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 三尺青锋,半潭秋水 这天,剑宗正殿里阵仗很大,内门弟子和众多长老们都在场,师尊站在长阶之上,神情淡淡的。这感觉就像在酒楼里和一干伙计们站成一排,面对着楼主听令行事一般,魂早就飘到百里之外的卿卿或者湘湘家了。此刻我站得挺拔,却心不在焉,偶尔回过神,也只是盯着师尊的脸琢磨。刚刚说话的人语气很平板,我也没留意他说的什么,突然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高声喧哗,把我惊动了。重点是那人好像提到了我。一个少年迈步向前,拱手大声说道:“尊主大人,启曜师哥无心修道,心在红尘,门内上下无人不知,可否将这个机会让给在下!”我怔了一下,看看师尊。夜溯垂眸瞥他一眼,又看向我。这是问我意思?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什么机会?我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看向那个弟子:“这位师弟,你方才说什么?能再讲一遍吗?”周围的同门皆满脸同情地看向少年,大概以为我是生气了,这么说是故意的,我有些冤枉,刚想出口解释,那少年就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冲我说:“启曜师哥,荧叙苦修鬼道十余年,如今有机会前往七曜鬼门参访修行,实乃良机,不忍错过,倘若师哥无心修行,不如把机会让给在这条道路上更有造诣的人!”原来是为修行的机会。去参访的人里竟有我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做声。其实我是在认真思索要不要让给他,毕竟七曜鬼门我也没去过,还挺想见识见识的。这时,云澈上前两步挡在我面前,冷笑:“我师哥的所作所为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就算师哥不去,这位子空着,也轮不到任何人替他,更轮不到你这个无名小卒。”我捂脸。虽然我很感谢师弟为我出头,不过这样也太伤人自尊了。自称荧叙的少年脸一阵青一阵紫,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师尊这时开口,竟是多给了那少年一个机会,让他同我们一起前往。在我心里形象瞬间高大起来。我离开时回头看了看师尊,他回以目光,淡淡翘起嘴角,像是春风吹皱了平静的湖面,涟漪朵朵。“师尊不是喜欢你吗?为何还要帮那个少年?”云澈不可理喻地说,“他算什么东西?仗着你脾气好那样说你。”我无奈,抡圆了佩剑轻拍在他屁股上,“傻子,你那样说有什么好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师尊这是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云澈哑然。我哈哈一笑,揉揉他的头发:“不过,我当时正愁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呢,你是替我解围了,就是强硬了些,我知你是护着我的。”七曜鬼门,不知道的还以为跟我有什么渊源,毕竟我叫启曜,可我实在和这个门派毫无瓜葛,当初绪弈和芙莺知道我的名字以后怀疑了我很久。冤死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乘马车前往,一路颠簸。比起坐在马车里打坐,我更喜欢骑在马背上驰骋,风把一切吹得凌乱,生命是如此真实。荧叙也跟我们一起,他明显心有芥蒂,不太和我们讲话,总避着我的眼睛,看见云澈却会狠狠瞪一眼。表情颇有趣味。提到七曜鬼门这个名字,心里浮现的是一派阴森似地府的黑鸦地宫,如今真切地到了这里一看,却发现和剑宗别无两样。门派山脚下无数人拥挤着前行,许是各门各派前来参访修行的,御剑在天上往下看必定壮观无比。那日从正殿离开后,我私下问云澈到底是来做什么,云澈说,七曜鬼门炼成一个“修罗”。当时无甚在意,现在却十分好奇,我问云澈:“呃,修罗是……?”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以魔血炼入残魂,从还是魂魄时就不停受到吞噬,被迫斗争,在炼狱中重塑身体,这样的人修习魔道必有大成,历尽天劫,就是修罗。”荧叙说完转头看我:“我此番,就是想见识一下,鬼道登峰造极之境地,想看看,炼出这人间修罗的道法,师哥,上次……多有得罪,可我并无恶意,对不住了。”我一摆手,说:“不必在意,都过去了,所以说,七曜鬼门炼出个魔头?各门派仙宗包括你,都是想来看看怎么个回事,然后回自家也炼个魔头出来?”离离原上谱啊这。荧叙辩解道:“并非如此,七曜鬼门那只残魂重塑身体后,体内就被封入附魔锁链压制魔血,但凡轻举妄动,他的主人都能让他生不如死,而且,能承受得住魔血,在魔血吞噬下还能重塑人身的魂魄,势必千疮百孔,也必然坚不可摧,旁人就是有此道法,也难寻这样的魂魄。”我点点头:“懂了,所以说,这个修罗就是七曜鬼门养的一条狗,呃,地狱犬。”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澈沉默了半天,这时却哼笑一声:“修罗可不是狗,而是个活生生的人,七曜鬼门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不怕折了寿元。”荧叙还记恨着他,回以冷笑:“你懂个屁,鬼道之玄妙,你这种人参悟不了半分!俩人眼神天人交战,打了八百个回合。我把他们两个推开:“烦死了!”“启曜师哥!”清甜的嗓音让我心里一颤,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姑娘满心欢喜地跑过来,穿着淡蓝色衣衫,头发编得俏皮可爱,“启曜师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姑娘不认生地抱住我胳膊,眉眼弯弯看着我。我惊喜地说:“师妹!你竟也来参访修行?”那个,你……是谁来着?这时一直跟在姑娘后面的男子面色不善地走过来,看了一眼这位师妹抱着我的胳膊,完全无视我,对姑娘说:“灵芷,我们抓紧时间进去吧,同门师兄弟们都在等你了。”灵芷抱着我的胳膊摇来摇去,摇得我心神荡漾,她说:“不嘛,我要和启曜师哥在一起,你们不用等我了。”男子面色更差了,憋了半天气说:“既然如此,我也同剑宗的各位一起吧,也好照看师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我伸手挡住他,“本派只无条件无理由收留美丽可爱的小师妹,这位兄台看着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呀。”不好意思,我看你不顺眼呀哥们。灵芷捂着嘴笑出声,眼睛一直瞄我。云澈在一旁憋笑,荧叙则睁大眼睛看我。“你!”男子怒气冲冲地上前。我也不搭理他,挽着小师妹扬长而去,云澈嘲笑着撞开挡路的男子,荧叙默默跟在后面。七曜鬼门当天会众人于外门广场,乌泱泱的修道者们自然而然地互相扎堆,明眼就能看出哪几个门派是一路的。我们剑宗和通灵谷自古交好,这位灵芷师妹原就是通灵谷的弟子,旁敲侧击一番,原来是曾经在仙盟大会有过交集。