱住了方青颂,下巴垫在他肩上,脸颊贴着他凉飕飕的发丝,声音低低的。“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解酒片。”“我没醉。”“乖,去坐着。”“我真的没醉……”周律刚洗过澡,身上有股湿漉漉的水气,身体热得发烫,方青颂被他贴着,好像盖了张潮热的厚棉被,又重又闷,急于摆脱,于是敷衍道:“好好好,没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方青颂高估了周律的酒品。就在他妥协的下一秒,周律抱紧了他,一只手隔着衣衫捏上乳头,另一只手下流地解他的裤扣:“……真的没醉,不信你试试,我还能硬。”周律的动作不大,甚至没用什么力,这让方青颂有了一种自己可以讨价还价的错觉,他正要开口,只觉得后颈一热——周律舔上了他的腺体。粗粝潮热的舌苔剐蹭过脆弱的粘膜,极致的酥麻直抵神经末梢,方青颂整个人瞬间软了,他下意识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别……别这样,周律……”“好。”周律捞起他,转去舔他的颈侧,呼吸平缓地拂过他耳畔,把他的手捞回来,“我喝之前吃过药了,真的没醉,别找了。”说完又道:“我想你了,想做。”方青颂想起自己上次发烧的经历,下意识问他:“你有套吗?”“不进生殖腔……”周律含糊不清地说着,将脸埋在他颈窝处,小动物似地蹭着。方青颂侧过脸躲他,妄想从医药箱里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上次内射就没弄干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套。”周律捉回他翻动的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射进生殖腔就不用清理了,你放我进去好不好?”“不好……不在发情期怎么进?”方青颂感觉到一大团鼓鼓囊囊的硬物抵上了自己的后腰,他不由地小腹紧收,头皮发麻。“你喜欢什么姿势?后入?骑乘?还是正面做?我们今天都试一遍,总有一种能操开。”周律对他的抗拒置若罔闻,轻描淡写地撇开话题。方青颂被他直白色情的话吓到了,不可置信地说:“周律,你……”“我没醉。”周律打断了他,说着,缓缓按上他的小腹,指腹轻压生殖腔的位置,“你里面太紧了,得在分化前多做几次,我想检查一下……”方青颂脑海里升起一阵悚然的警觉,“检查什么?”“你觉得是什么?”周律漫不经心的反问拂过他的耳廓。方青颂喉间一哽,声线明显发颤:“我不知道。”“怕你疼啊。”周律说这话的声音轻飘飘的,叫人听不出真假。方青颂悬着的心缓缓落回胸腔,也再没了抗拒的念头,扶住周律的手说了一句:“去床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我想在沙发上。”周律亲了亲他的颈子,拒绝道。他的力气本来就大,又喝了酒,犟起来没分寸,方青颂根本拗不过他,三两下就被架起来,摁到了沙发上。他不喜欢酒气,反手遮着嘴不给周律亲,周律就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他的手心,一边舔一边扯他身上的睡衣。方青颂被他全然压制,毫无还手之力,挣扎几下就放弃了抵抗,阖上眼,偏过头,不去看周律失态的行径。周律褪干净他的裤子,给他留了上衣,从他的发顶吻到锁骨,细致入微地引着他进入状态,断断续续地说了些亲密的小话。手指插进身体的时候,方青颂发出了小兽一般的呜咽声,他打着颤后缩,后背抵上沙发背,退无可退,不由自主地绞紧双腿。周律也察觉了他的干涩,抽出手,俯身埋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身上好香,乖乖洗干净了在家等我回来,喜欢。”方青颂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伸手抱住他,小声道:“别说了……”“我喜欢这样,我想每天回家都能看见你。”周律咬上他的耳垂,“医生说我的犁鼻器已经发育好了。”“我想闻闻你的信息素,可以吗?” 第二十五章 外面起了一阵风,雨点密集地砸在玻璃窗上,发出一阵鼓点般的骤响,水雾浓重,秋夜的湿冷如有实质地渗进屋内,山雨的气息混杂着青草香浸润了空气,悄无声息地弥散开,一丝丝占据了周律的呼吸。方青颂撩开颈后的发丝,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低下头,露出润如膏脂的腺体,几缕碎发从耳后滑落散在颊边,遮掩了他微蹙的眉眼。Omega对腺体的控制力并不像Alpha那样强悍,光是释放信息素就让他浑身发软,思维变慢。周律亲吻着他的肩颈,漆黑的眸子凝在眼中,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只撩拨发丝的手,清晰的看见方青颂的指尖在颤抖。对Omega来说,在情期之外释放信息素跟求欢没两样,是一件淫荡下贱的事。尽管如此,周律一句话,方青颂还是照做了,他好像都不懂拒绝,什么愿望都照单全收。周律有时觉得这样很好,有时又舍不得这么欺负人,他分神把方青颂搭在后颈上的那只手捏进掌心里,指节勾缠,偏过脸亲吻他的面颊,叼起腮肉轻咬,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低声夸他:“真好闻。”空气中时断时续的山雨清香也随之渐渐平稳下来。周律抚慰着方青颂的颤抖,也享受着他的依赖,电流一般的酥爽窜过神经,他捏着方青颂的手,忽然很想点一支烟。但是没有火。于是他把方青颂的指尖叼进了嘴里,像吸烟一样,咬在齿间吸了一口。指尖传来钝痛,方青颂呆呆地愣了一秒,纤密的睫毛随着视线上掀,青绿的眸子微微震颤。他红着脸抽出手,被周律反握住,五指顺着指缝插入,和他十指相扣,再施力按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被他摁得后仰,手肘在沙发上撑了几下却找不到着力点,只能一点点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周律牵着他的手解开自己的裤链,慢条斯理地释放。他没有骗方青颂,确实是一看到他在家就硬了,方才又亲又咬的,此时的阴茎充血硬挺,铃口处分泌出一缕清液,龟头饱满如浆果,一放出来就直直地弹到了方青颂手上。周律引导方青颂给自己撸,自己则用膝盖顶开方青颂的腿,伸手抚摸着他腿根处的嫩肉,一寸寸地逼近穴眼,用指腹轻轻地揉开湿润的穴口。小眼被指节撑开,随着抽插翕合吮动,汁水被一道道带出来,淌到股缝之间,和之前的干涩完全不同,方青颂在释放信息素后整个人都像是要融化了一样,身体里格外地湿和热,水液丰沛,周律按住他袒露的小腹,轻易便顶进三指,齐根插入。湿润的穴肉紧裹着指节吸吮蠕嗦,方青颂仰在沙发上,白皙的肢体被迫地舒展开,像是被剥了壳的水蚌,被周律捅得淫水直流,眯起眼小声地喘。