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傻婚甜如蜜》 第1章嫁给傻子 “你就月桂这么一个亲侄女,你忍心她嫁给那又穷又傻的蠢蛋?你的心怎么咋这么黑呢!” 江银山指着亲妹子江玉梅,满脸愤怒地骂个不停,“凭什么月桂得嫁给傻子,陈锦棠那死丫头却可以去厂子上班挣大钱? 我呸!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把她俩掉个个儿,也让月桂享享城里职工的福,让陈锦棠嫁给那大傻子,挫挫她的锐气!” 江玉梅一想到女儿被河水泡得发白的小脸,心头一阵难受,忍不住辩解了几句:“可是我也就锦棠这么一个女儿……再说,月桂当初可是哭着闹着要嫁给那傻子。” “你心疼自己的女儿,就眼看着我的女儿往火坑里跳,你还是人吗?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你可真够狠的!你要逼死我,那我就去死,我也去跳河!” 江银山撂下狠话,江玉梅的心就软了,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大哥,她怕大哥寒心。 “哥,你别急,锦棠那死丫头犯了倔劲儿跳了河,呛了河里的脏水,还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江银山不耐烦地截断话头,桌子拍得震天响:“傻子那头可是张县长亲自保的媒,县长问起来,你担待得起? 就是臭丫头死了,也得拿她的尸首去给傻子交差! 还有月桂代替锦棠顶班的事情,你也得抓点紧……” “哥,你别急,我再去劝劝……” 躺在里屋的陈锦棠早就醒了,外面俩人一个是她亲妈,一个是她亲舅舅,正凑在一起合谋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地跳进火坑里,气得她拳头都硬了。 想她陈锦棠本是现代社会的女富豪,医术超群,拥有全国最大医药连锁公司,走到哪儿都是威风八面。 谁料年纪轻轻就死于一场车祸,魂穿到刚看完的小说《70年代糙汉最会宠》一书中,成了只出现了几行字的路人甲。 原主的父亲是西市针织厂办公室副主任,刚办完退休手续打算让原主顶职,谁知却突然病故。 原主母亲江玉梅是个超级“扶哥魔”,竟然和亲哥串通一气,假说江银山的女儿江月桂,是陈家养在外面的亲生女儿,花钱求人把江月桂的户口转到了陈家,代替原主去针织厂上班,又逼着原主代替江月桂嫁给村里的傻子。 原主气得跳河而死,陈锦棠这才穿了过来。 陈锦棠环视四周,打量了下身处的环境。 只见房间里放着一大一小两张床,她自己正躺在不足一米的小床上,而小床旁边那张柔软的、足有一米五宽的大床是江月桂的。 靠墙立着的那个粉红色的衣柜也是江月桂的。 一个月前,这张大床还属于原主。 这个粉红色的大衣柜同样属于原主。 可惜自从父亲病死后,江玉梅就把大哥一家子从乡下接到家里住。 江月桂登堂入室搬进了原主的房间,在江玉梅的支持下,霸占了原主的大床、大衣柜,以及一柜子的好衣服。 陈锦棠深为原主不值,打定主意要帮原主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躺了三天三夜,肚子饿得咕咕响,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 陈锦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径直打开大衣柜,找了件崭新的红毛衣套上,下面配了条窄腿黑裤子,脚上踩着双白色运动鞋。 对镜自照,陈锦棠对这身装扮非常满意。 “死丫头,怎么没淹死你呢?你表姐的衣服你也敢穿,还不快脱下来!叫你表姐瞧见了有的闹呢!” 陈锦棠闻声转过头,和江玉梅对视了两眼,冷笑道:“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衣服,什么时候成了她姓江的了?” 江玉梅指着陈锦棠的鼻子骂道:“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你爸没了,以后咱们孤儿寡母还得仗着你舅舅一家过活,几件破衣服你也跟你姐姐争?” 江银山怕把陈锦棠逼急了,她再寻死,干笑了几声打起圆场来。 “不就是几件衣服嘛,锦棠喜欢穿就穿着吧,就当是你姐姐给你的贺礼,你正好穿着这身衣服去傻子家…… 啊呸,是去秦家,秦家那儿子见了你这个样子还不喜欢死,看,这是结婚证,愣着干啥,接着啊!” 江银山把一张喜庆的红色纸张往前递了递,陈锦棠接过一看,结婚证上赫然印着她和秦俞安的名字。 秦俞安定然是强塞给她的傻子老公。 落款日期是一九七五年十月三日,落款处还加盖着鲜红的公章。 这张结婚证如假包换,铁板钉钉。 “厉害啊,结婚证都给我办下来了。”陈锦棠心里凉了半截。 新婚姻法规定男方年满22周岁,女方年满20周岁方到结婚年龄。 原主今年才17岁,根本不可能领到结婚证。 “为了这事儿,你舅舅找人给你改大了好几岁,费了老大的劲才办下来的结婚证,钱更是没少花,锦棠,你可得念着你舅舅的好。” 江玉梅拍着陈锦棠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劝说。 江银山也摆出一副慈爱的嘴脸,试图继续PUA陈锦棠:“以后你在秦家受了委屈,就跟舅舅说,舅舅带着你表哥去帮你揍人!” 陈锦棠嫌弃地抽出胳膊,事已至此,实在没必要跟便宜妈和奇葩舅舅继续废话,不如先去秦家,想法子让傻子跟自己离婚。 当然,离开家之前,她会让江银山一家子付出代价。 “行呗,秦家那傻子我嫁了,不过去秦家前,得让我吃几天饱饭,红烧肉、大鸡腿、大米饭、现在就给我去做!” 一听这话,江玉梅的火气就上蹿上来了,张口就道:“你舅舅不是说了吗,红烧肉、大鸡腿只有你表哥才有份吃,你都是要嫁出去的人了,为了一口吃得浪费唾沫,也好意思!” “女孩子家吃什么肉,锅里有米汤,要喝自己去盛!” 江银山冷哼一声,“砰”一声摔门走了。 江玉梅瞪了陈锦棠一眼,又骂了声:“造孽玩意儿,你嘴咋就那么馋?瞧吧,又惹你舅舅不高兴了!” 连忙屁颠屁颠跟了出去。 第2章惩罚江家一 米饭的甜香和着炖土鸡的香气飘的满屋子都是,陈锦棠肚子叫得更响了,抬脚走到厨房。 这会儿,只有江玉梅一人在厨房忙活。 江玉梅一大早就炖了一锅鸡汤,满满当当盛了一洋瓷盆子,放在饭桌上,预备给大侄子江解放补身子。 江玉梅把一小碗米汤递给陈锦棠,压低声音哄劝道:“不是妈狠心,谁让你跟我一样是女人呢? 女人有女人的命数,再别跟你舅舅犟,趁热把米汤喝了吧。” “女人怎么了?你妈不是女人吗?你从小被你妈压榨,所以你就来压榨我? 你别以为把家里的钱、吃的、用的都给了你哥,娘家就能成为你的依靠,总有一天,你连哭都找不到坟头!” 陈锦棠嘴里骂的痛快,手上也没闲着,“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接着,连碗带米汤扔进了灶下的火坑里。 “你这死丫头,哪有这么糟践粮食的?” 江玉梅没想到陈锦棠竟敢说出这么狠辣的话,不禁一怔,骂骂咧咧拿了火钳,弯着腰从火堆里巴拉碗。 趁此机会,陈锦棠小手一挥,那一洋瓷盆鸡汤,连同一大盆白米饭,便进了她的随身空间。 江玉梅从灶下抬起头,看着瞬间变得空空如也的餐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肉呢?米饭呢?” “你作孽,我爸看不过去,收走了!”陈锦棠冷冷道。 提到原主的父亲,江玉梅心里咯噔一下,主要是心虚。 原主父亲突发疾病,急需钱治病的当口,江银山的儿子江解放借着酒劲儿强暴了一个少女,被少女家人当场抓住。 盲流罪可是重罪,受害者家人也是个眼里只有钱的,主动提出八百块钱就可私了。 江银山一家子都是农民,穷得叮当响,别说八百块钱,就是八块钱他也拿不出来。 江玉梅只好拿了原主父亲的救命钱保下江解放。 原主父亲无钱就医,拖了两个月就病死了。 “胡说八道,你爸早死了,还能作什么妖?肯定是你这死丫头把吃的都藏起来了,还不快拿出来!” 嘴上虽厉害,江玉梅心口却突突乱跳。 一眨眼的功夫,陈锦棠也不可能把那么大两盆吃食藏起来啊! 她四下里瞅了瞅,莫名觉得周身凉飕飕的。 “正因为我爸死了,所以他才能随心所欲惩罚你、惩罚你们江家,你们合伙害死了他,还要害她唯一的女儿,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锦棠的一席话如一盆凉水,让江玉梅浑身都寒透了。 江银山听到动静也跑了进来,大声呵斥江玉梅:“解放和月桂马上就回来了,不赶紧把饭菜准备好,一个劲儿叨叨个啥?” “饭,没了……鸡汤,也没了……” 江玉梅哆哆嗦嗦地指了指空荡荡的桌子。 “没了?怎么可能没了?肯定是叫这死丫头给藏起来了!” 江银山说着就打开橱柜四处张望,然而,他和江玉梅翻遍了整个厨房,甚至不死心的把整个房子都找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见鬼了!不找了,妹子,你拿着钱,咱们去国营食堂吃!正好到路口接上解放和月桂!” 江玉桂硬着头皮说:“家里没几个钱了……” 一对上江银山恼火的脸,又怂了,“行,我去拿钱。” 待两人一走,陈锦棠立即闪身进了随身空间。 她的空间常年笼着沉沉浓雾,黑漆漆的,视物不清,像个巨大的黑屋子,除了能够保持食物的新鲜外,再无任何特异功能。 前世,她一直把空间当做储物间,当了大老板后,无需在空间储物,所以这个空间基本是半废弃状态。 陈锦棠点燃蜡烛,在桌前坐下,盛了一大碗米饭和一大碗鸡汤,美美的饱餐一顿。 剩下的米饭和鸡汤则放在空间里,留着下顿吃,反正也不会坏。 吃饱喝足,陈锦棠举着蜡烛,开始清点上辈子遗留在空间的物品,可惜除了几箱方便面、几袋面包和少量的薰猪肉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陈锦棠悔恨得直跺地,如果早知道有朝一日要穿到物资匮乏的70年代,她一定会把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锦棠出了空间,在江月桂的枕头底下翻了翻,翻出一块儿崭新的手表。 这是江月桂硬缠着江玉梅买的,庆祝即将成为针织厂的正式职工。 陈锦棠把手表收进空间,小手一挥,房间里的书桌、一大一小两张床、大衣柜统统进了她的空间。 接着,她如法炮制,把江玉梅和江银山房间里所有家具、粮票、布票、肉票等票证,以及陈家仅剩的几百块钱全都收进空间。 最后,把厨房里的米面酱油盐、一小罐猪油,米缸、面桶、2斤猪肉,三斤红糖、两把青菜、一袋子馒头、锅碗瓢盆等等也都收进空间里。 现在,整个陈家的全部家当都在陈锦棠手里,一根鸡毛也不剩。 陈锦棠满意地拍拍手,大摇大摆出了门,一路上专拣人多的地方走,见到原主相熟的街坊邻居,立马热情地打了招呼。 江玉梅一定会被陈家突然变得空荡的房间吓个半死,一定会去警察局报案。 这些街坊邻居都会成为关键证人。 陈锦棠坐车到了西市针织厂,进了罗副厂长的办公室。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江月桂强行顶替自己进针织厂的事情说了。 原主父亲生前和罗副厂长是好友,罗副厂长对陈家的事情也算了解。 他看着面前眼睛哭得红彤彤的小姑娘,叹了口气,说:“亲戚间相互帮助原本没错,可是哪有砸自己的锅,给亲戚补碗的事儿? 我还纳闷,我跟你爸爸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在外有个女儿我能不知道? 幸好入职通知书上还没盖章子,我现在就把通知书上的名字换成你,再盖上章,让那农村丫头滚一边儿去,明天你就来上班吧。” 陈锦棠吸了吸鼻子,满脸感激,她道:“罗叔叔,我打心眼里感激您对我的关照,我今天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取消江月桂顶职,二是来跟您道别,我要离开西市了。” 西市针织厂现在虽然红火,可是过不了几年就会败落,时间再往后推,厂里绝大部分职工都会下岗,所以进针织厂并不是个好的出路。 最重要的是,陈锦棠有一身精湛的医术,她坚信走到哪儿,都能凭医术养活自己。 她不愿意困在小小厂职工的位子上,她要像前世那样,成为医学界的泰斗。 罗副厂长当场撕了入职通知书,彻底撕碎了江月桂的职工梦。 第3章惩罚江家二 辞别了罗副厂长,陈锦棠又到了街道办王主任家里。 王主任正为了知情插队的事情头疼。 陈锦棠把2斤红糖塞到王主任手里,大眼睛里盈满笑意:“王婶儿,我姐姐江月桂愿意去大西北插队。” 这年头,红糖可是好东西,加之陈锦棠主动来推举下乡人选,王主任鼻子眼睛都堆满了笑。 她凑近陈锦棠,谨慎地问:“江月桂当真是你亲姐姐?如果是农村冒名顶替的,那下乡可不合适。” 陈锦棠笑答:“这还能有假?我姐姐自幼病弱,庙里的菩萨说要改了姓养在穷人家,否则养不大。 我姐姐现在已经养得很壮实了,我爸爸又不在了,我妈这才把她认了回来。 我姐姐觉悟高,自愿去玉沟村插队,特意叫我来给她把名先报了。” 玉沟村四面环山,特别穷,特别苦,离西市特别远,那儿的村民一年吃不上一碗白面,很多人宁愿吊死,也不愿去玉沟村插队。 既然有人主动报名去玉沟村,王主任自然满心欢迎,当即在登记表上写下江月桂的名字。 陈锦棠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干。 她到了被江解放强暴的女孩子家里,那女孩自从被将解放糟蹋后,就疯了。 陈锦棠在女孩家的桌子上放下两百块钱,女孩爸爸的眼睛立即亮了,惊喜地问:“同志,咋给这么多钱呢,有啥事,你尽管吩咐。” “我来帮你家姑娘伸张正义,只要你肯去警察局揭发江解放的罪行,这两百块钱就归你了。” 陈锦棠拿起钱,抖了抖。 “行,我这就去告那小子去!我早防着他小子,我女儿那条血裤子我还留着呢!” 这条血裤子正是女孩被江解放强暴那天穿的裤子,上面有女孩的血,也有江解放的液体。 女孩爸爸当即带着血裤子去了警察局,江解放当天就被警察抓走了,少说得蹲几十年大狱。 陈锦棠步履轻松地回到陈家,她主要是回来看江玉梅和江银山几人的笑话。 刚走到巷子口,就见警察押着江解放往出走,江银山跟在后面又哭又嚎像头野猪。 江玉梅披头散发发疯似的掰警察的手,企图把江解放解救出来。 被警察叔叔一手肘拐到地上了,她索性盘腿坐地撕心裂肺嚎叫起来。 陈锦棠看着痛苦绝望的两人,痛快至极,迈着欢快的步伐从两人身边穿过,朝家里走去。 这时,只听“咚”一声,竟是江银山急火攻心晕死了。 江玉梅连忙手脚并用扑过去查看江银山的情况,扯着嗓子哭喊:“哥,哥,你咋了,你可不能死啊,解放被抓走了,你再死了,谁管我啊,没人给我撑腰了啊!” 这又注意到陈锦棠,咒骂道:“死丫头,还不快来把你舅舅抬回家里,往哪儿跑?” 陈锦棠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江玉梅盈盈一笑,道:“我爸显灵了,江银山活不旺,你也没几天好日子啦!” 说完,抬脚就走。 一番话令江玉梅又惊又气,一口恶气堵在喉间,差点噎死。 陈锦棠一只脚还没跨过门槛,江月桂就扑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死丫头,家里糟了这么大的难,你还有心情到处闲逛,心真够大的!” 陈锦棠反手推开江月桂,笑嘻嘻回怼:“遭难的是你们江家,跟我们陈家有什么关系,好狗不挡路,滚一边去!” “长本事了,敢骂我?你是不是忘了你爸早死啦,你跟你妈以后还得指望我们江家过活呢,敢跟我这么说话,小心我把你赶出家门!” 陈锦棠丝毫不恼,嘴角噙着欢快的笑意:“我爸是死了,可是你爸也离死不远了! 笑话,你们一家子住在我们家,吃我们家、用我们家,到底谁一家子才是蛀虫吸血虫? 你哥这一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一定,你爸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至于你嘛,自然有你的好去处,呵呵,自求多福吧!” 江月桂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她问:“什么叫我自有我的好去处?” 陈锦棠挪揄一笑,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插上门栓,躺在空间的大床上,听着外面江玉梅的嚎啕声和江月桂的抱怨声,痛快极了。 江月桂要求送江银山去医院救治,江玉梅却说家里如今被毛贼洗劫一空,一分钱都不剩,哪有钱进医院。 江月桂破口大骂江玉梅穷光蛋,狠心贼,对亲哥见死不救。 江玉梅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陈锦棠听着两人狗咬狗,别提有多痛快了! 第二天天不亮,王主任带着人来抓江月桂去下乡,她怕江月桂反悔,所以直接来拿人了。 江月梅怒气冲冲朝王主任吼叫:“我马上去针织厂上班,去插哪门子队?滚滚滚,赶快滚!” “我昨晚上已经打电话问过针织厂的罗副厂长了,你不符合政策,针织厂已决定取消你入职资格,走吧,乖乖下乡插队去!带走!” 她话音落下,两个壮硕的中年妇女立即冲上来,一左一右抓住江月桂的胳膊,强行拉了她就走。 闻言,江月桂浑身都软了,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一夕之间,从针织厂女职工变成插队知青的事实。 陈锦棠靠着门框笑嘻嘻挥手和江月桂告别:“姐姐,玉沟村穷着呢,村民野着呢,你干活时可不要偷懒,否则会挨打的,一路好走,妹妹我就不送了!” “……玉沟村?” 这下,江月桂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家虽然是农村的,却是西市郊区的农村,现在竟然要被下放到几百里之外的山沟沟,她怎能不疯? 抓人的人,和看热闹的人都走后,陈家总算清净下来。 陈锦棠也打算离开了。 她走到江玉梅的房间,如今陈家可谓真正的“家徒四壁”,连张床都没有,江玉梅只好在地上铺上几张报纸,凑活着让江银山躺在上面。 江银山气得口眼歪斜,说话含混不清,却仍旧嘟嘟囔囔咒骂江玉梅是窝囊废,连自己的亲哥、亲侄女侄子都护不住。 江玉梅捂着脸在哭。 陈锦棠对着江银山拍着手哈哈大笑:“你女儿去玉沟村插队了,你儿子蹲大狱了,你呢,又成了这幅鬼样子,哈哈哈,我爸爸在天之灵一定也觉得很开心!” 江银山气得浑身乱颤,越急越怒,越是说不出话,指着陈锦棠“你你你”个不住。 陈锦棠又笑向江玉梅道:“你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大哥,不顾我爸爸和我的死活,现在你还觉得躺在地上的这个废物,会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吗? 我走了,你好好伺候这个废物,好好享受你的精彩人生吧!” 说完,也不管江玉梅作何反应,挎着她的小包袱立即出了门。 第4章你不是我媳妇 陈锦棠坐大巴车去了秦家。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怎样说服秦家傻子跟自己离婚,心里装着事儿,便不觉路途枯燥。 秦家所在的香潭村,离西市足有一百多里,陈锦棠下了车,又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这才到了香潭村的地界。 此时已是晌午,四面的坡地里,到处是忙着秋种的村民。 陈锦棠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一段,在就近的一小片田埂处驻足,礼貌地向正弯着腰拔草的村妇问道:“婶子,请问这里是香潭村吗?秦俞安家怎么走?” 那村妇直起身子,盯着陈锦棠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红黑的脸上乐开了花。 “好俊俏的小姑娘,你打听秦傻子干啥?哎哟,你不会是秦傻子那刚过门的新媳妇吧?” 陈锦棠大大方方道:“对,我是来找秦俞安的,麻烦婶子给我指下路。” “走走走,我带你去……我姓刘,你叫我刘婶儿就行!” 刘婶儿说着扔了锄头,对着坡地那头吼了一声:“老刘,老秦家的媳妇找来了,我把人送过去就来……” 她这一嗓子吼得四周田地里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向了陈锦棠。 “你真的是秦傻子的媳妇?”有人问。 “傻子好福气,竟然能娶到这么好看的媳妇!啧啧啧!”有人不敢置信。 “傻子呆头呆脑,啥也不会,妹子,你晚上寂寞了,来找哥哥,哥哥给你留着门!嘿嘿嘿……” 说话的是村里的老光棍王狗剩,他见陈锦棠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便作恶地欺负她一下。 陈锦棠眼刀子飞了过去,笑吟吟道:“秦俞安可是张县长的人,你是想让张县长亲自请你去喝茶?” 陈锦棠记得书中写过,张县长以前和秦俞安在一个部队,两人曾多次并肩作战,关系非同寻常。 张县长转任回来后,对秦俞安依旧十分照顾。 甚至有几次专程来香潭村看望秦俞安。 听罢,王狗剩浑浊的三角眼中流露出一抹怯意,讪笑着转过了身。 刘婶儿跟着骂了句:“好你个狗剩,你再敢顺嘴说下流话,我让你叔扣你的工分!” 她拉了陈锦棠边走边道:“你刘叔是咱们香潭村的支书,谁敢欺负你,你跟婶儿说,婶儿叫你刘叔扣他们的工分!” 陈锦棠暗道:原来是支书媳妇!倒是个豪爽人! 两人下了坡,顺着大路朝秦家走去。 陈锦棠边走边问:“刘婶儿,秦俞安傻的厉害吗?” 刘婶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满脸地惋惜:“可惜了那么个好小伙子,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听说他在部队上混得风生水起,差点提了干,谁承想落了这么个下场…… 不过姑娘你放心,秦俞安傻是傻了点,但是不打人也不骂人,挣工分比谁都强,只要你踏踏实实跟他过日子,他保准饿不着你。” 听刘婶儿这么说,陈锦棠放心了不少。 “锦棠,那就是秦家,”刘婶儿指着不远处的几间土坯房,替陈锦棠犯起了难,“秦家一共三间土房,老秦两口子,加上他大儿子一家六口人都挤在这屋里,你这一来,住哪儿啊?” 那句“总不能跟着秦傻子一起住牛棚吧”,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书中对秦俞安描写甚少,只说他是秦家老祖父从山里捡回来的,不受养父母待见,性格冷厉。 十七岁时,他应征入伍,立了不少功,一度成为香潭村的骄傲。 可惜后来执行任务时伤到脑子,成了傻子,被部队退回来了。 此时祖父母已经病故,傻了的秦俞安再无人庇佑,成了秦家人的眼中钉,甚至被赶到牛棚居住。 一年冬天,大雪压顶,牛棚塌了,秦俞安活活被压死在牛棚里。 陈锦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从肩头的小包袱里掏出一把水果糖和几块小饼干,塞进刘婶手里,小脸上刻意流露出几分忧虑。 “刘婶儿,我听说秦俞安的爷爷奶奶临死前,对村里人说要把他们的老房子留给秦俞安,眼下我公公婆婆霸着老房子不肯撒手,这事儿还得靠您和我刘叔主持公道呢。” 这年头,水果糖可是稀罕东西。 刘婶推脱了几下,连声拒绝。 陈锦棠强行把水果糖尽数塞进了刘婶的口袋里。 刘婶天生热心肠,她对长相乖巧漂亮、小嘴甜甜、出手又大方的陈锦棠很有好感,十分豪爽地道:“放心吧,只要你敢跟老秦两口子闹,我和你叔一定帮你,实在不行,我就让你刘叔扣他们的工分!” “刘婶您人真好!您以后有啥要我做的,尽管开口……” 有了支书夫人的支持,陈锦棠心里踏实了几分。 两人边走边说,眨眼到了秦家的院子里。 一把生了锈的锁子挂在门上,院子里寂静无声,陈锦棠又跟着刘婶去院子角落里的牛棚看了看。 牛棚里空荡荡的,打扫的十分干净,一点牛粪也没有。 一些地方洒着厚厚的草木灰,陈锦棠猜测,这些草木灰应是铺在牛尿上用于遮盖臭味。 牛棚一侧,铺着一条薄薄的褥子,很干净,一条被子叠得像豆腐块,整整齐齐压在褥子上,同样很是干净。 “瞧见了吧,秦傻子跟牛同吃同住,活得跟畜生似的,白天还得跟着秦家人去地里上工,唉,作孽哦!” 刘婶儿忍不住叹息一声。 陈锦棠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书中描写的秦俞安的遭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秦俞安因为执行任务才变傻,疯傻之前,他是个十分优秀的军人,无论如何,都不该遭受如此不公正的待遇! 刘婶把陈锦棠摁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道:“秦家人肯定上山出工分去了,你坐下歇歇,我帮你去山上叫人。” 陈锦棠乖巧地应了,刘婶立即兴冲冲朝上山奔去。 一炷香后,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突然从土房子后面蹿出来,长腿一步跨出一米五,两三步就扑到了陈锦棠跟前。 来人正是秦俞安。 秦俞安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目不转睛地盯着陈锦棠看了又看。 眉头不由微微蹙起,眼底渐渐浮起疑惑。 “你不是我媳妇吧,我媳妇脸胖腰粗,长得黑,眼睛小,像个腌菜探子,你白白嫩嫩,眼睛大,腰细腿长……你是谁?” 与此同时,陈锦棠也被秦俞安深深地吸引了,准确的说,是目瞪口呆地盯着秦俞安,嘴里不由自主喃喃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奇特啊!” 第5章傻子才跟秦俞安离婚呢 陈锦棠急速地把此人和书中秦俞安的形象对照了下: 板寸、剑眉、桃花眼;宽肩、窄腰、大长腿。 目测身高少说也有一米八几。 他身上的军装虽旧,却洗的非常干净,衬得他的腰背格外挺直。 总而言之两个字:超帅! 可以肯定这位正是她的傻子老公! 可是,真正令陈锦棠惊讶的是,秦俞安头顶竟然笼罩着金灿灿的光辉! 这光线非常明亮,非常温暖,像是截取了太阳的一缕光。 陈锦棠讶异至极! 她穿来这些天,见到这个年代的人也不算少了,每个人都平平无奇,唯独秦俞安头顶有一圈光,这光代表什么意思? 她想不明白,也猜不透。 “那个……秦俞安,你好啊,我是陈锦棠……” 陈锦棠试探着伸出手,笑吟吟打了个招呼。 秦俞安没理她,失望地转过身,说:“哼,我媳妇没来,她不要我了……你也走吧……” 陈锦棠好奇心顿起,忙跟了上去。 她想起书里说秦俞安嗜甜如命,临死前还一直念叨着要吃水果糖,当然没吃上,所以他是带着遗憾去世的。 陈锦棠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块儿水果糖,递到秦俞安眼前:“给你糖吃。” 秦俞安愣愣地盯着糖果看了看。 而后,不敢置信地接过糖果,连糖纸塞进嘴里。 忽然又“噗”一声,把水果糖唾出去老远。 委屈地说:“这不是糖,是石头,一点也不甜,你哄我!” 陈锦棠无奈至极,只好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儿水果糖,剥开糖纸,递了过去。 “你连糖纸一起吃,肯定不甜,再尝尝。” 秦俞安眼睛眨了眨,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狐疑,明显不信。 “不哄我?” “哄你是小狗!” “哄我是牛!” “好,谁哄你谁是牛!” 陈锦棠:跟傻子说话真累啊! 秦俞安迟疑地接过水果糖,迟疑地举到嘴边,伸出舌尖舔了舔,啊,甜的,真的是糖! 立刻塞进嘴巴里,接着,欢快地眯起了眼睛,说:“甜,甜!我爱吃水果糖!” 陈锦棠看着眼前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孩子似的咀嚼着糖果,顿觉又好气又好笑。 趁着秦俞安沉迷于糖果的欢乐世界中,她忙不迭盯着他的头顶仔细打量起来。 哇,这家伙的头顶真的会发光! 就在这一瞬间,秦俞安头顶的光辉骤然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盛大了! 金芒中竟然掺杂了几缕银红,像火焰,像炸开的烟花,热烈非常。 陈锦棠再次感叹:好神奇! “我还要吃糖。” 秦俞安嘎嘣嘎嘣咬碎了嘴里的糖,又伸出大手问陈锦棠要糖吃。 陈锦棠灵机一动,说:“我是你媳妇的朋友,那也就是你的朋友,只要你听我的话,就有糖吃。” 秦俞安茫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重复道:“我还要吃糖。” 陈锦棠把空空如也的口袋翻出来给他看:“今天的糖果吃完了。” 闻言,秦俞安的嘴角立即掉了下来,一脸的失望,头顶的光辉瞬间灭下去一截。 “哦,没了,没糖了……” 陈锦棠更加震惊了,难不成秦俞安的光辉跟他的心情有关? 心情好,则光辉盛,心情差,则光辉弱? “今天的糖吃完了,不过,我这口袋是魔法口袋,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到明天我这口袋里会自动生出一颗糖,明天还给你吃。” “啊?” 秦俞安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真的?你不哄我?” 陈锦棠见他信了,心想:傻子果然好哄。 她故作严肃地点点头,“哄你是小狗。” “是牛!”秦俞安反驳。 陈锦棠连忙改口:“嗯,是牛!是牛!” 你全家都是牛! 秦俞安这才满意,便一直眼巴巴地盯着陈锦棠的外衣口袋看。 陈锦棠注意到他头顶的光辉果然又盛大了几分。 她任由他盯着,奔波了大半天,很累了,索性闭目休息。 秦俞安的眼神实在太过热烈,即使闭着眼睛,陈锦棠也觉得不舒服,索性意识进入空间,打算暂时躲避一下。 哇! 下一瞬,陈锦棠的心头一阵狂喜,心脏砰砰直跳,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她惊奇地看到一道金灿灿的光芒竟从秦俞安的头顶流进了她的空间! 虽然速度缓慢,但是那些光一旦进入空间,便慢悠悠升腾到空中,接着四散开来,像无数只萤火虫一般,给黑漆漆的空间带了点点光明! 天呢! 要知道两辈子陈锦棠的空间都是阴暗又潮湿、黑咕隆咚的,除了具有储物保鲜功能外,再无用处! 没想到秦俞安头顶的光竟然能进入她的空间,而且照亮她的空间! 太神奇了! 陈锦棠禁不住浮想联翩:如果她日日跟秦俞安在一起,她的空间就可以源源不断吸收秦俞安的光环! 日复一日,她的空间有了光芒,不再阴暗潮湿,说不定可以在空间里种植物、种药材! 再大胆一点设想,秦俞安的光环说不定可以助力她空间升级,让她的空间内生出灵泉、开发空间的探宝功能、觉醒空间神兽……等等!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若是有这么一座神奇的空间,她岂不是可以在人间横着走?! 财富、地位、名利,还不是说来就来?!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 陈锦棠想得美,心情也美,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这下轮到秦俞安亚麻呆住了,他眨巴着大眼睛,终于舍得把火辣辣的目光从陈锦棠的口袋上移到她的脸上。 “疯子!神经病!”秦俞安一脸嫌弃。 “哈哈哈,秦俞安,好你个秦俞安,你可是个宝贝啊!哈哈哈!” 陈锦棠被傻子嫌弃了,也丝毫不恼。 一时激动忘行,她一跳,双手攀着了秦俞安的脖子,双腿盘在她腰间,生怕这大宝贝跑了。 至于离婚? 陈锦棠说:傻子才跟秦俞安离婚呢! “对对对,你是疯子,我是傻子,活该我嫁给你,秦俞安,你是我的了,听到没?哈哈哈哈!” 第6章讲原则的秦俞安 秦俞安闻见陈锦棠香喷喷的,是雪花膏的味道,嫌弃极了,拽抹布似的把陈锦棠从他脖子上拽下来,扔到一边,不满道:“你想香死我啊,哼,我只抱牛!” 陈锦棠搓了搓脸蛋,嘿嘿笑道:“秦太阳,过来过来,再给你颗糖吃,你可不能偷懒,吃了糖,可得多长点光哦。” 秦俞安哼了一声,说:“你才是大太阳,你们全家都是大太阳,魔法口袋一天才能长出一颗糖,你还哄我,想让我抱你,没门!” 秦俞安进了牛棚,端端正正在褥子上坐好。 其实这头牛是生产队里的牛,以前一直养在生产队的牲畜棚里。 自从秦俞安回村后,刘支书见他待牛是真的好,白天赶着牛跟大伙一起劳动,下了工,就四处给牛找新鲜草料,硬是把骨瘦如柴的老牛养的油光水亮。 索性把老牛给他养着了。 陈锦棠连忙跟到牛棚,不由分说挨着秦俞安坐下,意识缩回空间,见金灿灿的亮光源源不断自秦俞安身上流淌而来,喜得直跺脚。 陈锦棠想验证下秦俞安的光环是否真的和心情有关,又悄悄从空间里摸出一枚糖果,哄他:“这是前几天魔法口袋里生出来的糖果,我舍不得吃,专门留给你的。” 她剥开糖纸,把糖果递给秦俞安。 秦俞安眼睛顿时亮了,立即把糖果塞进了嘴里。 一瞬间,他头顶的光环再次明亮如烟花。 陈锦棠直叹“哇!竟然是真的!” “好你个傻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的货,哼,我要用石头砸你的头!” 此时,一道稚嫩的童声传入耳中,陈锦棠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站在牛圈门口,满脸的怒气,他一边骂着,一边弯下腰开始找趁手的石头。 陈锦棠在脑海搜寻一番,一时想不到这孩子是谁,便看向秦俞安:“秦俞安,这孩子要砸你,你怎么办?” 秦俞安十分自然地捂住脑袋,嘴里含着糖,满不在乎地道:“用手捂着头,就砸不疼。” 陈锦棠:“……” 想必秦俞安经常被这孩子打,所以才会如此习惯。 她心里却蹿起怒火,两手抓住秦俞安的两只胳膊,看着秦俞安的眼睛,严肃认真地说:“就算石头砸不到头上,可是砸在手上、脸上也会很疼的。 秦俞安,他砸你,你要做的不是躲,而是立即冲过去把他揍趴下,让他怕你,这样,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打你了。” 秦俞安眼睛眨了眨,一脸懵懂地道:“牛蛋打人不疼,金叶抓人才疼呢……” 牛蛋和金叶都是秦俞安大哥的孩子,一个是十一岁的臭小子,一个十三岁的黄毛丫头。 两人跟他们的爹妈一样,以打骂秦俞安为乐。 牛蛋已经抓了个碗大的石头在手里,这会却不肯砸秦俞安了,反而跑到两人跟前,两眼放光地问:“秦俞安,你嘴里吃的什么,是水果糖吗?” 秦俞安嘎嘣嘎嘣把糖果嚼碎了,又咕嘟咽进肚子,这才得意地长大嘴巴:“水果糖,你闻闻,橘子味的。” 说着,冲着牛蛋大大地哈了几口气。 牛蛋闻到了甜甜香香的糖味,脏兮兮的嘴角处立即溢出两滴口水。 接着气得脸色涨红,握着石头就去敲秦俞安的嘴巴,嘴里骂骂咧咧:“好你个傻子,竟然敢私吞水果糖,看小爷我今天不打死你!” 陈锦棠从来没见过如此无礼的男孩子,她使劲去推牛蛋,喝道:“住手!混小子,小心我揍死你!” 牛蛋不屑地瞪了陈锦棠一眼,骂道:“你就是傻子刚过门的媳妇?呵,这还没洞房呢,就护上了?” “秦俞安,你还手啊!他要打你啊!”陈锦棠气得握紧拳头,照着牛蛋的胳膊狠狠锤了几下,又连声叫秦俞安帮忙,“你把他揍趴下,我就再给你一颗糖!” 秦俞安摇摇头:“大人不打小孩。” 陈锦棠:“这时候还讲什么原则?他先欺负你,你就该还手,不管谁打你,你都要打回去……” “傻子要是会还手那还是傻子吗?”牛蛋嚣张的说,“我就算把他的牙齿都敲下来,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秦俞安不打你,是把你当成晚辈在疼,不是他不敢打你!今天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 陈锦棠说着,一把握住牛蛋的脖子用尽力气往后一推,只听“砰”一声,牛蛋重重砸在了支撑牛圈的木头桩子上,“哇”一声,鬼哭狼嚎起来。 陈锦棠可不会惯着他,走过去在牛蛋手腕上捏了捏,她用了中医正骨的手法。 牛蛋现在没啥感觉,可是到了晚上,手腕就会一抽一抽的疼,没有十天半个月,疼痛都不会缓解。 陈锦棠认真的说:“秦俞安,以后别人再打你时,你要还手的,知道吗?” “……”秦俞安摇了摇头。 “以前你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人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了,你就要记住。” “哦,我记住了。”秦俞安懵懂地点点头。 陈锦棠叹了口气,她发现秦俞安头顶的光环骤然灭下去许多,似是不高兴,忍不住伸手在他头顶摸了摸。 秦俞安脑袋偏了偏,倒是没躲开。 陈锦棠只想让秦俞安的光环再次热烈明亮起来,便又摸出一块儿水果糖,剥皮后递给了他。 “坏女人,你还有糖,为什么不给小爷我吃?”牛蛋捂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陈锦棠。 “有牛屎,你吃不吃?”陈锦棠瞪着眼反问道。 秦俞安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糖果,对牛蛋晃了晃,充分炫耀了一番,这才扔进嘴里,美滋滋嚼了起来,还一个劲儿道:“甜!真甜!好甜!我都要被甜死了!” 牛蛋又气又羡慕,口水把下巴都打湿了。 这时,秦家人赶着老牛从山上回来了。 其实,秦俞安今天是和秦家人一起上山挣工分的,一听刘婶说媳妇找来了,他立即迈开大长腿,往家奔。 牛蛋也借口说要看傻子叔的媳妇,实则是为了偷懒,所以也回来的早。 秦家其他人则是等队上统一收了工才回来的。 秦俞安的养父把牛赶进牛圈里,眼睛上下扫了扫陈锦棠,嫌弃地眼睛直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江家真他妈会算账,拿个细麻杆换了粗棒槌,粗棒槌能下地犁地,你这细麻杆能干啥?” 陈锦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粗棒槌”说的是江月桂,江月桂长得粗壮敦实,力气大。 “细麻杆”指的是她自己,她身量纤细苗条,风吹能倒,这老头子便认定她吃不了苦,干不了活。 陈锦棠顿时气得拳头都硬了,无论是“细麻杆”还是“粗棒槌”,都是极具侮辱性的称呼。 说明这家人打心底里不把儿媳妇当人看,不论嫁进来的是谁,他们都只觉得是把下地干活的工具,跟一把锄头、一柄斧头没多大区别。 第7章捏爆你孙子的蛋 “只会出蛮力的老虾米,你瞧不起谁呢?活了一把年纪,说出的话连三岁娃都不如!”陈锦棠站起身,狠狠回怼道。 “怎么跟公爹说话的?还是城里人呢,一点素质都没有,还不如农村的泼妇!” 秦俞安的大嫂刚听完儿子诉苦说陈锦棠有糖不给他吃,反而给傻子吃,还叫傻子打他,便趁机把窝了一肚子的火撒在陈锦棠身上。 她一手拉着牛蛋,一手指着秦俞安怒喝:“打下的婆娘揉下的面,傻子,你现在就把这女人往死里打,打死了挖个坑埋了就是。” 秦俞安摇摇头:“男人不能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 大嫂一听大怒不已,双手叉腰骂道:“你说的是狗屁!你连女人都不敢打,简直是个窝囊废!又傻又窝囊,你不打,我来打!” 秦俞安长臂一展,严严实实把陈锦棠护在身后,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我的朋友,不能打,你打她,我就打你。” 大嫂气得七窍生烟,挽起袖子,上来就要抽陈锦棠耳光! “砰!” 秦俞安虽然不打女人,但也一定会护着自己的朋友。 他手一拨,大嫂就摔倒在牛圈里,顿时哭扯着脖子号哭起来:“不得了啦,傻子打人啦,都来看呢——!” 立即惹来牛秦父厌憎的目光,“嗷啥嗷,你想叫村里人都来看笑话?滚去做饭去!” 他倒不是偏袒秦俞安,只是单纯觉得女人被男人打,根本不算个啥事儿。 大嫂身子一颤,立即止住哭声,抽抽噎噎去了厨房。 这时,秦养母和秦俞安的大哥秦大柱也扛着锄头进了院子,金叶手里握着把野猪草跟在两人身后。 秦养母上下扫了扫陈锦棠,嫌弃地嘟囔:“胸大腰细,一看就不耐用!” 陈锦棠:“你比骡子还耐用,谁能跟你比?” 秦养母一噎,黑着脸反问:“我这当婆婆的还治不了你啦?丑话说到前头,我们老秦家可不养闲人,说说看,你妈都教了你些什么本事?” “烧炕、做饭、洗衣服、扫地、擦桌子、伺候人……喂猪、养鸡、放羊放牛、赶骡子、拉磨……”陈锦棠摆摆手,“这些我都不会!” 秦养母气得发抖:“那你会什么?” “揍奇葩、打泼妇、踹混账小子,撕老太婆爱骂人的嘴,这些都是我的拿手好戏!”陈锦棠冲着秦养母挑眉一笑,“我也把丑话撂前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要是敢拿我当软柿子捏,我就先捏爆你孙子的蛋!” 院子里姓秦的四个男人都觉得跨下一凉,牛蛋不由自主夹紧了双腿。 秦大柱盯着陈锦棠白皙的脸颊咽着口水,挺了挺跨,猥琐笑道:“弟妹,你别说大话,你先摸摸哥哥的蛋……” 陈锦棠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过,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指缝间的金针却稳准狠刺入秦大柱的腰窝。 秦大柱突觉腰部被蚂蚁咬了一口,接着好像有道冰柱直冲跨下。 那股凉意很快就散去了,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女人家还是不要说大话,显得轻浮。”秦大柱油腻地笑道,又自以为很帅地甩了甩头发。 陈锦棠在心里冷笑: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她这一针下去,保准叫秦大柱三年都软趴趴。 嘻嘻,不知道秦大嫂能不能守得住三年活寡。 秦大嫂很快就做好了饭,立在灶房门口喊了声:“爹、娘、大柱、牛蛋、金叶,吃饭了!秦傻子,来端你的菜汤!” 陈锦棠:故意不喊我吃饭是吧?我不吃,你们谁都别想吃! 下一秒她就看呆了,秦家人竟然一窝蜂涌进了厨房,抢饭碗跟抢命似的! 眨眼间,又都一窝蜂似的涌了出来,每个人手上都端着只饭碗。 陈锦棠扫了一眼,好家伙,秦家七口人吃饭竟然也分三六九等。 秦养父、秦大柱、秦牛蛋饭碗里盛的是黑面条,面条多,汤少。 秦养母和秦大嫂则各自端着半碗稠面汤,汤里面只有几根黑面条。 香潭村穷,黑面条已经算上好的吃食了。 秦俞安则端着两碗野菜汤跑了过来,递给陈锦棠一碗,自己捧着另一碗,呼噜噜大口了喝起来。 这汤不知道是用什么野菜熬的,泛着一股浓浓的苦味,黑漆漆的,用筷子搅拌一下,能看到碗底的碎石子和小土块儿。 野菜显然没有淘洗过。 陈锦棠火从心头蹿,秦家人吃面喝汤,却给秦俞安吃野菜汤。 这也太不拿他当人看了! 陈锦棠刚想对秦俞安说:“别吃了!” 秦俞安却已经把一大碗菜汤喝了精光,还眨巴着眼睛问她:“你咋不吃呢?” 陈锦棠没回答,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她端着碗到了牛圈,把苦哈哈的野菜汤倒在了牛槽里,悄悄从空间里盛了一碗鸡肉,取出两个白面馒头。 秦俞安喝了野菜汤,肚子还是饿得咕咕叫。 他也进了牛圈。 见陈锦棠突然端着一大碗鸡肉、捧着两个大白馒头,瞬间瞪大了眼睛。 啧啧,那鸡肉黄亮亮、油汪汪,馒头圆溜溜、白花花! 多馋人啊! 秦俞安吞了吞口水。 可这是陈锦棠的东西,陈锦棠没开口,他绝对不会主动问她要的。 陈锦棠却冲他眨了眨大眼睛,放低声音说:“咱俩吃快点,别叫其他人发现了。” 说着,大方地给秦俞安倒了半碗鸡肉,又塞给他一个白面馒头。 秦俞安:“这是给我的?”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吃肉、吃白面馒头是啥时候的事儿了,激动得热泪盈眶。 “嗯,给你的,快吃吧!” 秦俞安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馨香的肉味瞬间盈满口腔,再咬一大口白面馒头,肉香配着馒头香,他幸福得要飞起来了! 与此同时,他头顶的金光“轰”一下直冲云霄,照得整座院子都金灿灿的。 陈锦棠喜不自禁,热情地鼓励他:“快吃快吃,不够还有。” 她自己也抄起筷子夹起鸡肉大快朵颐,虽然肉凉了,馒头也凉了,但是比黑面条、野菜汤不知道好了几百倍。 陈锦棠和秦俞安大口吃肉,大口吃馒头,三下五除二,就把鸡肉和馒头吞进了肚子。 然后,默契地对视一眼,嘻嘻一笑。 牛蛋捧着黑面条,吃得那叫一个香! 忽然,他吸了吸鼻子,说:“咋一股肉味?好香啊!” 秦养父摸了摸牛蛋的脑袋,心疼地说:“我可怜的孙子,这是想吃肉想疯了啊。” 金叶也吸了吸鼻子,说:“确实有一股鸡肉味,真好闻,馋死我了。” 秦养父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骂道:“哪里有肉味,你做梦想屁吃呢! 一个赔钱货,还想吃肉,吃屁去!” 第8章你是不是不行? 陈锦棠嘘了一声,说:“千万不敢叫其他人知道咱俩吃肉了,否则以后再也没得吃了。” 秦俞安学着她的口气,压低声音道:“嗯嗯,不能说,不能说。” 陈锦棠满意地点点头。 饭后,秦养父带着秦大柱和秦俞安去自留地锄草,秦大嫂被指派去洗碗。 秦养母则把一堆脏衣服扔到陈锦棠脚边,颐指气使地吩咐:“去河边把这堆衣服洗了!以后家里所有人的脏衣服都由你来洗。” 陈锦棠随手翻了翻,根据衣服的颜色和大小猜测,这里面有秦养父、秦养母的衣服,有秦大柱两口子的衣服,也有牛蛋和金叶的衣服。 这是把她当做人肉洗衣机在用? 陈锦棠弯了弯唇角,冷冷一笑,反问道:“你真的要我去洗衣服?” 秦养母不耐烦地说:“对,你去洗!还让我说几遍?” 陈锦棠森然一笑,弯腰把脏衣服塞进一旁的竹篓里,拎着竹篓向河边走去。 秦养母双手叉在腰间,得意地道:“城里人有啥牛的,进了我老秦家的门,就得任由我摆布!” 很快,陈锦棠就拎着衣服篓子回来了。 她把湿哒哒的衣服一件件晾在长竹竿上。 她每晾一件衣服,秦养母的心就抽痛一下,每件衣服都被洗出好几个大窟窿! 秦养母和秦养父唯一能见人的两件好衣服,更是被洗得破烂不堪,补都补不起来那种程度。 秦养母指着筛子似的衣服,声音泣血地问:“你咋洗的衣服?你自己瞅瞅,好端端的衣服都被你洗成了破渔网!” 秦大嫂闻声赶来,看着满竹竿的破烂衣服目瞪口呆。 她颤巍巍摩挲着一件蓝底红花的外套,外套的两只袖子只剩下一只,前胸后背都破成了筛子。 秦大嫂泪眼汪汪地道:“这是我结婚时买的衣服,也是我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咋被你这蠢货糟蹋成这了?!” 牛蛋也跑过来指着一双湿漉漉的布鞋说:“妈,我的布鞋也烂成草鞋了!” 金叶哭着说:“我的裤子、我的毛衣都烂了,呜呜呜!” 陈锦棠在心里狂笑:本姑娘可是辛辛苦苦用石头砸了百八十下,才有了这么卓著的成果! 她无辜地说:“不好意思哈,把你们的衣服都洗破了,我都说了我不会洗衣服,你们还偏要我去洗,这也不能怪我吧!” 秦养母咬牙切齿道:“……不会就学!” 她仰天长叹:家里已经有个傻子了,咋又娶了个傻子呢? 秦养母一心要给陈锦棠立规矩,又吩咐她:“你去把咱屋那两个炕烧热。” 香潭村四面环山,刚进入十月份,夜里已经有了寒气,一些怕冷的人家早早开始烧炕了。 陈锦棠眨了眨眼睛,问:“今晚我睡哪个热炕?” “你还想睡热炕?”秦养母好像听到很好笑的冷笑话,讥讽道,“你睡牛圈里的热炕!” 陈锦棠:让我住牛圈,还想让我给你们烧热炕,想屁吃! 她弯着大眼睛甜甜一笑,爽快地说:“你们等着哈,我这就去给你们烧热炕!” 转身去柴房抱了一大捆柴火开始烧炕。 秦家有两张大炕,秦养父和秦养母睡一张。 秦大柱、秦大嫂带着牛蛋、金叶占了另一张大炕。 陈锦棠先在秦大柱一家四口的炕洞里塞满了干柴火,用干松枝点着火后,又去给秦养父和秦养母的炕洞里塞了一大把干柴,照样点燃后,便又跑出去抱了两捆柴火回来。 她烧炕烧得很认真,一捆一捆柴火塞进了炕洞里,烧了好半天,终于把两张炕都烧冒烟了。 尤其是秦养父和秦养母睡的那张炕,可能柴火加得实在太多了,被褥都冒起了黑烟。 陈锦棠兴冲冲到了院子,秦养父、秦大柱刚好下地回来了,秦俞安跟在两人身后,一进院子就主动钻进了牛圈。 陈锦棠不由替秦俞安心酸起来:他在牛圈里住了多久,才把牛圈当成了安乐窝? 晚上,秦大柱和秦养母脱了裤子,钻进被窝! 秦养母惊叫一声:“啊啊啊!烫死了,烫死了!” 秦养父:“啊啊啊!被窝里咋有火星子,烧死老子了!” 他惊恐地跳下炕,只见脚上竟然被烧了几个血泡。 秦养母翻开被褥,我次奥!次奥! 被子和褥子竟然在冒火星子!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被子和褥子拖到地上,好不容易才用鞋底子把火星子拍灭了! 再一看,黄泥土炕已经焦黑如锅底!土炕烫得能把生肉蒸熟,看来今晚是别想在炕上睡觉了。 这时,只听对面房间里秦大柱和秦大嫂也痛苦地嚎了两嗓子,接着是牛蛋和金叶被烫得吱哇乱叫的声音! “爹啊,我们的炕着火了——!”秦大嫂气哼哼地在外面喊叫。 陈锦棠和秦俞安并排蹲在院子里听着屋内痛苦的嚎叫声,不约而同捂着嘴巴哈哈大笑。 秦养父拉开堂屋大门,秦养母、秦大柱、秦大嫂一起冲了出来。 不等秦家人开口,陈锦棠就无辜地开口道:“我都说了,我不会烧炕……那个,实在不行,你们今晚住牛圈,我跟秦俞安住屋里,我俩不嫌炕太烫。” 秦俞安十分配合地说:“嗯,不嫌!” 秦养父:“……”他要被这俩傻蛋气死了! 陈锦棠立即拽着秦俞安回了牛圈,待秦家人气哼哼重新回了屋,她再次拉着秦俞安蹲到院子里,准确的说,是专门蹲到了秦大柱四口人的窗户外面。 今晚土炕是睡不成了,秦大嫂只好把席子和被褥铺在地上将就一晚。 牛蛋和金叶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秦大柱准备和秦大嫂玩点人体游戏。 他上下其手折腾了半天,某处还是如枯木死灰一般。 秦大嫂渐渐不耐烦了,推了秦大柱一把,抱怨道:“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就莫挨老娘,除了弄老娘一身口水,还有啥用?” 秦大柱摸着自己的软趴趴,快要急哭了:“不会啊,昨晚上还好好的……咋突然就坏了呢……呜呜呜!” 陈锦棠忍笑忍得肚子疼。 第9章成功分家 回到牛圈后,秦俞安大方地说:“锦棠,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以把被褥分一半给你睡。” 闻着淡淡的牛粪味,陈锦棠又是一阵心酸。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床厚棉被给秦俞安盖上,说:“再委屈你几天,很快,我就会带你过上有肉吃、有床铺睡的好日子。” 秦俞安好看的桃花眼中映着淡淡的月光,神情中充满了期待。 缩在厚厚的棉被里,他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陈锦棠则闪身进入空间,躺在一米五的大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她神清气爽地出了空间,满意地发现,除了秦俞安之外,秦家人的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 秦牛蛋从昨天半夜就哭喊着胳膊疼,秦家人围着他一直哄到天亮。 说来也奇怪,太阳一出来,秦牛蛋的胳膊就好了。 可是一睡到半夜,又开始哭喊着说“胳膊断了!胳膊断了!疼死了……” 如此反复了三天,陈锦棠觉得到时候了。 便到了陶神婆家里,豪气地在神龛底下压了十块钱,道:“按我说的做,这十块钱就是你的了……” 陶神婆装神弄鬼欺瞒乡亲本就是为了挣钱,看到十块钱,眼睛都直了,连声答应下来。 陈锦棠记得书中说,秦养父和秦养母十分迷信,生病受灾常到陶神婆家里讨鬼神的旨意,求鬼神庇佑。 果然,翌日一早,秦养父和秦养母就要带牛蛋去陶神婆家,秦大柱红着脸说:“我今天也不上工了,也去神婆子那里讨点鬼神药来喝……” 他已经连续四天软趴趴,老婆都要把他从炕上踹下去了。 陶婆子装模作样问了秦大柱和牛蛋几个神叨叨的问题,一拍大腿,故作惊慌地道:“这是犯冲了,你家里有两个命硬之人,一男一女,专克你们一家子,不把他们打发走,你家里还有人要受灾,甚至有性命之忧……” 秦养父心里一惊,忙问:“这两个命硬之人,可是傻子和他刚进门的媳妇?” 陶婆子掐算片刻,摇头晃脑道:“赶紧把这俩人打发走……傻子本来不克你们,可因他媳妇的缘故,如今他可是你们家的头号克星……” 秦家人听得心惊肉跳,决定立即马上将秦俞安和陈锦棠扫地出门! 他们要分家! …… “分家?”陈锦棠反问一声,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秦家一家子奇葩,她可不想天天跟奇葩撕比,她只想带着秦太阳安安稳稳过日子! “对,分家,你跟秦傻子现在就滚出去,一根草都不准带走!”秦养父黑着脸说。 “想让我跟秦俞安净身出户,门都没有,”陈锦棠冷笑道,“该我们的,我们一分都不会留下!” 她转身去了刘婶儿家,请来刘支书和刘婶儿主持公道。 听说老秦家要把傻子和傻子媳妇赶出去,村里人呼啦啦涌来看热闹。 都暗骂秦家人不讲武德,傻子没傻的时候,给秦家递回来多少钱? 这几年给秦家出了多大力?挣了多少工分? 于情于理,秦家都不能白白把傻子赶出去! 陈锦棠记得书中说秦俞安在部队时,没少给家里递钱。 尤其是秦俞安的祖父母生病期间,秦俞安几乎把钱全都省下来,递回家里。 没想到秦养父却霸着秦俞安的津贴,眼睁睁看着秦俞安的爷爷奶奶病故。 当着刘支书和众位乡亲的面,陈锦棠振振有词:“秦俞安当兵的时候,每个月都给家里递五十多块钱,祖父母临终前说过把老房子留给秦俞安。 要分家!秦家得把祖父母的老宅子还给我们,还得把秦俞安在部队时递回来的钱给我们,否则我们就去找张县长,让他出面主持公道!” 秦家人没想到陈锦棠不仅知道秦俞安给家里递过钱,连多少数目都说得一清二楚,他们以为这些都是江月桂告诉陈锦棠的,也没多加怀疑。 秦俞安和江月桂的婚事,是张县长给保的媒。 秦俞安出事后,张县长亲自来秦家看望过秦俞安两次,一再叮嘱秦家人务必照顾好秦俞安。 陈锦棠这会抬出张县长,秦养父的心莫名一沉。 万一陈锦棠真找张县长告状,倒是让人头疼。 秦家人喜欢在枕头里藏东西,趁着秦家人向支书告黑状的功夫,陈锦棠在秦养父的枕头里找到了厚厚一沓信封。 这些信都是秦俞安在部队时递回来的,每封信中都注明递回多少钱。 陈锦棠拿着信走到院子,把信递给了支书。 “刘支书,您看看,这是秦俞安在部队的时候给家里递的信,信里写清楚汇了多少钱回来。” 闻言,秦家人慌了。 秦俞安当兵的时候,是秦家人的骄傲,秦家每个月一收到信后,立即在村里四处炫耀说儿子又递了多少钱回来,惹得村人一阵眼热。 所以村里人都知道秦家人拿了秦俞安不少钱, 加之秦俞安住牛棚、吃野菜,香潭村的人在背后没少给秦家人吐唾沫,都骂他们心太狠。 “秦俞安当兵时给家里递了几千块钱,钱都被老秦家拿去了,” 陈锦棠愤愤道,“秦俞安风光的时候,秦家人千方百计压榨他, 秦俞安受了伤,他们却把他赶到牛棚里,自己一家子吃面喝汤, 给秦俞安吃野菜汤,秦俞安每天给秦家人当牛做马,挣的工分不少, 他自己却活得连牛马都不如……” 陈锦棠说得十分动情,到最后,甚至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村民们本就同情秦俞安,被陈锦棠这么一渲染,几位年纪大的忍不住带头指责起秦家人。 秦养父气得干瞪眼,扯着嗓子道:“胡说!秦俞安一个傻子,能挣几个钱,能挣几个工分, 不是我们秦家人把他从山里捡回来,给他吃给他喝,他早填了野狼肚子!” 刘支书仔细看完信后,冷着脸道:“这信中写得清楚明白,秦俞安每月都寄回来五十元钱, 我算了下,几年下来少说也有三千元钱。 你现在给秦俞安一千五百块钱,当是分家费,另外一千五百多块,就当是秦俞安报答你们秦家的养育之恩了。 再一个,老秦头临死时说了要把老房子留给秦俞安,我做的见证,这是字据……” 第10章干活能手秦俞安 刘支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展开给众人看,正是秦俞安的爷爷把老房子留给秦俞安的“遗嘱”,上面还摁着几个鲜红的手指印。 “支书,我……我们不分家……” 秦老爹没想到刘支书竟会帮着秦俞安,而不帮着自家。 “哼!这香潭村,我说了还算不算?如果你觉得我说了不算,那明天咱们一起去县上找张县长断个公正!” “谁觉得你说了不算,你就扣他的工分!”刘婶儿斜眼瞪了秦养父,分明是用扣工分来威胁他。 秦养父:“……” 一提到张县长和扣工分,他不由哑火了,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张县长肯定向着秦俞安。 扣工分,更是要他的命啊! “行吧!”秦养父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分家一事。 当天晚上,陈锦棠和秦俞安就带着一千五百块钱,搬进了秦家的老房子。 自从秦俞安的爷爷奶奶病故后,老宅子里就再也没住过人。 推门而入,一股难闻的阴冷霉湿味扑面而来。 陈锦棠点燃煤油灯,在屋子里四下照了照。 只见几件简陋的家具上遍布灰尘,屋角处挂着好几个残破的蜘蛛网,不由皱了皱眉。 立即抓起门后面的扫把开始大扫除。 忽然,陈锦棠觉得后背一热,接着一条热乎乎湿漉漉的舌头在她脸颊上舔了舔。 她吓得一个激灵,一偏脑袋,对上了老牛湿润明亮的大眼睛。 “秦俞安,你把牛牵进来干啥?”陈锦棠要崩溃了。 秦俞安也很生气,他歪着脑袋掰开老牛的嘴巴一边检查,一边说:“牛啊牛,你没事儿舔她干啥?” 好像陈锦棠的脸把牛的舌头弄脏了。 接着,他自顾自把牛栓在了桌子腿上,爱怜地在老牛背上摸了摸,说:“老兄,还是你会享福,吃饱了喝足了,就等着睡觉了,我呀,我还得继续干活!” 说完,钻进灶房提了两个大木桶,又从门后摸出一条长扁担,挑着木桶出门了。 留下陈锦棠独自对着牛发懵。 就在陈锦棠快速思索怎样才能让秦俞安知道牛和人不一样,二者不能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候,秦俞安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了。 他先是找了个小瓷盆,给牛喂上水。 接着又拿出个木盆子,倒了半盆子水,开始擦洗家具上的灰尘。 他动作又快又麻利,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一张八仙桌和两条长条凳子就擦得亮闪闪。 陈锦棠眼睛都看直了,直呼好家伙! 她暗自决定,以后打扫房间的活就是秦俞安的啦! “咕咕咕” 这时候,陈锦棠的肚子开始叫唤起来。 “咕咕咕” 秦俞安的肚子也跟着叫唤一声。 “秦俞安,你肚子饿不饿?” 秦俞安揉着肚皮,瞪她一眼,不高兴地说:“你肚子饿,就想让我肚子也饿,你坏死了。” 陈锦棠哭笑不得,只好耐心跟他商量:“你先去把灶房收拾干净,把锅碗洗刷干净,我炖鸡汤、煮白米饭给你吃,咋样?” 一听到“鸡汤”“白米饭”,秦俞安的眼睛都直了,点头如啄米。 二话不说,一手端着水盆,一手拿着扫把直奔灶房。 只听一片叮里咣啷响,接着,秦俞安满眼放光地跑了出来。 提着陈锦棠的后脖领,直接把她拎到灶房,吞着口水说:“干净了,你去做饭!要鸡腿!要白米饭!” 看着扫的干干净净的地,洗的干干净净的锅碗、案板,擦的干干净净的灶台,陈锦棠再次忍不住想:以后洗碗刷锅的活还得让秦俞安干! “行,你快去把堂屋和睡觉的屋子都收拾干净,我来做饭。” 秦俞安一出去,陈锦棠连忙进了空间,拿出存在空间里的那一大洋瓷盆炖土鸡,和那一大盆白米饭。 炖土鸡和白米饭还是江玉梅做给江家人吃的,现在刚好拿来喂饱秦俞安。 陈锦棠把鸡汤倒进锅里,又在锅上搭了蒸笼,米饭放在蒸笼里。 这样,加热鸡汤的同时,米饭也一起加热了。 很快,鸡汤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 秦俞安咽口水咽得嗓子眼疼,他手里麻布抡得飞起,脚底生风,以狂风卷落叶之势,迅速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长腿一跨就到了灶房。 米饭和鸡汤也刚好出锅。 不等陈锦棠吩咐,秦俞安自发把鸡汤和米饭端到外面的八仙桌上。 老牛已经在桌子底下睡着了,安安静静的,倒也不碍事。 陈锦棠拿了四只碗和两副筷子出来,秦俞安眼巴巴等着陈锦棠给自己盛饭盛肉。 陈锦棠先给他盛了一碗米饭、一碗肉,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一碗肉。 “开吃!”陈锦棠说。 “开吃!”秦俞安吞了吞口水说。 秦俞安筷子抡得冒烟,一口汤一口肉一口米饭,吃得满嘴冒油。 陈锦棠饿了一天,这顿饭也吃得格外香。 她吃了一碗米饭,喝了一碗肉汤,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便放下碗,笑眯眯地看秦俞安吃饭。 此时的秦俞安头顶光芒万丈,整个人都沐浴在明亮的金光之中,跟尊金佛似的。 陈锦棠悄悄意识进入空间看了看。 好家伙! 果然,秦俞安头顶那十分热烈、耀眼的光芒正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空间,好像河水奔腾入海,让人振奋,让人激动! 陈锦棠欣喜地想:原来秦俞安是个吃货啊! 吃到糖他会产生大量的光! 吃到美味佳肴,产生的光会更多! 看来以后得变着花样给这家伙做好吃的,嘻嘻! “这个鸡腿给你,这些肉都给你。”陈锦棠把仅剩的一只鸡腿给了秦俞安,还不停地给他碗里夹肉。 “吃吧,吃吧,我的大太阳!”吃了我的肉,可得多给我长些光哦! 陈锦棠一直扬着脸,炽热地目光落在秦俞安的头顶,越看越高兴。 那架势,好像妈妈在看考试得了双百的儿子。 秦俞安果然不让人失望,捧着碗呼噜呼噜吃得香极了。 很快,大半碗炖土鸡和大半盆白米饭都进了他的肚子。 搁下碗,他满足地捧着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第11章娇娇弱弱的陈锦棠 “秦俞安,你先把碗筷收拾到灶房,明早上起来再洗吧。” 陈锦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她累死了,准备拿凉水随便洗漱一下就去睡觉。 秦俞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麻利地去厨房刷锅洗碗。 陈锦棠诧异极了,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个勤快人呢! 她厨艺很好,也喜欢研究美食,却最讨厌洗碗,总是把锅碗拖到下次做饭的时候才洗刷干净。 秦俞安洗好锅碗、擦干净八仙桌后,又重新扫了一遍厨房的地。 然后挑着水桶去井边重新打了两桶水,倒在锅里烧的温热后,开始在院子里刷牙洗脸、洗脚、擦背。 这一幕把刚刚用凉水刷完牙、洗完脸、洗完脚的陈锦棠看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傻子竟然比她活得还精致! 整个老屋里只有一张炕,陈锦棠便从空间里搬出了原主卧室的那张小床,靠墙放在堂屋里。 当然,她睡炕,秦俞安睡小床。 陈锦棠提前从空间里拿出两床被褥,分别给自己和秦俞安铺好床铺。 陈锦棠躺在又香又软的炕上,舒坦地摆个大字,心情别提多美妙了! 秦俞安好久好久没睡过床了,这会躺在软软的床上,喜的睡不着觉。 索性拿手指头戳老牛的鼻孔,戳醒老牛跟他说话。 秦俞安:“哞——哞——!” 老牛:“哞眸——!” 一人一牛聊的十分起劲儿。 陈锦棠被吵得睡不着,阻止几次无果后,便气呼呼地进入空间,打算在空间里睡上一晚。 进去后才发现,因为隔着一道墙,秦俞安头顶的光已经不能进入空间。 陈锦棠闪身从空间里出来,不假思索地翻身下炕,踩着拖鞋到了堂屋。 “秦俞安,你把小床搬到里屋来,咱俩一起睡。” 秦俞安正蹲在老牛跟前,贴心地帮老牛挠脊背。 闻言,他顿住手,说:“那行,你睡小床,我跟牛老兄睡炕,要不然咱们三个人可挤不下。” 陈锦棠:“……” 只好耐着性子哄他:“牛老兄喜欢堂屋,堂屋宽敞,你听话,快把小床搬进来吧。” 秦俞安便抱着牛头问牛:“牛老兄,你喜欢堂屋不?” 老牛:“哞哞!” 陈锦棠无语摇头:“……” 心想:傻子果然是傻子! 秦俞安却说:“你说的对,牛兄弟说它就愿意待在堂屋里,不过,你让我跟你睡,得给我好处!” 陈锦棠看着眼前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他虽然傻,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不由抱紧胳膊,紧张地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秦俞安看着陈锦棠脚上软乎乎、粉嘟嘟的拖鞋说:“除非把你的拖鞋给我穿,否则,想让我陪你睡保护你,没门。” 陈锦棠大大的松了口气,笑得眉眼弯弯,故意娇滴滴软萌萌地说:“秦俞安,谁让你那么厉害呢,这世上只有你能保护我,你就是一颗粗壮的大树,我只是一朵柔弱的小花,你睡里屋,我做梦都踏实,嘻嘻,快搬进来吧。 还有,我这拖鞋太小了,你穿不上,我包袱里还有大号的拖鞋,一会儿就拿给你啊。” 秦俞安眼睛眨了眨,眼前的陈锦棠好像真的越变越小,最后成了一朵指甲盖大的小红花,风一吹都能凋零。 而他自己越长越大,好像真的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强壮无比。 “是的,大树必须护着小红花。”秦俞安坚定地说。 陈锦棠笑得更欢快了,心想,原来秦俞安喜欢听好听的话,以后得经常哄哄他。 嘿嘿,看来又掌握了一项拿捏秦俞安的法门。 趁着秦俞安收拾床铺的功夫,陈锦棠快速从空间里翻出一双男士拖鞋,顺便拿了几身男士衣服出来。 拖鞋和衣服都是原主父亲的,虽然有点旧了,但是洗刷的很干净,比秦俞安身上那身补丁摞补丁的军装好多了。 秦俞安踩着软乎乎的拖鞋,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他把陈锦棠给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头,美美的上床睡觉了。 听着秦俞安匀长的呼吸声,陈锦棠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是被秦俞安吼醒的。 “陈锦棠,起来做饭,上工!” 陈锦棠睁开眼,一脸懵:“上什么工?” 她翻身朝里,正要继续梦周公,忽然身子一轻,已经被秦俞安单手提着后领口放到了地上。 “秦俞安,你不要动不动就提我!” 秦俞安眨眨眼说:“吃饭,上工!去晚了,会扣工分。” 陈锦棠这才想这个年代是要挣工分的,挣了工分,才有饭吃。 她把秦俞安赶了出去,插上门栓,开始换衣服。 把屋子都翻遍了,却找不到昨天穿的那件白底粉红小碎花的外套了。 陈锦棠只好从空间里另外找个件外套穿上。 一开门,秦俞安就把她的牙刷牙杯塞到了手里,扑闪着桃花眼催促:“赶紧去刷牙洗脸,赶紧做饭,然后赶紧上工。” 陈锦棠接过牙刷牙杯,杯子里装着大半杯温水。 走到院子,洗脸的木盆子里也装着半盆子温水,她昨晚用过的毛巾叠的板板正正搭在盆沿上。 老牛已经被秦俞安牵到院子里的核桃树下,嘴里正美滋滋地咀嚼着一把新鲜青草,树底下还放着一大堆青草。 陈锦棠又惊讶又欣喜地看着秦俞安。 “你给我烧的洗脸水?” “嗯。” “你给我倒了刷牙水,还挤好了牙膏?” “嗯!” “你还给牛找了青草回来?” “嗯嗯!一直问个屁啊问!” 秦俞安被问的不耐烦了,从柜子底下找出把镰刀,气呼呼地在石头上磨着。 陈锦棠却笑得合不拢嘴,秦俞安只要不发疯,还是个很不错的小伙伴嘛! 她昨晚趁秦俞安睡着后,把金针扎了他的睡穴,而后,仔仔细细替他检查了一下。 她现在已经确定秦俞安之所以疯傻,除了脑袋受过伤之外,主要还是被注入了损害脑神经的药物。 只要对症用药,再配以她出神入化的金针术,让秦俞安恢复正常也不是不可能,至少能保他不随意发疯。 第12章秦养父骂自己是老混账 陈锦棠快速地洗漱完毕后,立即去做早餐。 她从空间里取出三个馒头,四个鸡蛋,煮了四颗荷包蛋,给自己盛了一颗,给秦俞安盛了三颗。 把馒头切成厚片,另起锅烧油,油热开始炸馒头。 馒头片煎的两面金黄后,用筷子夹到盘子里,撒点盐,撒点五香粉,喷香! 秦俞安闻到香味后,立即扔下镰刀洗干净手,跑到灶房帮忙端碗。 陈锦棠知道他喜欢吃甜,给他那碗鸡蛋里放了满满三大勺白糖。 秦俞安一口一个荷包蛋,再喝上一大口甜的能腻死人鸡蛋汤,幸福得头顶光焰冲天。 三颗荷包蛋三下五除二就进了他的肚子,接着,他开始一片接一片吃起煎馒头片。 一眨眼,一盘子炸馒头就只剩下了三片。 陈锦棠还一口都没吃呢,她认为不能让秦俞安养出只顾自己吃、不顾别人饿不饿的坏习惯。 便软着嗓子故作委屈地说:“我一片都还没吃呢……而且我只有一颗鸡蛋,你却吃了三颗。” 闻言,秦俞安顿住手,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他挠挠头说:“哦,你吃。” 陈锦棠心想:果然,他还是个有分寸的人。 陈锦棠吃完饭后,秦俞安自发洗了锅碗。 这时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传遍香潭村的上空,秦俞安如临大敌,连声说:“上工了!上工了!” 一手扯过陈锦棠的衣领,提着就出了屋门,另一手牵着牛,飞奔上山。 边跑边叮嘱:“你要是敢偷懒影响我扣工分,晚上我就不陪你睡了……” 陈锦棠走不惯山路,还没牛走的快。 秦俞安嫌弃她慢吞吞,单手抓起她的后脖领子,就那么提溜着,一路往山上冲去。 陈锦棠有免费人肉缆车坐,当然乐享其成。 很快,两人一牛就到了半山腰的坡地里。 今天,香潭村开始种冬小麦。 刘支书安排秦俞安赶牛犁地,让陈锦棠跟着刘婶儿等人跟在牛犁后面撒小麦种子、和农家肥。 这会儿地里空荡荡的,上工的大部队还没来。 陈锦棠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包小饼干,悄悄塞进刘婶的外衣口袋:“我和秦俞安能顺利从秦家脱离出来,多亏了您和我刘叔,这几包饼干是我从西市带来的,给娃娃们当个零嘴。” 刘婶见饼干的外包装十分精美,料到一定是高级货,连连推脱。 “你这人,咋这么客气呢,你刘叔是支书,可不该主持公道嘛,快拿回去,拿回去,不敢叫人看见了。” 陈锦棠强行摁住她的手,说:“刘婶儿,你这么着就见外了,以后咱们两家常来常往,别跟我客气。” 刘婶儿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心想:城里的小姑娘就是大方。 她家老刘给村里多少人家帮过忙,有几个说过“谢”字?还是这城里姑娘懂事! 刘婶又一脸关心的问:“昨晚上,秦俞安没欺负你吧?” 秦俞安平时虽然不生事,可到脑袋到底有问题,万一他半夜发疯撒泼,陈锦棠这娇娇弱弱的小身板可受不住。 陈锦棠笑道:“秦俞安挺乖的,不打人不骂人,也肯听我的话。” 刘婶这才放心了,笑得眼都弯了,她道:“我就说嫁给他准没错,只要你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这日子呀,总会越过越好的。” 陈锦棠也笑:“秦俞安确实是个大宝贝,我是不会放弃他的……” 这时,秦家人也扛着锄头到了地里。 离的老远,陈锦棠都能感受到秦养母和秦大嫂那想刀她的眼神,她毫不客气地回瞪了他们一眼。 昨晚,秦家人气得一夜没合眼。 一想到白白丧失了1500块钱,外搭秦俞安这么个一个顶俩的好劳力,秦养父、秦养母就心痛的不能呼吸。 两人商量了一夜,一致认为得赶紧想办法把秦俞安和陈锦棠接回秦家。 只要这两人肯回来,他们就有法子把那1500块钱重新弄到手。 到时候,他们会继续让秦俞安给秦家当牛做马。 不仅如此,还要狠狠压榨陈锦棠,让她住牛棚,吃野菜汤,天不亮就让她去上工,下工后,让她把两个大水缸都挑满,再去做饭刷锅洗碗,给全家人洗衣服、倒尿桶,总而言之非得累死她不可! 秦养父回头低声嘱咐秦家人:“一会见了傻子跟他媳妇,都沉住气,不要一上去就骂,我去跟他们说!” 再扭过头来,沧桑的老脸上已经调整出虚伪的笑意。 他径直走到秦俞安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儿好好干,争取再挣个双倍工分,下工了你妈给你烤土豆吃。” 秦俞安揉了揉肚子,说:“土豆难吃,你自己吃去! 鸡肉好吃、大白米饭好吃,荷包蛋好吃,炸馒头片也好吃,我爱吃这些。” 说着他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一把揪住陈锦棠的胳膊说:“我好好干活,好好挣工分,你还给我吃鸡肉,还给我吃三颗鸡蛋!” 秦养父忍不住跳起身,在秦俞安脑袋上给了一巴掌,骂道:“你个憨货,还想吃肉吃大白米饭,我活了一辈子,都没吃过红烧肉!天造的吃野菜汤的相!好好干,今天挣不到双倍工分,我打断你的腿!” 秦俞安被这一巴掌拍懵了,头上的光焰瞬间矮了一大截。 他捂着脑袋,呆愣愣看着陈锦棠。 陈锦棠气得拳头瞬间硬了,她看着秦俞安的眼睛问:“秦俞安,今天我要做红烧肉、配大白馒头,再做几个油呼呼的肉夹馍,那才是嘎嘎香!你想不想吃?” 秦俞安一边点头,一边吞口水:“嗯嗯,想吃,想吃!” “想吃,你就还秦老头一巴掌!” 秦俞安瞬间长大了眼睛和嘴巴。 在他模糊的认知里,即便秦养父养母对他十分不好,可毕竟也是他喊了二十多年的爸爸妈妈。 他怎么能打自己的爸爸妈妈?! 秦俞安摇摇头,俊郎的脑袋垂的很低,低声说:“不行!不行!不能打爸爸妈妈!” 这时候,上工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地里,都好奇的围拢上来看秦家人的闹剧。 第13章第一次抱抱 陈锦棠叹了口气,她昂着小脸团团看了看四周村民,接着大声说:“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你们都看到了吧,都听到了吧,秦家老头一大早就闹事,无缘无故打了秦俞安一巴掌! 就算秦俞安是捡来的,也不该白白挨打!天底下有这样的父母吗? 秦家这些年逼迫秦俞安当牛做马、天天累死累活挣双倍工分,却让他住牛棚,吃野菜汤,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吗? 就算如此,秦俞安心里还念着秦老头是他的父亲,挨了打,坚决不肯还一根指头。 秦俞安是傻子,可他媳妇不是傻子!” 说着,她转身打量着秦养父,一字一句说:“从今天起,你再敢欺负秦俞安,再敢骂秦俞安一句,再敢动他一根指头,我就跟你没完,就去找张县长状告你虐待退伍老兵!” 刘婶儿见陈锦棠这么护着秦俞安,大为高兴。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小两口相互照应,不愁过不好日子。 她双手叉腰,自动站到陈锦棠跟前,对秦养父说:“老秦,昨晚上我家老刘亲自做的见证,秦俞安跟你们老秦家已经分家了,没关系了,你这一早上就来闹,想咋? 是觉得我家老刘说话不够分量,非得请乡长、县长来才行?” 围观的村民也觉得秦家做的太过分,见支书夫人发了话,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指责起秦家。 秦老头憋了一肚子火,却半点不敢冲着支书夫人发,他讪讪一笑,红着老脸说:“我咋敢不听刘支书的话?虽然分家了,可是老子还是老子,儿子还是儿子,老子教训儿子,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天王老子管不了,张县长也管不了?” 陈锦棠握着拳头,说,“实在不行,我跟秦俞安去找张县长,人家那么大的官当着,不见得收拾不了一个老混账!” 说着,她故意拽了秦俞安的胳膊,拉着人就走:“秦俞安,咱们这就去找张县长!” 秦家人这下彻底慌了,秦养父忙陪着笑脸道:“屁大点事儿,也值得惊动县长,行吧行吧,我这当老子的给儿子陪个不是,我糊涂,我混账!” 陈锦棠呸了口唾沫,说:“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混账,就赶紧把这混账毛病改了! 我再跟警告你,咱们已经分家了,没关系了,你再敢欺负秦俞安,我对你不客气!” 刘婶儿冷笑一声,在一旁帮腔:“老秦啊,你咋一件人事都不做呢,一大早就丢人现眼,惹得全村看笑话! 秦俞安可是咱们香潭村的劳动骨干,你打了骨干,是不是得扣你工分啊?” 陈锦棠听得直乐,暗暗给刘婶竖大拇指。 “扣啥工分啊扣?我这就干活还不行吗?”秦老头又懊恼又愤恨,扛起锄头远远地走开了。 秦家人跟在他身后就要走。 刘婶却道:“秦嫂子,你跟你大儿媳妇往哪儿跑,一个个眼里咋没活呢? 你俩一个挑着尿桶去村里的茅坑里担粪,一个负责给地里撒粪便!” 挑粪、撒粪是最脏最累的活儿,但是工分高。 以前秦家人可是抢着干,当然他们不干,而是指挥秦俞安干。 秦养母和秦大嫂脸瞬间黑了,不约而同看向秦养父和秦大柱,希望他们替自己出头把这脏活推出去。 反正他们家家底厚,不在乎多这一点工分。 秦养父正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登时立着眼睛吼骂:“俩懒货!都瞅我干啥?还不赶紧挑粪去!” 秦养母和秦大嫂吓得一哆嗦,忙一个挑着尿桶下山了,一个拿了蛇皮袋子去装牛粪。 陈锦棠和刘婶相视一笑,脸上的笑容都十分欢快。 秦俞安早把那一巴掌忘到九霄云外啦,他一心想着下工后吃红烧肉和肉夹馍,干劲儿十足。 老牛也十分配合他,一人一牛飞快犁地,大半个小时就犁完了五分地。 陈锦棠跟着刘婶一起撒麦种,倒不是很累。 不过却苦了秦养母和秦大嫂。 两人轮换着到山下村子里挑大粪和牛粪,轮换着给地里倒粪便,弄得又累又臭。 下工后,陈锦棠跟秦俞安一块儿吆喝着牛往家赶。 秦俞安惦记着红烧肉,一蹦一跳走的飞快,边走还边笑:“今天有红烧肉和肉夹馍吃喽!” 这话恰好被跟在身后的秦家人听到了,一个个气得直咋舌。 不过牛蛋和金叶例外,他俩主要是馋,口水流了一下巴。 秦养母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的乖孙牛蛋一年多没尝过肉味了,秦傻子和姓陈的小娼妇却躲在老屋里吃肉吃米饭,这俩货应该吃草吃屎,把好吃的统统贡献给她乖孙。 她指着秦俞安就要破口大骂。 秦养父用一个愤恨的眼神制止了她,低声骂道:“还嫌村里人笑话的少!把你的嘴巴夹紧!” 秦养母只好不甘心的闭紧嘴巴。 秦俞安越走越快,陈锦棠努力迈着步子也赶不上她。 秦俞安索性故技重施,一把提溜起陈锦棠的后脖领子,悬空提着她走。 陈锦棠被提的不舒服,便道:“秦俞安,你还是背着我吧,这样你好走,下山快点。” 秦俞安“嗯”了一声,一只胳膊径直绕到陈锦棠腿弯下,抓住她腰间的衣服,另一只手提溜着她的衣领子调整了下姿势。 陈锦棠还没反应过来,秦俞安已经用一只胳膊稳稳当当托抱住了她,怕她摔下来,他的大手牢牢扶着她的腰腹。 相当于,陈锦棠整个人坐在了秦俞安的胳膊上,这样一来,她的脑袋刚好跟秦俞安的脑袋在一个高度。 他一迈步,她的脸就会贴到他的侧脸上。 舒服自然是舒服的,稳妥自然也是稳妥的,可是陈锦棠觉得这个姿势太过于……暧昧。 她的小脸刷一下红透了,忍不住打量了下秦俞安。 只见他眼神纯洁干净,笑得十分欢快,嘴角还挂着一滴亮晶晶的口水,嘴里还不住嘟囔着终于可以吃红烧肉了…… 显然他半点也不觉得这么抱着她又何不妥,倒是自己想多了。 第14章媚眼抛给木头看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一道苗条的身影摔倒在两人前面的坡地里,是个很年轻的姑娘。 接着是痛苦的呻吟:“哎吆,哎吆,疼死我了。” 陈锦棠催促秦俞安:“前面有人被草绊倒了,你走快点,咱们去把人扶起来。” 秦俞安“嗯”了一声,长腿一跨就是一米半,几步就跑到了那人跟前。 陈锦棠从他怀里跳下来,忙去扶那姑娘。 “让我看看,摔得严重不严重?” 姑娘抬起头,露出一张十分清纯精致的巴掌小脸,左眼角下有颗艳红的小痣,衬得她越发像一朵娇花。 陈锦棠一怔,快速把眼前人和书中的女主角对照了下。 她悄悄吸口气,暗道:哇!原来这就是书中的女主角李清霜!” 她记得李清霜是从西市来香潭村插队的知青,为人不仅十分娇气,而且很绿茶。 仗着一张漂亮脸蛋,四处勾引男知青。 当然她一点也瞧不上这些知青,只是利用他们替自己干活挣工分,顺便从他们牙缝里弄点吃食。 当时看书的时候,陈锦棠就不喜欢李清霜。 李清霜前天才到香潭村,现在还完全不适应农村生活。 连着出了一天半的工,已经累到崩溃。 她苦思冥想了一早上,好不容易想出个“假摔”,心想借着养伤的名头,好歹能歇个几天。 李清霜专门拣着这块儿野草比较茂盛的坡地摔,摔在厚厚的草垛上,其实并不怎么疼。 不过她却装出疼痛难捱的样子,捂着左腿肚子,眼泪汪汪地说:“我的腿肯定摔断了,怎么办啊,谁来照顾我啊?” 她这么说着,柔弱可怜的目光就落在了秦俞安脸上。 她刚来,还不知道秦俞安是个傻子。 刚才干活的时候见他孔武有力,赶牛犁地帅气无比,又张了一张极其帅气的脸,实在是个很讨人喜欢的美男子。 加上她刚才见秦俞安一手抱着陈锦棠,走得又快又稳,心里十分羡慕。 心想,他要是能抱着自己这么走,倒省得她自己走路脚疼,这才故意摔倒在秦俞安和陈锦棠面前。 “秦大哥,我腿真的好疼啊,肯定断了,只怕走不了路啦,你说这该怎么办?” 李清霜泪眼婆娑、含情脉脉看着秦俞安的眼睛问。 