灵芷撒娇似的歪头靠在我肩膀,问:“这炼出修罗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摇头:“不知。”不过……我看向荧叙,这小子好像对这方面了解颇多,且异常痴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荧叙发现我看他,连忙应答:“炼出修罗之人,就是七曜鬼门的青尺长老,门主徐云钦的左膀右臂。”我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你,还真的知道。我转头对灵芷说:“是青尺长老。”灵芷咯咯笑起来。我向广场高台上望去:“这些看起来马上就能化境飞升的高人里,哪位是那个青尺长老?”荧叙摸摸鼻间:“青尺长老为人低调,一心修行,很少示于众人前,不过,听说明日他将让我们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修罗。”原来如此。七曜鬼门的主事人说了半天也没说什么有用的,被遣散以后,我趁机甩掉那帮小崽子,找了棵树乘凉。闭着眼眯了半天,感觉到一个身影在我面前晃,迷蒙间以为是夜溯追来了,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荧叙,心里竟有点失落。“嗯?”我躺回去继续睡,“有事?”荧叙在我旁边坐下,说:“我从小拜入剑宗,曾以为只要我潜心修行,我就能拥有我想要的一切,可是师哥你一来就成了内门弟子,还是尊主的首徒,你什么都不做,就有尊主青眼相待,就有姑娘投怀送抱,你明明可以仙途坦荡,却还留恋着世俗凡尘,你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还自认是剑宗的弟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干笑两声:“这话说的,你是来谴责我的?”荧叙连忙道:“师弟不敢,只是,我师尊说过,得道者不可能真的一无是处,师哥有此机缘,也必定有旁人不及之处,我是想请教一番。”我笑笑:“这么说吧,你当真以为我以剑入道?”荧叙怔愣:“什么意思?”我被他吵的不行,站起来伸个懒腰,说:“你以为师尊当初收我为徒是看我可怜可爱吗?”为了给他留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我提剑走了。本以为麻烦事明天才会来,哪想当晚就出了祸端。“怎么了?”我半夜被一阵骚动和尖叫声吵起来,拉着脸,心情不是很愉悦。云澈皱眉,连荧叙都面色不好看。云澈说:“有人刺杀修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啊?他想干什么?为民除害?”荧叙摇头:“不是,为了明天不出岔子,青尺长老封了修罗的魔血,他现在内力大减,那人像是与修罗有仇,借机杀他报仇。”我想了想:“走,看看热闹去。”不知为何,我一阵心悸,像是池底的尘沙倏然翻涌而上,把清澈的水搞得一片狼藉。袭着夜色而行,月光微凉,我的表情可能很冷。有一种梦要醒的恍惚感。鬼门偏殿外,众人围成一片,踮脚昂首地看热闹。我隔着人群相望,勘破浑浑噩噩的这些年,握紧手中的剑,呼吸灼热起来。我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好像很久没在楼顶看过月亮,赏过烟火了。殿前两人对峙,一人马尾用银扣高束,眉目神情骄纵,一身玄色劲装,好像受伤了,半跪在地上。裴昇。我瞳孔骤然缩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面的人,留着一头墨色短发,戴着朱红色的耳坠,虽也是一身黑衣,上面却绣着精致的暗纹,面容几分冰冻。像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像是荒诞的梦,随了我的愿,把故人面目全非地推到我眼前,甚至死人也从阴曹地府拉上来。盼着在梦里偶然相遇的人,如今化身修罗,扯着锁链站在我面前。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魔血气息。绪弈。等我看清他身后的“青尺长老”,我一时气血翻涌,无声张了张嘴,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云澈在背后说:“哪个是修罗?到底是谁这么不怕死在七曜鬼门动手,有什么深仇大恨呀?这是打完了吗?”我不作声,手在腰间一抖落,长剑悄然出鞘三寸,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没打完。”云澈说:“啊?”我侧身而过,在三人面前站定:“今天可真是个久别重逢的好日子啊,各位。” 半是仙缘半是伤 “师哥,你觉不觉得……师尊对你好像有些特别?”云澈倚靠在树上,目光复杂。我挽了个剑花,剑指满树淡白梨花,斩断混着泥土清新的甜香,收剑入鞘。樱红的剑穗晃了晃。我回头问:“哦?如何特别?”云澈站直,想说又似难以开口,来回踱步几番,走过来扳住我肩膀:“师哥,我觉得……师尊他好像钟意你!”我干笑两声,“何出此言?莫非是上次你我二人下山寻乐,他只罚你,未罚我的缘故?”云澈终于放开我,摇头说:“并非如此,师哥有所不知,我前段时间打扫师尊的书阁,发现了很多画轴,画轴里画的全是师哥你!”我愣了愣,说:“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云澈不可置信,“师尊那样淡泊如水,无欲无求的人,画个山山水水再正常不过,可他却,却千百次用笔墨描绘师哥的容颜!”我哈哈一笑,颇有些唏嘘:“想当年我还未拜入剑宗,多少画师慕名而来,要把你师哥我这张脸描摹下来。”云澈察觉出我话语间的回避,试探道:“师哥想如何回应?”我摇头一晒:“我无需回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澈不解:“为何?”“人生看得几清明?”我拍拍云澈肩膀,与他错肩而过。夜溯大概都不知自己是以何心思画下我的画像的吧。他不说,我就无需回应。剑宗的日子固然得意,我却三番五次下山闲逛,虽然偶尔会看到自己的通缉令,但也不是很心惊胆战。我在路边饮茶,一转头却看见夜溯一身月白衣袍立在我身边,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把茶洒了。我连忙站起来行礼:“师尊。”夜溯挡住我行礼的手,摇摇头,“喝茶。”好吧,这是哪一出。他坐在我面前,我还挺不自在的。我喝茶如喝泔水,夜溯百无聊赖地盯着我看。忍无可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问:“师尊,您怎么在这儿?”夜溯说:“等你回应。”我差点把茶喷了:“什、什么?”他看起来很冷静,但是我感觉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紧张,夜溯憋了一口气:“你说,你无需回应,但是,我想知道,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原是偷听我和云澈的对话了吗……我沉默片刻,问:“你能说的再明白些吗?”