“嗯……慢,慢一点……周律,周律……轻点,你的手指太长了……嗯啊!哈啊……”周律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毫无征兆地加快,把方青颂摁在沙发上狠狠指奸。“嗯……嗯啊……嗯……哼嗯……啊……哈啊……呜……”方青颂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哭吟,舌尖微吐,眼角悬着一颗将落未落的泪,胡乱伸手去抓周律的胳膊,“停一下……哈嗯!嗯嗯……停,停一下……宝贝……呜……”周律听到他叫自己“宝贝”就狠不下心了,停了抽插的手,唇线微抿,嘴角下撇,清瘦的下颌紧紧收着,面色略微不悦,但言辞依旧体贴。“可以直接进去吗?我忍不住了。”方青颂别过脸,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掰开方青颂的腿架到自己臂弯上,挺腰用龟头顶蹭着他下身泥泞不堪的小嘴,缓慢地压到了方青颂身上。“唔……”方青颂不应地喘着,伸出手像爱抚宠物那样摸了摸他的脸,费劲地喃喃道,“也不胖啊……嘶,怎么这么重……嗯?”“重一点不好吗?”周律抓住他的手,歪着脑袋蹭了下他的掌心,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方青颂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到下身一麻,周律俯身重重地撞了进来,低磁的喘息贴着他耳畔,话语间带出淡薄的酒气。“重一点,压得你喘不过气来,里面夹得紧紧的,我觉得很好啊。”方青颂被这一下肏懵了,双腿打颤,大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眼睛诚实地红起来,以一种凄楚可怜的目光望着周律。他的手还捧着周律的脸,视若珍宝。周律直起身缓缓退出一截,被他看得自惭形秽,垂着睫毛不说话,抿嘴的样子像受训的小狗。方青颂笑了下,拇指徐徐抹过他的唇瓣,温柔地说:“没关系,等我适应一下就好了……”他清亮的眼睛里还蓄着眼泪,乌黑的发丝被汗沁湿了黏在额角,明明在笑,却像哭了一样漂亮。周律睫毛一颤,他有时觉得自己像是希腊神话里的皮格马利翁,方青颂是他亲手雕塑的爱人,一切都完美无暇,衬合他的心意。神话里的雕像没有独立意志,方青颂也被他塑造得恰到好处,人际关系简单,自我意识薄弱,囿于舒适区并且无限信任他。他几乎包揽了方青颂所有的欲望。不论物质还是精神,方青颂想要的任何东西都轮不到第三个人来满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多自恃才能不相爱。方青颂的衬衫渐渐汗湿,呻吟中也掺进了欢愉的娇喘,他揽住周律的脖子,在温吞的肏干中接连不断地吻他,阴茎摩擦内壁,穴肉绞动,淫靡的水液溅沙发上,蜿蜒出一大块湿痕。热液浇在龟头上,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冲刷着理智,周律抱住方青颂,不由分说地咬住他的下唇,舌尖抵开唇缝舔吮细嫩的口腔,粗长的性器在他体内抽插碾磨,一声一声地叫他的名字,渐渐加重了抽插。方青颂一下接一下越陷越深,他敞在柔软的沙发上,感觉自己变形了,他陷在情潮里,想什么就说了什么,攀着周律附在他耳边,话语夹杂着呻吟:“好胀……里面要变成你的形状了,宝宝……”周律的身体瞬间绷紧,他咬着牙挺腰,按住方青颂的小腹,碾着未开拓的穴肉狠狠地肏了进去,顶到了一小块凸起的嫩肉上。方青颂尖叫一声,像是脱水的鱼一样弹动起来,胸腔剧烈起伏,红润的嘴逸出鲜廉寡耻的呻吟。“唔……这里……就是这里……嗯,喜欢……喜欢宝宝肏这里……用力……”周律也是第一次知道方青颂喜欢在床上叫自己“宝宝”,索性由着他叫,把人摁进沙发里猛肏花心,热液一股股浇在周律的阴茎上,又随着他的抽插往外涌,方青颂咬着手指浑身发颤,双腿挂在他胳膊上乱摆,在高潮时紧蜷着脚趾痉挛,陷在沙发里失神地射精。方青颂爽过了就开始哭,因为周律还没射,咬着后槽牙把他翻了个面,让他跪在沙发上屁股撅高,从后面肏他,每一次都撞得又重又深,直抵生殖腔口。沙发靠着墙,方青颂一开始还能趴在沙发背上,但随着周律越肏越狠,他不受控制地往前爬,渐渐贴到了墙面上,他在胸腔与墙面逼仄的空间里艰难地喘息着,小声喊周律:“周律……周律……我,我喘不过气了……停一下……”周律没应声,过了会儿,从身后伸来一只手,摸着他胸揽过肩,另一只手把住他的腰,拇指卡住腰窝猛地一拽,把他整个人从墙上“撕”了下来,同时挺胯,狠狠撞了进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凿穿的体验带来疼痛的快感,方青颂的上半身被拉成了一张弓,他哑声尖叫,眼前的一切都短暂的消失了,脑海一片空白,半晌才听到周律的声音。“喘不过气了还要往前爬?”“我没爬,是你……一直撞我……”方青颂薄薄的眼皮被眼泪浸得沉甸甸的,声音和身体一样摇摇晃晃:“不行了,要坏了……你慢一点……膝盖,疼……”周律又不说话了。方青颂看不见他的表情,生怕他突然发难,心里不安,讨好地去抓他横在胸前的手,带着他揉自己的胸,周律赏脸,捏肿了他的乳头,稍稍放缓了肏干的频率。但他肏得依旧生猛,臀瓣被撞击的声音清脆响亮,方青颂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阴毛戳在屁股上的刺挠,又很快被身体深处的酥麻盖过去。不一会儿,方青颂又被干到了墙上,双腿敞开,臀瓣被周律撞得通红,周律把生殖腔撞开一道缝的时候,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尖叫了,指尖抠着墙面,嘴角濡湿,全是高潮时流的口水,周律很重地顶一下,他才虚弱地叫一声,沙发靠背上全是他流的精水,稀稀拉拉,逐渐淡薄。柔软的腔室被撞开细缝,浸满淫水的龟头硬生生挤进去,周律几乎是一肏开生殖腔就射了,浊白的精浆一股股注进腔室,极致的快感让他身体短暂失衡,重重压在了方青颂背上。方青颂平白遭了一场灭顶之灾,被压在墙上灌精,翻着白眼痉挛,双腿打颤,射不出东西的阴茎疲软地弹动了几下,淌出一股热流。他哭湿了半张脸,抽搐着说:“尿了……”周律回过神伸手摸了一把,嗅了嗅,知道是水,但并没有告诉他,哑着嗓子说:“是啊,被宝宝操尿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哭得更凶了。高潮的余韵让他哭都带着呻吟,听起来色情可怜,周律的劣根性发作,插在他的生殖腔里顶了顶,真假不明地说:“哥,再哭又硬了,会拔不出来的。”方青颂噤声,但还是止不住颤抖,周律从背后抱住他,在他后颈落下一个吻,声线带了一丝阴暗的戏谑。“里面紧紧地咬着我,还有好多水……你不哭我也会硬。”