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爬上了哥哥的床》 03换同桌 陶瑜秋就这样在张方莫名其妙地最后一句话里离开了办公室。两个人出了办公室都往食堂走,陶瑜秋走在前面,沈博弋跟在陶瑜秋后面。都走出去好几米了,陶瑜秋才突然反应过来,扭头问沈博弋:“张老师说让我跟着你一起学习是什么意思?”说起来虽然陶瑜秋和沈博弋已经做了两年的同学,但其实关于沈博弋这个人,陶瑜秋却可以说是完全不熟悉,他最多也就知道沈博弋成绩好。因此,陶瑜秋想不明白张方最后那句话“和沈博弋一起学习”的意思。陶瑜秋注意到沈博弋耳廓发红,但面上还是那副冷淡的不闻世事的模样,听见陶瑜秋的问话连脚步都没有停。并且很快超过了陶瑜秋走在了陶瑜秋的前面。见沈博弋无视了自己,陶瑜秋心底渐渐升起烦躁的情绪,他很不喜欢这种自己说话被无视的感觉。陶瑜秋虽然从小也算得上是和陶应“相依为命”,但陶应从小就宠他,并没有让陶瑜秋吃过什么苦,所以陶瑜秋的性子被陶应养得很有些无法无天。要不是不想在学校惹事被他陶应知道,陶瑜秋怎么也不会就这样把这口气忍下来的。陶瑜秋加快几步,故意撞过沈博弋的肩膀先沈博弋一步出了教学楼。陶瑜秋稀里糊涂的,到最后都没有弄明白中午那一出到底要干嘛。却没有想到和同桌吃完午饭一起回了教室以后,刚坐下,沈博弋就从前面走到了他同桌的位置上。“李梁。”沈博弋叫陶瑜秋同桌的名字。沈博弋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温和,声线干净好听,“张老师说让我跟你换位子。”李梁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坐下,突然听见沈博弋没头没尾地说上这一句话,差点没反应过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还有陶瑜秋。陶瑜秋自从沈博弋出现就一直目光不善地看着沈博弋,此刻听见沈博弋的话不免瞪大了眼睛。陶瑜秋长相精致眼睛本来就大,此刻瞪大后,看起来更有几分懵懂的呆气,不熟悉的人看了估计会以为陶瑜秋是像兔子般柔软的性格。“陶应。”学姐陈远安从后面小跑着追上来笑着说道,“你把这个忘了。”陶应停下脚步,转身从陈远安手里接过自己遗落的相片,笑容一贯地温柔:“谢谢学姐。”陈远安是一路从教室门口追到楼梯口的,因此略微有些喘息,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陶应问道:“这是什么照片,怎么还随身带着。这小男孩好可爱啊。”闻言,陶应便将照片翻到正面,将照片的内容露脸出来。陶应垂眸看着四寸大小的照片上,笑容灿烂的男孩道:“是我弟弟。”“你还有弟弟啊。”陈远安闻言也凑了过去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了一点,但依旧维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只是刚好有风从走廊的窗户吹进来,陈远安的头发很长,发丝还是不可避免地扫了一下陶应的胳膊,擦过陶应的肌肤带起细微的痒意。陶应呼吸重了一点,不露声色地离陈远安更远了一点。陶应将照片往陈远安那边伸了一点,声音柔软地和陈远安谈论着照片里的人物:“是啊,小我五岁,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不过性格很乖,也很懂事。”而此刻在陶应口中很乖很懂事的弟弟陶瑜秋,一脚踹在沈博弋刚准备坐下来的椅子上,不客气地说道:“你要和我坐同桌,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张老师什么时候说的让你换位子,我怎么不知道?”椅子随着陶瑜秋一踹,歪歪扭扭朝着沈博弋冲了过去,沈博弋快速地避了一下,没避过,撞在了沈博弋的腿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瑜秋踹的那一脚一点力气没有留,撞得沈博弋的腿弯处生疼。沈博弋抿唇只陈诉一个事实:“张老师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说的,我们两个都在场。”说完还是没能忍住,语气终于透露出不满:“我也并不愿意和你做同桌。”其实在沈博弋说出张方要他和李梁换座位的时候,陶瑜秋就已经回想起来在办公室张方说的话了。他当时是没有认真听张方说话,但也并不代表他对张方的话一点印象都没有。但陶瑜秋还是很不满沈博弋对待他的态度,想到沈博弋几次三番让他烦躁,他现在就是要故意针对沈博弋。“不愿意你就滚回去呗。”陶瑜秋道。沈博弋却并理会陶瑜秋的无理取闹,把椅子重新摆端正。反而是本该是事件中心的李梁,全程没有来得及发表任何自己的意见,也对此逆来顺受,趁着陶瑜秋和沈博弋吵嘴的这么一会,直接去了沈博弋的位子。见陶瑜秋不配合的态度,沈博弋干脆不再和陶瑜秋沟通,直接将李梁的桌子搬到了他原本的位子那,然后将自己的课桌换了过来。沈博弋好好坐了下来,直接开始整理起了自己桌子上和桌框里,因为刚刚搬运时的晃动造成的凌乱。但就算沈博弋没有转头,却依旧能感受到陶瑜秋死死盯着他的目光。终于无可奈何,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我不愿意,但我接受张老师的安排。你要是不接受,请你自己去找张老师说。”陶瑜秋一开始盯着沈博弋的脸,但盯着盯着,视线就控制不住地开始跑偏,最后落在了沈博弋整理课本的手上。