夜溯长发如泼墨,面容精致出尘,一双眼睛似翕动的烛火看着我:“我心悦你,你可愿和我结成道侣。”说不心动是假的。这么多年,我和夜溯也算是不清不楚,罔顾伦理,他未言爱,我也不说喜欢。夜溯是在冰天雪地迷路的人,渴望一捧烈火去温暖冻僵的身体,我是在纷乱星火中浮沉的人,急需一块冰冷却一下躁动不安的心。我们可取所需,彼此依赖,随时脱身。我本是这么以为的,没想到夜溯沉沦了,果然,话本里讲的也不全是假的,无情道自古多出情种。而我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希冀是假的。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把自己的茶杯放到夜溯面前,给他倒了一杯,“夜溯,我有过很多姑娘,每一次我都是真心喜欢她们的,用心待她们,但是从不长久,很多年前,有个自称愿做我红颜知己的姑娘拒绝了我,她说‘启曜,你知道吗?你看着一往情深,但是你不懂爱,不懂真心,你的真心太肤浅,没有人让你痛过’,你觉得呢?”夜溯端起我的茶杯一饮而尽,我看了摇摇头,轻笑说:“我太容易放手,大概是这种意思吧,但是这些年我总有些放不下,放不下曾经身处红尘俗世时的荒唐日子,夜溯,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不想修什么狗屁仙道,想要与你做一对野鸳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愿意放下一切随我去吗?”夜溯面色苍白,久久不答。我说:“你能迁就我喝一杯苦茶,却不能迁就我抛下一切,于世俗之间青丝换白首。”夜溯嘴唇嚅嗫:“对不起。”“师尊言重了,”我笑,“我这个人吧,就喜欢一些草民趣味,师尊多半是看不上的。”我以为夜溯就要知难而退了,我说这番话,就是想告诉他,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喜欢有趣儿些的人,沾点烟火气的,当我说“小爷不想修仙了”,能立马两袖清风跟我走的人。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人。可是我低估了夜溯的执着。往后我每次下山,总能看见他的身影,师尊天天不干正事,整天跟着徒弟乱跑像什么话。夜溯不甚在意,他说:“跟着你,沾点烟火气。”我心里涌起一阵悸动。 也算是被B上梁山了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如今已忆不清当时的心境,也并无哭天抢地,捶胸顿足之类的夸张之举。我四处打听,得知事情的原委:陈家少爷陈思询看上了芙莺,要娶回家做妾,芙莺抵死不从,绪弈出手阻拦,被打个半死关进柴房,芙莺被陈思询掳走,芙莺对陈思询说,只想再见弟弟绪弈一面,芙莺回青莲酒楼见绪弈那晚,一把大火烧了起来,不知是谁点的火。青莲酒楼,无一生还。我在街边用三个铜板吃了一盘花生米,当晚去杀了陈思询,血溅窗棂。拖着身上的伤和血债,我再次上了剑宗。夜溯什么都没问,只扔下一句话“胜事本无常,这许是你的仙缘吧。”有人给我送来干净的衣服,我泡在泉水中,看着水中倒影的眉眼,竟有些陌生,是经常不照镜子的缘故吗。夜溯刚刚坐稳尊主的位置,与当初遇见的他,平添几分威严与冷冽。他收我为首徒,剑宗哗然。毕竟我来历不明,身份也不尊贵,并且之前从未涉足过修仙之事,道心也无,且非黄口小儿,可以从小打基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我当上剑宗夜溯名下首席弟子,无人不喊我一声师哥。“师尊。”我抱剑行礼。月夜旖旎,香薰缭绕。夜溯伏在我腿间吞吐着,白皙的脸在烛火熏染下潮红不已,他细长的眉毛微蹙,闭着眼睛吃我阳物。我用手擦干他的眼泪,说:“眼睛睁开。”他睫毛颤动,却还是微微睁眼,瞳孔里倒影出面无表情的我。我竟是这般漠然吗?我弯起眉眼冲他笑笑,甜甜喊了一句:“师尊。”他表情微怔,嘴里还含着我的东西,身体痉挛起来。竟是去了。夜溯溢出几声呻吟喘息,似是难堪了。我愣了一下,默不作声地把夜溯抬起的头压回去,深深顶进喉咙。夜溯有些受不了,喘息之间带了几分哭腔,却还是承受着。夜溯趴跪在床上,臀部高高翘着,他一边给我用嘴吸,一边别扭地开拓自己后庭,把两根手指插进自己后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开始没注意到,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还有些心烦意乱的走神,等看见这祖宗在干什么,我才抓住他的胳膊:“还不至于让你自己来,我帮你。”让床伴自己给自己插,这也太不体贴了。我插进两根手指,夜溯的里面很紧很热,还有些湿,他在我身下扭着屁股,泄出舒服的呻吟声,这时我才有些燥热起来。我故意不笑:“师尊,平时见您如颉高岭之花,没想到师尊竟是只半夜发情的小母猫?”他后穴倏然紧紧绞住我的手指。“嗯……啊,”夜溯不敢看我,“别说了。”我见好就收,本也没想让他难堪。射在他嘴里后,我捂住他的嘴,就这么盯着他,盯着他咕咚一声咽下去。我满意地笑。我躺在床榻上,看着夜溯坐在我腰胯间,他一手扶着我的阳物,一手撑着自己后穴,抬腰慢慢坐下去。我的目光从他如玉的脸到他劲瘦的腰,看得他满脸通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完全进入他的身体,我就反身把他压在身下。我还是想温柔些的。我掐着夜溯的腰,挺身抽插,夜溯手紧紧揪着床席,闭着眼小声哼唧,有时我操的狠些,他也不反对,只是一声声喊我的名字,脸上都是泪痕,看着颇有些凄惨。跟他行床笫之事我是有些压力的,他总哭哭啼啼的,好像我强迫他似的。我曾和姑娘交欢,她们也会掉眼泪,哭一哭,却是娇嗔地哭,一边落梨花雨,一边捶我胸口骂我讨厌的那种。等完事之后,我问他:“师尊,你很痛吗?”夜溯摇头,搂着我的肩,把头埋在我脖颈处,“不痛,我很舒服。”我也揽美人入怀,说:“那下次不哭了好不好?”他点点头,说:“好。”师尊这无情道无论如何是修不成了。我们俩是从何时开始的呢。记不清了。 修的哪门子无情道 我以剑入道,修习外功很在行,内功实在是力不从心。师弟们吹捧我,夸我武功招式绝了,起势时皎如玉树临风前,动辄剑刃翩若惊鸿似游龙。我哼笑着挨个敲过他们的头。崽子们,捧杀我啊。宗门里很多人看不惯我,可能是因为我运气好吧。当年在林中被几个劫匪拦路,我身上只有三个铜板,用我那三脚猫功夫和他们周旋,拖着重伤跑了。躺在杂乱的草枝烂叶里,我衣袍被鲜血和露水浸湿,沉沉压在身上,感觉快死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我见过很多贵公子,富家少爷,但都没法和这人比,他长得就像曾经我追过的一个姑娘家中正堂挂的画轴里,用水墨画出的仙人,清高淡雅,让本俗人知道何为“脱俗”。不过管他是俗人还是仙人,能救我一命的就是好人。我体力不支昏过去了,悠悠转醒时已是黑夜,仙人在一堆木柴面前思考着什么,长长的眉毛绞在一起。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被捣碎的草药敷着,用衣袍布料七扭八歪得包扎起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叹口气,感概自己多舛的命运,开口道:“兄弟?”