方青颂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累到了,周律话音未落就软绵绵地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和上次一样,坐在周律腿上,身上披着毛毯,靠在他怀里听他和别人打电话。但周律这次操进了他的生殖腔里,龟头一直在里面搅动,不知道射了多少,精液胀得人发晕,方青颂承受不住,想要叫周律却张不开嘴,完全清醒后才意识到周律一直捂着自己的嘴。半晌,周律挂了电话,掀开毯子注视着近乎失神的方青颂,松开手,舔着他的嘴角小声道歉。“对不起,哥,我也不想捂住你的嘴的,但是你一直叫。”“口水都流到我衣服上了。” 第二十六章 周律的低烧一直持续到傍晚,他本来就是那种很娇贵的孩子,被周太太养得斯文精致,生起病来也分外惹人疼些,吃过饭病恹恹地捧着个杯子小口喝药,颊边的弧线淡淡显出来,少有的孩子气。方青颂也坐在餐桌前玩手机,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垂着,睫毛随着视线轻轻扇动,他长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脸,颐靥柔和,眉目昳丽,不言语时总给人一种含情带笑的错觉,让人忍不住想要跟他搭讪。这次的台风是橙色预警,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什么景象都蒙了一层鸽灰色,暴雨倾泻如注,雨珠把窗玻璃砸得啪啪响,依稀可以听见其间穿插着狂风刮过树梢的猎猎呼啸。周律喝完药拿起纸巾擦擦嘴角,故作不经意地问他:“哥,你今晚还住在这里吗?”方青颂闻言慢悠悠地抬头,扫了一眼窗外,他有色弱,阴雨天看东西格外费劲,这么晚了,别说开车回家,走回去都够呛。周律显然是带着答案问问题。方青颂不吃这一套,把手机往桌上一撂,转脸对上周律无害而期盼的目光,温和地反问:“那我走?”“不要走。”周律反应那叫一个快,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指尖叠在他的无名指上,有意无意地拨弄着那枚铂金戒圈,放软声调:“……你早上那样子,什么都不说就走了,我很担心,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不好。”方青颂语气不咸不淡的,“我要气死自己,让你没有老婆。”周律:“……”早上他借着生病装乖卖惨的,确实唬住了没睡醒的方青颂,但方青颂洗漱过后不知道怎么就想明白了,估计是越想越气,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还好周律昨晚就让助理放光了他车里的电,又趁着他出门的那几分钟把猫薄荷撒在了他的拖鞋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气鼓鼓地下楼,气鼓鼓地回来,找周律兴师问罪的途中被墨团绊住了脚,墨团不辱使命,叭唧往地上一倒,摊出一张猫饼就地碰瓷。周律再挤上两滴眼药水,装哭认错,方青颂心一软,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但方青颂估计是想给他点教训,今天从早到晚都懒懒地不爱搭理人,周律跟他搭话,三句之内必定被呛回来,一开始周律还会冷不丁哽住,一天下来已经完全适应了,起承转合丝滑无比——方青颂话音未落他开口接道:“对不起,哥,我惹你生气了,我坏。”方青颂这次没呛他,淡淡地应了声:“嗯。”虽然还是冷言冷语的没有好脸色,但周律知道,这事儿算是翻篇了,方青颂耳根子软,性子也软,就是生起气来嘴巴特别毒,得理不饶人,这一点大概随谈笑。周律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年没让谈笑把方青颂接回去就好了,他要是被周太太一手带大性格肯定更软乎,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凶自己那么久。不过那么早的事情了,再不满也只能想想,以后还是得用药,在方青颂愿意他放弃底线之前,不能让他记住这些事。入了夜,方青颂一个人躺在床上,隐隐觉得冷,正想打电话给周律问他怎么回事,周律就打着手电推开了门,带着一身轻盈的香气,声线低磁:“好像停电了,你一个人睡冷吗?我有点冷。”方青颂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香香的周律特别诱人,神差鬼使地“嗯”了一声。周律放下走到床边关了手电,掀开被子钻到方青颂身边,把他搂进怀里,低声说:“睡吧。”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方青颂嗅着他衣襟上的甜香,头脑昏沉,连应声都应不出来,一阖眼就失去了意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翌日清晨,方青颂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身上一阵说不出的酸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周律怀里缩,好像只有贴着他才能好受一些。“周律?”方青颂推了推周律的肩膀,叫他名字的时候发觉自己的声音也有点哑,“你是不是把感冒传染给我了……我好难受。”周律觉浅,被他一推徐徐转醒,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却是:“……什么感冒?我没有感冒啊。”方青颂愣了一秒,说:“你不是发烧了吗?还给医生打电话了……”“哥,你做噩梦了吗?”周律摸摸他的额头,声音带了点没睡醒的沙哑,“什么发烧电话?”方青颂脑海里的东西本来就好像隔了一层毛玻璃,怎么都记不真切,被他一问,也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讷讷地说:“我……我梦到你发烧了,我坐在你腿上,你给医生打电话……然后,我……就跟上次一样。”“……你在说什么呢?”周律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是不是昨晚做得太过,累着了,嗯?”方青颂盯着他无辜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正要思考被周律按着头揉进怀里紧紧抱住,热烘烘的香气钻进鼻腔,又薰得他昏昏欲睡。一直到午饭,方青颂都晕乎乎的,周律做了点白人饭,他潦草地应付了几口,回到床上倒头就睡。醒来时依旧被周律搂在怀里,四周洋溢着香香的气息。