就这样看了一会,陶瑜秋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不愿意的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就这样陶瑜秋和沈博弋成为了同桌,开始了两人同桌的生活。一开始对于和沈博弋做同桌,陶瑜秋其实并没有觉得会怎么样。他们班的同桌从来不是固定的,为了公平地对待每个学生,他们班的座位向来是一个月一轮换,以此确保老师不会因为成绩给好学生安排最好的位置。所以对于跟不同的人做同桌陶瑜秋其实是习惯的,反正他也很少和同桌闲聊,基本有什么事才会和对方说上几句话而已。陶瑜秋这样想着,就打算和以往的同桌一样跟沈博弋相处就行了。只是陶瑜秋没有想到的是,他是这样想的没错,但沈博弋却并不这样想。不知道世界上的好学生是不是都是沈博弋这样,不管自己心情如何,永远忠实地践行着老师所有的要求。所以即便沈博弋已经摆明了不喜欢陶瑜秋,但依旧还是会监督着陶瑜秋的学习。陶瑜秋不知道张方跟沈博弋说了什么,沈博弋天天坐他旁边就跟个学习检测仪一样,开始处处督促陶瑜秋的学习,让陶瑜秋烦不胜烦。对于让自己不开心的时期,陶瑜秋向来都是不听不看不管的态度,所以每次不论沈博弋说什么,陶瑜秋永远都是不配合的态度。但沈博弋就跟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永远例行公事一样对陶瑜秋,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至于陶瑜秋听不听的,就不关他的事了。不过这样一来,两人倒是莫名地相安无事做了几天的同桌。直到沈博弋发现陶瑜秋在各科老师评讲完所有考试的试卷以后,依旧没有对自己试卷上的错题进行订正。沈博弋终于忍不住拿了草稿本和笔,强硬地要给陶瑜秋讲题。而陶瑜秋原本预备维持一贯的无视原则,却在看着沈博弋握笔的手以后,突然不排斥学习这件事了。 02沈博弋 第二天是月考放成绩,陶瑜秋中午一下课就被班主任张方给叫到了办公室去来。具体的考试成绩还没有公布出来,名次只有老师那里有。但不看成绩单,陶瑜秋也知道自己这次考得很差。他的成绩一直都很不稳定,好的时候名列前茅,差的时候也几乎可以垫底。主要陶瑜秋学习特别偏门,不是偏科的那种偏门。而是学的时候某个部分感兴趣他就比较愿意去多花些心思弄明白,不喜欢的内容,就囫囵吞枣的学个一知半解。但陶瑜秋从来没有因为考试没考好被班主任找过,所以陶瑜秋一时间并没有把张方找他这件事和考试成绩联系在一起。陶瑜秋拖了一会时间,先把饭卡给同桌,让同桌去食堂顺便帮自己打一下饭了以后,才出了教室。走廊里的学生很多,只是大家都是往食堂的方向走,只有陶瑜秋空着肚子还得先去办公室。慢吞吞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陶瑜秋倒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才进了里面。陶瑜秋往张方的工位走,张方抬头看了陶瑜秋一眼,摸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张方的面前还站着一个高个子男生,背对着陶瑜秋,陶瑜秋一下子没有认出来是谁。走到了近前,根据那副细框的黑色近视眼镜,和永远规矩地将校服拉链拉到最完美位置的好学生样,陶瑜秋才认出来这家伙是他们班永远的第一名,并且考试从不掉出年级前三,各科老师眼中的宠儿——沈博弋。“张老师你叫我?”陶瑜秋对待老师的态度始终还是恭敬的。张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陶瑜秋跟前,陶瑜秋低头一看,原来是这次考试成绩和排名的单子。单子就这样放在桌面上,张方也没说话,陶瑜秋便晃眼找了一下自己的成绩,只是来回看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在哪里。倒是沈博弋的名字在第一行的位置很显眼。见陶瑜秋这个样子,张方叹了口气,伸手过来:“别找了,在这。”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张方将纸翻了个面,陶瑜秋才看见自己的名字原来在背面。陶瑜秋从张方手指的地方看自己的成绩。班级排名35名,年级排名358名。两个名次排在一起,看起来还挺工整的。陶瑜秋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张方找自己是和自己这次的考试成绩有关。主要他自己并不在乎自己的成绩,便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张方一直盯着陶瑜秋的表情看,见陶瑜秋看见自己这个成绩居然无动于衷,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年级排名358名,你还记得你上次月考考了多少名吗?四十八名啊。一个月的时间,下滑300名,蹦极也没有你这么蹦的吧。”说真的,陶瑜秋还真不记得自己上次考了多少名,听到张方说起,倒真有几分惊讶。沈博弋从陶瑜秋进办公室开始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陶瑜秋的旁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走,听见张方的这句话,才突然动了动,转头打量了陶瑜秋一眼。