仙人听到我的声音没有惊讶,好像早知道我已经醒过来,扭头看我一眼,继续盯着木柴去了。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不计较他的态度,问:“多谢恩公援手,在下姓启名曜,敢问阁下名讳?”仙人转头终于看着我,“不必谢我,举手之劳罢了,我叫夜溯。”我无声念了一遍,笑说:“贵名之名,字字珠玑,实乃雅致非凡的好名字。”什么鬼名字。看他没有接话的意思,我垂眸叹气:“我送自家少爷去黔阳读书,归途却遇劫匪拦路,重伤至此,身上只余三枚铜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完之后,我偷偷瞄了夜溯几眼。夜溯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虽然我很讨厌说话不给回应的人,但是此人徒然出现在荒郊野岭,拉着张脸抑郁寡欢的模样,约莫也是碰到些什么变故的可怜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扶着洞穴石壁艰难站起来,牵动伤口没忍住闷哼一声,夜溯淡淡开口:“你受伤颇重,莫轻举妄动。”“并无大碍。”我做出强颜欢笑的表情,踉踉跄跄走到他身边坐下,夜溯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挪挪,面无表情。我不甚在意,给他表演了一出钻木取火,夜溯微微抬眉,颇有些讶异地看了看窜起的火苗,又盯着我看。“怎么样?”我呲牙笑笑,“崇拜了吧。”夜溯的脸在焰火的影影绰绰下浓墨重彩起来,染上了些暖光,亮亮的瞳孔投向我,看得我心里一动。夜溯看着有些洁癖,没有坐在地上,而是铺了很多草叶。还挺讲究。夜溯睫毛颤动,像是被灼热了一般,移开目光,说:“你可先随我回剑宗稍作整顿,修养一段时间后再离开。”“那就多谢恩公了。”我目的达到,眉开眼笑幸福绕。不过刚刚夜溯提到的“剑宗”让我有些在意,如今仙盟有五大修仙门派,剑宗,七曜鬼门,通灵谷,浮生涯,东方鄱山,剑宗可谓仙盟之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认识的一个整天上窜下跳的小孩,是辉煌过一时的重月阁阁主的儿子,但是被仇家七曜鬼门灭门了,七曜鬼门门主徐云钦看在他年幼的份上,断了他的灵脉,饶他一命。我对这些恩怨情仇不感兴趣,倒是对剑宗很感兴趣,剑宗财大气粗,灵石如山,没准能带些灵药回去卖掉,去花棠楼春宵一刻。我勾唇笑说:“在下看恩公比我年长,便唤恩公一声夜兄如何?夜兄,初见君时方觉出尘似仙人,不想竟是来自剑宗的修士道人,启曜能去如此名门雅派走一遭,实在荣幸至极。”夜溯刮我一眼,竟然摇摇头,露出些淡淡笑意,说:“小小年纪,巧舌如簧。”我就说,没有我搞不定的人。我讪笑。夜溯好像对我放下戒备,态度亲近不少,他用木棍戳着火堆,安静的模样在我眼里有些可爱。他开口,声音清雅:“我父亲是剑宗尊主,我从小修炼无情道,可是父亲他竟然让我与通灵谷谷主的女儿成婚,荒诞至极,我一气之下就逃出来了。”原来是个不问世事的修仙傻子。我沉思片刻。不知是该对无情道这种惨绝人寰的东西表示唾弃还是对剑宗尊主的行为进行无情嘲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拍拍他的肩膀:“成婚又如何?你换一种修仙方法不就行吗。”他轻笑:“净说些不着边的,剑宗里还从未见过你这般离经叛道的,这岂是说换就换的?”我两手一摊:“为何不能?红尘百味,世俗喧闹,大喜大悲,你从未尝过,就算成仙又如何,无趣至极,断绝七情六欲才是违背天道吧,修仙让你痛苦吗?痛苦的话为何还要修,那么多路非走最绝的那条不可?可你听说过一句话没,‘天无绝人之路’!”我就是随便说说,哪想他还认真思索起来。我摆摆手,决定睡一会儿去。第二天,我们两个打道回剑宗,夜溯本还为联姻之事发愁,可是这故事发展跟话本似的,他父亲竟然死了,夜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我本想安慰安慰,可是夜溯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没哭,也没抑郁,还很镇定自若地给父亲安排后事。真不愧是修无情道的。既然如此,他的烦恼随之消失了,我不知道他是更开心还是更难过,反正我决定离开了。剑宗果然名副其实,无穷无尽的长阶直通进云雾缭绕的山门,飞檐翘角,仙乐袅袅,剑气冲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无趣。我打着哈欠走出剑宗,抛着手里的三个铜板。也没好意思带走什么东西。我本在青莲酒楼做小厮,很是逍遥自在,酒楼的少爷裴昇和我有些私交,他想让我做他一个人的侍从,被我果断拒绝了。我才不想整天伺候他呢。我在青莲酒楼认识一个小孩,就是那个被灭门的少爷,叫绪弈,绪弈和一个叫扶缨的姑娘相依为命,绪弈年纪小,扶缨却和我一般大,扶缨曾经是重月阁刚入门的弟子,第一天门派就被抄了,也是惨。重月阁阁主于她有恩,扶缨就带着绪弈离开了,没有门派敢再收留绪弈,谁也不想得罪七曜鬼门,于是扶缨就在青莲酒楼卖艺,弹个琴奏个曲儿什么的。楼主觉得扶缨这个名字不够艳,就给她改名芙莺。芙莺长得美,很英气的美。我第一次见他们俩,绪弈趴在落着簌簌梨花的树枝上下不来,他小小年纪,眉目就出落得几分凌厉,颇有些英姿飒爽的韵味,在我眼里是有几分可爱的,比梨花也不逊色,我在下面逗他,他在上面装死。这时芙莺来了,小鬼看见芙莺马上爬起来求救,芙莺轻笑了几声,搬来梯子让绪弈爬下来。我在一旁静静看着,嘴角不禁向上翘。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追过芙莺,每次芙莺弹琴奏曲小爷都不干了,给她去捧场,没少被楼主警告,有哪位客人赏了我银钱还会给她买簪子,带她去楼顶看烟火。某天我给绪弈买了一串冰糖葫芦,问他:“你芙莺姐有没有提过对我什么感情呀?”绪弈把糖葫芦伸过来,示意我先吃一口,我当然没客气,绪弈说:“芙莺姐说,她愿做你的红颜知己,启哥,你没戏啊。”我锤他的头,在路边揪了根草叼在嘴里,“你懂个屁,人生得一知己,足以。”芙莺可能也知我不真心,我追姑娘多半是看上对方貌美,也并非想行龌龊之事,若是那样,我干脆去青楼嫖个姑娘,更多只是想一起甜蜜烂漫一番,夜晚牵着姑娘的手逛庙会,猜花灯,简直再美好不过了。绪弈不知想到什么,好笑地说:“启哥你有所不知,芙莺姐喜欢看不上她的,她就喜欢那种吊着她,虐着她,冷冰冰损她,但是危机时刻却护着她,拼死救她,嘴硬心软,不经意地贴心那种。”我斜眼看他,“小子,你坑我吧。”绪弈眼神复杂地瞄我一眼:“真不是,我在芙莺姐枕头底下发现一个话本,里面就是这么写的,我看了一下字迹,这是芙莺姐自己写的故事。”我沧桑地摇摇头:“你姐果真不是寻常女子。”等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说你没事翻你姐枕头作甚?”绪弈眼神飘忽。在我威逼之下,他承认说想找我给芙莺写的那首情诗。绪弈说:“跟你学习一下。”“哦?有心仪的姑娘了?”我好奇。他不答,揪了我咬着的狗尾巴草,反叼在自己嘴里,走了。后来我断了追芙莺的念头。把他俩当小弟小妹。抱月忆往昔,未觉池中倒影。