如此重复几天,方青颂终于睡饱了觉,也接受了自己因为第一次开生殖腔记忆模糊,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事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场秋雨一场凉,台风过后冷空气南下,气温骤降,之前在市美术馆群展的书画尽数售罄,方青颂作为画廊主理人大赚一笔。他这个人物欲很低,对奢侈品一窍不通,手里有点钱都拿来倒腾字画了,说来也怪,一样是当倒爷,期货他买一次亏一次,炒画却很少有不赚的,加上周律手把手教他撬杠杆,毕业后没多久就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谈笑看到了他在这方面的天分,从自己名下划了一间画廊给他。相对于二级市场冰冷的商业化架构,一级市场更接近人情社会,一旦入场就需要维系多方关系:联络策展人、疏通学术背书、结交艺术家……谈笑想的是让方青颂在圈子里多走动走动,积攒一些自己的人脉,顺便混个脸熟。方青颂想的是能赚最好,赔完拉倒,画卖完了跑得比山里的狗都快,别说混个脸熟了,人一多他压根儿不露脸。月初方青颂主动要去开幕酒会,谈笑还以为他转性了,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蔫得飞快,从周律家回来以后一连几天没有出门,莫名嗜睡。谈笑只当他认床,在周律家那几天没睡好,快月底的时候才给他了一家马场的地址,半哄半劝地让他出门:“你不是一直嫌之前那家马场太多人了不愿意去吗?给你换了一家,私人的,马已经送过去了,要不要去看看?”其实不用她说,方青颂也会给自己找点事做——他的发情期快到了。所以这次他没有推辞,轻易就接受了谈笑的安排。 第二十七章 台风那阵子幼儿园停课,隋想想在家里关得都快长毛了,台风结束后说什么也要粗去丸,他爸出差他妈身娇体弱,两人一合计,丢给隋屹。隋屹不想去游乐园,就开车带侄子去郊区的马场看马。他出生时家里已经发迹,周末的休闲娱乐就是跟一群家境差不多的二代们上各种兴趣班,马术、射箭、高尔夫……霍太给儿子报班就一个原则:只要贵的不要对的。其中隋屹学得最好的就是马术,别的小朋友还在频频摔马哭着要妈妈的时候,隋屹已经可以独自骑完一个圈乘了。他当时年纪还小,因为经常被绑架,条件反射地厌恶在一段关系中处于被动的感觉,所以永远会在上马的第一秒就表现出极其强硬的态度,将主导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容马匹抢缰。被摔下马是肯定的,甚至摔得要比别人狠得多,但马是一种慕强的动物,当隋屹不断展露出自己强势的那一面后,他就成了同龄人里摔得最少的那一个。隋屹小时候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马术,长大了才逐渐理解自己迷恋的是驯马过程中的征服感,从温血马到热血马,光是他成年后买的马就有二十多匹,按级别寄养在不同的俱乐部,还有一匹幼年骑的pony,舍不得卖,丢在朋友的私人马场当宠物养着。这次带隋想想去的就是养这匹pony的马场。按人类的年龄算,隋屹这马已经快六十了,但因为退役得早,而且一直被精心照料着,所以精神很好,一身黑亮的毛发油光水滑,隋想想见了直呼:“hippo河马!”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已经习惯了他乱七八糟的英文,但该教还是得教,扶额解释道:“想想,这是horse,不是hippo,hippo是你在动物园河里看的那种,全称是hippopotamus。”隋想想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笃定,高举双手:“帕托马斯!”隋屹:“……”隋想想:“uncle,你刚刚是不是说脏话了?”隋屹:“叔叔什么也没说。”隋想想:“可是你的眼睛好像在骂我。”隋屹:“……”隋想想:“你的眼睛又说脏话了,uncle。”隋屹给他气笑了,无奈地跟朋友要了颗苹果,掰开去核教侄子喂马。“手心要摊着,把苹果捧在手心里,手指不要太弯,马看不到自己嘴巴下面的空间,它分不清你的手指和食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想想对喂食兴趣不大,按隋屹说的喂完苹果就有点没劲了,问他:“什么时候能骑小马?”“一个小时以后吧。”隋屹看着他期待的脸,慢悠悠地说。隋想想跳起来抗议:“Why?!”隋屹一把将他捞起来抱到手上,向休息室走去:“刚吃完东西不能运动,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吗?”“Uncle坏!呜呜呜!!!”隋想想反应过来,伏在隋屹肩上带了点奶音假哭,哭着哭着,忽然感觉隋屹的脚步一顿,冷不丁停住了。他以为隋屹是被自己哭动了,从他肩上支起来,仰头看着隋屹正要说点什么恶狠狠的话,却看到了叔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方向。隋想想也好奇地望了过去,远远看见站着一个穿长袖骑士服的漂亮哥哥正站在休息室门口解头盔,那张头盔下的脸小小的,鼻梁很窄,皮肤很白,即便低着头体态依旧非常好,阳光照在他戴着颈圈的脖子上,银质锁扣亮得晃眼。在他抬眼的瞬间,隋想想看到一抹熟悉又罕见的青色,脱口而出:“漂亮哥哥!!!”小孩子分贝高,很容易被人听到,隋屹伸手去捂他的嘴,但已经晚了,方青颂听到了他这头的声音,转过视线,眉心淡淡地蹙了一秒,又很快舒展,对着隋想想善意地笑了一笑。同样转过脸的还有陪在他身边的周律,他正伸手去接方青颂摘下的头盔,听见随想想的声音下意识越过头盔抓住了方青颂的手腕,想把人拽到自己身后,那是一个下意识的控制动作,但没做完,因为他看见了抱着隋想想的隋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隋屹察觉了周律这一细微的变化,忽然有些想笑,捉起隋想想的手,对着不远处的两人摇了摇,好整以暇地跟他们问好:“好巧啊,又见面了。”隋想想是个颜控,见了漂亮的人就走不动道,见了漂亮的熟人更是会直接扑过去,此刻看见方青颂,挥起手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又甜又脆。隋屹的问好尚且可以忽视,当作没听见,隋想想的“哥哥”却难以忽视,周律沉默了几秒,刻在dna里的教养和体面让他不得不戴上伪善的面具,抿唇弯眼,用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回应隋想想:“你好啊小朋友。”说完立刻转过脸跟方青颂说:“哥,外面有点晒,我们进去吧。”方青颂没有犹豫,点点头,想要跟隋想想挥手说再见,却被周律捉住了腕子。周律一点一点地褪下他的手套,露出他光洁的五指,嘴上还说着温情的话:“磨到手没有?多比今天乖不乖,我们好久没来了,它有没有抢你的缰绳?”“……有一点吧。”