陶瑜秋觉得莫名其妙,也讨厌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待,本来还想装乖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就有点冲了起来:“说明我上一次超常发挥了呗。”张方倒是个好老师,也是真心怜惜每一个有可能性的学生,对于陶瑜秋正经的话没有在意,而是苦口婆心道:“什么超常发挥,你的成绩我教了你两年多我还能不清楚吗?”“起起伏伏这么多次考试,好的时候能考二十几名,差的时候可以几乎在年级垫底。我呢,其实一直也知道你的成绩不稳定,但我也从来没有因为成绩这个事情找过你吧,因为老师一直相信你不是学不明白考不好的孩子,我相信只要你肯努力,是肯定可以把成绩稳定住的。”听起来像是什么鼓励教育的心灵鸡汤,陶瑜秋听了没两耳朵就有些走神来。目光一会在张方脸上游荡,一会又垂眸四处看,看起来好像是在心虚听教训,实际上都没有听清张方在说什么,只注意到沈博弋那双垂在腿侧的手很好看,陶瑜秋不免多看了两眼。陶瑜秋很喜欢好看的手。而沈博弋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特别是沈博弋的皮肤很白,指甲也修剪的很干净,是陶瑜秋最喜欢的模样。一瞬间,陶瑜秋就忘记了沈博弋刚刚让他不愉快的打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盯着沈博弋的手看了好一会,陶瑜秋突然手指动了动,故意靠近了沈博弋一点,然后轻轻地用自己的手指擦过了沈博弋的手背。接着陶瑜秋就看见沈博弋的手指立刻蜷缩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再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沈博弋大概只是以为是不小心碰到的。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反应,陶瑜秋心底突然有点不甘心。这次便更加得寸进尺地用自己的手指勾住了沈博弋的手指。在办公桌遮挡的位置,两人像是在进行什么暧昧的交缠。“其实你的成绩要是稳定了下来,不说前一百名,只要稳定在一百五十名左右,那考实验高中和辰东高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甚至你要是再努力一点,一中也不是没有可能……”张方还在喋喋不休地劝导着陶瑜秋,但陶瑜秋的注意力却已经全在了沈博弋的身上。陶瑜秋能明显感觉沈博弋的手指僵住了,像是不适,但不知为何却没有远离他。沈博弋这样像是任由陶瑜秋乱来的反应,让他觉得满意,玩心顿起,他又用指尖挠了挠沈博弋的手心,这次沈博弋倒是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就在陶瑜秋不满沈博弋收回了手,还想要继续骚扰沈博弋的时候,沈博弋突然十分干脆地转头看向了陶瑜秋,陶瑜秋正好也微微仰头在观察沈博弋的表情。于是猝不及防地两人便对视在了一起。陶瑜秋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被张方用卷起来的那张排名表拍了一下:“好了,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有意见了。先回去吃饭吧,都初三了,总要收收心的,只要你跟着沈博弋好好学习,老师相信接下来的时间你一定能进步的。” 01兄弟日常 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降了不少,日照的时间也跟着短了下来。陶应在夜色里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下公交车的时候顺便戴起了连帽衫的帽子。傍晚的时候又下过一场小雨,空气有些湿润,在这样的天气下,陶应连带着觉得自己人都潮湿了起来,他不喜欢春秋两个季节,这让他总有悬在半中央的不安感。他喜欢盛夏或者深冬,干脆的冷和干脆的热,让他能够清楚明白的把握自己的日常。陶应单间背着背包,拱了拱肩膀,将背包背得更加稳当了一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最后他选择了从公交站台小跑回家。陶应和弟弟陶瑜秋现在住的地方离陶应的初中很近,但离陶应的大学和兼职的地方却有些远,只是这些陶应没有告诉过陶瑜秋。他只是每次自己尽力早点到家,好不让陶瑜秋担心。只是陶瑜秋初三了,陶应要提前开始准备陶瑜秋上高中的费用,因此又多找了兼职,这下回家的时间就不可避免的变得晚了起来。紧赶慢赶,就算公交站离得不远,陶应到家的时间却也还是迟了。家里灯火通明,陶应刚开门一个脑袋就从沙发上探了出来。“哥哥!”陶瑜秋穿着背心短裤,白条条的细胳膊和细腿好无遮挡地裸露出来。他趴在沙发上,半个身子伸在沙发外面,手撑着沙发扶手,探头看着门口的陶应。陶应看着陶瑜秋露出来的肌肤下意识皱了眉头,但嘴角的笑容只是纵容的无奈。他把帽子掀开,语气说是指责,更像是哄:“小秋,我不是说了降温了吗?怎么还穿这么少呢?”实在是太过温柔的话语,所以实际也并不能被“肇事者”很好的放在心上。陶瑜秋直接光脚跳下了沙发,几下跑到陶应面前,反而指点起了陶瑜秋:“哥哥,你回家越来越晚了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板是瓷砖不是木地板,有些凉,陶瑜秋的脚踩在地板上脚趾被冰得蜷缩了起来。