秦俞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跟我说着这些干啥? 我可不抱你,我一只手赶牛,一只手抱陈锦棠,顾不上你!” 还没有一个男人当面拒绝过李清霜,她嫌弃地瞥着陈锦棠侧影,拉长尾音道:“某些女人就是自私,只顾着自己舒服,一点不把男人当回事,”转脸娇滴滴看着秦俞安,“秦大哥,你干活那么辛苦,她怎么还坐你胳膊上,我好心疼你啊。” 她媚眼抛给了木头看。 秦俞安得意地说:“那是我能干,我力气大,单手就能把锦棠举起来,你行吗? 你自己走路都能摔了,真是笨!” 陈锦棠正仔仔细细给李清霜检查双腿,听了秦俞安的话,差点没憋住笑。 不过这个李清霜还真是够讨厌的,就是一朵黑心莲。 她略一使劲儿捏了捏李清霜的脚踝,李清霜立即疼得“哎吆”一声,恨道:“你就不能轻点? 陈锦棠道:“我检查过了,你的腿没事儿,完全可以自己起来走。” 李清霜羞恼地瞪了陈锦棠一眼,说:“你又不是医生,凭什么说我的腿没事?有什么证据?” 陈锦棠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李清霜,没好气地说:“你说得对,你两条腿都断了,就算拄着拐都走不了,以后只能瘫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人伺候,行了吧?” 李清霜气得小脸发白,张嘴骂道:“你这个又脏又臭的……” “农村人”几个字还没骂出口,她瞧见一起插队的几个知青正快步朝自己走过来,其中还有几个帅气的男知青。 她可不能让男知青们瞧见她撒泼骂人的丑样子。 李清霜立即住口,捂住脸嘤嘤痛哭起来。 陈锦棠一眼识破的李清霜的小把戏,不过在香潭村站稳脚跟之前,她并不想树敌太多,所以懒得拆穿她。 “秦俞安,咱们走!” 秦俞安欢快地应了声,一把抱起陈锦棠,重新把她安置在自己的胳膊上,两人一牛蹦蹦跳跳下山了。 李清霜正巴不得陈锦棠离开,免得她不知好歹揭穿自己。 几个知青眨眼到了跟前,李清霜又哭着说自己摔得如何惨,伤势有多重。 “志军哥哥,楚生哥哥,书斌哥哥,旭阳哥哥,楠楠姐姐、微微姐姐……我走不动路了……呜呜……” 李清霜楚楚可怜地扫视着把自己围成一圈的众位知青,哭得越发柔弱。 “不怕不怕,志军哥哥在呢,我抱你回家,啊,乖。” 张志军最见不得女人流眼泪,尤其见不得漂亮女人流眼泪,心里早软得一塌糊涂。 王书斌也被李清霜的柔弱漂亮迷得晕头转向,一声接一声问她哪里疼,还说自己有钱,愿意送她去乡卫生院就医。 何楚生一边温柔的替李清霜揉腿,一边心疼的说:“怎么就摔了呢,可心痛死哥哥了,清霜妹妹放心,哥哥抱你回家。” “呕——!”同行的女知青白微微实在受不了李清霜的矫揉造作,以及男知青们苍蝇撵屎的花痴劲儿,十分夸张的干呕出声。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李清霜,毫不客气地说:“李清霜,草这么厚也能把你摔疼了?切~你不会是看今天轮到你打水做饭,就故意摔倒躲懒吧?” 知青们一直在一个锅里做饭,每人轮流一天负责打水、捡柴、做饭、洗刷锅碗。 今天刚好轮到李清霜当值。 李清霜被戳破后,恨得牙痒痒。 不过却装得更加柔弱无辜了,她轻轻抹了抹眼泪,委委屈屈地说:“微微姐姐,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 昨天我是没有帮你洗衣服,可我不是故意的,我怕我手笨,把你的衣服洗坏了,没钱赔你,你也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这么说我吧,嘤嘤……” 张志军不满地责骂起白微微:“我说白微微,你这人真是的,咱们都是知青,的确应该互帮互助,可是更应该尊重彼此。 你不能仗着家里有钱就这么欺负清霜,让她帮你洗衣服就算了,现在她受了伤,你不仅不帮忙,还冷嘲热讽,简直了!” “对啊,清霜妹妹这么柔软,就是一个棵无根的小草,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照顾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何楚生也全力维护李清霜,向白微微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第15章有心眼的秦俞安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心机?切~你还不是嫉妒清霜比你漂亮,比你脾气好有人缘,故意把她往坏处想!” 王书斌挪揄的看了白微微一眼,满嘴的冷嘲热讽。 白微微来自京市,家境十分优渥,自小养成了大小姐的脾气。 跟知青们相处时难免有些刁蛮任性,相比之下,心机满腹、善于装可怜的李清霜自然更讨人喜欢。 白微微气得直跺脚,越发指着李清霜大声质问起来:“我什么时候叫你给我洗衣服了?就你那懒劲儿,能洗干净吗? 倒是你,又是用我的肥皂,又是用我的牙膏,洗头发用的也是我的洗发水,我说什么了?你现在倒打一耙,真是恶心!” 李清霜父亲是西市煤厂的拉煤工人,母亲在煤场打扫卫生、倒垃圾,加上兄弟姐妹们又多,所以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她来香潭村插队时,她妈妈只给她带了几个黑面馒头,生活必需品几乎一件都没买。 所以她只能蹭别人的,准确的说,只能蹭白微微的。 因为这些知青里面,只有白微微一个有钱人,其他几人比她的情况好不了多少,自顾不暇,哪里有多余的给她蹭? 不过,李清霜并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她一面共用白微微的物品,一面又十分嫉妒白微微。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她白微微出身大家族,生活优渥,而她李清霜却只能过着一穷二白的生活? 李清霜见众人都向着自己,大为得意,面上却更加委屈了。 “微微姐姐,你就是嫌弃我穷……可是穷是我的错吗?谁不想出身世家,谁不想漂漂亮亮当公主?你有钱就了不起吗……” 白微微气炸了,她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忍不住大吼道:“穷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吗?是我让你那么穷的吗?我有钱怎么了?我有钱就有错吗……” 李清霜本就是故意刺激白微微大发她千金小姐的脾气,故意引导着让她说出贫富差距的话。 如此,才能让同样很贫穷的其他几人牢固站在自己这边,她才能更有效的联合其他知青孤立白微微,进而实现打压、甚至是压榨白微微的恶毒愿望。 果然,白微微话音未落,张志军已经厌恶地截断她的话头,怒道:“白大小姐,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资本家言论,你这资本家的尾巴还没有割掉吗?” 接着,何楚生愤怒的声音响起。 “瞧不起贫下中农是吧?还想打压贫下中农是吧?呵呵!不行的话,咱们一起去找革委会主任说道说道?” 白微微又气又急,她没想到一句无心的辩解,会引起众怒。 她求助的看向跟自己关系很好的孙楠楠,可是孙楠楠也冷漠的扭过头。 白微微委屈极了,无助极了。 可是她的高傲和强烈的自尊心绝不容许她向几人低头认错。 最后,她强行把眼泪憋回眼眶,冷硬地说,“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没有欺负过李清霜,还有李清霜,别忘了今天是你值日,赶紧回去做饭,我肚子都咕咕咕叫了!” “做饭的事情,不劳你操心,清霜受伤了,你不关心她,我们自会关心她!” 说着,张志军瞪了白微微一眼,又柔情蜜意地看着李清霜,说,“我抱你回家,回去后你安心躺着养伤,今天我替你值日!” 王书斌说:“哼,咱们贫下中农团结一心,让那些资本主义者孤独至死吧!” 接着,张志军打横将李清霜抱起,其余几人簇拥着他们一溜烟往山下去了。 只将白微微一人扔在山上…… 到家后,秦俞安把陈锦棠放在地上,连声催促她:“快去做饭,赶紧赶紧!” 陈锦棠从水缸里舀了一大木勺水倒进洗脸盆,笑说:“耐心,耐心,我洗完手就去。” 她洗完手,又叫秦俞安过来洗手。 秦俞安没应声,自顾自把老牛拴在院子里的大核桃树上,又在房前屋后、附近的水渠里找了一大堆鲜嫩的青草喂老牛。 然后才一脸嫌弃的倒了脸盆里的水,重新舀了一大勺干净的水,仔仔细细洗了手。 被嫌弃了的陈锦棠暗暗发笑:“想不到这家伙还有洁癖。” 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一块猪肉,她现在统共也就这二斤猪肉了,肉票也不多了。 略一思索,陈锦棠还是决定把二斤猪肉一次性全吃了。 红烧肉就是要大口吃,放开肚皮吃,这样才爽。 把肉洗干净后,切成小方块儿,锅中加水,加姜片、葱段,然后把肉块儿下锅焯水。 接着,另起锅倒油,再放几颗老冰糖炒出糖浆,把焯过水的肉块儿下锅沾糖色。 小火慢慢煸炒出多余的肥油,再放点蒜瓣、葱段一起炒,炒出香味后,加热水小火慢慢炖。 陈锦棠又找出几颗八角、香叶扔进锅里。 灶膛里添了木柴,暂时不用管了。 她又舀了一大碗白米,在小铁锅里蒸米饭,米饭上头架着蒸笼,蒸笼里热着白馒头。 同样在锅底加了木柴,暂时不用管火,可以抽空干点其他的活儿。 这时,秦俞安喂饱了牛,闻到了香喷喷的红烧肉味和香喷喷的米饭味儿,便走到灶房围着锅台打转。 陈锦棠被他眼巴巴等着肉出锅的样子逗笑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儿糖果,剥了皮递给秦俞安。 “肉还是生的,你先吃颗糖甜甜嘴。” 秦俞安接过棠看了看,一脸疑惑的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碎了。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魔法口袋已经被我拿走了,你的糖是从哪里来的?” 陈锦棠瞬间明白过来,难怪她早上起来找不到昨天穿的那件碎花外套了,原来是被秦俞安藏起来了。 想不到这傻子也没傻到底,还挺有心眼的。 陈锦棠故意板着脸,严肃道:“你快把魔法口袋还给我,否则魔法就失灵了,以后你就再也吃不上又甜又香的糖,和其他好吃的了。” 秦俞安茫然的眨眨眼,又问:“你还没说你这颗糖从哪儿来的。” “你不知道魔法口袋认主,只认我这一个主人,就算被别人拿走了,口袋里产生的糖果,或者是其他好东西,也会自动落到我手里,赶紧把魔法口袋给我,明天我还给你糖吃。” 第16章人人都爱秦俞安 秦俞安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垂着脑袋想了想,又抬起头问:“我怕你也会不要我,怕你拿着魔法口袋跑了,我又要饿肚子……” 他的表情越来越委屈,语气越来越沮丧,头顶的光焰瞬间变得微弱不堪:“爷爷奶奶死了,不要我了,养父养母也不要我,不给我饭吃……我媳妇也不要我,她也跑了……他们都不要我……” 秦俞安怕陈锦棠跑了,更怕没了魔法口袋,他会继续饿肚子。 所以这才偷偷把陈锦棠的碎花外套贴身套在了自己身上。 他身材高大魁梧,陈锦棠长得玲珑娇小,这件外套陈锦棠穿着有点晃荡,可是却把秦俞安勒的难受。 这一天,秦俞安不知道偷偷在口袋里摸了几百遍,别说糖果了,一颗小石子也没摸到。 差点急坏他。 看着秦俞安湿漉漉的眼睛、以及无措又难过的样子,陈锦棠心头不由一酸。 她努力踮起脚尖,伸直胳膊,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极力笑得灿烂。 “秦俞安,爷爷奶奶不是不要你了,只是病故了,不得不离开你。 他们心里是非常爱你的,否则也不会把唯一的房子留给你。 秦养父养母不要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人,连牛都不如。 你媳妇也不是不要你了,她只是瞎了眼,坏了肚肠,这才把你弄丢了,以后她一定会后悔的。 而我,永远都会跟你在一起,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一定有你一口吃的,我保证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说完,她含笑静静打量着秦俞安。 秦俞安的眸子立即亮了,头顶的光焰轰然一下变得盛大灿烂。 “陈锦棠,嘿嘿,陈锦棠!” 秦俞安表达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不过却笑出了一口大白牙,像个被大人承诺一定会给买超级大玩具的小孩子。 “行了,吃饭!”陈锦棠也笑,转身进了灶房。 “吃饭喽!吃饭喽!”秦俞安蹦蹦跳跳跟进了灶房。 陈锦棠盛了大半碗白米饭,又在饭上盖了小半碗红烧肉,对秦俞安说:“这碗饭我先放在热水里捂着,一会儿咱们给刘婶儿家送去,人家帮了咱,咱们也得回报不是。” 秦俞安乖巧的点点头。 陈锦棠这才又盛了两碗米饭,秦俞安立即拿了两双筷子,一手一碗米饭端到堂屋的八仙桌上。 陈锦棠把锅里剩余的红烧肉盛在盘子里,把大白馒头放在盘子里,一手端着一个盘子到了堂屋。 红烧肉油汪汪红亮亮,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白米饭蒸的又软又香,白馒头更是比雪花还白。 秦俞安的眼睛都要掉进饭菜里了,可是陈锦棠不发话,他就硬忍着不先动筷子。 两人相对坐好后,陈锦棠说:“秦俞安,开动!” 秦俞安吞吞口水,也学着她的口气说:“陈锦棠,开动!” 秦俞安筷子雨点似的吃的极快,陈锦棠把馒头掰个大大大的口子,然后夹了几块红烧肉夹在两半馒头的中间。 一口下去,肉香和着面香,好吃极了。 “秦俞安,像这样吃。” 秦俞安一看便会,他也把一个馒头掰成两半,然后夹上红烧肉,咬了一大口,幸福的直跺脚。 陈锦棠吃了一碗米饭,一个肉夹馍。 秦俞安吃了三个肉夹馍,三碗米饭,又拿了个馒头把盘子里的红烧肉汤汁蘸个干净,美滋滋的把蘸了汤汁的馒头也吃了,这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不等陈锦棠吩咐,他立即去洗锅洗碗,拿抹布擦了八仙桌后,又把地齐齐扫了一遍。 陈锦棠把捂在热水里的那碗红烧肉盖浇饭放进干净的小竹笼里,又在竹笼上面搭了个干净的毛巾。 她胳膊上挎着小竹笼,带着秦俞安到了刘支书家里。 香潭村穷,刘支书家已经算村里的富户了,可是一大家子人的中午饭也只有一锅玉米稀饭,和一碟子包谷面掺着黑面蒸的粗面馒头。 刘婶儿从腌菜探子里捞出一筷子头腌萝卜叶子,拌上一把盐,就是下饭的菜了。 刘婶儿有三个小子,一个丫头,最大的小子才十一岁,最小的丫头才四岁,都正是馋吃食的时候。 萝卜叶子刚端上桌,一人一筷子盘子就见底了。 刘婶儿气得用筷子敲掉大小子铁娃、二小子铜娃的筷子,嗔道:“你爹还没上桌呢,菜就被你们几个饿死鬼吃光了。” 三小子银娃一边呼噜呼噜喝着稀饭,头也不抬的说:“妈,你再捞点腌菜去,这么点腌菜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气得刘婶儿用筷子在他头上也敲了一下,骂道:“就那一小翁咸菜,要吃一个冬天,你一顿吃完了,下顿把嘴缝起来?” 刘支书在桌子腿上磕掉烟嘴里的烟灰,道:“一吃饭就骂人,不骂人你还吃不了饭啦?” 铜娃忽然吸着鼻子道:“什么味,这么香?” “是肉味!”铁娃兴奋的裂开嘴巴。 刘婶儿没好气地说:“要饭的做梦过年呢,还肉味,这穷年苦月的,谁家能吃起肉?” 正说着,只听陈锦棠外面院子里喊道:“刘支书、刘婶儿,你们在家吗?” “哎呀,是锦棠那丫头来了!” 刘婶儿忙应了声,起身挑起门帘迎了出去。 陈锦棠一进屋,三小子一闺女的眼睛齐刷刷聚集在她的脸上,很快,又齐刷刷盯着她胳膊上的小竹笼看。 没办法,她做的红烧肉实在太香了,香味直从竹笼往外钻。 “肉味,是肉味!” “真的是肉味,妈还骂我胡说,我鼻尖可灵了!” 三小子叽叽喳喳吵嚷着,三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花花要吃又又~”小丫头花花也拍着手,乐得笑呵呵。 陈锦棠被几个孩子逗笑了,连忙从竹笼里取出那碗红烧肉盖浇饭,放在小饭桌上。 孩子们顾不得抄筷子,一人抓了一块儿肉就塞进了嘴里,嚼的嘴角冒油,一个个直喊“香”! 没办法,刘支书只好拿出管理社员的架势,亲自管起四个娃娃。 最后公平公正的把一碗红烧肉配米饭分成四小份,一娃一份吃了精光。 第17章绿茶女的手段很卑鄙 娃娃们一放下饭碗,立即拽着秦俞安爬树捉鸟玩儿。 刘婶儿拉着陈锦棠的手,佯装嗔怪道:“肉多金贵呢,你咋不要钱似的给我家里端? 再说那大米多稀罕啊,你一端就是一大碗,叫我怎么好意思?” 陈锦棠笑道:“您今天帮我收拾了秦家人,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我做了好吃的,不想着您,想着谁?” 这句话可算说到刘婶儿的心窝窝了,她拉着陈锦棠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锦棠啊,婶儿知道你大方,可是咱们农村人过日子讲究的是细水长流,钱,还是得省着点花。” 陈锦棠知道她这是好心提醒,连连点头,只好拉出秦俞安来顶锅:“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秦俞安在秦家这些年日日吃糠野菜,身子亏空的厉害,我这才做点有营养的给他补补身子,我想着,他身子壮了,挣的工分也多,我们家的日子也能过起来。” 刘婶儿是懂分寸的,话一点到,便不再啰嗦,又拉着陈锦棠说了会亲热话。 陈锦棠趁机又道:“秦老太和秦嫂子身强体壮,挑粪倒比别人跑得都快,不如以后地里的大粪都交给她们吧。” 刘婶儿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我也正是这么想的,反正秦家人爱财,挑大粪还能多挣点工分,也省得他们总是惦记你们小两口的东西。” 听罢,陈锦棠笑得见牙不见眼。 两人正说得热闹,忽然听到刘支书在院子里急急吩咐刘婶儿:“你一会早早去敲上工铃,招呼大家伙抓紧时间把后坡地的麦子种上。” 刘婶儿追出去,问:“你又干啥去?” 刘支书脚底生风,眨眼已经走到了院门外,头也不回地说:“那帮子知青皮又痒了,一眼没看着,就又打起来了!” 刘婶儿听罢,也是一肚子火,对着刘支书的背影叮嘱:“实在调解不了,你就干脆点,直接扣他们的工分得了!” 又走回来对陈锦棠抱怨:“这帮子知青仗着自己是城里来的,以为高人一等,干活时偷奸耍滑不说,还总爱窝里横! 今儿你打了我,明儿我骂了你,你刘叔隔三岔五就得去调解。” 陈锦棠对知青不感兴趣,不过却对原书女主李清霜很好奇。 “刘婶儿,今早下工我跟秦俞安从山上回来时,碰到个女知青摔倒在草堆上。 我俩上前一问,才得知那知青叫李清霜,长得跟天仙似的,听说是新来的。” 刘婶儿对李清霜的印象非常好,只因她特别会来事儿。 她到香潭村的第一天晚上,就拿了块儿质量上好、样子时兴的头巾给刘婶儿。 还特别违心的对着刘婶儿又黑又红、又胖又圆的脸蛋一顿猛夸:“刘婶儿,咱们香潭村的水土真养人, 瞧您的皮肤多好,简直比剥壳的鸡蛋还滑溜,比春天那梨花还白嫩, 这红头巾也只有您这样的大美人戴着才合适,才好看……” 刘婶儿听着别提多受用了,对李清霜也喜欢的不得了。 “清霜啊,的确是个好丫头,跟你一样招人疼。” 陈锦棠回想了下书中的剧情,李清霜总是偷拿白微微的东西巴结支书一家。 小到一块儿肥皂、一斤冰糖、一块儿花布,大到一件衣服、一双球鞋…… 白微微家里有钱,东西特别多,为人大大咧咧,从不在乎自己的东西少了一件两件的。 最可恨的是,李清霜一边偷白微微的东西给自己铺路,一边还在支书和支书夫人面前诋毁白微微。 说白微微好吃懒做,为人自私,小资情调浓,上工时的勤快劲儿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等等。 李清霜通过巴结支书,很快成了村里的会计,后来又当了乡上的中学教师。 到乡上教书时,又开始巴结校长、乡长,不到一年时间,就被乡长推荐到县上的小学任教,直到书中男主角的出现…… 陈锦棠想着书中对李清霜的描绘,嘴角忍不住泛起一抹嘲讽。 不过她立即调整好表情,笑道:“还是因为您和我刘叔人好,对我们这些小年轻多有照顾,我们也是打心底感谢您和我刘叔……” 主角都有主角光环,只要李清霜不招惹自己和秦俞安,陈锦棠是不会主动跟她作对的。 刘婶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说:“清霜那丫头就是朵小白花,我真怕她被人欺负了,锦棠,你陪婶儿去知青点看看。” 陈锦棠正想看看李清霜是怎么作妖的,当即应了。 **** 知青们住在村子西头的四合院里,这座院子原本是地主老财的私宅。 自从地主老财被打倒后,宅院就属于村集体所有,再后来就成了香潭村插队知青的安置点。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院内吵嚷成了一团,尤其是白微微的叫骂声最为响亮。 刘婶儿不满地嘟囔:“这个白微微,仗着自己是从京市来的,一天到晚不消停。” 踏进院子,只见张志军正指着白微微怒斥:“白微微,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明知道清霜摔伤了腿,还逼着她挑水做饭? 还不许我们给她提供帮助? 又为什么把米面都藏起来,你分明是想饿死我们!” 今早下工回来后,张志军把李清霜抱到炕上后,就指挥何楚生去挑水,安排王书斌去捡柴火。 接着,又指使白微微:“赶紧把你那半只土鸡拿出来,削几个土豆一起炖了,给清霜补补身子。” 前天晚上,知青们围坐在一起闲谈的时候,白微微说自己带来的土鸡还有大半只,愿意跟大家伙儿一起分享。 她本就不是小气之人,可是听了张志军的口气却十分不爽,遂不服气的说:“李清霜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推的她吗?干嘛拿我的东西给她补身子?” 李清霜铁了心要让张志军出头替自己要来土鸡吃,柔声说:“志军哥哥,你就别为难微微了,土鸡是金贵东西,只有资本家的小姐才吃得起,咱们穷苦百姓怎么敢想?” 她这一句话便要把白微微打成贪图享乐的资本家,同时,又成功把一干穷知青拉到自己一边。 “凭什么资本家可以吃香喝辣?哼,我偏不服这个理!” 张志军成功被激怒,他提高音量说,“白微微,你应该主动跟我们团结在一起,主动把土鸡拿出来才对! 另外,你家里不是还给你带了十几斤大米吗,今儿咱们吃土豆炖鸡块配大米饭,你现在就去做!” 第18章不好,说漏嘴了 吵啥吵?一天到晚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掐架,有意思吗?” 刘支书一嗓子怒喝镇住了场子。 李清霜看到刘支书和刘婶儿来了,开始疯狂流眼泪。 张志军愣了一瞬,立即辩解道:“支书,这个白微微太不懂得团结群众了,她明知道清霜知青摔伤了腿,还叫清霜知青干活,我看不过去,才说她几句。” 刘支书严厉地审视着白微微。 白微微憋屈的要死,问张志军:“她李清霜腿是断了还是折了?可有诊断证明? 张志军,你是不是眼瞎,她分明是装病装可怜,你真看不懂?我呸! 我宁愿把土鸡喂野狗,也不会喂给她! 你们还想吃我的白米饭,做梦! 我的白米饭就是放臭了倒猪槽里,也不给你们吃!” 李清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就喜欢看白微微激动、发疯。 她自认长得最美,又最聪明机智,理应成为最受欢迎的知青。 她跟白微微一同来的香潭村,可是愚蠢无脑的白微微却仗着家里有钱,一到知青点,就打开行李箱给大家伙儿发好吃的,饼干、奶糖、油酥饼、鸭腿、卤蛋,不要钱似的往出拿……把这群馋虫哄得团团转。 这令李清霜妒火中烧,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白微微拉下神坛,然后再一点点踩到泥里。 当然,她才不会傻到亲自跟白微微斗,而是把张志军等几个男知青当枪使,自己躲在后面装装可怜就行了。 今天是她主动拉着张志军的手,可怜巴巴说:“我的腿可能摔断了,如果有鸡汤补一补可能会好的快点,微微那里还有半只鸡,可惜我没钱买……” 孙楠楠理直气壮的道:“咱们都是知青,白微微没有主动把土鸡贡献出来,是她的不对,她不跟咱们客气,咱们也没必要对她客气!” 张志军就觉得孙楠楠言之有理,又仗着自己是知青点的负责人,便大言不惭的要求白微微贡献出土鸡给李清霜补身子。 白微微自然不同意,这才闹起来了。 知青们很久没闻过肉味了,都巴望着张志军能逼出白微微的土鸡来。 大家一个锅里吃饭,不信她李清霜吃肉,他们只能喝汤。 见刘支书到场,所以自觉摆出同仇敌忾、团结一致的架势。 王书斌:“为了一点鸡肉,至于闹成这样吗? 仗着自己是从京市来的,就这么欺负人……” 何楚生:“天天摆着资本家小姐的架子,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明明有肉有米,却舍不得分享,真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孙楠楠:“哼!小气,自私,讨人嫌……” 白微微热血一股股往脑门冲,她要气死了,要气炸了。 忍不住大吼一声,骂道:“想的美,别说鸡肉,鸡毛我都不给你们吃……” 陈锦棠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李清霜想吃鸡肉又没钱买,她的暗恋者张志军就逼有钱人白微微主动贡献出自己的鸡肉。 用别人的东西养自家的猪,想得倒挺美啊! 陈锦棠冷冷一笑,朗声质问张志军:“慷他人之慨,你挺大方啊,你一个男同志,逼着一个弱女子拿出自己的存粮,来喂养你的心上人,你脸可真大!” 李清霜见陈锦棠又来拆她的台,又气又恨,两行清泪滚了下来:“你怎能信口胡说,玷污我的清白,我跟志军同志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张志军家境很差,李清霜只是暂时拿他当垫脚石罢了,陈锦棠当众说她是张志军的心上人,她气死了。 张志军被说中心事,脸上一红,强行辩解:“胡说八道,我只是不忍心清霜知青白白被欺负,这才说句公道话而已。” “不给李清霜吃自己的鸡肉和大米,就是欺负她?” 陈锦棠冷笑,“照你这逻辑,你挣了工分没有分给香潭村集体村民,你就是瞧不起我们村的人,故意欺负我们?” 张志军:“……” 白微微好不容易盼来个帮自己说话的人,感动得热泪盈眶,抱着陈锦棠的胳膊连声说:“好人啊,好人啊,你是我亲姐姐……” 陈锦棠又道:“刘支书,就算李清霜是真的摔断了腿,也不能强抢微微知青的吃食,毕竟都是来下乡插队的,谁手里也没有多余的粮食。” 刘支书也已经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觉得张志军和李清霜太过于霸道。 “锦棠说的有道理,咱们香潭村是讲理的地方,有钱人不能欺负穷人,但是穷人也不能因为自己穷、可怜,就拉帮结派抢有钱人的东西!” 刘支书严厉地扫过张志军和李清霜,“志军知青,你是知青点的负责人,更应该公平公正处理好知青间的关系,不要因为一点私心,就过分偏袒某些人!” 说到“某些人”,他目光刀子似的扎在李清霜脸上。 李清霜瞬间如遭雷击,眼泪流得更猛烈了。 她扬起漂亮至极的脸蛋,可怜兮兮看着刘婶儿和刘支书,轻泣一声:“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下工后急着下山给同志们做饭,没看清楚路摔伤了腿,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志军同志怕我腿伤难愈会影响劳作,这才想问微微讨一点肉汤给我吃,虽然讨鸡肉是志军同志的主意,我错在没有第一时间劝阻他……” 张志军:“……??”不是你自己提出吃鸡肉的吗?? 陈锦棠径直打断她:“好浓的绿茶味,李清霜,你再解释解释,为啥白微微的枕巾、肥皂、红头巾、小手帕在你房间里?” 此话一出,李清霜身子一僵,白微微也是一愣。 李清霜这两天偷摸拿了白微微不少东西,可是这也不能怪她,谁叫白微微没事买那么多东西? 不拿白不拿! 白微微也是一头雾水,她的东西都是随手放在行李袋中,几乎没有翻动过,少了什么、多了什么,她还真不清楚。 她不由狐疑地看着陈锦棠。 陈锦棠:“……”不好,说漏嘴了。 一时激动,竟把书里的剧情讲出来了。 李清霜当然不会承认,她羞愤地瞪了眼陈锦棠:“陈锦棠,你血口喷人?你我无冤无仇,为啥要这么羞辱我?” “我是不是羞辱你,咱们一起去你房间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19章当众撕开绿茶女主的假面 白微微心虚的扯了扯陈锦棠的袖子,压低声音道:“锦棠,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可是我没少啥东西啊。” 陈锦棠:“你翻过自己的行李吗?你咋知道没少东西?” 白微微:“……” 刘婶儿也道:“锦棠,清霜肯定不是偷鸡摸狗的小人,不要小题大做了。” 李清霜不说话,只是低头抹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样子! 这时,猪队友张志军上线了。 他指着陈锦棠义愤填膺地说:“我绝不允许你玷污清霜的名誉,我要用事实打你的脸! 正好刘支书在场做见证,咱们这就去清霜房间里看看,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哭着给清霜道歉!” 李清霜:“……”张志军,次奥你老母,道你妈的歉! 张志军不由分说跑进屋里,一把推开了李清霜的房门。 李清霜本来为了偷懒不下地干活,专心致志装瘸子,眼看丑行就要暴露,情急之下,“腾”的从凳子上站起了身,“噔噔噔”跑进了屋里。 简直看傻了众人! 原来他们都被李清霜耍了。 孙楠楠:“李清霜,你不是说自己腿摔断了不能动,还让我帮你洗了衣服?” 何楚生:“你让我抱着你到厕所门口……” 王书斌:“你让我去找刘支书帮你请假不上工……” 刘支书:“……”他喵的我不仅准了你的假,还嘱咐知青们多多照顾你…… 白微微比谁都兴奋,指着李清霜的腿哈哈大笑:“我就说她是装的,你们他喵的一个个都不信我, 尤其是张志军那王八蛋,竟说我是嫉妒李清霜才冤枉她,我呸,我有必要嫉妒一个骗子?” 张志军表示自己已经石化了。 李清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假装受伤一事败露了,懊恼至极,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忙红着眼睛补救:“刘支书,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刘婶儿抢先打断她:“还解释个屁?你的腿明明好好的,为啥装瘸子让人伺候你? 为啥请假不上工? 说到底还是太自私太懒了!像你这么自私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小偷小摸说不定就是你的拿手好戏,锦棠,咱们一起到她房间看看!” 说罢,她拉着陈锦棠直接冲进李清霜的房间。 白微微等人自然一起进去看热闹。 李清霜觉得她快要窒息了,摇摇欲坠,立脚不稳。 李清霜房间东西并不多,除了一张床,一张旧桌子,两把旧凳子,一眼望去,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刘婶儿拉开桌子的抽屉,里面只放着几张破纸,又抬起枕头看了看,枕头底下并没有藏任何东西。 最后,把床底下也找过了,依然一无所获。 她皱了皱眉,看了陈锦棠一眼,意思是会不会搞错了。 李清霜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 她哭着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们为什么要怀疑我偷东西,这比打我一顿还叫我难受……呜呜呜” 她一哭,张志军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早把她装受伤偷懒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柔声安慰李清霜:“清霜,你受委屈了,”又厉声指责陈锦棠,“陈锦棠,你一个农村妇女,不安安分分种庄稼、下苦力,却跑到我们知青点冤枉无辜者,你简直太歹毒了! 你现在就给清霜道歉,立即马上跪下求清霜原谅你!” 刘支书和刘婶儿脸上也讪讪的,刘婶儿堆着笑说:“清霜,误会了误会了,怪我没搞清楚事情……” 陈锦棠快速回想着书里的剧情,书中确实写过李清霜经常偷白微微的东西,偷了东西后她就藏在…… “赃物藏在桌子后面!”陈锦棠脑中灵光光一闪,忽然出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敢相信。 桌子后面就是墙壁,怎么藏得住东西? 李清霜却突然白了脸,心头咯噔一下。 孙楠楠比张志军晚两年来香潭村插队,自打看到张志军的第一面,张志军就走进了她的心里。 虽然她明示暗示过多次,张志军却从不肯正眼瞧她。 没想到李清霜一来,张志军就像只哈巴狗一样,整天围着她打转儿。 孙楠楠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很多次。 她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谁料这么快就迎来转机。 如果李清霜是个小偷、是个有污点的人,张志军还会再迷恋她吗? 孙楠楠猛然搬开桌子,顿时惊喜道:“好你个李清霜,你挺会藏啊,竟然在墙壁上掏了个洞!” 她伸手从洞里拽出个小布包裹,三两下解开,亮出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有几块香皂、一条雪白的毛巾、一把桃木梳子、两个枕头套,还有几个巴掌大的木雕玩偶…… 陈锦棠把白微微拽到前面:“微微,你看看这些是你的东西吗?” 白微微惊讶地说:“好眼熟啊,好像是我的东西,又好像不是我的东西……不过这些小玩偶肯定是我的,我属狗的,这是一整套木雕小狗狗……” 陈锦棠:“……” 孙楠楠抓起桃木梳惊呼道:“这把梳子肯定是微微的,上面刻着微微的名字!” 她献宝似的把梳子递给刘支书,刘支书看罢,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冷声道:“李清霜,你还有何话可说?你还偷过什么东西,最好现在一并拿出来!” 除了张志军,屋子里所有人都憎恶的蹬着李清霜。 李清霜如坠地狱。 陈锦棠转脸看着白微微:“你去翻翻行李,看还少了啥?” 白微微摇摇头:“我的行李都是我妈和我姐收拾的,我哪儿知道都有啥。” 孙楠楠却说:“微微,你是不是少了条红色头巾? 那天,李清霜口袋里塞了条红纱巾,我瞧见了,问她,她见赖不过去,就说是你送她的,我信以为真,直到现在才知道是她偷的!” 白微微:“……应该是吧。” 虽然白微微语气不是很肯定,可是看李清霜的神情,所有人都相信是她偷拿了白微微的红头巾。 刘婶儿想起李清霜送给自己的那条红头巾。 不由暗自嘀咕:“这小娼妇给我的那条红头巾,不会正是白微微丢的吧?” 她越想越狐疑,越想越愤怒! 她好歹是香潭村有头有脸的人,竟然收了小偷的赃物,这可是天打雷劈的事儿! 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有啥脸面在村里立足? 刘婶儿眼刀子一刀一刀剜着李清霜,恨不得当众给她两耳光。 她决定一会儿回去,就把那条红头巾塞进灶膛烧了。 第20章洞里有肉我藏的 李清霜两眼一翻,朝后栽倒,她装死了! 张志军眼疾手快抱住了她,心疼地拍着她的脸,叫道:“清霜,清霜,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李清霜:“……”你他喵能不能别拍了,把我脸都拍肿了,再拍我就演不下去了…… 张志军愤怒地蹬着陈锦棠:“白微微有那么多好东西,送给清霜两件咋啦? 为了一点小玩意儿,你竟把清霜逼死了?你还有没有人性?” 陈锦棠被气笑了,张志军这货有没有脑子,有没有三观? 什么叫“送给清霜两件咋啦”? 把“偷盗”说得这么清奇,这货三观不正! 她冷睨着张志军,反问:“你知不知道李清霜这种行为叫做偷?你不谴责小偷,反而指责我不该揭发小偷?你脑子被狗啃了吧?” 孙楠楠更是怒不可遏,张志军这货宁肯喜欢小偷李清霜,都不接受她的好意,呸! 她指着李清霜,怒声问道:“志军知青,现在,你还当李清霜是女神吗?” 张志军红着眼怒吼:“清霜本来就是天上的仙子,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女神,再说,我喜欢的是清霜的脸,又不是她的灵魂,她是不是小偷,是善是恶,又有什么关系?” 孙楠楠:“!!!”她不禁反思,自己暗恋了个什么货色! 陈锦棠:“!!!”张志军是她活了两辈子,见过的最愚蠢的恋爱脑! 刘支书现在不仅仅厌恶李清霜,也很讨厌张志军。 刘婶儿扫了眼屋里其他人:“你们都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看看还有谁少了啥? 不过我丑话说前头,要是谁趁机讹人,那可不行!” 其他知青本想趁机讹李清霜一笔,可是碍于张志军这个知青点的负责人,不约而同打消了这个念头。 众知青都摇摇头,说自己没丢东西。 见李清霜“晕”得一塌糊涂,刘支书决定另找时间跟她算账。 他叮嘱张志军:“先把人抱到床上去,等她醒来了,让她主动来村部向我详细汇报!” 张志军满口答应下来。 下午还要上工,刘支书匆匆上山了。 陈锦棠也跟着刘婶儿离开了知青点。 临走前,陈锦棠提醒白微微:“李清霜心眼子比筛子还多,这件事情只怕还没完,你防备着她点。” 白微微拉着陈锦棠的手,感激地说:“锦棠,咱俩萍水相逢,你肯出手帮我,我特别感激,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我?” 陈锦棠暗思:还不是因为你是最惨女配! 对的,白微微是她上一辈子看过的所有书里最惨的女配角。 书中写着,白微微的高富帅男朋友被心机绿茶女主李清霜抢了后,她十分想不开的跟李清霜各种明撕暗斗。 只可惜,她一没心机,二不会装傻示弱,受到一丁点刺激就开始撒泼撒痴、大吵大闹,结果当然是被李清霜摁在地上各种摩擦、各种虐。 最后,彻底被高富帅厌弃。 后来,在李清霜的各种教唆下,高富帅假装回心转意,趁着夜黑风高把白微微约到山上私会,然后一脚把她从山顶踹下万丈深渊。 可怜的白微微就这么草草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想到白微微的结局,陈锦棠不禁一阵唏嘘。 当然,她不会如实告知,信口胡诌起来:“可能是因为咱俩投缘吧,一看到你,我就觉得很亲切,希望咱俩能成为朋友。” 一本书就是一个小世界,陈锦棠希望自己的介入,能改变白微微悲惨的结局。 白微微笑得眉眼弯弯:“锦棠,你人真好,以后咱俩就是最好的姐妹!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李清霜偷了我的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刘婶儿也好奇地问:“对哦,锦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陈锦棠:“……”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她镇定自若地说:“我无意中听李清霜说的,她跟张志军说了……呵呵,确实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要不然我咋能知道……” 刘婶儿气哼哼道:“原来张志军那货早就知道李清霜是个偷儿,亏他刚才还装得跟大尾巴狼似的!” 白微微:“对,太能装了!” 当天下午,李清霜假摔装病、逃避劳动、偷同住知青东西的恶劣行径就在香潭村传开了。 农村人第一最讨厌懒汉,第二最讨厌小偷。 李清霜把这两大缺点都集齐了。 从这一天起,她走在路上,都有人给她吐唾沫。 狗见了她都追着咬。 李清霜的女主光环崩得稀碎。 下午照旧是秦养母和秦大嫂负责挑大粪、撒大粪。 陈锦棠看着一身臭气、狼狈不堪的两人,脸上乐开了花。 下工后,秦俞安把陈锦棠安置在自己的胳膊上,蹦蹦跳跳往回走。 “陈锦棠,咱们晚上还吃肉!”秦俞安舔了舔了嘴角,美滋滋的说。 可是,空间里的肉已经全被吃光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今晚确实没肉吃了。 陈锦棠哄他:“咱们中午吃肉吃太多了,晚上让肚子歇歇,我炸油糕给你吃。” 秦俞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说:“我肚子早就歇好了,现在只想吃肉,陈锦棠,你还做红烧肉,我还晚上还要吃红烧肉。” 陈锦棠只好虎着脸说:“秦俞安,咱们是什么家庭啊,哪能顿顿吃肉? 跟你说实话吧,我从西市带来的肉已经全被吃光了,你听话,等秋种结束后,我带你去集市上买肉。” 一听说没肉吃了,秦俞安的嘴角立即垮了下来,头上的光焰也矮下去一截。 吃不到肉肉的秦俞安,是真的很不高兴,他顿住脚站在原地生闷气,一步也不肯走了。 陈锦棠叹了口气,幸好,她空间里还有大狗狗喜欢的糖果。 陈锦棠意识进入空间取了一颗水果糖,剥皮后,塞到秦俞安嘴里。 果然,吃到水果糖的秦俞安重新扬起笑脸,头顶的光焰又盛大又热烈,像个朝气蓬勃的小太阳。 秦俞安美滋滋的嚼碎了水果糖,忽然大吼一声:“陈锦棠,我有肉!我带你去拿!” 说完,他在老牛屁股上轻拍了一下,让老牛自己回去。 他则单手抱着陈锦棠,飞快的往山上奔去,他体能好,腿又长,一米高的土坡一个猛跳就上去了。 一会儿蹦、一会儿跳、一会儿飞奔,飞檐走壁,像只身手敏捷的大猴子。 这可吓坏了陈锦棠,她前世在游乐园坐过山车也没这么刺激! 陈锦棠双臂紧紧搂着秦俞安的脖子,不断的说:“秦俞安,你慢点,你慢点!” 可是她越是叫秦俞安慢点,一身反骨的秦俞安反而跑的越快。 这一幕看呆了下工回家的香潭村村民。 “瞧,傻子抱着媳妇到处乱跑呢!” “哎呀,那么高,傻子都敢往下跳,该吓死他的小媳妇了!” “这小媳妇真是可怜,长得又美,又能干,咋就落在傻子手里了?” “……” “……” 在村民的惊叹、同情声中,秦俞安单手抱着陈锦棠,一路披荆斩棘,很快就飞奔到了最高的高山上。 最后,指着位于离地面足足有四五米高的一个大山洞,得意的说:“陈锦棠,洞里有肉!我藏的!” 第21章秦俞安凭一己之力实现了肉肉自由 “啊?!”这回换陈锦棠亚麻呆住了。 她抬头看着高高的山洞,不敢置信地问:“这么高的洞,你是怎么爬进去的?” “一爬就上去了!”秦俞安自豪地说,“我抱你上去拿肉,你给我做红烧肉吃。” 陈锦棠连忙摇摇头,她才不要爬那么高,多吓人啊。 再说,这种山洞最有可能成为蝙蝠的聚集地。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千万只蝙蝠挂在洞璧上,密密麻麻一大片,咿~吓死人了。 “我在下面等你,你自己上去取,乖,啊。” 秦俞安坚持要把自己的丰硕成果当面展示给陈锦棠,摇摇头,说:“不!一起上!” 说着,双手攀住垂下来的藤条,双脚在山壁上一蹬,整个人轻轻松松悬在空中。 陈锦棠吓得闭上眼睛,两只手只能牢牢抱住秦俞安的脖子。 秦俞安双手抓着藤条往上移动,到洞口处,悠然一荡,带着陈锦棠稳稳当当落在洞里。 陈锦棠吓得腿肚子发软,她锤着秦俞安硬邦邦的胸肌说:“秦俞安,你是猴子吗?” 秦俞安嘿嘿直笑,抱着陈锦棠又往山洞里走了几步。 陈锦棠这才发现这个山洞十分阔大,四处打量了下,洞里干干净净的,没有蝙蝠,也没有毒虫。 这时,秦俞安兴奋地喊道:“看!这都是我的肉!” 陈锦棠顺着他的目光仰头去看,借着从洞外照射进来的微光,她惊奇的发现在头顶凸起的岩石上,竟然整整齐齐挂着几十串肉! 陈锦棠的眼睛瞬间亮了,她从秦俞安怀里跳下来,让秦俞安卸下来一串肉,仔细看了看,这肉保存的很好,类似于她在后世常吃的腊肉。 “秦俞安,这些肉都是你藏的?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肉?” 感受到陈锦棠的激动和兴奋,秦俞安像打了胜仗的将军,昂首挺胸说:“我抓了只野猪,用火烤了吃,吃不完,就用藤条把肉串起来,藏在洞里!” “你打了一只野猪?” “嗯!”秦俞安点点头。 秦家人拿秦俞安当畜生待,让他卖命干活,却舍不得给顿饱饭吃,天天不是野菜汤,就是包谷皮拌野菜。 秦俞安饿的受不了,下工后只好偷偷跑到山上林子里打野味。 幸亏他在部队时练就过硬本领,打个小兔子、抓个野鸡,都是手到擒来。 抓到野味,生把火,自己在山里烤着吃。 有一次,他竟然猎到了一只野猪。 他自己只吃了一条猪腿,剩下的肉处理干净后,又割了藤条穿起来,挂在山洞里风干保存。 可是,他脑子不好,很快把这些肉忘了精光。 直到今天听陈锦棠说空间里没肉吃了,突然灵光闪现,这才想起来。 陈锦棠惊讶至极,她想起书中说秦俞安受伤之前是飞鹰大队最优秀的战士,受过最严苛的军事训练,野外生存、作战能力都是一流。 想必猎杀野猪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看来,他脑子虽傻了,野外生存技能却丝毫没有减损。 “秦俞安,你太优秀了,给你点赞!在这大多数人都吃不饱的年代,你竟然凭一己之力实现了肉肉自由,厉害!厉害!” 陈锦棠丝毫不吝惜夸赞之词,她又说,“我先把这些肉都装进魔法口袋里,回家后炖肉吃。” 秦俞安喜的手舞足蹈,不断催陈锦棠快点把肉收起来。 陈锦棠小手一挥,洞顶上挂着的一排野猪肉便进了她的空间。 秦俞安重新抱起陈锦堂,抓着藤条荡到地面。 陈锦堂一低头就看到脚下竟然长着一大片野小蒜,密林深处土壤肥沃湿润,特别适宜小蒜生长。 这一片小蒜绿油油,嫩生生,非常诱人。 秋冬时节的小蒜味道足,比春季小蒜更好吃。 有句古话说的好:八月小蒜,香死老汉。 说的就是农历八九月分生长的小蒜。 陈锦堂欢喜无比,她说:“秦俞安,咱们把这些小蒜都拔回家吧,野小蒜炒野猪肉,肯定倍儿香!” 秦俞安吞了吞口水,“嗯”了一声,蹲下身,一把抓起一大片小蒜,且每根小蒜都带着个圆圆白白的根茎。 小蒜的根茎可比叶子好吃多了! “秦俞安,你真厉害,一把就挖了这么多小蒜,给你点赞!” 陈锦棠连忙竖起大拇指一阵猛夸,秦俞安听着十分受用,拔小蒜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陈锦堂突然灵机一动,心想,小蒜喜欢潮湿之地,她的空间正好很潮湿。 把这些小蒜移栽到她的空间里,说不定能够成活。 她决定今晚就试试。 眨眼功夫,秦俞安就拔了一大堆小蒜,他麻利地用藤条扎好,提在手里。 陈锦棠放眼一看,林子里还有一大片小蒜,索性小手一挥,统统连根拔起,收进了空间。 秦俞安在一旁看的目瞪口袋,他好奇的问:“小蒜也能收进魔法口袋里?” 陈锦棠点点头,莞尔一笑:“怎么样,我这魔法口袋厉害吧?” 秦俞安眨眨桃花眼,心想:原来陈锦棠的魔法口袋什么东西都能装,简直太好了! 正好可以把牛吃的草收进魔法口袋,多省事,多轻松!嘿嘿! 他指了指树底下的一堆青草,说:“那你把这些草也收进魔法口袋!” 陈锦棠立即同意了,她再次一挥手,那一堆青草就从大树底下,转移到了她的空间。 两人今日收获颇丰,欢快无比的下山了。 推开院门,老牛正躺在核桃树下闭目养神。 陈锦棠从空间里拿出青草,秦俞安喂了老牛,立即挑着水桶去打水。 陈锦棠再次进入空间,找出原主房间挂的那条粉嘟嘟的窗帘,她绕着土炕比划了一下,这条窗帘很宽大,做个床帷还有富余。 秦俞安虽然是个傻子,可他毕竟也是个成年男子,陈锦棠觉得还是挂个帷幔把两人隔开比较好。 秦俞安挑水回来后,陈锦棠就让她替自己挂帷幔,她则开始洗肉、煮肉。 风干的肉煮软后,炒起来才香,否则硬邦邦的,难以下咽。 趁着煮肉的功夫,陈锦棠麻利地择了一大把野小蒜,洗干净后,切成寸许长的小段。 接着,又切了几片生姜,剥了几个蒜瓣,拍碎。 然后,从锅里捞出煮好的野猪肉,切成薄片。 起锅烧油,油热后,把肉片、生姜、拍碎的蒜瓣一起扔进大铁锅里干煸出油。 加盐、调料炒了一会儿,倒入小蒜一起翻炒。 很快,香味溢满了整个老屋…… 这下可馋坏了秦俞安。 第22章吃肉肉 秦俞安挂好床帷后,又重新洗了一遍手。 这才欢快地进了灶房,围着灶台咽口水。 陈锦棠从锅里夹了片肉,吹了吹,说:“张嘴。” 秦俞安身子倾过来,乖巧地张大嘴巴,陈锦棠便把肉片塞进他嘴里。 “香!”秦俞安学着陈锦棠给他点赞时的样子,竖起了大拇指,直接把陈锦棠逗乐了。 陈锦棠把肉片盛在盘子里,说:“你先把这个端出去,我还要再烧点面水汤。” 秦俞安两手捧着盘子,欢快地出去了。 小铁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陈锦棠从空间舀了半碗面粉,兑水后搅拌成稀糊糊,再把稀糊糊倒进锅里,大铁勺搅了搅,煮上片刻,面水汤就做好了。 她盛了两大碗面水汤,端到外面八仙桌上。 陈锦棠没上桌,秦俞安是不会先动筷子的,陈锦棠对他这一做法非常满意。 两人吃着肉,喝着汤,别提多滋润了。 陈锦棠吃一碗饭的功夫,秦俞安已经呼噜噜吃了三碗饭。 两人同时放下碗,同时捧着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饭后,秦俞安洗锅碗,陈锦棠打算回房间休息一下。 一进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秦俞安不仅在火炕四周挂了帷幔,还用剩下的窗帘布给自己的小床也做了个床帷。 他的枕头、床单、被罩都是原主的,本就粉嘟嘟红艳艳,现在再配上个粉里透着红的床帷,倒像是小姑娘睡觉的床。 陈锦棠一想到一米八几、孔武有力的秦俞安躺在柔软粉嫩的小床上的样子,就忍不住嘎嘎直乐。 秦俞安洗锅扫地之后,又烧了半锅热水,喊陈锦棠出去洗脚洗脸刷牙。 陈锦棠出了房门,见院子里的大石头上放着两个牙杯,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杯沿破了一半,勉强能盛半杯水,是秦俞安的。 秦俞安的牙刷也快秃了,剩了不到十根毛。 秦俞安刷牙是不用牙膏的,因为他没有。 而他的毛巾更是破成烂布絮,已经不能称之为“毛巾”。 陈锦棠说:“秦俞安,你等一下。” 她从空间里找出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具给了秦俞安。 看着跟陈锦棠一样的白色洋瓷牙杯,一样的白色牙刷,一样的牙膏,一样的粉色毛巾,秦俞安兴奋得两眼放光。 两人洗漱完毕后,陈锦棠指着主屋的窗台说:“秦俞安,以后我的洗漱用品放在窗台左边,你的放在右边,我的毛巾也挂在左边,你的毛巾也挂在右边,不要拿错了哦。” “嗯!”秦俞安立即按照陈锦棠的吩咐,把两人的洗漱用具和毛巾摆好。 然后,和陈锦棠相对坐在石头上,一人一个大木盆泡脚。 老牛吃饱了草,这会正躺在树底下养神,时不时欢快的“哞”一声。 陈锦棠突然竟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心想,如果秦俞安不傻,倒也是个不错的伴儿。 过了会儿,她说:“秦俞安,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秦俞安“嗯”了一声。 陈锦棠眨眨眼,开始她的PUA:“我听村里人说,你可是个搭牛棚的高手,你搭的牛棚又结实又耐用,牛住着特别舒服。 咱俩明天下工后,去山上砍些粗壮的树枝,你在院子里给老牛搭个牛棚,怎么样?” 陈锦棠虽然也很喜欢老牛,可是她实在不想跟牛同住一屋,长远之计,确实该给牛搭个牛棚。 秦俞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要,老牛喜欢住屋子。” 陈锦棠继续耐心地劝导:“你把老牛关在屋子里,它会闷死的,咱们给它搭个又宽大又舒适的牛棚,它住着才舒服,它才会高兴。” 秦俞安听罢,偏着脑袋想了想,觉得陈锦棠说得有道理,就说:“那好吧。” 陈锦棠笑得见牙不见眼,欢快地说:“好,就这么决定了!” 两人又泡了会儿脚,便回屋睡觉了。 陈锦棠躺在炕上,一手撩开床帷,露出小半张笑脸看秦俞安:“晚安喽!” 秦俞安不知道“晚安”是什么意思,他眨了眨桃花眼,说:“你也晚安。” 说完,放下自己的床幔,很快就呼噜呼噜睡着了。 陈锦棠直到他扯出匀长的呼吸,料想人睡熟了,这才闪身进了空间。 “哇!大太阳还是很给力的嘛!”看着比昨天亮了一倍的空间,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 最喜人的是,正有大片大片的光芒,源源不断从秦俞安头顶流入她的空间。 她决定再接再厉,多多给秦俞安做美食,叫秦俞安多多长些光亮。 现在,她在空间里活动,已经不需要点蜡烛了。 秦俞安给她的那些光,在空间上方汇集成一小片,像一盏路灯,照亮了空间。 陈锦棠检视了物资,几十串野猪肉码放得很整齐,此外,还有几斤白糖、红糖。 有半缸米、一桶面粉、十几颗鸡蛋,油盐酱醋也不是很充足…… 再者,就是她前世遗忘在空间里的几箱方便面,和为数不多的面包了。 整天吃肉也不行,米面、鸡蛋这些也都得备着。 陈锦棠眉头微微皱起,照秦俞安这饭量,这点物资根本撑不了几天。 她决定等过了秋种,劳动没有那么繁重时,就带秦俞安上山挖药卖钱。 再熬上两三年,就改革开放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凭借精湛的医术,大展拳脚。 到那时,就真正的吃喝不愁啦。 陈锦棠挑拣了几十根叶子修长粗壮、根茎完整的野小蒜,栽种在空间里。 见空间里还遗落着几根给牛吃的草,索性一并种下了。 只要小蒜和草能在空间扎根发芽,茁壮成长,她就会尝试着在空间种植中草药和庄稼。 栽种完成后,陈锦棠出了空间,对着熟睡的秦俞安默默祈祷:“秦俞安,你一定要加油,争取多长些光哦,让我的空间变得亮闪闪,无论种下什么都能成活。” 秦俞安正梦到自己掉进了糖罐子里,双手捧着糖块儿吃得高兴无比。 他心情好,头顶的光焰也格外灿烂。 陈锦棠挑开自己的床幔,看到秦俞安的床幔里金光闪闪,好像是个亮闪闪的大号灯笼,忍不住笑起来。 很快,她也美滋滋地睡着了。 第23章第一次尝试在空间种植物 第二天,一睁开眼,陈锦棠就迫不及待进入空间查看。 她失望地看到昨晚栽种的小蒜和野草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瘫在泥土里。 陈锦棠蹲在地上摸了摸小蒜叶子,软趴趴的,有点蔫吧。 又仔细检查了下野草,野草的叶子也是软趴趴的。 看来,第一次种植以失败告终。 陈锦棠叹了口气,心里凉了半截,不过,她并不气馁。 虽然毫无根据,可她莫名坚信只要秦俞安在,她的空间迟早会升级成功,迟早能种出鲜活的植物,说不定这个空间还会有更大的惊喜。 吃过早饭,陈锦棠跟着秦俞安上山出工。 中途休息的时候,她把藏在怀里的馒头掏出来,趁着无人给了刘婶儿,笑眯眯跟刘婶儿商量:“老牛一直跟我们住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我跟秦俞安打算盖个牛棚给老牛住,想借用一下咱们村里的架子车去西渠拉石头,您看成不?” 刘婶儿咬了口馒头,细细咀嚼着,满足地说:“这有啥不行的,我看行! 再说了,牛是咱们村里的牛,你俩盖牛圈也是给村里做贡献。这是做好事! 你跟秦俞安下午就不用上山种小麦了,安心搭牛圈吧,我让你刘叔给你俩都记双倍工分。” 陈锦棠乐开了花,抱着刘婶儿的胳膊眉眼弯弯:“还是我刘婶儿人最好,这可太感谢您了!” 果然,无论在任何年代,跟领导夫人打好关系,都错不了! “秦老太和秦大嫂那边,还得麻烦您多照顾照顾。”陈锦棠看着满身屎尿粪的秦养母和秦大嫂,淘气一笑,冲刘婶儿眨眨眼。 刘婶儿自然知道她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 她嫌弃地瞥了秦家婆媳一眼,说:“放心放心,该照顾到的,我都会照顾到。村里的大粪,够她俩挑一阵子呢! 秋种结束后,就该抽劳动力去镇上开凿水渠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秦家人都应该去修水渠。 虽说往年咱们村没有派女人去修水渠的先例,可是你看老秦家那俩女人像女人吗,比男人还凶,她俩不去谁去?对吧?” 陈锦棠听的直乐,满口奉承起来:“还是您最懂管理,叫秦家这俩女人去水渠上锻炼锻炼,明年挑粪才会更有力。” 吃过午饭后,陈锦棠和秦俞安没参加集体劳动,而是拉着架子车去西渠捞石头、砍树枝。 西渠并不是渠,而是一道发源于山间溪流。 溪涧有数不清的大石头、小石头。 溪水清澈见底,水里游鱼成群。 运气好的话,搬开石头,还能找到一两只小螃蟹。 秦俞安打算脱了鞋子,赤脚下水捞石头、顺便摸几条鱼。 陈锦棠阻止了,说:“秦俞安,你穿着鞋下水吧,免得小石子硌脚。” 秦俞安摇摇头,他以前穿的鞋鞋帮子和鞋底子分了家,脚指头都露在外面。 这双鞋还是陈锦棠给的,他统共就这么一双好鞋,他才舍不得穿鞋踩水呢。 陈锦棠知道他的心思,向他保证:“我魔法口袋里的还有好几双鞋子,这双鞋子湿了,我就再给你取一双。” 听她这么说,秦俞安这才喜滋滋地连鞋下水了。 秦俞安力气大,天生的劳动小能手,片刻功夫,就捞了一大堆石头。 陈锦棠只让秦俞安搬了几个小石头放在架子车上装装样子,剩下的石头,她全部收进空间,利用空间运输。 捞好搭牛圈要用的石头,秦俞安吞了吞口水,问陈锦棠:“你会不会炸小鱼?” 陈锦棠突然想起前世吃过的干炸小鱼。 小鱼处理干净后,裹上面粉,在油锅里炸的金黄焦脆,撒点盐,散点调料,啧啧,嘎嘎香! 她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自信满满地说:“炸小鱼可是我的拿手好菜,秦俞安,尽情发挥你捞小鱼的实力吧,我保证香掉你的舌头!” 听她这么说,秦俞安喜的手舞足蹈。 他麻利地折了几根长长的水草,弯着腰往溪水深处走去。 十几条鱼儿正在水里欢快畅游,还不知道它们的命运即将改写。 秦俞安眼疾手快,瞅准一条鱼,修长的手指敏捷地在水面上一抓,一条小鱼就落入他的孤掌之中。 另一只之手捏住水草细长的茎,穿过小鱼的嘴巴和腮,小鱼就固定在水草上了。 陈锦棠拍手称赞:“秦俞安,你太厉害了! 一定是天下第一好抓鱼高手!为你点赞哦!” 秦俞安心里美滋滋的,他每抓住一条鱼,就摇头晃脑对陈锦棠显摆一下,要她夸奖自己。 陈锦棠毫不吝啬赞美之情,变着法的夸他。 哄的秦俞安斗志昂扬,一会儿功夫,就抓了几十条小鱼,用了五根水草才穿完。 另外,他还从石头里长拿到了几只小螃蟹,也用水草绑成串,一并提在手上。 两人回到老屋,陈锦棠把石头从空间里倒出来后,秦俞安开始挖牛圈的地基。 基地挖好后,就开始用石头垒牛圈。 秦俞安力气大,活干的又快又好。 陈锦棠搬了把凳子,坐在院子里处理小鱼,有一搭没一搭和秦俞安聊天。 她用剪刀剪开小鱼的肚子,再把鱼肚子里的脏东西掏出来,一条一条清洗干净。 处理好的小鱼统统丢进小盆子里,用盐和调料腌着。 小螃蟹她今天不打算吃,暂时扔进草篓子里养着。 接着,她从空间取出一串野猪肉,舀了一碗米,炒了个小蒜肉片,蒸了米饭。 此时,小鱼已经腌入味了。 陈锦棠在锅里倒了一勺油,烧热,把小鱼倒进油锅。 锅里立即滋滋啦啦热闹起来,霎时,鱼香味溢满灶房。 很快,小鱼煎得又焦又酥,就连细小的鱼刺都变得酥脆无比! 闻着味儿的秦俞安跑进灶房,眨巴着狗狗眼,盯着锅里看。 陈金堂笑着夹了一筷子鱼肉,吹了吹,塞进他嘴里。 香的秦俞安直跺脚,一个劲儿冲陈锦棠竖大拇指。 陈锦棠笑着问:“洗手了吗?” 秦俞安点点头:“洗了,洗了三遍呢!” 第24章紧紧拥抱 一觉睡醒,秦俞安拉着架子车,带陈锦棠上山砍树。 他一如既往地嫌弃陈锦棠走得慢,一把将她提溜到架子车上,然后在前头拉着车飞奔。 山路颠簸,陈锦棠时不时被颠起老高,时不时东摇西晃,时不时在车板上磕一下。 很快,就被摇得晕晕乎乎了,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她捂着胸口大喊:“秦俞安,你慢点!慢点!” 可惜车速实在太快了,山里的风又大,她一张嘴,声音就被风吹散了。 所以,秦俞安竟听成“秦俞安,你快点!快点!” 于是乎,拉着架子车,跑得越发起劲儿了,嘴里还无奈的喊着:“陈锦棠,真不能再快了,真的!”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上,陈锦棠浑身稀软,瘫坐在架子车上,幽怨地瞪着秦俞安。 她发誓,这辈子绝不再坐秦俞安拉的车。 秦俞安见陈锦棠脸色十分难看,讪讪一笑,解释道:“真不是我跑不快,而是路上有石头,颠。” 陈锦棠没好气的说:“你还知道颠啊?” “嗯,我知道啊。”秦俞安无辜地眨了眨桃花眼。 心想,他确实努力拉车跑了,陈锦棠怎么还生气呢。 陈锦棠无奈地摆摆手,说:“行了,你赶紧砍树吧。” 秦俞安乖巧地应了声,握着镰刀开始挑选适合搭牛棚的树。 他手劲儿大,镰刀又磨的锋利,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砍了十几棵树。 陈锦棠坐在石头上休息,忽然,目光被一颗手掌大的松塔吸引了。 这颗松塔已经被晒干了,她用棍子敲打几下,一颗颗黄澄澄的松子就落在了地上。 “哇,还真是松子!”陈锦棠兴奋地喊出声。 “我去!这么多松子树啊!”她抬头一望,乐得小心脏砰砰直跳,这竟然是一大片松子林! 松子可是好东西啊,在后世加工好的松子,要卖到三十多块钱一斤。 试想,如果能把这一大片松子都卖出去,岂不是要大赚一笔? “秦俞安,你先别砍树了,快来看这是啥?”她兴奋的冲秦俞安招招手。 秦俞安扔下镰刀,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看,松子,这是松子!” 秦俞安看了看陈锦棠手心里的松子,嫌弃地说:“这个不好吃,费牙。” 香潭村的村民都不喜欢吃松子,一是嫌采摘麻烦,二是嫌松子壳太硬,吃起来太费牙。 陈锦棠说:“那是你吃松子的方法不对,做个开松子神器,轻轻一夹,松子壳就破开了。 再加上白糖做成松子糖,咬一口,又甜又香,给个神仙都不换。” 秦俞安从没吃过什么松子糖,不过一听到“糖”字,就本能地觉得非常好吃。 一双桃花眼霎时就亮了,吞着口水说:“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回家做松子糖吃!” 陈锦棠见他砍的树差不多够盖牛棚了,就说:“稍等,让我把这些松子全都收到魔法口袋里再说。” 她小手一挥,整片松子林便一起簌簌抖动,松子仁哗啦啦往下落,不过却没落到地上,而是统统流进了她的空间。 下山的时候,陈锦棠死活也不肯再坐秦俞安的架子车。 秦俞安只想赶紧下山回家,让陈锦棠赶紧给他做好吃的松子糖。 他偏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说:“有了!” 不等陈锦棠反应过来,一手驾轻就熟地提起她的后脖领,把人提到自己胸前。 他一手牢牢抱着陈锦棠,另一只手拉着架子车,脱缰野马似的一溜烟往山下跑。 风声在耳边呼啦啦响,陈锦棠吓的小脸发白,她忙不迭用两只胳膊死死圈住秦俞安的脖子,双腿死死圈住他的腰。 如此一来,整个人都贴在秦俞安身上。 陈锦棠觉得这是一种很羞耻的搂抱姿势,可是没办法,她实在害怕啊! 再抬眼去看秦俞安,见他则是一脸傻样儿,火热的目光中除了对松子糖的渴望,还是对松子糖的渴望。 陈锦棠这才安心了不少。 不过,正在山上劳作的人倒是被他俩的姿势震惊到了。 一个个停下手里的农活,兴奋地看着。 男人们惊讶地说:“吆,傻子抱媳妇呢!” “是啊,瞧傻子笑的多开心,别说,傻子媳妇真是漂亮,要是我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我肯定也要天天抱着。” “傻子真他妈有福气!小子艳福不浅……” 女人们嘴里没说啥,不过此刻却都忍不住的羡慕起陈锦棠。 陈锦棠的男人虽说傻了点,但却一点不耽误干活挣工分。 而且,他很宠陈锦棠,从不让陈锦棠走山路,不是抱着就是拉着。 他也从不让陈锦棠挑水,每天都是傻子自己挑着水桶去打水。 最主要的是,傻子长得真帅,那模样,十里八乡的男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好看。 …… 被人疯狂议论的秦俞安忽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接着,陈锦棠也张着嘴打了十几个喷嚏。 “你学我干啥?”秦俞安速度不减,疑惑地问。 陈锦棠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小脸紧紧贴着他的颈窝,说:“我才没学你!” “你就学了!” “我学狗呢!” “不要学狗,狗不好,你还是学牛吧……” 陈锦棠被秦俞安奇怪的逻辑,逗得嘎嘎直乐。 一推开院门,秦俞安立即把陈锦棠放下来,催她去做松子糖。 他则捧着把青草去喂老牛。 老牛脾气随了秦俞安,除了秦俞安,香潭村再没人能使唤得动它。 秦俞安不上工,老牛也就歇着了。 幸好秋种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都是些零散的巴掌地,也不适合用牛拉犁。 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十几个松塔,拿了根棒子开始敲打,很快就敲了小半碗松子。 忽然,秦俞安慌里慌张走了过来,快要哭了。 “陈锦棠,老牛要死了,怎么办啊?” 闻言,陈锦棠一怔,连到老牛跟前查看。 只见原本强壮的老牛,这会蔫着脑袋躺在地上,垂着眼皮,嘴里不断往外吐白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秦俞安抓着草在它嘴边蹭了又蹭,拉着哭腔说:“牛兄弟,你张开嘴巴,吃点草吧,吃了草就好了……” 可是,老牛仍旧紧闭着嘴巴,一动也不动。 它已经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更遑论吃草。 第25章秦俞安会开拖拉机 陈锦棠凑近牛头,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酸臭味熏得她闭上了眼睛。 “不好,这牛是中毒了,八成吃了耗子药,秦俞安,你赶紧去找支书!” 秦俞安一听说牛吃了耗子药,眼泪就掉下来了,他慌张地说:“牛兄弟要完蛋了,咋办啊,我不要牛兄弟完蛋!” 陈锦棠急的推了他一把,说:“赶紧去找支书,让支书派人去镇上找兽医!你再磨蹭,牛兄弟就真的见阎王了!” 秦俞安这才慌里慌张去找刘支书。 陈锦棠又快速给老牛检查了一下,断定它是吃了耗子药。 看老牛的症状,耗子药吃了应该没多久。 牛吃了耗子药只要抢救及时,完全可以保住性命。 只可惜她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解毒丸,没有任何一支药剂。 陈锦棠见秦俞安砍柴的镰刀扔在一旁,连忙用镰刀把树枝削成针状,一连削了十几根。 又依着穴位,用力把树枝针刺进老牛的身体里。 老牛疼得浑身颤抖,可是它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只能任由陈锦棠把树枝针一根根刺进它的穴位里。 陈锦棠扎完针,就观察起老牛的反应。 很快,老牛痛苦的“眸”了一声,接着,一股一股往外吐黑水。 吐出来的黑水,腥臭无比。 吐了一会儿,继续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陈锦棠见扎针催吐的法子有效,又快速拔除树枝针,重新换了穴位,继续催吐。 就这样,一连扎了三回针,硬生生让老牛把肚子里的脏东西吐了个七七八八。 陈锦棠擦擦头上的汗,心想,只要兽医来的及时,牛的命就能保住了。 很快,支书就来了。 不过,秦俞安却没跟着一起回来。 刘支书说他已经让人开着拖拉机去乡里请兽医了,秦俞安怕兽医不肯来,死活要一同去。 他拗不过,只好随他去了。 陈锦棠招呼支书坐了,则又拔出树枝针,最后一次给老牛施针。 随着一根根尖细的树枝没入老牛的穴位,老牛也昂着头,吐出了肚子里最后的脏东西。 刘支书见陈锦棠施针手法十分娴熟利落,再加上老牛嘴里已经吐出的那一大滩黑绿色的污秽,忍不住啧啧称赞。 “锦棠,想不到你真的会医术啊,就你这扎针手法,比很多老中医都强!” 陈锦棠抹着汗水,笑道:“我跟您说过的,我以前跟高人学过中医。 其实,我最擅长的不是治牛,而是给人治病。” 刘支书赞赏的一拍手,说:“那好啊,看来咱们香潭村也要出个神医了!”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突突突”声。 “拖拉机响,肯定是兽医来了!”刘支书豁然起身,向院外走去。 他站在院门口,定睛一看,立即呵道:“好天神!怎么是秦俞安这货在开车!我的拖拉机手哪儿去了?” “啥?秦俞安开的拖拉机?” 陈锦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跑出去看。 只见香潭村的拖拉机突突突冒着黑烟,风驰电掣的开过来了。 驾驶位上坐着的,可不正是秦俞安! 村里人都远远近近地站着看热闹,指着拖拉机叽叽喳喳。 “秦傻子咋会开拖拉机呢,开的可真快!” “傻子还挺聪明的嘛,这拖拉机都快飞起来了!” “谁教会傻子开拖拉机的,不得了啦!” “你们说秦俞安真的是傻子吗……” 一眨眼的功夫,拖拉机已经停到了刘支书和陈锦棠跟前。 秦俞安从驾驶位上跳下来,伸着胳膊从车厢里揪了个人下来。 刘支书整个人瞬间不好了,他黑着脸训斥秦俞安:“你对兽医客气点!动作咋这么粗鲁?” 兽医这一路上差点没被颠死,这会儿脸都白了,胃里翻江倒海直想吐。 他见到刘支书,犹如鱼儿见到水,抱住刘支书的胳膊哭诉起来。 “你村里这疯子真不是人,我刚端上饭碗,面汤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被他老鹰捉小鸡似的,捉到了拖拉机上头。 这货一路上把拖拉机当火箭开,我的魂儿都要被他吓飞了!” 陈锦棠由衷地同情兽医的遭遇。 秦俞安不等兽医哭诉完毕,扛着兽医就到了老牛跟前,催促道:“别废话了,赶紧给我牛兄弟瞧瞧!” 刘支书也说:“这头牛可是我们香潭村的宝贝啊,犁地耕种全靠它,它要是出了啥事儿,我们村的天就塌了,请你务必想法子治好它。” 兽医只好暂且收起继续告状的心思,专心给牛检查起来。 他跟陈锦棠的意见一致,也认为牛是吃了耗子药。 看着牛脑袋下的一大滩呕吐物,兽医疑惑地说:“这牛命不该绝,把胃里的脏东西都吐了干净,我再开点清毒的药,它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不过,一般人没办法让牛吐的这么干净 ,刘支书,看来你们村里有高人呢。” 刘支书笑着指了指陈锦棠,道:“多亏了秦俞安的小媳妇,她把树枝削成针状,给牛扎四遍了针,才让牛把胃里的毒物全都吐了出来。” 闻言,兽医吃惊的打量着陈锦棠,不敢相信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会施针。 他看着陈锦棠,开玩笑道:“了不得!照此下去,你该成为咱们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兽医了,名头要盖过我了。” 村里很多人跟着拖拉机一路到了院内,听支书说是陈锦棠施针保住牛的老命,又见兽医对陈锦棠十分推崇,皆暗叹不已! 都说秦俞安真是走了狗屎运,他一个傻子咋就娶了这么个好媳妇呢! 不约而同喜滋滋的想,以后家里的鸡鸭猪羊生病了,再不用跑十几里路去请兽医了,直接拉来叫陈锦棠给瞧,省事又省力! 秦俞安也将刘支书的话听在心里,一直感激地冲陈锦棠竖大拇指。 趁兽医给牛配清毒药的功夫,刘支书这才问秦俞安:“咋是你开的拖拉机?王狗剩呢?” 王狗剩正是香潭村的拖拉机手。 秦俞安嫌弃的说:“狗剩开车比老牛拉破车还慢,耽误我牛兄弟治病,就一脚把他踹下去了,来回都是我开的拖拉机!” 刘支书噎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小子,牛!” 第26章老牛怎么会中毒呢 老牛吃了解毒的药之后,秦俞安又用小勺子给它嘴里灌了些水,老牛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兽医说他得回去了,老牛如果有任何突发情况,再派人去接他。 末了,幽怨惊恐地看了眼秦俞安,拉着刘支书的手,说:“下回换个人开拖拉机接我。” 刘支书没好气地瞪了秦俞安一眼,陪着笑脸连声应道:“本来我也没派这小子去,放心放心,下回我派个开车稳当的接你。” 香潭村真正的拖拉机手王狗剩好不容易从半道上走回来,拽着刘支书就要告秦俞安的状。 刘支书说:“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秦俞安也是因为担心老牛,我已经批评他了,这事儿以后不许再提了,你赶紧开拖拉机把兽医送回去,兽医还忙着呢。” 王狗剩气不过,可是支书一挥手,表示不愿意再听下去。 他也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兽医一走,陈锦棠便说:“支书,好端端的,老牛怎么会中毒呢? 老牛是咱们香潭村的宝贝,更是咱们香潭村的公共财产,有人损害公共财产,就是损害集体的利益,您一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刘婶儿从人群里挤了进来,刚好听到陈锦棠的话,激愤的眸光一一扫视过围观的众人,怒道:“锦棠说的没错,哪个吃屎找不到茅坑的憨货,给老牛喂了耗子药,真是黑了心烂了肺,咱们一定得查清楚! 要是把这黑心贼轻纵了,以后他再给谁家的猪羊鸡鸭喂耗子药,咋办? 再往严重点说,万一这黑心贼一时起意给哪家的娃娃喂了耗子药,又该咋办?” 她这番话一出,香潭村的村民都是一个激灵。 是啊,谁家里没养两只鸡?谁家里没两个宝贝娃娃? 万一这黑心贼真把毒手伸向了村里的宝贝娃娃……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对,必须赶紧抓住这投毒的黑心贼,保咱们香潭村安宁!” “抓住这没人肝的东西后,咱们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叫他蹲大狱!” “光是蹲大狱?他想得美!咱们要先打断他的腿,再送他去蹲大狱!” 看着群情激昂、怒火中烧的村民,陈锦棠也气得握紧了拳头。 这事儿分明是冲着她和秦俞安来的。 村里人谁不知道,老牛一直由秦俞安喂养,若是老牛真被毒死了,首当其冲的肯定是她和秦俞安。 刘支书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伙安静。 他严厉的目光一一在众人脸上扫过,凌厉的声音响起:“咱们香潭村就这么巴掌大点地方,就这么几个毛毛人,谁做了什么肮脏事,旁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现在再给最后一个机会,这脏事儿是谁干的,你站出来,给大家伙陪个不是,再把请兽医治病的钱认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人群安静了半晌,没人主动承认。 陈锦棠也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的神情。 做了亏心事的人,神情一定会有异样,或得意、或恐惧、或心虚…… 忽然,她在人群里看到了秦养母和秦大嫂的身影。 秦养母站在人群最后面,和陈锦棠的目光一对上,立即阴毒的瞪了她一眼。 秦大嫂说:“刘支书,这事儿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老牛一直是秦俞安在喂养,出了事儿肯定得找他秦俞安!” 秦俞安正专心地照顾老牛喝水,听到有人提他名字,漠然地抬头望了望,注意力即刻又转移到老牛身上了。 刘婶儿不屑的瞥了眼秦大嫂,说:“你这张嘴可真是会胡扯,秦俞安把老牛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金贵,他宁愿自己吞了耗子药,也不会给老牛喂耗子药的!” 秦大嫂指着陈锦棠尖声道:“反正不是秦傻子,肯定就是陈锦棠! 你们还不知道吧,秦傻子把老牛当媳妇养,晚上抱着老牛睡,却不碰陈锦棠,她肯定气不过,吃老牛的醋,所以就想出这条毒死老牛的诡计。” 她说完,得意洋洋地看了众人一眼,心想这下可把陈锦棠挖苦美了。 陈锦棠拳头瞬间硬了,她第一次这么想揍一个人。 她几步到了秦大嫂跟前,抡圆胳膊,“啪啪”抽了秦大嫂两个耳光! 秦大嫂捂着脸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即叫骂着要来撕陈锦棠的嘴。 可是,她刚伸出胳膊,就被一阵奇大无比的力量抓着手甩到几米之外。 是秦俞安干的。 秦俞安解决了秦大嫂,就把陈锦棠提溜到自己怀里,让她稳稳当当坐在自己胳膊上,这才长舒一口气,说:“这下他们都打不到你了。” 原来他是怕秦家人合伙打陈锦棠,这才把她抱起来。 一股暖意瞬间盈满陈锦棠的胸口,她抬眼看到了秦俞安坚毅俊郎的侧脸。 秦俞安仍旧一脸傻气,眼神也很茫然。 可是被他这么抱着,她觉得非常心安,非常踏实。 看热闹的妇女们都红着脸笑了,这一刻,她们由衷的羡慕陈锦棠。 瞧瞧,傻子是真的疼她啊! 傻子替她打架的样子帅呆了! 傻子真是又傻又帅…… 秦大嫂这一摔可不得了,她的腰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好半天疼的她说不出话。 “哼!贼喊捉贼!”白微微忽然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刘支书,我知道喂牛吃耗子药的是谁!” 她这句话犹如晴天里炸响了个天雷。 “谁?是谁?” “快说,你看见是谁干的?” “你说出来,咱们一定不把他打死,最多打残!” 众人见有了目击证人,心头都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一齐催促白微微,叫她赶紧把看到的、知道的都说出来。 陈锦棠也满脸希冀的看着白微微。 刘支书说:“微微知青,你当真看清楚了,这话不能瞎说啊,瞎说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白微微昂着脑袋,指着秦养母,十分笃定地说:“就是她干的,秦家老太太,我看的一清二楚!” 人群再次沸腾! 秦养母猛然被指证,身子不由一缩。 她手叉着腰怒骂白微微:“放你娘的臭屁,你哪知狗眼睛看见我给牛吃耗子药了? 胡说八道,可是要遭雷劈的!” 第27章秦俞安,你冷静 白微微双手抱在胸前,气定神闲地问:“今天下午你挑的是老陈家茅坑里的大粪,对不?” “我挑哪儿家的大粪,跟你有这小破知青有什么关系?” 白微微冷笑道:“是跟我没关系,不过呢,跟牛有关系!” 刘支书越听越着急,他道:“微微,你就别绕弯子了,大伙儿都等着听下文呢,你赶紧直说吧!” 陈锦棠也道:“微微,赶紧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吧。” 白微微这才道:“我今天提前收工回来做饭,从山上下来刚好看到秦老太挑着粪桶从老陈家的茅坑里出来,然后又鬼鬼祟祟进了锦棠家里。 我觉得很奇怪,秦老太到自己儿子家里来,用得着偷偷摸摸吗,所以爬在院墙上看了看,只见秦老太正在给老牛喂草。 我还以为她是好心替秦俞安喂养老牛,所以没多想,哪知她给老牛吃的竟是掺了耗子药的草!” 秦养母以为自己行事周密,没想到丑陋罪行竟然被白微微看了正着,心头咯噔一下,不由慌了神。 不过,她强装镇静,反而跳起脚骂的更凶了:“你这小知青顺嘴胡说,要被雷劈的,我给牛喂草怎么了,我心疼老牛,还有错了?!” 秦俞安一听是秦养母要毒死老牛,气得眼睛都瞪直了,从喉咙里爆发出愤怒的吼声。 他在部队执行任务时,真刀真枪跟敌人搏斗过,这一声吼里竟充满杀气,吓得众人齐齐一个瑟缩。 此时此刻,他特别特别想活活掐死秦养母。 陈锦棠见秦俞安的状态不对劲儿,忙从他怀里跳下来,踮起脚尖,抓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秦俞安,老牛没事了,老牛肚子里的耗子药全都吐出来了,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秦俞安渐渐看清眼前人是陈锦棠,脑子里终于慢慢有了一丝清明,整个人缓缓冷静下来。 秦养母被他这一声吼吓得瘫坐在地上。 刘支书拍了拍秦俞安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冷厉的警告秦养母:“秦老太婆,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人做了亏心事,是瞒不住的!你老实交代吧!” 秦养母头上冷汗直流,她疯狂的摇头否认:“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刘婶儿不耐烦的说:“还问啥问,直接搜了她的身,搜出耗子药纸包后,把她交给派出所蹲大狱去得了!” 