方青颂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周律引到了自己手上,摊开手给他看自己的掌心,指根处确实磨硬了一小块,“过几天就消了,没事的。”周律在他指根处轻轻捏了捏,有意无意地转了转那枚铂金的戒圈,戒面在阳光下反光闪烁,明晃晃地扎进隋屹眼里。隋屹没说话,弯腰放下隋想想,贴在侄子耳边轻声教了几句话。下一秒,隋想想就如一道离弦的箭一样“嗖”地飞了出去,跑到方青颂面前,踮着脚仰起脸奶声奶气地说:“漂亮哥哥,你的衣服好好看,是在哪里买的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这套骑士服是谈笑买包的配货,他觉得很难跟这么小的孩子解释什么是“配货”,于是换了一种说法:“是我妈妈买包包送的。”“我知道我知道,是‘配货’。”隋想想远比他想的有见识,说完低下头努力地卷起袖口,骄傲地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丝巾:“我也有!”周律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他没想到重度社恐的方青颂能这么自然地跟一个小孩子沟通,一时间也不好表现得太抵触,两只手一只拎着头盔一只牵着方青颂,无可奈何地干站着。“……哥哥你也是来看小马的吗?我刚刚也在看小马,你知道吗?喂小马的时候不可以抓着食物,要把食物捧在手心里哦,不然小马会把你的手指头当成胡萝卜吃掉……”隋想想把手举高高,像模像样地教方青颂,“我刚刚喂uncle的小马吃了一个苹果,我本来要骑小马的,但uncle说小马吃过东西就不能运动了,哥哥你的小马吃过东西了吗?”他话密,又没营养,对成年人来说有点无聊,但是对方青颂这种社交废来说刚刚好,每个问题他都能答得上来,甚至得心应手,以至于跟隋想想聊得有来有往。“……我刚刚骑了一鞍时,饲养员应该还没喂东西。”“那太好啦!我可以骑一下你的小马吗?”隋想想绕了一大圈,终于图穷匕见,“我很轻的,不会让它累到的。”周律的眼神忽然就凌厉了起来,他斜了隋屹一眼,拽住方青颂,不让他接这话,然后稍稍弯腰,以一种看似平等的态度和隋想想说道:“不可以,马是认主人的,你不是它的主人,不能骑。”方青颂也隐隐察觉了不对的地方,温声补充道:“这里应该有大家都能骑的小马,你可以让你叔叔去租一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正常孩子被拒绝了也该顺坡下了,但隋想想偏不,他也不缠着闹,只是非常真诚非常认真地跟方青颂说:“好吧,其实我也没有很想骑啦,我只是想跟你说话,你是不是要走了鸭?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你下次什么时候来鸭?我们一起来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这个问题,方青颂想了想,没说话。如果眼前的这个孩子不是隋屹的侄子,他或许可以自然地应下来,但现在多少要避嫌,还是沉默最好。他本以为周律会帮自己推脱,没想到一直很抗拒他跟隋想想说话的周律笑了一声,说:“好呀。”方青颂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又切切实实地看到周律松开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了几下递给隋想想:“拿去,让你叔叔加我微信,我们下次来的时候叫你。”隋想想接过手机的那一刻,方青颂背后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但他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看着隋想想跑过去把周律的手机递给了隋屹。“你怎么就答应了?”方青颂问道。“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这孩子的样子,不是吗?”周律无害地对他笑,“我好久没见你跟陌生人说这么多话了。”“……那是因为他还是个孩子啊。”方青颂愣了愣,侧目看他,“难道要不理他吗?”“没关系,只是加个工作号罢了。”周律安抚似地牵起他的手,捏了捏,“你不喜欢一会儿就给他删了。”方青颂讷讷地“嗯”了一声,说:“我先进去换衣服了,你弄好了来找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应了声“去吧”,贴到他脸边轻轻亲了一口,位置偏下,从隋屹的角度看起来,好像是在吻他的脖颈。隋屹加上了周律的微信,没有让隋想想还手机,而是抱起孩子,自己走上前。周律气质内敛谦逊,属于乍一眼看不出任何攻击性,但是一走近又会让人倍感压力的那种典型的高知精英。而隋屹则与他截然相反,他是那种视觉上压迫感很强的Alpha,很多人会下意识地将他划入不好惹的那个群体,实际上他很有分寸感,不会做让人难堪的事。这两个人站在一块儿时,那种气场上的违和感显得尤其强烈,好像下一秒就会爆发冲突,让人不自觉地想要绕道而行,就连隋想想都有所感知,死死趴在隋屹肩上,刚才的话痨小嘴瞬间熄了火。“谢谢。”先开口的是隋屹,他把手机递还给了周律。周律配合地伸出手,在隋屹松手的瞬间,手腕向内一旋,失去平衡的手机“啪”一声砸在地上,裸机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一下就碎了。隋屹没想到这小子会来这一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他开口。周律乌黑的眸子轻轻一转,下颌微抬,睨着自己碎裂的手机,面无表情地问隋屹:“不帮我捡起来吗?” 第二十八章 隋想想被教练带去换马术服,隋屹在休息室玩着手机磨时间,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直到隋想想穿好防具回来时,他看了一眼时间,猛地发觉距离方青颂进更衣室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正常人换个衣服哪儿用得着这么久。再往门外看,周律早已不知所踪。他自知身份尴尬,不方便出面,于是迂回地联系了这家马场的主人,让他派个员工去更衣室看一眼,得到的回复是更衣室里没有人,但有一条剪断的抑制颈环。员工给他看了那条项圈,皮质柔软,银色锁扣泛着冷白的光,正是方青颂今天戴的那条。……屋内阴暗却并不潮湿,能听见中央空调运作的声音,方青颂躺在床上,双眼被黑布蒙着,身体因为药物残余动弹不得,鼻腔酸楚,意识像电视里的雪花一样不断闪烁,他模糊地记起自己在更衣室里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口鼻,接着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醒来后就出现在了这个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对方把他绑得很死,就连遮眼的布都紧得勒人,勒痛随着药效的褪散越来越强烈,方青颂知道自己可能遭遇了绑架,但不清楚对方究竟要什么,所以即便身体恢复了知觉也不敢动作,维持着昏迷时的姿势装睡。