陶应拿陶瑜秋没有办法,勾起陶瑜秋的腿弯直接面对面地将陶应抱了起来。陶瑜秋顺势舒服地把自己地下巴搁在陶应的肩膀上,腿还悠然地晃了晃。“你还是小孩吗?拖鞋也不穿?”陶应又重新将陶瑜秋放回沙发上以后,拿手握了握陶瑜秋的脚,果然有些凉。陶瑜秋的脚特别敏感,陶应一碰就咯咯地笑个不停,挣着用脚蹬了陶应几下,十分自然地说道:“我是小孩啊,我不永远是哥哥的小宝宝吗?”陶瑜秋摇晃着脑袋,拿模样倒是十足的小孩模样,哪里像是明年就要上高中的人。陶应一听这话,握着陶瑜秋脚的手用力了几分,眼里还是柔和的笑意:“还不长大呢。刚刚不还说我回家越来越晚了,不就是因为小秋还没长大,所以我只能在外面努力赚钱了。”陶应很快松开了握着陶瑜秋脚的手,站起来以后随意将外套脱了扔在一边。屋子里倒是不冷,陶瑜秋身上除了脚其他地方也是暖烘烘的。陶瑜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坐了起来,仰头看着陶应,眼睛水润润的,是刚刚笑闹出来的:“哼,养我又不花钱,哥哥给我一口吃的就行了呗,我又不挑食。反正希望陶应同学不要晚回家!”最后一句话陶瑜秋郑重其事地用手指戳了戳陶应的小腹,陶应躲了躲。“宁愿我少赚点都不长大?”陶应低头看着陶瑜秋,用手将陶瑜秋有些湿润的刘海捋上去,露出来陶瑜秋饱满的脑门,“怎么洗完澡又没吹头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应看着陶瑜秋依旧带着婴儿肥的有些稚嫩的脸庞。陶瑜秋嘴巴刚刚张开,还没说话,陶应就松开了陶瑜秋又道:“还是快点长大吧。哥哥天天都盼着小秋长大。”陶应这话背对着陶瑜秋说的,陶瑜秋看不到陶应的表情,总觉得陶应说这话的语气有些认真过了头,倒不像是玩笑一般。但长大这事又不是陶应自己能控制的,岁数总得一天天地长。陶瑜秋觉得奇怪,他最近好像总能听见陶应说类似的话。但陶瑜秋还没想明白,陶应又转了过来,表情却是淡笑的,好似又只是一个兄弟之间不用挂心的玩笑。“对了哥哥。”陶瑜秋半靠着沙发,看着陶应从柜子里拿了吹风筒出来要给他吹头发,“我的生日可是快要到了。今年好不容易赶上放假,你总得空出时间来陪我吧。”陶应面对着站在陶瑜秋跟前给陶瑜秋吹头发,吹风筒的声音呼呼的有些嘈杂,陶应一时间没有说话,手指穿过发间很轻柔。陶瑜秋疑心陶应没有听见自己说话,用脚踹了踹陶应的大腿,却又被陶应顶了回来。陶瑜秋的腿不可避免的弯折起来,两腿大大打开着。就在陶瑜秋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陶应开口了:“快到了?我怎么不知道。”陶瑜秋仰头望着陶应,却因为角度的原因,只能看到陶应长了一点青色胡渣的下巴,这是陶应长成男人的证明。陶瑜秋好玩地用手指碰了碰,有些扎手,他“嘿嘿”笑了两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稍纵即逝的哦。”陶应关了吹风筒,拿陶瑜秋没有办法似地揉乱了陶瑜秋的头发:“好,知道了。我一定提前把时间空出来,小秋想去哪玩我们就去哪里玩。” 01兄弟日常 一场秋雨过后,气温降了不少,日照的时间也跟着短了下来。陶应在夜色里拉上了外套的拉链,下公交车的时候顺便戴起了连帽衫的帽子。傍晚的时候又下过一场小雨,空气有些湿润,在这样的天气下,陶应连带着觉得自己人都潮湿了起来,他不喜欢春秋两个季节,这让他总有悬在半中央的不安感。他喜欢盛夏或者深冬,干脆的冷和干脆的热,让他能够清楚明白的把握自己的日常。陶应单间背着背包,拱了拱肩膀,将背包背得更加稳当了一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最后他选择了从公交站台小跑回家。陶应和弟弟陶瑜秋现在住的地方离陶应的初中很近,但离陶应的大学和兼职的地方却有些远,只是这些陶应没有告诉过陶瑜秋。他只是每次自己尽力早点到家,好不让陶瑜秋担心。只是陶瑜秋初三了,陶应要提前开始准备陶瑜秋上高中的费用,因此又多找了兼职,这下回家的时间就不可避免的变得晚了起来。紧赶慢赶,就算公交站离得不远,陶应到家的时间却也还是迟了。家里灯火通明,陶应刚开门一个脑袋就从沙发上探了出来。“哥哥!”陶瑜秋穿着背心短裤,白条条的细胳膊和细腿好无遮挡地裸露出来。他趴在沙发上,半个身子伸在沙发外面,手撑着沙发扶手,探头看着门口的陶应。陶应看着陶瑜秋露出来的肌肤下意识皱了眉头,但嘴角的笑容只是纵容的无奈。他把帽子掀开,语气说是指责,更像是哄:“小秋,我不是说了降温了吗?怎么还穿这么少呢?”实在是太过温柔的话语,所以实际也并不能被“肇事者”很好的放在心上。陶瑜秋直接光脚跳下了沙发,几下跑到陶应面前,反而指点起了陶瑜秋:“哥哥,你回家越来越晚了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板是瓷砖不是木地板,有些凉,陶瑜秋的脚踩在地板上脚趾被冰得蜷缩了起来。陶应拿陶瑜秋没有办法,勾起陶瑜秋的腿弯直接面对面地将陶应抱了起来。陶瑜秋顺势舒服地把自己地下巴搁在陶应的肩膀上,腿还悠然地晃了晃。“你还是小孩吗?拖鞋也不穿?”陶应又重新将陶瑜秋放回沙发上以后,拿手握了握陶瑜秋的脚,果然有些凉。陶瑜秋的脚特别敏感,陶应一碰就咯咯地笑个不停,挣着用脚蹬了陶应几下,十分自然地说道:“我是小孩啊,我不永远是哥哥的小宝宝吗?”陶瑜秋摇晃着脑袋,拿模样倒是十足的小孩模样,哪里像是明年就要上高中的人。陶应一听这话,握着陶瑜秋脚的手用力了几分,眼里还是柔和的笑意:“还不长大呢。