我抛着我的三枚铜板,一路走到青莲酒楼。看见的是一片废墟。 修的哪门子无情道 我以剑入道,修习外功很在行,内功实在是力不从心。师弟们吹捧我,夸我武功招式绝了,起势时皎如玉树临风前,动辄剑刃翩若惊鸿似游龙。我哼笑着挨个敲过他们的头。崽子们,捧杀我啊。宗门里很多人看不惯我,可能是因为我运气好吧。当年在林中被几个劫匪拦路,我身上只有三个铜板,用我那三脚猫功夫和他们周旋,拖着重伤跑了。躺在杂乱的草枝烂叶里,我衣袍被鲜血和露水浸湿,沉沉压在身上,感觉快死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我见过很多贵公子,富家少爷,但都没法和这人比,他长得就像曾经我追过的一个姑娘家中正堂挂的画轴里,用水墨画出的仙人,清高淡雅,让本俗人知道何为“脱俗”。不过管他是俗人还是仙人,能救我一命的就是好人。我体力不支昏过去了,悠悠转醒时已是黑夜,仙人在一堆木柴面前思考着什么,长长的眉毛绞在一起。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被捣碎的草药敷着,用衣袍布料七扭八歪得包扎起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叹口气,感概自己多舛的命运,开口道:“兄弟?”仙人听到我的声音没有惊讶,好像早知道我已经醒过来,扭头看我一眼,继续盯着木柴去了。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不计较他的态度,问:“多谢恩公援手,在下姓启名曜,敢问阁下名讳?”仙人转头终于看着我,“不必谢我,举手之劳罢了,我叫夜溯。”我无声念了一遍,笑说:“贵名之名,字字珠玑,实乃雅致非凡的好名字。”什么鬼名字。看他没有接话的意思,我垂眸叹气:“我送自家少爷去黔阳读书,归途却遇劫匪拦路,重伤至此,身上只余三枚铜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完之后,我偷偷瞄了夜溯几眼。夜溯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虽然我很讨厌说话不给回应的人,但是此人徒然出现在荒郊野岭,拉着张脸抑郁寡欢的模样,约莫也是碰到些什么变故的可怜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扶着洞穴石壁艰难站起来,牵动伤口没忍住闷哼一声,夜溯淡淡开口:“你受伤颇重,莫轻举妄动。”“并无大碍。”我做出强颜欢笑的表情,踉踉跄跄走到他身边坐下,夜溯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挪挪,面无表情。我不甚在意,给他表演了一出钻木取火,夜溯微微抬眉,颇有些讶异地看了看窜起的火苗,又盯着我看。“怎么样?”我呲牙笑笑,“崇拜了吧。”夜溯的脸在焰火的影影绰绰下浓墨重彩起来,染上了些暖光,亮亮的瞳孔投向我,看得我心里一动。夜溯看着有些洁癖,没有坐在地上,而是铺了很多草叶。还挺讲究。夜溯睫毛颤动,像是被灼热了一般,移开目光,说:“你可先随我回剑宗稍作整顿,修养一段时间后再离开。”“那就多谢恩公了。”我目的达到,眉开眼笑幸福绕。不过刚刚夜溯提到的“剑宗”让我有些在意,如今仙盟有五大修仙门派,剑宗,七曜鬼门,通灵谷,浮生涯,东方鄱山,剑宗可谓仙盟之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认识的一个整天上窜下跳的小孩,是辉煌过一时的重月阁阁主的儿子,但是被仇家七曜鬼门灭门了,七曜鬼门门主徐云钦看在他年幼的份上,断了他的灵脉,饶他一命。我对这些恩怨情仇不感兴趣,倒是对剑宗很感兴趣,剑宗财大气粗,灵石如山,没准能带些灵药回去卖掉,去花棠楼春宵一刻。我勾唇笑说:“在下看恩公比我年长,便唤恩公一声夜兄如何?夜兄,初见君时方觉出尘似仙人,不想竟是来自剑宗的修士道人,启曜能去如此名门雅派走一遭,实在荣幸至极。”夜溯刮我一眼,竟然摇摇头,露出些淡淡笑意,说:“小小年纪,巧舌如簧。”我就说,没有我搞不定的人。我讪笑。夜溯好像对我放下戒备,态度亲近不少,他用木棍戳着火堆,安静的模样在我眼里有些可爱。他开口,声音清雅:“我父亲是剑宗尊主,我从小修炼无情道,可是父亲他竟然让我与通灵谷谷主的女儿成婚,荒诞至极,我一气之下就逃出来了。”原来是个不问世事的修仙傻子。我沉思片刻。不知是该对无情道这种惨绝人寰的东西表示唾弃还是对剑宗尊主的行为进行无情嘲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拍拍他的肩膀:“成婚又如何?你换一种修仙方法不就行吗。”他轻笑:“净说些不着边的,剑宗里还从未见过你这般离经叛道的,这岂是说换就换的?”我两手一摊:“为何不能?红尘百味,世俗喧闹,大喜大悲,你从未尝过,就算成仙又如何,无趣至极,断绝七情六欲才是违背天道吧,修仙让你痛苦吗?痛苦的话为何还要修,那么多路非走最绝的那条不可?可你听说过一句话没,‘天无绝人之路’!”我就是随便说说,哪想他还认真思索起来。我摆摆手,决定睡一会儿去。第二天,我们两个打道回剑宗,夜溯本还为联姻之事发愁,可是这故事发展跟话本似的,他父亲竟然死了,夜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我本想安慰安慰,可是夜溯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没哭,也没抑郁,还很镇定自若地给父亲安排后事。真不愧是修无情道的。既然如此,他的烦恼随之消失了,我不知道他是更开心还是更难过,反正我决定离开了。剑宗果然名副其实,无穷无尽的长阶直通进云雾缭绕的山门,飞檐翘角,仙乐袅袅,剑气冲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无趣。我打着哈欠走出剑宗,抛着手里的三个铜板。也没好意思带走什么东西。我本在青莲酒楼做小厮,很是逍遥自在,酒楼的少爷裴昇和我有些私交,他想让我做他一个人的侍从,被我果断拒绝了。我才不想整天伺候他呢。我在青莲酒楼认识一个小孩,就是那个被灭门的少爷,叫绪弈,绪弈和一个叫扶缨的姑娘相依为命,绪弈年纪小,扶缨却和我一般大,扶缨曾经是重月阁刚入门的弟子,第一天门派就被抄了,也是惨。重月阁阁主于她有恩,扶缨就带着绪弈离开了,没有门派敢再收留绪弈,谁也不想得罪七曜鬼门,于是扶缨就在青莲酒楼卖艺,弹个琴奏个曲儿什么的。楼主觉得扶缨这个名字不够艳,就给她改名芙莺。芙莺长得美,很英气的美。我第一次见他们俩,绪弈趴在落着簌簌梨花的树枝上下不来,他小小年纪,眉目就出落得几分凌厉,颇有些英姿飒爽的韵味,在我眼里是有几分可爱的,比梨花也不逊色,我在下面逗他,他在上面装死。这时芙莺来了,小鬼看见芙莺马上爬起来求救,芙莺轻笑了几声,搬来梯子让绪弈爬下来。我在一旁静静看着,嘴角不禁向上翘。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追过芙莺,每次芙莺弹琴奏曲小爷都不干了,给她去捧场,没少被楼主警告,有哪位客人赏了我银钱还会给她买簪子,带她去楼顶看烟火。某天我给绪弈买了一串冰糖葫芦,问他:“你芙莺姐有没有提过对我什么感情呀?”