周遭没有任何声音,黑暗让方青颂丧失了对时间的判断力,醒来后的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真正睡着之前,外面传来了门锁拧动的声音。“咔擦。”紧接着是一阵沉沉的脚步,门锁再次拧动,只不过这次是反锁。有人进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试图以此抑制恐惧带来的颤抖和心悸,但他并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被揭穿不过是几秒钟的事。“醒了就起来,药效已经过了,你装睡也没用。”是个男人的声音,似乎用了某种变声器,将自己的声线压得极低,机械音冰冷低沉,夹杂着未知的危险意味。“……”方青颂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没有回应他,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维持原样。但他高估了对方的耐心,大概只过了不到一秒,男人就伸手扼住了他的脖颈,见方青颂还是没反应,骤然加重力道,一下把人掐出了生理反应。“唔唔!!唔……呜……”血管被掐死,血液冷得像在逆流,缺氧感只几秒就漫上大脑,濒死的体验将恐惧瞬间放大到极限,方青颂无力地挣扎着,被绑在一起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摆动,仰起头,喉咙里发出一阵破风箱似的“嗬嗬”声,下颌紧绷,嘴角濡湿,稀薄的涎水绕过下巴流到脖子上,蓄在男人虎口与喉结的之间。“为什么不听话?”男人冷漠地欣赏着方青颂被掐到流口水的丑态,松开手重重地掴了他一掌,然后将手上的口水揩在他脸上,慢条斯理地问,“非要掐着脖子才乖,你怎么这么贱?”“咳咳咳……咳咳,咳!”方青颂被他抽得歪过脸,洁白的面颊上瞬间浮起一个掌印,但长时间的缺氧让他无力反驳,只能失神地张着嘴,仰在床上剧烈地咳嗽,任由男人狎昵地把玩自己的面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咳咳咳!!!咳咳……”“才掐了几秒就这么红,怪不得周律这么宝贝你。”男人捏住下颌的手一寸寸下移,停在了刚刚掐出来的指痕上,陶醉地抚摸着,“生来就是给人操的骚货,是不是?”方青颂不想理会这话,也不敢动,咬着嘴唇装听不见。男人没有追问,而是轻轻地,重新将手搭在了方青颂的脖子上,逐渐加压,窒息感再次淹没了其他感官,方青颂颤抖地在他手中摇头,强忍羞耻,艰难地回答他的问题:“咳咳,不是,咳……我不是。”“真乖。”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话本身,得到回应就松开了手,耐心地等着方青颂缓过来。方青颂却以为到了谈判的时间,他没有经验,只能直入主题:“咳咳……咳,你,你要多少钱?我有钱,我家人也有钱,还有周律,你知道他……”对方没有回答。方青颂的身体因为过度呼吸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颤得近乎呜咽:“你要多少钱?电话,给我电话,咳咳……你要多少钱?你要多少他们都能拿得出来,只要你别伤害我……”空气安静得像结了冰。眼睛被蒙住,方青颂无法从表情判断对方是否满意这笔交易,只能掐着手心等待,但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听到了一声轻飘飘的嗤笑,这一声笑让方青颂如坠冰窟,紧接着男人恶魔般的低语从头顶徐徐传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你说……要是我把你操熟,操烂,操到怀孕,他还愿意拿钱来赎你吗?”方青颂脸上一热,感觉到自己脸上浮起的巴掌印被男人摩挲着,细密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不是一场噩梦。“宝贝,我想你搞错了,我不缺钱。”降调过的机械音在黑暗中分外阴森恐怖。“我缺你这样漂亮的贱货。”直白下流的话轻易击溃了方青颂的心理防线,他本能地想逃,又怕激化对方的行为,器官的反应比思维更快,胃部的绞痛很快烧到了心脏的位置,毫无征兆地,他吐了。一般吐在身上,一半吐在床上。他痛苦地蜷起身体,狼狈地想,真恶心。男人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他连酸水都吐不出来才动手拉他,方青颂不要他碰,不死命挣扎,很快被压住身体,捉着胳膊打了一支针剂。方青颂逐渐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本就无力的身体在注入药剂后愈发酸软,被扶着背坐起来,端起脸喂了几口水,男人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掰开下巴逼他咽下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在他手里小幅度摇头,含糊地抗拒着。不知为何,这样的行为竟然没有激怒对方,反而令他很受用,男人没再硬塞,换了个语调,哄孩子似地哄他道:“乖,吃一口,就一口。”方青颂咬着牙,不配合。“张嘴,吃了,咽下去。”男人的语调里竟带了点可笑的哀求,“吃完今天就不操你,吃点,乖。”“明天呢?”“明天?”男人神经质地笑了下,“你最好祈祷我明天一早就被抓,这样你还能少挨点操。”“……”方青颂沉默着张开了嘴。男人比一开始温柔许多,将巧克力掰成小块,一点点喂他。方青颂不敢将嘴张得太大,因为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指尖戳在自己嘴唇上,探得很深,仿佛下一秒就要伸进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幸他没有,抑或说他是个信守承诺的疯子,喂食结束后,他解开了方青颂脚上的绑带。如果方青颂的胆子再大一点,或许会趁机蹬开他逃跑,但方青颂不敢,他怕激怒眼前这个疯子,即便没了束缚也依旧僵坐着,不敢动。“真乖。”男人怜惜地摸了摸他脚踝上深凹的勒痕,“我还以为你会踹我一脚呢。”方青颂没有说话,本能地感到恐惧和冷,畏畏缩缩得缩了下脚。“这么怕我啊?真可爱。”男人又开心地笑了,一把抓过方青颂的脚踝,轻而易举地将人扯到了自己身前。