刚刚不还说我回家越来越晚了,不就是因为小秋还没长大,所以我只能在外面努力赚钱了。”陶应很快松开了握着陶瑜秋脚的手,站起来以后随意将外套脱了扔在一边。屋子里倒是不冷,陶瑜秋身上除了脚其他地方也是暖烘烘的。陶瑜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坐了起来,仰头看着陶应,眼睛水润润的,是刚刚笑闹出来的:“哼,养我又不花钱,哥哥给我一口吃的就行了呗,我又不挑食。反正希望陶应同学不要晚回家!”最后一句话陶瑜秋郑重其事地用手指戳了戳陶应的小腹,陶应躲了躲。“宁愿我少赚点都不长大?”陶应低头看着陶瑜秋,用手将陶瑜秋有些湿润的刘海捋上去,露出来陶瑜秋饱满的脑门,“怎么洗完澡又没吹头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应看着陶瑜秋依旧带着婴儿肥的有些稚嫩的脸庞。陶瑜秋嘴巴刚刚张开,还没说话,陶应就松开了陶瑜秋又道:“还是快点长大吧。哥哥天天都盼着小秋长大。”陶应这话背对着陶瑜秋说的,陶瑜秋看不到陶应的表情,总觉得陶应说这话的语气有些认真过了头,倒不像是玩笑一般。但长大这事又不是陶应自己能控制的,岁数总得一天天地长。陶瑜秋觉得奇怪,他最近好像总能听见陶应说类似的话。但陶瑜秋还没想明白,陶应又转了过来,表情却是淡笑的,好似又只是一个兄弟之间不用挂心的玩笑。“对了哥哥。”陶瑜秋半靠着沙发,看着陶应从柜子里拿了吹风筒出来要给他吹头发,“我的生日可是快要到了。今年好不容易赶上放假,你总得空出时间来陪我吧。”陶应面对着站在陶瑜秋跟前给陶瑜秋吹头发,吹风筒的声音呼呼的有些嘈杂,陶应一时间没有说话,手指穿过发间很轻柔。陶瑜秋疑心陶应没有听见自己说话,用脚踹了踹陶应的大腿,却又被陶应顶了回来。陶瑜秋的腿不可避免的弯折起来,两腿大大打开着。就在陶瑜秋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陶应开口了:“快到了?我怎么不知道。”陶瑜秋仰头望着陶应,却因为角度的原因,只能看到陶应长了一点青色胡渣的下巴,这是陶应长成男人的证明。陶瑜秋好玩地用手指碰了碰,有些扎手,他“嘿嘿”笑了两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稍纵即逝的哦。”陶应关了吹风筒,拿陶瑜秋没有办法似地揉乱了陶瑜秋的头发:“好,知道了。我一定提前把时间空出来,小秋想去哪玩我们就去哪里玩。” 02沈博弋 第二天是月考放成绩,陶瑜秋中午一下课就被班主任张方给叫到了办公室去来。具体的考试成绩还没有公布出来,名次只有老师那里有。但不看成绩单,陶瑜秋也知道自己这次考得很差。他的成绩一直都很不稳定,好的时候名列前茅,差的时候也几乎可以垫底。主要陶瑜秋学习特别偏门,不是偏科的那种偏门。而是学的时候某个部分感兴趣他就比较愿意去多花些心思弄明白,不喜欢的内容,就囫囵吞枣的学个一知半解。但陶瑜秋从来没有因为考试没考好被班主任找过,所以陶瑜秋一时间并没有把张方找他这件事和考试成绩联系在一起。陶瑜秋拖了一会时间,先把饭卡给同桌,让同桌去食堂顺便帮自己打一下饭了以后,才出了教室。走廊里的学生很多,只是大家都是往食堂的方向走,只有陶瑜秋空着肚子还得先去办公室。慢吞吞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陶瑜秋倒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才进了里面。陶瑜秋往张方的工位走,张方抬头看了陶瑜秋一眼,摸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张方的面前还站着一个高个子男生,背对着陶瑜秋,陶瑜秋一下子没有认出来是谁。走到了近前,根据那副细框的黑色近视眼镜,和永远规矩地将校服拉链拉到最完美位置的好学生样,陶瑜秋才认出来这家伙是他们班永远的第一名,并且考试从不掉出年级前三,各科老师眼中的宠儿——沈博弋。“张老师你叫我?”陶瑜秋对待老师的态度始终还是恭敬的。张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陶瑜秋跟前,陶瑜秋低头一看,原来是这次考试成绩和排名的单子。单子就这样放在桌面上,张方也没说话,陶瑜秋便晃眼找了一下自己的成绩,只是来回看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在哪里。倒是沈博弋的名字在第一行的位置很显眼。见陶瑜秋这个样子,张方叹了口气,伸手过来:“别找了,在这。”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张方将纸翻了个面,陶瑜秋才看见自己的名字原来在背面。陶瑜秋从张方手指的地方看自己的成绩。班级排名35名,年级排名358名。两个名次排在一起,看起来还挺工整的。陶瑜秋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张方找自己是和自己这次的考试成绩有关。主要他自己并不在乎自己的成绩,便就没有往这方面想。张方一直盯着陶瑜秋的表情看,见陶瑜秋看见自己这个成绩居然无动于衷,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年级排名358名,你还记得你上次月考考了多少名吗?四十八名啊。一个月的时间,下滑300名,蹦极也没有你这么蹦的吧。”