闻言,秦养母立即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外衣口袋。 农村耗子多,很多人家都备有耗子药。 可是耗子药也是花钱买的,秦养母心疼钱,老牛吃剩下的小半包耗子药她舍不得扔,也没来得及回家放下,这会还揣在外衣口袋里。 “搜!”陈锦棠厉声道。 秦俞安上去死死摁住秦养母,陈锦棠在秦养母的衣服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纸包,正是耗子药! 人群再次哗然! 村民们纷纷骂秦养母不是人,心肠太恶毒了,连自己养大的儿子也坑害! 秦养母整个人都瘫软了,她没想到自己的罪行这么快就会暴露! 陈锦棠把耗子药交给了刘支书。 刘支书怒气冲天的问秦养母:“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行了,不管你想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你自己慢慢跟派出所的同志交代吧!” 说完,随手指了指两个腿长、跑的快的小伙子,吩咐道:“你俩去请派出所的人来一趟……” 秦养母“哇”一声哭了,她趴在地上,抖个不停。 秦大嫂见婆婆倒了大霉,捂着嘴直乐。 自从她进了老秦家的门,就没少被婆婆折磨。 她表面上装的恭敬孝顺,实在恨死这恶婆婆了,天天巴不得婆婆一脚踩空,从山上滚下去摔死。 没想到老天有眼,婆婆竟然自己把自己作进大牢里啦。 哈哈哈哈哈! 秦大嫂在心里疯狂大笑,笑的肩膀乱颤。 旁人还以为她替自己婆婆伤心,哭得肩膀抖呢。 笑够了,秦大嫂才装模作样的爬起来安慰秦养母。 她说:“妈,您别哭了,我听说现在监狱里的伙食一点也不差,除了饭里有老鼠屎外,油盐酱醋啥也不缺……” “呸!”忽然,秦养母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猛然朝秦大嫂脸上唾了一口。 这一大口唾沫差点把秦大嫂噎死。 秦养母恶狠狠指着秦大嫂骂道:“都是你这臭婆娘、烂婆娘干的好事,你自己眼红老二家的日子红火,就让我拿耗子药去毒死老牛,陷害老二两口子。 还威胁我说,要是我不按照你说的做,以后我老了你就把我赶出去要饭! 刘支书,我都是被我这不孝顺的儿媳妇逼的啊! 应该让她去坐牢,都是她逼的啊……呜呜呜呜,我冤枉啊……!” 秦大嫂没想到恶婆婆会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气得顿时失去理智。 她再也顾不得孝顺不孝顺的名头,摁着秦养母挥拳打了起来。 秦养母自然不愿意白白挨揍,扯着秦大嫂的头发,用长指甲抓她的脸…… 也没有一人上去拉架,反而都巴不得这婆媳俩打的再凶狠些。 最后,还是秦养父和秦大柱赶来把两人分开了。 秦养母一看到秦养父,犹如小鬼见到阎王,哭哭啼啼抱着秦养父的腿,说:“都是这儿媳妇害了我,我跟你过了一辈子,你可得向着我! 你让派出所把这儿媳妇带走吧,我得留在家里伺候你,伺候一家老小吃喝!” 秦养父在老秦家有着绝对的权威,他的话就是圣旨。 秦大嫂吓得魂飞魄散,生怕这阎王公公会偏帮他自己的老太婆,让她这可怜的儿媳妇顶包坐牢。 秦养父看着在自己脚下呜呜痛苦的老太婆,心头刀扎一般的难受。 不过,他还是定地踢开秦养母,冷着脸说:“你自己做下这糊涂事儿,谁能保得住你?自己的造的孽,自己受着吧!” 闻言,秦养母绝望地再次瘫倒。 秦养父并不是真心替秦大嫂主持公道,他的一切考虑都是从家庭发展的长远角度出发。 秦养母毕竟老了,很多重活累活都干不动了,而秦大嫂还很年轻,浑身是劲儿。 年迈的秦养母和强壮的秦大嫂,就好比一头老弱的骡子,和一头年富力强的骡子,他当然选择保住后者。 第28章李清霜欠债 刘婶儿斜眼瞥着秦养母,十分嫌弃的说:“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动了害人的心思,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不想着去大牢里好好改造,反而想让大儿媳妇当替罪羊,谁嫁到你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村里人都觉得秦养母太恶毒,也乱纷纷指责起来。 这下,可乐坏了秦大嫂,她憋笑憋的肚子疼。 秦养母恨不得把脑袋钻到裤裆里,她没脸见人了。 此刻,她后悔至极。 不是后悔给老牛喂耗子药,而是后悔当年把秦俞安埋进雪地里时,坑挖浅了,才那么快就被秦家爷爷找到了。 当年,秦爷爷把秦俞安从山里捡回来后,秦养母万般不情愿,嫌家里多了张吃饭的嘴。 她一心想要把秦俞安扔了,可惜一连扔了好几次,都被秦爷爷、秦奶奶找回来了。 后来,秦养母发了狠心,在雪地里挖了个坑,直接把仅仅一岁的秦俞安埋到了雪地里。 老天有眼,秦俞安还是在冻死之前,被秦爷爷找到了。 从此,秦爷爷就严禁秦养母接近秦俞安,不管老两口走到哪儿,都带着秦俞安。 秦养母悔的肝肠寸断,眼泪直流,最后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哇啦哇啦的哭声实在惹人厌烦。 幸好,派出所的同志很快赶到了,刘支书出面说明情况后,警察就把秦养母带走了。 看热闹的人散了后,刘支书又交代陈锦棠:“锦棠,这两天你受累,多观察着老牛的状态,若有任何不妥,立即来向我汇报。” 陈锦棠笑着应了:“支书,您放心。” 陈锦棠搬了两把小凳子和白微微坐了。 “微微,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就被秦家人害惨了。” 白微微笑得眉眼弯弯:“一定是连老天爷都看不惯秦老太的恶劣行径,才叫我看见她做恶。” 末了,又担忧地说:“秦老太一进去,秦家人会不会把气撒在你头上,我真怕他会报复你。” 陈锦棠敛了笑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怕他们!” “明着来,咱们自然不怕,就怕他们玩阴的,锦棠,你跟秦俞安还是得留个心眼,凡事多加小心,千万别再着了秦家人的道。” 陈锦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跟秦俞安的,你呢,最近张志军他们没再为难你吧?” 白微微“呸”了一声,说:“李清霜那小绿茶最近倒是老实了不少,可能是因为还欠着我的钱吧,现在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就是张志军那王八蛋总是一副耀武扬威的德性,不过我才不怕他,他知道我家里有背景,也不敢真拿我怎么着。” 刘支书做主,让李清霜把赃物都还给了白微微,并且罚她给白微微付五十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李清霜穷得叮当响,五十块是压着她的一座大山,她现在根本没有偿还能力。 白微微不在乎五十块,不过倒很乐意用五十块压着李清霜,有事没事就逼李清霜还钱,李清霜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碾压! 秦养母被带走之后,秦养父和秦大柱都气得够呛。 牛蛋从小就是秦养母的心尖尖,一直哭着要奶奶。 金叶倒是无所谓,秦养母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只疼牛蛋,家里啥好吃的她都给牛蛋。 牛蛋吃鸡蛋,金叶只能捧着鸡蛋皮闻味。 金叶看牛蛋哭得那么伤心,捂着耳朵说:“你奶只是被抓走了,又不是死了,你现在哭,太早了吧?” 被秦养父听见了,一巴掌拍在金叶脸上,骂道:“大傻子和小贱人盼着你奶死,你也盼着你奶死,我也找个傻子把你嫁了,省得留在家里碍眼。” 金叶捂着嘴巴不敢说话了。 秦大嫂高兴得跟过年似的,没有婆婆压一头,日子就是清爽! 做饭的时候,再没有人骂她油倒多了,面舀多了。 下了面条,她终于可以给自己偷偷捞一碗稠面了。 秦大嫂高兴的哼着小曲,暗自祈祷,希望秦养母最好死在牢里。 秦大嫂心情好,晚上被窝儿里的兴致更加浓烈了。 牛蛋和金叶睡着后,她就偷偷钻进了秦大柱的被窝。 秦大柱知道她想运动了,烦闷地给了她个脊背,冷声道:“我娘刚进了笼子,你就放飞自我,亏我娘把你当女儿疼了这么多年!” 秦大嫂在心里骂了声:“放你娘的屁,你娘疼我?我呸!我巴不得你娘今晚上就噶屁!” 她今天心情实在好,也不跟秦大柱计较,手熟练的伸到了想去地方,然后握住了那根软趴趴。 技巧性地揉了一会儿,软趴趴还是软趴趴,像只软绵绵的毛毛虫。 秦大嫂不高兴了,骂了声:“秦大柱,你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你掰指头算算,这都软了多少天了? 我次奥你老母,你要是不行,趁早滚蛋,野狗都比你强!” 秦大柱也为迟迟不能重振男人的雄风而沮丧,他自己伸手揉了揉毛毛虫,懊恼地说:“真是怪了,自打傻子媳妇进门,我这玩意儿就报废了,不会真是被傻子跟她媳妇克的吧?” 秦大嫂抱怨道:“陶神婆说只要远离傻子跟她媳妇,咱们一家人就会无灾无难,我看陶婆子是放屁,明明都按照她说的分家了,为啥咱家还是接二连三的出事? 你身子废了,咱妈又进去了,傻子跟她媳妇真该死,说不定他俩死了,咱家一切都好了!” 秦大柱气哼哼拍开秦大嫂的手,说:“别摸了,再摸都是毛毛虫!” 不过,他心思却忍不住活络起来了。 心想,要真是被傻子和陈锦棠克的,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可能会奏效,如果挨着他的不是又黑又丑的秦大嫂,而是又白又嫩的陈锦棠,说不定他的小弟弟会变成大弟弟。 别说,傻子还真是有福气,他那小媳妇真是美呆了! 像只狐狸精,勾得人心痒痒。 秦大柱猥琐地舔了舔嘴角,脑海中不时浮现出陈锦棠柔艳的脸蛋。 暗暗寻思要是能找个机会把傻子媳妇抱上炕就好了。 想着想着,他一把将秦大嫂推出去老远,骂道:“你又老又丑,我一看见你就恶心,你他喵的最好离我远一点……” 秦大嫂:“……你他喵不行,还怪我?” 第29章松子糖甜又香 秦大柱的肮脏心思,陈锦棠自然一无所知。 她跟白微微聊天聊的非常投机。 白微微说:“锦棠,我实在不想住在知青点了,那帮子知青没有一个好东西!跟他们相处累死了!” 陈锦棠鼓励她:“离开讨厌的人,才能获得更多的快乐,既然住不下去,不如租间房子搬出来吧。” 她是真的希望白微微从知青点搬出来,只有搬出来,才能离李清霜远一点。 毕竟,按照原书剧情,李清霜可是白微微命中的克星。 听罢,白微微兴冲冲道:“锦棠,你也希望我搬出去吗?我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这个事儿,那行,我明天就在村里找房子!”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你找到房子了,我帮你搬东西,我要做松子糖,你吃完松子糖再回去吧。” 白微微也不愿意回去看张志军等人的冷脸,兴冲冲地说:“好啊,好啊,我帮你!” 于是乎,一人拿着一个石头,开始砸松子、取松子仁。 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才砸了一盆松子仁。 然后,白微微坐在灶膛烧火,陈锦棠开始炒制松子糖。 她先用小火把松子仁炒熟,又在锅里倒了适量的清水,倒入白糖,撒了一小勺盐巴,开始熬糖。 熬到浓稠状,把一小盆松子仁全都倒进糖浆里快速翻炒。 再把松子糖舀到干净的案板上,搓成细长条。 等松子糖凝固成型后,用刀切成一个一个的小丁。 陈锦棠版松子糖就做好了。 陈锦棠给白微微盛了一小碗,让她自己拿着吃。 她则端着半碗松子糖去找秦俞安。 秦俞安最喜欢吃糖,可是今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老牛身上了,竟然没闻到浓郁扑鼻的糖香味。 “秦俞安。”陈锦棠到了秦俞安身后。 秦俞安正痛心不已的抚摸着老牛毛茸茸的脑袋,听到陈锦棠叫他,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半碗松子糖眨眼。 “来,张嘴。” 秦俞安听话的张开嘴巴。 陈锦棠捏了颗松子糖放进他嘴里,笑问:“甜不甜?” 吃了糖的秦俞安心情好了许多,点点头,说:“甜,又香又甜!” “牛兄弟现在需要休息,你别在这里打扰它了,洗把手,吃糖吧,我今天给你做面条吃。” 秦俞安“嗯”了一声,起身去舀水洗手。 陈锦棠揉了小半盆面,扣在一只大碗下面醒着。 从空间里取出一大把小蒜、一把青菜,仔细择洗干净,麻利地炒好小蒜,一会拌面用。 这时,面团也醒好了。 她把面团放在案板上,拿出擀面杖开始擀面。 秦俞安站在她身后一边吃着松子糖,一边看她干活。 他见陈锦棠娇娇小小的,擀面很费劲,就说:“我来擀吧,我力气大。” 陈锦棠最喜欢秦俞安这一点——又勤快,又有眼力见儿。 她立即把擀面杖给了秦俞安。 秦俞安虽然是第一次擀面,可是擀的又快又好。 眨眼功夫,案板上就铺开了一大片又白又韧的面片。 陈锦棠看薄厚差不多了,就说:“可以了,切面吧。” 秦俞安按照陈锦棠说的,用擀面杖把整张面片卷起来,然后拎着擀面杖的两头,将面片提起来,再做“S”状折好。 一刀挨着一刀切下去,又长又劲道的手擀面就做好了。 白微微已经把水烧开了,陈锦棠直接提着面条下进热水里。 煮面中途添了两次凉水,加了凉水煮面,面条会更劲道。 接着,再把绿油油的小青菜下进锅里,略等片刻,面条就煮好了。 陈锦棠拿出三个大碗,先给白微微捞了半碗面,让白微微自己舀了小蒜拌匀。 然后,又捞了满满一大碗面,舀了一大勺子小蒜盖在面上,拌匀后,递给秦俞安。 最后,她也给自己拌了半碗面。 又盛了三碗面汤,放在一旁晾着。 原汤化原食,喝了煮面条的汤,可以有效促进消化吸收。 三人吃了面,喝了面汤,又香又滋润的一顿饭在愉悦的气氛中结束了。 白微微不急着走,陈锦棠也闲来无事,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继续聊天。 陈锦棠便问白微微:“你爸爸妈妈怎么舍得让你来这么偏远的地方?” “这就得问我的好爸爸了,”白微微两手一摊,无奈地说,“我爸爸认为自己是老革命,觉悟很高,又嫌弃我好吃懒做,强制性把我塞到这儿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她很快又笑道:“其实这里也没我想象的那么糟糕,而且我还认识了你,锦棠,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陈锦棠很赞赏白微微乐观的性格,她伸出手,笑道:“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既然咱俩这么投缘,就握个手吧!” 白微微握住陈锦棠的手,晃了晃,两个年轻的女孩一起欢快的笑了起来。 白微微是陈锦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交的第一个朋友,她打心眼里替自己高兴。 “锦棠,你又是哪里人?” “西市。” “西市?” “嗯!” 听说陈锦棠是西市人,白微微眼睛瞪得老大,惊喜的说:“我舅舅也在西市,不过我没见过他,他三岁的时候在西市菜市场走丢了。” 陈锦棠:“……” 白微微自顾自道:“从此之后,我们家就和西市有了不解之缘,锦棠,你不知道,为了找到我舅舅,我姥姥、姥爷,还有我爸我妈,四处托人找关系,差点把西市翻了个底朝天。” “现在找到你舅舅了没有?” “没有!”白微微说,“找了几十年,连我舅舅的人影都没找到,谁知道我舅舅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我这次来香潭村插队,我妈还想让我抽空到西市继续找找,直接被我拒绝了。” 陈锦棠对白微微找舅舅的事情,并不感兴趣,随口道:“人海茫茫,找个人确实不容易。” 白微微忽然盯着陈锦棠仔细看了看,笑道:“你这眉毛眼睛长得跟我妈妈的眉毛眼睛一模一样,你不会就是我舅舅的女儿吧?” 一句话把陈锦棠逗乐了,她笑,白微微也跟着笑,两人谁也没把这句玩笑话当真。 最后,陈锦棠试探着问:“微微,你觉得我做的松子糖味道咋样?” “超级好吃!绝世美味!”白微微说着,夸张的竖起了大拇指。 “你能不能把我做的松子糖,给你爸爸妈妈递一点,让他们也尝尝?” 白微微瞬间明白了陈锦棠的意思,她笑道:“你是想让我爸爸帮你推销松子糖吧?这有什么,一点小事,你不用跟我客气。” 陈锦棠大喜过望,白微微的爸爸是京市食品厂的厂长,如果她做的松子糖能够得到白微微爸爸的推荐,一定会大卖特卖。 第30章张县长,你好 陈锦棠连夜又做了一锅松子糖,又装了一袋子质量上乘的松子,准备明天一道邮递给白微微的爸爸。 吃过午饭,陈锦棠去了刘支书家,说想请一下午的假,跟秦俞安一道去县城买点东西。 刘支书当即爽快地答应了,还说王狗剩刚好要去县城给村里买农药和黄豆种子,让他俩坐村里的拖拉机去。 白微微本想和陈锦棠一起去县城逛逛,可是她又急着从知情点搬出来,就没去,而是利用这一下午时间在村里找房子。 陈锦棠把要邮递到京市的松子和松子糖装进空间里,就带着秦俞安坐上了拖拉机。 王狗剩昨晚跟邻村几个小混混打了一晚上牌,一点开车的心思也没有。 拖拉机一开出香潭村,他就把秦俞安拽到了驾驶位上,说:“傻兄弟,我看你开车的技术还不赖,你来给咱开,让哥哥也歇一歇。” 秦俞安看了看陈锦棠,昨天他着急给牛治病,这才抢了拖拉机开,陈锦棠已经批评过他了。 所以,没有陈锦棠的允许,他是绝对不会再开拖拉机的。 陈锦棠问他:“秦俞安,你想开吗?” 秦俞安张大眼睛,立即点点头。 “想开,你就开吧!” 见陈锦棠同意了,秦俞安兴奋得两眼冒光。 他立即跳上驾驶位,长臂一展,把陈锦棠也拉了上去。 王狗剩爬上车厢,四仰八叉躺下休息,很快,就睡得像一条死狗! 秦俞安一摸到方向盘,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他把油门加到最大,还嫌不够快。 陈锦棠坐在他身侧,看着两旁的景物急速倒退,风声呼啸,凉风拍打着她娇嫩的面庞,这一切都充满了刺激! “秦俞安,你开得太快了!”陈锦棠吼道。 “陈锦棠,那我慢一点!”秦俞安吼道。 陈锦棠忽然想到了在后世坐过山车的情形,直到现在她都搞不懂,好端端的,她咋就穿到了七十年代。 她双手搭在嘴边,做喇叭状,对着高处的云,对着远处的山,对着一旁咆哮的河水,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你好——!七零年代——!” 秦俞安更加兴奋了,他两手握着方向盘,学着陈锦棠的样子,也大声吼道:“你好啊——!陈锦棠——!你好啊——!陈锦棠——!” 陈锦棠哈哈大笑,继续大声吼道:“你好啊——!秦俞安——!你好啊——!秦俞安——!” 车厢上梦周公的王狗剩被吵醒了,他嫌弃地捂住耳朵,骂了声:“真是王八配乌龟,铁锅配铜盖!俩一对儿傻货!一天到晚不知道高兴个啥!” 秦俞安听见了,张大嘴巴吼道:“你好啊——!傻货,王狗剩——!哈哈哈哈!” 陈锦棠也吼了声:“你好啊——!傻货,王狗剩——!哈哈哈哈!” 王狗剩气地捂住耳朵,他懒得跟傻子吵嘴,索性闭眼继续睡觉。 到了县城后,陈锦棠和王狗剩约定一会儿在下车的地方会合,就带着秦俞安去了邮局。 她按照白微微给的地址,把松子和松子糖,以及白微微写给家里的信,一并递了出去。 递完东西,两人就到了县政府的家属院拜访张县长。 政府家属院门禁很严格,若提前没有预约,等闲之人是进不去的。 刚到家属院门口,两人就被门房拦住了。 陈锦棠报上秦俞安的名号,门房便拨通了个电话,应该是电话询问张县长的意见。 挂断电话之后,门房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笑呵呵道:“原来您二位是张县长的贵客,怎么不早说呢,我这就送您二位去见张县长。” 门房把两人带到了一座独立小院子跟前,不轻不重地在院门上敲了三下。 很快,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此人五官线条粗犷凌厉,腰板挺得笔直,身材魁梧而高大。 门房对着门里的男人扬起笑脸,道:“张县长,我把客人请过来了。” 张县长挥挥手,打发门房自去。 陈锦棠忙扬起笑脸,打了个招呼:“张县长,您好。” 张县长不动声色地盯着陈锦棠看了半晌,随即热情地道:“弟妹,你也好啊,快进来吧,小安,你可是好久没来看过老哥哥我了!” 陈锦棠抬脚走了进去,张县长则亲热地搂着秦俞安的肩膀,两人肩并肩走回屋内。 “坐,快坐!”张县长招呼两人坐下后,又亲自给陈锦棠和秦俞安一人沏了一杯热茶。 “秦俞安,这是张县长,快打招呼啊。”陈锦棠轻轻戳了戳秦俞安。 秦俞安这才乖巧地挥挥手:“张县长,你好啊。” 张县长叹了口气,怅然道:“这家伙,还是不认识我。” 他又问陈锦棠:“小安子最近的状态怎么样?” 陈锦棠道:“我给秦俞安检查过,他除了脑部受损、导致痴傻失忆之外,再没有其他病症。” “哦?你给他检查过?你是医生?”张县长讶然道。 “机缘巧合,我以前跟一高人学过几年医术。” 张县长又仔细打量了秦俞安片刻,发现他的精神状态确实比上次见面时好多了,而且整个人健硕了许多。 他点点头,道:“看来,你把小安子照顾得很好。” 陈锦棠笑了笑,说:“作为妻子,我有照顾好秦俞安的责任。” 张县长再次赞赏的点点头,由衷地夸赞道:“我得感谢你肯嫁给小安子,你可比你表姐强多了!” 当初,江月桂执意悔婚,让原主替嫁。 直接告诉所有人说原主不可救药地爱上了秦俞安,不嫌他傻,不嫌他呆,只馋他的帅脸和俊郎的身子。 哭着喊着求她这个做表姐得把秦俞安让给她,如果不能嫁给秦俞安,她就要跳河淹死。 她这做姐姐的,虽然也是万般舍不得秦俞安,可是为了妹妹的幸福,只好牺牲自己,忍痛割爱。 江月桂无耻地把自己塑造成为成人之美,宁愿含泪牺牲的光辉女性。 却把原主塑造成厚颜无耻、强抢姐夫的卑鄙女! 第31章终于买到药了 陈锦棠思忖了一番,悠悠地说:“我表姐四处跟人说,我寻死觅活要抢她的姻缘, 真实的情况却是她嫌弃秦俞安变傻了,想悔婚,又怕得罪您, 这才与我母亲串通一气,逼着我替嫁, 不瞒您说,一开始我肯定不愿意啊,就抵死抵抗,甚至还跳了河, 可是我命大,没死成,我舅舅便动用了些非常手段,强行替我和秦俞安领了结婚证, 就这样,我才嫁给了秦俞安。” 陈锦棠说到这里,心头泛起一股酸意,为了这门婚事,原主真真正正的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原主死的时候才十七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因江月桂的自私,葬送了年轻的生命。 张县长的脸上浮现出讶异,他当初听江月桂说陈锦棠愿意嫁给秦俞安时,只顾着替秦俞安高兴,哪里能想到江月桂竟撒了弥天大谎。 很快,他由惊讶转变为担忧,他怕陈锦棠会趁机提出要离开秦俞安。 可是,他的正直和良心又让他觉得,即便陈锦棠提出跟秦俞安离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她还那么年轻,强行把她的未来和一个痴傻之人绑在一起,对她不公平。 “我真的不知道真相竟是这样的”,张县长试探地问,“锦棠啊,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陈锦棠认真地说:“虽然跟秦俞安的结合,并非出于我的本意,可是跟他相处了这些天,我发现秦俞安干活、挣工分都是一把好手, 而且他性格很好,不会跟我吵架,也不会惹我生气, 除了傻点,其他各方面都很优秀, 最主要的是,我有信心治好他的痴傻之症, 所以,我的打算就是——踏踏实实跟秦俞安过日子,同时,竭尽全力治好他的病。” 张县长原本担心陈锦棠今天登门,是要他同意她跟秦俞安离婚,没想到,她竟然说会踏踏实实跟秦俞安过日子,而且,会想办法治好秦俞安! “哎呀,锦棠啊,你这丫头真是不错,你这么想就对了! 你不知道小安子出事之前有多优秀,他可是我们飞鹰大队的兵王啊! 只要你能治好他,我保证你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张县长激动得语无伦次,他实在太高兴了,真心替秦俞安高兴! 陈锦棠忍不住笑了,她看了看秦俞安,秦俞安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她和张县长的对话,也露着大白牙,笑得很开心。 “张县长,您能不能帮我弄些药来,秦俞安脑袋里有很严重的旧伤,给他治疗的很多药市面上都没有,所以,我这才厚着脸皮向您求救了, 不过您放心,我们绝不让您为难,买药该多少钱,我们一分不少。” 这个年代,一般诊所里的药品种类都不全,许多药没有特殊关系,是买不到的。 张县长不假思索地说:“这个容易,只要你能治好秦俞安,就是天上的仙丹,我也给你想办法弄来,是这,你把需要的药品列个清单,然后由我来安排。” 陈锦棠早就把药品清单列好了,她直接把清单给了张县长。 张县长看过后,豪爽地道:“行,你们先坐,我去打个电话。” 他拨通了客厅的电话,交代了几句,半个小时后,就有人来把清单拿走了。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取清单那人就提着两大袋子药进来了,陈锦棠对了对,她所列的药品全都有。 不过,药费也是真的贵,这两袋子药足足花儿了八百五十块钱。 张县长本打算自掏腰包出了药钱,奈何陈锦棠死活不肯。 弄到这些药,已经欠了人家很大的人情了,哪好意思再让人家出药钱。 张县长还有个重要会议,陈锦棠和秦俞安便起身告辞了。 张县长亲自把他们送出家属院大门,再三叮嘱:“锦棠,以后常带小安子来我这里坐坐,我把小安子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善待他。” 陈锦棠拍着胸脯保证:“张县长,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秦俞安,一定会尽力治好他!” 秦俞安可是她的大太阳,她当然会拼了命对他好。 陈锦棠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戴上了没收的江月桂的那块儿手表,她看时间还早,就带着秦俞安去采购。 两人先去肉铺买了几斤新鲜的猪肉。 虽然空间里有很多风干的野猪肉,可是偶尔也需要炒点新鲜猪肉换换口味。 接着,陈锦棠带着秦俞安去黑市买了五十颗鸡蛋、三个大白菜、一袋子土豆。 黑市的东西虽然贵得离谱,却不需要票。 东西买到手后,她就立即找个避人的地方,统统收进空间里。 忽然,秦俞安指着前面,说:“小鸡仔,很好吃。” 陈锦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窝鸡仔,每一只都肥嘟嘟、毛茸茸的,“叽叽叽叽”叫个不停,超级萌,超级可爱。 陈锦棠惊奇地说:“秦俞安,你不会想吃小鸡仔吧?小鸡仔全身都是鸡毛,不好吃。” 秦俞安舔了舔嘴角,直勾勾地看着小鸡仔,说:“小鸡仔长大了就是大公鸡、大母鸡,大公鸡和大母鸡可以做成红烧鸡,我想吃红烧鸡。” 陈锦棠哑然失笑,原来秦俞安看到小鸡仔,便联想到了红烧鸡。 不过红烧鸡真的很香啊,她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秦俞安,咱们买五只小鸡回去养,好不好?” 秦俞安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我要买一百只小鸡鸡……” 陈锦棠:“你要开养殖场啊?最多十只!” “八十只!” “十只!” “七十只!” “……” 最后,实在拗不过秦俞安,陈锦棠只好把一筐子小鸡都买了,陈锦棠数了数,整整有六十只小鸡鸡。 卖鸡仔的贩子喜得合不拢嘴,干脆连框子给了两人。 秦俞安拎着一窝小鸡,越看越开心,喜悦的眼泪从嘴角淌了下来…… 走到无人处,陈锦棠把小鸡也收进了空间里。 眼看时间不早了,两人匆匆赶到方才下车的地方。 王狗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乡下人没进过城,进一回城,恨不得把城门楼子都踩塌了……” 第32章李清霜道歉 回去路上,王狗剩仍旧偷懒,自顾自爬进车厢睡大觉,任由秦俞安把拖拉机当火箭开。 快到村口的时候,两人才换过来。 回到老屋,陈锦棠立即去查看了老牛的情况。 令人欣喜的是,老牛恢复得很快,已经能够精神抖擞地吃草了。 陈锦棠从空间里把今天采买的物资取出来。 这个年代,可以养小鸡,但是不能一次性养几十只小鸡。 搞不好,会被扣上资本家的帽子。 陈锦棠只逮了五只小鸡放在院子里养,剩下的几十只小鸡都藏在空间里。 她从来没在空间养过小动物,但是料想空间自带保鲜功能,就算小鸡长不大,应该也不会嘎了吧。 秦俞安蹲在框子跟前,对着小鸡仔笑个不停。 他问陈锦棠:“小鸡仔吃鱼不?” 陈锦棠活了两辈子,都没有养小鸡的经历,她知道鸭子吃鱼,但是不确定鸡是否也吃鱼。 她想了想,说:“小鸡太小了,吃鱼可能会噎死吧,你去挖点虫子给它们吃。” 秦俞安听了,立即兴冲冲跑到老屋后面。 老屋后面有一条浅浅的水沟,水沟旁边的湿地里全是蚯蚓。 秦俞安折了根小棍子,在湿地里戳着,很快就挖了一大捧蚯蚓。 他一股脑把蚯蚓全撒进框子里,五只小鸡立即用尖尖的小嘴巴去吃。 小鸡仔肚子吃得滚圆后,就欢快地叽叽叽叽叫个不停,惹得老牛也叫个不停,小院里霎时充满了生机。 陈锦棠把灶房里闲置的小黄泥火炉搬到院子里,点着小火给秦俞安熬药。 他叮嘱秦俞安记住给火炉里添柴,就进屋做饭去了。 在县城逛了一天,她确实也累了,只简单地做了个鸡蛋面条。 这个年代的鸡蛋全都是土鸡蛋,用小蒜拌着炒了,色渍黄润,鲜香非常。 陈锦棠和秦俞安索性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吃饭,一人捧着一大碗鸡蛋面,呼噜呼噜吃得倍香。 刚吃完饭,白微微就来了。 她扑闪着大眼睛,兴奋地说:“锦棠,我已经租好房子了,就是大队部院子里那两间小土房,一个月才三块钱。” 陈锦棠高兴地拍了下手,说:“是大队部闲置那两间房吗?大队部安全,大队院子里又有水井,挑水倒是很方便。” 白微微笑道:“我正看中那口水井。” 陈锦棠又问:“你东西都搬过去了吗?” “卫生还没收拾好呢,到明天再说。” 陈锦棠立即道:“两间屋子应该不难打扫吧,走,我帮你!” 说着,她走进灶房,向正忙着刷锅洗碗的秦俞安交代了一声,就扛着大扫帚,和白微微一起走了。 两人手拉着手,边走边聊,好不快活。 忽然,一道纤细的身影挡在了她二人前面,正是李清霜。 陈锦棠毫不客气地说:“哟,这不是清霜知青吗,你装病装不下去了,又改为拦道抢劫了?” 白微微不屑地说:“李清霜,你给我让开,好狗不拦路,你连狗都不如吗?” 不管她二人怎么说,李清霜都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僵持了好一会儿,她竟然一手捂着嘴,呜呜咽咽哭了起来,黄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咕噜噜往下滚。 她这一哭,倒把陈锦棠哭懵了。 陈锦棠知道自己当众揭穿了李清霜偷盗的丑恶行径,李清霜肯定恨死自己了。 她也做好了被李清霜报复、甚至和李清霜干一架的准备。 却万万没想到,李清霜会对着自己掉眼泪。 白微微也呆住了,她纳闷地问:“李清霜,你哭什么?我跟锦棠现在可没有惹你。” 她不说话还好,这么一问,李清霜更加哭得不能自已,瘦弱的肩头抖个不停。 陈锦棠默默打量着李清霜,猜测着李清霜又会出什么阴招。 白微微又问:“李清霜,你到底为什么哭?你说不说? 不想说的话,就把路让开,反正我们对你的事也不感兴趣。” 陈锦棠径直拽了白微微,从李清霜旁边绕过去,大步走了。 “锦棠,微微,”李清霜怕她们真走了,连忙出声叫住了二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呜呜呜” 陈锦棠和白微微不敢置信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到了震惊和狐疑。 有没有搞错,李清霜竟然在给她俩道歉?! 而且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 “你既然知道错了,就努力改过自新,别再动偷奸耍滑的歪心思!” 陈锦棠冷冷地扔下这么一句,拉着白微微抬脚就走。 “请你们等一等,我,我……我是专程来给你俩道歉的!” 李清霜快步走到两人前面,诚恳地说:“锦棠,微微,谢谢你们帮我及时纠正错误, 要不是你们当众戳穿我的不良行为,我……我可能会变成真正的小偷。 长此以往,一定会犯下更严重的错误,说不定会就此滑向罪恶的深渊, 我是真心的谢谢你们,并且,我现在就向你们保证,以后我一定会认真参加劳动,改过自新,努力为香潭村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请你们监督我!” 说完,她抹了把眼泪,深深地向陈锦棠和白微微鞠了一躬。 陈锦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货肯定又憋着啥坏招了。 她好整以暇地睨着李清霜,冷冷道:“你要是真的改过自新了,就离我们远一点!你比毒瘤还毒,靠近你,我们怕沾上晦气!” 李清霜恨得牙痒痒! 这个陈锦棠还真是油盐不进,她恨不得把陈锦棠撕成碎片。 白微微幼小的心灵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没想到李清霜会这么无耻,竟舔着脸跑来道歉。 “李清霜,你别以为假惺惺掉几滴猫尿,我就不让你还五十块钱了,省省吧! 现在我不仅要让你还钱,而且要收利息。” 陈锦棠拽着白微微的胳膊,直接走远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李清霜脸上逐渐露出狰狞的笑容。 “陈锦棠,你等着收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大礼包吧!” 第33章李清霜挑大粪 李清霜之所以给两人道歉,大有原因。 其实,她几乎给全村人都道过歉了。 假摔躲避劳动、加上偷盗行为暴露之后, 李清霜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狗见了她都摇头。 村里人的唾沫星子倒是次要,最恐怖的是,她彻底得罪了刘支书和刘婶儿。 以后万一有回城的机会,或者有推荐参加工作的机会,刘支书这一关她就过不了。 这个年头,要是没有村里的推荐,她就算有通天的才能,也只能乖乖窝在农村种一辈子地。 将来只能找个农村的泥腿子,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村妇女,将将就就过一生。 她李清霜天生就高人一等,怎么能像只土狗一样,一辈子窝在农村呢? 她不要! 痛苦地思索了几天,李清霜决定自救。 她就决定向全村人认错,向陈锦棠和白微微认错,当然,最重要的是向刘支书和刘婶儿认错。 反正承认错误也不是很艰难的事情,只要脸皮够厚,认错的态度够真诚,不怕刘支书不原谅自己! 不怕陈锦棠追着她欺辱! 不怕白微微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不怕村里人再对她吐唾沫! 当然,除了认错态度良好之外,她还得克服惰性,努力刻画出勤劳吃苦的虚假形象。 农村人不是最喜欢勤快人吗,只要她够真诚、够勤快,不怕扭转不了刘支书对她的看法! 想通这一点后,李清霜大大方方地开了房门,对着守在门外的张志军说:“志军同志,我要去上工!” 张志军目瞪口呆,李清霜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在房间里缩了好几天,怎么突然想开了,要去上工? 张志军以为李清霜被刺激过头、导致情绪崩溃了,忙劝道:“清霜,你说啥呢,没人让你上工,你快回屋歇着吧。” 李清霜不跟他废话,直接从门后拿了把锄头,抗在肩头,大踏步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村民对李清霜指指点点,有几个胆大的,直接一口唾沫吐在李清霜脚下。 李清霜气个半死,她不断给自己打气:冷静!冷静!这些蠢货不是人,他们都是猪!不要跟猪生气! 就这样,别人对她冷眼相看,她反而陪着笑脸,甜甜地叫叔叔、叫婶婶、叫爷爷、叫奶奶…… 并且主动承认错误,说自己一时糊涂才走岔了路,现在她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她会改,欢迎大家监督她。 她这一番操作,反而叫那些批评、嫌弃她的人,生出了几分同情心。 也不好再继续指责她了。 李清霜又特意向刘支书和刘婶儿赔了罪,哭唧唧诉说着自己的过错。 末了,又恳求道:“刘支书,刘婶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回,我一定好好接受劳动改造!” 刘婶儿也不想一棒子把人打死。 她说:“清霜,咱们农村人讲究的是脚踏实地过日子,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可不兴偷奸耍滑、偷鸡摸狗那一套,既然你承认了错误,就好好改造吧,去,帮大家伙种地去。” 刘志书也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刘婶儿的说法。 毕竟,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呢?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 李清霜见这一招很有效,决定再接再厉,她竟然主动说:“秦家那老婆子被抓走了,挑大粪的人手肯定不够,刘支书,求您让我去挑大粪吧!” 刘支书和刘婶儿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异口同声问道:“啥?你要干啥?” “我要去跟秦家嫂子一起挑大粪!”李清霜铿锵有力地说。 刘支书和刘婶儿对看一眼,对李清霜的怨气霎时去了八九分。 刘婶儿还在犹豫,刘支书已经道:“这才是知识青年该有的觉悟,尿桶在那边的柿子树下,你去吧!” 李清霜欢快地应了,立即转身去拿尿桶。 看着她坚定的背影,刘婶儿忍不住道:“瞧瞧人家,知错就改,倒也不赖!” 刘支书默然片刻,道:“希望她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吧……” 李清霜咬着牙才说出愿意挑大粪的话,她以为刘支书肯定会拒绝她的提议,毕竟,哪个男人忍心让娇滴滴的小姑娘去挑大粪? 谁知道刘支书他喵的根本不是男人! 李清霜看着那两只又大又臭的尿桶,忍不住一阵干呕。 这时,秦大嫂挑着两桶大粪从山路上走了过来,刘婶儿老远冲她喊了声,让她带着李清霜一起去挑大粪。 自从秦养母被派出所抓走后,便只有秦大嫂一个人承担挑粪任务,差点没累死她。 听说有了挑粪帮手,秦大嫂乐坏了。 她放下粪桶就跑到李清霜跟前,见李清霜捂着鼻子、弯着腰不断干呕。 便促狭地说:“还没开始挑呢,你就吐上了?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金贵,挑着尿桶,跟我走吧!” 此刻,李清霜后悔极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跑来挑大粪。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会儿村里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呢,刘支书也拿挑大粪这个事儿考验她呢。 她必须经得住考验! 李清霜强忍着冲天臭气,把尿桶挂在了扁担的两头,跟在秦大嫂身后走向山下的茅厕。 秦大嫂本来就是香潭村的下等人,不过,她却认为李清霜比她下贱了不知道几百倍。 她自己坏是坏,但是坏的很有原则,她从没偷过东西! 秦大嫂十分唾弃李清霜,一心要捉弄她。 她挑着满满当当的粪桶,故意走得飞快,李清霜只好拼了命地跟着。 秦大嫂走惯了山路,也挑惯了粪桶,李清霜这娇滴滴的小身板怎么比得了。 她稍微走快一点,尿桶就晃荡来晃荡去,一不小心,就泼了自己一身屎尿…… 看着满身金灿灿的大粪,看着鞋子和裤脚上湿漉漉、黄澄澄的污秽,李清霜被恶心吐了,心里痛苦万分! 好不容易熬到收工,她累得四肢发软,两个肩头都磨破了皮,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身上那浓浓的屎尿味。 李清霜顾不得秋水寒冷,连衣服淌到冰冷的河水里洗了一个多小时,差点搓下一层皮,才把自己洗干净…… 第34章她就是一只恶狼 想起李清霜那惺惺作态的泪眼,白微微嗤笑道:“李清霜还真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了,假模假样的表现几天,就想扭转村里人对她的看法,做梦!” 陈锦棠看着白微微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绝不相信她会回头,一只恶毒的狼,如果突然变得善良慈悲,一定是因为它憋着更大的坏,想要吞下更多的小羊。 咱们更得提防着她。”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村部。 白微微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兴冲冲地说:“欢迎锦棠姑娘参观本小姐的闺房。” 陈锦棠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对房间的布局很满意。 这两间房很是宽敞,外面一间是堂屋,当中摆着张八仙桌,绕着桌子,摆着四把长条椅。 里面一间可充作卧房,盘着一个很宽大的土炕。 陈锦棠由衷地说:“这房子真不错,你一个人住正好!”又道,“不过,怎么没个灶房?你总不能不做饭啊。” 白微微拉着她出了房门,拐到屋子后头,笑道:“灶房在这里呢!” 原来在屋子后面还有一间小小的灶房,锅灶正好通着卧房里的大土炕,烧水做饭,土炕就跟着热了。 白微微得意地说:“这里以前是大队部开小灶的地方,现在政策紧了,不允许村干部们开小灶了。 刘支书说,这些锅灶免费给我用,嘿嘿,我运气怎么这么好,还省了买锅灶的钱!” 陈锦棠笑道:“我们白微微小姐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仙女呢,运气咋能不好,开始大扫除吧,争取今晚就能让你搬进来!” 两人去井边抬了一桶水回来,撸起袖子开干。 扫地、抹桌子忙得汗流浃背。 陈锦棠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子,忍不住道:“要是秦俞安来帮忙就好了。” 秦俞安可是劳动小能手,他俩搬到老屋那天,秦俞安扫地擦桌子干得飞快,很轻松地就把屋子清扫干净了。 正说着,只见秦俞安迎面进了屋子,陈锦棠笑道:“你还真是及时雨,正需要你呢,你就来了。” 秦俞安嘿嘿一笑,主动从陈锦棠手里接过扫帚和抹布,宛如高速旋转的陀螺,飞快地干起活。 陈锦棠说:“秦俞安干活一个顶俩,微微,你也把扫帚放下吧,咱俩去知青点把你的行李搬过来。” 白微微欢快地应了,放下扫帚和抹布,拉着陈锦棠往知青点走去。 路上,她好奇地问:“锦棠,你这么优秀,人又这么聪明,怎么会嫁给秦俞安呢?” 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可能戳到陈锦棠的痛处了,忙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真的爱秦俞安吗……” 陈锦棠“噗嗤”一声笑了,她点了点白微微的额头,道:“你这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些啥呢, 秦俞安怎么了,他挺好的啊,又勤快又能干,脾气也好,我说啥他都肯听,跟他相处很轻松。” 白微微眨眨眼,道:“我也觉得秦俞安很好,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就更好了。” 刚说完,又连忙补充道:“锦棠,我不是嫌弃秦俞安傻。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我能感觉到你跟秦俞安生活在一起,你很快乐。 不像我跟我男朋友,刚开始我们在一起时也很快乐,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的快乐都是装出来的,所以我也快乐不起来了……” 见白微微主动提起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是原书中的男主——罗永浩,陈锦棠心头一颤。 她明知道罗永浩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碍于父辈的压力才勉强跟白微微走到一起。 他用甜言蜜语把白微微骗得团团转,却从未真正喜欢过白微微。 后来更是在李清霜的教唆下,残忍地要了白微微的性命。 可是,按照书中剧情,罗永浩现在还远远没有暴露出最恶劣的一面,她总不能直接对白微微说:罗永浩是个渣男,他会要了你的性命,赶紧把他踹了吧。 陈锦棠想了想,说:“我觉得无论和谁在一起,快乐开心最重要,若是跟你男朋友相处得不愉快,不如早早分手,找个能真正带给自己幸福的人一起生活。” 白微微神情暗淡了许多,沉默片刻,语带委屈地说:“哪儿有那么容易呢……算了,不提他了,我们去搬东西吧。” 陈锦棠不好再劝,跟着白微微进了知青大院。 天色将晚,正是知青们休闲放松的时候。 张志军、王书斌、何楚生几人正蹲在台阶上吹牛皮。 见陈锦棠和白微微进来了,王书斌故意往台阶中间挪了挪。 张志军和何楚生也会意地往两边散开一点。 台阶本就很窄,如此一来,三人正好把台阶挡了个严实。 而要进入白微微的房间,必须从这个台阶上去才行。 陈锦棠和白微微对视一眼,两张小脸上同时浮现怒气。 “好狗不拦路,给我让开!”陈锦棠瞪着三人,怒道。 “这是你家的台阶?凭什么让我们让开?”何楚生颐指气使地说。 张志军冷笑一声,故意对着王书斌轻蔑一笑,不怀好意地说:“白微微不是牛皮哄哄地说自己钱多得花不完吗,这么有钱,干嘛不把这个台阶买下来?” 王书斌嘿嘿附和道:“买个台阶算个屁,有本事把整座知青点都买下来,让咱们统统滚蛋才好呢!” 白微微火从心头蹿,撸起袖子就要以一对三。 陈锦棠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对着三人冷笑道:“三个臭男人,联手欺负一个弱女子,真够不要脸的,不如让秦俞安给你们松松筋骨!” 秦俞安的战斗力可不是盖的,他一人打这三菜鸡,还不跟鸭子吃菠菜一般简单? 张志军现在一看到陈锦棠就来气,他皱着眉头说:“怎么又是你,你不守着傻子好好过日子,成天掺和我们知青的事做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 陈锦棠竖起眉毛,刚要骂回去,只听一娇嫩的女声在门内响起。 “志军同志,不可对微微和锦棠姑娘无礼,还不赶紧把路让开?!” 李清霜从门内走了出来。 第35章我没病 三人一怔,齐齐回头,谁都不敢相信李清霜会替白微微和陈锦棠说话。 张志军豁然起身,看着李清霜,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是不是白微微又使诡计欺负你了,别怕,有我在,你不用受她胁迫!” 白微微气的大骂:“张志军,你哪知狗眼睛看到我威胁李清霜了? 少他喵的胡乱放屁!” 李清霜在张志军发怒之前,轻柔地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嗔道:“你少胡说,微微对我好着呢! 你三个快把门口让开,让微微和锦棠姑娘进去。” 张志军不由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疑惑地问:“你不恨白微微?” 李清霜瞥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你这人怎么净会胡说八道? 我感谢微微都来不及,怎么会恨她?” 说着,她扯着张志军胸口的衣服,把人拽到了一边。 又在何楚生和王书斌肩头捏了捏,这两人都触电似的颤了颤,立即乖乖闪向两边,把路让开了。 “微微,锦棠,快进来吧。”李清霜温柔地说。 陈锦棠则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李清霜片刻,暗暗心惊:难怪是原书女主,确实很有手腕! 这才几天啊,就把王书斌和何楚生哄转向了! 孙楠楠躲在门后对着李清霜的背影骂道:“仗着有几分姿色,勾搭这个,勾搭那个,早就成了一堆臭肉!” 白微微的行李并不是很多,除了一箱子衣服、半袋子个人必须品,剩下的两袋子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吃食。 两人多跑几趟,今晚就能搬完。 这时,孙楠楠敲了敲门,在门口说:“微微,我帮你搬东西吧。” 在所有知青里,孙楠楠最羡慕的就数白微微了。 白微微是那么有钱,可以潇洒地搬出去独居。 孙楠楠也早厌倦了十几号人挤在一个院子的生活,一点隐私都没有,鸡毛蒜皮点小事,都能引发一轮争吵,厕所都得抢着上。 可是她没有钱,只能继续忍受。 她本来也跟其他人一样,打心底里瞧不上白微微这种富家小姐,觉得她是绣花枕头,没啥大用。 可令她想不通的是,白微微竟然成了陈锦棠的朋友。 谁不知道陈锦棠跟支书夫人关系铁? 孙楠楠暗中观察了这几天,发现陈锦棠手腕很高明,特别会巴结人。 她才来香潭村几天啊,就把支书夫人哄得团团转。 孙楠楠已经听说白微微之所以能在村部租房,主要还是刘婶儿帮忙。 要不是因为陈锦棠,刘婶儿肯帮她? 孙楠楠表面上是向白微微靠拢,实际是想通过白微微向陈锦棠靠拢,最终达成向刘婶儿靠拢的目的。 白微微看了陈锦棠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陈锦棠觉得孙楠楠也是个心机重的,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白微微会意,便道:“不用了,有锦棠帮我就可以了。” 孙楠楠讪讪地退了出去,张志军趁机嘲讽道:“怎么,没巴结上人家?” 孙楠楠气得瞪了他一眼,进了自己的房间,砰一声把门摔上了。 陈锦棠提着白微微的箱子,白微微两手各拎着一只大袋子,刚出了知青点院门,迎面跟秦俞安撞上了。 陈锦棠笑问:“秦俞安,你是来帮我们搬东西的?” 秦俞安不说话,自顾自从陈锦棠手里抢过沉甸甸的箱子,扛在肩头,又从白微微手里抢过两只大袋子。 他一手扶着肩膀上的箱子,一手提着两只大袋子,迈开大长腿,风驰电掣地去了。 白微微笑道:“怪了,我一手拎着一个袋子,压得我胳膊都快断了,秦俞安一手提着两个,怎么好像手里啥也没拿似的?” 陈锦棠自豪地说:“秦俞安厉害着呢,走吧,趁天还没有黑,咱俩赶紧把剩下的东西都搬过去。” 白微微高兴地应了声。 这回,她俩很轻松地就把剩下的东西搬走了。 白微微头也没有回地走出了知青大院。 陈锦棠帮白微微铺好炕,又跟她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月亮升到头顶,才带着秦俞安往回走。 回到老屋,她这才想起小火炉上还熬着秦俞安的药,熬了这么久,药该废了。 陈锦棠不由得一阵懊悔,这些药可都是掏了高价钱买的。 她连忙跑到火炉边儿去看,却发现药锅不在火炉上。 这时,秦俞安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你放心,我已经把药给牛喂了。” 陈锦棠:“……什么?你说什么?” 秦俞安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让我看着熬药吗?我猜测熬得差不多了,就给牛喂了。” 陈锦棠:“!!!” 一副药十几块钱呢,秦俞安就这么糟蹋在牛身上了,她顿时觉得一阵心口疼。 “秦俞安,那药是给你喝的,不是给牛喝的。” 秦俞安眨眨眼,又摇摇头,转身去提养小鸡的筐子。 他提着小鸡走回堂屋,道:“我又没有吃耗子药,我才不要吃药呢。” 陈锦棠一脸无奈:“那药不是解耗子药的,再说,牛体内的毒已经全排出来了,喝了这个药也没啥效果。” 秦俞安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你就是不喜欢牛兄弟,舍不得给它喝药,哼!” 陈锦棠叹了口气,说:“行吧,糟蹋了就糟蹋了……” 牛圈还差个顶,不过四面的篱笆和地基倒是建好了。 陈锦棠说得嘴巴都快干了,秦俞安终于答应不把老牛牵回屋里,让牛兄弟暂时委屈一晚,住在没有顶的牛圈里面。 两人洗漱完毕,放下床帷,美滋滋地钻进各自的被窝里。 陈锦棠问:“秦俞安,你脑袋疼不疼?” 秦俞安在枕头上摇摇头,答:“不疼。” 陈锦棠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脑袋是怎么受伤的?” 秦俞安不满地翻个身,说:“我脑袋没受伤,你脑袋才有病。” 陈锦棠:“可是你后脑勺有个坑……” 秦俞安立即反唇相讥:“你脑袋才有坑!” 陈锦棠无语。 傻子从来都意识不到自己是傻子,就像疯子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她怎样才能让秦俞安意识到自己脑袋受过重创,心甘情愿接受她的治疗? 毕竟,如果病人不配合,医生很难实施有效性的治疗。 第36章觉醒空间催化异能 忽然,陈锦棠灵光一闪,笑道:“有了。” 她撩开床帷,看向旁边的大灯笼,问道:“秦俞安,你想不想每天都吃到很多很多的糖? 想不想每天都吃到我做的美味佳肴?” 一提到好吃的,秦俞安立即来了精神。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自己的床帷,说:“嗯嗯,你想怎么样?” “只要你同意让我替你治病,我就每天换着法的给你做好吃的,红烧肉、大鸡腿、肉馅饼…… 总之,想吃啥,你自己提,而且,我会每天额外奖励你一颗水果糖,这样,你每天就可以吃到两颗水果糖了。” 一想到香喷喷的大鸡腿、油光红亮的红烧肉,以及又香又甜的水果糖,秦俞安馋得直流口水,头顶的光焰瞬间膨胀了许多。 “就这么说定了。” 陈锦棠眨眨眼:“好,那我现在就给你扎针了。” 秦俞安立即惊恐地缩到墙边,连声说:“不要,不要,我只吃药。” 谁能想到,他这个雄鹰一般的男人,飞鹰大队曾经响当当的兵王,刀砍斧凿不怕,流血牺牲不怕,唯独怕扎针。 就连痴傻了,怕扎针的毛病依旧深入骨髓。 陈锦棠也不为难他,好脾气地说:“你紧张什么呀,我扎针跟别人扎针一点也不一样,别人扎针疼,我扎针一点也不疼,既然你这么害怕,那就算了。” 秦俞安连声附和:“嗯嗯,算了就算了。” 陈锦棠打了个哈欠,放下帷幔,说:“睡吧。” 秦俞安如释重负,跟着打了个哈欠,放下帷幔,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陈锦棠听到秦俞安扯出匀长的呼吸,知道他睡得沉了,便蹑手蹑脚披衣下炕,拿了金针开始给秦俞安施针。 照例,先是一针扎在秦俞安的昏睡穴上,免得他疼醒发疯。 然后,才依着穴位,把一根根金针扎进秦俞安身体。 这些日子,她几乎夜夜都是这么给秦俞安扎针的。 忙活完,又蹑手蹑脚爬上炕,重新钻进被窝里。 陈锦棠从枕头底下摸出手表看了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多一点。 她想起在后世时,晚上九点她还在工作,睡觉往往在十二点之后了。 可是七十年代的农村没啥娱乐项目,太阳刚落山,家家户户就已经关门点灯,准备睡觉了。 陈锦棠十分怀念后世精彩纷呈的夜生活。 想着想着,就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进入空间看看。 在秦俞安再接再厉的照耀下,陈锦棠的空间一天比一天明亮。 那层浓得化不开的雾气散了不少,金光从高处照射下来,地面也没有那么潮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觉得空间比以前阔大了许多。 不过,因为以前她的空间黑漆漆的,看向哪里都是一团浓黑,具体有多大,她确实也不知道。 可是这会她四下里望了望,估测整个空间应该有二三十个足球场那么大吧。 陈锦棠喜得直拍手,莫非秦俞安不仅能让空间升级,还能让空间自行开疆拓土,越变越大? 她正要四处查看,忽然被一片聒噪的“咯咯咯咯”、“咕咕咕咕”声吸引了注意力,而且还有什么东西正在卖力地啄她的裤腿。 陈锦棠低头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十几只肥硕的母鸡正围着自己脚边打转! 在不远处,还有十几只羽毛油光水滑的大公鸡在昂首挺胸地散步。 再稍远一点,另有一大群母鸡、公鸡在忙着刨土、找食吃。 天呢! 陈锦棠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这些大肥母鸡、大胖公鸡难道是她从黑市上买回来的那一群鸡仔? 她把小鸡仔带回来后,只取出五只小鸡放在空间外面养,剩下的五十五只小鸡仔全都散养在空间里。 陈锦棠连忙数了一下。 “一只、两只、三只……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 “五十五只鸡!” 她一连数了三遍,五十五只鸡,一只不多,一只不少! 这下,陈锦棠高兴地直蹦。 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她在空间里尝试过养猫、养狗、养羊…… 可是无一例外,无论过去几天、几个月、抑或几年,那些猫、狗、羊都没有任何变化。 当时,她猜测可能跟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有关,所以那些小动物才不会长大,或者不会缩小。 一定是秦俞安的那些光帮助她觉醒了空间的某项异能! 陈锦棠忍不住道:“秦俞安,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 她兴冲冲地盯着鸡群看了又看,兴冲冲地盘算着,应该再去买些小羊羔、小兔子、小猪崽放到空间里养。 等小家伙们长大了,就宰了吃肉,吃不完的话就拿到黑市上去卖。 哈哈哈哈,幸福日子指日可待! 陈锦棠盯着鸡群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笑得腮帮子都疼了,才闪身出了空间。 她忍不住撩开帷幔,真诚地赞美起对面的大灯笼。 “秦俞安,你太优秀了!往后余生,就跟着我吧,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第二天一大早,陈锦棠就从空间里抓了只大公鸡递给秦俞安,说:“今早上咱们吃红烧大公鸡。” 秦俞安一听有鸡吃,立马来了精神,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这是哪里的鸡?” 陈锦棠正等着他问呢,当即哈哈笑道:“我不是把剩下的五十五只鸡放在魔法口袋里吗,魔法口袋里有魔法,一两天时间,小鸡仔就长成了大公鸡、大母鸡。” 听完,秦俞安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接着,他欢呼道:“小鸡鸡进入魔法口袋会变成大鸡鸡,那把小兔兔放进魔法口袋里会变成啥?” 不等陈锦棠回答,就自言自语道:“一群大兔兔,多得吃不完的大兔兔!” “真聪明!”陈锦棠笑着给他竖起大拇指点赞。 她怕秦俞安一高兴说漏嘴,又叮嘱了一遍:“秦俞安,魔法口袋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哦,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秦俞安非常用力的点了点头。 “真棒,你去宰公鸡吧,一会儿咱们吃红烧鸡块。” 秦俞安立即提刀开始杀鸡。 第37章你是馋我的身子 陈锦棠炖了一大锅红烧鸡。 她故意多添了两碗水,多出来的鸡汤,留到晚上,可以煮个鸡汤面。 反正今天不用去山上参加集体劳动,她在锅底添了干柴,让鸡块儿慢慢炖出香味。 起身出了灶房。 她想检验一下空间是否真的能让小鸡快速长大,蹲在鸡框跟前,挑选了只毛茸茸的小黄鸡,笑道:“就是你了。” 为了辨别,她特意在小黄鸡的腿上绑了根红毛线,然后就把小黄鸡放进了空间里。 她忽然想起来前两天秦俞安抓的小螃蟹还养在水缸里,索性把几只小螃蟹一并放进了空间里。 美滋滋地想:等小螃蟹长大后,她就可以做大闸蟹,秦俞安一定爱吃。 鸡肉的浓香顺着灶房的烟囱飘满了整个小院子。 秦俞安正忙着给牛圈搭顶棚,忽然就闻到了鸡肉的香味,他吸了吸鼻子,说:“鸡做好了吧,我要吃红烧鸡块儿!” 陈锦棠让他先洗手,转身进了灶房,揭开锅盖,用筷子戳了下鸡腿,筷子一下子就扎进去了,可见鸡肉炖得很软烂。 她把盘子里提前切成小段的野小蒜倒进锅里,用勺子搅拌均匀。 空间里的公鸡也不知道是吃啥长大的,肉质肥厚而不柴,鸡汤上面飘着一层黄澄澄的鸡油,闻着特别香。 陈锦棠先把多余的鸡汤盛在洋瓷盆里,然后舀出两大碗放在灶台后面,打算一会儿给刘婶儿和白微微送去。 反正她空间里还有几十只大肥鸡,鸡肉随便送人,也不心疼。 秦俞安洗干净手,蹦蹦跳跳到了灶房。 陈锦棠盛了满满一碗鸡肉,递给他:“吃吧。” 秦俞安咽了口口水,端着碗坐在外面八仙桌上大口吃了起来。 陈锦棠给自己盛了半碗鸡肉,又舀了一勺鸡汤,端着碗坐在秦俞安对面。 她用筷子夹起一小块儿鸡肉尝了尝,啧啧,空间里的鸡肉竟然比后世她在农家乐吃的正宗土鸡还香! 秦俞安秋风卷落叶般扫荡完了一碗肉,还要吃。 陈锦棠起身又去给他盛了一大碗。 这顿饭,秦俞安一共吃了四碗肉,再一次突破了他自己的食量。 陈锦棠也破天荒地吃了三碗肉,搁下筷子,两人一起捧着圆鼓鼓的肚子打饱嗝。 秦俞安收拾了碗筷去灶房洗锅碗,陈锦棠开始在小火炉上熬药。 她吓唬秦俞安,说:“这药是给你吃的,不是给牛兄弟吃的,牛兄弟已经康复了,再吃药会生病的!” 秦俞安眨眨眼,重复了一下:“牛兄弟已经康复了,再吃药会生病的!” “你想让牛兄弟再生病吗?” 秦俞安摇摇头:“不想。” 陈锦棠这才放下心。 药在火炉上慢慢熬着,陈锦棠索性去帮秦俞安打牛圈。 秦俞安已经固定好了牛圈上的木头架子,顶棚也用树枝扎好了。 现在只要把顶棚搭在木头架子上,再用藤条把顶棚固定在木头架子上就行了。 藤条在河水里浸泡了一天一夜,又韧又结实,用来绑顶棚最是牢固。 秦俞安仗着个子高、力气大,两手轻轻松松举起顶棚,踮起脚跟,把沉重的顶棚架到木架子上。 他双臂往上托举,衣服跟着往上走,劲瘦有力的腰线就露了出来。 陈锦棠是腰控,鬼使神差地就想伸出手指在秦俞安腰上戳两下。 不过在最后关头,她还是忍住了。 又忍不住顺着他的腰线往下看,便看到秦俞安那逆天的大长腿。 啧啧,这腿!这腰! 这会轮到陈锦棠吞口水了。 秦俞安一低头恰好看到陈锦棠对着自己的腰咽唾沫,于是,好奇地问:“你嘴巴怎么在动,你在吃啥呢?” 做贼心虚的陈锦棠,抬头对上了一张大大的帅脸,忍不住想:腰细就算了,关键腿还长,腿长就算了,关键脸还那么帅,有没有天理啊? 她忽然想到白微微说的那句:要是秦俞安是个正常人就好了。 秦俞安见陈锦棠不理自己,反而对着自己的腰部又吞了几口口水,不满地说:“你是不是想吃我?” 陈锦棠脸刷一下红了,她忙转过身,心虚地掩饰道:“又胡说了!你自己搭牛圈吧,我去看药好了没有。” 头遍药已经熬好了,陈锦棠用棉布垫着把药汁倒进碗里。 又往药锅里添了凉水,开始熬第二遍。 一副药要熬三遍,才能把药性全熬出来。 秦俞安看着陈锦棠的身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自言自语地说:“锦棠这是生气了吗?她想吃我,我不想让她吃,这也要生气?我又不是大鸡鸡……” 秦俞安不想让陈锦棠生气。 他快速干完手里的活,很大方地走到陈锦棠身边,撩起衣服,亮出迷人的腰部,说:“我又不是大公鸡,不好吃,再说,你吃我,我会疼的,你实在馋我身子的话,我可以允许你舔一下……” 陈锦棠刚褪去红晕的小脸,再次“刷”一下红了个彻底。 听听,秦俞安说的是啥话?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什么叫“你实在馋我身子的话”,她陈锦棠两辈子都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连正经恋爱都没谈过,怎么会馋一个傻子的身子? 陈锦棠双手叉腰,故意摆出气势汹汹的样子,说:“秦俞安,你又胡说八道,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 秦俞安无辜地眨眨眼,委屈地说:“你本来就是馋我的身子,要不然你干嘛对着我的腰和腿流口水,我好心好意让你舔一下,你还不愿意了……” 刘婶儿下了工,便赶来告诉陈锦棠秦家婆子被判刑的事儿,刚走到院门外,就听到小两口说“馋什么身子”、“舔一下”、“大鸡鸡”的话,顿时臊得脸蛋通红。 暗自嘀咕:这小两口感情倒深,谁说秦俞安傻,他在这种事儿上玩得挺花嘛! 她憋着笑听了一会儿,这才推门而入。 陈锦棠一看到刘婶儿脸上的笑意,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跟秦俞安,小脸顿时更红了。 可是这种事情又不好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她红着脸把刘婶儿迎进屋里,笑道:“我正要去婶儿家里呢,看看,我给您留了碗啥好东西?” 说着,就从灶房里端出一大碗鸡肉。 第38章李清霜逆风翻盘 “鸡肉一出锅,我就放在灶台上捂着,现在还热乎着呢,您快尝尝!” 说着,陈锦棠把筷子塞进刘婶儿手里。 刘婶儿看着碗里金黄油亮的鸡肉块儿,肚里的馋虫立即蠢蠢欲动。 她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块儿鸡肉放进嘴里,浓郁的肉香味立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哎呀,锦棠啊,你这做饭的手艺真是不赖,你炖鸡的时候都放了啥,咋这么香呢!” 陈锦棠谦虚地说:“我家里也没其它佐料,就是葱姜蒜放得多,也就凑合能吃。” “这还叫凑合?”刘婶儿又吃了一块儿鸡肉,笑道,“你这手艺再是凑合,那我们这些粗人做的饭就是猪食了!” 说完,她先哈哈哈笑了起来。 陈锦棠也跟着笑了笑。 刘婶儿惦记着家里的男人和娃娃,她在外面吃独食,男人和娃娃在家里吃黑面、黑馒头,她怎么忍心? “锦棠,这鸡肉实在太香了,我想带回去给那四个小泥鳅们尝尝,你看行不?”刘婶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陈锦棠忙道:“刘婶儿,你咋跟我这么客气呢,你只管带回去给娃娃们吃。” 听罢,刘婶儿脸上笑开了花。 把碗搁在桌子上,她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厌恶,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交叉摆出“十”字,神秘兮兮地说:“你那个养婆婆判了,整整十年!” 陈锦棠也觉得十分痛快,道:“秦婆子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十年后将近六十了,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活着出来!” 就凭秦养母几次三番想害死秦俞安,仅仅坐十年牢,已经太便宜她了。 刘婶儿拍着陈锦棠的手,说:“秦婆子进去了,秦家人的气焰也弱下去一截,应该不敢再为难你小两口了。” 陈锦棠道:“我不怕秦家人寻晦气,大不了狠狠打一架,就是闹到派出所我也不怕,反正不能再叫他们欺负秦俞安。” 刘婶儿道:“锦棠,你放心,我和你刘叔就是你们小两口在香潭村的靠山,不管是秦家人,还是别的什么阿狗阿猫,谁敢欺负你们,我跟你刘叔一定给你们做主。” 听她这么说,陈锦棠心口泛起一股暖意。 刘婶儿又道:“今年秋种可算是结束了,今天下午咱们都歇歇,明天一早去收萝卜。” 陈锦棠笑道:“收萝卜好啊,不像秋种赶得那么急。” 萝卜润肺止咳助消化,秋冬季节吃萝卜最好不过,尤其萝卜炖猪肉,再放一把粉条,简直嘎嘎香。 猪肉她空间里多的是,萝卜也即将有了,只要去集市上买些粉条就行了。 刘婶儿又坐了一会儿,就说要回去了。 陈锦棠把那碗鸡肉放在小提篮里,又拿了条干净毛巾搭在提篮上头,挡住里面的鸡肉。 刘婶儿提着篮子美滋滋地走了。 送走刘婶儿,陈锦棠把剩下的一碗鸡肉送到村部,给白微微吃。 她刚走进村部院子,就瞧见李清霜和孙楠楠坐在村部的八仙桌上,埋头写着什么。 刘支书和孙会计站在一旁,不时给她两人指点一二。 李清霜最近狠命表现自己,又是主动挑大粪,又是见人就道歉,更是差点给刘支书和刘婶儿跪下了。 别说,村里人还真吃她这一套,经过没羞没臊的努力,终于扭转了刘支书对她的看法。 听到脚步声,刘支书抬起头,笑道:“锦棠过来了?是来找微微知青的吧,她在屋里呢。” 李清霜一眼瞅见了白锦棠胳膊上的小篮子,料想陈锦棠定然是偷摸给白微微送啥好东西来了。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狼狈为奸的俩蠢货!一天到晚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密谋啥呢!” 她心里不高兴,脸上却洋溢出温和明艳的笑容,站起身朝陈锦棠挥挥手,说:“锦棠,一会儿来我们这里坐坐。” 孙楠楠不屑地瞥了李清霜一眼,心想:真会装,笑得这么甜,背地里却把人家骂得那么难听。 紧接着,她也冲陈锦棠甜甜一笑,道:“锦棠姑娘,一会儿跟微微一起来玩儿。” 碍于刘支书和孙会计在场,陈锦棠暂时压下了对这两人的厌憎,淡淡地笑了一下。 又笑盈盈向刘支书和村会计道:“刘叔,孙叔,你们忙着呢,我来找微微说几句话就走。” 白微微听到陈锦棠的声音,撩开门帘,兴冲冲道:“锦棠,快进来,我正要去找你呢!” 到了白微微的屋子里,陈锦棠示意她先去把门关上,这才从小提篮里端出鸡肉:“我做的,你尝尝香不香。” 白微微接过碗,闻了闻,笑赞:“肯定香,老远我就闻到味儿了。” 那一边,李清霜正挠心挠肺地猜测陈锦棠到底给白微微送了什么好东西。 她戳了戳孙楠楠,道:“锦棠姑娘胳膊上那个小提篮挺精致的,你说那么好看的篮子里会装些什么东西啊?” 孙楠楠一眼识破李清霜的小心思,她一边飞快地算着纸上的数字,一边不屑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既然你那么好奇人家篮子里装了啥,就自己去问问呗!” 李清霜平白被她训斥一通,十分不高兴,她道:“就你会说,我好奇什么了?我不过夸人家的小篮子很精致,这就惹你不高兴了?” 说完,她搁下笔,揉了揉肚子,假装肚子疼,要去厕所。 她径直绕到白微微租屋的后窗子底下,侧耳细听。 听到白微微说:“这鸡肉太好吃了,锦棠,你真好,总是给我拿好吃的,下回我爸爸妈妈给我寄来饼干、糕点啥的,我也分给你……” 听到“鸡肉”“饼干”“糕点”等字眼,李清霜又气又馋,对着窗户吐了口唾沫,无声地说:“呸,小心吃死你俩!” 李清霜装作若无其事回到村部,其实,她心头已经生出了一个恶毒的想法。 趁李清霜不在,孙楠楠快速将李清霜本子上计算好的数字抄在自己的本子上,向刘支书邀功。 “刘支书,孙会计,我已经把咱们香潭村今年秋收情况核算清楚了,也按人头算清了每个人应分得的麦子、苞谷和黄豆的斤两。” 孙会计接过孙楠楠递过来的本子,仔细看了看她的计算方法,又拨动算盘快速核对了一下,笑赞:“不愧是城里来的知识青年,算得又快又好!” 又向刘支书道:“楠楠同志这计算能力可比我强多了!” 刘支书点点头,赞赏地笑道:“楠楠同志,确实很优秀!” 李清霜一进门,就听到刘支书和孙会计对孙楠楠赞不绝口,妒火瞬间袭上心头,她心里更难受了。 可是,她现在正在卖力地扭转刘支书和村里人对自己的看法,就算气得要死,恨得要死,也只能强忍着。 第39章李清霜使坏 刘支书见李清霜回来了,笑道:“今天辛苦清霜和楠楠了,账已经算清楚了,下午就可以召集村民,分发冬季的口粮了。” 听说要分粮食了,李清霜和孙楠楠心里一齐打起了小算盘。 李清霜来香潭村没几天,按村里的规定,她没资格参与分粮,只能固定领取革委会分配给知青的粮食。 可是张志军、王书斌、何楚生有资格啊,其他几个老知青也都有资格分粮。 香潭村规定:凡是在香潭村待够三年的老知青,除应得的配比口粮外,还可以按照一定的比例,在村里领取少量的粮食和蔬菜。 知青点顿顿不是黑面馒头,就是黑面面条、拌汤,锅里连一根青菜也见不着。 李清霜吃得快吐了。 这回,老知青们加起来也能分到不少蔬菜,反正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自己也可以跟着他们沾沾光。 孙楠楠才来了一年,也没分粮资格。 她跟李清霜打的是一个主意,一想到锅里不再只有黑面条,还有绿油油的青菜、黄亮亮的南瓜,就忍不住弯起嘴角。 白微微已经吃过饭了,所以只吃了一小半鸡肉就吃不下了,她找了个盆子扣着鸡肉,准备留着下顿再吃。 陈锦棠问她:“李清霜和孙楠楠来村部干啥?” 白微微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说:“我听刘支书和孙会计说话,好像孙会计年纪大了,要辞去会计一职,刘支书打算从知青里选个合适的人当会计,我猜刘支书是想在李清霜和孙楠楠中间确定一个吧。” 闻言,陈锦棠心头一沉。 她一心盼着白微微远离李清霜,巴不得两人这辈子都再无交集。 若是李清霜成了村里的会计,她天天都会来村部上班,相当于又跟白微微成了邻居,那样李清霜就有了可乘之机…… 到时候,她一定会用尽手段坑害白微微…… 如此以来,白微微或许会按照书中剧情,一步步被逼入绝境…… 陈锦棠不敢再往下想了。 “锦棠,你怎么了,脸色咋突然变得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微微担忧地摸了摸陈锦棠的额头。 陈锦棠压下内心的恐惧,调整出笑脸,说:“我没事儿,我只是担心你,如果李清霜来村部上班,我怕她会伤害到你。” “不会的,我又不是小呆瓜,才不会任由李清霜欺负呢!”白微微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陈锦棠不好再说什么,事实上,她现在除了尽量阻止李清霜接近白微微,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介入是否真能改变书中人物的命运,她真的没把握。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会竭尽全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比如白微微,比如秦俞安…… 这时,大喇叭里传来了刘支书铿锵有力的声音。 刘支书的发言特别简短,只有两句话。 “各家派两个壮劳力,到仓库大场领秋冬粮食!” “发粮了,锦棠,快走!”白微微兴奋地拽了陈锦棠就走。 陈锦棠打趣她:“你又不分粮,干啥这么猴急?” 白微微从窗台上拿了锁子,麻利地锁好大门,兴奋地说:“粮食、蔬菜我都不稀罕,我主要是去看热闹!” 两人先回老屋去叫秦俞安,秦俞安已经准备好麻袋等着了。 三人到仓库大场上时,场上已经人头攒动。 虽然刘支书说每家只需派两个壮劳力来就行,可是家家户户的老人、娃娃们都跟来了。 每户人家都把家里的笼、框子、麻袋提来了,就连三岁的孩子手里也捧着个木头碗,说要帮家里运粮食。 陈锦棠看到秦养父一家子也挤在人群里,立即拉着白微微和秦俞安,挤到另一头去了。 一想到秦家人对秦俞安做的混账事儿,她就恨不得一脚把他们全踹飞,永远离那一家子奇葩远远的。 自从秦养母蹲大狱之后,秦大嫂可算抖起来了。 虽然秦家一应大小事情还是由秦养父做主,可是家里的锅灶却落到了秦大嫂手里。 俗话说“只有撑死的掌勺的,没有饿死的做饭的”。 秦大嫂嫁进秦家十几年,就没痛痛快快吃过一顿饱饭,从来都是秦养父和秦大柱吃稠,她吃稀。 为口吃的,秦大嫂没少挨秦养母的骂。 为防止秦大嫂做饭偷吃,秦养母每天都拿着根竹棍子量油瓶子有多满,量米缸、面缸有多深。 秦大嫂每顿饭给锅里倒了多少油,舀了多少米、多少面,油折了多少,米、面折了多少,秦养母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这些年,虽然每天都是秦大嫂做饭,可是她一口都不敢偷吃。 秦养母被抓走的第二天,秦大嫂做饭时,就多倒了两勺子油,给自己炸了一盘子馒头片。 揉面的时候,又多舀了半碗面,给自己下了碗稠面。 等秦养父和秦大柱下工回家时,她早已将肚子填得圆滚滚,只是装模作样地喝了碗面汤。 秦大嫂天天背着全家人,偷偷给自己开小灶,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就这么吃了几天,她那黄蜡干瘦的脸蛋也开始变得红光满面。 “秦大嫂,你也来领粮食啊?” 秦大嫂听到有人喊自己,一回头,就看到了李清霜。 她立即想起了李清霜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挑粪桶,一不小心泼了一身屎尿的情景,立即促狭地“噗嗤”笑出声。 李清霜的俏脸“刷”一下红了,不由又气又怒,可是当着全村人的面,她又不敢跟秦大嫂翻脸。 只好咬牙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秦大嫂撇撇嘴,更加放肆起来,她说:“清霜知青,你身上的屎尿味洗干净了没有,要是没洗干净可别往我身边蹭,实在不行,你去河里泡几天去!” 李清霜气得脸都青了,她在心里疯狂叫骂:你自己不也天天挑大粪,比猪狗都臭,还好意思说我!臭货,脏货! 平复了好半天,李清霜才压下火气,她抬起头,压低声音说:“秦嫂子,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让人把你们家的工分抢走了,工分可是粮食! 你在家里吃黑面馒头,人家吃鸡肉都吃腻味了,吃不完,宁肯端给不相干的人,也不给亲哥亲嫂子吃,你说,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 第40章谁敢抢我们家的工分? 秦大嫂当即立起眉毛问道:“抢我们家的工分,谁敢?看我公爹不打断他的狗腿!” “别人自然不敢,可是陈锦棠就不一定了。” 秦大嫂立即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霜知青,麻烦你给我说清楚。” 李清霜:“今天我跟孙楠楠在村部计算每家每户的工分, 发现你家的工分数目不对,而陈锦棠家的账上却多了许多工分。 秦大嫂,你平时对我很照顾,我不能把白白看着你吃亏, 所以,才悄悄告诉你一声,你提防点。” 李清霜话一完,立即抽身而退,折身走到陈志军身边了。 她只要起个挑拨离间的头就行了,一会儿分粮的时候,秦家人自会跟陈锦棠闹。 秦大嫂双手叉腰,自言自语:“傻子两口子太不要脸了!敢抢我家的工分,肯定是活腻了!” 刘支书对着大喇叭喊道:“人都到齐了吧?” 乡亲们早等得不耐烦了,乱纷纷催促:“齐了齐了,都来了,赶紧发粮吧……” “既然大家伙儿都到了,孙会计,开始吧。” 刘支书又在人群里寻找了一番,扫见了孙楠楠和李清霜,冲她二人招招手,说,“楠楠知青,清霜知青,辛苦你俩来给孙会计搭把手。” 孙楠楠和李清霜皆是心头一喜,给大家伙儿分粮,又能在人前露脸,又能趁机拉进和乡亲们的感情,一举两得! 两人立即兴冲冲从人群中挤到了刘支书和孙会计身边。 白微微用胳膊肘碰了下陈锦棠,不屑地说:“你瞧孙楠楠,嘴巴都裂到耳朵后面了,像是被王皇大帝封了个弼马温!” 陈锦棠莞尔一笑:“那可不,分粮可是个体面活儿呢。” 孙会计接过刘支书手里的喇叭,对着人群喊道:“安静,安静,都别吵了! 咱们还是按老规矩分粮,谁家里人平时勤快,舍得出力气,肯干重活、脏活,谁家挣的工分就多,分的粮食自然也多。 有些人,你可不要平时干活的时候偷奸耍滑,没攒下工分,分不到多少粮食,就来骂娘! 废话不多说,一会儿楠楠知青叫到谁家,谁家就上前来领粮食。” 待孙会计话音落下,刘支书朝孙楠楠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开始。 孙楠楠激动不已,拿着花名册喊出了第一个名字。 被喊到名字的人家立即提着大框小框、拎着麻袋到了李清霜跟前。 李清霜根据这家人积攒的工分,报出应该领取的粮食斤数。 每户多少工分、分多少粮食,早已记录在册,李清霜只需照着念出来就行了。 “大哥,您看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字……哦,不会写字也没关系啊,摁手印就行。” 李清霜一心要重新塑造善良亲和的好形象,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容,耐心地引导乡亲们核对数字、签名。 这一招果然奏效,很快,就有人对李清霜竖起了大拇指。 “李知青人长得美,办事也牢靠,真是不错……” “那可不,人家可是城里来的文化人……” “清霜姑娘素质就是高,你看她多有耐心……” 张志军真心替李清霜开心,一直冲她挤眉弄眼的笑,甚至浮夸的打了个口哨:“清霜,你是最好的,也是最美的,我们大家都爱你……” 李清霜听了得意不已,骄傲的像只大公鸡,她的努力终于有成效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虽然没人说孙楠楠做得不好,可是也没人夸赞她做得好。 孙楠楠听着村里人一声接一声赞扬李清霜,好像当众被抽了几十个大嘴巴。 此时,她恨透了李清霜,阴冷的目光不时剜着李清霜。 白微微低声说:“锦棠,李清霜也太会装了吧,你看,她对待乡亲们多温柔、多耐心啊!恶心!” 陈锦棠:“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看她能装多久!”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孙楠楠念道:“秦宝钢来领粮食……” 秦养父的大名正是秦宝钢。 秦家人提着框子、拎着破布袋子挤到了李清霜跟前。 李清霜垂着头,装作无事人,嘴角却泛起一抹冷笑。 她料定,只要秦家人看到册子上登记的工分,一定不会放过陈锦棠。 她喜滋滋等着看陈锦棠的笑话。 “秦大爷,您核对一下工分和粮食的数字,然后在这里签字。” 李清霜微笑着,手指在秦家那一栏点了点。 秦养父盯着册子看了又看,几乎要把纸盯个窟窿。 他愤怒的看着刘支书:“不对啊!是不是算错了?我们家的工分不增还减少了? 分的粮食斤两也不对劲儿,往年我们老秦家能分到好几百斤粮食,今年咋少了这么多? 你们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刘支书看了眼孙会计。 孙会计骂道:“老秦头,你不要胡咧咧,我姓孙的当了几十年的会计,算了几十年的账,咋能把账算错?” 秦养父哪里肯信,他转身质问孙会计:“孙大强,你还嘴硬,账本在这儿放着呢。 算错了就是算错了,你是不是你猫尿喝多了眼花啦,给我们家少记了这么多!” 秦大柱一把抓起册子盯了又盯,秦大嫂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她笃愤怒地指着孙会计,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你把我们家的工分偷偷记到哪个王八犊子名下了?” 她是对着陈锦棠和秦俞安骂的“王八犊子”。 白微微:“秦大嫂是不是在骂你?” 陈锦棠:“老秦家估计又要作妖了。” 孙会计坚定的说:“少在这里胡咧咧!没算错就是没算错!” 秦大嫂双手叉腰,转着脑袋在人群里扫了扫,终于扫见了秦俞安和陈锦棠。 立即指着他俩说:“爹,大柱,咱们家的工分肯定是被傻子和他媳妇抢走了!咱们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秦大柱:“不能便宜傻子!” 他立即在册子上找到秦俞安的名字。 核对了秦俞安名字后面登记的工分和粮食数字,登时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对!没错!就是傻子和他媳妇抢了咱们家的工分和粮食!” 第41章自作孽不可活 秦俞安正专心地听陈锦棠跟白微微说话。 他一边听,一边点头,暗暗告诉自己:锦棠不喜欢那个叫李清霜的女孩子,锦棠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忽然,听到有人点了自己名字,茫然地抬头看了看,便对上了秦家人恶狠狠的目光。 秦俞安戳了戳陈锦棠的后脖子,陈锦棠回过头。 他认真地问:“锦棠,秦家人是不是皮痒了,想让我打他们一顿。” 陈锦棠被他严肃的神情逗笑了,她说:“该出手时咱们再出手,你先别急,我去看看啥情况。” 白微微紧张地说:“锦棠,秦家人怎么又找你的事儿呢?” “我们不惹事,但是也绝不会怕事儿!”陈锦棠昂首挺胸,摆出无所畏惧的架势,穿过人群,到了秦家人跟前。 李清霜见火就要烧起来了,简直要乐疯! 她在心里疯狂叫嚣着:打起来!打起来! 最好打死陈锦棠这个小贱人! “锦棠,是不是弄错了啊?” 秦养父大概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跟秦俞安是分出去了,可是这才分出去几天? 分家之前,秦俞安吃住都跟我们在一起,他的工分肯定得记在我们家账上!” 陈锦棠挑眉一笑:“你还好意思说秦俞安以前跟你们吃住在一起? 你们吃的是啥?他吃的是啥? 你们睡在哪里?他又睡在哪里? 秦俞安在你们秦家吃野菜、住牛圈,你们不把他当人看,却又惦记着他挣的工分, 不要脸三个字,我都说倦了! 死了这条心吧,秦俞安的工分,我一分都不会便宜你们!” 秦养父被当众驳了面子,更加怒不可遏,他指着陈锦棠骂道:“反了天了,你进了我们秦家的门,就得听我的……” “不听你的,锦棠不想听你的,就可以不听你的!” 秦俞安见陈锦棠和秦家人骂开了,生怕陈锦棠吃亏,焦急地赶来保护她。 “老秦头,你把手放下去,别吵吵!”刘支书威严地说,“是我主张把秦俞安的工分单列出去的,有啥不满,你跟我说!” 刘婶儿也到了跟前,老母鸡护犊子似的挡在陈锦棠前头,指着秦养父道:“看把你能的,咋,显得你声大? 分家的时候,你给这小两口分了几斤粮食?再把秦俞安的工分扣了,你让他俩吃啥喝啥?” 秦大嫂抽了抽嘴角,斜眼道:“人家吃的啥?喝的啥? 呵呵,人家呀,吃的是鸡肉、喝的是鸡汤! 吃不完,就把那黄澄澄的鸡汤、香喷喷的鸡肉给那不相干的烂货吃!” 秦大嫂越说越来气,秦俞安两口子有好吃的不给秦家人吃,却给外人,简直要气死她了! 她忍不住骂得更难听了,“那些烂货、臭货吃了陈锦棠的鸡肉,迟早肚里长疮,喝了陈锦棠的鸡汤,迟早烂了肠子……” “啪!”刘婶儿一巴掌重重砸在秦大嫂脸上! “啪!”白微微也给了秦大嫂一耳光! “啪啪!”陈锦棠左右开弓,抽得秦大嫂左摇右晃! 秦大嫂彻底被打懵逼了! 捂着脸,好半天说不出话。 秦大柱也惊得目瞪口呆,他怒声质问刘婶儿:“你是支书媳妇就可以随便打人……” “我打的就是她!”刘婶儿气势汹汹地说,“我打的就是你媳妇那烂货! 锦棠给我端了碗鸡肉咋啦?干她什么事儿? 她干啥咒我们全家?!你说她该不该打!” 刘支书的脸色也黑如锅底。 他们家不就是吃了碗锦棠给的鸡肉嘛,至于被诅咒得那么狠? 要不是有村支书这层身份压着,他早把秦大嫂打趴下了! 刚反应过来自己被三个女人联手甩了四个耳光的秦大嫂,听了刘婶儿的话,再次石化。 吃了陈锦棠鸡肉的竟是刘支书一家子?! 要是她早知道是刘支书一家,她就算气死、憋屈死,也绝对不敢骂一声。 忽然,秦大嫂愤然转过头,死死盯住李清霜,恶狠狠骂道:“李清霜,你这个小贱人,故意害我!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恨我瞧见了你被屎尿泼一身的丑样子,所以故意给我出了这个馊主意,想借刀杀人,想让我跟支书一家子结下死仇,想让支书收拾我,对吧?” 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钉在李清霜脸上。 刘支书和刘婶儿也厌恶地瞪着她。 陈锦棠更是恨不得把李清霜撕成碎片! 李清霜好像大冬天里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冰水。 她哆哆嗦嗦站起身,无措、惊恐地看看秦大嫂,又看看刘支书和刘婶儿。 她绝望地想:完了!全完了! 这一刻,她如坠冰窟,如临地狱! “不是我,我没有……” 李清霜眼角溢出眼泪,结结巴巴替自己辩解,“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说, 秦大嫂,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刘支书,刘婶儿,你们相信我,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刘支书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的神情却比刀子还冷。 刘婶儿更是丝毫不掩饰对李清霜的厌憎,她没说话,却“呸”出一口唾沫。 秦大嫂再次怒骂李清霜:“小娼妇,你还想狡辩? 刚才就是你挤到我跟前撺掇,说有人要抢我家的工分, 还说老二家的鸡肉吃不完,宁愿端给不相干的人吃,也不给我们老秦家人吃, 要不是你故意坑我,我能把刘支书一家子骂得这么狠?” 听罢,刘婶儿更气了,她指着李清霜,恨声道:“好你个李清霜,我们差点被你骗了,还以为你改过自新了, 我跟刘支书还商量让你当村里的会计呢, 真是瞎了眼,幸亏出了今天的事儿, 不然真让你这种货色当了香潭村的会计, 还不知道你把香潭村霍霍成什么样儿呢!” 李清霜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村会计掌握着村里的财政大权,负责统计全村的工分,又威风又体面! 最重要的是,会计不需要天天上山出工分。 坐在村部算算账,就可以拿到满工分。 对她这种懒人来说,简直是神仙职位! 可是,转眼之间,她的会计梦就这么碎了!她恨得肝肠寸断! 此刻,孙楠楠却乐得合不拢嘴,李清霜把自己作死了,她就成了村会计的唯一人选。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第42章一堆垃圾男 陈锦棠决定再把李清霜往地狱里推一把。 她稍微收敛几分怒火,语带委屈地说:“李清霜,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那天,你特意来向我和微微道歉,立誓说一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 我们轻易地原谅了你,还重新把你当做好姐妹。 谁知道,你竟如此狼心狗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表面上待我们温柔客气,背后里却挑拨我和秦家的关系, 挑拨支书和秦家的关系,你恨我,恨微微,恨刘支书和刘婶儿,恨老秦家,所以故意让秦家人跟刘支书闹,当众驳刘支书的面子,对不对? 你的心咋这么狠?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你的道歉、认错,都是假的, 你主动承担挑粪的活儿,也是假的,你只是为了讨好刘支书、讨好村里人罢了,归根结底,你不过是怕刘支书和大家伙儿成为你以后回城的阻碍!” 陈锦棠的一番言论,彻底激发了刘婶儿和刘支书对李清霜的厌憎之情。 刘婶儿想起李清霜哭哭啼啼认错的情景,瞬间比吃了只死苍蝇还恶心! 她怒道:“好你个李清霜,你手腕高啊! 我们一村人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以后,你离我们一家子远点!” 李清霜:“……” 她死的心都有了。 人性本就拜高踩低,刘婶儿话音落下,村里几个长舌妇立即带头辱骂起李清霜。 “哎吆,想不到这小知青长得白净漂亮,竟然是个小偷,果然人不可貌相……” “撒谎精,还喜欢贪便宜,真是没谁了!” 住在陈锦棠胳膊的陈婶儿双手交叉在胸前,得意扬扬地对着周围人说:“我就说这个李清霜不是啥好货,咋样,我看人很准吧!你们还不信我……” 香潭村最著名的长舌妇王婶儿“呸”了一口,眯起眼睛说:“还是城里人呢,我看她比咱农村茅坑里的石头都臭……” 李清霜:“……” 辱骂和指责潮水一般涌入李清霜的耳朵,即使她内心再强大,这会儿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绝望地看向张志军,她是多么希望张志军能穿过人群,来到她的身边,帮她辩解,帮她骂人,帮她打架…… 张志军哪儿见过这种阵仗,他是恋爱脑不假,骨子里却也是只一戳就破纸老虎,根本没勇气和心爱的姑娘一起承受全村人的唾沫。 和李清霜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张志军立即心虚地别过脸。 李清霜心头一颤,身子凉了半截,又不死心地看向何楚生和王书斌。 却看到何楚生与王书斌正夹在一堆妇女中间,唾沫乱飞,看两人的神情就知道,肯定在跟众人一起骂她。 “一堆垃圾男!”李清霜在心底愤恨地骂了声。 李清霜再也支持不住,捂着脸,冲出人群,一路狂奔回知情点,一头扎进自己房间,哭了个昏天黑地。 “陈锦棠,我要你身败名裂,要你死无葬身自己!” 李清霜忽然从被子里爬起来,披头散发像个女疯子,目眦欲裂地冷笑道,“我会送你一个大礼包,一个让你终身难忘的大礼包,一个让你遗臭万年的大礼包!哈哈哈!” 收拾完李清霜,终于轮到秦家人了。 陈锦棠看着秦大嫂,精致的嘴角闪过一个残忍的微笑, 立即又做出委屈和不解的神情,说:“大嫂子,你咋这么糊涂呢,怎能因为一口吃的,就那么狠毒地诅咒刘婶儿一家子? 你心里有啥不满尽管冲我来,铁娃、铜娃、银娃、花花还是小孩子,你咒他们干啥…… 我听着你那些骂人的话,心里跟刀扎似的……唉,你也有儿有女,咋一点不给你俩娃积阴德呢?” 听罢,刘婶儿的怒火立即重新烧向老秦家。 她双手叉腰,对着秦嫂子厉声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臭王八,我们家吃谁的肉,喝谁的汤,与你有屁关系? 难怪你嫁进老秦家这么些年,一直不受公公婆婆待见! 就你这种没成算的货色,狗见了都摇头,苍蝇都嫌你臭!你不配以人的形态活在这世界上!” 秦大嫂被骂得立脚不稳,抬起袖子擦了把刘婶儿喷在她脸上的唾沫星子,心如油煎,却一句也不敢还嘴! 此刻,刘婶儿的嘴就像一把机关枪,嘟嘟嘟不停发射火力,越骂劲儿头越大,就差把老秦家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拉出来鞭挞一遍了。 秦家五口人的脸皮都是又红又烫,秦养父恨不得挖个坑,把全家人一起埋了。 “就你们老秦家这所作所为,还有脸抢秦俞安的工分? 我今儿把话撂下了,从年初一开始,秦俞安挣的每一分工分,都属于他们小两口, 你们老秦家再敢拿给秦俞安吃了几年野草的事情抢功,我就去找乡长告状!去找张县长告状! 就告你们老秦家黑心烂肺,欺辱退伍老兵!非得治得你秦家几代人都翻不了身!” 刘婶儿气势如虹,一番铿锵有力的痛斥,宛如山崩地裂,震得秦家人摇摇欲坠。 孙会计幽幽地说:“我就不信,还治不了秦家人,秦家人再敢无理取闹,影响村里的团结,就扣他们家的工分!” 一听说要扣工分,秦老爹的心都在滴血,怒火“腾”一下蹿上头顶。 他抡圆胳膊,照着秦大嫂的脸“啪啪”打了两下。 秦大嫂的脸本就被打肿了,这下两边颧骨更是高高暴起,整张脸肿得像猪头。 她捂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爹啊,那些王八羔子打我,你咋也打我? 我不都是为了咱们秦家好吗……” “好个屁!你把我们老秦家的人都丢光了,再叨逼叨,就滚回你娘家去!” 秦大柱也要被自己媳妇逼疯了,大手揪住蠢媳妇的头发,连踢带骂,把人拖回家了。 秦大嫂一走,场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秦养父厚着脸皮向刘支书赔了不是,领着牛蛋、金叶乖乖签了字、领了粮,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一下子精准击败两个敌人,陈锦棠心里无比轻松。 第43章秦大柱夜闯锦棠家 等村里所有人家都领完粮食,孙楠楠也收工回了知情点,仓库大场上再没有外人后,陈锦棠拉着刘婶儿的手,不安地说:“刘婶儿,这事儿都怪我…… 您和刘叔待我好,我也想对您和刘叔好,所以才想让您和刘叔尝尝我的手艺,不知道咋被李清霜看见了,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下次,我直接摸黑把生肉送去您家里,看谁还嚼舌根。” 刘婶儿拍了拍陈锦棠的手背,佯装嗔怪:“锦棠丫头,你瞎说啥呢? 咱两家关系好还犯法啦? 下次婶儿做了好吃的,也光明正大地给你家端过去,咱两家常来常往,我看哪个不长眼的长舌妇敢乱说! 谁再胡放屁,我叫你刘叔扣他家工分!” 陈锦棠莞尔一笑,亲热地拉着刘婶儿的手,说:“您说得对,他们就是嫉妒咱两家关系好,他们越是嫉妒,我越要跟您亲近! 不是我拍马屁,我观察了,整个香潭村的妇女,就数您最豪爽、最大气,我刘叔更是不用说,是乡里的大名人,就连乡长都对我刘叔礼让三分呢! 而且,我也特别喜欢咱家那仨小子和花花那小丫头,我有了好吃的,不惦记咱家这几个宝贝,难不成倒要惦记牛蛋和金叶那俩小魔鬼?” 她一席话如三九天的一碗热茶,让刘婶儿心里暖融融、美滋滋,心情也好了许多。 “锦棠丫头,你这小嘴巴真是甜,你这话中听,刘婶儿爱听!” 说完,两人“噗嗤”一下都笑了。 秦俞安一共分得两麻袋粮食、两个大南瓜、三十斤土豆。 他力气大,一边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一只手里提着土豆框子,另一只手里提着两个大南瓜,走起路来轻轻松松。 刘婶儿看得直乐,她哈哈笑着打趣陈锦棠:“我是看出来了,秦俞安一点活都舍不得你干。 那南瓜能有多重?他都怕累着你,锦棠,你是个有福气的。” 陈锦棠不好意思地笑了,忙跟在秦俞安身后,步履轻松地跑回老屋。 与此同时,已经疯癫的李清霜也开始行动了。 夜幕笼罩了香潭村,李清霜便蹑手蹑脚出了知青点,步履匆匆到了老秦家的院子门口。 牛蛋跟金叶在院子里互相踩影子玩儿。 李清霜轻声喊道:“金叶,你过来下,姐姐给你红头绳戴。” 金叶冲她做了个鬼脸,骂道:“我妈说你是坏种,不准靠近我们家,你那红头绳肯定也是偷来的,我才不稀罕呢!” 牛蛋跟着骂道:“你赶紧滚吧,要是叫我妈看到你,肯定会把你的嘴撕烂的!” 李清霜憋了一肚子气,心想自己竟然要受两个小鬼的气。 可是她有大事要办,只能暂且忍耐下来。 “牛蛋,金叶,你俩又骂谁呢?”秦大柱冷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就着月光,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李清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三两步走过去,怒声质问:“好几个李清霜,你胆儿够肥,这时候上我们家,就不怕我一拳把你打趴下。” 李清霜眸子里闪烁着阴毒的光芒,她镇定自若地说:“你婆娘打我,我信,可是我不相信你会打我,因为我这次来是想让你爽一下的。” 一个“爽”字闪电般击中了秦大柱的心。 他狐疑地上下扫视着李清霜,目光落在李清霜的两个半圆上,猥琐地舔了舔嘴角说:“行啊,只要你让我爽一下,今天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要是我婆娘敢找你的茬,他打你一耳光,我保准抽她十个耳光。” 李清爽看着秦大柱油腻猥琐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嫌弃地说:“秦大柱,你他喵的天刚黑就说梦话了,也不撒泡尿照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少在我面前装清纯,我早就知道你跟知青点好几个男人都有一腿,跟他们行,跟我就不行?” 李清霜:“胡说八道!说正事,我把傻子媳妇白送你,你有没有胆子要?” “把谁送给我?” “陈锦棠!” 秦大柱心头顿时起了痒意,他嘿嘿一笑:“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当牛做马感谢你!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不会是啥陷阱吧?” “秦大柱,还没开始你就怂了?” 李清霜继续激他,“既然你不敢,只好便宜其他人了!”说罢,转身就走。 秦大柱果然上钩,追着她的背影奸笑一声:“肉当然要烂在锅里,傻子媳妇说到底是我们老秦家的人,自然得先紧着我。” **** 月光如薄纱笼罩着老旧的小院。 夜半时分,陈锦棠突然被一阵狗吠吵醒。 狗吠声越来越近,叫得越来响亮。 吵得人脑袋疼。 秦俞安也被吵醒了,捂着耳朵说:“我去把野狗赶走。” 秦俞安开了院门出去撵狗,一条黑影趁机闪进院内。 陈锦棠天性警觉,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不对,料想肯定不是秦俞安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下炕,刚在门后面躲好,秦大柱就拿着棍子进来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借着朦胧的月光,陈锦棠看到秦大柱蹑手蹑脚逼近炕边儿,然后举着棍子在枕头的位置敲了下。 陈锦棠看得心惊肉跳,这货是来杀人灭口的吗? 秦大柱一棍子下去,不由一怔,手感不对啊。 他立即伸手在炕上摸了摸,空的,人呢? 这时,陈锦棠悠悠地在他背后道:“秦大柱,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秦大柱猛然回头,看到了月光下的陈锦棠,陈锦棠不仅丝毫不慌,反而冲他笑了笑。 秦大柱狂喜,猥琐地说:“我来晚了,不好意思哈。” 陈锦棠笑得更开心了,她走到秦大柱跟前,弯着大眼睛说:“真是不好意思的很呢……” 她笑得开心,手上动作更是利落,“噗嗤”一声,手里锋利的剪刀就插在了秦大柱的小腹处。 “啊!”秦大柱痛苦地窝在地上。 陈锦棠又“噗嗤”一下拔出剪刀,剪刀抵着秦大柱的脖子,厉声问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家里做什么?” 秦大柱额头冷汗滚滚,已经吓破了胆子。 只犹豫了一瞬,他就如实回答:“弟妹啊,不是我要来的,是李清霜逼我来的……” 第44章捉奸在床 这时,秦俞安“噔噔噔”跑回来了,他肩膀上抗着一只近两米长的大狼狗。 一进门就兴冲冲地说:“锦棠,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给咱们送狗肉来了。 不过这狗坏得很,无缘无故就来咬我,我只好把它的四条腿都打断了。” 陈锦棠赞赏地看着他:“秦俞安,你真厉害,连狼狗都不怕,给你点赞哦!” 闻言,秦俞安得意地扭了扭腰。 大狼狗显然认识秦大柱,一进屋子就对着秦大柱发出“呜呜”的叫声,拼命向他求救。 陈锦棠眉花眼笑地说:“这狗怕有百来斤,看着很肥,明天咱俩吃烤全狗。” 大狼狗:“呜呜呜……” 秦俞安听说明天就可以吃狗肉,兴奋地跳了几下,然后举着大狼狗往地上一摔,大狼狗被摔得吐了两口血,“呜呜”叫了两声嗝屁了。 两只小灯笼似的狗眼,依然死不瞑目地瞪着秦大柱。 秦大柱身子瑟缩了一下,不由被秦安的残暴吓住了。 这只狗是牛蛋前天去秦大嫂娘家偷来的,打算养到过年宰了吃,没想到白白便宜了秦傻子。 陈锦棠指着半跪在地上的秦大柱说:“秦俞安,狗肉是秦大柱送来的,不过,他可不是好心给咱送肉,而是要害咱俩。” 秦俞安:“锦棠,你想让我打断他的腿吗?” 秦大柱吓得浑身颤抖,连连摇头:“不要不要,误会误会,我说我说……” 接着,把他跟李清霜的歹毒计划全都交代了。 “弟妹,李清霜非逼我睡你,我也不敢不听啊,真不关我的事。” “没事没事,你不是没睡成嘛,”陈锦棠豪爽一笑,鼓励道,“只要你把李清霜睡了,这事儿就算了……” 说罢,让秦俞安一拳头把秦大柱打晕了。 秦俞安扛着秦大柱,陈锦棠跟在他身后,很快就到了村西的小破窑洞。 李清霜一直等在窑洞里,听到脚步声,以为秦大柱得逞了,兴冲冲跑出来迎接。 “李清霜,你在等秦大柱吧?我们把人给你送来了。” 陈锦棠明媚一笑。 李清霜傻眼了,她战战兢兢道:“不是,你,秦大柱要睡你……” “不,是要睡你!”陈锦棠残忍地笑了笑。 李清霜还没反应过来,秦俞安一脚就把她踹晕了。 秦俞安把秦大柱扔在窑洞里的土炕上,三两下就把他剥了精光。 然后又倒提着小腿,把李清霜也扔到了土炕上。 为避免让一张白纸的秦俞安学了歪路,陈锦棠特意让秦俞安守在外面,她亲自动手将李清霜扒了精光。 然后把李清霜拖到秦大柱的肚子上,当然,一个面朝上,一个面朝下。 “叫你害我!”陈锦棠笑弯了眼睛,她跑出窑洞,叮嘱秦俞安继续在此守候。 她则是一溜烟跑到村里舌头最长、最八卦的王婶儿家。 站在窗户底下喊道:“王婶儿,快醒来吃瓜了!” 王婶儿迷迷瞪瞪张开眼睛,听到陈锦棠在窗户底下叫她起来当吃瓜群众,瞌睡虫顿时跑到了九霄云外。 “嘿嘿嘿,快说说是啥瓜,可是哪家寡妇又偷汉子了。”王婶儿鞋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 陈锦棠捂嘴一笑:“婶子猜得还真准,确实有人偷汉子,不过不是寡妇,而是知青李清霜跟秦大柱搞到一起了!” “啊?这么劲爆?!”王婶儿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我得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秦大柱他老婆,原配亲自抓小三,这戏码才好看!” 陈锦棠:王婶儿果然是懂吃瓜的。 秦大嫂一听秦大柱跟李清霜在窑洞里乱搞,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她批了件袄子就去捉奸,身后还跟着一大群被王婶儿吵起来的捉奸群众! 为了看清楚秦大柱和李清霜的动作,王婶儿贴心地把自家的马灯提来了。 陈锦棠一马当先跑回窑洞,拉着秦俞安躲在一旁看热闹。 秦大嫂冲进窑洞,王婶儿兴冲冲提着马灯给她照亮。 只见土炕上躺着两条白花花的人影,李清霜厚颜无耻地趴在秦大柱的肚子上。 秦大嫂冲过去揪着李清霜的头发,“砰砰砰”在她脸上狠狠砸了好几下。 李清霜吃痛,哼哼唧唧张开了眼睛。 秦大嫂:“你这不要脸的小娼妇,这个时候还叫得这么欢!” 李清霜看了看满屋子的吃瓜群众,又看了看身下白花花的秦大柱,最后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啊——!”一声跳下了炕! 怎么会这样? 此刻,躺在秦大柱肚子上的应该是陈锦棠! 这是她送给陈锦棠的大礼包,收礼的人怎么成了她自己! 秦大嫂揪着李清霜的头发,骑在她身上又是一通暴力输出! 李清霜差点命丧当场。 李清霜想替自己辩解,然而刘婶儿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这时,王婶儿举着马灯照了照秦大柱的肚子,惊讶地说:“这也太猛了,能弄出血来了,战斗得多激烈啊!” 秦大嫂看着秦大柱肚子上的血迹,跳起来狠狠抽了秦大柱几个耳光,边抽边骂:“原来你他喵的不是不行,只是对着我不行,让老娘夜夜守活寡,你他喵在外面玩得这么花!” 秦大柱被抽醒了,委屈地说:“你摸摸看是不是毛毛虫……我他喵的不行就是不行,我什么都没干!” 秦大柱恨不得抖着家伙向所有人证明他不行,他还是清白之身。 秦大嫂不依不饶地揍了秦大柱几耳光,继续骑着李清霜打。 村里人都捂着嘴看笑话。 孙楠楠和张志军等人也挤在人群里。 孙楠楠笑得肩膀直抖,嘲讽张志军:“李清霜现在还是你的女神吗?” 张志军心里比刀扎还疼,绝望至极,他心中的女神在今晚彻底陨落了。 他一言不发挤到炕边,伸出沙包大的拳头朝着秦大柱的脸疯狂砸着,一拳一拳又一拳,拳拳见血! 然后,又跳上炕,对着秦大柱的软趴趴狠狠踩了几脚。 众人拉都拉不住。 直到刘支书和刘婶儿匆匆赶来,张志军和秦大嫂才各自住了手。 秦大柱和李清霜这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陈锦棠从暗处走到人前,嫌弃地说:“刘支书,像李清霜这种不守妇道的败类,不配留在香潭村,请您尽快把她赶出咱们村!” 第45章李清霜滚蛋了 秦大嫂披头散发扑到刘婶儿脚边,一把抱住刘婶儿的腿,连哭带喊:“你是咱们村地位最高的女人,这种事你必须管!你快帮我打死这小贱货!” 刘婶儿:“人已经被你打死了……” 王婶儿立即附和道:“锦棠说的对,这放在解放前,偷汉子可是要浸猪笼的,多好的规矩啊,咋说废就废了! 李清霜这种脏东西,就得扔得远远的!” 陈婶儿:“就是,李清霜不走,咱村哪个女人晚上能睡踏实?” 王狗盛咽着口水说:“不如把这小狐狸精放到我屋里,让我替全村的女人看着她,嘿嘿,刘支书你给我记半个工分就行。” 刘婶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小心小狐狸精早早就让你精尽而亡!” 惹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陈锦棠铁了心要把李清霜推往地狱。 趁机建议:“李清霜这种祸害还是得尽快处理掉,我听说再往西三百里有个百花林场, 林场管理严格,不如,您给革委会建议一下,让李清霜去林场参加劳动锻炼吧。” 刘婶儿道:“我觉得锦棠丫头的建议很好,说不定林场的钢铁纪律,可以让李清霜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孙楠楠趁机落井下石:“赶紧把那尊瘟神送走吧,她哪儿是来下乡的,分明是来害人的。 我们知青队伍里出了她这个败类,真是天大地大的耻辱!” 刘支书沉吟片刻,点点头:“行,这倒是个好主意,明天我就去找革委会主任说明情况……” 百花林场属国营林场,以纪律严格和劳动繁重而出名。 不管男女知青,一旦进入林场,都得和林场的老工人一样干重活。 每天凌晨四点钟就得起来上山伐木,伐好的木头全靠人力扛下山。 女知青不仅要帮着伐木,也得帮着运送木头。 经常有女知青因为承受不住繁重的工作,偷偷跑回城,缩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当黑户。 不知道李清霜这小身板,能在林场扛几天? 刘支书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人,吩咐王狗剩:“赶紧开拖拉机把这俩货送到乡卫生院去。” 秦大嫂虽然被秦大柱伤透了心,还是跟着王狗剩一同去了卫生院。 张志军脱下自己的外套包着李清霜上了拖拉机。 无论如何,毕竟是他喜欢过的女人。 今晚是他最后一次犯贱,以后他会彻底忘记这个不懂贞洁的女人! 李清霜身上主要是被秦大嫂抓的血道子和指甲印,伤得并不重,休息了一晚上就缓过来了。 相比较,秦大柱就惨多了。 他被激愤过头的张志军打瞎了一只眼,命根子也彻底被踩废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当回男人。 秦大嫂看着医院的检查结果,心里跟猫抓似的,他喵的,以后她就得夜夜搂着太监睡觉了! 自从秦大柱成了废人之后,秦养父再也蛮横不起来了,只好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张志军因故意伤害罪,喜提十年牢狱生涯。 刘支书很快就做通了县革委会主任的工作,县革委会同意将李清霜调去百花林场锻炼。 这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陈锦棠的心情无比明媚。 最重要的是,李清霜去了三百里之外的百花林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坑害白微微了。 李清霜走的那天,孙楠楠磕着瓜子在她后面跟了两里路。 她可不是来送行的,而是专门来奚落李清霜的。 “李清霜,你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仙女摔在猪圈里了。 我听说林场里的男盲流特别多,女知青进了林场就是进了土匪窝,尤其像你这么风骚的,那还不是羊入狼群…… 下次再见,你要是大着肚子那可就难看了哈哈哈哈,就怕到时候抢着当爹的人太多,你自己都说不清楚谁是娃他爸哈哈哈哈……” 李清霜极力装出镇静自若的样子,讥讽一笑:“别以为没有我,张志军就能看上你,张志军说了,在他眼里你就是一坨狗屎! 哈哈哈,我一脚踩在泥里的男人,竟是你孙楠楠心心念念却又高攀不起的男神, 你可真是连我李清霜脚后跟的死皮都不如!” 说罢,她扭着水蛇腰走远了。 孙楠楠:“张志军那个草包,为了你这个贱货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了,还算个狗屁的男神! 我孙楠楠早就唾弃他了!” **** 第二天一早,秦俞安就吵着要吃狗肉,陈锦棠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秦俞安扛着大狼狗到小河边开膛破腹。 陈锦棠叮嘱道:“这狗毛色光滑油亮,做个狗皮褥子正好,你小心点,千万别把狗皮割废了。” 秦俞安乖巧地点点头。 他拿着刀子从狗脖子直滑到腹部,修长的手指伸进狗皮里面,干脆利落地把狗皮扯下来了。 狗皮剥得非常完整。 陈锦棠眉眼弯弯及时送上鼓励:“秦俞安,你咋这么聪明呢,剥狗皮都比别人剥得好,必须给你点赞。” 秦俞安听着非常满足,干活更起劲了。 陈锦棠又叮嘱了两句,就拿着小盆子、小笊篱去捞小河虾。 河虾味道非常鲜美,小火煸炒熟,装作罐子里,煮汤时撒一把,简直能香掉人的大牙。 她一会儿就捞了小半盆河虾,兴冲冲地跑来给秦俞安显摆:“秦俞安,你看我捞的河虾多不多,回家炒熟了煮汤给你喝。” 秦俞安龇着一口大白牙,学着她的样子夸赞道:“锦棠,你好棒啊,好聪明啊,给你点赞。” “哈哈哈,秦俞安,你夸的真好听,继续夸……咿,你在玩什么?” 秦俞安手里捏着两只圆圆的狗蛋蛋玩得正起劲儿,蛋蛋还连着根黑色毛毛虫。 他以为陈锦棠也想玩儿,很大方地递了过去:“锦棠,你捏捏看,软软的很有弹性,特别有意思。” 陈锦棠:“秦俞安,不许玩了。” “为啥不许玩,我偏要玩,”秦俞安挑衅地捏了下蛋蛋,又弹了下毛毛虫。 陈锦棠:“……”孩子不听话,她能咋办? 她这没原则的家长最终选择了沉默,随便吧,想玩就玩吧。 第46章一不小心就成了割蛋蛋专家 秦俞安玩够了,才重新拿起刀子把狗肉大卸八块。 陈锦棠在他旁边的石头上坐下,两人一起把狗肉淘洗干净,竟然装了满满一大盆。 回到老屋后,陈锦棠只取出一顿的量,将剩下的狗肉放进空间里。 这时,院门被敲响了,陈婶子一进门就给陈锦棠戴起了高帽子:“锦棠,你可是咱们香潭村最有名的兽医,我家新捉了只小猪崽,想麻烦你去把猪崽的蛋蛋给挑了。” 陈锦棠:“……”她怎么就成了香潭村最有名的兽医啦? 天地良心,活了两辈子,她除了给老牛清过老鼠药,再没有给人以外的活物看过病。 不过,阉割猪仔不是难事,只是个很小的手术。 “行,我洗个手就去。”陈锦棠答应得很干脆。 她回房从空间里拿了把小手术刀,拿了一包止血散,到了陈婶儿家的猪圈。 猪圈里的小黑猪圆睁着绿豆小眼跟陈锦棠对视,看着猪眼里清澈的愚蠢,陈锦棠于心不忍地说:“小猪啊小猪,不是我要割你的蛋蛋,是你家女主人强迫我割的,你可别恨我。” 小猪张着大嘴“哼哼”了两下。 秦俞安也跳到了猪圈里,死死捉住小猪仔的四只小蹄子。 陈锦棠刀起蛋割,眨眼之间,小猪仔就成了猪公公。 陈锦棠在割开的伤口处撒了点止血散,手术就大功告成了。 陈婶儿拍着手说:“锦棠,你不亏是咱们村最有名的兽医,你看这手术做得多成功,我大伯哥家里的猪崽也要骟了,麻烦你去一趟?” 陈锦棠:“……好吧” 于是乎,她又骟了一头小猪。 还没收工,王婶儿也抱着小猪仔找来了。 “锦棠,我听你陈婶儿说你会割猪蛋蛋,麻烦你帮我家小黑也骟一下……” 陈锦棠:“……没问题” 兽医阉割一只小猪,收五毛钱的手术费。 香潭村穷,即便是五毛钱,很多人还是舍不得出。 陈锦棠割蛋蛋分文不取。 一传十,十传百,陈锦棠一下午竟然割了八只猪的蛋蛋。 一回生,两回熟,她现在一看到小猪崽,就不由得想:“你的蛋蛋马上就要完蛋了……” 陈锦棠仰天长叹:“我这排队排出几百里、十年都挂不到一个号的顶级神医,竟然成了七十年代某山沟沟的小兽医,没天良啊!” 给村里最后一只新捉的小猪仔割完蛋蛋后,陈锦棠才彻底收工,匆匆回去炖狗肉吃。 她把狗肉切成小块儿,冷水下锅焯水后,捞出来用温水淘洗干净。 另外起锅倒油,把狗肉和生姜、大蒜、葱根一起倒进去炒,然后加入热水,撒了香料、盐,小火慢慢炖着。 秦俞安坚持要把狗蛋蛋和黑色毛毛虫丢进锅里一起煮,被陈锦棠阻止了。 “这个脏,不能吃。” “既然不能吃,我就拿去玩儿了。” 陈锦棠连忙从秦俞安手里抢过来,扔到馊水桶里,说:“别玩了,脏。” 她无奈地想:“这一天净跟蛋杠上了。” 这边炖着狗肉,那只锅里慢炒着小河虾。 河虾炒好后,就装在一只玻璃瓶里。 陈锦棠一心三用,抽空把秦俞安的药炖在外面火炉上。 肉香飘满整个小院之后,她揭开锅盖,盛了满满两大碗,和秦俞安相对坐在八仙桌上,美滋滋地喝汤吃肉。 刚搁下碗,刘婶儿就笑眯眯地来了。 陈锦棠连忙盛了一碗肉端上桌,推到刘婶儿面前,笑道:“秦大柱放狗咬我和秦俞安,秦俞安直接把狗打死了,狗肉香着呢,您尝尝。” 刘婶儿讪讪一笑:“瞧我,总是赶着你家的饭点来,总吃你家东西,我实在不好意思了。” “刘婶儿,你又跟我客气了,您不是也说咱两家要常来常往,相互帮衬嘛,您跟我刘叔帮了我们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 刘婶儿哈哈一笑:“锦棠这丫头就是懂事,特别会说话,小嘴巴跟吃了蜜似的,能甜死人!” 刘婶儿不再客气,抄起筷子美滋滋吃了肉喝了汤。 搁下筷子,才道:“锦棠,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你娇娇弱弱一个小姑娘,咋还会阉猪呢,真是不得了! 真不愧是咱们村最有名的兽医!” 陈锦棠:“这都是些小事情……” 人家并不想当兽医嘤嘤嘤,一点也不喜欢割蛋蛋嘤嘤嘤。 刘婶儿热情地说:“我帮你宣传宣传,绝对能把你捧成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兽医,方圆十里给阉割猪仔的活都交给你了,你别嫌阉割猪仔脏,不少挣钱呢!” “不必了不必了,”陈锦棠忙摆摆手,“我这手艺还很生疏,这钱可能真挣不了……” 见陈锦棠执意不肯,刘婶儿只好作罢。 她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秦俞安已经把药熬好了,倒在一只大海碗里,只是这会儿已经凉透了。 陈锦棠倒出三分之一的药汁,在药锅里加热后,端给秦俞安喝。 秦俞安平生有两怕,一怕打针扎针、二怕喝药。 他两手捧着药碗直皱眉头,噘着嘴跟陈锦棠讨价还价。 “陈锦棠,我不想喝药,不喝行不?” “不喝不行,你不喝药,以后我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秦俞安想了想,继续试探地问:“只喝一口,行不?” “不行,必须一口气全喝光,喝完了我奖励你一颗糖。” 忽然,刘婶儿那句“锦棠丫头,你这小嘴巴真是甜”,如闪电一般劈中秦俞安。 秦俞安灵光一闪,眨眨眼,说:“你喂我喝药行不行?” 陈锦棠皱了皱眉,心想,秦俞安也太娇气了,这么大的人了,喝个药还要她喂。 不过,她还是爽快地答应了:“行啊,稍等,我去拿勺子。” 秦俞安却说:“我不要你用勺子喂,要你用嘴喂我。” 陈锦棠:“……!!!……???你说啥?” 秦俞安想啥美事儿呢,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让她嘴对嘴给他喂药,他害臊不害臊? 秦俞安再傻,也看出来陈锦棠生气了。 瞧她,脸都气红了,小手握成拳头,这是想打他吗? 秦俞安一脸紧张,一脸迷茫,一脸无辜。 他偏着脑袋,大着胆子,说:“刘婶儿说你嘴巴甜,我想用你的甜嘴巴喂我喝苦药,就没那么苦了,既然你舍不得就算了……” 第47章快用你甜甜的小嘴巴来喂我喝药吧 陈锦棠气得捶胸顿足,什么叫“既然你舍不得就算了”? 这是舍不舍得的事情吗? “谁跟你说我舍不得了? 秦俞安,你不要乱说!” 秦俞安满眼放光,连忙把药碗捧到陈锦棠嘴巴跟前,兴冲冲地说:“我就说这么点小事,你怎么会舍不得,赶快用你甜甜的小嘴巴来喂我喝药吧!” 说着,他贴心地把碗沿轻轻贴住了陈锦棠的嘴唇。 又担心自己个子太高,陈锦棠够不到他的嘴巴,特意弯下身子,张大嘴巴,美滋滋地等着陈锦棠的小嘴巴伸过来…… 秦俞安温热的呼吸喷在陈锦棠的脸上,暖烘烘毛茸茸的。 陈锦棠心尖莫名颤了颤,像是被小猫咪的尾巴轻轻扫了扫。 她撩起眼皮,秦俞安的俊脸就在眼前。 他的嘴巴带点绯红,唇形很美,看着很软很润,极具诱惑性。 陈锦棠觉得有只小虫在她心底爬呀爬…… 她劝自己,夫妻之间嘴对嘴喂个药咋了? 就凭秦俞安这绝世的颜值,她也不吃亏啊! 再说,把秦俞安哄开心了,他还能多长些太阳光呢…… 这么想着,陈锦棠鬼使神差地低头喝了一口药,接着,嘴巴往前凑了凑。 秦俞安见陈锦棠的嘴巴粉嘟嘟的,又小又软,好像是一颗白桃味的水果糖。 “一定很甜!!”秦俞安期待不已。 他欢快的张大眼睛,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迎合着把脖子往前伸了伸…… 就在两张好看的嘴巴即将触碰的一瞬间,陈锦棠看到秦俞安喉结滚了滚,还看到一滴晶莹的口水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陈锦棠猛然回过神,脸“腾”一下变得滚烫! “咕嘟……”一紧张,一大口药顺着嗓子眼灌进肚子里,苦得她龇牙咧嘴。 接着,强烈的羞惭与烦躁一起涌上心头。 陈锦棠揉了揉火炭似的脸颊,决定先发制人。 “秦俞安,我比你年龄小,比你个子小,比你力气小,你好意思叫我喂你喝药? 你怕苦,我就不怕苦?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好朋友的? 你一点都不真诚! 我劝你赶紧拿出男子汉的气概,一口气把这碗药干了,别给我磨磨唧唧、讨价还价!” 一股脑说完后,她立即跑回屋内,一头扑在被子上,懊悔地拍着双颊自言自语:“陈锦棠,你是不是疯了…… 都说秦俞安是傻子,我看你也是个傻子……你竟然想亲秦俞安,啊啊啊,你真的疯了……” 秦俞安懵逼地挠挠头,他想不通陈锦棠为啥生气。 刘婶儿说陈锦棠的嘴巴很甜,用她的甜嘴巴喝药,药就没那么苦了,她连嘴巴都舍不得给自己用,唉,确实有点不大气…… 秦俞安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原谅陈锦棠。 毕竟她除了舍不得她的甜嘴巴之外,其他方面还算够朋友! 于是,秦俞安的心情又重新明媚起来,他扬起脖子,张大嘴巴,一手把药碗高高举起,咕嘟嘟把一碗药倒进了嘴巴里。 很快,一碗药尽数流进他的肚中。 苦! 苦! 秦俞安苦得五官皱成一团,他想起陈锦棠方才龇牙咧嘴的样子,突然觉得让她用嘴巴喂自己喝药,真的很过分! 他蹲在牛圈里,撑着下巴认真地反思了一会儿,认为必须得好好补偿陈锦棠。 他从角落里找了个蛇皮袋子,夹在腋下,疾步往东坡走去。 陈锦棠在被子里趴了一会儿,感觉脸没那么烫了,就到外面监督秦俞安喝药。 只见药碗已经空了,料想秦俞安应当喝了药,这才放下心来。 她在房前屋后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秦俞安的身影,不由起了疑。 秦俞安无论去哪儿,都会跟她说一声。 他忽然一声不吭,能跑哪儿去? 哎呀,她不肯用嘴巴喂他喝药,这家伙不会为这么点事,就生气了吧? 陈锦棠懊恼地直跺脚,又忍不住责备起秦俞安心眼太小,芝麻绿豆大一点儿破事,也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正想着,白微微在院门外喊她:“锦棠,下午大队去东坡收冬萝卜,你去不去?” 陈锦棠应声道:“去啊,不过我得先把秦俞安找回来。” 白微微笑道:“我刚看见秦俞安已经往东坡去了,胳膊底下还夹着个蛇皮袋,肯定是去上工了,你到了东坡就能找到他啦。” 听罢,陈锦棠连忙拿了锁子锁好院门,和白微微一道上了东坡。 见她一路上都心神不安,白微微打趣道:“才一会儿不见,你就这么惦记秦俞安啊?他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陈锦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秦俞安去哪儿都会跟我说一声,他没打招呼就自己走了,我还真有点担心呢……微微,你帮忙四下里瞅瞅,要是看到秦俞安,就立即跟我说。” 白微微故意皱了皱鼻子,笑她:“好的好的,我一定尽心尽力帮你找回相公,总之,你不要太担心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萝卜地里。 刘婶儿悄悄把陈锦棠和白微微拉到一旁,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儿地,说:“那片地土质松软,稍微使点力气,萝卜就拔出来了。 微微,你跟着锦棠和秦俞安拔这片地的萝卜吧,咿,秦俞安跑哪儿去了?” 刘婶儿疑惑地在陈锦棠身后望了望,笑道:“怪了,你跟秦俞安还有分开的时候……” 陈锦棠心头莫名有点慌,忙问:“刘婶儿,你也没看到秦俞安吗?” 刘婶儿心想:小两口感情真好,一会儿不见就着急上火的。 不像他们老夫老妻,恨不得一脚把对方踹到天边。 她笑道:“我没瞧见啊,你俩不是走哪儿都不拆伴儿吗?” 说着,又转身问旁人,“哎,你们谁瞧见秦俞安了?” 陈婶儿在下面一块儿田埂里直起腰,指了指山顶,说:“我刚看见秦俞安往山上跑了,我问他干啥去,他没理我……” 不知为何,陈锦棠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这时,只见王狗剩从山上一路跑下来,老远就说:“秦傻子不要命了,竟然作死地去掏鹰嘴崖上的蜂蜜! 我草,拦都拦不住! 那鹰嘴崖他喵的是人能上去的吗,要是摔下来不死也得残……” 第48章你这个不听话的熊二 “你说秦俞安干啥去了?” 陈锦棠瞬间魂飞天外,愣愣地盯着王狗剩问出声。 “秦傻子去割鹰嘴崖的那窝野蜂蜜了!根本拦不住!” 王狗剩喘着粗气继续说,“傻子媳妇,我可是好心拦过傻子的,他非不听,我有啥办法? 万一傻子真摔死了,你可别恨我哦……” 好像有一把大铁锤突然在陈锦棠胸口砸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幸好刘婶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我去找秦俞安!”陈锦棠茫然地说。 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甩开刘婶儿的手,拔足奔向山顶。 “锦棠,我陪你去!”白微微立即追了出去。 刘支书一嗓子嚎道:“都愣着干啥啊,还不赶紧去鹰嘴崖看看,无论如何得把秦俞安平安接下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几个腿长跑得快的小伙子当即冲向山顶。 陈锦棠本不擅长走山路,可是今天她几乎突破体力极限,一路风驰电掣,直奔鹰嘴崖。 冷厉的秋风使劲儿拍打着她娇嫩的面颊,她喉头发紧,眼眶发酸,眼泪乱纷纷落在冷风里。 陈锦棠咬紧牙关一路拼命狂奔,边跑边骂:“秦俞安,秦傻子,叫你给我乱来,叫你害我担心,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远远的,她看见秦俞安正拽着一根野藤在崖壁上攀爬。 那根老藤是从悬崖顶端垂落下来的。 鹰嘴崖壁十分光滑,寸草不生,几乎无法借力。 秦俞安很难稳住身子,陈锦棠清楚地看见,他有好几次没蹬紧崖壁,竟然被晃悠悠荡了出去。 而他身侧就是百米深渊…… 秦俞安就像一只飘荡在飓风中的大蜘蛛,牵着身体的那根丝线随时都会断裂,死亡近在眼前…… 陈锦棠惊呼出声,心脏好像被人一把揪住了,惊惧非常。 幸好每一次被荡出去后,秦俞安都能很顺利地重新荡回崖壁…… 陈锦棠宛如在坐过山车,一会跌入谷底,一会飞上云端,简直快疯了…… 不知道被野草绊倒几跤,她才艰难地跑到了鹰嘴崖底下。 此时,秦俞安也刚好攀到了那窝野蜂跟前。 这窝蜂群十分庞大,蜂巢少说也有大洋瓷盆子那般大。 无数只蜜蜂正围着蜂巢嗡嗡乱飞。 鹰嘴崖四壁光滑,唯独在半壁处有个陷回去的小平台,野蜂便把巢穴建在了这处平台上。 秦俞安一手攀着老藤,一手攀着平台的边缘,腰腿一起往上用力,便稳稳地落在了平台上。 陈锦棠仰着脖子,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秦俞安。 直到他站稳脚跟,她才深沉地呼出一口气。 “秦俞安,你干嘛啊,你别乱动!”她双手搭在嘴边,做喇叭状,冲秦俞安喊道。 秦俞安这才发现陈锦棠正站在自己脚下,顿时喜得两眼放光。 他半趴在平台上,冲机棠喊:“锦棠,你等着,我给你割野蜂蜜吃啊……” 说着,从裤腰带里抽出蛇皮袋抖了抖,然后,两手提着蛇皮袋无所畏惧地朝那窝蜜蜂套上去。 吓得陈锦棠两腿反软,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野蜂非常机敏,蛇皮袋子靠近的一瞬间,就有无数只蜜蜂扑到秦俞安的脸上、脑袋上、身上…… 密密麻麻,无穷无极、嗡嗡乱叫…… 秦俞安浑身上下被蜜蜂覆盖了,他成了一只蜜蜂人! 陈锦棠:“!!!”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蜜蜂的毒虽不致命,可是成百上千只蜜蜂的毒一起注入秦俞安体内,他还有命活吗? 秦俞安只觉得霎时间犹如万箭扎身,更糟糕的是,有几只该死的小蜜蜂在咬他的左眼睛,另有几只小蜜蜂在咬他的右眼睛。 不好,不好,有无数只蜜蜂落到了他的脸上、嘴巴上、鼻子上、耳朵上…… 啊啊啊,每一只蜜蜂都用尾刺狠狠地扎他! 秦俞安疼得要命,只一刹那,他就彻底被蜜蜂蛰懵逼了。 不过,他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硬是咬紧牙关套着蛇皮袋子去拽蜂巢。 陈锦棠心如油煎,急得热泪滚滚。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或许可以把这些蜜蜂收进空间! 心念一动,小手一挥,原本前赴后继爬在秦俞安身上疯狂报复的小蜜蜂们,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一只不落全都进了她的空间。 没有蜜蜂阻碍的秦俞安,很轻松地就把一大坨蜂蜜收到了蛇皮袋子里。 可是蜂蜜是液体,不好收纳,顺着袋子流得到处都是。 陈锦棠只好再次挥挥小手,连蛇皮袋子把蜂蜜也收进了空间。 “秦俞安,你站着别乱动,村里人马上就来了……” 陈锦棠怕秦俞安独自冒险往下攀爬,连忙制止道。 秦俞安着急哄陈锦棠开心,摇摇头,又点点头。 忽然双手抓住一根老藤,身子瞬间荡了出去,看得陈锦棠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秦俞安像只大猩猩,荡着绳子晃晃悠悠下来了。 直到他双脚踩着地面,陈锦棠才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秦俞安整张脸已经肿成了皮球,两只桃花眼肿得圆滚滚,眼睛眯成一条缝。 嘴巴肿得圆滚滚,像是两条肥嘟嘟的短香肠。 鼻子也圆滚滚,脸蛋圆滚滚,额头圆滚滚,两只耳朵也圆滚滚…… 秦俞安顶着圆滚滚的脑袋,使劲想把眼睛的缝张大点,好看清楚陈锦棠。 接着,用肥嘟嘟的香肠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锦棠,你尝尝蜂蜜甜不甜……” 陈锦棠被他这副尊荣整的又好气又好笑,胸口愈加不可控制地发涩发疼,心疼得不得了。 她用手指抹了抹决堤般的热泪,指着秦俞安哈哈哈笑道:“秦俞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好笑啊……哈哈哈,你像只大狗熊……你这个不听话的熊二……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呜呜呜……” 笑着笑着,又捂着嘴巴哭起来了,眼泪糊了一脸。 她一哭,秦俞安就紧张得不得了。 秦俞安伸出肿成面包的手,一边手忙脚乱地帮陈锦棠抹眼泪,一边说:“不哭嘛,不哭嘛……我已经不想吃你的嘴巴了,你放心嘛……” 陈锦棠:“……” 这下,她就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只好扳着脸说:“秦俞安,你……你以后不许再胡乱冒险了,否则,我就离开你,永远都不回来!” 第49章惊喜,空间再升级 秦俞安瞬间石化,不由慌了。 陈锦棠怎么会抛弃他,怎么会离开他呢? 他焦急地解释,语气里有难掩的委屈:“我没有不听话……我听话! 我以后都听话,锦棠,你不要扔下我行不行……” 陈锦棠心头又是一阵酸疼。 她这才意识到,方才那句恐吓,对秦俞安的打击有多大。 她在秦俞安胸口轻轻捶了两下,笑道:“秦俞安,你好傻啊,我吓唬你的。 放心吧,我走哪儿都会带着你。 不过,你以后不许再做冒险的事情叫我担心……” 听她这么说,秦俞安立即转悲为喜,咧着香肠嘴连连点头。 这时,村里其他人也赶来了,见秦俞安平安着地,又见他肿得不成样子,纷纷笑着打趣他。 “秦俞安,你受了这么大的罪,割下蜂蜜了没有?” 陈锦棠已经把蜂蜜收进空间里,不好解释,她故作懊恼地说:“别提了,秦俞安被蜜蜂蛰得招架不住,没拿稳,那么大一疙瘩蜂蜜全掉崖底了。” “哎呀,秦俞安,你今天可亏大了哦,没弄下蜂蜜,倒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没事儿,回家让你媳妇给你做几碗好吃的,白面条、白馒头、鸡蛋菜,吃上几顿好的,毒就退了……” 陈锦棠笑道:“老婆针草可以解蜂毒,劳驾大伙儿帮我多找些老婆针草来。” 其实,她早看到秦俞安身后的树底下长着一小片老婆针草,不过,她见秦俞安被那些人笑得很窘迫,有意把人都支开。 老婆针草有消肿止痛的功效,香潭村的村民被蜂蛰之后,都会在患处覆上这种草。 村里人都很热心,很快,大伙儿就收集了一大捧老婆针草的叶子。 陈锦棠用石头砸出来汁水,在秦俞安脸上、手上厚厚地涂了一层。 众人这才一齐往山下走去。 走到半道上碰到了刘婶儿和白微微,两人见秦俞安平安无事,都放下心来。 众人自去收冬萝卜,陈锦棠带着秦俞安下山回了老屋。 一进院门,秦俞安就催促道:“锦棠,你赶紧把蜂蜜从魔法口袋里拿出来,尝尝甜不甜。” 陈锦棠笑他:“甜,能不甜吗,秦俞安,你过来照照镜子。” 说着,拉着秦俞安到了院子的水缸跟前,两人微微弯着腰一齐往水里看。 秦俞安看到水面上出现了自己的倒影,陈锦棠的倒影小小的、萌萌的,跟自己的倒影挨在一起。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锦棠也笑:“瞧瞧你自己肿成了啥样,看你以后还掏蜂蜜不?” 秦俞安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咧着香肠嘴一笑。 陈锦棠故意扳着脸说:“以后不许再犯这种错了!”见秦俞安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又道:“你等着,我拿蜂蜜给你吃。” 秦俞安立即期待地看着她。 陈锦棠也怕被蜜蜂蛰,主要是不想肿成秦俞安那样儿,实在太丑了。 她找了两条大毛巾,把脑袋和脖子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 又戴了双秦俞安劳动时戴的粗布手套,确定武装严实后,这才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立即亚麻呆住。 两辈子了,她的空间里何时长出过树? 别说树了,连棵草都长不活! 可是,此时此刻,她眼前竟杵立着十几棵茂密的柿子树! 无数只红彤彤的大柿子高挂在枝头,好像一大片喜庆的红灯笼! 陈锦棠不敢置信地一步步走进柿子树林,惊喜地摸摸粗糙的树身子,伸手摘下一只又红又软的柿子。 试探性地咬了一口,哇,多汁又甘甜!好吃极了! 陈锦棠喜出望外地想:哇!难道空间又进化升级了? 下一步,她打算再移植些树木栽在空间里。 忽然,她看到其中一棵树顶上聚集着无数只蜜蜂! 正是她从鹰嘴崖上收的那窝蜜蜂。 小蜜蜂们正围着树冠建立新的家园,它们的劳动力简直惊人,这么大会儿功夫,崭新的蜂巢已经显出了雏形。 陈锦棠又喜又惊,小蜜蜂这是要以她的空间为家啊! 这么庞大的蜂窝,一年得产多少蜂蜜啊! 啊啊啊,她和秦俞安加起来也只有两张嘴,这么多顶级土蜂蜜咋吃得完啊哈哈哈哈,吃不完只好拿到黑市去换钱了哈哈哈哈…… 一不小心又多了一条生财之道啊哈哈哈哈 陈锦棠在空间里纵声大笑了好一阵,笑声太过响亮,吓得小蜜蜂们都自觉停止了嗡嗡叫。 陈锦棠赶紧捂住嘴去找那一蛇皮袋子蜂蜜,很快,就在不远处找到了那只蛇皮袋子。 她双手提着蛇皮袋子,把蜂蜜倒在了一只大罐子里。 蛇皮袋子上还沾着很多蜂蜜,她便把蛇皮袋子放到了蜂巢下面,作为小蜜蜂的食物。 忙活完之后,盛了一碗蜂蜜、掰了一大块儿蜂蜡出了空间。 秦俞安看着陈锦棠手里黄灿灿、甜香四溢的蜂蜜、蜂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期待地问:“锦棠,你尝了没有,是不是很甜啊?”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捏着蜂蜡的手伸到秦俞安嘴巴跟前,说:“又香又甜,你咬一口。” 秦俞安眨了眨只有一条缝的眼睛,就着陈锦棠的手迫不及待咬了一大口蜂蜡。 顿时甜得闭起了眼睛,圆滚滚的脸上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一刹那,他头顶的金光直冲云霄,整个人都笼罩在万丈霞光之下。 陈锦棠看得呆了,连忙吹起彩虹屁,好叫秦俞安的光更盛大一些。 “秦俞安,你好厉害啊,你采的蜂蜜就是甜,我好崇拜你啊,你是我的男神,我永远疼你,永远爱你……” 秦俞安越听越开心,嘴里甜滋滋,心头美滋滋,乐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他头顶的光焰瞬间又暴涨了好几倍,把整个小院都照亮了! 恰在此时,孙会计在院门外叫喊道:“锦棠,有你的信,从西市递来的。” 一听到“西市”两个字,陈锦棠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她把蜂蜜和蜂蜡一并塞到俞安手里,连忙去开了院门。 孙会计解释道:“这几封信是乡里的邮递员小刘刚送来的,小刘病了半个月,你这几封信便耽误了。 锦棠,你赶紧拆开看看家里是不是出了啥要紧的事儿,要不然你妈妈也不会一连给你递三封信啊。” 陈锦棠接过信封翻看了一下,三只信封上的递信人一栏,都写着江玉梅三个字。 而且三封信的相隔时间加起来也不到十天。 江玉梅有啥了不得的事儿,才会在短短十天内催命似的连寄三封信?! 陈锦棠眼底划过一抹厌憎的冷意。 第50章便宜妈来信无耻至极 “锦棠啊,你家里该不会出了啥事儿吧? 要不你赶紧去县上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 见陈锦棠眉头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孙会计关心地劝道。 陈锦棠收起嘴角的冷笑,礼貌地说:“多谢孙叔关心,我先看看信里都写了啥。” “行,要是需要村里帮忙,你吱应一声。”说罢,孙会计背着手回去了。 陈锦棠捏着信转身走回小院。 秦俞安蹲在牛圈里,往牛槽里倒了些蜂蜜,爱怜地摸着老牛的脑袋,说:“牛兄弟,这些日子苦了你啦,给你也吃些蜂蜜甜甜嘴巴。” 陈锦棠看得哭笑不得。 不过,只要秦俞安高兴,他愿意把蜂蜜给牛吃、给鸡仔吃,都无所谓。 陈锦棠一看到江玉梅的来信就忍不住的烦闷,做饭的时候,她差点没忍住把这三封信全都扔到灶膛烧了。 可是,一想到江玉梅收不到她的回信,肯定还会不依不饶地递信来,只好忍住了。 晚上,趁着天黑无人,陈锦棠给白微微和刘婶儿家各送去了一大碗蜂蜜。 回来后,热好药,哄着秦俞安一口蜂蜜一口药把药喝了。 两人洗漱完毕,各自躺进被窝。 陈锦棠想了想,还是拆开了第一封信。 信的开头写着:“陈锦棠,你这个遭雷劈的孽女! 你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把你亲妈和亲舅舅扔在家里等死! 你跟你爸一个德行,一样自私,一样没有人性! ……” 陈锦棠看得眼睛冒血,总之第一段,全是各种诅咒、各种谩骂。 骂完之后,第二段终于切入正题。 “你舅舅病得厉害,半边身子都动不了,吃喝拉撒全靠你妈我伺候。 你妈我每天挖屎抓尿快要累死了。 你赶紧递一千块钱回来,我好给你舅舅看病吃药。 还有,你要是不想你妈我累死,就尽快请个保姆专门照顾你舅舅……” 另外,家里的粮食也吃光了,你立即送一百斤小麦和五十斤玉米回来,如果冬萝卜下来了,再送三十斤大萝卜,你舅舅天天闹着要吃萝卜炖羊肉,我实在被吵得没办法…… 江玉梅在信中再三强调“钱、保姆、粮食都很急急急!速速送钱送粮回家救命!” 看得陈锦棠冷笑连连,气得拳头都硬了。 心道:江玉梅你想屁吃呢! 好歹自己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这当妈的在信里除了诅咒谩骂,就是要钱要东西,问都不问自己在秦家日子过得怎么样,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这种女人根本不配为人母! 陈锦棠压着怒火继续往下看。 信中接着写道:日前收到你姐姐月桂的来信,她在玉沟村日子过得很苦,起早贪黑地干农活,却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过得连猪狗都不如…… 你立即给你姐姐递三百块钱,外加棉衣两套、棉鞋两双,急急急! 你也知道你姐姐脾气不好,不要让她等太久,否则她又有的闹呢! 信的末尾写着:你想办法去监狱探视你哥哥,问问他是否适应监狱生活…… 你哥哥从小娇生惯养,每每想起他在监狱中受苦受罪,我总是心疼不已,眼泪直流…… 最后一行再次强调:妈在家中盼女归,接到信,速带钱带粮回家! 陈锦棠咬牙切齿地拆开了第二封信。 只看了几行,就气得浑身发抖。 她猜想可能是江玉梅苦苦等了几天,都没等回自己,所以第二封的火药味明显重了许多。 开头就骂:你这个走路被野狗咬死、上山被石头滚死的不孝女…… 像这种刺眼的诅咒足足写了十几行。 陈锦棠边看边骂:“老王八!老混账……” 她咬着牙一目十行扫完第二封信,信中果然只有谩骂和要钱,并质问她为何不赶紧回家。 第三封信,直接将陈锦棠的怒气值顶到爆! 第一句就是:陈锦棠,你是不是已经死了?被埋了?骨头都臭了吧? 你要是没死,怎么还不回来? 你舅舅等着你的钱救命呢,你妈等着你的钱活命呢!你姐姐等着你的钱出苦海呢……你死哪儿去了! 快滚回来啊! 你妈我熬不下去了,你再不送钱送粮回来,你妈我只好去当暗娼了……你可真狠心,竟逼着你亲妈一把年纪去卖身…… 你这不孝女,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要被下油锅,要被小鬼剜了眼睛、拔舌头……你连猪狗都不如…… 最后一行则是:限你一日之内务必回来,切记带足钱和粮食! 你要是敢装死不回来,你妈我就带着你舅舅跳河自杀,让你这辈子都没有妈!! 看罢,一股怒火从心底直窜向头顶,陈锦棠好半天都缓不过气来,她恶狠狠骂了句:“……江玉梅,那你就去死吧!” 她十分后悔没有把这三封垃圾信件塞进灶膛烧成灰,信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尖刀,扎得她心口闷痛。 陈锦棠打算披衣下炕,连夜把这三封信烧干净。 一挑起帷幔,就对上了秦俞安忧虑的双眸。 见她脸色铁青,双手微微颤抖,秦俞安担忧地说:“锦棠,我以后不乱跑了,也不乱说话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爷爷说,生气的人活不长,我想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想让你长命百岁……” 陈锦棠无声地叹了口气,强笑道:“秦俞安,我不是在跟你生气,我在跟一个老王八蛋,不对,是在跟两个老王八蛋生气,你快睡吧,我气一会儿,就不气了。” 说着,她踩着拖鞋,揭开煤油灯罩子,就着跳跃的火苗将那几张信纸烧成了灰烬。 秦俞安始终担忧地看着她。 陈锦棠吹灭煤油灯,重新钻进温暖的被窝里。 黑暗里传来秦俞安的声音:“锦棠,你有气别憋着,憋着憋着就把自己憋坏了。 你要是气得厉害,就去跟牛兄弟聊天吧,牛兄弟人很好,跟它说话,你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 陈锦棠悠悠地说:“秦俞安,你说得对,牛兄弟虽然不是人,可是它比有些人强多了! 有些人长着人的脸,干的事儿却连畜生都不如!” 第51章聪明蛋秦俞安 秦俞安忽然说:“锦棠,他们都说我是傻蛋,我觉得你也是傻蛋,要不然你怎么会跟畜生生气?” 陈锦棠微怔,秦俞安说的好像有道理哦。 秦俞安竟然又开始现身说法:“有一次,我去逮野猪,野猪从高处冲下来把我扑进刺丛里,那些黑刺差点没扎死我。 可是我也没跟野猪生气,因为我知道它是野猪啊, 后来,我把野猪弄死了,还吃了它的肉,就更不会生它的气了……” 秦俞安这一番话,如雨点一般落在陈锦棠的心头,很快就浇灭了她心中的怒火。 是啊,把江家人当做野猪不就行了? 现在瘫在床上拉屎拉尿、半死不活的人是江银山。 累死累活伺候江银山的是原主的便宜老妈。 在玉沟村受苦受累、没吃没喝的是江月桂。 在大牢里踩缝纫机的是江解放。 该气的是他们才对! 想通这一点,陈锦棠好像一脚从沼泽里跨到了青草地上,心头的雾霾一扫而光。 一想到江家人现在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她心情顿时无比美妙。 “秦俞安,谁说你是傻蛋,我看你是个聪明蛋,哈哈,你说得太对了,我才不要跟野猪生气呢!” “嗯嗯,我是聪明蛋,你也是聪明蛋,聪明蛋秦俞安,聪明蛋陈锦棠……” 秦俞安听到陈锦棠的语气重新欢快起来,他也变得无比欢快,高兴地嘟嘟囔囔了一阵子,就美滋滋地睡着了。 心中无事一身轻的陈锦棠,也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隔了一夜,秦俞安的脸还是没有完全消肿,眼睛还是像两只烂桃子,嘴巴还是像两根短香肠。 洗脸的时候,水拍到脸上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秦俞安嘟着嘴向陈锦棠撒娇:“锦棠,我脸疼。” 陈锦棠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来看了看秦俞安的脸,说:“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秦俞安期待地弯下身子,自觉把脑袋凑到陈锦棠嘴巴跟前,陈锦棠在他脸上吹了口气。 秦俞安看见陈锦棠的嘴巴小小的,粉嘟嘟的, 吹气时会圈成一个小“O”形,像一朵漂亮的小花。 秦俞安很喜欢陈锦棠的小嘴巴。 陈锦棠刚刷完牙,吹出的风有一股薄荷叶的清香,秦俞安很喜欢闻陈锦棠嘴里吹出的风。 他连忙把脑袋往左转了半圈,亮出右脸。 陈锦棠便对着他的右脸吹了几口气。 接着,秦俞安又把脑袋往右边转了半圈,亮出左脸。 陈锦棠只好又对着他的左脸吹了口气。 秦俞安还想让陈锦棠对着他的两只耳朵和脖子再吹吹气。 陈锦棠却转身走到小泥炉跟前,开始给炉子里生火,火点着后,她开始往药锅里添水熬药。 秦俞安一直围着陈锦棠打转,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隔一会儿,他就把脸凑到陈锦棠面前,委屈巴巴地说:“陈锦棠,我脸疼。” 陈锦棠就给他吹一吹。 隔一会儿,他又轮换着把两只面包手伸到陈锦棠面前,委屈巴巴地说:“这个手手也疼……这个手手也很疼……” 陈锦棠心想:秦俞安被蜜蜂蜇了一次,怎么好像染上了公主病? 跟他一向表现出来的壮汉风格不符啊。 不过,人家愿意当秦公主,她能怎么办,只好宠着了。 陈锦棠十分配合的一会儿在他这里吹吹,一会儿在他那里吹吹,一会儿又捧着他两只大手吹吹,把秦俞安哄得万分开心。 今天照旧在东坡拔萝卜,听到上工铃声后,陈锦棠就和秦俞安上了东坡。 刘婶儿对着秦俞安的面包手直蹙眉,她担忧地说:“秦俞安,你这手肿成这样,也没办法拔萝卜啊,算了,你先坐树底下歇歇,一会帮忙分萝卜叶子吧。” 秦俞安看了下陈锦棠,心想:不拔萝卜,我的手就不会疼,手不疼,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叫陈锦棠给我手上吹气了。 于是,秦俞安眨了眨桃花眼,坚定地摇摇头。 然后抢在所有人前头,飞快地拔起萝卜来。 陈锦棠心疼得不得了,可是她越拦,秦俞安拔得越快,陈锦棠气得直摇头。 没过一会儿,秦俞安便将两只肿得更厉害的手伸到陈锦棠面前,可怜兮兮地说:“手背也疼,手心也疼,指甲盖儿也疼,要吹吹……” 陈锦棠捧着他的手仔细地吹了吹。 秦俞安美滋滋地接着去拔萝卜了…… 刘婶儿看着俩人的互动,忍不住直乐。 她用手肘碰了碰陈锦棠的胳膊,笑道:“你也太宠着秦俞安了,都把他宠成小孩子了。” 陈锦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她是秦俞安唯一的亲人,她不宠他,还有谁宠他呢? 话说回来,秦俞安也是她在这个年代唯一的依靠,宠着他,她心甘情愿。 很快,秦俞安又把红彤彤的手伸了过来,再次说:“吹吹……”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陈锦棠终于明白秦俞安小心思,她哄他:“秦俞安,你把这些萝卜抱到树底下,用刀子把萝卜叶子割下来,你想让我给你吹气了,叫我一声,我就去了。” 秦俞安听说不用拔萝卜还可以吹气,登时高兴地张大了眼睛,立即抱着一大捧萝卜坐到树底下了。 白微微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一会儿羡慕地不得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直叹气。 刘婶儿笑她:“怎么,你也羡慕人家两口子关系好? 与其羡慕,不如你也赶紧找一个,咱们这十里八乡的帅小伙儿,你看上哪个,婶儿就上门给你说哪个。” 白微微红着脸嗔道:“刘婶儿就喜欢瞎胡乱说,我有男朋友的。” “你有男朋友还叹什么气?” “正因为有男朋友,所以才叹气,你不懂,不跟你说了!” 白微微怕刘婶儿再问下去,索性提着萝卜框子到了陈锦棠旁边。 陈锦棠也看出白微微不开心,试探着问:“是谁惹到我们白大千金了?” 白微微沉默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闷闷地道:“锦棠,我来插队也有段日子了,我男朋友一封信也没给我写过……我真怕不在他身边,他会变心。 我上次托你递给我家里的信,现在也没有回信,不知道我爸爸妈妈有没有把我在这里的境况告诉我男朋友……” 第52章再揍秦家人 想到书中那个渣出天际的垃圾男主,陈锦棠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毫不犹豫地说:“真心爱你的人,不用你特意告诉,他也会时刻在意你的一举一动, 你男朋友之所以对你不闻不问,只能说明他不爱你,你不如趁这段时间把他忘了,重新找个好男人。” 闻言,白微微蹙起眉头,满脸的不高兴:“锦棠,我得认真地想想……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好难啊……” 刘婶儿:“锦棠,你家秦俞安又叫你过去呢,快去给人家吹气吧……” 陈锦棠转身瞧见牛蛋和金叶竟然一左一右蹲在秦俞安跟前,俩人脸上破天荒地挂着讨好的笑。 她立即快步走了过去。 金叶变脸不翻书还快:“小婶儿,我叔的手咋肿成这样了? 你是怎么给人当媳妇的? 我叔叔被蜜蜂蛰了,你不给他看病吃药,还让他给你挣工分,你的心怎么比石头还硬?” “就是,黑心大萝卜!”牛蛋也抽着鼻子说,“你这个外来货,拿了我叔叔一千五百块钱,他被蜜蜂蛰了,你却不管他,还让他拼命干活,你还是不是人?” 陈锦棠被气笑了,她居高临下看了看金叶,又看了看牛蛋。 金叶和牛蛋都气势汹汹地回瞪着她。 陈锦棠知道这两个小鬼都是难缠货,他俩今天是专门来寻她晦气的。 可他俩毕竟是孩子,她要是把这俩小鬼骂得太狠了,反倒叫村里人说她以大欺小。 想到此,陈锦棠笑嘻嘻地看着金叶,柔声问她:“金叶,你说我不会管男人,我承认,这方面我确实没经验,所以还得请教你,男人到底该怎么管啊?” 金叶不过十三岁,还是个小姑娘,被陈锦棠这么一问,顿时羞恼无比,小胖脸涨得像颗紫甘蓝。 “牛蛋,你这么大个小豆丁,就想管大人的事……” 陈锦棠话还没说完,秦俞安已经一手提起金叶,一手提起牛蛋,“嗖!嗖!”两下把人扔出去了。 金叶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扎进了地里,啃了一嘴泥巴。 牛蛋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是吃了一大口泥。 陈锦棠看得目瞪口呆,秦俞安这处理问题的方法还真是——直接! 直接又有效,值得夸奖! 刚拔了萝卜的土地很松软,没摔疼,倒是把俩人吓了一大跳。 金叶和牛蛋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一边“呸呸呸”吐着嘴里的泥巴,一边拍着满身的湿泥跑去跟秦大嫂告状了。 秦俞安献宝似的把两只手伸了过来,嘟着香肠嘴说:“疼疼疼!吹吹吹!” 陈锦棠赶紧给他手上吹了几口气,鼓励地笑道:“你刚才做得很好,牛蛋和金叶一定不敢来骚扰咱俩了,不过下次你教训他俩时得趁着手劲儿,把人打伤打残就不好了,毕竟是俩孩子。” 秦俞安点点头,一五一十地说:“金叶跟牛蛋说我肯定把蜂蜜藏起来了,说她妈嘴里苦,骂我没良心,都不知道给她妈送些蜂蜜去。 我心想我要是把蜂蜜给牛蛋他妈送去了,你肯定会不高兴。 我就跟牛蛋和金叶说,‘你妈嘴里苦是骂人骂多了,只要你妈以后不骂人了,嘴里就不苦了’, 金叶和牛蛋听了后,就跟我说好话,求我给他们蜂蜜吃,然后你就过来了。” 听罢,陈锦棠忍不住哈哈笑了,给秦俞安点了个大大的赞,说:“秦俞安,你说的好,牛蛋他妈就是骂人骂得太多了,嘴里才发苦的……” 秦俞安得到陈锦棠的肯定,喜得摇头晃脑,又眨着眼睛把手递了过来,理直气壮地邀功:“奖励我!” 陈锦棠笑得见牙不见眼,在他手上接连吹了几口气,吹得她腮帮子又酸又疼,秦俞安才收回手。 “好你个陈锦棠,十几岁的娃娃你也打,你还是人吗?” 秦大嫂气势汹汹跑了过来,指着陈锦棠道:“秦傻子把我家牛蛋胳膊摔断了,你说这事儿咋办?” 瞎了一只眼的秦大柱,用仅剩的那只好眼睛蹬着陈锦棠:“马上赔三百块钱,我们要带牛蛋去检查身体。” 陈锦棠伸出巴掌晃了晃:“三百块钱没有,一个巴掌倒是可以免费送,要多少有多少。” 自从秦大柱成了废人之后,秦大嫂在秦家威风了许多。 毕竟,她要是跑了,秦大柱就再也别想找到女人了。 就连秦老爹也对她谦让了几分。 秦大嫂推了秦大柱一把:“你那玩意废了,人也废了吗?一米八的个子白长了,竟然败给傻子和一个女人?你现在就把这俩没人性的玩意儿揍趴下!” 秦俞安戒备地把陈锦棠拽到身后,想揍锦棠,没门! 秦大柱探出拳头,可是秦俞安的拳头更快,一拳把秦大柱揍趴下了。 秦大柱嘴插在地里,也啃了满嘴泥。 秦大嫂可不想被揍到地里吃泥,咋咋呼呼地跑走了:“秦傻子,念你是个傻子,我们不跟你计较!” 陈锦棠:“哈哈哈哈是不敢计较吧!”转脸又狠狠夸赞起秦俞安,“你出拳的样子帅呆了,真优秀,真棒!” 秦俞安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人多力气大,萝卜很快就拔完了。 刘支书在大喇叭里喊,让大家伙别着急走,抓紧时间把萝卜给各家各户分了。 末了,又补充了句:今年地里收成好,给每个知青也分两个萝卜。 知青们立即欢呼起来。 孙楠楠任了村里的会计,今天要在人前露脸分萝卜,她激动不已。 对着镜子打扮了两个小时才上了山。 刘支书吩咐:“楠楠,细心点,不要给谁家发错了。” “请刘支书放心,我保证圆满完成任务!”孙楠楠兴冲冲应了下来。 孙楠楠精神抖擞地扫视着众人,目光扫过王书斌、何楚生等人时,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得意和激动,忍不住扬了扬下巴。 声音洪亮地道:“乡亲们不要急,不要挤,我念到谁家的名字,谁家再到我跟前来……” 何楚生用下巴点了下孙楠楠,对王书斌嘲讽地说:“这娘们抖起来了,瞧瞧,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王书斌:“不过,孙楠楠今天好像比平时漂亮了许多,她今天脸上有光彩……” 一句话没说完,何楚生就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下,讽刺地说:“你瞧上这货了?那你去追她啊,回城前你能把她睡了,我服你是条汉子!” 王书斌一噎,没敢接茬,小声嘟囔了句:“还真是不一样了……确实比昨天漂亮了……” 第53章萝卜嫌你丑 孙楠楠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着。 香潭村的人名念完后,终于轮到知青了。 孙楠楠骄傲地扫了扫何楚生等人,得意洋洋念道:“何楚生,两颗大萝卜,何楚生同志,请过来领萝卜吧。” 何楚生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孙楠楠特意挑了两个又大、又长、又顺溜的青萝卜,她捧着萝卜,笑吟吟地递给他。 何楚生却看也没看她,径直在萝卜堆里随便提了两只大萝卜转身走了。 孙楠楠:“……哼,不要算了!” “他不要我要!”王书斌嘻笑着跑了上来,抢过孙楠楠手里的两个萝卜,“巧了,我刚好看上这俩萝卜了,不知道萝卜看上我了没有?” “呸,萝卜嫌你丑!” “萝卜更丑!” 孙楠楠气哼哼问:“你骂谁丑?” 王书斌:“我说萝卜丑,说你漂亮。” “德行!” 王书斌一脸得意的抱着萝卜重新走回人堆里。 何楚生看了看王书斌手里的大萝卜,不满地说:“你这是什么情况?” 王书斌冲着孙楠楠嘿嘿一笑:“我喜欢萝卜,不行吗?” …… 庄稼地里没闲草,萝卜叶子也是宝。 分完萝卜后,萝卜叶子也一家一捆分了干净。 萝卜叶子腌的酸菜又脆又酸爽,放点蒜末、葱末、干辣椒段。 再用热油浇出香味,就玉米稀饭、稠面条吃最香不过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分了三十五个大萝卜,一大捆萝卜叶子。 秦俞安把萝卜包抗在肩上,一手扶着萝卜包,另一只手提着萝卜叶子,大步流星在前面走着。 陈锦棠、白微微跟在后面。 白微微忍不住说:“秦俞安真不错,手疼成那样了,一个人大包大揽又是扛萝卜,又是拎萝卜叶子,他真是一点活都舍不得你干。” 刘婶儿在后头笑道:“那可不,你瞧瞧哪家的女人手里没扛着萝卜包,秦俞安真是不赖!” 刘婶儿说的是实话,香潭村的女人跟男人一样能干,下地干活、扛东西、背麻袋,男人在外面吃多少苦,女人就跟着流多少汗。 比如刘婶儿,虽然是支书夫人,出工干活一天也没落下。 秦俞安却总是抢着把所有的重活累活都干了,陈锦棠跟在他后头干一些轻松的、收尾性的工作就行。 想到秦俞安的好处,陈锦棠不由弯唇笑了。 走到村口,刚好碰到邮递员小刘,陈锦棠心头莫名一沉。 白微微倒是无比欢快地冲小刘喊道:“小刘哥,今天有没有我的信?京市来的信?” 小刘笑道:“微微知青,你天天打听有没有你的信,今天还真让你问到了。” 闻言,白微微激动地跳了几跳。 小刘把自行车停稳,在车尾挂着大布袋子里翻了翻,取出两封信。 白微微一把夺过信件,看了下信封,果然是从京市递来的,激动地说:“永浩给我回信了!锦棠,我实在太高兴了!” 闻言,陈锦棠心头又是一沉,按照书中剧情,垃圾男的每一封来信,都是白微微的一道催命符。 这时,小刘却笑道:“微微,你先别顾着自己激动,”他指了指白微微手里的两封信,继续道,“这封信是你的没错,这一封信是人家锦棠姑娘的,你赶紧还给锦棠姑娘吧。” “哦。”白微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把下面那封信塞到陈锦棠手里,凑过来看看了封面,说,“西市,锦棠,是你妈妈给你递的信吧?” 陈锦棠冷漠地说:“三天两头一封信,跟催命符似的。” 白微微疑惑地看了看陈锦棠的脸色,不解地问:“你不想收到家里人的来信吗?” 陈锦棠露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微微,不是所有的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 不是所有的来信都代表关心和思念,行了,你赶紧回去看信吧!” 又转过脸对小刘说,“小刘哥,辛苦你了,以后如果再有西市的来信,你不用给我送了,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说罢,她潇洒地转身,回家了。 回到老屋,陈锦棠径直把信塞到了小泥炉里,看着带着便宜老妈怒气和诅咒的信化为火焰、灰烬,陈锦棠唇角浮现出冷笑。 陈锦棠拍拍手,从院门后面拿了把铁锹,准备在后院的空地里挖个土坑,把萝卜窖在地里。 萝卜在外面放久了,会变干发糠,白糟蹋了。 所以,聪明的农村人,会在地里挖个大土坑,把吃不完的萝卜埋在坑里。 