方青颂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但药物和恐惧的双重作用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虚弱地分辨:“你说过今天不碰我的。”“是不操你。”男人耐心地纠正他,说完不知道从哪儿抓起一把剪刀,开始剪他的裤子,剪刀尖剔着肉,方青颂不敢挣扎,认命地放松身体,撇开羞耻心,任男人剪开全身的衣服。做完这一切,男人换了个温和的语调问道:“想洗澡吗?”方青颂一时怔愣,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这人不疯的时候,好像还挺正常的。 第二十九章 失禁,BDSM描写,性虐描写,假ntr方青颂是被渴醒的。房间里的空气不知为何异常干燥,鼻黏膜脱水,初级痛感在神经末梢传递,次级痛感针扎般落在犁鼻器上,极密集的刺痒。他在半梦半醒间伸出胳膊,抻长了指头往床头摸,想找水。这一摸并没有落到实处,手被捉住,错位的记忆让方青颂想起了这里不是家,身后传来的声音将他漂浮的意识拉回到现实——“别乱动,才解开就不老实了?”眼前漆黑一片,陌生而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腺体上,方青颂后颈的汗毛几乎在一瞬间全都炸了起来,蚁行感沿着脊椎神经一寸寸蔓延,加剧了身体的焦渴。“水……我想喝水……”方青颂太久没有正常地进食饮水,脑海里雾影憧憧,最终还是求生欲战胜了恐惧。男人没应声,捏着腕子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自己起身。方青颂听到拖鞋的踢踏声往复了几步,接着是水液晃荡的声音和塑料盖拧开的轻响,男人抄着腋下将他从被子里端出来,靠在床头坐着。“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才坐正就被掰住了下颌,滑腻的舌尖剔开唇瓣,水灌了进来。“唔……嗯……咳咳,唔……”男人喂得很快,一口接一口几乎没有停歇,方青颂艰难地仰着脸吞咽,喉结抽搐,面颊胀红,含不住的水涌出嘴角,下颌颈侧濡湿一片,搅动的舌尖时不时发出一阵引人遐想的咕唧声,仿佛他嘴里塞的不是舌头,而是一根分泌着粘液的触手。一瓶水灌完,方青颂攥着床单缓了许久,呼吸还是在打颤,生理性眼泪早已沁湿了遮眼的黑布,和着细汗在脸上淌开,薄薄一片,给苍白的皮肤上了层莹润的釉。看他哭,男人又像换了个人似地温柔起来,把方青颂抱到腿上给他抚背顺气,一开始还是正常的安慰,后面动作变了味,一只手摸胸一只手掰他的腿。“好了好了,喝口水怎么委屈成这样,不哭了,哭得这么漂亮——老公都被你哭硬了……”“唔……呃……”双膝被扳开,方青颂被迫敞着腿坐在男人腿上抽噎着打嗝,他身上只有一件裙子似的睡衣,男人也没穿裤子,肉贴着肉,勃起的性器抵在臀缝间,形状明显。“宝贝,喝了这么多水,肚子涨不涨?”男人的手从腋下穿过,在方青颂被水灌饱的小腹上揉了两圈,继而向下,握住了他的性器,收紧虎口,上下捋动。“尿给老公看。”方青颂很久没有排泄,灌饱了水,又被男人这样捉弄,很快便小腹发涨,尿道刺痛,双腿合不拢,上半身颤抖着蜷若虾子,失力的手抱住男人的小臂推动抗拒。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行……别,别这样……”“为什么不行?”“尿不出来……唔……不行……嗯……”“怎么这么没用?尿尿都要老公帮你。”男人松开了摩挲铃口的手,转而打横按住方青颂的上半身,另一只手五指拢住方青颂的脖颈,架住了他。腺体被含入一方温热的腔室中,粗糙的舌苔细细地舔舐着敏感的粘膜,男人像吮食果冻一样吮舔起方青颂的腺体,直达神经的刺激勾动情热,瞬间松解了肌肉。空气诡异地静了几秒,方青颂听见一声极细微的喷溅音,很快,他感觉到自己小腹湿了一小块,接着便是腿心、大腿,热液流涌,腥臭的尿味弥散开,淅淅沥沥的水声在黑暗中分外清晰,方青颂精神呆滞,恶心得想吐。“尿都夹不住,以后怎么给老公当鸡巴套子?”男人满意地笑了,口径转变,将方青颂按在床上,摆成了方便使用的犬伏式,“乖,跪好,老公教你。”属于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烟花一般炸开。方青颂急促地呼吸着,毫无防备地吸入了大量信息素,犁鼻器接收了指令,后颈灼热,山雨的气息溃散地炸开,虚弱的身体抖若筛糠,Alpha的信息素使他提前进入了情期,理性抽离,对性爱的渴望让他无法抗拒男人的侵犯。尿液代替润滑,没做多余的扩展,男人踩着方青颂的头插了进去,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被他死死闷在枕头里,只能用鼻腔发出一点哼吟声,粗硕的性器重重地捣进身体里,将方青颂干得上下翻动,如一尾搁浅的鱼。“嗯……呜!呃……嗯……唔呃……”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皮肉碰撞的声音和噗呲噗呲的水声愈演愈烈,下身火烧火燎般胀痛,上身痉挛颤抖,方青颂整个人在男人的肏干下如一滩烂泥,窒息感让他感觉自己快死了,他也情愿自己就这么死了。但男人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他攀过方青颂的肩,将他的脸转过来,在他耳边放了一个振动的重物——“嘟……嘟……嘟……”“喂,你好,请问哪位?”周律的嗓音熟悉又清澈,却又那么遥不可及。方青颂产生了一种绝望的坠落感,他在黑暗中慌乱地摸索着,想要挂断,指尖才碰到手机就挨了男人一记重顶,水液淅沥地溅出来,阴茎在体内撑到了生殖腔的入口,龟棱近乎楔进脆弱的肉环,强烈的刺激让方青颂脑海一片空白,攥着床单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那头周律还在说话:“喂?能听见吗?你是谁?”“……”方青颂死死咬住嘴,没有漏出一点儿动静。“怎么不说话?宝贝,告诉他你是谁啊。”男人压低的声音难抑兴奋,肏干的动作更加剧烈,耻骨撞在方青颂臀上,撞击声沉闷响亮,“啧,夹得真紧。”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周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本来平静的声线乍然乱了。“哥?哥你在哪儿?!你旁边有人吗?别怕,你别怕,我,我想办法……”身心都被折磨到了临界,方青颂颤抖个不停,在周律的声音中到了高潮,遮眼的布哭得湿透,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将方青颂的身体翻过来,两腿扛到肩上正面干他,手机撂在方青颂鼓动的小腹上,电话里的声音在男人的肏干下变得断续模糊。