说真的,陶瑜秋还真不记得自己上次考了多少名,听到张方说起,倒真有几分惊讶。沈博弋从陶瑜秋进办公室开始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陶瑜秋的旁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走,听见张方的这句话,才突然动了动,转头打量了陶瑜秋一眼。陶瑜秋觉得莫名其妙,也讨厌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待,本来还想装乖的话到了嘴边突然就有点冲了起来:“说明我上一次超常发挥了呗。”张方倒是个好老师,也是真心怜惜每一个有可能性的学生,对于陶瑜秋正经的话没有在意,而是苦口婆心道:“什么超常发挥,你的成绩我教了你两年多我还能不清楚吗?”“起起伏伏这么多次考试,好的时候能考二十几名,差的时候可以几乎在年级垫底。我呢,其实一直也知道你的成绩不稳定,但我也从来没有因为成绩这个事情找过你吧,因为老师一直相信你不是学不明白考不好的孩子,我相信只要你肯努力,是肯定可以把成绩稳定住的。”听起来像是什么鼓励教育的心灵鸡汤,陶瑜秋听了没两耳朵就有些走神来。目光一会在张方脸上游荡,一会又垂眸四处看,看起来好像是在心虚听教训,实际上都没有听清张方在说什么,只注意到沈博弋那双垂在腿侧的手很好看,陶瑜秋不免多看了两眼。陶瑜秋很喜欢好看的手。而沈博弋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特别是沈博弋的皮肤很白,指甲也修剪的很干净,是陶瑜秋最喜欢的模样。一瞬间,陶瑜秋就忘记了沈博弋刚刚让他不愉快的打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盯着沈博弋的手看了好一会,陶瑜秋突然手指动了动,故意靠近了沈博弋一点,然后轻轻地用自己的手指擦过了沈博弋的手背。接着陶瑜秋就看见沈博弋的手指立刻蜷缩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再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沈博弋大概只是以为是不小心碰到的。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的反应,陶瑜秋心底突然有点不甘心。这次便更加得寸进尺地用自己的手指勾住了沈博弋的手指。在办公桌遮挡的位置,两人像是在进行什么暧昧的交缠。“其实你的成绩要是稳定了下来,不说前一百名,只要稳定在一百五十名左右,那考实验高中和辰东高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甚至你要是再努力一点,一中也不是没有可能……”张方还在喋喋不休地劝导着陶瑜秋,但陶瑜秋的注意力却已经全在了沈博弋的身上。陶瑜秋能明显感觉沈博弋的手指僵住了,像是不适,但不知为何却没有远离他。沈博弋这样像是任由陶瑜秋乱来的反应,让他觉得满意,玩心顿起,他又用指尖挠了挠沈博弋的手心,这次沈博弋倒是迅速缩回了自己的手。就在陶瑜秋不满沈博弋收回了手,还想要继续骚扰沈博弋的时候,沈博弋突然十分干脆地转头看向了陶瑜秋,陶瑜秋正好也微微仰头在观察沈博弋的表情。于是猝不及防地两人便对视在了一起。陶瑜秋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被张方用卷起来的那张排名表拍了一下:“好了,不说话我就当你没有意见了。先回去吃饭吧,都初三了,总要收收心的,只要你跟着沈博弋好好学习,老师相信接下来的时间你一定能进步的。” 03换同桌 陶瑜秋就这样在张方莫名其妙地最后一句话里离开了办公室。两个人出了办公室都往食堂走,陶瑜秋走在前面,沈博弋跟在陶瑜秋后面。都走出去好几米了,陶瑜秋才突然反应过来,扭头问沈博弋:“张老师说让我跟着你一起学习是什么意思?”说起来虽然陶瑜秋和沈博弋已经做了两年的同学,但其实关于沈博弋这个人,陶瑜秋却可以说是完全不熟悉,他最多也就知道沈博弋成绩好。因此,陶瑜秋想不明白张方最后那句话“和沈博弋一起学习”的意思。陶瑜秋注意到沈博弋耳廓发红,但面上还是那副冷淡的不闻世事的模样,听见陶瑜秋的问话连脚步都没有停。并且很快超过了陶瑜秋走在了陶瑜秋的前面。见沈博弋无视了自己,陶瑜秋心底渐渐升起烦躁的情绪,他很不喜欢这种自己说话被无视的感觉。陶瑜秋虽然从小也算得上是和陶应“相依为命”,但陶应从小就宠他,并没有让陶瑜秋吃过什么苦,所以陶瑜秋的性子被陶应养得很有些无法无天。要不是不想在学校惹事被他陶应知道,陶瑜秋怎么也不会就这样把这口气忍下来的。陶瑜秋加快几步,故意撞过沈博弋的肩膀先沈博弋一步出了教学楼。陶瑜秋稀里糊涂的,到最后都没有弄明白中午那一出到底要干嘛。却没有想到和同桌吃完午饭一起回了教室以后,刚坐下,沈博弋就从前面走到了他同桌的位置上。“李梁。”沈博弋叫陶瑜秋同桌的名字。沈博弋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温和,声线干净好听,“张老师说让我跟你换位子。”李梁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坐下,突然听见沈博弋没头没尾地说上这一句话,差点没反应过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还有陶瑜秋。