绪弈把糖葫芦伸过来,示意我先吃一口,我当然没客气,绪弈说:“芙莺姐说,她愿做你的红颜知己,启哥,你没戏啊。”我锤他的头,在路边揪了根草叼在嘴里,“你懂个屁,人生得一知己,足以。”芙莺可能也知我不真心,我追姑娘多半是看上对方貌美,也并非想行龌龊之事,若是那样,我干脆去青楼嫖个姑娘,更多只是想一起甜蜜烂漫一番,夜晚牵着姑娘的手逛庙会,猜花灯,简直再美好不过了。绪弈不知想到什么,好笑地说:“启哥你有所不知,芙莺姐喜欢看不上她的,她就喜欢那种吊着她,虐着她,冷冰冰损她,但是危机时刻却护着她,拼死救她,嘴硬心软,不经意地贴心那种。”我斜眼看他,“小子,你坑我吧。”绪弈眼神复杂地瞄我一眼:“真不是,我在芙莺姐枕头底下发现一个话本,里面就是这么写的,我看了一下字迹,这是芙莺姐自己写的故事。”我沧桑地摇摇头:“你姐果真不是寻常女子。”等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说你没事翻你姐枕头作甚?”绪弈眼神飘忽。在我威逼之下,他承认说想找我给芙莺写的那首情诗。绪弈说:“跟你学习一下。”“哦?有心仪的姑娘了?”我好奇。他不答,揪了我咬着的狗尾巴草,反叼在自己嘴里,走了。后来我断了追芙莺的念头。把他俩当小弟小妹。抱月忆往昔,未觉池中倒影。我抛着我的三枚铜板,一路走到青莲酒楼。看见的是一片废墟。 也算是被B上梁山了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如今已忆不清当时的心境,也并无哭天抢地,捶胸顿足之类的夸张之举。我四处打听,得知事情的原委:陈家少爷陈思询看上了芙莺,要娶回家做妾,芙莺抵死不从,绪弈出手阻拦,被打个半死关进柴房,芙莺被陈思询掳走,芙莺对陈思询说,只想再见弟弟绪弈一面,芙莺回青莲酒楼见绪弈那晚,一把大火烧了起来,不知是谁点的火。青莲酒楼,无一生还。我在街边用三个铜板吃了一盘花生米,当晚去杀了陈思询,血溅窗棂。拖着身上的伤和血债,我再次上了剑宗。夜溯什么都没问,只扔下一句话“胜事本无常,这许是你的仙缘吧。”有人给我送来干净的衣服,我泡在泉水中,看着水中倒影的眉眼,竟有些陌生,是经常不照镜子的缘故吗。夜溯刚刚坐稳尊主的位置,与当初遇见的他,平添几分威严与冷冽。他收我为首徒,剑宗哗然。毕竟我来历不明,身份也不尊贵,并且之前从未涉足过修仙之事,道心也无,且非黄口小儿,可以从小打基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我当上剑宗夜溯名下首席弟子,无人不喊我一声师哥。“师尊。”我抱剑行礼。月夜旖旎,香薰缭绕。夜溯伏在我腿间吞吐着,白皙的脸在烛火熏染下潮红不已,他细长的眉毛微蹙,闭着眼睛吃我阳物。我用手擦干他的眼泪,说:“眼睛睁开。”他睫毛颤动,却还是微微睁眼,瞳孔里倒影出面无表情的我。我竟是这般漠然吗?我弯起眉眼冲他笑笑,甜甜喊了一句:“师尊。”他表情微怔,嘴里还含着我的东西,身体痉挛起来。竟是去了。夜溯溢出几声呻吟喘息,似是难堪了。我愣了一下,默不作声地把夜溯抬起的头压回去,深深顶进喉咙。夜溯有些受不了,喘息之间带了几分哭腔,却还是承受着。夜溯趴跪在床上,臀部高高翘着,他一边给我用嘴吸,一边别扭地开拓自己后庭,把两根手指插进自己后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一开始没注意到,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还有些心烦意乱的走神,等看见这祖宗在干什么,我才抓住他的胳膊:“还不至于让你自己来,我帮你。”让床伴自己给自己插,这也太不体贴了。我插进两根手指,夜溯的里面很紧很热,还有些湿,他在我身下扭着屁股,泄出舒服的呻吟声,这时我才有些燥热起来。我故意不笑:“师尊,平时见您如颉高岭之花,没想到师尊竟是只半夜发情的小母猫?”他后穴倏然紧紧绞住我的手指。“嗯……啊,”夜溯不敢看我,“别说了。”我见好就收,本也没想让他难堪。射在他嘴里后,我捂住他的嘴,就这么盯着他,盯着他咕咚一声咽下去。我满意地笑。我躺在床榻上,看着夜溯坐在我腰胯间,他一手扶着我的阳物,一手撑着自己后穴,抬腰慢慢坐下去。我的目光从他如玉的脸到他劲瘦的腰,看得他满脸通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完全进入他的身体,我就反身把他压在身下。我还是想温柔些的。我掐着夜溯的腰,挺身抽插,夜溯手紧紧揪着床席,闭着眼小声哼唧,有时我操的狠些,他也不反对,只是一声声喊我的名字,脸上都是泪痕,看着颇有些凄惨。跟他行床笫之事我是有些压力的,他总哭哭啼啼的,好像我强迫他似的。我曾和姑娘交欢,她们也会掉眼泪,哭一哭,却是娇嗔地哭,一边落梨花雨,一边捶我胸口骂我讨厌的那种。等完事之后,我问他:“师尊,你很痛吗?”夜溯摇头,搂着我的肩,把头埋在我脖颈处,“不痛,我很舒服。”我也揽美人入怀,说:“那下次不哭了好不好?”他点点头,说:“好。”师尊这无情道无论如何是修不成了。我们俩是从何时开始的呢。记不清了。 半是仙缘半是伤 “师哥,你觉不觉得……师尊对你好像有些特别?”云澈倚靠在树上,目光复杂。我挽了个剑花,剑指满树淡白梨花,斩断混着泥土清新的甜香,收剑入鞘。樱红的剑穗晃了晃。我回头问:“哦?如何特别?”云澈站直,想说又似难以开口,来回踱步几番,走过来扳住我肩膀:“师哥,我觉得……师尊他好像钟意你!”我干笑两声,“何出此言?莫非是上次你我二人下山寻乐,他只罚你,未罚我的缘故?”云澈终于放开我,摇头说:“并非如此,师哥有所不知,我前段时间打扫师尊的书阁,发现了很多画轴,画轴里画的全是师哥你!”我愣了愣,说:“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云澈不可置信,“师尊那样淡泊如水,无欲无求的人,画个山山水水再正常不过,可他却,却千百次用笔墨描绘师哥的容颜!”我哈哈一笑,颇有些唏嘘:“想当年我还未拜入剑宗,多少画师慕名而来,要把你师哥我这张脸描摹下来。”云澈察觉出我话语间的回避,试探道:“师哥想如何回应?”我摇头一晒:“我无需回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澈不解:“为何?”“人生看得几清明?”我拍拍云澈肩膀,与他错肩而过。夜溯大概都不知自己是以何心思画下我的画像的吧。他不说,我就无需回应。剑宗的日子固然得意,我却三番五次下山闲逛,虽然偶尔会看到自己的通缉令,但也不是很心惊胆战。我在路边饮茶,一转头却看见夜溯一身月白衣袍立在我身边,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把茶洒了。我连忙站起来行礼:“师尊。”夜溯挡住我行礼的手,摇摇头,“喝茶。”好吧,这是哪一出。他坐在我面前,我还挺不自在的。我喝茶如喝泔水,夜溯百无聊赖地盯着我看。忍无可忍。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问:“师尊,您怎么在这儿?”夜溯说:“等你回应。”我差点把茶喷了:“什、什么?”他看起来很冷静,但是我感觉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紧张,夜溯憋了一口气:“你说,你无需回应,但是,我想知道,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原是偷听我和云澈的对话了吗……我沉默片刻,问:“你能说的再明白些吗?”