这个姿势进得很深,男人很快就开始了射精前的冲刺,每次都操到最深处,似是要将生殖腔撞开,最后更是死死堵在那里,顶得方青颂不住地干呕。精液一股股打进身体里,羞耻与恐惧拨断了方青颂脑海中维持理性的那根弦,他精神崩溃,失控地哭出了声,身体痉挛,整个人不停哆嗦着。“挂掉……哈啊,挂掉……嗯,呃!挂掉!!!求你……求求你……”他被射精刺激到了潮喷,整个人抽搐着,过度使用的身体锁不住灵魂,意识抽离后许久才听见男人嘲弄的声音。“宝贝,周律真的很爱你,他说他现在就拿五千万来赎你。”淌着精液的阴茎拍在方青颂脸上,像一记清脆的耳光。“我更爱你,多少钱都没用。”方青颂痴愣愣地仰着脸,面颊红润,挂着精丝的鼻梁浮起色情的粉,他此时已经听不懂这些了,本能地逐着阴茎扭头,张嘴含住了男人圆硕的龟头,丰盈的唇瓣被撑得薄薄的,面颊鼓起,舌尖卷弄马眼,贪婪地扫食着残余的精液,发出动物啜食的吸吮声。他彻底发情了。 第三十章 男人插在方青颂的嘴里又射了一次,茎柱把唇瓣撑得薄薄的,龟头戳弄着喉眼的小舌,粘稠滑腻的精液一股脑灌进喉咙里,逼得喉头抽搐,发出咕滋咕滋的挤吮声。射完,男人狎昵地拍拍方青颂的脸,让他抬头,半软的阴茎从口中缓缓抽离出去,精水和唾液的混合物从嘴角拖出一道长长的乳白色丝絮,直直地坠在方青颂的颈窝里。“哈嗯……唔……哈啊,咳咳……哈啊……”喉管被精液糊满,方青颂发不出声音,只能剧烈地喘息、咳嗽,男人在他嘴里射了很多,精液腥麝的气味浓郁得令人窒息,犁鼻器却没有从中汲取到哪怕一丝信息素,紧绞的腿心濡湿一片,男人刚刚射进去的精浆被一股粘腻的水液冲挤出来,在床单上洇出一大滩濡湿的深色痕迹。“发情了?”男人问着,拢住方青颂的脸让他将头靠到自己腿上。“嗯……嗯……哈啊……嗯……”山雨的气息在情热催化下逐渐肆虐,暴雨般冲刷着神经末梢,痒得近乎麻痹,方青颂满面潮红,歪着脑袋地贴在男人裆部,呼吸渐弱,几乎要溺毙在自己的信息素里。男人没有说话,一手搭在他颈侧,安抚性地抚摸着,方青颂驯顺地陷在他给予的抚慰中,躁热中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呲——”,似有气体泄出,接着是硬脆的“咔哒”。几秒后,薄荷烟的气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方青颂呛进一口,意识到刚刚那是打火机擦响的动静,男人在抽烟。他吸得很慢,半天才吐一口,徐徐地,烟雾扑在方青颂颈侧,顷刻飘散。“怎么打了抑制剂还会发情?你就这么骚。”听到这个问题,方青颂茫然地回忆起男人先前在自己胳膊上扎的那一针,摸了下手臂上干涸的针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律还没分化吧——谁标记的你?”男人捻了烟,夹着烟蒂的手在方青颂脖子上玩味地掐弄着,语速刻意压得很慢,凌迟一般剐着他,“真是看不出来,你在外面还能有别的Alpha啊,他干得你爽吗,嗯?”掐在脖子上的手渐渐收紧,方青颂哭着摇头,一开始说“没有”,后来又变成一遍遍的“对不起”。男人不予理会,手上的力道重得像在杀人。气管闭塞,方青颂酸楚地呛咳着,泛白的指节奋力掰动男人的手,缺氧让他的思维重归混乱,恐惧和痛苦交织,发情的身体像一块泡软的海绵,在男人的挤压下不断渗出液体。就在方青颂快要休克的时候,男人松开了他,Alpha浓郁的信息素再次铺面而来,方青颂畅快地呼吸着,脚步声轻响——男人在释放信息素的同时走开了。“哈啊……哈啊……不……哈嗯,不要走……摸,摸摸我……摸摸……”颤抖的指节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抓了个空,方青颂崩溃地大哭,“求你,求求你……”以往他这样撒娇,隋屹都会适时地给予安抚,但这次的乞求只换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半晌,熟悉的擦响再次出现,男人点燃了今天的第二支烟,声线莫名疲惫。“自己爬过来。”方青颂是摔下床的,除了洗澡他没有离开过床,即便是洗澡的时候也是由男人抱着走的,因而对房间没有任何定义,只能循着烟味判断男人的位置,因此“走”了不少弯路,重新跪在男人腿间时,双膝青紫一片,形体因缺乏支撑显得病态,软绵绵地抱着男人的小腿,下巴垫在他膝头,哭得很可怜。他的下颌生得很漂亮,弧线流畅,抿唇时微微努起,委屈得令人心软。男人似是心疼了,夹着烟的手托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从他大敞的领口摸进去,掂着肿胀的胸脯揉捏拧动,惹得方青颂簌簌发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宝贝,知不知道Omega发情多久会坏掉?”“呜……呜呜……不……”“6小时。”“只要把你丢在这里六个小时,你的犁鼻器和腺体就会失活,无法被标记。”“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只永远发情的小狗,对着谁都能摇尾巴。”“这样是不是很好,很适合你?”“不要,不要……呜,不,不要……不要……”烟味散尽,方青颂被男人拽着拖行了几步,双手交叉绑回了床上,嗡嗡作响的震动棒一点点推进身体里,冰冷的性具异物感强烈,还未顶到深处方青颂就哭出了声,他不要这种东西。“呜……不要……别……不……不要……唔啊……哈……嗯……”方青颂近乎哀求的声音很快被呻吟替代,穴肉痉挛紧绞,水液将按摩棒挤出一小段,被男人按着肚子塞了回去。如此反复几次,方青颂又被送上了高潮。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似乎在刚刚短暂的插弄中找到了方青颂的敏感点,精准地把按摩头顶在那一块软肉上,又将方青颂双腿绑死,不容他挣脱。震动开到最大,男人收束了信息素,伸手抚上方青颂汗涔涔的额头,将汗湿的黑发一绺一绺撇开,听着他口中时有时无小兽一般的喘息,徐缓地吐了一口烟。直抵神经末梢的酥麻过于刺激,方青颂在烟雾中陷入了濒死的高潮,哭声渐弱,整个人泛着不正常的红,手指和脚趾紧蜷颤抖,腰肢一刻不停地上下摆动,将床榻撞出重重的闷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打火机的擦响陆陆续续又出现了几次,男人不间断地抽着烟。黑布仍绑着,方青颂眼前却出现了微弱模糊的光晕,亟需满足的腺体骤然泛起剧痛,燥热烧红,周身的毛孔都因情热蔓延嗤嗤炸开,瘙痒啃啮神经,身体和精神都被折磨到了崩坏的边缘,情欲在脑海里具象为一系列无法抑制的生理需求——渴望抚摸、拥抱,想要被标记、被侵占……“宝贝,你想谁来救你?”一片混乱中,方青颂听到男人问自己。“周律,还是那个野男人?”男人捧起方青颂的脸,与他额头相贴,低声重复了一遍。“你要周律,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