陶瑜秋自从沈博弋出现就一直目光不善地看着沈博弋,此刻听见沈博弋的话不免瞪大了眼睛。陶瑜秋长相精致眼睛本来就大,此刻瞪大后,看起来更有几分懵懂的呆气,不熟悉的人看了估计会以为陶瑜秋是像兔子般柔软的性格。“陶应。”学姐陈远安从后面小跑着追上来笑着说道,“你把这个忘了。”陶应停下脚步,转身从陈远安手里接过自己遗落的相片,笑容一贯地温柔:“谢谢学姐。”陈远安是一路从教室门口追到楼梯口的,因此略微有些喘息,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陶应问道:“这是什么照片,怎么还随身带着。这小男孩好可爱啊。”闻言,陶应便将照片翻到正面,将照片的内容露脸出来。陶应垂眸看着四寸大小的照片上,笑容灿烂的男孩道:“是我弟弟。”“你还有弟弟啊。”陈远安闻言也凑了过去看,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了一点,但依旧维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只是刚好有风从走廊的窗户吹进来,陈远安的头发很长,发丝还是不可避免地扫了一下陶应的胳膊,擦过陶应的肌肤带起细微的痒意。陶应呼吸重了一点,不露声色地离陈远安更远了一点。陶应将照片往陈远安那边伸了一点,声音柔软地和陈远安谈论着照片里的人物:“是啊,小我五岁,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不过性格很乖,也很懂事。”而此刻在陶应口中很乖很懂事的弟弟陶瑜秋,一脚踹在沈博弋刚准备坐下来的椅子上,不客气地说道:“你要和我坐同桌,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张老师什么时候说的让你换位子,我怎么不知道?”椅子随着陶瑜秋一踹,歪歪扭扭朝着沈博弋冲了过去,沈博弋快速地避了一下,没避过,撞在了沈博弋的腿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瑜秋踹的那一脚一点力气没有留,撞得沈博弋的腿弯处生疼。沈博弋抿唇只陈诉一个事实:“张老师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说的,我们两个都在场。”说完还是没能忍住,语气终于透露出不满:“我也并不愿意和你做同桌。”其实在沈博弋说出张方要他和李梁换座位的时候,陶瑜秋就已经回想起来在办公室张方说的话了。他当时是没有认真听张方说话,但也并不代表他对张方的话一点印象都没有。但陶瑜秋还是很不满沈博弋对待他的态度,想到沈博弋几次三番让他烦躁,他现在就是要故意针对沈博弋。“不愿意你就滚回去呗。”陶瑜秋道。沈博弋却并理会陶瑜秋的无理取闹,把椅子重新摆端正。反而是本该是事件中心的李梁,全程没有来得及发表任何自己的意见,也对此逆来顺受,趁着陶瑜秋和沈博弋吵嘴的这么一会,直接去了沈博弋的位子。见陶瑜秋不配合的态度,沈博弋干脆不再和陶瑜秋沟通,直接将李梁的桌子搬到了他原本的位子那,然后将自己的课桌换了过来。沈博弋好好坐了下来,直接开始整理起了自己桌子上和桌框里,因为刚刚搬运时的晃动造成的凌乱。但就算沈博弋没有转头,却依旧能感受到陶瑜秋死死盯着他的目光。终于无可奈何,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我不愿意,但我接受张老师的安排。你要是不接受,请你自己去找张老师说。”陶瑜秋一开始盯着沈博弋的脸,但盯着盯着,视线就控制不住地开始跑偏,最后落在了沈博弋整理课本的手上。就这样看了一会,陶瑜秋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不愿意的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就这样陶瑜秋和沈博弋成为了同桌,开始了两人同桌的生活。一开始对于和沈博弋做同桌,陶瑜秋其实并没有觉得会怎么样。他们班的同桌从来不是固定的,为了公平地对待每个学生,他们班的座位向来是一个月一轮换,以此确保老师不会因为成绩给好学生安排最好的位置。所以对于跟不同的人做同桌陶瑜秋其实是习惯的,反正他也很少和同桌闲聊,基本有什么事才会和对方说上几句话而已。陶瑜秋这样想着,就打算和以往的同桌一样跟沈博弋相处就行了。只是陶瑜秋没有想到的是,他是这样想的没错,但沈博弋却并不这样想。不知道世界上的好学生是不是都是沈博弋这样,不管自己心情如何,永远忠实地践行着老师所有的要求。所以即便沈博弋已经摆明了不喜欢陶瑜秋,但依旧还是会监督着陶瑜秋的学习。陶瑜秋不知道张方跟沈博弋说了什么,沈博弋天天坐他旁边就跟个学习检测仪一样,开始处处督促陶瑜秋的学习,让陶瑜秋烦不胜烦。对于让自己不开心的时期,陶瑜秋向来都是不听不看不管的态度,所以每次不论沈博弋说什么,陶瑜秋永远都是不配合的态度。但沈博弋就跟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永远例行公事一样对陶瑜秋,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至于陶瑜秋听不听的,就不关他的事了。不过这样一来,两人倒是莫名地相安无事做了几天的同桌。直到沈博弋发现陶瑜秋在各科老师评讲完所有考试的试卷以后,依旧没有对自己试卷上的错题进行订正。沈博弋终于忍不住拿了草稿本和笔,强硬地要给陶瑜秋讲题。而陶瑜秋原本预备维持一贯的无视原则,却在看着沈博弋握笔的手以后,突然不排斥学习这件事了。 