吃的时候刨开坑,萝卜还是水汪汪、无比新鲜,取出一两个萝卜后,再重新把土盖上。 这种土藏法,可以把萝卜保存到来年春天。 秦俞安和陈锦棠同吃、同住、同劳动了这些天,已经培养了很好的默契。 秦俞安一下子就明白了陈锦棠的意思,不由分说抢过她手里的铁锹,走到后院开始挖坑窖萝卜。 陈锦棠由他去干,她把萝卜叶子摊开,晾在院子的大石头上,准备吃过饭后就把叶子洗干净,然后找个大坛子腌上。 陈锦棠打算做个萝卜炖猪肉,新鲜的青萝卜炖猪肉最香了,正好,上次在县城买的猪肉还没吃完呢。 她提着小篮子闪身进了空间,打算先去柿子林里取点蜂蜜,顺便采些柿子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空间又大了一些,驻足环视四周,陈锦棠确定空间确实变得更开阔了。 她的心情瞬间明媚了许多,提着小篮子欢快地走向了不远处的柿子林。 柿子林里,光照充足,金光四射。 一颗颗小柿子红玛瑙似的缀满枝头,看着十分喜庆。 新的蜂巢已经建好了,小蜜蜂们正围绕着蜂巢嗡嗡飞舞。 陈锦棠伸手摘了几串柿子放在篮子里,又摘了个柿子美滋滋边吃边观察蜜蜂。 她忽然想到小蜜蜂只有采了花蜜才能生存、才能酿蜜,可是她的空间里别说花了,连草都没有一棵,这下可麻烦了。 她正思索着解决之法,一个没注意,一脚踢上个硬邦邦的东西。 低头看清楚在自己脚边乱爬的是个什么东西后,立即本能地退后好几步,汗毛“唰”一下竖了起来。 忍不住喊出一连串“次奥!次奥!次奥!” 第54章京市的回信 陈锦棠跟足足有篮球那么大的螃蟹对视了一会儿,终于艰难地说:“螃蟹啊! 这是……小螃蟹吗?” 前几天,她随手把秦俞安从西渠里抓的那几只小螃蟹扔进了空间里, 没想到几天不见,原本只有矿泉水瓶盖那么丁点儿大的小螃蟹,竟然已经长得有篮球这么大! 真的就很离谱! 简直难以置信! 篮球螃蟹不时挥舞着婴儿手臂粗细的大钳子挑衅陈锦棠, 还冲她“咕嘟嘟”吐出一堆细小的白泡泡。 片刻之后,陈锦棠彻底冷静下来,叉腰淡定地跟螃蟹对视。 想了想,她折了根长长的柿子树枝,用树枝在螃蟹壳上使劲儿敲了几下,把螃蟹敲晕了。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陈锦棠哈哈大笑,提着晕死的螃蟹放进小提篮里,这才发现螃蟹身上竟然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潭里爬出来的。 “咿,不对劲儿!” 陈锦棠喃喃道,她空间里根本没有水源,螃蟹身上的水是从哪儿来的? 莫非空间已经自动进化出水源了?甚至是灵泉!? 陈锦棠强压着兴奋和激动,在空间里寻找起水源。 边走边竖起耳朵仔细听哪里有水声。 忽然,又一只篮球大的螃蟹从不远处爬了过来,身上的水珠子还咕噜噜往下滚,在泥土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足印。 陈锦棠心头一喜,连忙朝大螃蟹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果然,很快,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景象震惊到了。 一大片清澈的泉水骤然出现在眼前,水面金光流转,宛如一面金色的铜镜。 几只篮球螃蟹正懒懒地泡在水里玩耍,听到陈锦棠的脚步声,立即拖着巨大的身子爬出水面,四散爬远了。 巨大的惊喜瞬间将陈锦棠淹没,她一步步走到泉水边上,蹲下身子,试探着把手伸进水里。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她的手掌。 下一秒,陈锦棠尖叫出声:“哇——!这水竟然是热的啊! 莫非真的是冬暖夏凉的灵泉水?” 陈锦棠上辈子就在无数本空间小说里看到过对灵泉的描写,据说灵泉不仅冬暖夏凉,而且有美化容颜、永葆青春的功效。 她做梦都想拥有一汪灵泉,想了两辈子都没有实现的梦想,没想到突然就实现了。 陈锦棠喜不自禁,双手捧起灵泉水洒着水花玩儿。 这时,一阵“叽叽叽”的叫声传入耳朵。 寻声望去,只见七八只毛茸茸的小鸡仔正在不远处玩耍。 “小鸡仔?”陈锦棠又是狠狠一怔。 这是怎么回事? 小鸡子不是已经长成大肥公鸡、大肥母鸡了吗? 她和秦俞安不是还抓了只大肥鸡饱餐了一通吗? 这些小鸡仔又是咋回事? 陈锦棠忐忑又震惊地去观察小鸡仔,没错,这些小鸡仔确实是她从黑市上买回来的小鸡。 她带着震惊和好奇心找到了鸡群。 只见一群鸡里面既有肥大的大鸡鸡,又有些毛茸茸的小鸡鸡。 陈锦棠一眼看到有只大肥公鸡腿上绑着根鲜艳的红毛线,正是她扔进空间监测的那只鸡仔。 她一把将这只大公鸡抓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油光水滑的羽毛,鲜艳的大红鸡冠,壮硕的身子,完全是一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鸡。 她一连抓了好几只鸡检查了,都没啥问题,都是健康鸡。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 方才那只腿上绑着红毛线的大公鸡,竟突然毫无征兆地缩小了一圈。 陈锦棠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这只鸡又缩小了一圈,很快,就变成了一只小鸡仔。 陈锦棠感叹道:“啊?这是什么操作?” 与此同时,却有两只毛茸茸的小鸡仔在她眼皮子底下一圈一圈变胖、变大,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就从一只小鸡仔长成了大肥鸡! 陈锦棠彻底被整无语了。 忽大忽小,忽小又忽大…… 陈锦棠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只能认为空间在发疯。 于是乎,不再纠结小鸡变大变小的问题。 转身去拿了猪肉、蜂蜜和一把小蒜,放进小提篮后,又找了个水桶打了一桶灵泉水,闪身出了空间。 秦俞安已经窖好了萝卜,这会正蹲在老牛跟前说话呢。 陈锦棠让他洗干净手吃柿子和蜂蜜。 又叮嘱秦俞安,吃了柿子后千万不要吃生萝卜,要不然会闹肚子。 秦俞安乖巧地应了,拿了个柿子剥去外面一层剥皮后,递给陈锦棠。 陈锦棠把又红又软的柿子肉吸溜进嘴巴里,笑道:“原来吃柿子要剥皮呢,真甜! 秦俞安,你懂的可真多啊,你自己吃吧,我去做饭。” 听陈锦棠又夸了自己,秦俞安笑得更加开心了。 陈锦棠舀了一勺灵泉水喂给小鸡喝,观察了一阵,见小鸡没啥异样,这才放心地用灵泉水蒸米饭、炖肉。 她在小铁锅里煮米饭,在大铁锅里炖肉。 又在米饭上头搭了个蒸笼,把螃蟹一并放在蒸笼里。 很快,肉香和米饭的香气一起飘满小院,陈锦棠把肉盛在小洋瓷盆里,把大螃蟹放在盘子里,让秦俞安端到八仙桌上。 她又给自己和秦俞安一人打了一碗米饭,肉配米饭,吃得倍儿香。 萝卜吸满了肉汤,微甜中带着馨香,就米饭特别有滋味。 篮球螃蟹肉质肥厚,即便没有上好的蘸料,味道也特别鲜美。 两人敞开肚皮饱餐了一顿,照例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秦俞安去洗锅碗,陈锦棠则捧着肚子绕着小院散步消食。 忽然听到院门被敲响了,刚打开门,白微微就兴冲冲地跳进院子,乐呵呵地说:“锦棠,告诉你个好消息,永浩在信里说他过一段时间就来看我。” 陈锦棠心头一沉,渣男这么快就要出现了? 她记得书中说,罗永浩就是来香潭村找白微微时,跟李清霜勾搭到一起的。 幸好她提前把李清霜弄到百花林场去了, 百花林场距离香潭村有三百多里路,而且管理严格, 料想李清霜轻易也出不来,这一次,她应当不会碰上罗永浩。 想到此,陈锦棠稍微宽慰了些。 “锦棠,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我爸爸在信中说你做的松子糖虽然很好吃,但是跟那些上好的松子糖相比,还差远了……” 陈锦棠忍不住想:“……这算神马好消息啊?” 只听白微微又说,“不过,你采的松子又大又饱满,可是上等货,他想把你的松子全都收购了,你有多少他就要多少! 而且你不用担心运输问题,永浩会帮忙把松子运回京市的!” 第55章秦俞安的好处多着呢 陈锦棠:“微微,你说话的方式……还真是很有趣呢。” 末了,又问:“我不想麻烦罗永浩,还有没有其他的运输途径?” 这个年头长途运送货物确实很不方便,搞不好会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帽子。 陈锦棠倒是可以用空间把松子送去京市,可是这样一来,她空间的秘密就暴露了,她没准会被当做妖怪处理掉。 白微微轻轻推了陈锦棠一把,嗔道:“哎呀锦棠,你怎么总是把永浩往坏处想呢?他人很好的,” 说着笑吟吟凑到陈锦棠面前补充了句,“见到永浩,你一定会喜欢他的,运送松子的事情就交给他吧,反正这也是我爸爸交给他的任务,他不敢不尽心尽力完成。” 既然白家已经安排妥当,若是陈锦棠再拒绝让罗永浩帮忙运送松子,倒显得她不识好歹。 只能以后慢慢找机会揭穿罗永浩的假面。 秦俞安见陈锦棠和白微微聊得非常热络,自去兑了两碗蜂蜜水,给她俩一人端了一碗。 然后,端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择萝卜叶子。 坏叶子挑出来喂小鸡,挑好的叶子整齐地码在大木盆里,整整淘洗了三四遍。 确保每一根叶子都洗干净了,这才放在干净的篦子上晾着。 看得白微微直眨眼,她不敢置信地说:“锦棠,你家秦俞安这么有眼力见啊,知道给客人倒水,还会腌酸菜,啧啧,以后谁再说秦俞安是傻蛋,我一定骂他。” 陈锦棠不由笑了,自豪地说:“秦俞安的好处多着呢。” 秦俞安听到陈锦棠又夸自己了,心里美得冒泡泡。 索性把小板凳挪到陈锦棠跟前,眨巴着一双狗狗眼,期待地看着陈锦棠。 可是白微微话锋一转,话题又拐到罗永浩身上去了,陈锦棠也就没再表扬他。 秦俞安心里不免有点失望。 送走白微微,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秦俞安烧好洗漱水,两人刷牙、洗脸、洗脚后就钻进了各自的被窝。 陈锦棠默默地盘算着,她空间里的松子很有限,应该再上山收些松子。 另外,她的空间一天天变得越来越大,得好好规划一下。 正好,地里的农活已经忙结束了,天气一天天冷了下来,生产队里暂时没啥事儿,她和秦俞刚好可以去山上再收些松子。 第二天一大早,陈锦棠就跟在秦俞安屁股后面上山了。 起先,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很快,秦俞安就嫌弃陈锦棠走得太慢,于是故技重施,提着后衣领把她拽到自己胳膊上,迈开大长腿一路跨山越岭飞奔到了山顶。 山顶上有着成片的松树林,一颗颗比手掌还大的松塔挑在树梢上,有的松塔已经裂开了,松子早就落了下来,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陈锦棠惊喜非常,她小手一挥,大片的松子、松塔就到了她的空间里。 两人一连跑了大半天,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山头,几乎把山上的松子全都收进空间了。 回去后,陈锦棠把松塔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个挨着一个摆在院子里晾晒。 这下,她和秦俞安可有的忙了,一人手里抓着个大棒槌敲松塔。 白天晒着太阳敲松塔,晚上就着月光敲松塔。 敲出来的松子就倒在竹席上晾晒,晒干后就装进麻袋里。 一连敲了五六天,敲得陈锦棠都要怀疑人生了,终于把所有的松塔都敲完了。 敲过的松塔全都堆在院子的一角,留着当柴烧。 待所有的松子都装包完成,罗永浩还没有来。 陈锦棠和秦俞安便开始上山割藤条,编篱笆。 秦俞安编篱笆的技艺非常高超,他坐在院子里编篱笆,陈锦棠在一旁给他打下手,两人配合得非常完美。 陈锦棠把编好的篱笆收进空间,然后在空间里搭了个大大的鸡窝,把小鸡全都关进了篱笆里。 又在鸡窝旁边用篱笆围了一圈,把足球螃蟹都赶进篱笆圈养。 小鸡和螃蟹还是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很不稳定,但是陈锦棠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她只在鸡和螃蟹变大的时候,才把它们抓出空间烧了吃。 日子就这么欢快地流淌着,总之,一切都很美好。 ***** 江玉梅一连递出了九封信,也没盼来陈锦棠的半点音讯。 这天,她不死心地又趴在桌子上给陈锦棠写第十封信,忽然听到“咚”一声闷响,接着是江银山的哼哼声。 江玉梅赶紧扔下笔,跑回房间查看江银山的情况。 却见江银山趴在地上,痛苦地直叫唤。 “哥,你咋睡到地上来了,不嫌地上凉啊?” 江玉梅忙蹲下身子,拽着江银山的胳膊,想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江银山半拉身子都瘫了,只有一边的的胳膊和腿稍微有些知觉。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抽风抽得口眼歪斜,一说话就哗啦啦的流口水。 “操蛋!你眼瞎啊?你说我好端端地睡地上干啥? 我是摔下来了,叫你半天你也不答应,你是不是也快死了……” 即便已经成了个残废人,江银山的脾气还是特别大,对着江玉梅就是一通谩骂。 江玉梅已经被骂习惯了,反正骂她的是自己的亲哥哥,又不是外人,她根本不在意。 她使出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把江银山弄到了简易的木板床上,说:“哥,你别再乱动了。 小心再摔下来,我得去上工了,顺便把信递出去。” 为了养活江银山,江玉梅不得不找了个澡堂子给人搓澡,连带着打扫卫生,一个月累死累活也就挣六块钱。 一听江玉梅又说要去递信,江银山气得嘴巴抽抽的更厉害了。 他用能动的那只手砸了下床,口齿不清的骂道:“还递个屁的信,小妹,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鸡屎糊住了? 短命鬼陈锦棠根本就不管咱们的死活,她把咱们当成累赘! 你是她亲妈,我是她亲舅舅,赡养咱们是她的责任,你跟我去找她!马上去找她!” 江玉梅叹着气说:“你以为我不想去找那短命鬼? 你走又走不动,我又背不动你,我带着你咋能到那鸟不拉屎的香潭村?” 江银山对着江玉梅“呸”了一口唾沫星子,继续说:“放你妈的屁,你就是不想拖累那短命鬼! 我就是爬也要爬到香潭村!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就坐车去找臭丫头,我还等着臭丫头给我养老送终呢! 你还愣着干啥,去收拾东西啊!” 江玉梅不敢违抗她哥的命令,赶紧答应了一声:“哥,你别动怒,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找锦棠,你是她亲舅舅,她哪怕去卖身,也得筹钱给你治病! 月桂是她亲姐姐,月桂的死活,她不能不管… 第56章奇葩老妈送上门 “阿嚏~!阿嚏~!” 陈锦棠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打个不停,她揉着鼻子自言自语:“不应该感冒啊,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江玉梅和江银山骂一句,陈锦棠就打一个喷嚏,整整打了一晚上喷嚏,害得她都没睡好。 秦俞安伸出大手在陈锦棠额头上摸了摸,说:“凉的。”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跑到灶房给陈锦棠煮了一碗葱根水。 怕辣着陈锦棠,还贴心地舀了一大勺蜂蜜和在葱根水里,端到炕边儿给陈锦棠喝。 看着陈锦棠一口气把葱根水喝了精光,他才拍着胸脯说:“这下好了,锦棠不会感冒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玉梅开始收拾行李。 说是行李,也不过只有两件旧衣服罢了。 她从墙根的老鼠洞里取出仅剩的两块钱,仔细地揣在兜里。 被江银山看到了,歪着嘴骂道:“你一个女人家装钱干什么? 是不是想哪个野男人了,准备拿钱哄野男人开心? 把钱给我,让我拿着!” 江玉梅没好气地说:“哥啊,你都成这样了,还要钱干什么? 把钱给了你,你能花出去吗?” “给我!给我!把钱给我!” 见江玉梅竟然敢顶嘴,江银山气得捶着自己的胸口,继续骂道:“你能耐了,有出息了,连亲哥都不想管了? 敢背着我偷藏私房钱了,我再说一遍,快把钱给我!” 江玉梅拗不过,只好把那两块钱塞到江银山手里,叮嘱道:“哥,家里统共只有这两块钱了,我全都给你,你千万保管好啊,这可是咱俩的路费。” 江银山嘟囔道:“啰嗦,难怪老娘活着的时候就讨厌你,你确实够讨厌的…… 走吧走吧,扶我到那破轮椅上去,再晚赶不上车了……” 江玉梅忙把破轮椅从屋外推进来,扶着江银山坐到轮椅上, 锁好家门,推着江银山朝长途汽车站走去。 一路上,江银山嘴里不干不净一直在骂人。 一会儿骂江玉梅没本事,害得他这个当哥的拖着病体颠沛流离。 一会儿又骂陈锦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有钱不给他这亲舅舅花,迟早要遭报应。 公共汽车不能直达香潭村,下车后,还得走几十里山路。 江玉梅一路上晕车晕得迷迷糊糊,下车后,好不容易把轮椅和江银山从公共汽车上弄下来,她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疲惫加上身体不舒服,更加增长了她对陈锦棠的厌恶,开始跟江银山一唱一和诅咒起陈锦棠来。 “陈锦棠你这短命鬼,还不赶紧来迎接我和你舅舅,你妈我要累死了,你这短命鬼躲在哪个老鼠洞里享福呢……” 江玉梅边走边骂,心想,等到了陈锦棠家里,一定要甩她几个耳光,叫她知道啥叫礼义廉耻,啥叫孝顺! 这时候,江银山却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气那短命鬼,但是我得警告你, 一会儿见到短命鬼和她婆家人,你不仅不能骂人,还得放软口气,得笑,得说好话!” 江玉梅抬起袖子胡乱擦了额头上的汗水,烦闷地撇撇嘴,说:“我不大耳巴子抽死那不孝女都不错了, 我还给她说好话, 我是她妈,还是她是我妈?” “你糊涂!”江银山气得眼睛又抽了几下,骂道,“老娘活着的时候说你蠢得跟猪一样,你还不服气! 用你那猪脑子想想,咱们是来投奔短命鬼一家子的, 那短命鬼动不动就喜欢寻死觅活,你再把她逼死了, 谁养你?谁养我? 谁管月桂的死活?解放从大牢里出来了,谁管解放? 你听我的准没错,反正一进短命鬼的家门,你就哭, 边哭边说你这就她这一个宝贝女儿,你实在想她想得难受,这才来看看她……” 江玉梅皱着眉头说:“可是我一点也不想短命鬼,倒是挺想月桂的,我肯定哭不出来……” 江银山不耐烦地打断她:“就算哭不出来,也绝对不能一见面就骂她、打她, 再把短命鬼逼死了,秦家人肯定让咱们给赔人, 你上哪儿给他们弄个大活人? 赔不了人,秦家人指定得问咱们要钱,你真要一把年纪厚着老脸去卖身给秦家筹钱?” 一听到事情的严重性,江玉梅立即软了。 “还是我哥聪明,难怪老娘在世时天天夸你脑子好使,让我听你的……” 两人边走边合计,不知不觉就到了香潭村。 刚忙完地里的农活,村里大部分人都闲了下来。 这会刚吃过午饭,几个妇女坐在村口的大核桃树下纳鞋底子、拉家常。 老远地看见个女人推着个老男人往村子走来,都好奇地问:“这是哪里来的要饭的?要饭咋还带着个病人?” “时间掐得可真准,咱们村刚分了粮,这俩人就到咱们村要饭来了……” 陈婶儿眯着眼打量了下,说:“轮椅上的那个老男人好像到秦家来过几次…… 他闺女原先许给秦傻子,后来又不愿意悔婚的那家人……” 经她一提醒,王婶儿也道:“对了,就是他,几个月不见咋还坐上轮椅了, 他女儿后来不愿意秦傻子,他就做主让锦棠替嫁了,这俩人不会是来找锦棠的吧?” 正说着,江玉梅推着江银山到了几人跟前。 江玉梅未语先笑:“各位大姐好啊,我是来找陈锦棠的,我是她妈,”又指了指江银山说,“这是她舅舅。” “哎呀,果然是找锦棠的,”陈婶儿看着众人,得意地说,“我就说这俩人看着眼熟,还真是锦棠的娘家人。” 说着,她把纳了一半的鞋底子放进针线笸箩里,热情地说:“我家跟锦棠家离得不远,我送你们过去吧。” 江玉梅连声道过谢,江银山也歪着嘴说:“谢谢,您可真是个好人。” 陈婶儿听了直乐,笑道:“客气啥啊,我跟锦棠关系可好了,这就跟我走吧。” 说着就在前头带路,江玉梅连忙推着江银山跟了上去。 走了没多远,恰见秦大嫂迎面走来,陈婶儿笑道:“这位就是锦棠的嫂子,”又冲秦大嫂招了招手,说,“你亲家来了,还不赶紧请到家里去。” 秦大嫂虽没见过江玉梅,可却认识江银山。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江玉梅和江银山,心想:老娘正要找你们问罪呢,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倒省去许多麻烦! 第57章柿子小人 “哎呀,还真是亲家舅舅,”秦大嫂虚伪地跟江银山打了招呼,又笑看着江玉梅,问道,“您是?” 陈婶儿打趣道:“你连亲家母都不认识,可见你这个大嫂当的有多不合格,这是锦棠她妈!” 秦大嫂在心里骂了句:合格个屁! 难怪我看这婆娘眼熟,原来是小娼妇的老娘。 她心里骂得欢快,脸上的笑容却很亲热,连声说:“原来是锦棠妈妈啊,欢迎欢迎,快走,到家里坐吧。” 秦大嫂一心要拿江银山和江玉梅出气,心想幸好是自己先碰见了这两老货, 正好把这俩老货哄到家里,也好找茬骂几句出口恶气。 江银山和江玉梅并不知道陈锦棠已经和秦家人脱离关系了,又见秦大嫂待他们这么热情,顿时高兴地不得了。 加上赶了大半天的路,早就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以为终于可以在秦家饱餐一顿。 急不可耐地说:“那就快走吧,有话咱们到家再说。” 秦大嫂便冲陈婶儿挥了挥手,说:“陈婶儿,你忙你的去吧,我先带亲家回去了……” 陈婶儿暗自吐槽:“这人平时跟锦棠不对付,倒对锦棠的娘家人这么客气,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 陈锦棠闲来无事,一大早就闪身进了空间,摘了一大框柿子。 和秦俞安坐在院子里削柿子皮,准备做些柿饼留着冬天吃。 秦俞安自己用废铁皮做了几把削皮刀,他做的削皮刀又锋利又轻便,非常好用。 不仅可以削柿子皮,还可以削土豆皮、萝卜皮。 深秋的阳光暖暖地洒下来,晒在身上特别舒服。 老牛在牛圈里哞哞叫着,小鸡崽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找虫子吃, 时不时跑过来啄一啄秦俞安的鞋子和裤腿,并发出欢快的叽叽叽的叫声。 陈锦棠很享受这种恬静美好的农村生活。 秦俞安已经彻底排清了体内的蜂毒,全身上下都消肿了,手指重新变得十分灵活。 他一手拿着柿子,一手拿着削皮刀绕着柿子快速旋转,细长的柿子皮就顺着削皮刀垂落下来。 陈锦棠把削下来的柿子皮摊在簸箕里,柿子皮晒干后,又脆又甜,也是一道美味。 她手慢,她削一个柿子,秦俞安已经削了十几个柿子。 “都是两只手,都是十个手指头,秦俞安,你的手咋就这么灵敏呢。”陈锦棠嘟着嘴说。 秦俞安笑得很得意:“谁叫我是劳动小能手呢。” “那是。”陈锦棠笑赞。 她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秦俞安的手上。 秦俞安的手型很好看,手指白净修长,不像是劳动人民的手,倒像是古代手生的手。 渐渐的,她的眸光缓缓上移,最后定格在秦俞安的侧脸上。 秦俞安正低头专心削着柿子皮,阳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上,更加显得他鼻子高挺、眉眼俊秀。 陈锦棠忍不住想:说实话,秦俞安真的很帅呢! 她忽然起了调皮的心思。 于是,从框子里挑了个顺眼的柿子,对着秦俞安的脸蛋比划了一番。 又从窗台上找了把小刀,开始在柿子上刻小人。 很快,一张好看的人脸就刻出来了:大大的桃花眼,高挑的鼻子,好看的嘴巴,以及线条完美的面颊。 “秦俞安,哈哈,你看我刻的像不像?”陈锦棠把柿子人拿给秦俞安看。 秦俞安接过来仔细看了又看,把柿子人举到自己侧脸处,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问:“锦棠,你看我俩像不像?” “像,跟亲兄弟似的哈哈哈。” 秦俞安也跟着笑,吵着说他也要刻个陈锦棠。 陈锦棠很好奇在秦俞安心里,她是什么样子,笑着威胁他:“你要是敢把我刻丑了,我就把蜂蜜全吃光,让你以后喝苦药没蜂蜜甜嘴巴……” 秦俞安眨眨眼,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 说着专心致志地在柿子上刻了起来。 很快,他就把刻好的柿子人拿给陈锦棠看,期待地问:“怎么样,我刻的很好看吧?” 说着,忍不住偏着脑袋欣赏着手里的柿子人,得意地说:“不愧是我秦俞安的朋友,长得多好啊,都快赶上牛兄弟了。” 陈锦棠满怀期待地接过秦俞安手里的柿子,转到刻着小人的这一面,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只见秦俞安刻的柿子人,瞪着两只铜铃大眼,两个圆溜溜的鼻孔夸张的向外凸起,还咧着阔大的嘴巴在笑! 这分明就是一头牛的脸! 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扭头看了看正悠闲嚼着青草的牛兄弟,不死心地问:“秦俞安,在你眼里,我长得好看,还是你牛兄弟长得好看?” 秦俞安真诚地说:“你跟牛兄弟都好看,而且一样好看!” 陈锦棠:“……”感情在秦俞安眼里,她跟一头牛差不多?! 感情他是照着牛的样子,来给她刻的相?! 陈锦棠瞬间不想跟秦俞安说话了,她默默地把柿子人还给了秦俞安。 这时,白微微推开院门跑了进来,不等站稳脚跟,就气喘吁吁地说:“锦棠,你妈妈和你舅舅来找你了,他们好像还不知道你已经跟秦家闹僵了,竟然主动跑去秦家啦!” “什么?江银山和江玉梅找来了?”陈锦棠豁然起身,冷着脸道,“这俩人还真有本事,这么快就找来了。” 秦俞安察觉到了陈锦棠的怒火,他起身询问道:“锦棠,你不想让你妈妈来咱们家吗?” 陈锦棠沉默了一瞬,冷漠地道:“我没有妈妈,我妈妈已经死了。” 秦俞安和白微微都是一怔。 白微微道:“锦棠,我对你家里的事情不了解,不多做评价, 不过,我觉得秦家人肯定没那么好心, 他们把你妈妈和舅舅哄到他们家,肯定憋着坏,只怕会对你妈妈和舅舅不利,要不要我替你去把人接回来?” 陈锦棠冷笑一声,缓缓地说:“不用,狗咬狗一嘴毛,我倒很希望江银山和秦老头闹起来呢!” 江银山是只老鬼,秦养父是只恶狼,这两坏东西凑在一起,一定有热闹看! 第58章惹不起,还躲不起? 陈锦棠在院子里缓缓踱步,脑子飞速运转,忽然灵光一闪,很快就有了应对之策。 她顿住脚,看着白微微,道:“微微,这次你得帮我,你跟我到屋里来。” 等到了房间里,她把自己和江家人之间的矛盾和盘托出,着重讲了她被亲妈和亲舅舅逼迫嫁给秦俞安的整个过程。 因为怕秦俞安得知她跟他生活在一起,是被逼无奈,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怕他伤心,所以才支开他。 白微微听得义愤填膺,她握紧拳头骂道:“锦棠,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愚蠢的母亲,你到底是不是你妈妈亲生的? 你妈可真是个大奇葩,不疼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把外甥女捧在手心里,她的心被狗吃了吗? 你那个舅舅也是个混账,他中风偏瘫,就是他的报应,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锦棠,你别怕他们,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白微微挥了挥拳头,认真地问道:“对了,要不要我帮你揍她们?我武力值已经爆表了!” 陈锦棠看着白微微气鼓鼓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伸出手握住她的拳头,说:“那倒不用,不过,我确实需要你帮个忙……” 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听罢,白微微连声说:“这倒是个好主意,锦棠,还是你聪明。 这一次,保准让你妈和你舅舅,满怀期待而来,泪眼汪汪而归!” 两人商量好了,陈锦棠开了房门,默默蹲在房门口、耐心等着的秦俞安立即站起身,伤心地问:“锦棠,你不把我当朋友吗?” 陈锦棠一脸疑惑,赶紧用肯定的语气说:“为什么这么问,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啊。” “那你为什么跟白微微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不跟我躲在房间里说悄悄话?哼,你偏心。” 陈锦棠哭笑不得。 白微微笑着捅了捅陈锦棠的胳膊,打趣道:“你家小相公这是吃我的醋了,我还是赶紧闪人吧。” 送走白微微,陈锦棠这才把秦俞安拽到房间里,认真地说:“秦俞安,我妈妈和我舅舅不是好人,他们不爱我,只想欺负我。 我妈和我舅舅这次来咱们家,是想抢咱们家的钱和好吃的,所以,咱俩一定要齐心协力,不让他们得逞,还得想办法把他俩赶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俞安闷闷地想:原来锦棠跟我一样可怜,她妈妈也不爱她,以后我得加倍地对她好才行。 “对,咱俩齐心协力,把他们都赶走,锦棠,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反正我全都听你的。” “好,你听我说……” 陈锦棠一字一句交代,秦俞安听得非常认真。 两人合计好了,陈锦棠又道:“秦俞安,这几天得委屈你了,把坏人赶跑后,我多炖几锅肉给你吃。”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秦俞安拍着胸脯保证。 陈锦棠冲他赞赏地竖起大拇指,而后回屋挥挥手,把床帷、被子、褥子通通收进空间。 怕江银山和江玉梅认出原主房间那张小床,把小床收进空间里。 她和秦俞安的拖鞋、两人多余的衣物一并收进空间里。 接着到了厨房,小手一挥,米面粮油、多余的碗筷也收进了空间。 最后,她走到院子里,把晾晒在太阳下的柿子、柿饼都收进了空间。 想了想,索性把那几只小鸡仔也暂时收回空间。 现在,整座老屋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炕上没有被褥,灶房没有米面。 院子里除了一头生产队的老牛之外,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这日子过得连叫花子都不如,狗看了都得哭着离家出走。 忙活完毕,陈锦棠洗了把脸,就去找刘婶儿。 刘婶儿一见到陈锦棠就笑道:“我说今天村里的喜鹊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你家有喜事呢, 你妈妈和你舅舅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你可得把老人家招待好了, 我家里还有一瓶子香油,正好,你拿去给老人家拌菜吃。” 陈锦棠不说话,眼圈一红,挤出两行眼泪。 刘婶儿忙拉着她的手,问:“亲人来了,你咋还哭上了,出了啥事儿,快进屋跟婶儿说说。” 她不问还好,一问,陈锦棠哭得更厉害了。 “刘婶儿,跟您说实话吧,我妈和我舅舅不是出于关心才来看我,他们是来喝我的血,扒我的皮来了……” 刘婶儿一听,大惊失色,忙问是怎么回事。 陈锦棠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把自己被亲妈和亲舅舅联手逼迫的事情讲了一遍。 她声泪俱下,表情和语气都非常到位。 刘婶儿听得十分动容,也跟着直抹眼泪。 她怜惜地拉着陈锦棠的手,柔声劝慰:“锦棠丫头,这种猪狗不如的娘舅和老妈不值得你掉眼泪,快别哭了,婶儿帮你对付他们! 你现在是咱们香潭村的媳妇,婶儿和你刘叔都会护着你的。”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陈锦棠心头,她擦干眼泪,说:“刘婶儿,我已经有了个计划,需要您配合我演一场戏……” “演戏?”刘婶儿表示不解。 陈锦棠凑到刘婶儿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听罢,刘婶儿叹口气说:“没问题。” 末了,忍不住感慨道:“你舅舅这脏心烂肺的坏东西,他坑害你也就罢了, 你妈咋那么糊涂,咋能跟着外人一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亲疏不分,她这辈子别想有好下场!” 陈锦棠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我心里我妈已经死了,她再想从我身上吸血,没门!” …… 从刘婶儿家出来后,陈锦棠快步回了老屋。 “秦俞安,咱们这就走!” 秦俞安应了声,转身从窗台上拿了锁子,一把大锁锁了院门。 两人匆匆出了村子,快步走了几十里路,拦了辆公共汽车,直奔县城而去! 陈锦棠料定便宜妈和黑心舅舅肯定要在秦家受气,受了气肯定要来找她。 她偏要带着秦俞安躲出去,等便宜妈和黑心舅舅跟秦家人斗个天翻地覆、你死我活,再回来装装样子。 第59章这家真够穷的 秦大嫂把江玉梅和江银山领进自家的小院,就关上了院门。 冲着屋里嚷嚷:“爹,你看看是谁找来了?” 秦养父没好气地说:“肯定是你那吊死鬼娘家哥嫂来了,看把你能的!” 一出来见院子里站着个枯瘦的女人,女人旁边的轮椅上还瘫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 顿时来了一肚子气,挥着手粗暴地驱赶着两人:“去去,哪里来的两要饭的,我家里人都饿着肚子呢,哪有饭给你们吃!” 江玉梅听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委屈又憋闷。 她尴尬地看了看秦大嫂。 秦大嫂这才介绍说:“爹,这俩人可不是要饭的,这个女的是陈锦棠她妈,轮椅上这个瘫子是陈锦棠她舅舅。” 秦养父近前仔仔细细打量着江银山和江玉梅。 接着,食指指着江银山挖苦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姓江的老货! 当初你替你女儿来我们家退婚的时候,我就说你迟早得遭报应, 我这话还没落地呢,你的报应就来了, 说说,你是腿坏了,还是偏瘫了,几个月不见,咋坐上轮椅了?” 江银山差点没气死,歪着嘴怒道:“放……屁……” 可惜,他越是气,越是急,越说不出话来。 江玉梅尽量摆出城里人的傲气,冷声说:“亲家,我们大老远来看女儿,你总不能叫我们站着说话吧?” 秦大嫂:“你这种货只配站着!” 江玉梅气得脸都黑了,伸长脖子往屋里张望:“锦棠人呢?叫她出来。” 秦大嫂再也不装了,直接开骂:“陈锦棠那小娼妇一进门就闹着要分家,卷了我们一千五百块钱带着傻子滚蛋了,说,陈锦棠是不是把钱给你俩老货花了?” 江玉梅和江银山对视一眼,眼睛一起亮了,他们这趟来对了。 一定要从陈锦棠手里抢走这一千五百块! 有了这笔钱,江银山就可以住院治疗,江月桂就有新棉袄、新棉鞋穿了。 还没高兴完,秦大嫂又指着江玉梅道:“你现在必须给我三千块,否则休想走出我这个院子!” 江玉梅从云端跌入泥里,厉声道:“我哪有钱给你,一见面就问我要钱,真不要脸!” “妈——!妈——! 不好了!不好了! 陈锦棠跟傻子逃走了!” 忽见牛蛋扯着破锣嗓子跑了进来,喘着粗气说:“我看见陈锦棠跟秦傻子出了村子,走得很快,跟躲鬼似的!” 秦养父:“陈锦棠肯定嫌她舅这瘫子是累赘,怕拖累她和傻子,所以才逃跑了。” 秦大嫂冷笑:“江玉梅,陈锦棠肯定恨死你了,你可是她亲妈,竟然跟这瘫子联手把她嫁给傻子,我要是她,早拿刀把你砍死了!” 江玉梅:“她敢,她是我生的,我让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 秦大柱在自家的自留地里割草,听说陈锦棠的亲妈和亲舅舅找来了,立即提着镰刀回了家。 一进院子,就冲到江玉梅和江银山面前,破口大骂:“你俩老不死的终于来了,江银山你他喵的害死老子了!” 他指着自己瞎了的那只眼睛怒道:“老子这只眼睛是被陈锦棠弄瞎的,这笔账,老子今天就要算在你俩老货头上!” 江银山抽着眼睛讶然道:“大柱,你咋成独眼龙了?啊啊啊,你打我干啥?” 秦大柱一拳砸在江银山的肚子上,“我都说是陈锦棠害的,你他喵还问,你他喵的笑话我是吧,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江银山被打的直翻白眼。 说着,举着镰刀就要砍江银山。 秦大嫂和秦养父死死一人一边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秦养父:“大柱,你砍死这货,不得给他赔命?你死了,我咋活!” 秦大嫂:“你要是死了,我马上找个野男人嫁了,让你儿子跟野男人姓!” 江玉梅哭着扑在江银山身上:“我哥是瘫子,不经打,你打死他,你也活不了……” 秦大柱:“……”他丧气地扔了镰刀,但是一肚子气得撒出来。 一把揪着江玉梅的头发,照着她的肚子狠狠来了几拳:“你哥不经打,意思是你经抗揍?好,我今天就揍死你!” 江玉梅:“呜呜呜……”她也被揍得直翻白眼。 秦大柱打过瘾后,连连椅扛起江银山,把他扔到了门外的臭水沟里。 又拖着江玉梅,把她也扔到了臭水沟里。 然后“砰”地从里面关了院门。 江玉梅害怕再挨打,狼狈地爬起来,推着江银山慌慌张张跑了。 她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秦家老屋。 江银山看着院门上的大铁锁,气得嘴巴直抽。 他没好气地说:“短命鬼还真跑了,先想办法把锁子撬开,进屋再说。” 江玉梅找了个大石头“哐哐哐”把锁子砸开了。 她把石头丢在脚边,忍不住又骂起来:“陈锦棠你这个小王八蛋,明知道你妈和你舅舅来了,不做好饭出来迎接,还把我们锁在外面,看我不吃光你家里的粮食才怪……” 她骂骂咧咧推着江银山进了院子。 秦俞安离家前已经把老牛赶到生产队里,让孙会计帮忙喂养几天。 现在,整座秦家老屋的小院里空荡荡的,除了一棵核桃树,和几个堆在角落里的大石头,一无所有。 江银山嫌弃的抽抽鼻子:“真够穷的!” 又回头瞪了江玉梅一眼,冷嗤一声,“你女儿就是个穷命,我看她家的日子过得连叫花子都不如,简直比你还穷!” 江玉梅也觉得陈锦棠日子过得太寒酸,让她这个当妈的在娘家人面前没脸。 她陪着笑脸说:“谁家会把好东西晾外面呢,肯定都在家里存着呢。 哥,咱进屋,我给你煮几个荷包蛋,再擀一碗又细又长的白面条,填饱肚子再说。” 江银山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两人满怀希望地进了屋,推开屋门,只见堂屋里除了一张八仙桌,两把条凳,啥都没有。 江玉梅忍不住说:“这死丫头家里咋这么穷?真是穷上天了!” 她跑进厨房一看,我去,厨房里更干净,连个锅都没有。 碗柜里没有一只碗,筷子笼里没有一根筷子。 米袋子里没有一颗米。 第60章同睡双人床 江玉梅的心直直坠了下去,暗自寻思:锦棠这死丫头真没出息,咋能把日子过成这副德行! 这时,她看见灶房门后面立着口小缸,心想:或许米面粮油都藏在缸里。 满怀希望地揭开了缸盖,老屋里黑漆漆的,缸口又深,她看不清缸里有啥。 便把手伸进缸底,摸了摸,竟然摸到了几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再一摸,又摸到了几只黏糊糊的小东西! 与此同时,缸里传出了几声老鼠“吱吱吱”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阵难听的“呱呱呱”!! “啊!”江玉梅顿时亚麻呆住了! 很快,七八只黑漆漆的老鼠顺着缸一连串跑了出来,霎时间四散跑走了。 有两只淘气小老鼠的竟然围着江玉梅的脚后跟转了几个圈圈,然后才跟着大部队跑出去了。 江玉梅平生最怕的就是老鼠,寒毛“唰”一下就立了起来,吓得失声尖叫:“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这时,又有五六只浑身长满疙瘩的癞蛤蟆顺着缸爬了出来。 癞蛤蟆可不像老鼠身手那么灵活,一个个扭着肥胖的身子,“吧唧!吧唧”从缸沿上摔在地上。 有两只幸运儿竟然直接摔在了江玉梅的脚面上。 俗话说“癞蛤蟆趴脚背,不咬人,但是恶心人”。 江玉梅被恶心坏了,捂着嘴巴一阵干呕,旋风一般冲出去吐啦。 …… “哈哈哈哈哈!”陈锦棠笑弯了腰,手指着秦俞安笑得说不出话,“秦俞安,你咋想着把老鼠和癞蛤蟆藏在缸里? 我那便宜妈肯定被吓破了胆儿,说不定正抱着我那便宜舅舅鬼哭狼嚎呢。” 秦俞安露出一口大白牙,兴冲冲地说:“锦棠,我是不是特别聪明?快夸夸我!快赶紧夸吧!” 陈锦棠忍着笑说:“秦俞安,你长得又帅,脑瓜子又灵活,还是干活小能手,真厉害!我对你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她彩虹屁吹了一串又一串,把秦俞安哄得那叫一个开心。 陈锦棠跟秦俞安拦了辆大巴车就到了县城,一下车,秦俞安的肚子就“咕咕咕”叫了起来。 陈锦棠非常善解人意地说:“秦俞安,咱俩先去国营食堂填饱肚子,然后再去找张县长。” 一听说要去吃饭,秦俞安喜得连连点头,说:“我要吃红烧肉,大鸡腿,肉夹馍,红烧鱼。” 陈锦棠补充道:“再来两碗大米饭,只吃干的不行,噎得慌,一人再来一碗醪糟汤,咋样?” “好好好,锦棠,那咱赶紧走!” 两人风风火火进了食堂大门,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陈锦棠豪爽地报了菜名。 很快,红烧肉、红烧鲤鱼、清炖老母鸡、一大盘白花花的馒头就端了上来。 陈锦棠和秦俞安抄起筷子开吃。 陈锦棠掰开馒头,把红烧肉塞进馒头里,做了个简易版的肉夹馍,递给秦俞安,秦俞安一口咬到肉,香得他直闭眼。 陈锦棠笑着给自己也做了个肉夹馍,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别说,这国营食堂厨师的手艺真不错! 很快,米饭和醪糟汤也端了上来。 两人秋风扫落叶般,把一桌子好饭好菜扫进肚子里。 末了,一人捧着一只大碗喝醪糟。 醪糟里加了好几勺白糖,喝起来既有米酒的香醇,又非常甘甜,秦俞安喝着醪糟汤,幸福的冒泡,头上光焰烟花似的炸开了。 两人吃饱喝足后,就拐进了一间招待所。 陈锦棠心虚地把鲜红的结婚证拍在服务员面前,故意摆出理直气壮的架势:“我们是夫妻,开一间房,要标间。” 这年头,一男一女去住宿,要是不能证明夫妻身份,搞不好会被热心的招待所大妈,当作男女盲流扭送到派出所。 真没想到这张结婚证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服务员拿起结婚证仔细比对了一下,小胖脸笑成了一朵花:“哎吆喂,还真是稀奇, 哪有刚结婚的小夫妻开房住标间的? 肯定是大床睡着舒服啊。” 她冲陈锦棠眨了眨眼,油腻地说:“大床,运动起来也方便,嘻嘻。” 陈锦棠自然知道是咋个运动法,登时羞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服务员竟贴心地拍了拍陈锦棠的手背,呵呵笑道:“妹子你放心,姐不会坑你的,大床房和标间我给你们算一样的价钱,咋样?” 话音未落,便自作主张地把一把钥匙塞到了陈锦棠的手里。 陈锦棠一想到今晚上要跟秦俞安躺在一个被窝里,小脸刷一下红了,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不行,她还是决定换成双人间。 “大姐……不是……” 刚开口,服务员就摆着手说:“行了行了,快去歇息吧,听我的准没错……” 这时,有客人喊“二楼水管子爆了!” 那胖服务员便扭动着肥腰上了二楼。 陈锦棠犹豫了片刻,只好作罢,带着秦俞安到了胖服务员指定的房子。 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桌子凳子摆放得整整齐齐,桌子上整齐地放着两个热水瓶。 凭良心说这间房子很不错,干净整洁,通风采光都很好,唯一碍眼的是那张一米五的大床。 秦俞安自顾自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可能是这床太软了,他一坐下,屁股立即陷进去一个窝。 秦俞安欣喜地坐在床边闪了几下,身子便随着床垫里的弹簧弹上弹下。 “锦棠,这床会动,你也来坐,来呀!快来呀!”他兴奋地冲陈锦棠招手。 陈锦棠看着目光清澈、神情欣喜的秦俞安,心里那点尴尬瞬间化为泡影。 她走过去在秦俞安旁边坐下,秦俞安立即大力闪了几下,两人一起随着弹簧垫子弹上弹下。 “哈哈哈哈,好玩吗,锦棠?” “哈哈哈哈,真好玩!”陈锦棠十分配合地说。 陪秦俞安玩了一会儿,陈锦棠便起身忙正事儿了。 一会儿要去拜访张县长,她打算装几斤蜂蜜当礼物。 她闪身进入空间,惊喜地发现,空间又扩大了许多。 信步走进了柿子林,抬头一看,霎时惊得目瞪口呆。 第61章一起洗香香 她原本还以为空间里缺少花花草草,小蜜蜂们没法子采花酿蜜,还计划着等春天来了,把小蜜蜂带到山谷里去采百花。 可是眼前的柿子树上竟然挂着一个巨大的蜂巢,蜂巢里装满了黄澄澄的蜂蜜,少说也有上百斤! 也不知道这些蜜蜂吃了什么,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酿出上百斤蜂蜜! 陈锦棠喜不自胜,冲着小蜜蜂大声夸赞起来:“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勤快、最团结、最有战斗力的蜂群,你们酿蜜的技能是超一流的,你们酿的蜜是最甜的!加油,小蜜蜂,让我们一起奋斗吧……” 小蜜蜂们“嗡嗡嗡”叫得更欢了,似乎在回应她的鼓励。 陈锦棠找了个超大号的玻璃瓶子,装了满满一瓶子蜂蜜,又摘了几串柿子拎在手里,这才闪身出了空间。 秦俞安还在弹上弹下,把双人床当做蹦蹦床玩儿。 “秦俞安,别玩了,咱们去张县长家。”陈锦棠扬了扬手里的蜂蜜和柿子。 秦俞安应了声,主动从陈锦棠手里接过柿子和蜂蜜,跟着陈锦棠往县委大院走去。 门房看到陈锦棠和秦俞安来了,满脸带笑地把两人迎进大院,热情地说:“我送您二位去张县长家吧。” 陈锦棠把一串柿子放在门房的桌子上,笑道:“不用客气了,我们上次来过一次,已经记住路了,这是我们老家的柿子,又甜又水灵,您尝尝……” 门房没想到陈锦棠竟然这么客气,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很快就到了张县长家,张县长打开门,惊喜地拍了拍秦俞安的肩膀,笑道:“小安子,你来看哥哥了?最近精神头好像又好了不少……” 他热情地把陈锦棠和秦俞安迎进屋里,哈哈一笑,说:“你俩这消息挺灵通啊,我正想着抽空去香潭村一趟向你俩辞行呢,你俩倒先来看我了。” 陈锦棠把蜂蜜和柿子放在茶几上,讶然地问:“辞行?张县长,您这是高升了吧?” “我工作调整到西市了,调令已经下来了,年前就得去西市报到,”张县长笑着指了指面前的沙发,“锦棠,坐吧,小安子,你也坐。” 三人坐下后,张县长又道:“我到了西市,只怕就顾不上你跟小安子了,不过,我会交代底下人尽力看顾你们的,你俩遇到难处也可以到西市来找我。” 陈锦棠连忙谢了,又道:“我跟秦俞安今天来没啥事儿,就是收了些上好的土蜂蜜,给您尝尝鲜。” 说着,便打开蜂蜜盖子,瞬间,一股淡雅的甜香飘了一屋子。 张县长惊喜地感叹:“这蜂蜜真不错,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 他抬起头,满怀期待地问:“锦棠,这土蜂蜜你还有多少,这不快过年了,县委办得采购些好东西作为职工福利发放,我觉得你这蜂蜜就很不错。” 陈锦棠一听顿时乐开了花,连声说:“那可太好了,我们大概还有一百多斤蜂蜜,您看能要完吗?” “一百多斤也不多啊,我当然要得完!” 张县长打趣道:“做生意我可是外行,我这就叫后勤部主任来跟你细谈。” 说着,起身打了个电话,很快,后勤部谢主任就夹着公文包赶来了。 张县长言简意赅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张主任点头哈腰地说:“县长,我懂,我懂,您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办事,觉得不会叫您的朋友吃亏,当然也不敢亏了公家的钱。” 陈锦棠假装说蜂蜜放在家里,明天一早保准送到谢主任手上。 谢主任却坚持说,这蜂蜜经过张县长亲自把关,质量肯定差不了,一定要先付了定金。 陈锦棠摆着手说:“不用,不用,还是明天验了货再付钱吧。” 谢主任坚决不肯,再三要求必须得先给定金。 最后,还是张县长拍板决定:“锦棠,你别推辞了,定金可不是白给你的,要从蜂蜜的总价格里面扣除的,”又转脸吩咐谢主任,“小谢,你现在就带小安子和锦棠去把定金领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这才辞了张县长,跟着谢主任去领定金。 谢主任把一沓钱交给了陈锦棠,笑着问:“锦棠姑娘,一斤蜂蜜算你一块钱,我先付给你五十块钱,够不够啊?” 陈锦棠快速盘算了一下,一斤蜂蜜一块钱绝对是高价钱,按照小蜜蜂酿蜜的速度,她两天就可以收割一百多斤蜂蜜,也就是说两天就能卖一百块钱。 哇! 看来她离发家致富不远了! 当然,县政府的消化能力有限,她得另寻销路卖掉蜂蜜! 离开县委大院之后,陈锦棠和秦俞安慢悠悠往招待所走去。 途中,看到了个白底红字的招牌:澡堂! 自打来到这个年代之后,陈锦棠再也没有舒舒服服泡过热水澡了,这会见了澡堂子,立即走不动道儿了。 “秦俞安,咱俩去泡澡吧。”她兴奋地冲秦俞安眨眨眼。 秦俞安立即点点头:“好呀好呀。” 于是乎,两手并肩走进了澡堂子。 澡堂大妈上下扫了眼陈锦棠和秦俞安,冷漠地问:“是两口子吗?” 陈锦棠暗自吐槽:两口子才能洗澡?什么奇葩规定? 但还是如实道:“是两口子,有结婚证那种……” 还没说完,就被大妈粗暴地打断了。 “是要家庭浴室吧,家庭浴室两毛钱。” 陈锦棠上一世是南方人,还真没进过北方的澡堂子,她好奇地问:“家庭浴室跟普通浴室有区别吗?” 大妈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有没有区别,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两毛钱,洗不洗?” 陈锦棠:“……洗吧” 没办法,她实在太想泡个热水澡了。 付了两毛钱,大妈便把两人领到了一间独立的小浴室跟前:“进去吧,限时一个小时。” 陈锦棠好奇地推开浴室门。 这间浴室并不大,靠墙固定着个热水龙头,水龙头底下还有个很大的浴缸。 浴缸是用水泥砌成的,很大,看起来至少能容纳两个成年人。 秦俞安顺手关上门,兴冲冲跑过去打开水龙头,冒着热气的水流顿时倾泻在浴缸里。 秦俞安伸手试了试水温,亮着眼睛喊:“锦棠,这是热水,我要洗澡了!” 话音未落,刷刷刷就把上身的衣服脱光了,露出白花花的上半身。 第62章床塌了 他手伸到腰间去解裤腰带,嘿嘿笑道:“锦棠,你不洗吗?” 陈锦棠一把捂着眼睛,这一刻,她想仰天长啸。 感情家庭浴室就是洗鸳鸯啊,她跟秦俞安真没发展到这一步啊! 陈锦棠立即打开房门跑了出去,说:“秦俞安,你自己洗吧,我再要间浴室!” 她径直跑到前台:“再来一间普通浴室。” “一毛钱!” 陈锦棠付了一毛钱,大妈不耐烦地指了指面前挂着的厚重门帘:“进去吧。” 陈锦棠好奇地揭开门帘,走进大浴室。 我去,她看到了一群白花花的身体。 原来普通浴室是一群人在一起泡澡、洗澡。 从来没有在公共浴室洗过澡的陈锦棠顿感羞涩,她不是嫌弃,而是真的不好意思当众扒、光自己。 陈锦棠果断地退了出来,又付了一毛钱,说:“再来一间家庭浴室!” 大妈的脸已经黑了,嘴里嘟哝着:“真麻烦,事儿真多。” 好久没泡澡的陈锦棠,终于舒舒服服泡在了浴池里,稍烫的热水包裹着她娇小的身体,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舒爽无比。 陈锦棠足足泡了一个小时,才从空间里取了干净的衣物换上,走出浴室,秦俞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见她出来,秦俞安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陈锦棠疑惑地问:“秦俞安,你咋了?” “哼。”秦俞安委屈地眨了眨眼。 “咋泡个澡还不高兴了?是水太烫了吗?”陈锦棠踮起脚跟,偏着脑袋观察着秦俞安的表情变化。 “你嫌弃我脏。”秦俞安委屈地说。 “啊?你不脏啊,我也没嫌弃你脏。” 陈锦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秦俞安为何突然耍起小孩子脾气。 “你都不肯跟我一起泡澡,还不是嫌我脏。”秦俞安是真的不高兴了。 陈锦棠:“……”她试图向秦俞安解释,“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有别……” 秦俞安根本听不懂,桃花眼里满是委屈。 陈锦棠只好说:“不是我嫌你脏,而是我怕你嫌我脏,你那么爱干净,看到我身上脏兮兮的,肯定会笑话我的,我才不要被你笑话呢……” 闻言,秦俞安果然开心地说:“锦棠,你太客气了,你身上脏,我帮你洗干净就行了,牛兄弟身上也脏,一到夏天,我就把牛兄弟牵到河里洗白白……” 陈锦棠:“……谢谢啊” 不过,实在不必如此…… 这时,卤猪蹄的香味钻进了两人的鼻孔,陈锦棠这才发现已经走到到国营饭店门口了。 秦俞安闻到肉味就走不动路了,吞着口水说:“锦棠,我要吃猪蹄。” 陈锦棠也馋猪蹄了,当即道:“走,咱去买猪蹄吃!” 很快,两人从饭店出来了,一人手里捧着个大猪蹄子,吃得满嘴流油。 边走边吃,又满足又幸福,走到招待所,手里的猪蹄子刚好啃完。 进了房间,秦俞安兑好水温,两人刷牙洗漱后回屋睡觉。 面对着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双人床,陈锦棠有点犯难。 想了想,还是跑到前台要求再开一间房。 胖服务员两手一摊反问道:“你俩到底是不是两口子? 是两口子就住一间房,再说了,二楼水管爆了,还没修好,我们确实再没其他空房了……” 陈锦棠只好作罢,悻悻地回到房间,却见秦俞安又坐在床上弹上弹下,玩得不亦乐乎。 还热情地招呼陈锦棠:“锦棠,一起来玩吧,我用点力,把你弹高点。” 陈锦棠配合地陪他玩了一会儿,自顾自爬到床里面,说:“秦俞安,别玩了,睡觉吧,你睡外面,我睡里面,咱俩之间留个缝,谁都不能越过这个缝。” 秦俞安乖巧地笑了:“好呀,谁越过这个缝,谁就是牛。” 两人并排躺下,一个尽量靠墙,一个尽量靠边,倒也相安无事。 很快,秦俞安就躺不住了,他实在想再玩一会蹦蹦床。 于是,腰腿一起用力,胳膊轻轻一撑,整个人便被弹簧床弹了起来。 他欢快地弹上弹下,乐得“哈哈哈”大笑,弹簧床“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陈锦棠见他玩的起劲儿,也没扫他的兴,只提醒道:“玩一会儿就别玩了,把床弹坏了要陪的。” “嗯嗯,我只玩一会儿。”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睡在两人楼下的胖服务员,听着楼上的床“咯吱咯吱”叫个不停,老脸都臊红了,忍不住同情起陈锦棠。 “难怪那小媳妇一心要再开个房间,这力度、这持、久度,小媳妇咋受得了?” 忽然,只听“砰!咚!咚!”几声,胖服务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惊道:“要死,要死,这家伙,把床给我折腾塌了!” 秦俞安弹弹跳跳玩的正起劲儿呢,忽然“砰”一声,床垫子沉下去了,再听“咚!咚!”两声,整张床都塌了! 陈锦棠猝不及防,顺着坍塌的床垫子滚到了地上。 秦俞安也是一脸懵地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犯错了。 他缩着肩膀站在陈锦棠面前,双手局促地搓来搓去,撩起上眼皮看着陈锦棠,小心翼翼地说:“锦棠,床塌了,咋办啊?” 他一米八九的大高个,此时弓腰缩肩,像个闯了大祸的孩子。 陈锦棠心里一百个无语。 可是看到秦俞安这副羞惭拘谨的样子,也不忍心责怪他。 “能怎么办啊,只好赔钱了。” 此时,门被敲响了,只听胖服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哎,我说,你们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我咋听着是床榻了呢,年轻夫妻动作大点很正常,别怕啊,我不会骂你们的,先把衣服穿上,咱们有事好商量。” 陈锦棠:“……” 又是一百个大无语。 什么叫床塌了没事,什么叫年轻夫妻动作大点很正常,什么叫先把衣服穿上…… 陈锦棠小脸霎时又红又烫。 她很想冲门口嚷一句:“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大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陈锦棠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63章抱着睡香香 秦俞安紧张地说:“糟了,服务员发现我把床玩坏了,我会不会也去坐牢啊,在大牢里碰到秦养母,她打我咋办?” 闻言,陈锦棠整颗心霎时软得一塌糊涂。 秦养母已经成了秦俞安的心里阴影了。 她伸出拳头在秦俞安胸口轻轻捶了两下,打趣他:“想什么呢?不就是玩坏了一张床嘛,咱们赔给人家就是!” 她俏皮地冲秦俞安眨眨眼,补充道:“放心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去蹲大牢,更不会叫秦家人欺负你。” “客人,把门打开吧,我进去看看。” 胖服务员见房里半天没有动静,又开始“砰砰”敲门了。 陈锦棠连忙去开了房门,胖服务员立即抬脚走了进来。 看到四只床腿已经坏了两只,床垫子塌在地上,她心疼地直皱眉:“哎吆吆,这么好的床,你咋能把床折腾坏了,心疼死我了!” 又一脸无语地指着秦俞安说:“不是我说你,你这小伙子不心疼我的床,咋也不心疼你这娇滴滴的小媳妇? 床坏了好说,把小媳妇折腾坏了咋整?” 秦俞安茫然地看了看陈锦棠,如实回答:“锦棠她不肯玩儿,我自己硬要玩儿……” 陈锦棠:“……” 听罢,胖服务员更加起劲儿地数落起秦俞安:“说到底还是你自私,你媳妇不肯,你还强迫她? 你以后做这种事的时候,得考虑考虑女同志的感受!” 陈锦棠:“……” 别说了,都别说了,她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这床多少钱,我赔您!”陈锦棠迫不及待掏出几张毛票,塞到胖服务员手里,“您赶紧给我们换个床,累了一晚上,我得赶紧补觉。” 胖服务员怜悯地瞅了瞅陈锦棠,不满地瞪了秦俞安一眼。 瞧瞧,把小媳妇都折腾成啥了,这小伙子咋就没个够数呢! 她数了数手里的钱:“正好五十,刚好够买一张新床,你们稍等,我这就叫人重新搬张床进来。” 胖服务员扭着肥腰下楼了,边走边嘀咕:“你媳妇不给玩儿,你还硬要玩儿,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精神头真够大的……” 陈锦棠:“……” 很快,两个工人就把新床换好了,胖服务员手脚麻利地铺好被褥。 别有深意地看了秦俞安一眼,说:“这回你给我安生点,我就睡你俩楼下,床咯吱响,我听得见。” 秦俞安愣愣地点点头。 好不容易把胖服务员打发走了,陈锦棠一本正经地警告秦俞安:“不许再玩了,乖乖睡觉哦。” 秦俞安乖巧地点点头,乖巧地睡到床边上。 他还记得陈锦棠的吩咐,自觉跟陈锦棠保持半尺宽的距离。 折腾了小半个晚上,陈锦棠是真的累了,她强撑着等秦俞安睡着之后,给他扎了针,这才放心地沉沉睡去。 醒着的时候,她比谁都正经。 一睡着,就不安分了。 先是无意识地在床上乱滚一通,滚着滚着就滚到了秦俞安身上。 深秋夜里寒气逼人,她冷得手脚冰凉,一挨着秦俞安,就好像靠近了个小火炉。 自然而然的就抱着小火炉再不肯撒手。 陈锦棠先是在秦俞安身上滚了一会儿,又觉得硌得难受,便从他身上滚了下来,紧紧抱着他的胳膊。 抱了一会儿胳膊,还是觉得冷,便又像一只毛毛虫,钻啊钻啊,直接钻到了秦俞安的怀里。 她无意识地紧紧搂着秦俞安的腰,脑袋枕在秦俞安的胸口,一条腿紧紧贴着秦俞安的大腿,另一条腿弯起来架在秦俞安的肚子上。 这下,她终于不冷了,睡得非常香甜。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忽然,在睡梦中,陈锦棠莫名觉得脑子里的某个弦“铛”地震了一下,好像有一只手突然拨动了琴弦,又好像有人在她脑海里扔了个小炮仗,总之震得她很难受。 陈锦棠倏然张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像只八脚鱼挂在秦俞安身上,整张脸还窝在秦俞安颈窝里。 更要命的是,秦俞安不知道啥时候就醒了。 陈锦棠身子一动,他便说话了:“锦棠,你昨晚在梦里吃啥好东西了,吐了我一脖子的口水。” 陈锦棠忙不迭从秦俞安身上爬起来,果然见他颈窝处亮晶晶的,沾了一大片口水。 想着两人以这么尴尬的姿势睡了一晚,她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啊,秦俞安,我不是故意的。” 忽然,她觉得脑海中又震动了一下,意识连忙进入空间查看。 好家伙,只见无数道金灿灿的霞光正源源不断从秦俞安的头顶涌入她的空间,一大片一大片,简直要闪瞎她的双眼。 金光照耀之下,她脚下的土地不住地颤抖着,随着越来越多的金光涌入,土地震颤得越来越厉害。 好像有只大怪兽迫不及待要破土而出。 陈锦棠紧张恐慌到了极点,惊惧地想:该不会是秦俞安的光芒太盛大,这小破空间要被这些光撑爆炸了? 突然,脚底下又是一阵更加猛烈的震动,无数金光在她眼前乱窜,她被晃得立脚不稳,撑着一颗柿子树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这时,眼前的土地猛然一震,只听“砰”一声,一座小平房竟然从土地里冒了出来! 陈锦棠惊得目瞪口呆,她瞠目结舌地绕着小平房转了一圈,更惊讶了! 这座平房竟然是她上辈子挣了第一桶金之后,盖的那座房子! 当时盖房子的时候,她用了很多心思,找相熟的设计师设计房屋格局,托熟人找了专业的建筑队。 建筑材料用的都是最环保、最耐用的。 她在这座房子里住了好几年,直到盖了别墅后才搬走。 这座房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空间里? 最近她做了什么积善行德的好事,竟然凭空拥有了前世的房子? 她想来想去,便想到了一件让她心惊肉跳的事情,那就是搂着秦俞安睡了一晚上! 难道?难道? 她不可思议、又羞惭地想:难道跟秦俞安亲热,就可以加速空间升级,进化出上一辈子她拥有过的东西? 第64章迎战奇葩老妈 陈锦棠眼前浮现出秦俞安白花花的身子,心头一颤。 她捂着滚烫的脸颊,自言自语:“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尴尬了吧!” 空间升级的方式实在太奇葩了! 陈锦棠冷静了两秒钟,决定先进平房里瞅瞅。 推开房门,不由喜极而泣。 房子里的每一寸空间,都透着熟悉和亲切感。 因为是自建房,所以空间足够大,房屋格局非常完美。 主卧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蓝色地毯,光脚踩上去舒适又柔软。 主卧里有单独的卫生间,陈锦棠喜欢泡澡,卫生间里装着个很大的浴缸。 主卧对面有间很大的书房,书房旁边则是两间客房。 客厅的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布置得很温馨,沙发、茶几、电视机一应俱全。 厨房里更是极具现代气息,天然气、微波炉、烤箱、电饭煲、双开门冰箱等等应有尽有。 冰箱上层塞满了各种饮料、好几种面包、大红苹果、葡萄、柚子、草莓、大西瓜……都是陈锦棠平时喜欢吃的。 冰箱下层则是各种猪羊牛肉…… 冰箱某一个抽屉里满满当当塞着雪糕,陈锦棠翻了翻,竟然还有好多根雪糕刺客。 接着,她打开了橱柜,橱柜里塞满了米面粮油、油盐酱醋、茶叶、巧克力、薯片、方便面等数十种零食。 “哇!太丰富了!” 陈锦棠粗略检查了房间里的物资,喜不自禁。 没想到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这一切多亏了秦俞安! 陈锦棠拿了两个苹果,两包面包,两包薯片,意识出了空间。 秦俞安已经洗漱完毕,催促她:“锦棠,你也赶紧去刷牙洗脸,咱们还要去国营食堂吃早餐呢。” 国营食堂的饭菜很对秦俞安的胃口,早餐、午餐、晚餐,他一顿都不能落下。 他一回头瞧见陈锦棠手里的苹果、面包和薯片,桃花眼瞬间变得亮晶晶。 “锦棠,这些东西看上去很好吃。”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撕开薯片的包装袋,递给秦俞安:“这是薯片,特别好吃,你赶紧尝尝。” 秦俞安迫不及待掏出个金灿灿的薯片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咬碎了。 下一秒,两眼放光:“锦棠,薯片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大方地说:“慢点吃,我这一包也给你。” 她刷完牙洗完脸,秦俞安已经吃完了一包薯片、一个面包,他嫌苹果有股酸味,咬了一口,就再不肯吃了。 陈锦棠丝毫不嫌弃地拿起秦俞安咬了一口的苹果,边走边吃。 两人先去国营食堂大餐一顿,然后去县委大院,把蜂蜜交给了谢主任。 “一共是一百五十四斤蜂蜜,再给你们一百零四块。” 谢主任笑呵呵地把剩下的钱递给陈锦棠。 陈锦棠把一只布袋子推到谢主任面前,笑道:“谢主任,这次麻烦您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您不要嫌弃。” 袋子里装着她提前准备好的四色水礼。 谢主任假装浑不在意,可是余光却一直扫着陈锦棠带来的礼品。 他看见袋子里有两瓶麦乳精、一瓶陈酿、一条烟,这是一份丰厚的礼物。 谢主任哈哈笑着把袋子又推了回去,假装生气地说:“锦棠,你这是干啥? 张县长安排的事情,我肯定得办妥当、办漂亮,你这就太见外了。” 陈锦棠坚决地把袋子又推到谢主任手边:“我们承张县长的情,也承您的情,这点心意,您就别再推拒了。” 谢主任这才勉为其难地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好再推辞了。 锦棠,以后你手里有啥好东西,就直接给我送来,反正我负责采购这一块儿,买谁的东西不是买? 只要你东西够好,价钱方面我一定亏不了你。” 陈锦棠连声谢过,离开县委大院,她跟秦俞安又跑到黑市上杂七杂八买了许多东西。 找个无人处,把东西收进空间后,就带着秦俞安四处游逛,玩了个不亦乐乎。 两天后,才起程回湘潭村,准备迎战便宜老妈和奇葩舅舅。 话说江玉梅和江银山撬开老屋院门、登堂入室之后,彻底被陈锦棠家的“穷酸”惊瞎了双眼。 江玉梅翻遍了整座老屋,却连一颗粮食也没找到。 别说鸡蛋了,鸡毛都没有一根。 江银山肚子饿得咕咕叫,对着江玉梅胡乱发脾气。 “难怪老娘活着的时候就不待见你,谁让你这么没本事? 你自己穷就罢了,生出的女儿更是穷得入地! 一家子废物,你一家人都应该下地狱……” 江玉梅也饿的难受,她胃不好,饿狠了,胃里就泛酸水。 她捂着胃部,委屈地说:“哥,你骂了大半天了,就不能歇歇吗? 我肚子也饿,我胃快要疼死了,你让我清净一会儿,行不?” “你翅膀硬了,敢顶嘴了?”江银山能动的那只手在轮椅扶手上砸了两下,瞪着眼睛骂道,“我好端端的待在家里,你非要让我陪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短命鬼, 你女儿讨厌你、嫌弃你,这是你的报应,说到底还是你这当妈的没本事, 跟我有什么干系,凭什么叫我陪你一起在这鬼地方受罪?” 江玉梅:“……哥,不是你坚持要来找短命鬼的吗?” “是个屁!”江银山不管不顾耍起无赖,“别说废话了,你出去找些吃的去,哪怕去要饭也行,总不能叫我白白饿死在这鬼地方!” 江玉梅抬起袖子擦干眼泪出了门。 香潭村的人都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她,她低三下四讨了好几家,一个黑馒头都没讨到。 她只好爬到山顶上去摘些柿子回来充饥。 香潭村的柿子虽然甘甜多汁,可是吃多了容易肚子胀气。 江银山吃了两天柿子,肚子胀得跟石头一样,不停的放臭屁。 江玉梅柿子吃多了,胃里翻江倒海一直吐酸水,差点没吐死她。 就在两人奄奄一息,准备爬到县里找张县长状告陈锦棠不孝之时,院门被推开,陈锦棠带着秦俞安回来了。 看到陈锦棠的那一刻,江玉梅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第65章有些人实在欠揍 陈锦棠不喜欢跟奇葩撕比,可是有些人实在欠揍,不撕烂他们的脸,他们就顺杆子上,反过来欺负人。 她精致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吱呀”一声,推开院门。 便宜老妈和奇葩舅舅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陈锦棠故作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啥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 秦俞安背上扛着个大麻袋,跟在她身后,冲着江玉梅和江银山笑了一下。 不笑还好,一笑露出满嘴的大白牙,傻气逼人。 江玉梅和江银山正坐在房檐下面晒太阳,突然看到了陈锦棠,先是一怔,接着怒从心底起。 江银山眼睛立即歪向一边,嘴巴抽啊抽,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江玉梅则是疯狗一般扑到陈锦棠跟前,声嘶力竭地质问:“你个短命鬼,这些日子死哪儿去了? 我白生养你了,我拖着你舅舅这个残废,大老远来找你,你不说去迎接我们,竟然带着这个傻子跑到外面躲清闲! 你俩咋不死在车轮子底下呢,好叫我断了这个念想,你还死回来做什么?” 陈锦棠恨恨地握紧了拳头,这一刻,她再次深深为原主不值。 也不知道原主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摊上这么个又蠢又恶毒的生母。 “江玉梅,你放心,即使你头发白了、骨头化了,我也不会死! 我会好好地活着,会笑看着你入地狱,笑看着你们江家人一个个遭天谴!” 秦俞安挥了挥拳头,认真地看着陈锦棠:“这个老女人嘴巴跟厕所一样臭,我想把她扔到厕所里喂蛆虫,可以不?” 江玉梅没想到傻里傻气的秦俞安竟敢对自己大不敬,昂首挺胸摆出丈母娘的架势,指着秦俞安说:“好你个傻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老蛆虫!”秦俞安嘻嘻一笑,回答得无比认真。 江玉梅:“……”她要气炸了! 陈锦棠“噗嗤”笑出声,冲秦俞安竖起大拇指,赞赏道:“说得对,说得好,说得呱呱叫!” 秦俞安得意地眨了眨桃花眼。 江银山不满地剜了江玉梅一眼,压下心头的怒火,打起感情牌。 “玉梅,你咋跟孩子说话呢? 哪有当妈的张口闭口诅咒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死的,这我可得狠狠批评你了。” 江玉梅瞥了江银山一眼,心想:哥,你可真能装! 江银山坐在轮椅上,冲陈锦棠招了招手,和蔼一笑:“锦棠,你妈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现在生你的气,你不在家这两天,她可担心你了,天天念叨你。” 陈锦棠双手抱在胸前,小脸上浮现出森然笑意,一眨不眨地盯着江银山,笑道:“你瘫成这样了,嘴巴还这么能说,真够不容易的。” 江银山一噎,幸好他脸皮够厚,反而装得更慈祥可亲了。 “天大地大,爹妈最大,你妈骂你,都是因为担心你、爱你,那旁人怎么不骂你呢?”江银山继续说,“我们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陈锦棠权当是王八念经,嗤笑一声,从江玉梅和江银山身旁绕过,径直进了屋子。 秦俞安扛着麻袋跟了进去。 见两人不在跟前,江玉梅立即冲到江银山跟前嘀咕道:“哥,瞧见了吧,那傻子背上背着那么大的麻袋,里面肯定是好东西,十有八九是粮食。” 江银山瞪了她一眼,严厉地警告:“从现在起,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短命鬼心软,咱先说些软话填饱肚子再说。” 江玉梅忙不迭点头。 她走回屋内,见陈锦棠正从麻袋里往出掏东西,她先掏出了一口铁锅,又掏出四只碗,最后掏出一把竹筷。 然后,就把麻袋口扎住了。 江玉梅伸长脖子瞅了瞅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陪起笑脸,问:“锦棠,麻袋里装的是不是粮食,我跟舅舅好几天都没吃饭了,实在饿得慌,你做点饭咱们先填饱肚子吧。” 陈锦棠冷眼瞧着她:“这袋子里是我跟秦俞安过冬的粮食,叫你们吃完了咋整? 再说了,我跟秦俞安一般晚上才吃饭,现在也不到饭点。” “晚上才吃饭?为啥不在白天吃?” “因为我们穷啊,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晚上吃了饭正好去睡觉,如果白天吃了饭,那晚上肯定饿得睡不着。” 闻言,江玉梅抽了抽嘴角,嫌弃地说:“说到底还是你太懒了,好好的日子,咋叫你过成这样?” “我懒?”陈锦棠悠悠道,“我懒,总比你不要脸强,说吧,你们这次来到底想干啥?别再说想我了那些鬼话!” 江银山笑道:“当然是想你了……” “秦俞安,把这俩老货给我扔出去!”陈锦棠不耐烦地喊道。 她实在懒得看江银山演戏,演技太假了,看得她直犯恶心。 秦俞安应了声,搓了搓手,一把将江玉梅提溜起来,作势就往屋外走去。 江玉梅:“……哥,咱们别装了,实话实说吧!” 江银山脸色黑如锅底,他没想到秦俞安这个二愣子,真敢把丈母娘扔到大门外面。 不过,演戏得演全套。 江银山故作为难地说:“锦棠,实话跟你说,我和你妈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来投奔你的。” 江玉梅立即附和:“我这当妈的活不下去了,不来投奔女儿,投奔谁去? 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是你舅舅唯一的外甥女,你不能不管我们。” 陈锦棠冷睨着二人:“说清楚,具体怎么个管法?” 江银山向江玉梅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她开口。 毕竟江玉梅是短命鬼的亲妈,她开口提要求,短命鬼便怪不到他这个当舅舅的头上。 江玉梅干笑了下,自以为通情达理地说:“妈知道你日子也不好过,所以绝不会为难你。 你每天要伺候秦傻子,也挺忙的,妈和你舅舅就不在你家给你添乱了。 你每个月给我们两百块钱的生活费,我和你舅舅两个老人相依为命,勉强也能过下去。” 陈锦棠压着满腔怒火笑了笑,反问道:“每个月两百块够花吗?打算怎么花啊?说出来我帮你们盘算盘算。” 江玉梅见她笑容明媚,以为她答应了,顿时乐开了花,掰着手指头细算起来:“你舅舅每个月医药费至少得五十块钱,每个月再给你月桂姐姐二十块钱改善伙食,给你解放哥哥十块打点牢里的关系,我还想雇个人帮忙伺候你舅舅,另外,我跟你舅舅还要吃喝……” 她见陈锦棠的小脸逐渐阴沉下去,又补充道:“你舅舅就你这一个外甥女,你必须得管他! 你表姐和你表哥就你这一个妹妹,你不能不顾他们的死活…… 妈都是为你好,你嫁了个傻子,傻子家里人又都跟土匪一样,你不跟娘家人搞好关系,以后出了事,谁给你撑腰?” 第66章女债母偿 看着眼前厚颜无耻的女人,陈锦棠拳头硬了,真想照着她嘚啵嘚啵说不停的嘴巴来一下子。 “妈,您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自然要相互帮衬。” “哎,好孩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江玉梅以为陈锦棠听进去了,喜滋滋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正准备再加把劲儿继续PUA陈锦棠,陈锦棠却嫌弃地抽回手,豪爽地说:“妈,每个月给您两百块钱也不是啥难事,不过眼下我遇到点事儿,只要您和舅舅帮我渡过难关,以后我一定加倍补偿您和舅舅。” 闻言,江银山和江玉梅快速对视一眼,脸色一起沉了下去。 江玉梅的心提了起来,硬着头皮道:“锦棠,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妈不心疼你,谁心疼你,有啥难处,你尽管跟妈说。” 陈锦棠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语气里满是兴奋:“还是我妈最好了,那我就直说啦。 秦俞安脑袋受过伤,为了给他治病,我不仅把钱全花光了,还借了五百块钱, 现在债主天天追着我们要钱,我跟秦俞安实在没办法才躲出去的, 既然您和我舅舅来了,就帮我把这五百块钱还了吧!” “啥?” 江银山愣住了,他是来讹钱的,陈锦棠竟然开口问他要钱? 有没有搞错? 他冷漠地说:“舅舅也很想帮你,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跟你妈都快活不下去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锦棠盈盈一笑:“舅舅,你在农村不是还有座老房子吗? 你把农村的那座房子卖了,不就有钱帮我还债了?” 江银山饶是演技再好,他也演不下去了,气得手都抖了,厉声质问:“陈锦棠,你一个外姓女,也敢打老房子的主意? 老房子是你外婆留给我江银山的家产,就算是老房子里的一颗老鼠屎,都跟你们陈家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陈锦棠哈哈一笑,冷声反问:“江银山,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唯一的外甥女吗,你唯一的外甥女求到你头上,你竟然拒绝了,你还是人吗? 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再说,你女儿江月桂这辈子八成要窝死在玉沟村了,你儿子江解放能不能活着走出牢房,还不一定呢, 你拖着个破锣身子,也许明天就嗝屁了,你不把农村的房子给我,还想留给谁?” 江银山要气死了,他浑身抖成一团,歪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玉梅连忙扑过去给江银山拍背顺气,她的母女情深再也演不下去了,指着陈锦棠破口大骂起来:“你这短命鬼,简直跟你爸一样恶毒, 你脑子一定被野猪啃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姓啥,竟把主意打到我们老江家头上来了? 你能借五百块给傻子治病,就不能借钱给你舅舅治病? 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现在就出去借一千块钱给我,我要带你舅舅去住院!” 陈锦棠豁然起身,居高临下逼视江玉梅:“江银山就算现在死在我家,我都不可能给他烧一张纸钱,还想让我出去借钱给他治病,你想屁吃!” 江玉梅:“你、你、你这个不孝女……!” 恰在此时,只听院子里响起一道冷厉的女声:“陈锦棠,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几天了!五百块钱你到底啥时候还给我?” 话音未落,白微微已经怒气冲冲到了几人面前,扯住陈锦棠的袖子痛骂:“好你个陈锦棠,借钱的时候,你说的好好的,说十天之内保准还我钱,这都拖多少天了,做人咋能不讲诚信呢? 今天无论如何,你必须把钱还给我!” 她背对着江银山和江玉梅,一口气说完,得意地冲陈锦棠挑了挑眉,意思是说:瞧我的演技咋样? 陈锦棠快速挤挤眼,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接着,故作恐惧地说:“微微知青,我实在没钱啊,你看我这屋里有啥值钱的东西,就搬走抵债吧!” “你这屋子只有四堵墙,一毛钱都不值!