夜溯长发如泼墨,面容精致出尘,一双眼睛似翕动的烛火看着我:“我心悦你,你可愿和我结成道侣。”说不心动是假的。这么多年,我和夜溯也算是不清不楚,罔顾伦理,他未言爱,我也不说喜欢。夜溯是在冰天雪地迷路的人,渴望一捧烈火去温暖冻僵的身体,我是在纷乱星火中浮沉的人,急需一块冰冷却一下躁动不安的心。我们可取所需,彼此依赖,随时脱身。我本是这么以为的,没想到夜溯沉沦了,果然,话本里讲的也不全是假的,无情道自古多出情种。而我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希冀是假的。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把自己的茶杯放到夜溯面前,给他倒了一杯,“夜溯,我有过很多姑娘,每一次我都是真心喜欢她们的,用心待她们,但是从不长久,很多年前,有个自称愿做我红颜知己的姑娘拒绝了我,她说‘启曜,你知道吗?你看着一往情深,但是你不懂爱,不懂真心,你的真心太肤浅,没有人让你痛过’,你觉得呢?”夜溯端起我的茶杯一饮而尽,我看了摇摇头,轻笑说:“我太容易放手,大概是这种意思吧,但是这些年我总有些放不下,放不下曾经身处红尘俗世时的荒唐日子,夜溯,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不想修什么狗屁仙道,想要与你做一对野鸳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愿意放下一切随我去吗?”夜溯面色苍白,久久不答。我说:“你能迁就我喝一杯苦茶,却不能迁就我抛下一切,于世俗之间青丝换白首。”夜溯嘴唇嚅嗫:“对不起。”“师尊言重了,”我笑,“我这个人吧,就喜欢一些草民趣味,师尊多半是看不上的。”我以为夜溯就要知难而退了,我说这番话,就是想告诉他,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喜欢有趣儿些的人,沾点烟火气的,当我说“小爷不想修仙了”,能立马两袖清风跟我走的人。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人。可是我低估了夜溯的执着。往后我每次下山,总能看见他的身影,师尊天天不干正事,整天跟着徒弟乱跑像什么话。夜溯不甚在意,他说:“跟着你,沾点烟火气。”我心里涌起一阵悸动。 三尺青锋,半潭秋水 这天,剑宗正殿里阵仗很大,内门弟子和众多长老们都在场,师尊站在长阶之上,神情淡淡的。这感觉就像在酒楼里和一干伙计们站成一排,面对着楼主听令行事一般,魂早就飘到百里之外的卿卿或者湘湘家了。此刻我站得挺拔,却心不在焉,偶尔回过神,也只是盯着师尊的脸琢磨。刚刚说话的人语气很平板,我也没留意他说的什么,突然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高声喧哗,把我惊动了。重点是那人好像提到了我。一个少年迈步向前,拱手大声说道:“尊主大人,启曜师哥无心修道,心在红尘,门内上下无人不知,可否将这个机会让给在下!”我怔了一下,看看师尊。夜溯垂眸瞥他一眼,又看向我。这是问我意思?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什么机会?我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看向那个弟子:“这位师弟,你方才说什么?能再讲一遍吗?”周围的同门皆满脸同情地看向少年,大概以为我是生气了,这么说是故意的,我有些冤枉,刚想出口解释,那少年就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冲我说:“启曜师哥,荧叙苦修鬼道十余年,如今有机会前往七曜鬼门参访修行,实乃良机,不忍错过,倘若师哥无心修行,不如把机会让给在这条道路上更有造诣的人!”原来是为修行的机会。去参访的人里竟有我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做声。其实我是在认真思索要不要让给他,毕竟七曜鬼门我也没去过,还挺想见识见识的。这时,云澈上前两步挡在我面前,冷笑:“我师哥的所作所为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就算师哥不去,这位子空着,也轮不到任何人替他,更轮不到你这个无名小卒。”我捂脸。虽然我很感谢师弟为我出头,不过这样也太伤人自尊了。自称荧叙的少年脸一阵青一阵紫,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师尊这时开口,竟是多给了那少年一个机会,让他同我们一起前往。在我心里形象瞬间高大起来。我离开时回头看了看师尊,他回以目光,淡淡翘起嘴角,像是春风吹皱了平静的湖面,涟漪朵朵。“师尊不是喜欢你吗?为何还要帮那个少年?”云澈不可理喻地说,“他算什么东西?仗着你脾气好那样说你。”我无奈,抡圆了佩剑轻拍在他屁股上,“傻子,你那样说有什么好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师尊这是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云澈哑然。我哈哈一笑,揉揉他的头发:“不过,我当时正愁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呢,你是替我解围了,就是强硬了些,我知你是护着我的。”七曜鬼门,不知道的还以为跟我有什么渊源,毕竟我叫启曜,可我实在和这个门派毫无瓜葛,当初绪弈和芙莺知道我的名字以后怀疑了我很久。冤死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乘马车前往,一路颠簸。比起坐在马车里打坐,我更喜欢骑在马背上驰骋,风把一切吹得凌乱,生命是如此真实。荧叙也跟我们一起,他明显心有芥蒂,不太和我们讲话,总避着我的眼睛,看见云澈却会狠狠瞪一眼。表情颇有趣味。提到七曜鬼门这个名字,心里浮现的是一派阴森似地府的黑鸦地宫,如今真切地到了这里一看,却发现和剑宗别无两样。门派山脚下无数人拥挤着前行,许是各门各派前来参访修行的,御剑在天上往下看必定壮观无比。那日从正殿离开后,我私下问云澈到底是来做什么,云澈说,七曜鬼门炼成一个“修罗”。当时无甚在意,现在却十分好奇,我问云澈:“呃,修罗是……?”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以魔血炼入残魂,从还是魂魄时就不停受到吞噬,被迫斗争,在炼狱中重塑身体,这样的人修习魔道必有大成,历尽天劫,就是修罗。”荧叙说完转头看我:“我此番,就是想见识一下,鬼道登峰造极之境地,想看看,炼出这人间修罗的道法,师哥,上次……多有得罪,可我并无恶意,对不住了。”我一摆手,说:“不必在意,都过去了,所以说,七曜鬼门炼出个魔头?各门派仙宗包括你,都是想来看看怎么个回事,然后回自家也炼个魔头出来?”离离原上谱啊这。