04红痕 陶应和陶瑜秋从小就没了母父。母父去世以后,姥姥带了他们俩几年,那几年和他们同时住在一起的,还有一直未婚的舅舅。姥姥对他们说不上坏,但刀子嘴却多少让人吃不消。而舅舅好吃懒做,却格外喜欢对他们挑三拣四,言语刻薄。并始终认为当时他们母父去世的时候,一定留了钱给他们。因此对于他们两个不但不把钱拿出来交给“家里大人”,还厚脸皮地住在他家“白吃白喝”的行为十分看不过眼,总是时不时骂他们白眼狼。和这样的亲人生活在一起,两兄弟的日子并不好过。陶应自己无所谓,却见不得陶瑜秋受委屈。于是陶应高中一毕业,就带着陶瑜秋离开了姥姥的家,离开了他们那个小县城,来了陶应大学所在的市里。县城的高中学习抓得不严,陶应便自高中起就花了很多时间在外面兼职,所以当时离开姥姥家的时候,陶应手头已经攒了不少存款。至少租房子的钱和两人的学费是够的。只是这一来,舅舅就越发认定陶应果然藏了钱,陶应也懒得解释,反正之后两年没有再联系过他们。陶应今天从外面上完家教回到出租屋的时候,陶瑜秋少见地没有在客厅等着他回来。陶应是在陶瑜秋的卧室找到的人。大概是两兄弟从小相依为命的原因,陶瑜秋从小就很黏陶应。陶瑜秋就只是因为待在客厅,可以第一时间看见陶应,便只要他比陶应先回来,就一定会在客厅等着陶应回家。卧室的门没关,陶瑜秋背对着门口,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陶应靠在门框上,曲起手指在门板上叩了叩,陶瑜秋这才转头,然后发现陶应回来了。“买了你喜欢吃的甜甜圈。”陶应晃了晃手里的包装盒,又问道,“在干什么呢?这么认真。”陶应一出现,陶瑜秋就立马丢掉了手里的东西,欢喜地扭头看着陶应叫道:“哥哥!”陶应进了陶瑜秋的房间,将甜甜圈放在书桌上。刚刚站稳,便立刻被陶瑜秋抱住了腰,一如小时候那样地撒娇:“你今天又这么晚回来,我都没有东西吃,好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应宠溺地抚摸着陶瑜秋的发顶:“抱歉,今天多讲了两道题错过了一班公交车,回来就晚了点。”“就是怕你饿,所以专门给你买了甜甜圈啊。”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十五岁的陶瑜秋,在自己哥哥面前却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但好在的是,陶应也永远对着陶瑜秋有着无限的纵容。“饿的话就快吃吧。我去给你做晚饭。”陶应轻轻捏了一下陶瑜秋还有着婴儿肥的脸颊。陶瑜秋却不放手,软软地说道:“不要,哥哥陪我待一会。你最近好忙啊,我都多久没有和你聊天了。”“是吗?”陶应故作怀疑的语气,“我以为小秋长大不黏哥哥了,今天都没有等在客厅。是什么好东西让小秋放不下呢?”陶瑜秋这才想起自己半途而废的那东西。陶瑜秋又重新把物件握回了手里,展示给陶应看:“生日的时候哥哥送的手表,我在调时间。”是纯黑的电子表,去年生日的时候陶应买给陶瑜秋的。他自己的手腕上也有块一模一样的。只是陶应为了方便看时间,几乎每天都带着手表,但陶瑜秋却因为觉得手表戴着碍事,除了最开始收到手表的时候偶尔戴着,后来陶应就没见陶瑜秋戴过了。“怎么了?突然把这块表找了出来?”陶瑜秋却突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嗯……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挺需要它的,而且哥哥给我买了,我不戴着那岂不是浪费了哥哥的心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陶瑜秋低着头说话,继续摆弄着那块手表,说话的声音都变的小了一点。陶应多了解陶瑜秋的人,敏锐地察觉到陶瑜秋没有说实话。但想到陶瑜秋从来也没有瞒过自己什么,因此也并不逼问,只等陶瑜秋什么时候自己来告诉他。很快陶瑜秋就把矫正好时间的手表戴在了他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仰头展示给陶应看。黑色的宽大的手表,其实和细细的胳膊并不合适,但陶应看着陶瑜秋戴表的手腕却觉得赏心悦目。他脸上的笑容变大一点,一手握住陶瑜秋纤细的手腕,话语从肺腑里涌出来:“真好看。”陶瑜秋仰头对着陶应乖觉地笑着,被握住的手腕处,能感受到陶应滚烫的手心。只要陶应在家,家里吃饭便都是陶应自己做,因此家里食材倒是不少,只是今天时间太晚了,陶应便只是简单煮了两碗面条。陶瑜秋吃过陶应买的甜甜圈以后,面条便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陶应见状,直接把陶瑜秋的碗移到了自己面前,吃完自己的以后,又吃光了陶瑜秋剩下的。“谢谢哥哥。”陶瑜秋啪嗒啪嗒跑到陶应旁边,吧唧一口亲在陶应的脸颊上甜甜地说。陶应吃完以后站起来收拾桌子,陶瑜秋站在旁边,这个时候却被陶应小臂上一处红痕吸引住了目光。陶瑜秋脸上的笑容顿时转化成了担忧的神色,按住了陶应的手臂急急地凑上去要看:“哥哥你这怎么红了?受伤了吗?”陶瑜秋小心地摸了摸那处,好在只是红,并没有什么伤口出现。陶应像是经过陶瑜秋的提醒才发现这里的问题,仔细看了一会说道:“大概是洗手的时候搓红的吧,我也没注意。别担心。”陶瑜秋又反复确认了没有问题以后才放下心来。陶应有轻微的洁癖,又是学医的,确实对洗手有些强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