少废话,立即马上给我还钱!” “微微,你别急,你先松开我,”陈锦棠满脸堆着谄媚的笑,指了指江银山和江玉梅,“这是我亲舅舅,这是我亲妈,他们答应会替我还钱。” 江银山:“!!!” 江玉梅:“???” 江银山慌忙反驳:“小知青,你别听这短命鬼胡说八道。 我们俩老人自顾不暇,哪里有钱帮她还债? 你找她要,实在不行,叫她去卖身挣钱!” 陈锦棠恳切地看着江银山和江玉梅,哀求道:“妈,你可是我亲妈,舅舅,你可是亲舅舅,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再说我也不让你们白帮忙,等我翻过这个梁,一定会加倍补偿你们的。 我表姐江月桂在玉沟村插队,吃了上顿没下顿,还等着我救济呢。 我表哥江解放在牢里还等着我打点关系呢,你们帮我,就是帮你们自己!” 接着,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白微微道:“我真的没钱还你,你还是找我妈和我舅舅要钱吧!” 白微微松开陈锦棠,转而对江银山和江玉梅道:“既然你们都是一家人,谁还都一样!” 她朝江玉梅伸出手:“把钱给我,我立刻就走,绝不耽误你们一家人叙旧。” 江玉梅对着地上“呸”了一口,立起眼睛骂道:“不要脸的小娼妇,要钱要到我们江家人头上了? 我用泥巴在你脸上画几张钱,要不要?” 白微微倨傲的一笑:“陈锦棠穷得叮当响,这五百块钱我不找你这当妈的要,找谁要?” 她指了指自己,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玉梅又“呸”了一口:“我管你是阴沟里的老鼠,还是地狱里的恶鬼,反正想从我兜里掏钱,门都没有!” 白微微丝毫不恼,缓缓开口:“我告诉你,我是从京市来此插队体验生活的知青,我家里钱多势大,有的是背景,西市的市长见了我爸都得叫一声大哥! 你们那个宝贝疙瘩江解放还蹲在大牢里吧?信不信我爸爸一个电话,江解放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你们家的土凤凰去插队了?信不信我爸爸一句话,她这辈子都别想回城?这辈子都得窝死在农村?” 第67章把鞋子塞你俩嘴里 江解放是江银山的命根子,江月桂是江银山的心尖尖。 见白微微讨不到钱,竟要拿他们江家的两个土疙瘩开刀,好像有一百个人同时举刀剜江银山的心。 他一气就说不出话来,憋得脸红脖子粗,浑身抖得筛糠似的。 江玉梅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她的宝贝侄女、侄子可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在她的认知里,哪怕短命鬼陈锦棠死了都行,但是江月桂和江解放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她捂着胸口颤声道:“小知青,你不能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 陈锦棠欠了你的钱,你找她要去! 哪怕你把她杀了卖肉都行! 她姓陈的欠下的债,关我们江家人屁事!” 陈锦棠气笑了:“你们江家人快要饿死、病死了,又关我们陈家屁事? 你一个姓江的老女人,带着姓江的瘫子,赖在我们陈家的房子里干什么?” 江玉梅上前一步,就想甩陈锦棠一巴掌。 她的手刚举起来,就被秦俞安死死抓住了。 秦俞安的大手跟钳子似的,用力一掰,江玉梅疼得眼泪直流。 “我虽然不打女人,但是哪个女人敢对陈锦棠动手,我就打她!”秦俞安晃了晃沙包大拳,理直气壮地说。 江玉梅有点怯了,瞪了秦俞安一眼,老实了许多。 白微微好整以暇地扫视着江银山和江玉梅,道:“我心善,可以再宽限你们一天时间。 如果明天不替陈锦棠把那五百块钱还给我,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爸爸!” 她眨了眨眼,又道,“你们刚才说那个江什么月桂在玉沟村插队,是吧? 我觉得玉沟村的条件还是太好了,应该把她再往北边调动一下,不如就让她去大西北开荒去。” “大西北?”江银山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差点背过气去,他的宝贝女儿怎么经受得住大西北的风沙? 白微微拍着手走了,陈锦棠借故把她送到院门外。 “不愧是厂长的千金,演技一级棒!” “小意思,嘿嘿,”白微微俏皮地眨了眨眼,很快又蹙起了秀眉,“刚才我真要被气死了,那俩老豺狼根本不配成为你的亲人! 锦棠,我太同情你了,你肯定倒了八辈子大霉,才摊上这么垃圾的家人。” 陈锦棠淡然一笑:“在我眼里他们根本不是人,他们想来吸我的血,门儿都没有,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白微微走后,江银山终于缓过气来,对着陈锦棠又是一番破口大骂。 “陈锦棠你这个丧门星,当初应该让你妈把你扔到火盆里烧死,你欠了债,凭什么叫我江家还?你还要不要脸?呜——呜——!!” 骂到一半,秦俞安黑着脸走过去,摁着江银山的腿,扒掉他的臭鞋子,拽下他的臭袜子,不由分说塞进江银山嘴巴里。 边塞边道:“叫你骂锦棠,我堵住你的嘴,看你还怎么骂人?” 江玉梅哭喊着要把江银山嘴里的臭袜子掏出来,被秦俞安一把推在地上了。 陈锦棠抱着手在一旁看热闹,眼睛都笑弯了。 “秦俞安,干得好!给你点赞!” 得到鼓励的秦俞安,战斗力十足,转过脸威胁江玉梅:“你再吱哇乱叫,我也扒了你的袜子,塞你嘴巴里。” 江玉梅惊恐地捂住了嘴巴,总算安静下来。 她好几天没洗脚、没换袜子,袜子比厕所还臭,她才不要被袜子塞嘴。 秦俞安嫌江银山和江玉梅碍眼,抓住小腿倒提着把江玉梅扔到了院子里,又把江银山推到了院子。 他指着两人威胁:“不许把臭袜子掏出来,否则我就把鞋子塞你俩嘴里。” 江玉梅见秦俞安转身进屋了,才凑到江银山耳边嘀咕:“我不信那个小知青家里是当大官的,哥,你乖乖在这儿待着,我出去打听打听。” 江玉梅一路小跑去了刘支书家,还没张口,刘婶儿就沉着脸骂她:“你这个臭婆娘还真是根搅屎棍,你一到我们香潭村,就搅得我们村里鸡犬不宁! 微微知青可是从京市来的,家里背景通着天,你咋把她得罪了? 她现在闹着要给她爸告状,不仅要惩罚你们一家子,还要收拾我们家,要治我男人管村不严的罪! 我现在必须把你们赶出香潭村!” “……!!!”江玉梅顿时傻眼了,连忙对着刘婶儿哭诉:“我也不知道那小知青家里那么厉害啊……再说,是陈锦棠欠了她的钱,她凭啥为难我们?” 刘婶儿指着江玉梅的鼻子反问:“陈锦棠是不是你亲生的?她是不是你女儿? 女债母偿,天经地义!” 接着,她放缓了语气,开启PUA话术:“你不是最心疼你的宝贝侄女和宝贝侄子吗?因为五百块,你真忍心叫你侄女去大西北? 真忍心你侄子把牢底坐穿? 再说,你侄子侄女出了事儿,你哥气死了咋办? 那你就真的成孤家老太太,后半辈子无依无靠,臭在房间里都没人知道。” 刘婶儿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江玉梅的心窝子,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蜷缩在角落无依无靠的样子。 江玉梅暗自思忖:“对,无论如何不能连累月桂和解放!他俩可是我后半辈子的依靠!” 江玉梅魂不守舍地走了,满脑子都是刘婶儿的声音。 她蹲在江银山身边,把从刘婶儿那儿打听来的情况仔细汇报了一遍,柔声开解起江银山:“哥,钱财乃身外之物,儿女才是最要紧的。 只要月桂和解放平平安安的,这五百块钱就当是打水漂了,可是咱们哪有五百块啊……” 江银山心疼得要吐血,五百块可是一大笔钱啊! 当天晚上,江银山苦苦求白微微,说他明天一早就回去卖了农村的房子还钱。 白微微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便宜妈和奇葩舅舅终于受到惩罚,陈锦棠开心不已。 她甚至很好心地打开厨房的麻袋,煮了一锅猪糠,猪糠又糙又难吃,江银山和江玉梅吃得眼泪直流。 陈锦棠则在空间的小平房里煮了一锅鸡肉,关上卧房门,把鸡肉从空间端出来,跟秦俞安美滋滋饱餐了一顿。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玉梅就推着江银山灰溜溜地坐上通往西市的大巴车,滚蛋了。 经过几天的折腾,江银山的破锣身子更加破烂不堪。 江玉梅这几天没吃上饭,导致营养不良,加上严重的晕车,到了西市,她推着江银山刚出长途汽车站,身子一歪,就晕死在一辆红旗汽车轮胎跟前。 汽车司机吓了一跳,回头对后排坐着的男人说:“张秘书长,这女人不是想碰瓷吧? 您今天才刚来西市上任,就遇到这种事,真是晦气。 第68章看到了不该看的 “小任,不可妄下结论,下去看看吧。”张岱山推开车门,下了车。 司机小任已经抢先到了江玉梅和江银山跟前,蹲下身子拍了拍江玉梅的肩膀。 “大姐,您这是咋啦?” 江银山眼珠子一转,心想老天待他也算不薄,刚损失了五百块,现成的冤大头就送上门来了,他一定得狠狠敲一笔回本。 “你们咋开的车?撞了人啦……这、这不是张县长吗?这是您的车啊?” 江银山讹人讹到半途,定目一看,眼前立着的竟是张县长,立即换了一副嘴脸,扭曲的丑脸上泛起谄媚的笑。 张岱山跟小任一起把江玉梅扶了起来,这才讶异地打量着江银山。 他打心底里憎恶江银山对陈锦棠做的恶事,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原来是你啊,几个月不见,怎么坐上轮椅了?” 江银山讪讪一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都是没办法的事儿,张县长,您怎么在西市呢?” 小任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别县长县长的叫!这是咱们省委办新来的秘书长。” 江银山脑子飞速转了转,吆呵,几个月不见,这姓张的家伙竟然高升了? 省委办秘书长,这官可不小啊! 张岱山指了指倒在小任怀里的江玉梅,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江银山眼珠子又转了转,立即拉出秦俞安打起感情牌:“这是我妹子玉梅,也就是您那位好兄弟秦俞安的老岳母。” 闻言,张岱山仔细看了看江玉梅的脸,见她跟陈锦棠确有五六分相似。 不由沉吟道:“原来这就是小安子的岳母,是锦棠的妈妈。” 又冷声质问起江银山:“她怎么了?好像生了什么重病。” 江银山在心底兴奋地呐喊:机会来了! 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痛声说:“我妹子身体向来不好,家里太穷了实在没钱治病,我只好带着妹子去投奔锦棠,可是锦棠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能顾上她妈? 我和妹子也不忍心拖累孩子,只好又回来了,谁知一下车,我妹子就晕倒了。” 他满怀期待地盯着张岱山,继续说,“幸好遇到了张秘书长,求求您救救我妹子!下半辈子,我跟我妹子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张岱山虽然不齿江银山和江玉梅的人品,可是转念想到这毕竟是锦棠的亲妈和亲舅舅。 又暗思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无论锦棠对她妈妈有多少怨言,她都不想看到自己亲妈出事。 张岱山:“小任,先把人扶到车上,去医院。” 小任应了声,把江玉梅抱到了车后排,又把江银山从轮椅上抱到江玉梅跟前,最后,把江银山的破轮椅塞到了后备箱。 张岱山则坐在了副驾驶位。 江银山对着张岱山的背影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张秘书长,多亏遇到您,要不然我妹子就死在大街上了……” 他扭过脸打量着江玉梅风韵犹存的脸蛋,嘴角得意地抽了抽。 很快,一个无耻又毒辣的计划浮上心头。 **** 江玉梅推着江银山离开香潭村后,陈锦棠又从空间里把平时生活所需的物资拿了出来。 她闪身进入空间的厨房做早饭,秦俞安则重新铺好小床和火炕的被褥、挂好帷幔,然后又仔细把厨房打扫了一遍。 他十分惦记牛兄弟,忙完家务活,就急匆匆去了村部,打算把牛兄弟牵回家。 哪知孙会计一早就牵着老牛去自家的自留地里吃草了,秦俞安没在牛圈里找到牛兄弟,老大的不高兴。 见村部办公室的大门虚掩着,便打算去问问新任会计孙楠楠,看她是否知道牛兄弟干啥去了。 刚走到门口,竟然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阵奇奇怪怪的声音。 有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也有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 “不会是妖怪在房间里打架吧?” 秦俞安好奇心起,便没有去推门,而是猫着腰走到了窗户底下。 这年头,香潭村还不流行玻璃窗。 窗户上糊着一层报纸,秦俞安耳朵贴着窗户,一声娇媚的“嗯,你坏~”就钻入了耳朵。 接着,只听那道女声又说:“你几天没有洗澡了,臭烘烘的,嘴巴也好臭,是不是很久没刷牙了……” 秦俞安顿时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难道还是个女妖精?”他脑袋里不由浮现出女妖抱着人腿生啃的画面,吓得打了个哆嗦。 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 秦俞安食指在窗户上一戳,戳了个洞,一只桃花眼贴着洞口往房间里瞅。 只见王书斌背对着窗户坐在一张方凳上,孙楠楠则面朝着窗户骑、坐在王书斌大腿上。 孙楠楠两只手抱着王书斌的脸蛋,正津津有味地啃着王书斌的嘴巴…… 嘴里还不断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秦俞安惊奇地张大了眼睛。 他立即想到了陈锦棠水蜜桃一般的小嘴巴。 暗自腹诽:难怪刘婶儿说锦棠的嘴巴很甜,看来每个人的嘴巴都很甜,就连王书斌不刷牙的臭嘴巴都甜滋滋的,瞧瞧,孙楠楠吃得多开心!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巴,没滋没味的,不甜也不苦,原来只有他自己的嘴巴没味道,心里便生出了几分自卑感。 这时,只听耳畔响起一声“看啥呢,看得这么专心!” 是白微微。 白微微端着水杯到院子里刷牙,却瞧见秦俞安趴在村部的窗户上,便好奇地走了过来。 秦俞安食指竖在嘴巴中间“嘘”了一声,小声说:“屋子里有两个人在互相吃嘴巴呢,别打扰人家。” 白微微一听就来了精神,也戳破个洞,一只眼睛贴着洞口往里看。 “啧啧,这么猛吗?都拉丝了……”她边看边兴致勃勃地评价。 秦俞安“呸”了两口,说:“好多口水,看起来很恶心……” 屋内,孙楠正陶醉在与王书斌的口水互动中,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儿,一抬头,看到窗户破了两个洞。 一个洞口贴着只大大的桃花眼,另一个洞口贴着只灵动的杏眼。 两只眼睛一起冲她眨了眨~ “啊——!呜呜——!”孙楠楠好像受惊的猫,一下子从王书斌腿上弹开了。 第69章贴墙根被正主发现了 贴墙根被正主发现了,当真又刺激又好玩儿。 白微微兴奋地冲秦俞安一挥手:“赶紧跑。” 说毕,猫着腰,一溜烟跑回自己的小屋。 秦俞安倒是觉得无所谓。 不过,他也觉得屋里的两人似乎不太愿意被人看到他俩在互吃嘴巴。 他向来很好说话,人家不给看,他不看就是了。 于是乎,他大摇大摆、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地离开了。 王书斌正在兴头上,见孙楠楠突然跳出去老远,狠狠吃了一惊。 忙顺着孙楠楠的目光往窗户看去,只看到糊窗的旧报纸破了两个洞,除此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他疑惑地问:“怎么了?你紧张啥?” 孙楠楠臊红了脸,握着拳头在王书斌胸口捶了几下,懊恼地抱怨:“怎么了?全被人看光了!我没脸活了。” 王书斌冷汗“刷”一下就滚下来了。 他跟孙楠楠虽然男未婚女未嫁,勉强算得上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 可是香潭村闭塞又封建,若是叫有心之人看见他俩抱在一起互啃的场面,再别有用心的宣扬出去,那可就坏菜了! 搞不好会影响到两人回城。 王书斌忙走到门口,从虚掩的门缝里往外瞅,正好看到秦俞安大摇大摆潇洒离开的背影。 他走过去揽住孙楠楠的肩膀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是秦家那傻子,傻子说的话不是疯话就是傻话,没人会信。” 孙楠楠烦躁地拨开他的手,继续抱怨道:“我都说了村部人多,叫你忍着点,你偏要胡来,这下被傻子看去了,唉,丢死人了!” “知青点人更多,在知青点,我连拉你手的机会都没有,”王书斌再次贴到孙楠楠跟前,摩挲着她的脸颊说,“幸好是叫傻子看见了,倒不怕。” 孙楠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忽然神色一凛:“不好,刚才我看得很清楚,明明是两个人的眼睛!” 说着,她快步走到窗户跟前,用手量了量窗户纸上的破洞,慌张地说:“书斌,你看这两个洞离得很远,分明是两个人在看。 而且一个洞高,一个洞矮,秦傻子个儿高,这个高处的破洞肯定是秦傻子戳开的,这个低处的破洞,应该是个女人!” “是个女人?”王书斌重复了一遍,补充说,“我看到秦傻子一个人离开了,说明这个偷窥的女人还在村部!”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道:“肯定是白微微!” 孙楠楠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秦俞安说的话没人信,叫他看见了也就罢了。 可是白微微不一样,她租着村部的房子,吃住都在村部。 就好像村里人安在村部的一双眼睛,随时窥伺着村部的一切动静。 如果白微微把自己和王书斌的事情传出去,村里人一定会相信的。 孙楠楠脑子飞速运转,快速思考解决方法。 见王书斌像只无头苍蝇围着自己乱转,她烦躁地推了他一把,催促道:“你还怕别人不知道咱俩的丑事?还不赶紧走!” 王书斌问了句:“白微微那边怎么办?” 孙楠楠心一横,说:“如果白微微非要当长舌妇,咱们就抵死不认,反告她胡说八道! 反正这种事情讲究的是抓现行,没抓到现行,一律是胡扯蛋!” 王书斌一点头:“只能如此!” 他从门缝里往外张望看一番,确定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才开门闪身快步走了。 秦俞安垂头丧气地回了老屋。 见秦俞安神情怪怪的,陈锦棠好奇的问:“没找到牛兄弟吗?你好像不对劲儿。” 秦俞安一点也不想陈锦棠知道就连王书斌的臭嘴巴都很甜,他的嘴巴却没味道。 那太丢人了。 心虚地支支吾吾:“我才没有不对劲儿……我去劈柴!” 秦俞安慌张地拿了斧子走向柴火堆。 陈锦棠不由笑了,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袋子吃食,打算给刘婶儿送去,谢她帮自己对付便宜老妈和奇葩舅舅。 秦俞安立即扔下斧子,乖乖跟在她身后。 刘婶儿正坐在院子里缝棉鞋,鞋面上用丝线绣着鲜艳的桃花。 花朵粉艳,叶子碧绿,陈锦棠把吃食放在小餐桌上,挨着刘婶儿坐下看她绣花。 “真好看,配色也好,刘婶儿,你的手真巧。” 刘婶儿笑道:“我娘家侄女快结婚了,我没啥拿得出手的,想着给她做双棉鞋。” 陈锦棠羡慕地说:“这鞋一看就很暖和,样子也好看,穿出去多洋气啊。” 秦俞安心想:原来锦棠喜欢穿做的棉鞋啊。 其实他也喜欢穿,可是没人做给他穿。 秦俞安的一双桃花眼里立即有了光彩,蹲在刘婶儿身边道:“让我试试。” 刘婶儿被逗乐了:“秦俞安,你要跟我学绣花啊?” 陈锦棠灵机一动,对哦,虽然她手笨不会做绣花鞋,但是秦俞安手巧啊,可以让秦俞安学啊。 “刘婶儿,秦俞安手巧着呢,您就教教他吧。” 刘婶儿便把做了一半的鞋递给秦俞安,简单告诉他怎么穿针走线。 秦俞安捏着绣花针开始绣另一朵桃花的花瓣,很快,一朵娇艳的花瓣就在他手里完成了。 陈锦棠惊叹道:“哇,这也太厉害了吧?秦俞安,你上辈子不会是秀坊里的绣娘吧?” 刘婶儿也感叹道:“秦俞安的手这么大,竟然能捏住这么小的绣花针,真是难为你了!” 得到鼓励的秦俞安,信心大增,一口气又绣了三个花瓣。 回到老屋,秦俞安立即兴冲冲道:“锦棠,你的魔法口袋里有没有做鞋子东西,比如棉花、绒布、鞋底子,我想给你做双棉鞋穿。” 陈锦棠生怕秦俞安变卦,连声说:“有啊有啊,不过暂时递存在百货商店里,明天咱们就去百货商店取回来。” 秦俞安眨巴着狗狗眼,期待不已。 陈锦棠本来就打算明天再去一趟县城,没办法,小蜜蜂们实在太能干了,她的空间里已经积攒了两三百斤的蜂蜜,得赶紧去县城卖掉。 明天又有一大笔进账,真开心! 第70章抱紧大佬的大腿 第二天一早,陈锦棠和秦俞安就从香潭村出发去了县城。 先是到了谢主任的办公室,卖出去一百斤蜂蜜。 空间里还有将近两百斤蜂蜜。 走到无人处,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蜂蜜,装在两只大桶里,秦俞安挑着蜂蜜桶,两人到了黑市。 黑市上的价格比谢主任开的价低了很多。 黑市上只有一户卖蜂蜜的,那人的蜂蜜不够透亮,香味也不浓郁,比陈锦棠的蜂蜜差远了。 这种低等货只能卖五毛钱一斤。 陈锦棠决定卖六毛钱一斤,薄利多销嘛,早卖完早回去。 秦俞安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老一幼,紧张地问:“锦棠,那个孩子是不是有问题?” 陈锦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半张着嘴巴,痛苦地干呕,两只眼睛微微凸出,小脸憋得通红。 一个老太太正焦急地拍着小女孩的背,老人也快急哭了。 小女孩显然是异物卡喉,再不及时把异物吐出来,回窒息的。 陈锦棠匆匆跑到两人跟前,从后面抱住小女孩,双手放在孩子肚脐和胸骨之间,一只手握成拳头,另一只手包住拳头。 双臂用力收紧,用力挤压了几下。 小女孩“咳”一声,吐出来一只红枣子。 陈锦棠这才松开手。 小女孩“哇”一声哭着扑进老太太的怀里,老太太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老太太感激地说:“这孩子吃枣子的时候一着急,竟把枣子囫囵个儿吐进嗓子眼里了,小姑娘,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给这孩子的爸爸交代。” 陈锦棠轻轻摸着小女孩的头发,道:“小妹妹把枣子吸进气管里了,奶奶,你得提醒她吃东西一定不要急,千万别再发生这种危险。” 说完,她转身回到秦俞安身边,守着蜂蜜桶等着主顾上门。 老太太却拉着小女孩走了过来,看了看巨大的蜂蜜桶,笑道:“原来你们小两口是来卖蜂蜜的,这蜂蜜一看就是上等货,不如卖给我儿子吧,你救了我的宝贝孙女,价钱方面我们一定不会亏了你们。”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接着,一个年轻男子拼力奔了过来,几个手拿砍刀的男人疯狗似的紧紧追在他后面。 卖东西的和买东西的,都吓呆了,纷纷往两旁避让不及。 “是我爸爸!”小女孩指着年轻男子惊恐地喊了声。 老太太则用手帕捂着嘴巴,急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子眨眼跑到了陈锦棠跟前, “爸爸!”小女孩大喊了一声。 男子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和老母亲,顿时懊恼不已。 “彤彤,你叫爸爸做什么啊?” 走神的功夫,八九个砍刀男就追到了他跟前。 其中一个男人伸手就来抓彤彤,秦俞安眼疾手快,抢先把彤彤提溜在手里。 “哪里来的傻子,竟敢管爷爷的闲事?” 一个砍刀男挥着大刀砍向秦俞安,秦俞安长腿一伸就把人踹飞了。 接着,他另一只手提溜起陈锦棠,没命似的跑了。 男子拽着老太太,趁机钻进了一旁的小巷子。 砍刀男也不蠢,兵分两路,一队追进了小巷子。 另外一队紧咬着秦俞安不放。 秦俞安虽然是出了名的飞毛腿,可是他肩上扛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实在影响发挥。 眼看砍刀大队就要追上来了,陈锦棠喝道:“往树林子里跑!” 秦俞安立即拐进了河边茂密的白桦林。 还没缓过气,一把大刀就冲着他的后背飞了过来,秦俞安转身躲避的瞬间,陈锦棠意外从他肩膀上摔到了地上。 “锦棠!”秦俞安吓坏了,正要把她重新提溜起来。 又一把刀朝彤彤的脑袋飞了过来。 秦俞安只好一闪身护住了彤彤,陈锦棠灵敏的爬起来,躲到了几棵大树后面。 一眼扫过去,林子里足足有五个砍刀男,秦俞安要护着她和彤彤,很难全身而退。 陈锦棠急得冷汗直冒。 她的空间才刚开始升级,要是就这么嗝屁了,她死不瞑目! 再说,她也舍不得秦俞安! 陈锦棠脑袋飞速运转,忽然想到了空间里的篮球螃蟹! 虽然那些螃蟹的战斗力实在不咋样,她一石头就能拍晕一只螃蟹,可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暂且把它们拉出来吓唬吓唬砍刀男吧。 陈锦棠心念一动,八只篮球大螃蟹便从空间掉落到了地上。 “大螃蟹,靠你们了!”陈锦棠不抱任何希望地说,“列队,冲!尽情用你们的大钳子冲锋陷阵吧!” 神奇的是,她话音落下,原本四散开来的螃蟹竟然真的排成整齐的一列! 接着,化作八道黑色闪电,挥舞着大钳子,冲向了六个砍刀男。 螃蟹竟能听懂陈锦棠的指令! 两个砍刀男正挥着刀跟秦俞安对战。 忽然,只见几个篮球大的黑色怪物直冲过来,钳子足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看上去凶猛暴戾至极。 “这是啥妖怪啊?我瞧着像螃蟹!”一个砍刀男带着哭腔说。 “你他喵啥时候见过这么大的螃蟹?!”另一个砍刀男惊恐地反问。 话音未落,林子里爆发出一连串惊恐的惨叫:“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 “螃蟹怪吃人啦!” 大螃蟹够阴毒,跳到砍刀男的脖子处,长腿勾着砍刀男的衣领,舞动这大钳子专戳砍刀男的眼睛。 砍刀男一个个摇头摆尾保护眼睛,大螃蟹趁机挥舞钳子把砍刀男的脸戳成了大花猫。 砍刀男不堪其苦,哭爹喊娘、你追我赶逃走了。 陈锦棠重新把螃蟹大军收回空间。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经过空间异能催化,篮球螃蟹已经成了兵王螃蟹,战斗力十足! 嘿嘿,以后走夜路再也不怕被不法分子尾随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连忙带着彤彤去营救她爸爸、奶奶。 还没走几步,彤彤爸爸竟带着十几个小弟赶过来了,一个小弟肩膀上还挑着那两大桶蜂蜜。 “我是苟思琪,你们救了我女儿两次,是我的恩人,以后你们就是我要罩着的人!” 苟思琪? 陈锦棠在心里惊叹,原来这位就是书中黑白两道通吃、最终成为威震商界的房地产大佬——苟思琪! 大佬主动把大腿伸过来了,她当然要紧紧抱住啦! “苟大佬,哦不,苟大哥您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人有责!”陈锦棠笑弯了眼。 苟思琪:“这些是你的蜂蜜?两块一斤,我买了!” 陈锦棠:“好的好的,连桶都给您!” “你手上还有啥好东西,都可以卖给我。” “有的有的,蜂蜜、螃蟹、柿子、松子、中草药、手工布鞋,您想要啥我都有……”没有的,将来一定可以有!要紧的是提前把订单下了。 第71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一号 苟思琪大方地掏出一沓毛票给了陈锦棠,跟苟家人分开后,陈锦棠数了数,哇,整整四百块! 更喜人的人,毛票里还夹着一沓票证! 有粮票、肉票、布票、油票…… 其中竟然还夹着一张自行车票!! 大佬果然是大佬,出手就是大方! 抱住大佬的腿,陈锦棠觉得自己走路都牛气了。 她拉着秦俞安到了百货商店,指着琳琅满目的货架子,豪爽地说:“小安子,看上啥,尽管买,姐姐有的是钱!” 秦俞安桃花眼中光彩照人,东摸摸西看看。 他看到货架子最上面摆着好几卷各种颜色的布料,又看见玻璃柜子里摆着的各色丝线,笑得合不拢嘴。 “锦棠,我要买一捆粉色的布,还要买两大包丝线。” 陈锦棠一听就乐了:“秦俞安,你真的要给我做棉鞋吗?” 秦俞安自信地说:“嗯,给你做一双,再给我做一双,虽然我不会做,但是一定能学会,因为我聪明。” 陈锦棠踮起脚尖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笑弯了眼睛:“我们家秦俞安又聪明又能干,而且很好学,真棒!” 秦俞安开心地哈哈大笑。 两人买了三尺粉色布、三尺黑色布、一包绣花针、十几捆丝线,又买了棉花和两双鞋底子,喜滋滋出了店门。 百货商店旁边有个卖自行车的院子。 陈锦棠看着一院子的自行车问秦俞安:“你会不会骑自行车?” 秦俞安眨眨眼,如实道:“不知道。” “走,看看去。” 陈锦棠拽着秦俞安进了院子,在售货员的推荐下,挑中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她鼓励道:“秦俞安,你骑上试试。” 秦俞安满脸都是兴奋的光芒,长腿一跨就坐在车座上。 他的腿实在太长了。坐在高高的自行车座上,腿还得打弯。 “秦俞安,你骑一圈试试。”陈锦棠继续鼓励他。 秦俞安一脚在地上蹬了下,车子就冲出去两米远。 他把自行车当风火轮踩,两脚蹬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售货员吓得一把抓住陈锦棠,警惕地说:“你们是来抢自行车的吧?你别走,等派出所的同志来了再说。” 陈锦棠忙笑道:“误会误会,我现在就可以把钱付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自行车票,又付了一百八十块钱,售货员这才放她走。 “锦棠,这自行车帅呆了!给我买!”秦俞安又风驰电掣骑着自行车回来了,他双脚撑地,稳住了自行车。 “这辆战车已经属于你了。”陈锦棠边说边跳上自行车后座,一指前方,“秦俞安出发,回香潭村喽!” 自行车像子弹一样发射了出去。 秦俞安骑得实在太快了,两旁的树木和山峦飞速倒退,陈锦棠有点眼晕。 她坐在后座上,一只胳膊紧紧环着秦俞安精瘦的腰,小脸紧紧贴着秦俞安的后背,兴奋刺激至极。 却也觉得格外踏实。 有了自行车,以后来县城卖东西就方便多了。 进村后,陈锦棠和秦俞安成了村里的新闻人物。 “哇!傻子家买自行车了,这自行车看着好帅,没有一百块买不了吧?” “一百块,你摸摸给人家放下,我问过,得两百块!” “傻子咋这么有钱呢,娶了个漂亮媳妇,还买了自行车,真叫人羡慕!” “……” 秦大柱站在自家院子门口,看着秦俞安屁股下那崭新的二八大杠,因为嫉妒,唯一的眼睛红彤彤的! 傻子本来在自己家住着臭烘烘的牛棚、吃着苦哈哈的野菜汤,卑微的跟只蚂蚁一样。 自打陈锦棠来了,傻子就抖起来了,现在竟然连自行车都买上了! 惹得全村人都眼红羡慕!说到底,都怪陈锦棠。 秦大柱简直气死了,也恨死陈锦棠了! 回家放下自行车,秦俞安就带着针线和布料去了刘婶儿家,跟着刘婶儿学绣花做棉鞋。 陈锦棠洗干净手后,进了空间做晚饭。 为了掩人耳目,她大部分时候还是用老屋的灶房做饭。 今天从县城回来有些累了,这才用空间的厨房做饭。 正忙着洗菜,忽然听到白微微喜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锦棠,我给你介绍个人。” 陈锦棠连忙闪身出了空间,踏出屋子,白微微挽着个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 “锦棠,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罗永浩。” 白微微脸上的笑容能甜死人,“永浩,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陈锦棠,我在信里跟你说过。” 一号渣男终于出场了,陈锦棠有一瞬间的愣神。 她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别说,这货不愧是书中第一男主,长得人模狗样的,五官特别精致,腿够长,背够直,简直比后世流行的花美男还要花美男。 陈锦棠终于明白为何书中的白微微明知道这货是个渣男,还义无反顾地沦陷,直至赔上性命。 “锦棠,你好,我们家微微平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次奥,这货不仅长得帅,声音竟也这么好听!字正腔圆,声线里莫名带着几分矜贵。 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像雨打芭蕉,能落进人的心里去。 陈锦棠脑海中突然浮现八个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没错,这货就是个败絮! “锦棠?”白微微挥手在陈锦棠眼前晃了晃,“怎么样,我男朋友长得很帅吧,我第一次见到他差点呼吸不畅,简直要被他帅死了。” 陈锦棠:“……呵呵,是吗?” 罗永浩半握拳,抵在唇边笑了笑:“微微,你又胡说了,你朋友都不好意思了。” 陈锦棠:“……没有没有,哪里哪里,呵呵!” 渣男,本姑娘不是不好意思,只是不欢迎你罢了。 幸亏罗永浩还有几分眼色,在院子里尴尬地站了片刻,就催促白微微:“微微,咱们今晚还得赶回县城,再晚了就不好开车了。” 公子哥渣男忍受不了香潭村恶劣的居住环境,早早就让人在县城开了房。 白微微热情地说:“锦棠,我跟刘支书请了几天假,这几天就呆在县城了,永浩回京市的时候,会回来拉松子,你提前把松子打包好哦。” 陈锦棠:“嗯,没问题……你注意安全……” 看着白微微依偎着罗永浩的胳膊、甜蜜离开的背影,陈锦棠心里满是忧虑。 唯一欣慰的是,李清霜身败名裂去了百花林场,她跟罗渣男应该再不会有交集了吧? 第72章绣花高手秦俞安 “秦俞安,你真的是傻子吗?”“我不是傻子。”秦俞安飞针走线,忙里抽闲回了一句。 刘婶儿看着秦俞安灵巧的手指,以及在他手底下快速延展出来的小桃花,再次发出感慨,“我看咱香潭村所有女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一个大男人,手咋这么巧呢。” 秦俞安摇头晃脑,笑的非常得意,他又快速绣好了一个花瓣,这才恋恋不舍地收起针线:“锦棠怕黑,我回去陪她睡觉,明天再来。” 说着抱起针线笸箩匆匆往回走。 秦俞安一出门,刘婶儿立即没好气地瞪了刘支书一眼,幽怨地说:“人家秦俞安都知道天黑小媳妇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你呢,天天没黑没白往外跑,心里哪还有我的位置。” 刘支书翻了个白眼:“锦棠柔柔弱弱的一朵小白花,胆小怕黑很正常。 你个黑脸婆母夜叉,狼见了你都夹着尾巴走,还用得着我保护?” 刘婶儿:“……”她决定今晚都不跟刘支书说话,糙老爷们太不解风情了。 秦俞安一想到陈锦棠看到他绣的桃花惊艳兴奋的样子,就笑得合不拢嘴。 恨不得立即飞回去给陈锦棠展示今晚的劳动成果。 于是乎,抄了个平时没人走的小路,飞快往回走。 这条路边上有一大片坟园,到了晚上更是人踪绝迹。 秦俞安在小路上奔驰了一会儿,就看见前面立着道粗壮的人影,再一看,原来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抱在一起,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女的说:“行了行了,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男的说:“再亲一下,一下就好,馋死我了。” “你他喵的咋每次都不刷牙,好臭啊,熏死我了……嗯嗯……” “刚刷了……抓紧时间,再亲一下……嗯嗯……” 秦俞安听出来是孙楠楠和王书斌的声音。 他心想原来孙楠楠又在吃王书斌的臭嘴巴了。 这俩人也太贪心了,没日没夜地吃嘴巴。 王书斌和孙楠楠正投入地交换唾沫,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两人一起转过脸,秦俞安的大脸就在半米之外。 秦俞安看了看孙楠楠,又看了看王书斌,一脸好奇地问:“好吃不?” 孙楠楠:“???” 王书斌:“我次奥!” 秦俞安不解地看着孙楠楠:“他嘴巴那么臭,你每次还吃得那么开心,真是奇怪!” 孙楠楠瞬间炸锅了:“……傻子你他喵的咋有这癖好呢?你他喵不会是偷窥狂吧?” 骂完才察觉自己声音太高,忙用手捂住嘴巴。 王书斌:“!!!咋每次都能叫傻子撞见,真是出了鬼了。”他晃了晃拳头威胁秦俞安,“傻子,你敢把今晚看到的说出去,我就揍扁你。” 秦俞安皱了皱眉,反问道:“不能说吗?你怕人嘲笑你嘴巴臭?” 王书斌一听就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推了秦俞安一把:“傻子,你说啥呢?谁嘴巴臭?你说清楚喽!” 秦俞安不满地拍开王书斌的胳膊,嘟囔了句:“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说完抬脚就走。 看着他闪电般离去的背影,孙楠楠气哼哼跺了跺脚,忍不住在王书斌胸口捶了两下:“叫你忍着,你偏说坟堆跟前没人来很安全,安全个屁,万一傻子说出去了咋办?” 王书斌捂着被秦俞安拍过的那条胳膊,疼得倒抽凉气,不耐烦地说:“傻子那么傻,他知道啃嘴巴是干啥?哎吆吆,傻子力气真大,我的胳膊抬不起来了,不会断了吧?” 王书斌试探着抬了下胳膊,胳膊软趴趴地,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碰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楠楠,我胳膊真的坏了,抬不起来了。” 孙楠楠见王书斌疼的冷汗都流下来了,不像是装的。 她摸了摸王书斌的胳膊,心疼的说:“往上抬,试试……慢点……” 王书斌烦躁地抱怨:“我都说了动不了,还抬啥抬,喵的,疼死我了!” 孙楠楠气哼哼道:“傻子把你胳膊打断了,得去傻子家闹,让傻子媳妇赔钱!” “那还说啥,赶紧走吧!” 王书斌作势就要走。 孙楠楠忙拦住他:“你是胳膊坏了,还是脑子坏了?咱俩一起去,不就暴露了,回知青点,让何楚生陪你一起去傻子家,就说傻子无缘无故把你打了,反正傻子那么傻,也不会辩解。” 王书斌不假思索道:“行,就这么干!” 秦俞安抱着针线笸箩蹦蹦跳跳回了老屋,一进院子就喊道:“锦棠,你咋不夸我呢?” 陈锦棠正在空间里指挥兵王螃蟹站队列,听到秦俞安喊她,立即闪身出了空间。 秦俞安已经进门了,好看的狗狗眼中透着期待和兴奋。 “锦棠,你咋还不夸我呢?” 陈锦棠觉得好笑,秦俞安这是邀功来了,看来他第一次做棉鞋就非常成功。 陈锦棠拿起秦俞安做了一半的棉鞋,仔细看着,边看边笑,别说,秦俞安还真是巧手。 鞋面上的桃花娇嫩鲜艳,走线和配色都非常完美,穿着这么漂亮的鞋子走出去,一定能成为全公社最亮的崽。 秦俞安眨巴着狗狗眼问:“怎么样,我绣的桃花比刘婶儿绣的桃花好看多了吧?” 陈锦棠把半成品棉鞋贴在胸口,崇拜地看着秦俞安,用夸张至极、甜腻至极的语气说:“秦俞安,你好厉害啊,你绣的桃花比所有人绣的桃花都漂亮,咱香潭村就数你的手最巧!我恨不得现在就穿上你做的棉鞋出去显摆。” 秦俞安听了龇着一口大白牙,骄傲得意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抱着针线笸箩去找刘婶儿学绣花。 刘婶儿去河边洗衣服了,秦俞安一直追到河边。 秋种农忙时,家家户户的脏衣服都积攒在一起,现在冬闲了,很多人才端着洗衣盆来河边洗衣服。 秦俞安拿着半成品棉鞋给每一个洗衣服的妇女都炫耀过了,收获了一大片惊叹、赞赏后,这才喜滋滋地坐在刘婶儿身边专心求教。 锅里的狗肉都熟烂透了,秦俞安还没回来,陈锦棠熄灭火炭跑到河边叫秦俞安吃饭。 见秦俞安正坐在一堆妇女中间,神采飞扬、笑容满面,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小的绣花针上下翻飞,不时引来妇女的惊叹和艳羡。 陈锦棠被逗乐了,走过去蹲在刘婶儿跟前看秦俞安绣花。 妇女们不夸秦俞安了,反过来夸陈锦棠有福气,说她命好找了个手巧的好相公。 陈锦棠连声附和,嘴角就没下来过,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陈锦棠,秦傻子闯大祸了!你倒大霉了!”何楚生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在背后炸响。 陈锦棠回过头,看见何楚生搀扶着王书斌气势汹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知青。 第73章医术得到肯定 陈锦棠询问的目光落在秦俞安身上,秦俞安心虚地眨眨眼。 陈锦棠便知道这祸确实是他闯的无疑。 “昨晚,我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天黑没看清,一不小心碰了傻子一下,傻子就一拳把我胳膊打报废了。” 王书斌龇牙咧嘴地对众人展示他那条受伤的胳膊。 刘婶儿笑呵呵打起圆场,她先是假装瞪了眼秦俞安:“秦俞安,打人可是不好的习惯,以后不许这么干了。” 秦俞安捏着绣花针局促地点了点头,耷拉着脑袋,撩起上眼皮偷偷观察陈锦棠的神色,像个闯祸后被对方大人找到家里来告状的小孩子。 刘婶儿又对着王书斌陪起笑脸:“书斌知青,一会儿让锦棠带你去乡卫生院检查一下,大家邻里邻居的,你可不能带着一帮子人来闹事。” 其他洗衣服的妇女也七嘴八舌地替秦俞安说好话。 “秦俞安肯定不是故意的,他从来不打人……” “对,牛蛋以前用刺条抽他脸,他都没还手……” “王书斌,你不会是在哪儿磕伤了胳膊,看秦俞安傻,就故意讹他吧?” 陈锦棠嘴角泛起轻笑,秦俞安人缘真够好的,遇到事儿,这么多人争相替他打圆场。 王书斌苦着脸扫过众人:“诸位婶子,我是受害者,你们不关心我,反而包庇犯罪分子,还有没有天理了? 刘婶儿,我真不是闹事,我胳膊昨晚疼得一宿没睡着,您得替我主持公道,让陈锦棠给我看病,再赔偿我一百元医药费,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何楚生:“书斌,你也太好说话了,你废了一条胳膊,一百元哪里够?” 陈锦棠一言不发地盯着王书斌的胳膊看了会儿,忽然起身捉着他那只受伤的胳膊一拉一拧。 王书斌:“疼疼疼……” 一声“疼”还没喊完,就切换成惊喜的语气,“咿,一点都不疼了!” 陈锦棠鼓励道:“你活动下试试……” 王书斌扭了扭那只刚才还让他撕心裂肺的胳膊,确实一点也不疼了,暗暗惊叹:傻子媳妇竟还有这种本事! 不过他立即又倒吸着凉气说:“谁说不疼了,疼得要命!啊啊啊,疼死我了……” 陈锦棠没好气地弯腰抱起个碗口大的石头,塞到王书斌怀里。 王书斌没弄明白陈锦棠想干啥,两手稳稳地抱住了石头。 陈锦棠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潭,说:“王书斌,你现在抱着石头扔到那个水潭里去,水潭里刚钻了两条大鱼,看你能不能把大鱼从石头缝里震出来。” 王书斌:“……”一脸懵地抱着石头,用力砸进了水潭里,溅起老大的水花。 陈锦棠拍着小手哈哈一笑:“刘婶儿,王婶儿,陈婶儿,诸位婶子,你们都看见了吧,王书斌的胳膊已经没事儿了。” 刘婶儿惊讶地说:“碗口大的石头都抱得动,还能有啥事,锦棠丫头,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书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他气哼哼指着陈锦棠:“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诓我?” 秦俞安“腾”得起身,高大的身影严严实实挡在陈锦棠前面。 王书斌立即怂了,他还真打不过傻子。 陈锦棠从秦俞安身后探出小脑袋,笑着解释:“王书斌的胳膊只是脱臼了,我已经给他接好了,他自然没事啦。” 王书斌:“……” 刘婶儿:“锦棠,你还会给人看病呢,真是不错!” 陈婶儿:“我还以为锦棠只会骟猪仔,原来还会正骨……” 王婶儿:“秦俞安你好有福气哦,咋娶了这么能干的媳妇!” 她立即凑到陈锦棠跟前,伸出在冷水里泡得通红的胳膊,说:“我这只胳膊这几天又酸又疼,肩膀也抽的疼,锦棠,你快帮我看看。” 陈锦棠在王婶儿的胖胳膊上捏了捏,又在她的滚圆的肩膀、后颈上捏了捏,边捏边问:“这里疼吗?这里呢……” 最后得出答案:“你这是肩周炎犯了,晚上来我家,我给你按摩扎针,几天功夫就不疼了。” 王婶儿喜不自禁:“哎呀,这太好了!” 陈婶儿抢着问:“锦棠丫头,我两个手心一年四季都烧的难受,你有没有啥好办法?” 于是乎,洗衣服的妇女都挤到陈锦棠身边乱纷纷提问。 “我每个月流血太多,咋办?” “我家大小子都十岁了,晚上还尿床,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我儿媳妇只生女儿,不生儿子,咋解决……” “我一天到晚手脚冰冷……” 王书斌:“……” 有没有天理了,苦主是我,陈锦棠这小丫头片子倒成了主角啦? “别说了,让我说!”王书斌挥着胳膊,扯着嗓子嚎叫了一声。 何楚生:“安静,安静,今天是来处理王书斌被秦傻子打伤一事的,你们咋都抢着说自己的话?” 他不怀好意地指着秦俞安:“秦傻子,你老实交代,到底是咋把王书斌的胳膊弄坏的?” 陈锦棠也觉得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王书斌肯定还会再来闹腾。 她踮着脚尖,尽量平视着秦俞安,温柔地鼓励他:“秦俞安,有我在你不用怕,你说说是咋回事?” 秦俞安心虚地抿了抿嘴唇,垂下了脑袋。 王书斌生怕秦俞安道出实情,抢先道:“我都说了,是傻子故意打的我,你还问啥问?” 陈锦棠:“秦俞安,是这样的吗?” 秦俞安两只手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他实在害怕别人知道他嘴巴不甜,太丢人了。 转念又想到陈锦棠很讲义气,应该不会因为他嘴巴不甜,就不要他。 这才抬起头,看着陈锦棠:“我撞见孙楠楠和王书斌抱在一起啃嘴巴,孙楠楠边啃边说王书斌的嘴巴很臭, 我好奇,就问孙楠楠为啥王书斌嘴巴那么臭,你还吃得那么香, 王书斌来推我,我就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锦棠,我真的是轻轻拍了一下,王书斌的胳膊是泥巴捏的吧,一拍就坏了……” 王书斌:“……”他表示自己已经石化了。 何楚生:“王书斌你他喵真的跟孙楠楠那母夜叉搞一起了?我就说你俩最近不对劲,问你,你他喵还撒谎!” 众知青:“……!!!”又是一个惊天大瓜,这俩货啥时候好上的,隐蔽工作做的够到位啊! 第74章结婚证,真喜庆 王书斌见事情败露,心一横,说:“是又怎么样?我跟楠楠已经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正准备打结婚证呢,背地里啃一啃咋了?” 陈锦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两口子啃一啃确实没啥,不过,你为什么要说是秦俞安故意打坏你的胳膊? 你不推他,他打你干啥?你也别生气了,我给你一块钱,就当是提前恭贺你和孙楠楠新婚快乐。” 说着,当真掏出一块钱塞到王书斌手里。 王书斌握着一块钱,好像握着一块火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沉默片刻,他外强中干地说:“行吧,这一块钱就当是我的精神损失费,你让秦傻子以后离我远点,小心我揍他。”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只要你能揍得过他,这次正骨我没收你钱,下回你故意找事,我可就收医药费了!” 王书斌“哼”了一声,带着一棒子乌合之众,乌泱泱回了知青点。 秦俞安暗自窃喜,自己嘴巴不甜的事情竟然没败露,运气真好。 孙楠楠和王书斌霎时成了知青点的主角。 何楚生带头把他俩堵在屋里,非得要俩人当众表演啃一啃,否则就得请客喝喜酒。 王书斌跟着众人一起又吵又闹:“洞房那天我跟楠楠一定表演一夜的啃嘴巴,到时候喜酒有的是,你们敞开肚子使劲儿喝……” 孙楠楠懊恼死了,她并不喜欢王书斌,只是一时寂寞跟他玩玩罢了。 王书斌的缺点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个子矮,脸上长满红疙瘩,家里也不是很富裕,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城。 再说,他现在混得还没自己好呢,她好歹是村会计,王书斌还只是个普通知青。 她烦躁地嚎了一嗓子:“我跟王书斌好不好,跟你们他喵的有啥关系,一个个激动得跟打了鸡血似的?” 随手指着一个女知青撒气,“瞧你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你那么开心,要不你也去啃一啃王书斌的臭嘴巴……” 那女知青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开骂:“孙楠楠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提起裤子就嫌王书斌的小,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呵呵,就算王书斌是一坨牛粪,你也得吃下!” 王书斌:“……”次奥,我小?我是牛粪? 孙楠楠:“我次奥你老母……老娘我还清白着呢……”抡起凳子就跟女知青开干。 女知青抄起凳子还击,边打边胡说八道:“你比臭水沟里的老鼠还臭,你昨晚就睡在王书斌的被窝里,我看见了……” 大干一场之后,孙楠楠挂着彩去村部上班。 刘支书一看见她就严厉地警告:“楠楠同志,你跟谁谈恋爱我管不着,但是你跟王书斌在坟园抱着乱啃,这绝对不行,对死人不敬!” 孙楠楠:“……” 刘支书又补充一句:“有伤风化!以后绝对不能这样了!” 孙楠楠:“……是” 孙会计有心护着孙楠楠,笑呵呵道:“年轻人找对象是好事,刘支书你批评的有点严厉了,楠楠,你跟书斌啥时候办酒席?” 孙楠楠:“……”宁死也不办。 孙会计热心地说:“不办酒席也没关系,先把结婚证打了吧,你跟书斌要是忙,我明天去乡里报账顺便给你俩把结婚证领了……不用谢我,都是小事……” 孙楠楠:“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刘支书:“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楠楠同志,你可是咱们公社最优秀的知青,你要带头耍流氓吗?” 孙楠楠:“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这就对了,”孙会计眉开眼笑地说,“多好的事啊,咱们村好久没出喜事了……”笑呵呵跟刘支书一起背着手走了。 孙楠楠急得头顶冒冷汗,思考了半天,决定晚上去孙会计家里,就说要先告知父母,让他别急着办结婚证。 结果还没等她去找孙会计,孙会计竟兴冲冲来了知青点,当着众人的面,把一张喜庆的大红纸递给王书斌:“恭喜你和楠楠喜结连理,结婚证我都给你们办好了!” 王书斌:“!!!啊?” 孙楠楠如遭雷劈,抢过结婚证使劲看,恨不得把结婚证盯出两个窟窿:“这、这不会是假的吧? 孙叔,你不是说明天才去乡里报账吗?” 孙会计呵呵笑道:“原本是明天去乡上,可是今天临时通知去开会,我这就提前把结婚证给你们拿回来了,嘿嘿,不用谢我。” 孙楠楠:“……”我谢你大爷!谢你全家!把你大卸八块! 王书斌心里也说不出是个啥滋味,他竟如此草率地把终身大事解决了?! “行吧行吧,改天再喝你们的喜酒……”孙会计大功告成,喜滋滋背着手走了。 当天晚上,孙楠楠跑到小河边,对着滔滔河水吼了一嗓子:“秦傻子,你脑子有病,胡说八道啥呢……?” 秦俞安捏着绣花针的手一抖:“锦棠,我咋听见有人骂我呢。” 陈锦棠在王婶儿肩膀上扎下最后一根针,眼也不抬:“秦太阳,你这么可爱,谁舍得骂你?” 又叮嘱王婶儿:“您别乱动,二十分钟后我再把针拔了。” 王婶儿惊喜地说:“从胳膊到肩膀都热乎乎的,一点也不难受,很舒服,锦棠,你扎针咋一点都不疼呢。” 陈锦棠笑看着秦俞安:“秦俞安你听见没,王婶儿都说我扎针一点也不疼,你先把手里的活放放,我给你把针也扎上。” 秦俞安疯狂摇头,表示不要。 这时,刘婶儿牵着银娃的手走了进来,说银娃的牛牛上有个小疙瘩,让陈锦棠给看看。 五岁的小银娃还不知道害臊,小手把裤子拉下去半截,一挺小肚子,把小牛牛甩到陈锦棠手里。 陈锦棠被逗笑了,捏着小牛牛检查了下,说:“这是包、皮垢,我给清理一下。” 她轻轻翻开小牛牛的包、皮,拿着棉签快速地把污垢擦干净了,然后又用干净棉签蘸着碘伏在牛头处抹了抹。 “好了,”陈锦棠笑着叮嘱刘婶儿,“以后给娃娃洗澡的时候,记得把小牛牛的衣服翻出来,把里面也洗洗。” 第75章就是瞧不起你 刘婶儿和王婶儿还没走,又来了几个需要看病的人,陈锦棠一一耐心诊治。 她给人看病、写药方的时候,秦俞安就安静静坐在一旁绣桃花、做棉鞋。 每进来一个人,秦俞安就拉着人家炫耀他精巧的绣工。 看病的人一边感谢陈锦棠,一边由衷地夸秦俞安手巧,秦俞安高兴不已,决定一口气做十双桃花棉鞋给陈锦棠穿。 两人忙到很晚,送走最后一个看病的人,院子里才安静下来。 陈锦棠直接进了空间,在空间的卫生间里接了两大盆热水,让秦俞安刷牙洗漱。 她则进入空间,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 陈锦棠本想睡在空间,把大火炕让给秦俞安睡,可是一进入空间,就吸收不到秦俞安头顶的金光了,只好作罢。 天气已经很冷了,不烧炕,晚上没法睡觉。 秦俞安主动把大炕烧得热乎乎的,陈锦棠躺在温暖的热炕上,有点心疼缩在小床上的秦俞安。 她用葡萄糖瓶子装了两瓶热水,一只放在秦俞安脚底,另一只让秦俞安抱在怀里。 秦俞安手重脚重,还没焐一会儿,脚一蹬,脚底下的热水瓶子裂开了,热水洒了一大片。 起身去检查破了的热水瓶子时,胳膊一夹,又把怀里的热水瓶子夹碎了,热水打湿了被褥。 陈锦棠看得直叹气。 “我明天把被褥拿出去晒一下就行了。”秦俞安倒是无所谓。 他把破瓶子扔到外面的垃圾袋里,重新躺回湿漉漉的被窝。 “秦俞安,被褥都湿透了,不能睡啦,你换身干衣服到炕上来。”陈锦棠往炕里边挪了挪。 秦俞安乖巧的换了身干睡衣,抱着自己的枕头转移到了火炕上。 陈锦棠这床被子特别宽大,两个人盖着绰绰有余。 盖着陈锦棠粉嘟嘟的大被子,闻着被子里甜甜的香味,秦俞安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蜜蜂,睡在香喷喷、软乎乎的花朵里。 他忍不住唱起歌来:“小蜜蜂嗡嗡嗡,小蜜蜂真高兴,小蜜蜂飞累了,抱着花瓣睡觉觉……” 陈锦棠:“……”她心里那点骤然浮现的旖旎色彩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果然傻乎乎的秦俞安,一张白纸的秦俞安,就算光溜溜跟他躺在一个被窝儿里,也不用感到害臊。 “小蜜蜂要睡觉了,锦棠,晚安喽。” 看着秦俞安纯洁无瑕的狗狗眼,陈锦棠莫名地有点失望:“晚安喽,小蜜蜂。” 秦俞安呼噜呼噜睡着了,陈锦棠转过身,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她是在秦俞安的怀里醒来的。 “不好意思哈,又把你当成火炉了。” 秦俞安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小火炉,我是小蜜蜂,小蜜蜂要起床绣花了……” “去吧,勤劳的小蜜蜂……” 晌午时分,陈锦棠正给张胖子家的小橘猫割蛋蛋,白微微气哼哼推开门进来了。 “锦棠……”白微微一进门就抱住陈锦棠的胳膊,脑袋蹭着她的肩膀诉苦,“罗永浩那个王八蛋,气死我了!” 陈锦棠:“我做手术呢,白大小姐你先放开我,一会儿我再好好安慰你。” 白微微“哼”了一声,松开陈锦棠,跑到秦俞安身边看他做花鞋。 陈锦棠利落地割了小橘猫的蛋蛋,处理好伤口后,就在盆子里洗干净手。 失去蛋蛋的小橘猫,对着陈锦棠的裤脚又抓又挠,“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陈锦棠指着张胖子委屈巴巴地说:“你说我要一只猫的蛋蛋干啥,我也不想割你的蛋,都是被你主人张胖子逼的。” 小橘猫幽怨地瞪了张胖子一眼,“喵呜”一声蹿出去了。 陈锦棠在白微微身侧坐下,说:“眉耷眼吊的,跟我说说,罗渣男做啥出格的事儿了?” 她倒觉得罗渣男越早露出卑劣的一面越好,最好在白微微泥足深陷之前,彻底露出丑陋的尾巴,把白微微逼退。 “哼,我还以为罗永浩专门来看我的,没想到他肚子里打着分割我家财产的主意。” 白微微激动地脸都红了,继续说,“我姐姐不是怀孕了吗,罗永浩怕我姐再生个儿子,怕我家的财产全都落在我姐姐手里,他跑来跟我说,让我在我姐生娃之前,做通我父母的工作,让我父母把财产都给我。” “他甚至说,必要的话他可以帮我上些手段,逼我父母立下医嘱把家财都给我!” 陈锦棠想起书中的白微微听从罗永浩的教唆,以死相逼分得大半财产后, 再次被罗永浩洗脑,还没领结婚证就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了罗永浩名下,最终一无所有,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锦棠,他说上手段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这样啊!” “因为他渣啊,”陈锦棠毫不犹豫地反问,“就算你分得大半家产,跟罗渣男又有什么关系? 我想,他第一步计划是逼你拿到白家的家财,第二步会极尽甜言蜜语,把你的钱全都哄骗到他口袋里, 等榨干你身上所有的油水之后,第三步,就会一脚踹了你!” 白微微听着遍体生寒,不敢置信地说:“不会的,永浩虽然爱财,可是他心眼不坏。” “既然你觉得罗渣男是个好人,又跑来找我哭诉啥?” “……我就是觉得委屈。” 白微微又说:“永浩还说她二妹妹马上就出嫁了,想让我把我名下那套四合院送给她妹妹添妆。” 陈锦棠被气笑了,罗渣男打的一手好算盘,京市的一套四合院,在后世值几个亿,就是在七零年代,也价值不菲。 “微微,你也太任性了!”罗永浩忽然推开院门而入,看到陈锦棠也在,讪笑道,“微微,你怎么一有事就往锦棠家里跑,又让锦棠看笑话了。” 陈锦棠冷嗤一声,朗声道:“罗渣男,你说错了,我不是笑话微微,而是瞧不起你!” 罗永浩笑容僵在脸上,不过还勉强撑着贵公子的气度,语气温和地说:“锦棠,咱俩初次见面,你这么说有点不礼貌吧?” “你礼貌?你妹妹结婚,凭啥就得霸占微微的四合院? 你礼貌?你逼着微微闹死闹活问他父母要家财,一转手又把白家的财产据为己有? 你礼貌?你一面哄骗微微的钱,一面拿微微的钱去外面嫖女人? 呸,罗渣男!” 看书的时候,陈锦棠就写了好几段长评骂了罗渣男。 这会当面骂了他个狗血喷头,格外痛快! 只是她一时激动,又把书里的剧情说出来了。 罗永浩一阵心虚紧张,这个乡野村妇怎么知道他在京市勾搭女人的事情? 他自认为做的很隐秘,就连白微微这无脑儿都不知道呢! 第76章想害姐,没门 白微微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说:“罗永浩,你竟然敢背着我勾搭其他女人,你对得起我吗?” 罗永浩从瞬间的愣怔中冷静下来,毫无风度地怒指着陈锦棠开骂:“我念在你是微微的好友,才对你礼让有加,你却蓄意挑拨我跟微微的关系,我对微微的心意,日月可鉴,岂容你污蔑?” 秦俞安扔下手里的活计,起身护在陈锦棠前面,虎视眈眈瞪着罗永浩。 陈锦棠怕越说露馅越多,难以圆回来,只好道:“你这么闷骚,一看就是风月高手,在外面勾搭几个女人还不是家常便饭。” 听她这么说,罗永浩提着的心顿时落了地,原来这村妇啥都不知道,都是信口胡诌的。 白微微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锦棠姑娘,你真的误会了,”罗永浩调整出虚假的笑意,“虽然我长得很帅,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一群女人的眼光,可是你也不能因为我长得帅,就把我想成浪荡登徒子吧?” 陈锦棠:“败絮一堆!” 罗永浩假装没听见,又舔着脸凑到白微微跟前,满嘴都是柔情蜜意,“微微,锦棠跟我开玩笑呢,你就别生气了,我保证这辈子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 白微微白了他一眼:“你还打我那四合院的主意吗?” 罗永浩抬头看到了陈锦棠冷森森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 他笑着把白微微搂紧怀里,小声哄劝:“这是咱们的家事,还是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回招待所,我慢慢跟你解释。”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要微微的宅子,想要她的钱,”陈锦棠一把将白微微从罗永浩怀里拽过来,冷声问,“你看重的是微微这个人,还是她的家产?” “废话,我喜欢的当然是微微!” “罗渣男,既然你口口声声爱微微,就应该尊重她的决定,微微已经说了,她不想把宅子给你妹,也不想把白家的财产给你,你要还是个人,就不要打她钱袋子的主意!” 罗永浩被戳中心事,羞怒交加,君子风度再也装不下去了,指着陈锦棠骂道:“多管闲事多吃屁,你再乱说话,我让你活不过明天!我拔一根毛都比你腰粗,跟我横,你找死!” 白微微:“罗永浩,你怎么跟锦棠说话的……啊,永浩——!” 秦俞安直接提起罗永浩的衣领,“嗖”一声,把他扔到院墙外面了。 白微微忙跑了出去,见罗永浩正挣扎着从一堆牛粪上爬了起来,原本俊美至极的花美男脸蛋也沾了一大片牛粪! “罗永浩,你有点臭……很臭!”白微微捂着鼻子说。 罗永浩低头瞅着浑身的牛粪,气到说不出话,好久才带着哭腔道:“白微微,我不就是想要你一套破四合院吗,我不就是贪图你的家财吗,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么对我?你伤透了我的心!” 话音落下,立即捂着嘴巴跑走了。 陈锦棠对秦俞安竖起了大拇指:“干得好,秦俞安,给你点赞哦!” 秦俞安得意地扭扭腰,又说:“谁敢欺负我的小锦棠,我就把他扔到牛粪里,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小锦棠!” 甜蜜的暖意瞬间盈满陈锦棠的胸口,她护着秦俞安,可是秦俞安也一直在护着她。 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有秦俞安陪伴,真好。 陈锦棠眼眶湿润了。 “秦俞安,谢谢你。” “嘿嘿……” 秦俞安咧嘴笑了。 白微微红着眼睛走进院子,沮丧地说:“罗永浩那个死渣男气死我了,原来他真的是贪图我家的财产才跟我在一起的,锦棠,怎么办,我有点难过。” 陈锦棠揉了揉她的发顶,微笑着安慰:“微微,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你早早识破了罗永浩的歹计,远离渣男,珍惜生命。” “呜呜,”白微微抱着陈锦棠哭出声,“我心里还是难受……难道我没有钱可爱吗? 罗永浩为什么宁愿爱钱也不愿意爱我……” 陈锦棠:“所以说他渣啊,又渣又瞎……” 白微微哭了一阵子,也就不哭了,她揉着眼睛“噗嗤”笑了出来:“锦棠,你说我傻不傻,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罗永浩不喜欢我,他想骗我的四合院,费了这么大劲儿还没骗到手,是他亏了,他应该哭,我应该笑,哈哈哈, 锦棠,我好像没有那么伤心了哈哈哈哈……” 陈锦棠哭笑不得。 罗永浩驱车回到县城招待所,洗了好久才洗干净身上的牛粪味。 他的计划落空,对陈锦棠充满了恨意,心想一定得报复陈锦棠一把。 第二天,他又开车来了香潭村,低三下四对白微微赔礼道歉,漂亮话说得嘴巴都干裂了,白微微仍旧死咬着一句“你伤了我的心,是否同意你继续做我男朋友,我还得考验你一段时间再说。” 罗永浩更恨陈锦棠了。 他夹着尾巴说:“微微,我向你保证,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 白微微:“哼!” 罗永浩压着不耐烦,又道:“我打算明天就回京市,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白叔叔和阿姨吗?” “劳驾你告诉我爸爸妈妈,让他们尽快立遗嘱把白家所有的房子、地契、钱财都给我姐姐,免得你这个渣男惦记。” “微微……你怎么这样啊?好了好了,不闹了,时间不早了,去看看陈锦棠手里的松子吧。” 白微微翻了个白眼:“锦棠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用不着验货。” “保险起见还是看看吧。”罗永浩拉着白微微往陈锦棠的小院子走去。 他心中已经有了歹计,等她从陈锦棠手里拉走松子后,就要对松子动动手脚,拌点兽用泻药之类的。 哼,他不仅要毁了陈锦棠和食品厂的生意,还要陈锦棠倒赔厂子一笔钱。 罗永浩装模作样地递给陈锦棠一纸合同:“锦棠,把合同签了,松子我就拉走了。” 陈锦棠快速浏览了合同内容,指着其中一条规则问:“若出现食品安全问题,甲方需全额退回乙方货款,并赔偿乙方所有经济损失,这是啥意思?” 罗永浩虚伪地一笑:“锦棠,你太小心了,厂子里每条合同上都有这一项,只是一般的流程罢了,”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人民币,笑道,“你看,钱我都准备好了,签了合同,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陈锦棠两把将合同撕个粉碎,坚定地说:“松子我不卖了,罗渣男,你可以滚出我的家了!” 想害姐,哼,没门! 第77章又是美好的一天 罗永浩:“陈锦棠,你玩我呢?我千里迢迢跑来了,你说不卖就不卖了?” 白微微小脸上浮现出怒气:“罗永浩,锦棠的松子是要卖给食品厂的,食品厂跟你有啥关系? 你不是说想我才来看我的吗?难道你只是公事公办,根本不惦记我?” 罗永浩脸上再次浮现讨好的笑:“微微,我当然是因为想你,才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收购松子只是顺便的事儿。” 秦俞安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再次把罗永浩扔到牛粪里。 “合同拿来!”白微微摊开掌心。 罗永浩不明所以,重新自公文包里取出份合同递到白微微手里。 “笔!” 罗永浩从公文包里摸出根钢笔。 白微微一把夺过来,在合同上划了划,又嗖嗖嗖写下一行话。 然后把合同扔在罗永浩脸上:“现在立刻马上把松子拉走,把钱给锦棠!” 罗永浩看了眼白微微改过的合同,嘴差点气歪。 只见白微微把原先那句“若出现食品安全问题,甲方需全额退回乙方货款,并赔偿乙方所有经济损失”,改成了“若出现食品安全问题,由负责运送的罗永浩一人承担一切责任,并赔偿所有经济损失”。 “微微,你胳膊肘咋往外拐呢?”罗永浩顿时觉得无比扎心。 白微微眉开眼笑地说:“这是本小姐给你的考验,希望你圆满完成任务!” 陈锦棠好奇地夺过合同看了,笑得合不拢嘴,连声夸赞:“微微,你改得好!果然是我的好姐妹。” 白微微得意地挑了下眉,转脸又对罗永浩道:“你别想耍滑头害锦棠,我明天就给我爸爸打电报,就说松子是我亲自验过货的,要是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罗永浩咬牙切齿地问:“白微微,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男朋友?”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白微微抱着臂,一脸的无所谓。 罗永浩气得吐血,无奈地道:“小东西,等你回京市了,我再慢慢收拾你!” 白微微冲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罗永浩驱车去县城叫了运输工人,很快又坐着辆军用卡车回来了,车厢里已经塞了好几个大箱子,里面全是罗永浩采购的土特产,他回京送人用的。 秦俞安把五麻袋松子搬进车厢,罗永浩恨恨地将一沓钱拍在桌子上,说:“数清楚喽,省得回头又说我讹你们。” 陈锦棠拿起钱数了数,一共五百四十块,冲罗永浩得意地眨眨眼。 罗永浩“哼”了一声,指挥司机把卡车上的大篷布盖好绑紧。 白微微提前嘱咐他要盖好篷布,免得有心之人知道陈锦棠偷偷卖松子,眼红告陈锦棠的黑状。 当然外加威胁:“你敢把松子的事情泄露出去,这辈子都别想利用我们家的人脉!” 罗永浩恨不得掐死陈锦棠,也对白微微生了一肚子怨气。 可是上车前,他还是压着怒火把白微微搂在怀里,附耳道:“微微,我们之间有一点小小的误会,但是误会很快就会解开的,我最美丽的公主殿下,我在京市等你回来!” 看着卡车绝尘而去,白微微心间顿时生出几分不舍,她挥了挥手,轻声道:“永浩,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陈锦棠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话,她可以推波助澜,但是不能强行要求白微微踹了渣男。 她挥了挥手里的钱,笑道:“托白大小姐的福,我今天小赚一笔,请你吃火锅!” 白微微脸上总算有了神采,笑吟吟道:“今天有口福,吃火锅喽!” 陈锦棠让秦俞安把平时熬药的小黄泥火炉搬进堂屋里。 背着白微微从空间拿出在县城买来的辣油火锅料、香菜、豆腐、青菜、魔芋、粉条、粉带、木耳、土豆,又取了野猪肉、狼狗肉、新鲜猪肉。 秦俞安刀工好,俯在案板上把所有的肉类都切成纸一样的薄片,装了满满一洋瓷盆。 豆腐、土豆和魔芋切成片,粉条切成段,白微微和陈锦棠一起将青菜、木耳、香菜等淘洗干净。 陈锦棠用辣椒面、花椒面、熟芝麻、葱、蒜泥、香油等调制了三份蘸料。 考虑到吃火锅辣嘴,又烧了一锅醪糟汤,盛了三大碗。 火炉上熬着火锅汤,三人都是能吃辣的,足足放了大半袋火锅料在锅里,空气里满是火辣辣的香味。 底料煮开后,先下肉片,三个人围炉而坐,一人捧着一碗蘸料,吃得额头冒汗。 秦俞安一筷子捞起一大疙瘩肉,他吃得非常满足。 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吃肉太多了,把锦棠和白微微那份肉也抢了,便住了手,开始夹豆腐和土豆吃。 陈锦棠夹了一大筷子肉放进他的碗里,冲他眨眨眼:“秦俞安,你表现越来越棒了,吃东西的时候都知道谦让了,你尽管敞开肚皮吃,咱有的是肉。” 说完,她起身进了灶房,又快速从空间里取了些猪肉和大狼狗肉,切成薄片后,一并煮在锅里。 “香!真香!”白微微感叹道,“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火锅!” 秦俞安把一大筷子肉塞进嘴里,幸福地摇头晃脑:“锦棠,火锅太好吃了,明天咱们还吃!” 陈锦棠捧着一碗肉吃的正香,头也不抬地说:“嗯嗯,没问题,明天微微还一起!” 吃到后来,三人都捧着滚圆的肚子打饱嗝。 撑!太撑了! 可是看到盆子里的肉片,以及篮子里的青菜、魔芋、粉带,再次燃起战斗的欲望。 三双筷子一同伸进锅里,秦俞安捞起一筷子肉,白微微捞起一筷子粉带,陈锦棠捞起一筷子魔芋,继续埋头苦吃起来。 吃着又香又辣的火锅,喝着醇香浓郁的醪糟汤,陈锦棠觉得人生简直太美妙了! 此时此刻,要是能来上两扎冰啤,那就幸福的冒泡了! 她决定下次去县城一定买几瓶好酒藏在空间里。 陈锦棠端起醪糟碗提议:“让我们共同举杯,敬我们的友谊!” 白微微也端起了醪糟碗,秦俞安不懂“干杯”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学着陈锦棠和白微微的样子,端起了醪糟碗。 “敬我们最好的友谊!” 三人齐呼,三只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陈旧的老屋里飘满了欢声笑语。 这顿饭一直吃到天黑,白微微扶着腰说:“一口都不能吃了,再吃就吐了。” 陈锦棠也撑得慌,她笑到:“可以撤锅了。” 秦俞安麻利地把锅碗筷子端进厨房清洗。 又是美好的一天! 第78章害人反害己 孙楠楠和王书斌硬凑在一起之后,两人都觉得很委屈,觉得自己亏了。 可是木已成舟,只好先将就着。 已婚夫妻跟一群单身狗住在一起,实在有诸多不便,晚上想搞点人体娱乐活动,都得咬着被子,谨防被单身狗们听见。 这次夜里活动完,因为环境原因没有彻底释放的孙楠楠幽怨地说:“过个夫妻生活还得鬼鬼祟祟,实在没劲儿,书斌,咱们搬出去住吧。” 王书斌叹了口气:“住在知青点一毛都不用花,搬出去租房一个月少说也得两三块钱。” 孙楠楠气哼哼捶了他两下。 “你打我干啥,听你的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去村里问房子……” 陈婶儿家有一座老宅子,那房子又小又矮,勉强能住人,但是租金便宜,一个月只要一块五。 王书斌一听价格,马上说:“租,我们今天就搬过来。” 孙楠楠和王书斌两个人的行李加起来,也没三个包袱,王书斌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拽着孙楠楠,就把家搬了。 陈家的老宅子刚好位于锦棠家屋后,孙楠楠站在自家院子里,总是能看到秦俞安跑出跑进的欢乐身影。 孙楠楠一看到秦俞安就来气,要不是傻子胡说八道,她能嫁给王书斌过苦日子吗? 秦俞安已经做好了两双粉嘟嘟的绣花棉鞋,巴掌大的是给陈锦棠的,两个巴掌加起来大的,是他自己的。 陈锦棠的小脚丫伸进小粉鞋中,秦俞安的大脚丫伸进大粉鞋中,两人踩着新鞋子跳了跳。 “秦俞安,这是我穿过最舒服的鞋子。”陈锦棠笑得眼睛弯弯。 秦俞安得意地说:“我做的鞋子当然是最好的啦!” 陈锦棠看看自己粉嘟嘟的小脚丫,又看看秦俞安粉嘟嘟的大脚丫,实在觉得惨不忍睹。 她已经多次劝过秦俞安让他不要给自己做粉鞋子,可以做双黑鞋子,或者蓝鞋子,秦俞安坚决不接受建议。 秦俞安把自己的大脚伸过去,跟陈锦棠的小脚挨在一起,龇着一口大白牙,自豪地说:“还是我的脚更好看,我的脚大!” 陈锦棠顺着他:“嗯嗯,我的脚比你的脚差远了,你的脚是咱们香潭村最漂亮的脚!” 听罢,秦俞安满意极了,他踩着鲜艳的桃花棉鞋,雄赳赳气昂昂走到牛圈里,把脚翘到老牛脑袋前。 喜滋滋地说:“牛兄弟,我的脚好看吧,哈哈哈,你快说好看。” 老牛配合的“哞哞”两声。 这可把秦俞安乐坏了,他看了看老牛光秃秃的四只脚,豪爽地说:“你不要沮丧,我今晚熬夜给你做四只桃花鞋。” 老牛兴奋地“哞哞”两声。 秦俞安蹦蹦跳跳出了院门,他要去向全村人展示自己的新鞋子,要羡慕死一村的人! 孙楠楠见秦俞安过来了,连忙把两只煮熟了的臭鸡蛋放在路边。 秦俞安看见两只光溜溜的鸡蛋,想起陈锦棠叮嘱过不能拿别人的东西,捡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及时归还。 于是兴冲冲捡起鸡蛋放在门墩上,又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孙楠楠恨得跺脚:“傻子竟然没上当!”一扭身进了屋子。 秦俞安迎面撞见王书斌,十分好心的说:“我在你家门口捡到了两个煮鸡蛋,放在你家门墩上了。” 王书斌正馋鸡蛋呢,撒开腿就往回跑。 抓起门墩上的鸡蛋,剥开鸡蛋皮,一嘴一个咽进肚子里。 没一会儿,肚子就传来阵阵绞痛,“噗噗噗”放了一长串臭屁,他捂着肚子跑进厕所释放一通。 刚提着裤子出了茅厕门,肚子又是一阵“咕咕咕”,泥石流又要决堤而出,他只好再次钻进茅厕里。 拉了十来次,小腿肚子都发软了,还是一直钻厕所。 孙楠楠搀着他的胳膊问:“吃错啥了,咋拉成这样?” 王书斌有气无力地撒谎:“刚才碰见傻子,傻子给我吃了俩鸡蛋,那鸡蛋肯定有问题,楠楠,我肚子好疼!” 孙楠楠:“啊?”傻子不是没捡鸡蛋吗? “我还想傻子咋这么大方,他喵的,原来是要害我啊!” 孙楠楠一脸蛮横相:“不行,得去找傻子兴师问罪!” “行,听你的!” 孙楠楠黑着脸进了陈锦棠家的院子,四下张望了一番,没看到秦俞安,便质问陈锦棠:“秦傻子去哪儿了?” 陈锦棠正在给陶神婆的老寒腿扎针,头也不抬:“玩去了。” “秦傻子脑子傻,心却坏透了,你看看,他把王书斌害成啥样了?” 说着把一脸惨白的王书斌拽到陈锦棠跟前。 陈锦棠停下手里的活,见王书斌头冒虚汗、脸色煞白,便问他:“哪里不舒服?” “吃了秦俞安给的臭鸡蛋后,我肚子就疼得厉害,狂泄不止,都是秦俞安害的。 哎吆吆,不行了,又要拉啦。” 说着,捂着肚子一溜烟跑进了厕所。 “傻子咋那么坏呢,他自己都知道臭鸡蛋吃了坏肚子,竟然把臭鸡蛋给我家书斌吃,真是又蠢又坏!” “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先闭上你的臭嘴!”陈锦棠厉声喝止。 恰在此时,秦俞安兴冲冲回来了,他穿着鞋跑了大半个村子,收获了一片赞美声,心情正美妙呢。 孙楠楠扑过去抓住秦俞安衣服,黑着脸质问:“秦傻子,你是不是给我家书斌吃了两个鸡蛋?” 秦俞安茫然地摇摇头。 孙楠楠睁眼说瞎话:“大伙都听见了吧,傻子自己承认他给我家书斌吃了臭鸡蛋。” 陈锦棠看着秦俞安的眼睛,温柔地鼓励他:“秦俞安,咋回事?你来说。” “我在孙楠楠家门口捡到两个鸡蛋,你跟我说过不能拿别人家东西,我就把鸡蛋放在她家门墩上了,然后碰到王书斌,就说他家门墩上有两个鸡蛋。” 秦俞安紧张地眨眨眼,“锦棠,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陈锦棠弯着眼睛笑答:“秦俞安,你做得很好,不是你的错。” 她转身扫视着排队看病的人,笑吟吟道:“事情很简单,秦俞安好心提醒王书斌他家门墩上放着两个鸡蛋, 王书斌不想和孙楠楠分享,自己一个人偷偷把鸡蛋吃了, 没想到孙楠楠故意要用臭鸡蛋害王书斌,王书斌刚好中招了, 这俩货便又想借此来讹我一笔,所以才来我家闹来了!” 王书斌提着裤子刚从茅厕出来,听了陈锦棠的话,又气又伤心:“孙楠楠,你早知道那俩鸡蛋有问题,故意让我吃,谋杀亲夫,你比潘金莲还毒!” 孙楠楠:“我是要让傻子吃的……” 哎呀,说漏嘴了,她一把捂着自己的嘴巴,又骂道:“你更自私,两个鸡蛋一个都舍不得给我吃,还有脸说我!” “你俩都挺没脸的,快滚吧!”陶神婆挥手赶人了。 “俩缺德鬼,滚滚滚……” 大伙挥着手赶鸡似的把孙楠楠和王书斌赶跑了。 第79章莲姑姑救我 孙楠楠和王书斌回去后打了一晚上架。 王书斌骂孙楠楠心太毒。 孙楠楠骂王书斌太自私。 陈锦棠和秦俞安在自己院子听得清清楚楚,磕着瓜子吃着瓜,听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刘支书在喇叭里喊:“全体村民立刻到村部院子里开会!” 陈锦棠和秦俞安挤在人群里,瞅见王书斌满脸都是血道子,像个大花猫。 是被孙楠楠挠的。 孙楠楠一只眼睛肿得像颗茶叶蛋,额头上还有几个青疙瘩。 是被王书斌打的。 看着挂彩的两人,陈锦棠一阵唏嘘,新婚夫妻相互间下手这么狠,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刘支书站在土台子上,拿着大喇叭喊:“现在由我安排一项重要工作,县上决定打通惠阳渠最后十公里,县委书记亲自下令,要求咱们马川公社十八个村子全部出动,争取在上冻之前,将惠阳渠彻底凿通、通水。” 这番话如同一瓢冷水倒进了热油锅里,人群瞬间沸腾了。 “开凿水渠跟咱们香潭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王狗剩第一个举手反抗。 “我们家也不去,没那个力气!”秦大嫂第二个举起了手。 孙楠楠也说:“我们是知青,没有开凿水渠的任务。” 王书斌立即附和:“孙楠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刘支书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提高音量道:“不去的人,你们可别后悔! 这次不让你们白干活,一个壮年男工每天一块五毛钱,计满工分, 一个壮年女工每天一块二毛钱,也计满工分,工钱统一由乡政府发放。 这次工期短、时间紧,乡上会给大家管一顿午饭,干粮已经发放到各村了,到时候会安排专人给大家做饭! 