荧叙辩解道:“并非如此,七曜鬼门那只残魂重塑身体后,体内就被封入附魔锁链压制魔血,但凡轻举妄动,他的主人都能让他生不如死,而且,能承受得住魔血,在魔血吞噬下还能重塑人身的魂魄,势必千疮百孔,也必然坚不可摧,旁人就是有此道法,也难寻这样的魂魄。”我点点头:“懂了,所以说,这个修罗就是七曜鬼门养的一条狗,呃,地狱犬。”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澈沉默了半天,这时却哼笑一声:“修罗可不是狗,而是个活生生的人,七曜鬼门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不怕折了寿元。”荧叙还记恨着他,回以冷笑:“你懂个屁,鬼道之玄妙,你这种人参悟不了半分!俩人眼神天人交战,打了八百个回合。我把他们两个推开:“烦死了!”“启曜师哥!”清甜的嗓音让我心里一颤,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姑娘满心欢喜地跑过来,穿着淡蓝色衣衫,头发编得俏皮可爱,“启曜师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姑娘不认生地抱住我胳膊,眉眼弯弯看着我。我惊喜地说:“师妹!你竟也来参访修行?”那个,你……是谁来着?这时一直跟在姑娘后面的男子面色不善地走过来,看了一眼这位师妹抱着我的胳膊,完全无视我,对姑娘说:“灵芷,我们抓紧时间进去吧,同门师兄弟们都在等你了。”灵芷抱着我的胳膊摇来摇去,摇得我心神荡漾,她说:“不嘛,我要和启曜师哥在一起,你们不用等我了。”男子面色更差了,憋了半天气说:“既然如此,我也同剑宗的各位一起吧,也好照看师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我伸手挡住他,“本派只无条件无理由收留美丽可爱的小师妹,这位兄台看着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呀。”不好意思,我看你不顺眼呀哥们。灵芷捂着嘴笑出声,眼睛一直瞄我。云澈在一旁憋笑,荧叙则睁大眼睛看我。“你!”男子怒气冲冲地上前。我也不搭理他,挽着小师妹扬长而去,云澈嘲笑着撞开挡路的男子,荧叙默默跟在后面。七曜鬼门当天会众人于外门广场,乌泱泱的修道者们自然而然地互相扎堆,明眼就能看出哪几个门派是一路的。我们剑宗和通灵谷自古交好,这位灵芷师妹原就是通灵谷的弟子,旁敲侧击一番,原来是曾经在仙盟大会有过交集。灵芷撒娇似的歪头靠在我肩膀,问:“这炼出修罗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摇头:“不知。”不过……我看向荧叙,这小子好像对这方面了解颇多,且异常痴狂。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荧叙发现我看他,连忙应答:“炼出修罗之人,就是七曜鬼门的青尺长老,门主徐云钦的左膀右臂。”我赞许地点点头,不愧是你,还真的知道。我转头对灵芷说:“是青尺长老。”灵芷咯咯笑起来。我向广场高台上望去:“这些看起来马上就能化境飞升的高人里,哪位是那个青尺长老?”荧叙摸摸鼻间:“青尺长老为人低调,一心修行,很少示于众人前,不过,听说明日他将让我们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修罗。”原来如此。七曜鬼门的主事人说了半天也没说什么有用的,被遣散以后,我趁机甩掉那帮小崽子,找了棵树乘凉。闭着眼眯了半天,感觉到一个身影在我面前晃,迷蒙间以为是夜溯追来了,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荧叙,心里竟有点失落。“嗯?”我躺回去继续睡,“有事?”荧叙在我旁边坐下,说:“我从小拜入剑宗,曾以为只要我潜心修行,我就能拥有我想要的一切,可是师哥你一来就成了内门弟子,还是尊主的首徒,你什么都不做,就有尊主青眼相待,就有姑娘投怀送抱,你明明可以仙途坦荡,却还留恋着世俗凡尘,你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还自认是剑宗的弟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干笑两声:“这话说的,你是来谴责我的?”荧叙连忙道:“师弟不敢,只是,我师尊说过,得道者不可能真的一无是处,师哥有此机缘,也必定有旁人不及之处,我是想请教一番。”我笑笑:“这么说吧,你当真以为我以剑入道?”荧叙怔愣:“什么意思?”我被他吵的不行,站起来伸个懒腰,说:“你以为师尊当初收我为徒是看我可怜可爱吗?”为了给他留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我提剑走了。本以为麻烦事明天才会来,哪想当晚就出了祸端。“怎么了?”我半夜被一阵骚动和尖叫声吵起来,拉着脸,心情不是很愉悦。云澈皱眉,连荧叙都面色不好看。云澈说:“有人刺杀修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啊?他想干什么?为民除害?”荧叙摇头:“不是,为了明天不出岔子,青尺长老封了修罗的魔血,他现在内力大减,那人像是与修罗有仇,借机杀他报仇。”我想了想:“走,看看热闹去。”不知为何,我一阵心悸,像是池底的尘沙倏然翻涌而上,把清澈的水搞得一片狼藉。袭着夜色而行,月光微凉,我的表情可能很冷。有一种梦要醒的恍惚感。鬼门偏殿外,众人围成一片,踮脚昂首地看热闹。我隔着人群相望,勘破浑浑噩噩的这些年,握紧手中的剑,呼吸灼热起来。我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好像很久没在楼顶看过月亮,赏过烟火了。殿前两人对峙,一人马尾用银扣高束,眉目神情骄纵,一身玄色劲装,好像受伤了,半跪在地上。裴昇。我瞳孔骤然缩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面的人,留着一头墨色短发,戴着朱红色的耳坠,虽也是一身黑衣,上面却绣着精致的暗纹,面容几分冰冻。像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像是荒诞的梦,随了我的愿,把故人面目全非地推到我眼前,甚至死人也从阴曹地府拉上来。盼着在梦里偶然相遇的人,如今化身修罗,扯着锁链站在我面前。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魔血气息。绪弈。等我看清他身后的“青尺长老”,我一时气血翻涌,无声张了张嘴,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云澈在背后说:“哪个是修罗?到底是谁这么不怕死在七曜鬼门动手,有什么深仇大恨呀?这是打完了吗?”我不作声,手在腰间一抖落,长剑悄然出鞘三寸,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没打完。”云澈说:“啊?”我侧身而过,在三人面前站定:“今天可真是个久别重逢的好日子啊,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