谁家不想去,趁早说,绝不强求!” 一听有工钱拿,还管一顿饭,所有人脸上都扬起喜悦。 一个男工每天挣一块五,比钼矿上的工人工资还高,女工每天一块二,更是高得离谱,人人都缺钱,人人的想赚这个钱。 秦大嫂陪着笑脸说:“我跟秦大柱都报名!” 孙楠楠也改了口风:“我们两口子也去!” 王狗剩:“他们都去,我总不能不去吧,我也报名……” 村里人争先恐后报名去开凿水渠。 陈锦棠本来不想去,她不缺这点钱。 可是秦俞安兴冲冲举起了手:“我跟锦棠也要去!” 刘支书:“秦俞安可是咱们村的劳动能手,少了谁都不能少了秦俞安!” 陈锦棠:“……”我不想去。 刘支书说后天一早全村集体出动,让大家把家里的活计提前安排好。 陈锦棠怕开始修水渠就没时间卖空间里的蜂蜜了,当天下午就带着秦俞安去了县城。 秦俞安把自行车踩成风火轮,大半个小时两人就到了。 陈锦棠先去国营食堂买了三斤红烧肉、两斤甜枣糕,拎在手里去了苟思琪家。 彤彤一见到陈锦棠,立即扑进她怀里,甜甜地叫:“姐姐”,又扭过头叫秦俞安:“哥哥”。 陈锦棠亲热地摸了摸彤彤的小脑袋,取了块儿甜枣糕递给她:“乖,吃点心吧。” 彤彤拿了甜枣糕,拉着秦俞安去门口街边玩儿。 苟大娘把陈锦棠拉到了自己房间里,紧张地看了眼后院,一脸忧虑。 后院里隐约传来杯盘摔地的声音。 陈锦棠心头一紧。 “那天的砍刀男又来闹事了?” 苟大娘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我也说不好,刚才来了一帮子人找思琪谈事情,我瞧着不像是好东西……” 正说着,一队人吵吵嚷嚷出了后院,为首的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留着两道老鼠胡子,下巴当中长了个指甲盖大的黑痣,让人忍不住想给他抠下来。 中年男人边走边说:“老狗,我再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哼,我只来找你一次,下回来就是带着刀来了!” 苟思琪双手插在裤兜里,咬着根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六猴,你他喵吓唬谁呢?我苟思琪也不是吃素的,滚吧!” 六猴沉着脸走了出去。 苟思琪笑着跟陈锦棠打了招呼:“锦棠妹子来了,你那位小相公呢?” “秦俞安跟彤彤在外面玩呢,”陈锦棠关切地问,“刚才出去的就是那天的砍刀男头领?” 苟思琪笑了:“小丫头,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今天又有啥好东西要卖给我?” 见苟思琪不愿多透露,陈锦棠没再继续追问,大佬的世界危险重重,她这普通人不敢轻易涉足。 “还是蜂蜜,有三百多斤,你要得完吗?” “才三百斤,我还以为有多少呢,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六猴带着一帮子乌合之众踏出苟家,秦俞安和彤彤正蹲在路边学牛叫。 一个跟班指着秦俞安对六猴耳语:“那天就是这个傻子坏了咱们的事。” 六猴眼里戾气闪现,他走过去拍了拍秦俞安的肩膀:“嘿,小子!” 秦俞安正眉飞色舞地给彤彤讲他跟牛兄弟大战蟒蛇的威风事迹,一扭头,正正对上六猴阴毒的眸子。 他愣愣地盯着六猴阴森森的眼睛和下巴上那颗丑陋的黑痣。 霎时,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遥远的记忆带着巨大的痛苦和惊惧袭上心头 刹那间,似乎有无数根细长的缝衣针扎入他的十个手指尖,他疼得全身抽搐,忽然,一道血淋淋的人影扑过来,护在他身前…… 秦俞安惊恐地缩成一团,脑袋里突然针扎般的疼,他抱着脑袋,痛苦绝望地喊出一声:“莲姑姑,救我——!” 陈锦棠听到秦俞安的喊叫声,忙不迭跑了出来,看到秦俞安瘫软在地上,六猴用一把匕首拍着他的脸蛋说:“一个傻子也敢管爷爷的事情,是嫌命太长了!” “秦俞安!”陈锦棠扑到秦俞安身边。 秦俞安立即惊恐地缩进陈锦棠怀里,委屈巴巴地说,“锦棠,这个人用针扎我的手指头,用刀子撬我的指甲盖,我好疼……我害怕,锦棠,我好怕……” 陈锦棠心疼地把秦俞安抱在怀里。 第80章我想吃糖葫芦 六猴毒蛇般的眸子落在陈锦棠脸上,似笑非笑:“一个丫头片子,一个傻子,也敢掺和爷爷的事,呵呵,等着瞧吧!” 陈锦棠恨得咬牙切齿。 苟思琪不屑的声音响起:“猴子,你越活越回去了,为难小傻子和小丫头片子,你可真有本事。” 他忽然冲过来一把拎起六猴的衣领,咬牙警告:“你敢动这俩人,我就要了你的老命!” “你这老狗什么时候讲起道义了?送你一句话,人狂没好事,狗狂被狼叼!” 六猴从苟思琪手里挣脱出来,耀武扬威地走了。 秦俞安浑身不停颤抖,脸色白得异常,显然是受惊过度了。 苟思琪和陈锦棠一起把秦俞安扶进屋里的凳子上,陈锦棠抱着秦俞安的脸轻声呼唤:“秦俞安,秦俞安,不要怕,我是锦棠,你看看我……” 秦俞安流了一脸眼泪,痛苦地说:“锦棠,我脑袋疼。” 陈锦棠的小手轻柔地揉着秦俞安的太阳穴,柔声安慰:“乖,我们不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剥了皮塞进秦俞安嘴里。 秦俞安吃了糖,额头在陈锦棠的肚子上蹭了好一会儿,总算冷静下来了。 他忽然扬起沾满泪花的俊脸,委屈巴巴地说:“锦棠,我想吃糖葫芦。” 陈锦棠悬着的心落下一半,知道要东西吃,算是没事了。 她用帕子仔细把秦俞安脸上的泪水和口水擦干,笑道:“行,一会咱们就去买,你想吃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 陈锦棠又转过脸问苟思琪:“苟大哥,六猴平时住在哪里?” 苟思琪顿时一脸警惕:“锦棠,你打听这个干啥?六猴是只能咬死人的恶狗,你可别乱来, 我会派人护着你跟秦俞安,六猴不敢对你俩下手。” 陈锦棠莞尔一笑:“我只是想知道那个混蛋住在哪里,以后来找你卖东西,好避开他。 你也不用派人保护我们,我跟秦俞安毕竟是小喽啰,六猴哪里顾得上我俩。” 听他这么说,苟思琪才道:“六猴平时住在八角巷尽头的四合院里,你俩以后就别到八角巷那片去了, 如果六猴再找你们的茬,你们就来找我。” 陈锦棠含笑道了谢。 苟思琪给陈锦棠结过蜂蜜钱,陈锦棠便带着秦俞安告辞离开了。 没走几步就碰到卖糖葫芦的,陈锦棠直接把那一草扎糖葫芦全买了。 硕大的草扎上扎着几十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非常惹眼。 秦俞安一手扛着草扎,一手举着五根糖葫芦美滋滋地吃着。 他吃糖葫芦的豪横的样子,馋哭了好几个小朋友。 五六个小屁孩正在一旁玩炮仗,秦俞安举着一大扎糖葫芦走过去给人家炫耀:“看,这些都是我的糖葫芦!你们有吗?” 五个小屁孩眼睛亮亮地盯着草扎上的糖葫芦,吞着口水说:“哇!哇!哇哇!” “想要吗?” “想要!”五只小嘴巴齐声道。 “想要,要不到,你们没有,只有我有!”他扭着腰得意洋洋地走了。 “哇!哇!哇!”身后霎时传来五道哭声,一道赛一道委屈。 陈锦棠哭笑不得。 她警告秦俞安:“不许给小朋友显摆你的糖葫芦,不许把小朋友弄哭。” 秦俞安:“嘿嘿,我就想炫耀。” 他啊呜一口咬了两颗糖山楂,摇头摆尾走远了。 陈锦棠:“……” 秦俞安一连吃了十根糖葫芦,牙齿都要酸倒了,这才同意陈锦棠把糖葫芦收进空间里。 陈锦棠又带秦俞安去国营食堂吃了他最喜欢的红烧肉,见秦俞安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了,她才试探着问:“秦俞安,你以前见过六猴吗?” 秦俞安眼前骤然浮现六猴阴毒的眼睛和丑陋的大黑痣,他瑟缩了一下,捂着脑袋说:“锦棠,我脑袋疼,很疼很疼。” 陈锦棠忙揉着他的太阳穴,柔声道:“不怕不怕,我不问了,你也不要想了。” 秦俞安情绪渐渐缓和下来,陈锦棠的心却越揪越紧。 她记得书中说秦俞安五岁的时候,跟秦爷爷来县城卖草药,被歹人拐走了,几天之后才跑出来。 歹人是谁,书中并没有细说。 方才秦俞安情急之下喊出的那声“莲姑姑”是谁,书中同样没有交代。 可是秦俞安一见到六猴就有那么大的反应,看来六猴应该就是那个歹人。 她跟秦俞安已经与六猴结下了梁子,六猴不会放过他俩,而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秦俞安,有一个坏人总想欺负我,晚上你陪我去收拾他。” 秦俞安瞬间燃起斗志,他挥舞着拳头:“谁敢欺负小锦棠,我就揍扁他!” 陈锦棠满意地点头。 她带着秦俞安跑到黑市买了两只恶鬼面具,然后在招待所开了间房,养精蓄锐静等天黑。 夜半时分,两道黑影闪进了八角巷四合院。 两个小喽啰站在院子里打瞌睡,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两人好奇地回头,却看见两只恶鬼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鬼啊!”还没喊出口,那只个儿高的恶鬼“砰砰”两拳就把人打晕了。 陈锦棠不放心,又拿金针扎了两喽啰的昏睡穴。 轻手轻脚推门而入,顿时被屋子里浓重的酒臭和屁臭熏得想吐,床上四仰八叉躺着个人影,呼噜扯得震天响,睡得跟死猪一样。 陈锦棠走到床前,借着月光看清床上死猪一样的货正是六猴。 她照例用金针扎了六猴的昏睡穴。 然后打开左边的床头柜,呵!里面放着一柜子钞票和几包碎金子。 坏人的不义之财当然是要没收的。 陈锦棠小手一挥,把钞票和金子收进空间。 又拉开右边的床头柜,又是满满一柜子钞票。 当然还是收进空间! 然后,转战书房。 陈锦棠把六猴收藏的两幅字画、一箱子珍宝首饰、一匣子小黄鱼、一匣子各种票证统统收进空间。 呵,这货挺会挣钱啊,不过他挣的都是黑心钱,正好便宜陈锦棠。 办公桌下有个保险柜,陈锦棠也不管柜子里装着啥,先收进空间再说。 秦俞安误打误撞摸到了墙上的机关,墙壁竟缓缓向两边移动,露出一截台阶, 呵,这货的屋子里竟然暗藏乾坤,陈锦棠和秦俞安顺着台阶走到地下室,地下室里竟然堆满了大麻袋。 陈锦棠解开几个麻袋看了看,次奥,麻袋里装的竟然是各种各样的假药! 有偷工减料的中成药,有吃了能将人毒个半死的药片、药粉,还有些假冒伪劣针剂! 次奥,原来这货是个卖假药的! 五好青年陈锦棠表示,应该立即把这种不法分子交给警.察叔叔 第81章三减一等于几 假药是将六候绳之以法的证据,不能收。 陈锦棠和秦俞安顺着台阶走了上来,启动机关将墙壁复原。 然后到了餐厅,次奥,这货还是个养生达人。 橱柜里堆满了人参、鹿茸、燕窝、虎鞭、银耳、虫草等好东西。 陈锦棠表示这些东西现在都是她的了。 另一面墙上凿了几十个洞,每个墙洞里都塞着一瓶酒。 有名贵的白酒,有极品红葡萄酒,有甜滋滋的蜂蜜酒,还有几瓶陈锦棠最爱的白葡萄酒。 要不是有正事在身,陈锦棠真想启开一瓶白葡萄酒喝个痛快。 当然,这些酒也是她的了! 陈锦棠又闪身进了厨房,将厨房里的米面粮油扫荡进空间。 哼,一颗米都不能给这人渣留下。 收了个不亦乐乎之后,陈锦棠和秦俞安才回了酒臭屁冲天的卧室,捏着金针把六猴扎醒了。 “六猴,你睁眼瞧瞧我是谁?” 六猴猛然张开眼睛,瞧见一张凶神恶煞的鬼脸悬在自己上方,鬼的眼睛里透着寒光,红艳艳的嘴巴一直裂到耳朵后面,笑得非常瘆人。 “啊啊,鬼啊!” 鬼又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是鬼,是被你害死的莲姑姑……你折磨我的小安子,我来找你报仇了!” 六猴喝了酒本就头脑不清醒,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硕大的鬼头,顿时吓破了胆子。 他紧紧攥着被子连哭带喊:“我不认识什么莲姑姑,不认识什么小安子,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了……呜呜呜” “十几年前,你拐过一个小孩子,你用针扎孩子的手,用刀子撬那孩子的指甲盖,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六猴极力回想了一下,颤声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是个很重要人物,我不得不弄死他……可是我没弄死他,叫他跑了!” 陈锦棠心头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一逼竟还有意外收获。 秦俞安是秦爷爷捡来的,他的身世一直是个谜,或许六猴知道秦俞安的亲生父母在哪里。 “说,谁叫你弄死那个孩子的?”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我就活不了啦……” 陈锦棠对秦俞安使了个眼色,秦俞安立即捏着两寸长的缝衣针扎六猴的手指头! 他带着仇痛将长针扎入六猴的食指! 一下子扎入一寸多。 “啊——!” 拔出针,再扎入六猴的中指、无名指、小拇指! “啊啊啊啊——!” 扎一针,就咬牙切齿地问一句:“到底是谁指使你对小孩子下手的,说不说?说不说?” 六猴痛的连哭带喊,身体又被秦俞安的长腿摁住了,想动又动不了。 十个手指头都被扎成了血筛子,六猴再也扛不住了,终于绝望地喊道:“梅姨,是梅姨让我干的!他说那个孩子事关重大,让我务必处理干净,可是那孩子很快就被一个女人救走了。” “那个女人现在何处?”秦俞安的声音在发抖。 “跑了!那孩子我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只好找了个被火烧死的孩子糊弄过去了……” “梅姨是谁,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 秦俞安又一针扎了下去。 “啊啊啊——!我真的不知道,梅姨级别高,不是我这种低等货色能接近的,梅姨也只是个代号,具体叫啥、长啥样我真的不知道……” 不管秦俞安怎么扎,六猴都说他根本没见过梅姨。 陈锦棠料想他说的是真的,看来从这货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了。 陈锦棠使了个眼色,秦俞安一拳又把六猴砸晕了。 两人闪身出了四合院,陈锦棠把鬼面收进空间,又到了苟思琪家门口。 秦俞安举起保险柜,从院墙外扔到苟思琪的院子里,又扔进去一个大大的纸团。 苟思琪刀尖上讨生活,即使睡着了依然非常警觉。 他听到院子里有响声,便披衣开门出来查看,看到一只大大的保险柜躺在自家的院子里,大吃一惊。 保险柜跟前还滚着一个纸团,展开就着月光看了。 纸团上写着一行“六猴家地下室藏假药”。 苟思琪又是一惊,他四下里望了望,没看见一个人影。 不管是谁报的信,不管真假,他决定先去警.察局走一趟。 很快,苟思琪便开着车、载着保险柜绝尘而去。 警.察破开保险柜,里面竟藏着六猴走私、售卖假药的票据,这些票据现在却成了将他推向地狱的魔掌。 警.察破门而入、在地下室里搜到假药时,刘猴还睡得死沉,他在睡梦中被逮捕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躲在暗处目睹了六猴被带走的全过程,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招待所大门已经锁了,秦俞安提溜着陈锦棠的后衣领越墙而入。 蹑手捏脚回了房,秦俞安今天受了很大的刺激,很快就睡着了。 陈锦棠却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莲姑姑到底是谁,她为什么会护着秦俞安? 梅姨又是谁,她为什么要害死秦俞安? 秦俞安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 秦俞安现在还受不了刺激,否则倒可以问问他五岁那年走丢的具体细节。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 秦俞安有权知道他的生身父母是谁,有权寻找自己人生的来处。 陈锦棠收回思绪,已下定决心要帮秦俞安查清身世之谜。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治好秦俞安的脑疾,让他早日找回记忆。 很快,她也沉沉睡去。 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晌午,连早饭都耽搁了。 睡过头错过早饭的秦俞安非常不开心。 他耷拉着嘴角说:“一天才吃三顿饭,我竟然错过了一顿饭,只能吃一顿饭了。” 陈锦棠正对着镜子梳头发,闻言从镜子里看着他:“秦俞安,三减一等于几?” “傻子都知道三减一等于一,你咋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锦棠,你上学的时候肯定没好好学习。” 陈锦棠:“秦俞安,还是你聪明,我确实学习不好……” 中医大学的博士后,学习不好? 为了把早饭弥补回来,秦俞安一个人吃了三盘红烧肉、外加两份油泼面,吃得肚子滚圆,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陈锦棠和秦俞安在黑市找到了苟思琪,问他可知道梅姨是谁。 苟思琪:“从没听说过此人,不过我可以托人帮你打听一下。” “那就多谢苟大哥了。” 苟思琪又把六猴被捕一事简略说了,还说他会趁机捅出六猴手里的几宗人命案,定要六猴吃铁花生。 陈锦棠装作才知道此事的样子,连声道:“太好了!” 苟思琪:“刘猴的地盘正好便宜我了,当然我绝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陈锦棠立即狗腿地笑了起来:“恭喜大佬又拿下一城,大佬您发达了更得提携我啊哈哈哈哈……” 第82章世界级大难题 陈锦棠从空间里翻出那张油光瓦亮的黑狗皮,简单画了张图纸,让秦俞安照图做张狗皮褥子。 秦俞安拿着图纸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没看懂, 随手将图纸扔进火炉里烧了,开始自我发挥。 陈锦棠只好由他去,她闪身进入空间清点从六猴手里没收的物资。 看着金灿灿的金子、塞满两只小箱子的毛票、各种好酒,陈锦棠再次直呼好家伙! 现在,她的空间已经变得很大了,几乎有种一望无际的感觉。 陈锦棠打了一木桶灵泉水,拿了根老参、称取了些中草药,捉了只大母鸡出了空间,准备给秦俞安炖药膳。 她决定双管齐下,除了喝药扎针外,再添上食疗。 秦俞安被六猴刺激之后,能零星回想起曾经的痛苦片段,说明他的情况在好转。 这时,秦俞安戳了戳陈锦棠的后背。 陈锦棠回过头,见秦俞安一手捏着一只狗皮手套晃来晃去。 “给你的。” 陈锦棠一看就笑了。 这双狗皮手套缝得很精致,外面是狗皮,里面絮着厚厚的棉花,戴上很暖和,而且还能防水。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秦俞安,这手套真好,我喜欢,谢谢你!” 秦俞安又笑呵呵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双狗皮手套,这双手套里面也絮了厚厚的棉花。 秦俞安把手套套在自己的大手上,得意地晃动着手指给陈锦棠炫耀:“看,我的手套上有狗耳朵,你的手套上没有狗耳朵。” 他的两只手背上都耷拉着只狗耳朵。 不是用狗皮和棉花缝的假耳朵,而是直接把狗头上的两只耳朵剪下来,缝在手套上了。 陈锦棠看得惊悚不已:“这耳朵太丑了,你听话,赶紧拆了吧。” “不要,有耳朵才威风!” 秦俞安喜滋滋晃动着两只手,笑得合不拢嘴。 接着,他跑进里屋,拿出三张方方正正的黑皮垫子给陈锦棠看。 看着三张只够铺小板凳的狗皮褥子,陈锦棠陷入了沉思。 “秦俞安,你做的是褥子吗?” “是啊!” “为什么要做三张小的,不做一张大的?” 秦俞安得意地眨眨眼:“狗皮太小了,做大的话只能做一张,咱们三个人得打架,做三张小的,咱们三个人一人一张,不打架。” 陈锦棠:“这不是褥子,是垫子……” 秦俞安将一张狗皮垫子放到条凳上,说:“这张是你的。” 把第二张狗屁垫子放在小方凳上,说:“这张是我的。” 拿着最后一张狗皮垫子跑到牛圈里,喜滋滋地在老牛眼前晃了晃:“牛兄弟,这张是你的!” 陈锦棠哭笑不得,她竟然跟老牛一个待遇。 秦俞安把狗皮垫子端端正正铺在地上,摩挲着牛头:“牛兄弟你坐下试试,看这垫子舒服不?” 老牛听话地蜷缩起四肢牛蹄,躺在垫子上,满意地打了个滚。 “哞哞——!” 秦俞安:“哈哈哈,我就知道牛兄弟你一定喜欢,你看我的脚干啥? 哦,你是怪我没给你做桃花棉鞋吧? 你别生气哈,我这就去给你做哈。” 秦俞安兴冲冲自牛圈里跑进屋子,按照牛蹄大小裁剪布料,然后盘腿坐在热炕上,开始穿针绣桃花。 陈锦棠处理好大母鸡和各种药材,盛在小砂锅里,放在小黄泥火炉上慢慢炖着。 她拿了本医学书上了炕,坐在秦俞安旁边看书。 “秦俞安,你别给老牛绣桃花,老牛喜欢吃草,你在鞋面上绣两把青草多好。”陈锦棠好心建议。 天啦噜。 她娇滴滴的小女子,跟秦俞安这八尺大汉穿同款桃花鞋,已经很炸裂了,竟然还要跟一只老牛穿同款鞋。 她表示拒绝。 秦俞安瞥了她一眼,固执地说:“那不行,牛兄弟会生气的。” “不会的,牛兄弟喜欢青草鞋。” 秦俞安“哼”了一声,不满地说:“你就是不想牛兄弟跟你穿一样的鞋,因为牛兄弟比你威风,他有四只脚,你只有两只脚,你嫉妒他比你脚多!” 陈锦棠:“……”我嫉妒一头牛,还是因为它比我脚多? 行吧,她闭嘴,人家爱绣啥绣啥吧。 秦俞安经过两双桃花鞋的磨炼,已经成了做桃花鞋的高手。 两个小时就做好了四只小小的桃花鞋,他蹲在牛圈里,细心地给老牛套在蹄子上。 “哇,牛兄弟,你穿上我做的鞋,都变漂亮了,像个好看的小姑娘!走两圈看看。” “哞哞——!” 老牛踩着桃花鞋得意地在牛圈里迈着小碎步。 秦俞安乐得哈哈大笑,变着花样夸老牛的脚雄壮有力,夸老牛脚多,夸老牛又霸气又漂亮。 老牛“哞哞”叫个不停,开心无比。 陈锦棠看着一人一牛的甜蜜互动,无语问苍天。 她实在想不通霸气和漂亮这两个毫不沾边的词语,怎么能同时集中在老牛身上。 吃饭时,秦俞安捧着一大碗药膳鸡汤喝得正香。 陈锦棠忽然抛出了世界级大难题。 “秦俞安,我跟老牛同时掉进水里,而且马上都要淹死了,你只能救一个,你选择救谁?” 秦俞安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老牛是好兄弟,不能死。 陈锦棠天天给他做各种好吃的,也不能死。 “秦俞安,你想好了吗?我和老牛,你只能选择救一个,你选择谁?” 秦俞安:“……” 他搔搔脑袋,一脸为难,这该怎么选? 忽然,他两道剑眉蹙了起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爷爷,我想吃糖葫芦。” 陈锦棠被他突然的转变吓坏了。 这个问题是不是太高深了,一不小心又刺激到秦俞安了? 秦俞安的大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委屈巴巴地说:“锦棠,我想起来了,我跟爷爷去县城卖药材,我闹着要吃糖葫芦,爷爷给我买糖葫芦时,一个女人出现了, 她对我笑,笑得很恐怖…… 我吓坏了,张嘴喊爷爷, 六猴从背后捂住我的嘴巴,把我带走了……” 秦俞安手里的碗筷“啪”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煞白,显然已经沉浸在惊恐的回忆当中。 第83章小厨娘上线 “锦棠,我脑袋好疼!有人拿锥子扎我的脑袋……” 秦俞安痛苦地捧着自己的头,额头上滚下黄豆大的冷汗。 陈锦棠忙起身将秦俞安的脑袋贴着自己的腹部,摩挲着他的后背安抚:“秦俞安,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没事了……不怕……” 秦俞安紧紧揽着陈锦棠的腰,呜呜咽咽了好一阵子,总算安静下来。 “锦棠,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什么都不用想,”陈锦棠半蹲着身子,跟秦俞安平视,语气十分温柔,“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想起来的,不要逼自己,乖,我拿松子糖给你吃。” 秦俞安吃了好几块儿松子糖,才缓过来。 陈锦棠给他喂了安神静心的药汤,便哄他上炕睡觉。 睡了一晚上,秦俞安便又没事人似的,重新回归懵懂无知的快乐状态。 起床洗漱后,陈锦棠把昨天秦俞安没吃完的药膳鸡汤在小火炉上加热。 闪身进入空间,给自己煮了两个醪糟荷包蛋,外加一碗皮蛋瘦肉粥。 秦俞安美滋滋地吃了两大碗鸡汤加鸡肉。 便戴上狗皮手套,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锦棠出发去开凿水渠。 山里的野风小刀子似的割着人的耳朵和脸蛋。 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两顶棉帽子、两条围巾,给自己和秦俞安戴上。 帽子和围巾都是原主的,红艳艳、粉嫩嫩。 两顶帽子上都点缀着硕大的毛线花朵和彩色毛线叶子。 花帽子和红毛线围巾,更加衬得秦俞安肤白唇红,给人一种又帅又美的奇异观感。 陈锦棠玩心大起,偏着脑袋帮秦俞把花帽子正了正,又给他脖子上的长围巾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着花姑娘似的秦公主,陈锦棠乐得哈哈大笑。 秦俞安不明所以,他觉得带着花帽子和红围巾的陈锦棠格外好看,尤其笑起来又呆又萌,像是一朵绽放在寒风中的小花朵。 于是乎,他伸出大手在陈锦棠的脑袋上揉了两把,满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秦俞安重新骑上自行车,载着陈锦棠出发。 惠阳渠位于半山腰,自行车上不去,秦俞安便把自行车绑在树上。 他俩骑自行车来的早,村里其他人都还没来。 隔壁杨庄村倒是稀稀拉拉来了十多个人。 几个妇女瞅着秦俞安的花帽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又是戴花帽子,又是戴红围巾,真是好笑。” “这小伙子长得还挺俊的,那张脸多好看呢。” “小伙子戴花帽,八成脑袋有毛病。” 秦俞安听见了,老大的不高兴,气哼哼指着几人:“我一个大男人都有花帽子戴,你们一群女人却戴不上花帽子,你们真可怜。” 几人这才发现他脑袋不对劲儿,连忙压低声音交流意见。 “快别说了,这人可能是个疯子,疯子可是会打人的。” 陈锦棠看着几人笑了笑。 “婶子们,这个小伙子打人特别疼,谁敢嚼他的舌根,他会把谁的大牙敲掉的。” 几个妇女听了,慌忙躲到一旁的树底下,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刘支书和村里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了。 秦俞安立即晃了晃戴着花帽子的脑袋,又装模作样整理了下红围巾蝴蝶结,骄傲地给其他人炫耀。 王婶儿、陈婶儿和其他几个妇女,都十分配合地吹起秦俞安的彩虹屁。 她们热情地摸摸秦俞安的帽子,又摸摸他脖子上的围巾,一个个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这个俊小伙是谁啊?原来是咱们村的秦俞安呀。” “秦俞安戴着花帽子真好看,红围巾也好看。” “秦俞安是咱们香潭村最好看的人,又帅又美。” 秦俞安渐渐迷失在一片赞美和羡慕之中,摇头晃脑像只骄傲的花孔雀。 刘婶儿把陈锦棠拉到无人处,说:“锦棠丫头,你想不想给大家伙做饭? 做饭工资少,每天只有八毛钱,但是轻松,你要是愿意,厨娘就给你当了。” “八毛钱也不少了,我肯定能圆满完成任务,保证让咱村每一个苦劳力都吃好喝好。” “你的厨艺我还不知道,顶呱呱!”刘婶儿边说边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还得再找个帮你砍柴烧火的人。” 陈锦棠忙拉住刘婶儿:“让秦俞安跟我一起做饭吧,他砍柴烧火打水,我做饭,您看行吗?” “我是怕你家吃亏,秦俞安去凿水渠,一天能挣一块五,打柴挑水只能挣八毛钱。” “没事儿,秦俞安脑袋不好使,他去凿水渠,我也不放心啊。” 见陈锦棠坚持,刘婶儿这才松口:“那就这么定了。” 香潭村的临时灶房建在山脚下的小学前院,杨庄村的锅灶搭在小学后院操场上。 刘支书带着大家伙上山开凿水渠,陈锦棠和秦俞安则去山上捡柴火。 秦俞安拿了镰刀,很快就砍了一大捆柴火。 他一只肩膀挑着柴火,另一只胳膊弯里夹着陈锦棠,风驰电掣地下山了。 秦俞安挑水、洗萝卜、洗白菜、削土豆和南瓜皮,陈锦棠开始揉面。 乡政府配备的大半都是黑面粉,只有一袋子白面粉。 陈锦棠便将空间里的白面粉舀了一大盆子,兑好酵母水,揉了一大盆面。 面粉是从六猴家里收缴来的,正好给大家伙改善生活。 外面太冷,她便将面盆收进空间里发酵。 然后,重新揉了一大盆面团,准备一会做擀面片。 看着满盆子的萝卜白菜土豆,陈锦棠陷入了沉思。 她空间里有的是肉,可是拿出来会露馅。 幸好她上次在黑市买了好几罐子猪油,不能放猪肉,放点猪油不过份吧。 陈锦棠拿着小铲子挖了大半罐猪油放在大铁锅里烧开,将花椒、干辣椒、蒜末、生姜片扔在油锅里爆出香味,又把一大盆萝卜、土豆丁、白菜片倒进去翻炒。 秦俞安在灶膛里塞满了柴火,洗干净手,开始擀面。 他很快就把面擀好了,撒上玉米面粉,切成大小均等的小三角形,就大功告成了。 空间里的面也发好了,陈锦棠取出面团,蒸了上百个大白馒头。 瞧见村里人手工开始往山下走,陈锦棠才把面片下进锅里。 她时间掐算得正好,劳动大部队踏进操场,热腾腾香喷喷的烩面片正好出锅。 第84章林子里危险 秦俞安拿着大铁勺给大伙盛饭,陈锦棠给大伙发馒头。 王狗剩率先端起饭碗吃了一筷子面片,香得他直闭眼。 “这是我吃过最香的面片汤!咿,这面片里咋一股肉味?” 王婶儿笑他:“你这懒汉肯定是想吃肉想疯了,乡政府没给咱发肉,锦棠从哪儿弄肉给你吃?” 说完,她抱着碗喝了一口面汤,砸吧着嘴巴,惊奇地看着陈锦棠:“锦棠丫头,这饭里还真有一股子肉味,你在锅里放了肉?哪儿来的肉?” 陈婶儿也笑问:“就是啊,没吃到肉,竟还有猪肉味,真是神了!” 陈锦棠笑而不语。 刘婶儿咬了一大口白面馒头,边嚼边笑:“这馒头咋蒸得这么白这么软,甜滋滋、香喷喷,跟加了糖的雪团子似的,你们快尝尝。” “这馒头也好吃,面片也好吃,都好吃!” “想不到来开凿水渠,竟然能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这一趟值了。” 陈锦棠见大伙儿吃得高兴,也倍感开心。 秦大嫂捧着饭碗,一边呼噜呼噜吃得喷香,一边气得要命。 她见人人都夸赞陈锦棠,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几颗小石子扔在剩下的半碗面汤里。 然后,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巴,惊呼一声:“哎呀,我的牙被石子儿打掉了,这饭不干净,碗里全是小石子儿!” 秦大嫂悄悄用胳膊捅了捅秦大柱。 秦大柱会意,指着陈锦棠怒声质问:“傻子媳妇,你也太懒了吧? 这饭里咋有沙子,你肯定把萝卜土豆没淘洗干净!” 众人都纷纷扭过脸看着秦大柱两口子。 刘婶儿不满地质问秦大嫂:“别人碗里都没有沙子,就你两口子碗里有沙子,出怪事了!” “我碗里也有好几颗石子,刚才我都唾出去好几根草叶子了! 支书夫人,你可不能拉偏架啊。” 说话的是孙楠楠。 孙楠楠正想找茬整治陈锦棠和秦俞安,见秦大柱两口子起了头,立即欢欣鼓舞地加入了诬陷陈锦棠小分队。 秦大柱用那只独眼瞪着陈锦棠,眼光比刀子还毒辣。 “楠楠知青也被沙子打了牙,陈锦棠,你现在还有啥话说?” 陈锦棠根本没把这几个跳梁小丑放在眼里,一边吃着馒头,一边问:“还有哪位乡亲碗里吃出石头、草根来了?” 孙楠楠和秦大柱两口子脖子转成了陀螺,使劲儿对周围的人使眼色。 然而并没有一个人附和他们。 刘支书凌厉地眼风扫过孙楠楠、秦大嫂、秦大柱,语带警告:“我们几十号人都没有吃出沙子草根,就你们三个被沙子打了牙? 看来你们三人不配吃公家的饭,把碗搁下,不许吃了!” 秦俞安长腿一迈就到了三人跟前,气哼哼地说:“能吃吃,不能吃滚!” 然后,闪电似地夺下了三人手里的饭碗,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孙楠楠:“……” 她做错什么了? 不就是跟风污蔑了陈锦棠几句吗? 傻子至于夺她的饭碗吗? 秦大嫂和秦大柱也傻眼了。 他们只是想给陈锦棠添堵,并不是不想吃饭、 他们只是跟陈锦棠过不去,又不是跟饭碗过不去,凭啥就不能吃饭了? 刘支书:“以后谁吃饭的时候再找事,就主动滚蛋!” 孙楠楠戳了戳王书斌的咯吱窝,眼巴巴地看着王书斌手里白雪团子似的大馒头咽口水。 “书斌,给我咬一口呗。” 王书斌一侧身躲开了:“你就作妖吧,迟早饿死你自己!” 骂完后,他两手捧着大白馒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啊,真香!” 杨庄村劳动力收工后闻着前院浓香的饭菜味,看着香潭村人一个个手捧大白馒头吃得那叫一个香,忍不住直流口水。 当他们满怀期待地跑进后院操场,钻进自己村子的灶房里,看到的却是一盆子又硬又黑的小馒头。 揭开锅盖,看到的是一锅普普通通的黑面片汤。 当即有人不满地质问起做饭的胖厨娘:“都是政府给发的粮食,为啥前院香潭村吃的是白面片、白馒头,咱们只能吃这硬邦邦的黑馒头,和黑漆漆的面片汤?” “你这胖婆娘是不是手艺不行?不行,就换人来做饭!” “我们要跟香潭村一样,吃白馒头,吃白面片,人家那面片里还有肉味呢……” 胖厨娘委屈坏了。 她红着眼睛辩解:“政府是发了一袋子白面,但是光吃白面哪儿够啊? 我把白面和黑面掺在一起做的饭,你们嫌弃馒头硬,那是因为天太冷了,面团发酵不了……” “胡说八道,都是一样的面粉,一样的天气,为啥人家香潭村的面就是白? 为啥人家的面团能发起来? 说到底还是你这胖婆娘太懒,你不会就去向人家请教,向人家学习……” 吃完饭,洗好锅碗,胖厨娘红着眼睛来向陈锦棠请教了。 看着胖厨娘红脸蛋上浓浓的求知欲,陈锦棠心虚地打着哈哈:“其实我做的饭也很一般啦…… 好吧,我说,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提前来把面团发上了,我掺的白面多,馒头和面片肯定白了……” 胖厨娘听罢,脸上流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匆匆跑回后院发面团去了。 听本地人说山顶上的地软特别多,第二天,陈锦棠带着秦俞安上山捡地软。 看着巴掌大、铺满了一大片山头的地软,两人兴奋不已。 蹲下身子开始疯狂捡地软。 两人正捡得兴奋,忽然听见林子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咩咩”。 秦俞安的眼睛顿时亮了,他兴奋地喊了一声:“锦棠,是黄山羊的叫声!这附近有黄山羊!” 不等陈锦棠回应,已如同一道闪电冲进了山林深处。 这个年代,秦岭大山里头的植被保护得特别好,不仅有黄山羊,更有野猪、狼。 “秦俞安,林子里危险!” 陈锦棠追着秦俞安背影喊了一声,连忙抬脚追进林子里。 第85章大白白和小雪团子 因为跑得太快,陈锦棠差点被草根绊倒,她心里快要急死了。 突然,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由远及近。 眨眼之间,一只巨物已经到了数十米开外。 陈锦棠抬起头和那巨物对视,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一头浑身雪白的狼,正朝她疾驰而来,秦俞安则安安稳稳骑坐在狼背上! 他一手拽着白狼尖尖的耳朵,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根土黄色的尾巴。 嗯,是黄山羊的尾巴。 黄山羊已经嗝屁了,被拖行了几十米,黄毛上沾满了草屑,脖子上红湿一片,应该是被白狼咬死的。 秦俞安双腿一夹狼肚子,大手在白狼硕大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喝道:“小白白,加速!” 白狼畏惧地颤抖了下,立即一个跳跃,奔到了陈锦棠面前,张着血盆大口,冲陈锦棠嚎了一嗓子,算是打过招呼了。 陈锦棠吓呆了,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呜呜哭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秦俞安,让它离我远一点!” 秦俞安在狼背上乐得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锦棠,你胆子咋这么小,连狼都害怕,哈哈哈哈,狼有啥可怕的,跟狗似的,你别抖啊……” 陈锦棠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秦俞安,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这是狼啊,我怕狼咋了? 谁跟你说狼跟狗似的?” 她现在面对的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啊,她能不害怕吗?能不浑身颤抖吗? 秦俞安揪着狼耳朵,毫不留情地在狼脸上拍了一巴掌,警告它:“小白白,你看清楚了,这是锦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再敢吓唬它,我就扇你巴掌。” 陈锦棠眼睁睁看着两米长的大巨狼,在秦俞安的巴掌下,耷拉着脑袋,像是犯错被当场拿住的小孩子。 “听懂了没?你说话啊!” 秦俞安又是毫不留情的两巴掌。 “啪!啪!” 声音那叫一个清脆,陈锦棠真心替大白狼感到脸疼。 “呜呜呜呜……”大白狼委屈巴巴地低吼了几声,表示它再也不敢了。 秦俞安这才满意地从狼背上跳下来,指了指地上:“卧下!” 大白狼“嗷呜”一声,收起四只蹄子,乖乖卧在了秦俞安的脚边。 与此同时,铁扫帚一般的大尾巴甩成了大风扇。 陈锦棠:“……”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狗里狗气的狼! 秦俞安蹲在大白狼身边,喜滋滋地拍了拍狼屁股:“我本来是要抓黄山羊的,谁知道小白白这么有眼色,害怕我辛苦,竟然提前帮我把黄山羊收拾了。” 陈锦棠:“……” 她好半天才消化了秦俞安话里的意思。 大白狼在捕猎,猎物正是黄山羊。 好不容易咬死黄山羊,还没来得及高兴,秦俞安就赶到了。 为了争夺黄山羊,他立即跟大白狼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大白狼输了,只好乖乖交出猎物,迫于秦俞安的淫威,不得不主动折断身为狼的脊梁,乖乖在秦俞安胯下当一条大白狗! “锦棠,你也摸摸小白白的脑袋,小白白很乖的。”秦俞安热情地鼓励,说着就要拉着陈锦棠的小手放在大白狼毛茸茸的脑袋上。 大白狼配合地张了张嘴巴,“呜呜”低吼了两声,龇着寒光闪闪的牙齿向陈锦棠示好。 陈锦棠忙不迭缩回手,讪讪地说:“不用了,不用了,呵呵,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 这时,小白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然调转狼头,向山头张望。 秦俞安拍着狼屁股说:“狼崽子找他们爸爸来了。” 陈锦棠循着一人一狼的目光望过去,瞧见两只小雪团骨碌碌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跌在厚厚的树叶子上。 两只雪团子狼狈地翻身爬起。 然后,继续迈着毛茸茸的小短腿,向大白狼跑了过来。 没跑两步,又摔了两个大屁墩。 这可把陈锦棠给看乐了。 “哇!好可爱的毛孩子!” 陈锦棠惊呼一声,快步跑过去, 一手抄起一只小狼崽,把它们抱到了大白狼身边。 大白狼伸出湿漉漉的大舌头,宠溺地舔了舔两只小雪团子。 陈锦棠不敢摸大白狼,却抱起两只小雪团子撸个不住。 小雪团子们也很喜欢她,伸出粉嘟嘟的小舌头,在她手指上舔了又舔。 这可把大白狼羡慕坏了,也伸出大长舌头,学着小雪团子的样子去舔陈锦棠。 陈锦棠吓得“嗷呜”一声,缩回了手。 大白狼失望地垂下了脑袋,一脸的不高兴。 陈锦棠看着有点不忍心,终于鼓起勇气,颤巍巍在狼头上摸了摸,刚碰到狼毛,立即缩回了手。 这短暂地触碰,却把大白狼高兴坏了。 它扬起高傲的狼脸,谄媚地冲陈锦棠“嗷呜”一声,再次将铁扫帚尾巴甩成了大风扇。 陈锦棠和秦俞安在林子里尽情撸了一会儿狼,这才恋恋不舍地把大白狼和两只小雪团子收进空间里。 看看时间不早了,陈锦棠索性小手一挥,把满山林的地软都收进空间里。 秦俞安扛起肥肥胖胖的黄山羊,陈锦棠手里提着一笼地软,兴高采烈地向山下走去。 走到半山腰处,秦俞安举起大肥山羊,向热火朝天开凿水渠的劳动群众展示了下,得意地手舞足蹈。 陈锦棠弯着眼睛道:“秦俞安猎了只黄山羊,咱们今天吃山羊肉!” 一听有山羊肉吃,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和欢呼声! 喝彩声久久不息,响彻天际。 大家伙儿争相夸赞秦俞安。 “秦俞安,你好厉害,太猛了!” “秦俞安,你是香潭村第一勇士,竟然能猎到这么大的山羊!” “秦俞安,你是全世界最勇猛的人!我好羡慕你!” 秦俞安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得腮帮子都酸了,在陈锦棠的再三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扛着百来斤的黄山羊离开了掌声和赞美,继续向山下走去。 秦大嫂扶着铁锨,狠狠地蹬着陈锦棠和秦俞安。 这俩货最近实在太得意了。 她妒恨得快要发疯了,必须给这俩货一点颜色瞧瞧。 她捏了捏口袋里的兽用泻药,假装肚子疼要上茅厕,鬼鬼祟祟跑下了山。 第86章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摸着毛茸茸的黄山羊,陈锦棠叮嘱秦俞安:“把羊皮留着,咱们做个羊皮褥子。” 幻想着自己跟秦俞安坐在羊皮褥子上晒太阳的情景,陈锦棠心里就暖乎乎的。 “好勒!” 秦俞安扛着黄山羊到了小河边,手法娴熟地剥了羊皮。 大手在羊皮上拍了拍,掰着手指头盘算把羊皮切割成几份才够分。 “锦棠一只羊皮垫子,我自己一只羊皮垫子,牛兄弟一只羊皮垫子,小白白和它的两只小崽子一家两口,就得四张羊皮垫子……” 秦俞安的手指头不够用了,他算了半天也没算清楚总共需要做几个小羊皮垫子。 秦俞安苦恼地叹息:一只羊皮显然不够分啊。 不行,得再去山上打两只黄山羊回来才行。 小白白猎的这只黄山羊又肥又壮实,目测净肉至少有一百多斤。 陈锦棠把一只羊腿和一大块儿瘦肉装在篮子里,又装了一篮子地软,提到了后院杨庄村的灶房里。 “大姐,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 胖厨娘看着篮子里的大羊腿和羊肉,不敢置信地揉了肉眼睛:“哎呀,这是羊肉啊,妹子,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肉?”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我家那口子在山上猎的,我特意给你们村送点过来,给你们村的苦劳力也改善下伙食。” 胖厨娘感动地眼泪都掉下来了。 多好的姑娘啊,这年头谁家不缺吃食? 谁家不缺肉吃? 小姑娘家里人猎了黄山羊,不说私吞,反而拿出来跟大家伙儿平分了吃。 不仅给香潭村的人吃,还大方地给她们杨庄村拿了这么多肉! 陈锦棠又把地软篮子放在小桌子上:“这是我在山上捡的地软,已经淘洗干净了,可以直接用来拌包子馅。” 胖厨娘更加激动了,拉着陈锦棠的手一直念叨:“真是个好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啊。” 陈锦棠含笑告辞。 她今天准备做羊肉泡馍。 羊肉炖在锅里后,陈锦棠坐在灶间烧火,秦俞安揉面擀面皮。 秦俞安手劲儿大,揉得面硬、劲道。 面劲道,烙出来的锅盔馍泡汤才不会化开,才好吃。 两人合力烙了二十多个锅盖大的锅盔。 很快,浓香的羊肉味飘得满院子都是,秦大嫂躲在干草堆后面馋得直流口水。 她手里捏着泻药粉,内心天人交战,十分矛盾。 一方面,她着实想坑害陈锦棠一把,另一方面,她又特别想安安稳稳吃一碗羊肉泡。 最终,还是恶念战胜了口腹之欲。 秦大嫂咬牙切齿嘟囔:“陈锦棠,都怪你太得意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一直在灶房里忙活,秦大嫂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怕被人怀疑,她只好先爬上山继续劳动。 隔了一会儿,再次假装肚子疼去山下上厕所。 陈锦棠和秦俞安依旧在灶房里忙着烙锅盔。 秦大嫂等候多时,只好再次含恨上山。 在山路上爬上爬下,她累了个半死。 当她再一次躲在干草垛后面,终于看见陈锦棠和秦俞安一前一后出了灶房,向小河边走去了。 秦大嫂大喜过望,伸长脖子张望了下,确定四下无人,立即噔噔跑进灶房。 揭开锅盖看到满锅的羊肉块儿,馋得直流口水,忍不住捞起一大块肉,用手抓着大口大口吃进肚子。 “哎呀,真香!” 秦大嫂接连吃了五块肉,这才恋恋不舍地掏出泻药包,准备倒进锅里。 “喂,你是谁?你跑到人家灶房里干啥?” 胖厨娘来给陈锦棠还篮子,恰好看到秦大嫂捏着小药包站在锅灶边,立即出声喝止了。 秦大嫂吓得一个激灵,忙将泻药包塞进口袋,死鸭子嘴硬道:“我是香潭村的苦劳力,来检查饭做得香不香,你又是哪里来的胖猪,在这里狗叫什么?” 骂完后,抬脚就要出门。 胖厨娘一把拽住她的衣服领子:“胡说八道,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刚才想给锅里倒东西,还不把东西交出来!” 陈锦棠和秦俞安炖好肉,也烙好了锅盔,见大伙儿还没收工,便到河边洗山羊皮。 听到小学里边儿有动静,陈锦棠立即将山羊皮收进空间,和秦俞安一起往回走。 竟看到胖厨娘和秦大嫂扭打在一起。 秦大嫂拼命想挣脱,但是胖厨娘死死拽着她的胳膊不松手。 秦俞安立即上前控制住秦大嫂。 胖厨娘喘着粗气说:“你俩可算回来了,这货要在你们锅里下毒害人,我来还篮子,恰好撞见了。” 听罢,陈锦棠又惊又怒,抓着秦大嫂的手质问:“东西在哪里?交出来!”。 秦大嫂瞪着眼睛反骂胖厨娘:“放你娘的屁,哪里来的胖猪,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我不过尝了口羊肉汤的咸淡,哪里就下药了。” 胖厨娘:“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 秦大嫂张嘴又要骂人,秦俞安直接一个大嘴巴将她扇闭嘴了:“你嘴巴好臭,骂人好难听!” 陈锦棠在秦大嫂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包泻药。 “这是证据,一会儿让大家伙和刘支书来评理!” 她舀了勺羊肉汤闻了闻,确定泻药还没撒进锅里,这才放下心来。 胖厨娘今天做的也是羊肉泡馍,把人交给陈锦棠后,就匆匆回后院烧火去了。 刘支书率领众人下工回来后,陈锦棠立即把秦大嫂交给了刘支书。 人证物证俱全,秦大嫂没法狡赖。 陈婶儿实在忍不住,直接冲上去给了秦大嫂一记大嘴巴:“咱们好不容易吃一顿好的,你心咋这么坏呢,你自己不想吃肉,我们还想吃肉呢!” 王婶儿也毫不客气地赏给秦大嫂一巴掌:“你这货简直坏透了,我一年没闻过肉味了,就指着今天吃肉呢,你还想下药害我?” “对,这货实在太坏了!” 香潭村众人的怒气瞬间被点燃了,大伙儿好不容易吃一顿肉,这货竟然要给锅里下泻药! 秦大柱拨开人群,抡圆胳膊,一巴掌将秦大嫂拍进土里。 秦大嫂哇哇哭骂:“秦大柱,你这个无能的死太监,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我不跟你过了!” 秦大柱大吼一声:“老子也想吃肉!你她喵不想 第87章秦老板的狗腿子 孙楠楠:“这两口子一对儿混账,不许他们吃肉!” 王书斌:“连羊肉味都不许他们闻,也不许他们再跟咱一起开凿水渠!” 刘婶儿:“我建议,现在立刻马上把秦大柱两口子赶出香潭村的修渠队伍,大伙同意不?” “同意!一百个同意!” “举手举脚同意!” 孙楠楠喊“同意”喊得特别有劲儿。 秦大嫂这次倒给她提了个醒——做坏事一定要隐秘,千万不能被抓住。 “好,就这么定了!”刘支书沉着脸说,“从现在起,秦大柱两口子可以滚蛋了,咱们吃肉喝汤挣钞票,这俩货喝西北风滚蛋!” “刘支书,我没害人,我也想吃肉。”秦大柱厚着脸皮求刘支书。 “你老婆下药,就是你下药,这叫夫妻同心,滚吧!” “滚!滚滚滚!” “赶紧滚蛋!” 秦大柱只好拽着秦大嫂灰溜溜地走了。 两人刚出院子,秦大柱的咆哮声就响彻天际:“老子今天差一点就吃上肉了,你这臭婆娘害人不浅,看我不打死你……” 接着是拳打脚踢的砰砰声,以及秦大嫂哭骂交织的哀嚎声。 陈锦棠揭开锅盖,浓郁的羊肉味霎时香得大家伙儿都裂开了嘴巴。 “吃肉,吃肉喽!” 陈锦棠笑呵呵给大伙儿舀羊肉汤。 每个大锅盔都已经提前切成了几小块儿,秦俞安给一人发了一块儿锅盔,让大伙儿自己掰碎了泡进肉汤里。 锅盔馍吸饱羊肉汤的汤汁,含在嘴里,肉香四溢,别提多带劲儿了! 陈锦棠提高音量:“今天的羊肉汤和锅盔都管够,大伙儿敞开肚子吃!不够再来舀!” “这羊肉就是香,咋这么好吃呢!” “那是因为锦棠的手艺好,羊肉炖得又香又烂,锅盔烙得又干又脆……” 香潭村的人吃着香喷喷的羊肉泡馍,浑身冒汗,嘴角冒油,简直比过年还要幸福! …… 很快,陈锦棠就发现,秦俞安根本没把小白白当狼待,直接把它当狗在用。 秦俞安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给小白白下任务。 “你不是会捕猎吗?去给我捕八只黄山羊回来,我要给你们一人做一条羊皮褥子!” 小白白摇摇头,表示八只黄山羊有难度,希望秦老板大发慈悲,任务减半。 “又想挨嘴巴子了?还不去?”秦俞安作势伸出了蒲扇似的大手。 “嗷呜……”别打别打,我去我去! 小白白化作一道白色闪电,冲进林子深处。 陈锦棠:“秦俞安,不许欺负小白白!” 无良老板秦俞安:“我不是欺负它,而是在锻炼它,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我怎么放心把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它?” 陈锦棠:“……”她怎么闻到了资本家的味道?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同情一头狼! 半个小时之后,小白白赶着一群黄山羊回来了。 陈锦棠:“!!!” 大略数了数,足足有五十多只! 小白白这是把整片林子里的黄山羊都赶过来了? 小白白绕着羊群跑了一圈,然后得意地跑到秦俞安跟前摇尾巴。 秦老板,我的工作能力您还满意吧? 无良老板秦俞安冷冷地拍了拍狼头:“一天到晚干啥吃的,白养你了……你进步的空间还很大,继续努力!” 小白白“嗷呜”一声,诚惶诚恐地垂下了高傲的狼头。 陈锦棠生怕把五十多头黄山羊全收进空间,会影响生态,只收了二十只,剩下的全放生了。 秦俞安又指挥小白白:“去捉二十只野兔子!” 很快,小白白赶着数百只兔子回来了。 “去捉三十只草鹿!” 很快,小白白赶着一大群草鹿回来了。 “去捉三十只老鹰!捡一百颗野鸡蛋!抓三百条大肥鱼……” 秦老板下达的任务越来越离谱。 累得直翻白眼的小白白卑微的摇头:“嗷呜……嗷呜……”无良老板我劝你善良,不要太强狼所难! 最后还是陈锦棠看不过眼,直接把大白狼收进了空间。 然后将十只草鹿、二十只兔子一并收进空间。 秦俞安挑了六十只兔子宰杀剥皮,清洗干净。 陈锦棠炖了一锅兔肉,香潭村人再次吃肉吃得嘴角冒油。 剩下的兔子和草鹿,全都放归山林了。 在小白白的辛勤劳作下,香潭村的人天天都有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肉汤,这可把其他村子的苦劳力羡慕坏了。 于是乎,其他村子也派出打猎小分队上山狩猎,可惜连根兔毛都没猎到。 天气越来越冷了,陈锦棠怕大伙儿冻感冒,在做饭之外,每天都自备驱寒的药草,熬一大锅驱寒汤,又自制了冻疮膏,免费发放给大家。 她也给后院的杨庄村拿了很多驱寒的药草和冻疮膏。 在第一场大雪飘下来之前,惠阳渠正式凿通,并顺利通水。 开渠工程彻底告一段落。 香潭村的人通过辛勤劳动,家家户户都赚了近百块钱,只有秦大柱两口子口袋扁扁,每天守着咸菜坛子过日子。 这天,秦俞安闹着让陈锦棠把小白白和小雪雪团子从魔法口袋里放出来, 他实在无聊地发慌,决定跟小白白再比试一番。 小白白缩在牛圈的角落里,“呜呜”求饶。 见秦俞安亮起了沙包大拳头,一副不比不罢休的架势,小白白张嘴呜呜开骂:“都比了一百多次了,哪次不是我输? 哪次你没有扇我十几个嘴巴子? 你想打我就直说,少拿比赛当借口!” 骂完之后,主动叼起地上的狗项圈,递到秦俞安手里,狼嘴谄媚地舔着秦俞安的手心,意思是快给我把狗项圈戴上吧,我是你的宠物狗,不是狼。 老牛实在看不过去了,弹起后腿在狼脑袋上蹬了一下。 哞哞骂道:“你他喵的明明是狼,装什么大尾巴狗? 一点身为狼的骨气都没有!狼祖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陈锦棠蹲在地上炮制药材,回头警告一人一牛:“秦俞安,不许欺负大白狼,老牛,你再欺负狼兄弟,我就不给你草吃。” 独得秦老板青眼的老牛,又“砰”一蹄子弹在大白狼脑袋上,然后兴奋地在牛圈里撒欢。 小白白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嗷呜……” 龙游浅滩遭鱼戏,狼落牛圈被牛踢。 秦俞安抓了一把干草扔在狼嘴边,以示安慰。 “吃草!” 狼:“呜呜……”老子是狼,是食肉动物,老子不吃草,要吃肉! 下一秒,硕大的狼嘴拱在干草垛里,嚼了一嘴的草沫子,违心的“嗷呜”直叫:“草真好吃,香!我喜欢吃!” 秦老板这才满意地在硕大的狼头上揉了揉。 然后又跑回屋里,拿出四只粉色桃花棉鞋扔在狼脚下。 “穿鞋!” 小白白:“嗷呜……”谢谢老板赏赐!呸,这鞋真丑! 乖乖把四只狼脚伸进了小鞋子里,然后人立起来,谄媚地把两只前腿搭在秦俞安手心里,讨好地叫个不停。 “啪”! 又是一巴掌。 秦俞安:“狗里狗气的,都不知道自己是狼是狗!” 小白白在线委屈:“嗷呜……”老板说我是狼,我就是狼,老板说我是狗,我就是狗…… 总而言之,我是老板的狗腿子! 第88章江玉梅苦尽甘来 话说张岱山好心把江玉梅送到省医院检查一番后,很快,医生就给出了结论。 江玉梅身体没啥毛病,只是因为营养不良加上晕车,这才晕倒的。 张岱山看在陈锦棠的面子上,让小任去买了一提兜水果。 他亲自把水果放在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语气十分冷淡:“既然你身体没毛病,也不用在医院里干耗着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先失陪了。” 江玉梅已经从江银山口中得知,张岱山正是以前的张县长,现在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已在省委任职。 这可是条大鱼啊! 她这小破渔网好不容易捞了条大货,咋可能白白放他走。 “张同志,你这就走了?我这病可是你……” “撞出来的”几个字还没吐出口,江银山一个眼刀子立即丢了过去。 张岱山疑惑地回过头。 江银山忙扬起笑脸:“张秘书长,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您咋就要走了……我们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不必了!” 张岱山冷冷扔下三个字,立即走出病房。 江玉梅懊恼地在自己额头拍了一巴掌:“哥,你是不是抽风抽糊涂了? 那可是条大鱼啊,他撞了我,咱不得敲他一笔啊?” “妹子,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咱不是要敲他一笔,而是要缠他一辈子!” 江银山嘿嘿奸笑了两声,贼溜溜的目光扫了扫江玉梅风韵犹存的脸蛋:“咱这就出院,你速度快点,还能赶上回村的最后一班车。” 江玉梅的脸顿时黑了半截:“哥,你真的要把村里的老宅子卖了,替陈锦棠那短命鬼还钱?” “这有啥不能的?哥不仅要卖房,还要卖了你呢!” 江玉梅:“卖我?” 她听得云里雾里,可是他哥从来不会害她,卖她肯定也是为了她好。 于是乎,江玉梅兴冲冲推着江银山,快步出了医院,坐上最后一班车回了江家老宅。 江家的宅子虽然在农村,但是位置特别好,出门就是大路。 加上江银山又特别会使诡计,三间破旧的瓦房,外加一个几十平米的大院子,竟然卖了三千块钱。 揣着这一笔巨款,江玉梅觉得自己可以在西市横着走了。 虽然巨款不在她手里。 江银山难得大方地扔给江玉梅三十块钱:“拿着钱给你扯两身好衣裳,再买两瓶雪花膏,两包洗发水……鞋子、袜子、裤子,也得买,不要舍不得钱!” 这可把江玉梅吓坏了,她连忙伸手在江银山的额头上探了探,随即一脸疑惑:“不烧啊,难道是我发烧了?” “烧个屁!让你去,你就去! 妹子,你给我记住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军师,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江玉梅一脸懵,但是答应地特别干脆:“行!我听我哥的!” 她弯腰捡起钱,兴冲冲去了百货商场。 江玉梅按照江银山的吩咐扯了几尺鲜艳的布料,买了两瓶雪花膏、两包洗发水,又买了一双黑色高跟皮鞋。 她自己将布做了身衣服,美滋滋穿在身上,脱下已经张开嘴的旧布鞋,换上了黑色高跟鞋。 这几天,她在江银山的监督下,每天早晚洗净脸后,就抹上一层厚厚的雪花膏,头发也用洗发水洗得乌黑油亮。 江银山这几天格外大方,不断拿钱让江玉梅买肉买鱼补充营养。 营养跟上了,江玉梅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江玉梅看着镜子里娇媚的女人,笑得合不拢嘴。 江银山满意地点头:“总算像个人了!”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袋包子,说:“现在刚七点钟,你立即拎着包子去政府门口堵张岱山,切记,要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千万不要给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江玉梅局促地说:“我害怕……我不敢……” “这有啥不敢的,你就是去给张岱山送几个包子而已,包子送到,你就走,不要影响他工作。” 江玉梅忐忑不安地拎着包子到了政府门口,她站在树底下等了一会儿,看到张岱山提着公文包匆匆向政府大院走去。 江玉梅立即追上去,叫了声:“张秘书长,您终于来了。” 张岱山止住脚步,疑惑地瞥了江玉梅一眼:“你有啥事?” 江玉梅含笑将一袋子热腾腾的包子塞进了张岱山手里,大大方方道:“我是来感谢您的,我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是我自己做的包子,您别嫌弃……” 张岱山还没反应过来,江玉梅已经匆匆跑走了。 进了办公室,张岱山拿出雪白的包子咬了一口,竟然是肉馅的。 这年头普通百姓的日子并不宽裕,肉更是金贵,可是江玉梅竟然给他送了十几个大肉包子…… 更加出乎他意料的是,江玉梅竟然一连几天都给他送来了肉包子,每次都是将包子塞进他手里,就匆匆跑走了。 过了几天,江银山思忖道:“肉包子他总该吃腻了,从明天起,你改送玉米面饼子! 过两天再改送菜团子……” 当张岱山吃了几天江玉梅的玉米面饼子,又吃了几天菜团子后,他终于陷入了沉思。 江家人为了感谢他,已经穷尽了所有,从白面肉包子,到玉米面饼子,再到野菜团子。 显然江家已经没有更好的吃食了…… 张岱山不由在自己的阔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懊悔地说:“你只顾着吃人家的,咋就没想过给人家反馈一点?” 这天下班后,张岱山拎着十斤大米、二十斤白面打听了一路,终于敲开了江家的大门,看着江玉梅和江银山碗里的野菜糊糊,张岱山顿时又羞惭又感动。 他认真反思了下,因为陈锦棠,他或许对江银山这对苦命兄妹有了不该有的偏见。 第二天,江玉梅依旧准时出现在政府大门口,将一袋热腾腾的白面贴饼塞到了张岱山手里,张岱山更感动了。 时间缓缓流逝,江玉梅几乎天天去给张岱山送早餐。 这天,张岱山却突然消失了。 江玉梅已经一连两天没等到张岱山,她有点心慌。 不过,这天她很幸运地等到了司机小任。 “小任,张秘书长去哪儿了,我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他。”江玉梅掏出一个肉包子递给小任。 小任咬了口肉包子,爽快地说:“江大姐,你别在这里傻傻等了,张秘书长这几天得了重感冒,请假啦。” “啊?张秘书长病了?” 江玉梅回去后把张岱山生病的消息报告给江银山,江银山兴奋地嘴巴狂抽:“妹子,你要苦尽甘来了!我再教你一招……” 第89章张岱山递来邀请函 第二天一早,江玉梅按照江银山的吩咐赶到了省政府家属大院门口,不出意料,门卫立即把她拦住了。 江玉梅假惺惺地说:“我是张秘书长的朋友,他病了,我来照顾他……” “没有领导的首肯,你不能进去!” 江玉梅假模假样地求了几句,门卫依旧不肯退让。 “既然不让进,我在外面等着就是。” 江玉梅在外面吹了一早上冷风,气得要死。 可是想起江银山的命令,她不敢私自跑回去,只好继续干等着。 到了下午,竟然开始下雨了。 深秋的雨跟冰刀子似的,扎得江玉梅浑身又冷又疼。 江玉梅冷得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依旧咬牙硬挺着。 门房见她实在执着,也怕把她冻出个好歹,自己要担责任。 迫不得已给张岱山的家里拨了个电话。 张岱山听门卫说江玉梅竟然等了自己一天,而且已经被雨淋湿透了,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腾起异样的情绪。 他立即简短地下了命令:“那位女同志是我远方亲戚,你立即把她带到我家里来!” 很快,衣衫尽湿的江玉梅就出现在了张岱山家里。 “张秘书长,我听说您病了不放心,所以来看看您,现在也看到您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我这就走……” 江玉梅站在门口,怯怯地说完,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张岱山坚硬的内心不由又柔软了几分。 多好的女同志啊,她自己都淋湿了,竟然还想着避嫌,只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 “玉梅同志,外面还在下雨,你的衣服又湿透了,进来擦一擦吧。” 江玉梅在心里欢呼了几声! 钢铁直男上钩了! 傻帽大肥鱼跑不掉了! 又忍不住在肚子里骂了几句:蠢货傻老帽,你老娘我为了演戏给你看,都要冻死了! 你他喵的还不赶紧把老娘请进去,赶紧给老娘找几件干衣服换上,最好再给老娘来一碗生姜红糖水驱寒…… 江玉梅半垂着脑袋,娇羞地问了句:“孤男寡女,这样不好吧?” “雨停了你就走……”张岱山莫名觉得老脸滚烫。 江玉梅这才羞答答地进了张岱山的屋子,关上房门,换上了张岱山的干衣服。 她对着镜子用毛巾擦头发上的雨水,闻着厨房里飘来的生姜红糖水味道,风韵犹存的脸蛋上满是窃喜。 张岱山笨拙地把一大碗生姜红糖鸡蛋递给江玉梅,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和依旧秀美的面颊,心里怦怦直跳。 江玉梅接过张岱山手里的碗,手指头故意碰了下他的大手,娇羞地说:“张秘书长,辛苦你了……” 张岱山声音微微发颤:“你叫我的名字就行……” 江玉梅半推半就,声音里带着三分娇羞,三分甜腻:“岱山哥……” 江玉梅今年不过三十五岁,最近在江银山别有用心的投喂之下,皮肤重获光滑水灵,头发重获光泽。 换上身好看的衣服,踩双高跟鞋,实在算得上是个美人。 再故意做出魅惑的神态,一下就戳中了张岱山这钢铁直男的心窝子。 从这天起,江玉梅正式登堂入室,很快就把张岱山勾到床上滚了一夜的床单…… ***** 秦俞安一口气做了五张羊皮褥子,每张褥子里都絮了厚厚的棉花。 陈锦棠躺在暖烘烘的羊皮褥子上晒着太阳,磕着松子,眯着眼睛看两只小雪团子在她脚步打架玩儿。 两只小雪团子头上都带着粉嘟嘟的蝴蝶结发带,发带是秦俞安缝的。 一只小雪团子身上套着浅紫色泡泡裙,另一只小雪团子身上套着玫红色泡泡裙。 像这样好看的小裙子,屋里火炕上还放着几十件,全都是秦俞安缝的。 两只小雪团子脚上则穿着陈锦棠的同款桃花棉鞋,自然也是秦俞安做的。 陈锦棠时不时随机抱起一只小雪团子狠狠撸两把,惬意地不得了。 唯一影响心情的是秦俞安又在欺负小白白了。 秦俞安抡起胳膊,把一根短棍子扔到院墙边上,小白白立即吐着舌头跑过去把棍子叼回来。 然后,秦俞安再扔出去,小白白再叼回来…… 一人一狼玩了一上午,小白白累得都翻白眼了,秦俞安却玩兴正浓…… “锦棠姑娘,有你的信!”邮递员小刘在门外喊了一声。 陈锦棠现在对“信”有应激反应。 在这个年代能给她写信的除了便宜老妈,再没别人了。 不知道便宜老妈和奇葩舅舅又要做什么妖。 陈锦棠起身将小白白和两只小狼崽子收进空间,这才走过去开了院门。 “西市来的信。”小刘笑呵呵把一封信递了过来。 陈锦棠接过,含笑道了谢。 小刘踩着自行车丁丁零零走远了。 这封信确实是便宜老妈江玉梅递来的。 陈锦棠关了院门,拆开信,压着怒火抖开了信纸,看到开头那句“锦棠,我的宝贝女儿,你近来过得好吗……” 她差点把信扔了,几乎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她又确认了一眼,江玉梅这老货确确实实在信里称呼她为“宝贝”、“宝贝女儿”、“锦棠宝贝”! 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玉梅疯了? 糊涂了? 还是吃错药了? 这封信不像上几封信满纸的污言秽语,相反,字里行间闪烁着诡异的母性光辉。 江玉梅通篇都在表达对陈锦棠的思念和疼惜之情,一口一个宝贝,一个一个亲亲…… “呕呕呕!” 陈锦棠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信纸塞给秦俞安,让他上完厕所擦屁股用,她扶着核桃树,干呕了几声。 陈锦棠百思不得其解,便宜老妈和奇葩舅舅这出的是啥招式? 她不相信恶人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俩老货一定憋着更大的坏水! 陈锦棠想了两天,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宜老妈和奇葩舅舅要是再敢作妖,她也只好见招拆招! 就在陈锦棠几乎忘记这封令人作呕的来信时,小刘又送来了第二封信。 信是张岱山递来的,信里的内容很隐晦很奇怪,云遮雾绕,陈锦棠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张岱山想表达啥意思。 幸好信末写着:岱山诚邀小安子携弟妹锦棠来西市游玩。 陈锦棠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一封邀请函。 第90章江玉梅很值钱 捏着张岱山的来信,陈锦棠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她觉得有些难以控制、难以预料的事情正在悄悄发生。 陈锦棠决定赴约,正好她也有些事情要向张岱山请教。 秦俞安恋恋不舍地把老牛牵到村部,暂时交给孙会计照料。 到了西市,陈锦棠买了些两条烟,一瓶好酒,两包点心,按照张岱山给的地址,直接去了省政府家属院。 张岱山提前和门卫打过招呼,陈锦棠跟秦俞安十分顺利地来到了张岱山位于省城的家。 她轻轻在门上扣了三下,屋里立即响起一道略带娇媚的女声:“来了。”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江玉梅得意的笑脸出现在陈锦棠眼前。 “!!!你在这儿干啥?”陈锦棠心头咯噔一下,冷着脸质问。 江玉梅翻了翻眼睛,气哼哼地想,臭丫头,你老娘还有更大的惊喜要给你呢! 江玉梅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语气轻柔地说:“锦棠和俞安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陈锦棠想退出去再确定一下门牌号,她一定是找错地方了。 张岱山却系着围裙迎了出来,手里还拿个铲子,显然正在厨房里忙活。 “锦棠,小安子,愣在门口干啥,快进来啊!” 陈锦棠带着满腹的疑惑,拉着秦俞安抬脚走了进去。 江银山转动轮椅,缓缓地把那张小人得志的老脸扭了过来,嘴巴抽了抽:“锦棠,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这句话显然不是打招呼,而是赤裸裸的挑衅。 陈锦棠脑子瞬间宕机,江银山、江玉梅这俩奇葩,什么时候跟张岱山凑在一起了?! “坐坐坐,吃水果。” 张岱山拿了根香蕉递给秦俞安。 陈锦棠客气的说:“谢谢,我不吃。” 她实在恶心得吃不下。 张岱山手伸到背后解围裙,江玉梅立即饶到他背后,娇媚地说:“我来,绑成死疙瘩了,不好解。” 她解下围裙,顺手搭在椅背上,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扬着挑衅的笑脸,得意地看了看陈锦棠。 “次奥!”看到这副场景,陈锦棠什么都猜出来了。 她前世是医生,在医院里工作过好几年。 江玉梅摸小腹的动作实在太熟悉了,医院楼道里那些小孕妇不都是这么摸小腹的吗? 陈锦棠一把拽住江玉梅的胳膊,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江玉梅紧张地喊了声“岱山哥……” 张岱山更加紧张:“锦棠,你别激动……” 陈锦棠冷笑着收回手指,瞥着江玉梅:“你肚子里有小崽子了,谁的?” 江玉梅娇羞地看了眼张岱山没说话,张岱山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他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锦棠,你听我说,我跟你妈妈打算建立新的家庭……” “轰隆!”陈锦棠觉得她头顶炸了个响雷。 “事情确实有点突然,”张岱山调整了下呼吸,“我跟你妈妈很投缘,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们俩之间已经有了孩子……我必须对你妈妈和你的弟弟妹妹负责。” 江玉梅紧挨着张岱山坐下,脸贴着张岱山的胳膊,不时冲陈锦棠翻个白眼。 陈锦棠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抠出来。 江玉梅这货挺厉害啊,张岱山这种钢铁直男竟然被她勾搭成功了。 江玉梅就是个祸害,她祸害谁都行,但是不能祸害正直善良的张岱山。 可是看看对面俩人连体婴儿似的,这桩孽恋还真是不好毁坏。 陈锦棠逐渐冷静下来,她笑问:“张大哥,你准备娶我妈吗?” 张岱山语气很坚定:“是的,我冒昧地把你和小安子请过来,正是商量这件事情的。” 张岱山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他一口唾沫一个钉,他说要娶江玉梅,那肯定是铁了心要跟她在一起。 见陈锦棠没说话,张岱山又道:“五千块钱的彩礼,怎么样?” 江银山和江玉梅的眼睛一齐亮了。 五千块,江玉梅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值钱! 江银山盘算着他前期给江玉梅买衣服鞋袜、买肉吃花了六七百元,现在赚回来五千块,这笔投资倒是值了。 当然,这五千块钱只是开个头,后面他会努力掏空张岱山的全部家底。 陈锦棠答应得很干脆:“可以!” 张岱山立即起身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大信封。 他把信封递给陈锦棠:“这是彩礼钱,你点点。” 江银山:“!!!”他差点从轮椅上滚下来。 什么?彩礼钱不是该给他江银山吗? 怎么给了陈锦棠这短命鬼了? 江玉梅也是一脸错愕:“岱山哥,是不是搞错了啊,咋能把彩礼给短命……给锦棠呢?” 张岱山反问:“你就锦棠一个孩子,不给她给谁?”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锦棠已经是外人了,我姓江……” 江玉梅边说边看了眼江银山,暗示张岱山把彩礼给江银山。 张岱山笑得讳莫如深:“照你这么说,你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跟江家也没啥关系了,更不能把彩礼给江银山这个外人。” 江银山:“!!!不是,我不是外人!” 江玉梅:“……” 陈锦棠麻利地把大信封揣进口袋,还不忘冲江银山扮了个鬼脸。 当然,她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笔钱还给张岱山。 江银山:“!!!”气死了!气死了! 陈锦棠忍不住要给张岱山竖大拇指,不愧是大领导,看人看事就是通透! 江玉梅不死心地说:“我哥以后就跟咱们住在一起,咱们就是一家人,钱还是应该让自家人拿着。” 张岱山拍了拍江玉梅的手背,笑容很温柔,语气很冷酷:“我娶的是你,不是你哥,你哥有儿有女,凭什么让我们给他养老送终? 你是他妹妹,又不是他妈,等咱俩办了酒席,你就搬到我这里来,让你哥回老家去。” 江银山:“!!!”他快要窒息了。 江玉梅:“啊?我就这么一个哥,你还要赶他走,张岱山,你是不是人啊……呜呜” 张岱山伸出大手捂住了江玉梅的嘴巴,把污言秽语尽数堵在她嘴巴里:“玉梅,不要说脏话,不要骂人,这样不好。” 江玉梅:“呜呜……” 陈锦棠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忍不住要给张岱山鼓掌了! 第91章玩鹰的,反被鹰啄了眼睛 江银山气得半死,可是还想再挣扎一下。 他抹着眼泪使起苦肉计:“玉梅,你就安心跟着张秘书长吃香喝辣吧, 别管我这个残废,只要你幸福,我就知足了, 哪怕我死在外面都行。” 江玉梅心如刀割,痛苦地摇摇头:“哥,你说这话就是用刀子扎我的心…… 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咋能不顾你的死活?” 张岱山却笑道:“玉梅,不要哭了,只要你幸福,你哥就知足了。 放心,我会给你幸福的。” 江银山:“!!!” 连忙找补:“玉梅,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必须见证你后半辈子的幸福……” 张岱山面色沉了下来,明显地不耐烦了:“江银山,我会对玉梅负责,但是没有义务照顾你,你要是再闹,咱们两家连亲戚都做不了啦。” 末了,又意味深长地说:“你不能只顾自己,总得替你那远在玉沟村插队的女儿,和在牢里改造的儿子想想。” 江银山:“……” 不由打了个激灵。 张岱山说这话是啥意思?在拿儿女的未来威胁他? 江银山此时才意识到,他一个玩鹰的,这回反被鹰啄了眼睛。 陈锦棠好不容易才憋住笑,看着江银山吃瘪,高兴坏了。 江玉梅心里跟猫抓似的,她难得聪明一次,知道此时不能硬劝张岱山接纳自己的哥哥。 不过,她肚子里有张岱山的命根子,单凭这一点,迟早能拿捏得住他。 “我去做饭,岱山哥,你跟锦棠他们说说话……” 江玉梅勉强打起笑脸进了厨房。 碍于江银山在场,陈锦棠只是一味地跟张岱山闲聊。 秦俞安默不作声地从小包袱里掏出绣了一半的桃花棉鞋,继续沉浸在绣桃花的快乐之中。 这可把张岱山看傻眼了。 他看着秦俞安绣出来的桃花瓣,啧啧称赞:“小安子,你还有这手绝活呢,你这双手不仅能打中百米高空的雄鹰,竟然也能捏得住小小的绣花针,真是不错!” 得到表扬的秦俞安,龇着一口大白牙,大方地说:“你脚多大码,我这双绣好了,就给你做一双。” 张岱山连忙摆手:“算了算了,这么鲜艳的颜色,我这辈子是无福消受了。” 秦俞安却低头瞅了瞅张岱山的大脚,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哼,一个傻子,会绣花算啥本事?” 江银山见张岱山对傻子都比对自己热情,再也憋不住了,抽着嘴嘟哝了句。 秦俞安瞪了他一眼:“你连绣花都学不会,更傻,你不仅傻,还坏!” 江银山:“傻子,你骂谁呢?” 秦俞安向来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嘴。 他“腾”地起身,毫不留情地打开门,然后连轮椅扛起江银山,噔噔噔跑到大门外,直接把江银山扔到大马路上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回来,“砰”一声关上了房门,拍手笑道:“我把垃圾清理出去了。” 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秦俞安,干得好,今天回去多奖励你两颗水果糖。” 秦俞安喜得手舞足蹈。 张岱山也看得直乐。 江玉梅做好饭,端着菜盘子出来,发现江银山不见了,差点当场石化。 “岱山哥,我哥呢?” 张岱山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哥说只要你幸福,他就知足了,他见你跟自己的女儿女婿、爱人在一起,认为你已经得到了幸福,所以自己摇着轮椅回去了。” 江玉梅:“不可能,我得去找他……” 张岱山语气冷厉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张玉梅:“你是要出去找你哥,还是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你自己决定!” 江玉梅被他刀子似的目光盯得抖了抖,红着眼睛威胁张岱山:“岱山哥,你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吗?” 说着,她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没生出来的孩子,算什么孩子?”张岱山笑得温柔,语气却森然。 江玉梅就是再蠢,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只有乖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才有跟张岱山谈判的砝码。 江玉梅胡乱抹了把眼泪,转身进厨房继续端盘子了。 陈锦棠看得目瞪口呆,对张岱山佩服地五体投地。 怪不得人家能当大领导呢,这拿捏人心的手腕,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这顿饭江玉梅吃得死不如生,陈锦棠、秦俞安和张岱山却非常欢乐。 张岱山弹起秦俞安在部队时的神勇和趣事,逗得陈锦棠和秦俞安不时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等所有人都丢下碗筷,江玉梅匆匆洗干净锅碗,立即找个借口走了。 她一路小跑出了政府大院,最后在绿化带底下找到了江银山。 江银山吹了大半天的冷风,差点就要嗝屁了。 一见到江玉梅,就指着她破口大骂:“江玉梅,你这死东西,你哥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陪他们吃饭,你是卖身的吗?” 江玉梅解下自己的围巾,包在江银山脖子上,心疼地说:“哥,我想出来找你,但是张岱山不让,你别生气啊。” “张岱山那王八蛋竟敢摆我一道,一想到那五千块钱落在了短命鬼的口袋里,我就气得肝疼,无论用什么办法,你必须把这笔钱给我要回来!” “那是肯定的,这可是我的卖身钱,咋能便宜了短命鬼呢?” 江玉梅开始安慰江银山,“张岱山那老小子说了,只要我乖乖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我要他干啥,他就干啥。 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肚子里这个崽子好好孝顺你的。” 江银山冻得直哆嗦,肚子饿得咕咕叫:“你给我带吃的了没?” 江玉梅懊恼地说:“哥,我只顾着跑出来找你,咋忘了你没吃饭……哥,你别生气,我这就推你回家……” 江玉梅走后,陈锦棠立即问出了内心的疑惑:“张大哥,你怎么会跟江玉梅混在一起?” 张岱山把他跟江银山兄妹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陈锦棠听得心惊不已,想不到江阴山这老奇葩倒有两把刷子,竟知道使美人计。 “江银山是个老无赖……” “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实不相瞒,我派人调查过你妈和你舅舅,我非常了解他们的人品。 锦棠你放心,你妈和你舅舅敢算计我,有他们哭的时候!” 第92章再得横财 那天,江玉梅一身湿冷踏进省政府家属大院,张岱山彻底她被打动了。 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江玉梅的心意。 他行事向来谨慎小心,立即派人调查江玉梅和江银山。 所以一早就知道江银山是个大无赖,江玉梅是个小无赖。 但可悲的是,江玉梅已经成功走进了他的内心。 自从老婆病故之后,张岱山就再也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心,江玉梅是唯一的例外。 经过仔细的调查分析,他认为江玉梅本性不坏,性格懦弱,耳根子软,是个很好拿捏的女人。 只要除掉江银山,他有信心拿捏江玉梅一辈子。 想通这一点后,才放心大胆地跟江玉梅滚了床单,并且在她的肚子里播下了种子。 张岱山年近四十,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激动坏了,更加铁了心要娶江玉梅,要让她给自己生儿育女。 所以,也迫不及待要赶走江银山。 “锦棠,我跟你商量个事。” 张岱山看着陈锦棠的眼睛,认真地说,“你舅舅身子骨不好,你妈妈现在又怀孕了, 她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根本分不出精力照顾你舅舅, 所以,我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给你舅舅养老。” 听罢,陈锦棠鼓掌笑赞:“张大哥威武,张大哥英明,江银山这个老奇葩早就该滚蛋了!” 她打心底里佩服张岱山。 张岱山可比原主父亲有魄力多了,他绝不会因为喜欢江玉梅,就一味容忍江银山。 更不会任由江玉梅蚂蚁搬家似的掏空自己的家底,贴补江银山一大家子。 陈锦棠:“我知道个好去处,保证江银山那老奇葩后半辈子都别想跑出来作妖。” 张岱山来了兴趣:“快说说。” 陈锦棠坐直身子:“在秦岭深处有道山沟沟,山沟沟里有家养老院,大秦岭里有灵气,特别养人,不如把江银山送到那家养老院吧。” 她说的那家养老院位于秦岭腹地,进出特别不方便。 一家养老院之所以建在那么偏远的山沟里,是因为那家养老院里住的都是有恐怖传染病的人。 凡是进去养老的人,皆是有去无回。 张岱山听罢,拍手笑道:“江银山这种老无赖,确实该去秦岭深山里头吸收灵气,免得死了连阎王爷都嫌他污浊!” 陈锦棠想着江银山的悲惨结局,欢欣不已,她终于替原主和原主父亲报仇了。 陈锦棠又问:“张大哥,秦俞安在飞鹰大队的时候,有没有个莲姑姑或者梅姨去探望过他? 或者他以前有没有跟您提起过这两个人?” 张岱山蹙眉仔细想了想,很肯定地说:“小安子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谁去探望过他,他也从来没提起过除去秦家人以外的任何人。” 陈锦棠扭脸看了眼秦俞安,秦俞安依旧弯着脖子,认真地绣着桃花。 陈锦棠无声地叹了口气。 张岱山又说:“小安子没跟我提过,不代表他没跟其他人提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小安子以前的老战友。” “那就太感谢您了。” 张岱山又笑道:“锦棠,你妈妈跟我结婚后,就搬到我这里来了,你父亲留下的那套房子,你可以任意处置了。” 陈锦棠瞬间明白了张岱山的意思。 他一是表明态度,即使他娶了江玉梅,也绝不会觊觎陈家的家产。 二则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把江玉梅现在居住的房子给了陈锦棠,又把江银山送到了大山里头,便彻底断了江玉梅的后路,江玉梅就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听罢,陈锦棠再次叹服。 大领导就是大领导,不做则已,做就要做绝! “张大哥,您考虑得太周到了,这样一来,我妈妈才能安心和您过日子,才能安心给您生儿育女。” 张岱山微微一笑:“锦棠,你确实聪明。” 张岱山提前给陈锦棠和秦俞安安排好了住处。 夜幕降临之后,司机小任开车送他们去了招待所。 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原主父亲留下来的房子,陈锦棠高兴得睡不着觉。 她已经决定要把房子卖了,她在省城无亲无故,与其闲置着浪费,不如直接卖房变现。 一觉睡到第二天晌午,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去吃了西市最正宗的羊肉泡馍,然后美滋滋地回了原主的家。 走到院子里,竟听到江银山和江玉梅在吵架。 准确地说,是江银山在骂,江玉梅只是默默忍受。 “为了让你勾搭上张岱山那王八蛋,我把老家的宅子、自留地、猪圈、牛圈全卖了, 好不容易凑了三千块钱,给你买漂亮衣裳,买高跟皮鞋,大鱼大肉养着你,你她喵地现在攀上张岱山这棵大树,就嫌我碍眼了,想扔了我?做梦!” 陈锦棠笑得见牙不见眼。 心想,江银山这老东西,这回真是下了血本了。 等等,他刚才说把老江家的宅子卖了三千块钱,哇哦,三千块可不少呢。 陈锦棠表示老奇葩的钱她看上了。 趁着江玉梅推江银山出去晒太阳的功夫,陈锦棠和秦俞安快速把家里翻了个遍,可惜一毛钱都没找到。 她料想江银山肯定把钱藏在身上了。 江银山精力不济,每天都要睡好几觉。 江银山晒了半个钟头太阳,就回来睡觉了。 陈锦棠躲在窗户外面,对着睡得死猪似的江银山挥了挥小手,厚厚一沓钞票立即从江银山的裤头里飞了出来,眨眼功夫就进了她的空间。 陈锦棠:“呕呕呕……” 不过,藏在裤头里的钱也是钱,她不能跟钱过意不去。 她用意念数了数,足足有两千四百多块呢。 真是一笔横财,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偷偷溜出陈家小院,跑到国营食堂再次胡吃海塞了一通。 江银山一觉睡醒,大手习惯性地伸进了裤头里,结果摸了个空! “钱呢?!我的钱呢?!江玉梅,你这个卖的,是不是把我的钱……咕咚!” 他激怒过头,“偷走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竟然咕咚上从轮椅上摔了下去,直接昏死过去了。 江玉梅急匆匆从厨房赶过来时,江银山已经开始翻白眼、吐白沫子了。 第93章李清霜又出现了 江玉梅快要疯了,手忙脚乱地把江银山送进医院里。 没想到等待她的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江银山从死亡线上挣扎着醒来后,医生竟然将一张传染病报告单拍在江玉梅面前。 “你是病人家属吧?病人有很严重的传染病,必须隔离治疗……” 江玉梅吓得面无人色,抓起报告单无措地看了看:“不可能,我哥一直好好的,根本没有什么传染病。” 医生面无表情地说:“报告单上写得很清楚,你再仔细看看!” 江玉梅看到报告单上有“肺结核”几个字,她眼前一黑,就瘫倒在张岱山怀里。 医生心虚地冲张岱山笑了笑。 张岱山则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江玉梅醒来后,得知江银山已经被送到秦岭深山,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陈家的房子格局好,不愁卖。 陈锦棠放出风声,说因为母亲改嫁的缘故,想把房子出售。 当天就有三家人来看房子。 陈锦棠耐心地等了两天,最后把房子卖给了一个刚从大牢里放出来的刀疤男。 江玉梅醒来之后,就看到了陈锦棠笑吟吟的脸蛋。 “你这死丫头待在我身边干啥?” 江玉梅一看到陈锦棠就心烦。 “你终于醒了?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呢,”陈锦棠笑得更灿烂了,“我已经把我爸爸的房子卖了,你现在一无所有了!” 江玉梅气得发抖,指着陈锦棠厉声开骂:“你这个小混账,你把房子卖了,你舅舅、你姐姐、你哥哥他们住哪里?” 看着江玉梅惨白的脸颊、瘦弱的身子,陈锦棠觉得江玉梅不仅可怜,而且特别可悲。 她的一生都在为娘家人而活,哪怕她的娘家人从来没爱过她,从来没尊重过她。 得知房子被卖了,她第一反应不是自己没了后路,而是担心哥哥一家子没地方落脚。 “到现在你还惦记着江银山一家子?江玉梅,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江玉梅从小被娘家洗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忠告,陈锦棠懒得再跟她浪费唾沫,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身后传来江玉梅凄厉的叫骂声:“你舅舅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你这短命鬼也把房子卖了,月桂回来后住哪里? 解放从牢里出来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们,以后再也没有家了……” 陈锦棠拉上病房门,见张岱山正站在走廊尽头吸烟,秦俞安蹲在他脚边做棉鞋。 江玉梅的声音太尖锐,张岱山听得清清楚楚。 “张大哥,希望江玉梅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会经历我经历过的一切。” 想起原主年纪轻轻就在江玉梅和江银山的逼迫下跳河而亡,陈锦棠心头无比酸涩,“江玉梅是什么德行,我太清楚了,在她心里娘家人就是天,自己亲生的孩子却连根野草都不如。” 张岱山狠狠吸了一口烟,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灭。 “放心,我的孩子就是我的眼珠子,江玉梅要是敢对我的孩子不好,那就是戳我的眼珠子,我的手段她知道的,她不敢!” 陈锦棠这才放下心来。 秦俞安嘿嘿笑道:“鞋终于做好了!” 说着把一双粉嘟嘟的桃花棉鞋放在张岱山脚步,“你等着急了吧,不怪我做得慢,只怪你的脚实在太大了,费功夫,赶快穿上走两步。” 张岱山陪着笑脸:“小安子,老哥我可以不试吗……这鞋太漂亮了,我舍不得穿。” “鞋就是用来穿的,你穿!” 张岱山不得不妥协:“那我试一下。” 他实在不好意思把四十四码的大脚丫子,伸进这么娇嫩的棉鞋里,好羞耻。 “快点试试,不合脚的话我还得改。”秦俞安催促。 “好好好。” 张岱山见跟前没有外人,快速脱掉脚上的黑皮鞋,换上桃花面鞋。 他打算试一下,就赶紧换回黑皮鞋。 粉色桃花棉鞋实在太炸裂了,他这辈子都穿不出去。 谁知他两只脚刚踩进桃花棉鞋里,秦俞安就飞速提起他的两只黑皮鞋,“嗖”一下从窗户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 张岱山:“……”他傻眼了。 秦俞安拍拍手得意地说:“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小心思,你只是想糊弄我一下,我一走,你就换上黑皮鞋,不肯穿我做的桃花棉鞋了。” 张岱山:“……你小子” 他指着秦俞安向陈锦棠笑道:“这小子在部队的时候脑子就好使,现在生病了,头脑还是这么灵活! 行,那我今天就穿着小安子送的鞋子去上班,去开会! 别说,棉鞋穿着就是暖和,就是舒服!” 秦俞安见张岱山是真心喜欢,立即道:“你不要舍不得穿,穿烂了,我再给你做。” 张岱山用商量的语气说:“哥哥我喜欢黑色,你再做的话,做成黑色的。” 秦俞安撇撇嘴:“再说吧……”显然是不同意。 陈锦棠看着两人的互动,笑得眉眼弯弯。 江玉梅休养了几天,便没事了,又重新恢复了斗志。 她拿着把大镰刀,跑到以前居住的房子,打算以武力威逼买主把房子还给她。 她敲开房门,一个粗壮的刀疤男拿着大砍刀迎了出来。 “哪里来的女疯子,你没事敲我家门干啥?”刀疤男粗声质问。 江玉梅吓得浑身发抖。 “我、我找错地方了……” 然后,慌慌张张、匆匆忙忙逃走了。 抢回房子的那点想法,彻底烟消云散了。 事情都处理完了,陈锦棠的心情明媚无比。 她带着秦俞安去裁缝铺里,给自己做了三套过年穿的新衣服。 给秦俞安也做了三套过年穿的新衣服。 又在西市城里逛吃逛吃好几天,买了许多东西。 然后,才带着秦俞安喜滋滋地赶到车站,准备坐大巴车回香潭村。 临近年关,车站人头攒动,坐车的人特别多。 还没到发车时间,陈锦棠和秦俞安坐在候车厅里等候。 “清霜,你走慢点,小心别人碰到你……” 乍然听到李清霜的名字,陈锦棠打了个激灵。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胖嘟嘟的年轻男人正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 一个年轻的女人回过头骂他:“张大卫,你就不能快点,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 说话的女人可不正是李清霜! 张大卫卑微的陪着笑脸:“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担心别人挤到你吗……别生气了,乖……” 李清霜气哼哼捶了张大卫两拳,张大卫的大胖脸乐成了弥勒佛。 陈锦棠快速在脑海中搜索张大卫的信息。 张大卫是百花林场场长的独生子,为人憨厚老实,是个很善良很懦弱的男人。 想不到李清霜身败名裂滚去百花林场,竟逆风翻盘,把百花林场的公子哥勾搭上了。 女主的光环还真是强大! 李清霜目光穿过人群,也看到了陈锦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娇美的脸蛋上立即浮现出痛恨与憎恶,阴毒地瞪了陈锦棠一眼。 第94章孙楠楠家的屋顶被炸了 陈锦棠丝毫不惧,也狠狠回瞪着她。 张大卫察觉到李清霜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好奇地在人群里张望。 李清霜却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烦躁地说:“你瞅啥,你要是不想去我家就算了!净耽误时间!” 张大卫:“怪我怪我,走吧走吧……” 陈锦棠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跑出车站,消失在人流之中。 张大卫这老实疙瘩肯定是李清霜的接盘侠,李清霜跟秦大柱的烂污事,不知道张大卫知道多少? 有机会的话,她倒是很愿意提醒张大卫一下,免得他下半辈子毁在李清霜手里。 看看时间,快发车了,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出了候车厅,上了大巴车。 回到熟悉又亲切的秦家老院,陈锦棠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秦俞安一进村,立即跑到村部,把老牛拉了回来。 她关上院门,把小白白和两只小雪团子放出来撒欢。 秦俞安一看到小白白手就痒痒,没事找事地抽了它两个嘴巴子。 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给小火炉里生火,然后又抱了一大捆干柴烧大火炕。 老牛也牛仗人势地弹了小白白一蹄子。 “呜呜呜……” 小白白委屈巴巴地蹭着陈锦棠的裤腿告状。 陈锦棠在硕大的狼头上摸了摸,笑着哄它:“一会儿我帮你揍他俩,我拿肉肉给你吃。” 她进屋拿了根肉料十足的火腿肠塞进小白白的大嘴巴里,小白白这才撒着欢儿跑走了。 从西市带回来的东西都归拢整齐后,陈锦棠便把小白白和小雪团子收回空间。 她拿出五尺藏蓝色的布料放进小提篮中,又装了二斤卤肉、一斤水果糖, 拿了条干净毛巾盖在上面,拎着小提篮、带着秦俞安去了刘婶儿家里。 “刘婶儿,这块儿料子刚好可以给我刘叔做件外套,我刘叔穿着新衣服去乡上领奖才威风。 这是我在西市大食堂买的红烧肉,等年三十您给娃娃们加道菜, 这包水果糖,给娃娃们甜甜嘴。” 刘支书身上那件蓝色外套已经穿了十多年,洗得发白发灰,袖口处破了好几个洞,打着好几个大补丁。 刘婶儿摩挲着布料,眉开眼笑地说:“锦棠,你心真够细的,你刘叔就缺件好衣裳。” 铁娃、铜娃、银娃、花花一见到红烧肉和水果糖,口水就掉下来了。 四只黑漆漆的小手争先恐后朝红烧肉抓去,幸亏刘婶儿手快,一把抓起红烧肉锁进橱柜里。 “一群饿死鬼托生的,这肉要留到年三十祭拜祖先后才能吃。” 四个小家伙见抢不到肉,立即去抢糖果,一人一把将水果糖瓜分了。 刘婶儿又好气又好笑,在铁娃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带着弟弟妹妹跟你俞安哥哥到外面放炮玩去。” 铁娃欢呼一声:“放炮了!放炮了!” “农村娃娃没吃过好的,就是馋,”刘婶儿不好意思地说,“锦棠,又让你见笑了。” 陈锦棠笑道:“哪有孩子不嘴馋的,孩子们抢着吃,才热闹呢。” 秦俞安最喜欢放炮了,见铁娃拿了一铁盒子大红炮仗跑了出来,立即龇着大白牙说:“让我也放一个。” 银娃和花花年纪太小,不敢点炮,站在房檐下,捂着小耳朵、偏着小脑袋等着听炮响。 铁娃说:“行,不过你只能放一个。” 秦俞安乐得合不拢嘴,立即拿起一根小拇指粗的大红炮插在泥地里,然后擦着火柴点燃炮仗。 “砰”一声巨响,炸出一片蓝色的烟雾。 银娃和花花龇着小白牙给秦俞安鼓掌。 秦俞安觉得点炮特别好玩,又拿了根炮仗点了,又是“砰”一声。 “砰!”“砰!”“砰!” 秦俞安乐得哈哈大笑,点炮点得停不下来了。 铁娃和铜娃看得眼馋不已,他们也想点炮,可是秦俞安把一盒子炮仗和火柴都霸占了。 “秦俞安,你把我家的炮仗都点光了,我都没啥玩了!” 铜娃气乎乎在秦俞安背上捶了两下。 秦俞安不为所动,龇着牙又一连点了三个炮仗。 铁娃红着眼睛说:“秦俞安,不许你玩了,你把炮仗盒子还给我们!” 秦俞安擦着火柴,快速点燃了最后四根炮仗。 “砰砰砰砰!” 院子里霎时炸开一大团蓝色的烟雾,银娃和花花跳着高夸秦俞安:“好厉害啊!” 秦俞安瞅了眼空了的铁盒子,兴冲冲地说:“再拿些大炮出来玩!” 铁娃看着空空如也的炮仗盒子,眼泪“刷”一下掉下来了,气哼哼地说:“一盒子炮仗都叫你糟蹋完了,我家里哪还有炮仗?” 铜娃“哇”一声哭出声,抹着眼泪进屋向陈锦棠告状。 “秦俞安把所有的炮仗都点完了……我跟我哥一个炮仗都没点……哇哇!” 刘婶儿在铜娃脑袋瓜上敲了下,黑着脸吓唬他:“不就是几个炮仗吗,谁点不是点呢,这有啥好哭的,再哭,晚上我把你丢外面喂狼去。” 铜娃“哇”一声哭得更响亮了。 陈锦棠忙把他抱在怀里哄了哄:“秦俞安太贪玩了,我一会儿让他陪你们两盒子炮仗,我这次去西市不仅买了很多炮仗,还买了烟花呢。” “真的?” “真的。” 铜娃不哭了,龇着小白牙说:“那还等啥,赶紧去你家玩炮仗和烟花吧!” “行!” 陈锦棠带着刘婶儿家的几个孩子去了自己家。 花花太小了,刘婶儿没让去。 秦俞安比谁都兴奋,迈着大长腿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等陈锦棠带着几个娃娃回到老宅,院子里已经炸了一地的炮仗皮。 陈锦棠又取了几串炮仗和几个烟花让他们玩,叮嘱秦俞安:“秦俞安你长大了,大的要让着小的,不能欺负小的……” 秦俞安嘿嘿一笑,点燃一根大拇指粗的炮仗,直接丢在陈锦棠脚下。 “砰”一声,炸得陈锦棠跳了一尺高,震得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秦俞安看着陈锦棠的反应,拍着手乐得哈哈大笑。 陈锦棠气乎乎剜了他一眼,她再也不想理秦俞安了。 她进屋装了几包点心、半包烤鸭,出门找白微微去。 秦俞安带着铁娃几个撒了欢的点炮玩,点着点着就出了院子,跑到了外面。 又嫌不够刺激,铜娃跑回院子抱出一个洋瓷盆, 秦俞安把十几跟大拇指粗的炮仗绑成一捆, 又点燃一把干草,然后把干草丢在炮仗捆上,再快速地把大洋瓷盆子盖在点燃的炮仗上。 秦俞安、铁娃、铜娃和银娃刚躲到院墙底下,就听“轰”一声巨响,大洋瓷盆子被炸上天啦, 然后,“咚”一声砸在了孙楠楠家的屋顶上。 孙楠楠贪图便宜租的房子算半个危房,屋顶晴天漏风,雨天漏雨,腐朽不堪。 洋瓷盆子一落下来,就把屋顶砸了个大窟窿。 第95章孙楠楠的小算盘没打响 孙楠楠和王书斌正躺在被窝里睡觉,忽然“咚”一声, 泥土、干草屑哗啦啦砸了下来,呛了两人一鼻子灰。 接着,又是“咚”一声,一个大洋瓷盆子从天而降,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哪个王八羔子把咱家屋顶轰了个窟窿……” 孙楠楠抬头一看,顿时傻眼了,张嘴就骂了起来。 王书斌:“秦俞安那大傻子跟支书家几个小子在外面放炮玩,肯定是他们几个坏家伙干的,走,咱去找他们算账。” 孙楠楠没好气地给了王书斌一拳:“你傻啊?你现在冲出去兴师问罪,岂不是连支书家几个小子一起骂上了? 不就把支书一家子得罪光了? 那几个坏东西闯了祸,肯定撒丫子跑了,等支书家几个娃跑没影了,咱们直接去找陈锦棠问罪!” 王书斌嘿嘿笑道:“还是你聪明,陈锦棠也怕得罪支书,肯定自己把这事认下了,咱家的屋顶她不陪也得陪。” 秦俞安眼看着洋瓷盆子飞上天,“咚”一声把孙楠楠家的屋顶砸了个洞,顿时傻了眼。 铁娃、铜娃、银娃也吓懵了。 一大三小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 年纪最小的银娃“哇”一声哭了:“大哥、二哥,你们闯祸了,妈肯定要把咱三个的臭屁股打开花。” 铁娃:“跑!” 铜娃:“跑!” 两人撒丫子跑没影了,银娃一看闯祸的两个哥哥全都跑了,也抹着眼泪跑走了。 秦俞安:“他们都跑了,我也得赶紧跑。” 他长腿一迈就跑进院里,看来看去也没地方藏身, 正着急呢,孙楠楠和王书斌就踹开门进来了。 王书斌指着秦俞安气势汹汹开骂:“秦傻子,你放炮把我家屋顶轰了个大窟窿,赔钱!” 孙楠楠:“秦傻子,你他喵专门克我是吧? 先是乱说话害我嫁给王书斌,现在又用大盆子把我屋顶轰了, 我上辈子肯定是把你家祖坟刨了,这辈子被你这么祸害。” 秦俞安知道自己闯了祸,低着头,两只手捏着衣角,一句也不敢狡辩。 “陈锦棠呢?”孙楠楠黑着脸问。 秦俞安紧张地摇摇头,要是叫锦棠知道他闯祸了,肯定会生气的。 陈锦棠刚把点心从提篮里拿出来,还没跟白微微聊两句,银娃就哭着跑来了。 银娃结结巴巴将秦俞安、铁娃、铜娃放炮,把孙楠楠家屋顶轰塌的事说了。 听罢,陈锦棠忙转身往回跑,白微微也忙锁了门,跟着去了。 陈锦棠跑进院子,看到王书斌拽着秦俞安的衣领质问, 孙楠楠则指着秦俞安一口一个大傻子、大克星地叫骂。 “放开秦俞安,有事找我!” 陈锦棠冲过去,扒开王书斌的手,摸了摸秦俞安的脸颊,心疼地问:“他们打你没有?” 秦俞安一看到陈锦棠,立即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摇了摇头:“他们没打我,要我赔钱,我没钱,他们就骂我。” 陈锦棠踮起脚尖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大脑袋,温柔地安慰:“别怕,咱们有钱。” 孙楠楠看着两人有爱的互动,阴阳怪气地说:“把傻子当成宝,真是可笑!” 陈锦棠转过身,目光刀子似地落在孙楠楠脸上:“孙楠楠,你自己婚姻不幸福,一天跟王书斌打三回,就见不得别人恩爱,你是变态吧?” 孙楠楠越来越觉得嫁给王书斌,是她人生失败的起点。 被陈锦棠戳中痛处,又羞又恼,发疯似的喊道:“你凭什么说我不幸福? 我比谁都幸福,王书斌再不济,也是个正常人,比傻子强一百倍!” 陈锦棠残忍地揭开孙楠楠的伤疤:“王书斌这大傻子根本不爱你,捡到两个鸡蛋,一个都舍不得给你吃!” 白微微跟着补刀:“王书斌又小气又自私,楠楠,你可是咱们香潭村的大会计,嫁给王书斌这自私鬼,你亏大发了!” 孙楠楠立即发疯:“啊啊啊!王书斌,你他妈捡了两个鸡蛋,一个都舍不得给我吃,活该你拉肚子差点拉死! 啊啊啊,我一个会计,嫁给你这个泥腿子、窝囊废,老娘亏死啦!” 王书斌:“次奥……孙楠楠你他喵的还有完没完,一个破鸡蛋,都叨叨一千回了!” 孙楠楠和王书斌互掐了一阵子,终于反应过来他俩都被陈锦棠带跑偏了。 王书斌:“陈锦棠,少跟我扯咸鸭蛋,我家屋顶被秦大傻子轰塌了,你得赔钱!” 孙楠楠:“赔钱!五百块,少一分,我俩就赖你家不走了!” 陈锦棠不屑地问:“孙楠楠,房子是你们家的吗?” 孙楠楠一噎:“我们家租的,自然就是我们家的!” “你俩脸可真大,”白微微翻了个白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租客出几个租子,房子就属于租客了,陈婶儿知道她家的房屋改姓孙了吗?” 王书斌:“我们家的屋顶是被秦大傻子轰塌的,你们还想抵赖不成?赔钱!” 陈锦棠:“我现在就可以找人修好屋顶,至于赔多少钱,得陈婶儿说了算。” “我这就去把陈婶儿找来!”白微微转身跑了出去,眨眼功夫就拽着陈婶儿来了。 孙楠楠立即抓住陈婶儿的胳膊告状:“婶子,秦俞安故意用大洋瓷盆砸咱家的屋顶,把屋顶的横梁都砸断了,破了好大个洞!” 陈婶儿呵呵笑了:“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横梁根本没断,只是碎了几块瓦片,不是啥大事。” 听陈婶儿这么说,秦俞安的眼睛亮了亮,原来他闯的祸并不大啊。 孙楠楠不甘心地说:“泥土、草屑掉了一屋子,得让陈锦棠赔钱……” 边说,边使劲儿冲陈婶儿眨眼睛。 “赔啥钱?芝麻绿豆点小事,就讹人钱,你把我当啥人了?”陈婶儿有点不高兴了,“你把那泥土草屑扫扫不就行了……” 陈锦棠:“陈婶儿,该赔多少钱,您直说,修屋顶需要雇人,也得花钱。” 陈婶儿爽快一笑:“你陈叔已经在后坡挖土活泥了,一会儿就能把屋顶修好,自己给自己家修屋顶,还用花钱?” 她亲热地拍了拍陈锦棠的胳膊:“锦棠,你给我和你陈叔治病开药,可从来没收过钱,屁大点小事,别往心里去,也不许批评秦俞安。” 第96章狗打架不好看 陈锦棠心头泛起阵阵暖流,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陈婶儿,您跟我陈叔以后哪里不舒服,尽管来找我。 让秦俞安去给我陈叔帮忙吧。” 陈婶儿笑呵呵拉了秦俞安就走:“正好给孩子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她又回头在孙楠楠和王书斌肩膀上各拍了一把:“你俩也别在这里杵着了,赶紧回去扫土吧!” 孙楠楠:“……陈婶儿,你太偏心了!” 白微微赶苍蝇似的冲两人摆摆手:“陈婶儿都说没事了,你俩租客还想讹人啊,赶紧滚蛋!” 孙楠楠和王书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一前一后沮丧地走了。 秦俞安手快脚快,麻利地帮陈叔挖土和泥巴,两人配合默契,赶在天黑之前修好了孙楠楠家的屋顶。 陈锦棠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拿了三十个鸡蛋,二斤红糖给陈婶儿送去了。 秦俞安垂着脑袋跟在陈锦棠屁股后面。 陈锦棠假装不理他,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犯错了就是犯错了,总得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 陈婶儿看着秦俞安诚惶诚恐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劝说陈锦棠:“孩子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秦俞安低垂着头,撩起上眼皮偷偷看了眼陈锦棠。 他顺着陈婶儿的话,讨好地说:“孩子以后不敢了,锦棠姐姐不要生气了……” 陈锦棠看了眼贴墙站着的一米八九的大孩子,听他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又是姐姐,又是孩子的,秦俞安,你这是什么逻辑。” 秦俞安见她笑了,也龇着大白牙跟着笑。 秦俞安主打一个认错认得快,就是半点也不改。 第二天,就又带着铁娃、铜娃、银娃满村道里炸鞭炮。 不过,他倒是长了点记性,最多把两只散炮绑在一起同时炸,再多就不敢了。 ***** 离过年没有几天了,知青们陆续收拾东西回家过年,等过了正月十五再返回香潭村。 孙楠楠和王书斌身上所有的钱凑在一起,也只够回西市的路费。 若在往年也就罢了,回去后吃住在家里,用不着钱。 可是今年是他俩结婚后第一次在一起过年,按照风俗,新婚第一年,必须拎着四色水礼给两边亲戚拜年。 孙楠楠在王书斌胸口重重捶了两下,懊悔地说:“都怪秦大傻子,是他害我嫁给你这个穷鬼,你连过年走亲戚的钱都没有,还娶哪门子媳妇?” 王书斌也来了气,蹬着眼睛反问:“你不也是个穷鬼,你有钱吗? 我没钱,你也没钱,谁也别说谁! 你成天骂秦大傻子害了你,秦大傻子只不过实话实说,要不是你非得在外面亲我,能叫秦大傻子撞见? 就你这狗脾气,我能娶你是对你的恩赐,你得跪着感谢我!” 没听完,孙楠楠就给了王书斌一耳光,王书斌立即回手还了孙楠楠一耳光。 干了一架后,孙楠楠抹干眼泪,骂了声:“你他喵的根本不算男人,就会窝里横!你弄不到钱就打人,窝囊废!” 她拿着手电筒,摔上房门向外走。 王书斌拉开门问:“这么晚了,你死哪儿去?” “借钱去!” 孙楠楠想来想去,只能去向白微微借钱。 一则,白微微不缺钱,二则,白微微是个傻大姐,借了她的钱,不怕她催着还。 孙楠楠匆匆往村部走去。 走着走着,一旁的草垛里忽然传出阵阵奇怪的声音。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女人细细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听得人面红耳臊。 孙楠楠是过来人,立即猜出有对狗男女躲在草垛后面偷情。 她匆忙关了手电筒,顿住脚侧耳细听是哪两个不要脸的货,黑天黑地不睡觉,竟然在草垛里玩上了。 很快,男人又闷哼一声:“舒服!花了钱的滋味就是好!” 女人说:“一块钱,现在就给我!” 孙楠楠立即听出来,男人是村里头号老光棍王狗剩,女人则是秦大嫂。 王狗剩瓮声瓮气地说:“一块钱,就一次啊?不行不行,一次最多五毛钱!” 秦大嫂:“我一次收别人一块二,念在你是熟人,才给你打折……嗯” 她的嘴巴被王狗剩堵住了,王狗剩不由分说把秦大嫂重新压回在草垛上:“一次五毛,两次一块……” 原来这俩货不是偷情,而是一个卖一个买,真是卑鄙又下流! 孙楠楠觉得王狗剩和秦大嫂特别恶心,不肯再听下去,蹑手蹑脚走开了。 她得赶紧去找白微微借钱,再晚了,只怕白微微就睡了。 走到村道里,看见秦俞安带着一群小淘气正在点鞭炮玩儿。 孙楠楠一心想着要给秦俞安点颜色瞧瞧,就喊了声:“刘强国屋子后头的草垛里钻了几只狗,好像在打架玩儿,可有意思了。” 小淘气们一听就来了兴致,立即拽了秦俞安去看。 秦俞安对狗打架不感兴趣,可是铁娃、铜娃他们都想看,他只好跟着去了。 孙楠楠对着秦俞安的背影“呸”了一口:“秦大傻子,你不是最喜欢看别人啃嘴巴吗,今天就让你看个够!哼!” 接着,哼着小曲唱着歌儿,去了村部。 此时,王狗剩的第二发子弹还没发射出去,抱着秦大嫂正在努力打枪。 秦俞安带着一群小淘气到了草垛跟前,听着草垛后面奇奇怪怪的声音,都觉得很稀奇,狗不是这么叫的啊! 秦大嫂听到一群孩子叽叽喳喳说话,焦急地催促:“你他喵快点,有人来了。” 王狗剩加快动作:“一群小鸡崽子懂个屁,咱们玩咱们的……” 铁娃说:“不像是狗叫,要不点个炮仗炸一下试试!” 说着,擦着火柴,点燃了一个大拇指粗的炮仗,抡圆胳膊,扔到草垛后面。 王狗剩正在兴头上,抱着秦大嫂的腰艰难地说:“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出来了……” 然而不等他出来,一个大炮仗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掉在他跟秦大嫂相连的地方。 “砰”一声,炮仗炸开了花。 “啊——!” “啊啊——!” 王狗剩瞬间吓成了毛毛虫,和秦大嫂一起惊叫出声! 第97章草垛不干净了 秦俞安听着两人的惨叫,看着铁娃说:“不是狗,好像是人。” 铁娃:“走,咱们去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于是乎,秦俞安领着一群小淘气兴冲冲跑到草垛后面, 借着清亮的月光,看到了光溜溜的王狗剩和秦大嫂。 “原来不是两只狗打架,而是王狗剩和牛蛋他妈打架呢哈哈哈,他俩打架还不穿衣服哈哈哈……” 铜娃兴奋得不得了,跑到大路上扯开嗓子喊:“快来看呀,王狗剩和牛蛋他妈光屁股打架呢!” 秦大嫂压低声音骂道:“喊叫你妈个头,你妈和你爸在炕上打架呢,快回去看……” 边骂边慌慌张张给身上套衣服。 铁娃顺手抓起根树杈子,叉起秦大嫂的红内裤跑走了,边跑边喊:“笑死人了,牛蛋他妈光身子不穿衣服哈哈哈!” 铜娃也不看地上那一堆都是谁的衣服,抓起来抱着就跑。 王狗剩和秦大嫂急得满头冒汗,一个喊:“小王八蛋,把裤子给我!” 一个喊:“小畜生,把袄子给我!” 柳强国六岁的小孙子在屋里听见了,吵嚷着:“我也要去看牛蛋他妈跟人打架……”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出来看热闹。 柳强国的儿子、儿媳妇、柳强国两口子连忙追出来。 秦俞安热情地把柳大柱一家子拉到草垛后面,指着光溜溜的两人说:“好看的在这儿呢……” 秦大嫂:“!!!”她想死。 王狗剩见事情败露,索性耍起无赖, 把赤裸裸的下半身对着柳国强儿媳妇一挺:“来来来,到跟前来看,还可以免费给你摸摸……” 柳国强儿媳妇捂着脸跑了。 铁娃挑着秦大嫂的红裤衩满村里跑了一圈,扯着嗓子拼命喊:“牛蛋他妈光身子跟人打架呢,快出来看呢……” 很快,村里一大半人都跑到柳国强房后看热闹了。 为了看个痛快,不少人自发拿着手电筒、风灯照明。 铁娃举着秦大嫂的裤衩子,特意跑到牛蛋家门口喊道:“牛蛋,快出去看热闹,你妈光屁股跟人打架呢!” 牛蛋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你妈才跟人光屁股打架!” “这是你妈的裤衩子,”铁娃得意地晃了晃树杈,秦大嫂的大红内裤开始随风飘摇,“你看仔细了!” 秦大柱怒气匆匆冲出来,一把卸下大红内裤看了看, 然后愤怒地把裤衩扔在地上,骂了声:“臭婆娘,看我不弄死你!” 王狗剩的上衣被铜娃拿走了,幸好他已经穿好了裤子,他撞开柳大柱两口子,撒丫子跑了。 害怕秦大柱去家里揍他,他没敢回家,一口气跑上山,在一棵核桃树上蹲了一晚上。 扔下秦大嫂一人承受村里人的辱骂和嘲笑。 几十把手电筒的强光一起打在秦大嫂身上,晃得她睁不开眼。 秦大嫂的裤衩子和裤子都被抢走了,一站起身就春光大泄。 加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她只好鹌鹑似的缩成一团,把脑袋插进草垛里。 秦大柱成了毛毛虫,秦大嫂忍了几个月,实在熬忍不住,便想卖身取乐。 卖身即可以解决需求,又可以挣钱补贴家用,一举两得。 她立即瞄准了单身汉王狗剩,王狗剩一听有这美事,乐不可支,拉着秦大嫂躲在草垛后面就开始了。 谁知道两人第一次做交易,就被拿住了。 秦大嫂暗哭自己命苦、运气差。 “啧啧,不要脸,一个女人家怎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陈婶儿摇着头说。 王婶儿笑道:“秦大柱那玩意儿被张志军踩坏了,她肯定憋得慌……” 柳强国:“听说这货跟人睡觉要收钱呢,一次一块,比猪肉都贵! 这俩货在哪儿弄不行,干啥非得在我家草垛里,我家的草垛不干净了……” 秦大柱捞起门后面的大铁锨赶来了。 “是大柱。” “大柱来了。” “大柱拿着铁锨来了。” 秦大嫂听到秦大柱的名字,吓得魂飞魄散。 自从秦大柱做不成男人之后,就成了窝囊废,在秦大嫂跟前矮了一大截。 他虽然变得窝囊,不代表他脾气变好了,真熊起来,也是很吓人的。 众人自觉给秦大柱让开一条路。 秦大柱不由分说举起大铁锨,对着秦大嫂光溜溜的身体就是一顿乱拍。 秦大嫂的惨叫声响彻穹宇,边嚎边骂:“秦大柱,你这死太监, 你不行,总不能叫我陪你守一辈子活寡……” “你他喵的再敢说我不行试试,再敢说一句,我就卸了你的腿,看你还能不能跑出去勾引野汉子……” “老娘我是做生意,一次一块钱呢……啊啊,别打了,再打我就没命了……” 秦大柱又抡起大铁锨打了秦大嫂十几下,秦大嫂凄惨的哭嚎声听得人心里发颤。 柳强国怕秦大嫂真死在自己家屋后,黄天腊月,多晦气啊,他带头劝秦大柱算了。 陈婶儿和王婶儿也开始劝秦大柱住手。 秦大柱梗着脖子喊:“凭啥算了,我今天必须打死这堆臭肉!” 这时,秦养父拨开人群吼了一嗓子:“不嫌人笑话!别打了!把人带回去!” 秦大柱这才恨恨地停了手。 牛蛋和金叶抱着裤子棉袄挤到秦大嫂跟前,手忙脚乱地给她套上。 秦大嫂撑着牛蛋和金叶,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秦养父看见秦俞安也挤在人群里看热闹,走过去黑着脸质问他:“看把你乐的?别人看咱家人笑话,你也跟着笑?” 秦俞安摇摇头,不笑了。 秦养父又问:“老实说,是不是你叫村里人来看你嫂子跟王狗剩打架的?” 秦俞安再次摇摇头:“他俩打架不好看,我喜欢看狗打架。” 铜娃抢着说:“是我跟我哥通知村里人来看热闹的,光屁股打架多好看呢,我们让大家伙都来长长见识!” 秦养父阴森森地蹬着铜娃,“你小子等着瞧吧!” 铜娃被他阴毒的目光吓哭了,撒丫子往回跑。 刘支书和刘婶儿早听到村道闹哄哄的,以为出了啥了不得的事儿。 刘支书披着大棉袄出去查看情况,听别人说秦大嫂跟王狗剩鬼混被逮住了, 他立即折身往回走,并且把准备去看热闹的刘婶儿拦住了。 老秦家净出这种肮脏事,实在让人反胃。 刘支书两口子实在懒得管了。 铜娃前脚哇哇哭着跑回家,秦养父跟秦大柱后脚就赶来兴师问罪了。 秦养父黑着脸问:“刘支书,家丑不可外扬,你家铜娃、铁娃为啥到处宣扬我家的丑事?” 秦大柱:“我家里人跟谁睡,干你们啥事儿? 你几个娃到处乱嚷嚷,惹得一村人都来看我家笑话! 你也别拿扣工分的事儿威胁我,我丢尽了脸,连死都不怕,还怕扣工分?” 刘支书瞪了铜娃一眼:“咋回事,你自己说!” 铜娃哇哇哭着说:“我们跟秦俞安好好地在村道里炸鞭炮, 是孙楠楠说刘强国家的草垛里有两只狗打架,叫我们去看, 我们是去看狗打架的,不是看牛蛋他妈跟人打架的……” 第98章院墙塌了 刘婶儿指着秦养父和秦大柱怒声喝骂:“听到了没有? 娃娃们是去看狗打架的,谁知道那两个不要脸的死东西,光屁股在草里打架呢? 你家里出了这种肮脏事,败坏了咱们村的风水,你们还有脸来兴师问罪?滚!” 秦大柱和秦养父都是一噎。 刘支书黑着脸说:“你俩要是不知好歹再闹,就跟我一起去乡上找乡长调解, 谁屙的屎,谁自己吃,别乱缠别人!” 秦大柱梗着脖子说:“反正是你家几个娃说出去的……” 刘支书顺手捞起一把锄头,就要打秦大柱:“你再闹,咱们就闹个鱼死网破!” 刘支书耍起横,秦家父子就软了。 秦养父忙拉了秦大柱狼狈逃窜,跑远了,才说:“人家是官,咱跟人家斗,斗不过的,走,去找王狗剩!” 王狗剩早跑了。 憋了一肚子火没地儿撒的秦大柱只好扛着大铁锨去了孙楠楠家。 孙楠楠从白微微手里借了五块钱,兴冲冲往回走, 见村里人都往柳强国家房后跑,知道秦大嫂和王狗剩的奸情败露了,差点把大牙都笑掉了。 心想事情是秦傻子带头捅出去的,秦大柱和王狗剩肯定不会放过秦傻子。 谁料想秦大柱和秦养父竟然举着大铁锨来找她兴师问罪。 孙楠楠一脸错愕地问:“有病吧?你们不去找秦傻子算账,找我干啥……” “铜娃说是你撺掇他们几个去看热闹,这才闹出的事儿!”秦大柱梗着脖子喊。 “你婆娘自己要偷人,跟我有屁关系? 你管不住自己婆娘,就来我家闹,真是好笑!” 秦大柱一铁锨拍在孙楠楠脚底下,孙楠楠吓得跳起三尺高,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了。 王书斌也吓傻了,指着孙楠楠开骂:“你要是实在管不住你这张破嘴,就用针线把嘴缝起来算了!” 又吓唬秦大柱:“打人可是犯法的,你今天打了我俩,明天我爬也要爬到派出所告状! 大过年的,你想去蹲大狱?” 秦大柱不想蹲大牢,所以他把本来要拍在孙楠楠身上的大铁锨,拍在了院墙上。 “啪啪啪……”拍了十几下。 突然“咚”一声,年久失修的院墙被拍塌了! 秦大柱和秦养父气总算顺了一点,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白微微明天就要回京市了,拉着陈锦棠在她屋子里说了大半晚上的话。 秦俞安看完秦大嫂和王狗剩的热闹后,跑到村部喊陈锦棠回家睡觉。 钻进热乎乎的被窝儿里,秦俞安亮着眼睛说:“我们本来在村道里炸炮仗,孙楠楠叫我们去看狗打架。” “看狗打架?” “我们去了,发现不是狗打架,是牛蛋他妈和王狗剩在打架。” 陈锦棠立即猜出来,肯定是孙楠楠先发现秦大嫂和王狗剩偷情,趁机拿此事陷害秦俞安。 “孙楠楠真够坏的!” 陈锦棠看着秦俞安,认真地叮嘱他:“秦俞安,你以后离孙楠楠远一点,她说啥你都别听,她让你干啥你都别去。” 秦俞安乖巧地点点头:“我不听孙楠楠的,我只听你的。”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秦养父和秦大柱去孙楠楠家里闹起来了。 两人竖着耳朵听后院的热闹,忽然听到“咚”一声,接着孙楠楠喊道:“把院墙砸塌了,你陪我们院墙……” 陈锦棠喜滋滋地想:“孙楠楠借的钱刚好修院墙。” 孙楠楠去找白微微借钱时,陈锦棠也在场。 陈婶儿也听到院墙坍塌的声音,立即跑到陈家老宅,让孙楠楠两口子无论如何赶在年前把院墙修好。 孙楠楠没办法,只好把那五块钱给了陈婶儿,让她找人修院墙,她跟王书斌俩得赶回去过年。 反正她是没胆子找秦大柱陪院墙,只能自己认栽。 知青们陆续回家了,村道里的年味也越来越浓。 陈锦棠空间里的野兔子繁衍特别快,短短几天,她已经拥有了几百只大肥兔子,她决定去黑市上卖掉一部分。 再者,快到年关了,她得去给谢主任和大佬苟思琪拜年。 毕竟明年的生意还得仰仗这俩人。 秦俞安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锦棠,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县城。 陈锦棠买了两份厚礼,一份暂时收在空间里,另一份提在手上去了谢主任的办公室。 谢主任看着提兜里的东西,笑得眼睛都弯了,打心底里觉得陈锦棠是个懂事儿的丫头。 他主动问:“你手里还有啥好东西?” “有蜂蜜,有肥嘟嘟的大兔子,还有几只黄山羊。” 谢主任笑道:“蜂蜜就算了,上回买的还没用完,黄山羊和兔子倒可以采购一些。 来两只黄山羊给食堂加道硬菜,二百只兔子你有吗?” 陈锦棠乐得眉眼弯弯:“有!我这就给您准备去。” 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出了政府大院,去黑市买了几个大笼子,找了个僻静无人处,把空间里的兔子放进笼子里,又从空间牵出两只黄山羊。 然后去黑市上雇了几个劳力,抬着两百只兔子,牵着两只黄山羊去找谢主任。 谢主任连声赞叹:“这黄山羊真不错,兔子也够肥的,这兔子一只怕有二十多斤呢。 这样吧,一只黄山羊三十块,一只兔子算你两块钱,咋样?”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没问题,感谢您照顾我生意!” 陈锦棠把厚厚一沓毛票揣进口袋,又拉着秦俞安去了苟思琪家里。 彤彤一见到陈锦棠就扑进她怀里,眨巴着大眼睛说:“锦棠姐姐,你好几天没来了。” 苟老太太接口道:“你锦棠姐姐忙,哪儿能天天来找你玩儿。” 彤彤伸着小舌头扮了个鬼脸,她松开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去外面玩儿了。 陈锦棠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大娘,我来给您和我苟大哥拜个早年,苟大哥在家吗?” “他刚从外面回来。” 苟思琪迈着大长腿从后院踱了出来,在陈锦棠对面坐下,笑问:“小丫头,又有啥好东西要出手?” “蜂蜜、黄山羊、和兔子,大佬要买吗?” “要,还是那句话,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陈锦棠喜得合不拢嘴,大佬就是大佬,做生意就是阔气! “蜂蜜有三百多斤,黄山羊有五只,兔子大约还有三百多只。” “太少了,不够我倒手的,”苟思琪哈哈一笑,“以后有了好东西,直接卖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闲聊了一会儿,陈锦棠又问:“上次托您查的人,有眉目了吗?” 苟思琪:“我确定咱阳华县没这两人,不过我已经让人去西市打听了。” 陈锦棠的心又微微一沉,莲姑姑和梅姨或许是揭开秦俞安身世之谜的关键点,可上哪找这两人呢? 第99章蒸年馍炸油果 从苟家出来后,陈锦棠带着秦俞安又去采购了很多年货,有吃的,有玩的。 买了好几幅大红对联、财神爷、灶火神,又买了一沓红纸,准备让秦俞安剪成窗花,贴满老宅的四面八方。 这是她来到这个年代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她和秦俞安一起过的第一个年,必须精心准备。 采购完毕,两人又去国营食堂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才共骑一辆自行车回家了。 香潭村的人过年必得蒸包子、花馍、磨豆腐、炸油果。 陈锦棠会蒸包子,但是不会蒸花馍。 她发了满满两大盆子白面,请刘婶儿来帮自己蒸花馍。 陈锦棠拌了三种包子馅,一小盆红豆沙,一小盆豆腐粉条白菜馅,又泡了一盆地软,剁了五斤猪肉,拌了盆地软猪肉馅。 刘婶儿看着两大盆白面,惊得目瞪口呆:“啧啧,我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见谁家过年这么吃白面,锦棠,你们这小日子过得确实滋润。” 香潭村家家户户缺吃食,即使蒸年馍,也是一碗白面掺三碗黑面。 陈锦棠笑道:“我爸爸临终前把家底全给我了,我跟秦俞安两个人平时不买其他东西,就图个吃。” “会吃是福,嘴里吃得好,干活才有劲儿。” 陈锦棠揉面包包子,刘婶儿揉面蒸花馍。 陈锦棠先包了一蒸笼地软猪肉馅的大包子,秦俞安已经在大铁锅里倒了一大桶凉水,陈锦棠把蒸笼架在大铁锅上,盖上锅盖,秦俞安开始烧火。 柴火烧得旺,很快锅里就冒出了白气,又等了十来分钟,陈锦棠笑道:“刘婶儿,您先把手洗干净,吃了包子再揉面。” 她揭开锅盖,浓郁的包子香飘了一院子。 陈锦棠用筷子夹出十几个大肉包子,放在盘子里,秦俞安端着盘子放在外面八仙桌上,又把辣子醋汁端了出去。 陈锦棠让刘婶儿先坐下吃包子,她则拿出三个大碗,冲了三碗醪糟汤,端了出去。 笑着说:“只吃包子太干了,喝点醪糟汤润润。” 刘婶儿抓起个大肉包子,一口咬个洞,然后舀了一小勺辣子醋汁浇在包子洞里,红艳艳的辣子油便流进热腾腾的包子馅中。 刘婶儿又咬了口包子,香得她直竖大拇指:“锦棠,这大肉馅包子就是香! 这才是过年呢!” 陈锦棠笑道:“咱们敞开肚皮吃,我拌的肉馅多,一会儿再给我刘叔和几个娃娃们拿几个热包子。” 刘婶儿笑得合不拢嘴。 陈锦棠掰开一个肉包子,加了辣椒醋汁后,递给秦俞安。 秦俞安一口咬下去大半,十分满足,头顶上的光焰瞬间炸成了烟花。 陈锦棠也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喜滋滋地说:“地软就是香!” 三个人一口气吃了二十多个包子,然后一口气喝光醪糟汤,一起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打饱嗝。 刘婶儿感叹道:“我的肚子第一次变得这么圆,第一次吃得这么满足。” 陈锦棠在小提篮里装了十几个肉包子,让秦俞安送去刘婶儿家里。 然后继续揉面蒸包子,刘婶儿继续蒸花馍。 三蒸笼包子出锅后,刘婶儿的花馍也做好了,她小心翼翼地把四个巨大的花馍放进蒸笼里。 叮嘱秦俞安在灶膛里多塞些干柴,蒸花馍一定要大火,不然花馍上的花朵就耷拉下来了。 大铁锅里冒着大白气,大火烧了四十多分钟后,刘婶儿笑着说:“不用添柴了,再焐一会儿就可以出锅了。” 耐心地等了片刻,刘婶儿揭开锅盖,陈锦棠凑上去,只见大铁锅里的花馍又大又白又好看。 刘婶儿小心翼翼把花馍从锅里拿出来。 用筷子蘸着桃红给花馍上的大花朵上色。 眨眼之间,原本雪白的莲花、牡丹、芍药、桃花便有了颜色。 桃红色的硕大花瓣压在雪白的馒头底座上,又热闹又鲜艳,年味一下子就被拉满了。 陈锦棠看着爱不释手,赞叹道:“花馍上的花跟真的似的,刘婶儿,你的手可真巧。” 刘婶儿的手艺得到肯定,也倍感自豪,嘴上却很谦虚:“差得远啦,你们不嫌丑就行……”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刘婶儿,您太谦虚了,我都能闻到花香了……” 这时,铁娃抱着个小盆子进来了,盆子里装着白花花的豆腐块儿。 陈锦棠忙接过铁娃手里的豆腐盆子,故意逗他:“你咋把你家的豆腐抱到我家来了?” 刘婶儿笑道:“我家昨晚磨的豆腐,压了一晚上,今天压好了,给你家拿点。”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拿了瓜子糖给铁娃吃。 铁娃抓了一大把瓜子水果糖塞进口袋里,说要回家给弟弟妹妹分享。 刘婶儿还得回去蒸自己家的花馍和包子,牵着铁娃笑呵呵地走了。 当天下午,陈锦棠又发了一大盆白面准备炸一盆油果。 她和好面,直接放在空间里醒发,半个小时就醒发好了。 然后把面团从空间里拿出来,放在案板上揉上劲,再擀成一厘米厚的面皮,然后把大面皮切成几十个五厘米见方的小块儿。 在小方块儿上切个“十字”,放在一旁二次醒发。 趁着这会儿功夫,打了几个鸡蛋,切了些葱叶,倒进面粉,撒上盐和调料,搅成糊糊,准备一会儿炸鸡蛋丸子。 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一大桶油,让秦俞安倒进大铁锅里。 油热后,先把小方块儿一个个下进锅里。 很快,小方块的肚皮就鼓得圆滚滚,从油锅里浮了上来。 油果炸好了,陈锦棠用铁笊篱把炸得金灿灿的油果捞起来,秦俞安看得眼睛都直了,馋得流口水。 “锦棠,可以吃了吗?” “马上。” 陈锦棠掰了小半个油果扔进灶膛里,算是敬过灶王爷了。 香潭村的习俗是,炸的第一锅油果,必须先扔半个在灶膛里给灶王爷吃。 秦俞安又问:“锦棠,灶王爷已经吃过了,我现在可以吃了吗?” 看着大狗狗流着口水的眼馋样子,陈锦棠被逗笑了:“吃吧……” “小心烫手”几个字还没说出口,秦俞安已经抓了个滚烫的油果在手里,马上又扔进盆子里,委屈巴巴的说:“手烫了,疼。” 陈锦棠拉起他的手,见几个手指头都被烫红了,心疼的说:“吹吹就不疼了,又没人跟你抢,你急啥?” 然后拿起个油果吹了吹,等不烫手了,递给秦俞安。 第100章愿咱俩永远都不分开 炸完油果,陈锦棠又炸了鸡蛋丸子、红薯丸子、土豆丸子。 秦俞安最喜欢吃红薯丸子,甜丝丝,软糯糯。 陈锦棠一边炸,秦俞安一边吃。 一小盆红薯面糊炸完了,竟然一个红薯丸子也没留下。 秦俞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都怪你炸的红薯丸子太好吃了,人家真的很难忍住不吃嘛。” “嗯嗯,怪我怪我。” 陈锦棠把最后一锅土豆丸子捞出来后,又把一袋虾片倒进油锅里。 随着“滋啦”一声响,一堆红的、黄的、绿的、白的虾片就从油锅里冒出来了。 她连忙抓着铁笊篱把虾片捞在盆子里,尝了一个,又酥又脆,非常好吃。 秦俞安的肚子被红薯丸子撑得圆滚滚,捧着肚子直打饱嗝,还是忍不住又抓了一大把虾片,吃得嘎嘣嘎嘣响。 “秦俞安,再吃你就要吐了。” “最后一片。”秦俞安说着又抓了一大把虾片。 陈锦棠看得哭笑不得:“晚上你肚子涨得睡不着,可别找我哭。” “我才不会肚子涨,就是肚子涨我也不哭。” 陈锦棠:“好吧。” 她又取出两块儿豆腐,快速切成薄片,“滋啦”一声倒进油锅里。 炸豆腐切成细丝做汤、下面条都是美味。 或者切成小块儿拌凉菜,也特别好吃。 陈锦棠把炸好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里,存放在空间里的东西,不会变干变硬, 吃的时候热一下,还跟新鲜出锅的一样。 当天晚上,陈锦棠用炸豆腐丝烧了一锅胡辣汤。 秦俞安捧着大海碗喝了两碗胡辣汤,吵着还要再来一碗。 陈锦棠由衷地感叹:“秦俞安,就你这胃口,不去做吃播真是可惜了。” 秦俞安不知道吃播是啥的,但是听到有个“吃”字,立即龇着大白牙说:“那你为啥不让我做吃播?” 陈锦棠:“……” 吃饱喝足之后,陈锦棠拿出一叠大红纸,让秦俞安剪了许多窗花,贴的到处都是。 剩下的红纸,秦俞安扎了十几个大红花,绑在院子里的核桃树上。 秦俞安心灵手巧,剪了一大一小两头牛,贴在牛圈里。 拍着老牛的脑袋说:“牛兄弟,你一个人住在牛圈里,一定很孤单吧? 我给你剪一个媳妇,嘿嘿,不用谢我。” 老牛:“哞哞。”欢快无比。 大年除夕一大早,陈锦棠熬了半碗浆糊,和秦俞安一起贴对联、贴窗花、贴财神,忙得不亦乐乎。 吃过晚饭,陈锦棠跟着秦俞安去给秦爷爷和秦奶奶烧了纸钱。 回来后,关好院门,把小白白和两只小雪团子从空间放了出来。 她和秦俞安都换上了红色新年服,两只小雪团子也换上了红艳艳的新裙裙,脑袋上斜戴着一朵小红花。 看上去特别萌,特别可爱。 秦俞安拿了身大红裙子非要给小白白套上,小白白“呜呜”叫着死活不同意。 不穿裙子是它身为狼的最后尊严。 秦俞安认为一家人必须统一着装,整整齐齐,红红火火,这样才有过年的氛围。 一狼一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 陈锦棠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她拿出一条大红头巾包住了小白白的大脑袋,又拿了条红纱巾在它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 老牛最忌讳红色,陈锦棠只在它脑袋上绑了个小雪团子同款头花。 陈锦棠看着红彤彤的小院子,红彤彤的屋子,红彤彤的秦俞安,心里暖乎乎的。 上辈子,她忙着工作,忙着挣钱,从来没有认真地过过一个年。 没想到最有年味的一个年,竟然是跟秦俞安过的这个年。 大年三十晚上要吃饺子,陈锦棠剁饺子馅,秦俞安擀饺子皮。 然后坐在火炉跟前一起包饺子。 秦俞安指着一列歪歪扭扭的饺子笑得直不起腰:“陈锦棠,你包的饺子好丑啊,好像是牛兄弟用脚踩出来的,哈哈哈哈!” 陈锦棠把一叠饺子皮全推到秦俞安面前:“包饺子我确实不行,你包饺子,我去拌点凉菜。” 饺子出锅后,凉菜也上桌了。 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一瓶白葡萄酒,一瓶蜂蜜酒,又取出两只高脚杯。 蜂蜜酒比较甜,是给秦俞安的,白葡萄酒口感比较清爽,她自己喝。 秦俞安指着两瓶酒,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看起来很好喝。” 陈锦棠哄他:“是饮料,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到秦俞安手里,自己端起另一杯酒,笑道:“秦俞安,祝我们新年快乐!” 秦俞安端起酒杯,主动在陈锦棠的酒杯上碰了下,嘿嘿笑道:“干杯!” 然后举着酒杯咕嘟嘟一饮而尽,立即又满满给自己倒了一杯。 陈锦棠忙劝他:“秦俞安,酒不是这么喝的……” 看着秦俞安咕嘟嘟又干空了一杯,她无语:“行吧,你想咋喝就咋喝吧……” 秦俞安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一瓶蜂蜜酒喝光了,又拿起葡萄酒咕嘟嘟喝了起来。 很快,一瓶葡萄酒也见了底,他晃动着空瓶子说:“锦棠,饮料真好喝,我还要喝……” 然后“咚”一声,脑袋磕在桌子上,呼呼睡着了。 陈锦棠:“……秦俞安,说好的一起吃饺子,一起守岁呢? 太不够意思了!” 她无奈地把秦俞安扶上热炕,由他呼呼大睡。 秦俞安那碗饺子,只能便宜小白白和两只小雪团子了。 小白白和小雪团子们吃了饺子后,欢快地围着她的脚边打转。 陈锦棠爱怜地摸摸小白白和小雪团子的脑袋,说:“新年快乐!” 小白白呜呜两声:“新年快乐!” 陈锦棠取出几串用红线串的铜钱,在小白白和两只小雪团子脖子上各挂了一串。 然后走到牛圈里,给牛脖子上也挂了一串。 又取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压在秦俞安的枕头底下。 看着秦俞安帅得惨绝人寰的俊脸,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揉了两把,低声道:“秦俞安,新年快乐, 愿你在新的一年,天天都有肉肉吃, 每天都能龇着大牙笑, 愿咱俩永远都不分开。” 第101章江月桂吃瘪 话说江月桂自从到玉沟村插队之后,可谓从天堂掉入地狱。 她从小就是江银山的心尖尖,又有江玉梅这个便宜姑姑宠着, 虽是个农村丫头,却养出了一身懒骨头。 玉沟村山大沟深,土地十分贫瘠。 村民们每天把太阳从东边背到西边,还是吃不饱饭。 大队支书只好克扣知青们的分配粮,勉强不让村里饿死人。 江月桂去插队的时候,两手空空,连件换洗衣服都没带。 口粮又被大队支书挪用了,每天靠二两小米糊糊吊着性命,还得强打起精神跟着大队社员一起下田劳作。 敢偷懒,连这二两小米糊糊都喝不上。 一个月熬下来,江月桂一身肥肉全掉光了,瘦得像根黑麻杆。 她给江玉梅写了好几封信,责令她尽快想办法把自己弄回城。 江玉梅哪儿有这个本事。 她又写信让江玉梅给自己递钱、递粮食、递衣服。 可是盼了一天又一天,屁都没盼来。 终于熬到年关,她厚着脸皮去向大队支书借了两块钱,坐上了回西市的班车。 一路上,她都在诅咒谩骂江玉梅骂:“江玉梅,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老女人,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却不管亲外甥女的死后,看我回去了怎么收拾你!” 到了西市,江月桂直奔陈家。 恶狠狠敲了敲陈家的大门,很快屋里就有脚步声响起。 “我次奥你老母……” 江玉桂听到脚步声就扯着嗓子开始骂街。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凶神恶神的刀疤男走了出来,伸出长满黑毛的大手,抓住江月桂的衣服领子,瞪眼质问:“你他喵是从哪里来的野鸡崽子? 敢在爷爷门前叫板!” 江玉梅顿时傻了眼,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是我家吗?你怎么在我家里?” “狗屁你家,这房子是爷爷我买的!滚!” 刀疤男抓着衣领把江月桂扔在院子里,“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江月桂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狼狈地爬起来去问邻居。 “你爸爸得了传染病,不知道被送到哪个深山老林里了。” “啊?!”江月桂差点晕死,“那我姑姑呢?” “你姑姑命好,嫁给了个大官,跟着大官吃香喝辣享福去了!” “啊?!”江玉桂瞬间从地狱冲上云端,江玉梅吃香喝辣,她就可以吃香喝辣。 她立即跑到省政府家属院门口,蹲守大半天,等到了从医院孕检回来的江玉梅。 “江玉梅!你要死啊!你自己享福,咋不管我呢!” 江月桂一看到江玉梅,委屈和愤怒便一齐涌上心头,扑到她跟前,指着她破口大骂。 江玉梅愣了一会儿,才把眼前这个黑蚂蚁跟她记忆中的黑煤球对上号。 “哎呀,我的宝贝,你咋瘦成这样了,这不是要心疼死我吗?” “我问你,你为啥把房子卖了?” “不是我卖的,是陈锦棠那死丫头卖的!” 江月桂没听完就炸毛了:“短命鬼有啥资格卖我的房子,她卖房子的钱呢?” 江玉梅吞吞吐吐地说:“死丫头卷了钱跑回农村去了……我问她要了,她不肯给我,我没办法啊……” “江玉梅,你就是偏心! 我可是你唯一的外甥女,你的房子是我的, 你必须问死丫头把钱要回来! 否则我就不活了!” 江玉梅心疼不已,连声哄劝:“好的好的,我一定把钱给你要回来,走,咱们先回家……” 张岱山缓缓从后面走上前,冷冷的蹬着江月桂:“江月桂,你就是这么跟你姑姑说话的?一点素质都没有!” 张岱山方才已经将江月桂对江月梅的谩骂全听进耳朵,又想起她在秦俞安痴傻之后,哭闹着要跟他一刀两断的蛮横样子,眼中的厌恶更盛了。 江玉梅忙推了江月桂一把:“这是你姑父,我现在的老公,快打个招呼。” 江月桂愣了愣。 原来张岱山便是那个大官啊,她心中狂喜不已。 张岱山“哼”了一声,自顾自走了。 江玉梅拉着江月桂的手进了家属院,笑得牙都快掉了:“乖,你咋瘦成这样了? 真是叫人心疼,我一会儿就跟你姑父说,让她给你在城里找个工作, 他现在当了大官,安排个人还不是跟鸭子吃菠菜似的。” 江月桂喜得眼睛瞪得老大:“真的啊,姑姑,我长相好气质佳,我要去百货公司当售货员!” “没问题,我们月桂这种天仙,就应该去站柜台,保准迷倒一大片俊小伙!” 江月桂龇牙咧嘴地笑了。 一进门,江月桂便拖掉脚上裂开嘴的臭鞋子,套上了江玉梅的新棉鞋,脱掉了身上脏兮兮的破衣服,换上了江玉梅新买的运动服。 然后四仰八叉摊在沙发上,理所当然指使江玉梅:“你先去给我做一碗长面,煮三个荷包蛋,然后再去给我把衣服、鞋子洗洗。” 江玉梅心疼地说:“我给你煮五个鸡蛋,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衣服鞋子就扔了,我再带你出去买新衣服。” 江月桂得意地哼了声:“算你识相!这还差不多!” 张岱山恨不得一脚把江月桂踹出自己家,不过,他暂且压住了火。 很快,江玉梅就把一大碗细白的面条端了上来,江月桂数了数,碗里只有四个鸡蛋,怒火腾一下就上来了。 “江玉梅,你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好了给我煮五个鸡蛋吗? 你自己数数,这是几个鸡蛋?” 江玉梅讪笑道:“我咋忘了家里没有鸡蛋了,乖,你别生气,一会儿我就出去买啊。” “哼!飞上枝头,你也是老母鸡,窝囊废!”江月桂骂骂咧咧吃了面。 用手背抹干净嘴巴,又指着江玉梅说:“走吧,带我去买衣服。” 江玉梅孕妇,从医院回来就没消停,她身子有点吃不消了。 陪着笑脸说:“月桂,你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累了吧,先去睡一觉,睡醒了咱们再去买衣服。” “江玉梅,你胆子大了,敢敷衍我了? 谁跟你说我累了,我不累,我现在就要出去!” 江月桂一发怒,江玉梅就怂了。 “乖,别生气,我这就拿钱去。” 她扶着腰进了书房,对张岱山甜笑道:“岱山哥,给我二十块钱,再给我取几张布票。” 张岱山早憋了一肚子火,冷着脸说:“我少你吃,还是少你穿? 你要钱干啥?” 江玉梅陪着笑脸:“月桂刚从村里回来,得去给她买几身见人的衣裳……” “江月桂是我的女儿吗? 是你的女儿吗? 她没有见人的衣裳,凭啥让我出钱给她买? 上次锦棠来的时候,你可是一根线都没给锦棠买, 江玉梅,你脑子被狗啃了,亲疏不分! 连里外都不知道!” 第102章江月桂挑衅陈锦棠 江玉梅:“锦棠那短命鬼怎么能跟月桂比呢? 她整个加起来都比不上月桂一根脚指头……” “张岱山,你牛啥牛?” 江月桂听了张岱山的话,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进书房,指着张岱山厉声开骂:“我姑给你脸了是吧? 我是我姑唯一的外甥女,是我姑的命根子, 更是我姑后半辈子的依靠,我姑发达了不给我买衣服,给谁买衣服? 你他喵挺大一个人,咋这么不懂事呢? 麻利儿地把钱给我,否则,哼!咱们有的闹呢!” 张岱山以为江银山就够无赖了,没想到江月桂更是不要脸。 他压着怒火问江月桂:“你姑这么疼你啊? 你姑除了要给你买衣服,还答应给你干啥?” “我说你没有眼色你还不服气,”江月桂见张岱山语气软了许多,以为他怂了,得意的说,“你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安排工作, 我可告诉你,我只去百货公司当售货员,你可别安排错了! 另外,你马上安排人去问陈锦棠把卖房子的钱要回来给我!” 张岱山哈哈笑了两声,忽然声音变得比冰刀子还冷:“江月桂,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好大的口气,让我给你安排工作? 你想让我为了你这种货色做违反原则的事,你脑子被猪吃了! 另外我告诉你,是我做主让锦棠把房子卖了的,你敢打锦棠的主意,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数三下,你立即从我家里消失!” 江月桂双手叉腰,梗着脖子说:“原来是你这老东西撺掇短命鬼卖了我的房子,你现在就替短命鬼把卖房子的钱给我! 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我就让我姑跟你离婚!” “你姑她敢跟我离婚吗? 她现在连房子都没有,离婚了她住呢?吃啥? 你带着她去要饭,还是她带着你去要饭?” 张岱山说完之后,立即抓起桌上的话筒拨了个电话。 小任很快就来了,抓起江月桂的手,拎抹布似的把她拎了出去。 江月嘴里一直喷粪:“张岱山,你这不得好死的王八蛋! 江玉梅,你是死人吗? 你还不赶紧跟张岱山这王八羔子离婚……” 小任一直把江月桂拖到家属院大门外,“咣当”一声扔在地上。 然后警告门房:“谁敢把这货放进去,就主动滚蛋!” 江月桂狼狈不堪地爬起来,要冲进去找江玉梅,被门房一脚踹飞了。 江玉梅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守株待兔蹲在家属院门口一直等到天黑,依然没有看到江玉梅的身影。 她又冷又饿,天黑了只好躲在桥洞底下熬了一夜,差点没冻死。 又连着蹲守了几天,饿了只能去翻垃圾桶找烂菜叶子果腹,晚上就钻桥洞。 熬了几天,她终于绝望了,对江玉梅死心了。 走投无路之际,脑子里跳出了陈锦棠的身影。 她必须去问陈锦棠拿回卖房子的钱。 再者,这死丫头沾了她的光,才嫁给了农村的傻子。 农村有地种,可以填饱肚子。 傻子心肠好,也不会打陈锦棠。 陈锦棠于情于理都必须把卖房子的钱给她,此外,还应该砸锅卖铁,报答她的恩情。 江月桂打定主意要去香潭村找陈锦棠,可是她没钱坐车,只好走着去。 一路走,一路乞讨。 大年初一这天,终于到了香潭村。 除夕夜,秦俞安喝了一瓶蜂蜜酒,一瓶白葡萄酒,醉得不省人事。 陈锦棠拉着小白白守岁到天明,才钻进被窝呼呼大睡。 他俩一对儿孤家寡人,不用早起去谁家磕头领红包, 也不用给别人发红包,哪怕睡到天黑也没人管。 睡得正沉,听到院门被人拍得震天响。 陈锦棠梦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一直在门外叫骂:“臭货,脏货,短命鬼陈锦棠,你他喵的赶紧开门让老娘进去!” 陈锦棠倏然张开眼睛,听到门外又传来一声叫骂。 不对,不是女鬼叫门,不知道是哪里的疯子来拍门了。 秦俞安也被吵醒了,他揉着脑袋说:“陈锦棠,我脑袋疼,昨天的饮料还有没有,再给我来两瓶。” 陈锦棠:“你一口气喝了两瓶酒,脑袋能不疼吗? 你去开门,要是疯子的话,就把人赶走,我给你冲蜂蜜水。” 秦俞安乖巧地“嗯”了声。 他蹦蹦跳跳跑去打开院门,一个脏兮兮臭烘烘黑蚂蚁似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江月桂对着秦俞安的俊脸骂了声:“秦傻子,你要死啊,这么半天都不给我开门? 你这傻子都傻成这样了,怎么还他喵的这么好看啊! 你要是不傻该多好,你要是不傻,咱俩的孩子都一尺高了!” 江月桂边骂边抬脚往进走。 秦俞安展开长臂挡在她前头:“你这个女疯子跑到我家里干啥……” “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江月桂!” 江月桂拨开额前又脏又油腻的头发,露出一张枣核似的脸,“我是你媳妇,不过我早把你踹了! 你忘了你当初像只哈巴狗对着我摇尾巴的样子了……” 秦俞安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盯着江月桂的枣核脸看了半天,嫌弃地说:“你确实有点像我媳妇, 不过我媳妇又黑又胖,长得像个咸菜缸,你又黑又瘦,是只黑蚂蚁……” 江月桂:“大傻子你他喵会不会说人话,我只是瘦了,你看我下巴上这颗黑痣,黑痣上有三根毛。” 秦俞安凑上去又盯着江月桂的大黑痣看了看,惊喜地说:“你还真是我那咸菜缸丑媳妇啊!” 兴冲冲闪到一旁,让开了道。 江月桂“哼”了一声:“傻缺!” 她扭着腰进了屋,陈锦棠早听到江月桂跟秦俞安的对话,差点没笑死。 她料想,江月桂肯定是在张岱山手里吃了亏,才跑来敲诈她来了。 青天白日,这货就做起美梦了! 江月桂施施然进了屋,一看到陈锦棠就开骂:“陈锦棠,你这懒丫头,睡到现在才起? 你瞪着狗眼看我干啥?还不赶紧给我端饭去!” 陈锦棠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端起蜂蜜水递给秦俞安:“秦俞安,我不是告诉你,要把女疯子赶走吗?” 秦俞安咕嘟嘟喝光蜂蜜水,说:“锦棠,她不是女疯子,她是我媳妇!” 江月桂在长条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得意地说:“陈锦棠你听见了吧? 傻子哪怕傻了,也依然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你得到傻子的人,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哈哈哈哈!” 陈锦棠心头一涩,看着秦俞安,冷声问:“所以呢?你想留下她?” 第103章锦棠,你来了,我高兴 秦俞安瞥了陈锦棠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我有那么肤浅吗? 是她先不要我的,我现在也不要她。 锦棠,我们把她扔出去吧。” 陈锦棠嘴角翘了起来,对秦俞安竖起大拇指:“对待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你能一脚踹开,不拖泥带水,好样的!” 江月桂不敢置信地看看秦俞安,又看看陈锦棠,刹那间,脸上黑云密布。 以前她跟秦俞安在一起时,秦俞安在她面前堪称小忠犬,妥妥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她要天上的月亮,他绝不敢摘个星星来糊弄。 陈锦棠更是又懦弱又没用。 她的衣服、鞋子、大床、房间,只要她江月桂一个眼神,陈锦棠就立即乖乖让给她。 这俩傻缺凑在一起后,咋变得不太一样了。 “秦大傻子,你他喵的不要谁? 你看清楚我是谁?” 江月桂指着自己脸上的大黑痣,说,“你傻了不认识我,总认识我脸上的大黑痣吧? 我再说一遍,我是你媳妇,江!月!桂!” 秦俞安:“啥?你是一只癞蛤蟆?哈哈哈!” 江月桂气得吹胡子瞪眼。 又指着陈锦棠开骂:“你这短命鬼给傻子灌了啥迷魂汤? 赶紧去给我弄饭,没看见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傻缺,再磨蹭,我让你妈打死你!” 陈锦棠在她对面坐下,气定神闲地说:“你是说要找江玉梅告状? 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被江玉梅赶出来的吧?” “放屁!江玉梅一看到我就跟看到了夜明珠似的,心疼的直掉眼泪! 我来找你,是要钱的! 陈家的房子被你卖了,钱得给我!” 陈锦棠呵呵一笑:“江月桂,你脸可真够大的,我卖我们家的房子,跟你有屁关系,轮得到你来问我要钱? 你这么爱钱,我给你脸上画几张要不要?” 江月桂一想到陈锦棠一声不吭就把陈家的房子卖了,简直心如刀割。 江玉梅说过,陈家的房子将来是要留给她和她哥的。 “陈锦棠你不要脸,我姑姑说了,她的房子是给我的,你卖了我的房子,必须把钱给我,否则,我就去派出所告你强卖民宅!” 陈锦棠再一次被江月桂的无耻惊到了。 她冷笑一声:“谁不去派出所告状,谁是乌龟王八蛋!” 江月桂气得够呛,她没想到陈锦棠竟敢这么跟她说话。 恶狠狠地瞪了眼秦俞安:“秦大傻子,短命鬼欺负你媳妇,你眼瞎了还是耳聋了? 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打烂短命鬼的嘴!” 秦俞安黑着脸不说话,猛然提起江月桂的后衣领,走到院子,“嗖”一声把她扔到院墙外面了。 江月桂摔在臭水沟里,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吃了满嘴地烂泥,爬起来后,又跑进陈家院子叉着腰破口大骂:“不得好死的陈锦棠,不得好死的秦傻子,你们卖了我的房子,还想把我丢掉,想的美!” 陈锦棠咬牙切齿:“找死!” 她小手一挥,小白白从空间里跳了出来,一个猛子将江月桂扑到在地,龇着血盆大口对着江月桂的脸发出一声低吼。 江月桂顿时魂飞天外,吓得屁滚尿流,还没看清楚小白白是个什么物种,眼前一黑,昏死了。 陈锦棠拿了个大麻袋,秦俞安提着江月桂的脚把她塞进大麻袋里。 扛着麻袋往村西的小破窑洞走去。 陈锦棠跟在他身后。 江月桂醒来后,看清自己躺在一口破窑洞里,顿时懵了。 再一回头,就对上了小白白的血盆大口。 “啊!狼啊!有狼啊!” 江月桂看清楚小白白是只两米长的大白狼后,简直要疯了。 “有狼,救命啊!” 她扯着嗓子鬼哭狼嚎。 小白白被陈锦棠派来看守江月桂,主要任务是吓唬她,次要任务是看着不许她乱跑。 小白白满腹的不高兴。 它堂堂大恶狼,竟然在大年初一这天当起了守卫,说出去真丢狼族的脸! “嗷呜!”小白白扑到江月桂身上露出寒光闪闪的獠牙,气哼哼咒骂她。 江月桂翻了个白眼,再次晕死了。 就这样她反复清醒过来,又反复被吓晕过去。 江月桂的心里承受能力到达极限,脑子里“嗡”一声,彻底崩溃了。 陈锦棠美美地睡了个午觉后,才施施然出现在江月桂面前。 小白白立即屁颠屁颠跑到陈锦棠脚边,铁扫帚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陈锦棠从口袋里掏出根大肉肠,塞进硕大的狼嘴里。 小白白吃着大肉肠,尾巴摇得更欢了,扭过头对着江月桂又是“嗷呜”一声。 江月桂:“啊啊啊啊!” 陈锦棠这小贱人什么时候跟大恶狼成好朋友了? 傻子听她的,大恶狼也听她的, 还有没有天理啊? 陈锦棠居高临下冷睨着她,嘴角带着冷笑:“你现在还想要我卖房子的钱吗?” 江月桂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除了本能地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白白美滋滋吃完了火腿肠,觉得还可以再表现一下。 又是一个猛扑,两只前腿搭上了江月桂的肩膀,恶狠狠龇出一嘴獠牙吓唬她。 “啊啊啊!” 江月桂脑子里“铛”一下,紧绷着的弦断了。 “有狼啊——!”她从小白白蹄子下钻出来,本能的、疯了似的逃出破窑洞。 一路疯疯癫癫跑走了。 从这天起,小白白彻底成了江月桂的噩梦。 她一想到陈锦棠,就会看到一只大白狼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扑过来,每每吓得她浑身瘫软,冷汗滚滚。 短短几天,就落下了心悸的毛病,一天到晚坐立难安,一睡着就噩梦连连。 天大地大,却没有江月桂的立足之地。 只好一路乞讨回了插队的玉沟村,继续在玉沟村牛马似的活着。 陈锦棠赞赏地摸了摸小白白的大脑袋,小白白亲昵的在陈锦棠的手心里蹭了蹭。 把小白白收进空间后,陈锦棠带着秦俞安回到老屋。 秦俞安高兴不已,一直龇着大白牙笑个不停,就连给老牛喂草嘴里都哼着歌。 老牛被吵烦了,“哞哞”叫着反抗。 陈锦棠好奇地问:“秦俞安,你今天咋这么高兴?” 秦俞安将一把草塞进牛嘴里,转过身看着陈锦棠,笑呵呵道:“锦棠,我没想到我媳妇还会来找我。” 看着秦俞安满脸的光彩,再想到江月桂那句“我是你媳妇”,陈锦棠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她偏着脑袋看着秦俞安:“秦俞安,我把你媳妇赶走了,你生我气吗?” “我媳妇不要我的时候,我不高兴, 可是她今天来找我,我才发现她那么坏,幸亏她不要我自己跑了,她跑了,你才来了,锦棠,你来了,我高兴!” 第104章一场好雪 听秦俞安这么说,陈锦棠心头骤然一暖,嘴角不由自主扬了上去。 她向前走了几步,脚尖几乎抵住秦俞安的脚尖,然后扬着脖子看着秦俞安:“秦俞安,你刚才说的话是啥意思,我听不懂。” 秦俞安眨了眨桃花眼,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嘻嘻道:“锦棠,我那个媳妇不好,你好,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陈锦棠:“哈哈哈哈,秦俞安,你真的要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以后你恢复记忆了,也不许反悔!” “嘿嘿嘿嘿,永不反悔。” “哈哈哈哈!那就这么定了吧!” 秦俞安高兴不已,大手一把抓起陈锦棠的后衣领,提溜着她在空中甩了十几圈。 陈锦棠吓得哇哇大叫:“秦俞安,有你这么甩人的吗?你放我下来!” “哈哈哈哈,锦棠,不好玩吗?”秦俞安更起劲地拎着后脖子又把陈锦棠甩了十几圈! 陈锦棠被甩得说不出话来。 秦俞安胳膊累了,才恋恋不舍地把陈锦棠放在地上。 陈锦棠被甩得晕头转向,根本站不住,腿一软就倒在秦俞安怀里,翻着白眼瞪他:“秦俞安,我恨你,你甩得我头疼。” “嘿嘿嘿,锦棠,你不喜欢这么玩,以后我就不这么玩你了……” 陈锦棠就这么倒在秦俞安怀里缓了一会儿,脸上忽然传来阵阵凉意,她伸出手指接住了一片小雪花,兴奋地两眼放光:“哇,下雪了!” 秦俞安也跟着乐:“下雪了,下雪了,我得抱些干柴放在屋里,雪把柴火打湿就不好烧火了!” 他欢快地跑到院子一角,把码放整齐的柴火一捆捆抱进灶房。 转眼之间,鹅毛似的雪片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天地之间霎时变得一片素白。 陈锦棠忽然想起书中写着1976年初的这场大暴雪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夜,压断了粗壮的树枝,也压垮了老秦家的牛棚。 而书里的秦俞安就是在这一天的深夜,被积雪压塌的牛棚生生砸死了。 看着秦俞安跑出跑进的欢乐身影,陈锦棠心头一阵抽痛。 这辈子她一定会护住他,绝不让他经历书中悲惨的命运。 “秦俞安,这些柴火够烧了,我做炸酱面给你吃。” 秦俞安一听说有杂酱面吃,眼睛里顿时流光溢彩:“吃杂酱面喽!哈哈哈,过年真好!” 秦俞安和好面,把面团扣在洋瓷盆下醒着,接着去烧火。 陈锦棠从空间里拿出一大块新鲜五花肉剁成肉末, 葱姜蒜在热油里爆出香味后,倒入肉末翻炒出油, 挖了一勺子从黑市买来的豆瓣酱炒出香味后,加入空间里的灵泉水,撒了点盐、调料。 秦俞安给灶膛里塞了干柴,又洗干净手去擀面。 陈锦棠在另一口铁锅里也加入灵泉水,灶膛里塞着柴火,水开,下面条。 出锅前,秦俞安把小碗里的葱叶、小蒜叶撒在炸酱锅里,又把大碗里绿油油的菠菜倒进面条锅里。 陈锦棠捞了一海碗面条,舀了一大勺炸酱浇在面条上,拌匀后递给秦俞安,让他先端到外面八仙桌上去吃。 然后给自己也捞了一碗面条,舀了炸酱,拌匀后,端着饭碗坐在秦俞安对面。 两人呼噜呼噜吃着面,扭脸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 秦俞安兴奋地说:“锦棠,明天雪冻结实了,我带你去滑雪。” 陈锦棠立即来了兴致,连声说:“好呀好呀,我最喜欢滑雪了。” 一夜之后,地上的积雪足足有一尺厚。 第二天一大早,秦俞安就把陈锦棠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拽出来了,双手举着件厚重的棉袄笑得眉眼弯弯。 “我在火炉上把棉袄和棉裤已经给你烤热了,你摸摸。” 陈锦棠摸了摸毛茸茸的棉袄,触手果然暖乎乎的。 嘴角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秦俞安实在太贴心了。 陈锦棠穿好厚棉袄、厚棉裤,脚上踩着粉色桃花鞋,刷牙洗漱后,做了顿简单的早餐,和秦俞安吃了。 两人戴着帽子、围巾、狗皮手套,兴冲冲出门滑雪。 秦俞安从门后取出自己连夜做的木头雪车,雪车里垫着厚厚的狗皮垫子。 到了外面大路上,便让陈锦棠坐上雪车,他拽着绳子一路拉着雪车风驰电掣朝西渠奔去。 西渠边上有一道四五十米长的大斜坡,每年下雪,香潭村的熊孩子们都喜欢在这个大斜坡上滑雪。 秦俞安跑得实在太快了,好几次雪车差点撞在两旁的大石头或者粗壮的树身子上。 陈锦棠吓得小脸惨白,后悔不迭:“秦俞安,我不坐了,我要下来。” 秦俞安:“哈哈哈哈,锦棠,你别急,我们马上就到了……” 说着,又是一阵更快的风驰电掣。 陈锦棠两手死死抓着雪车扶手,才没有被甩出去。 路过秦家老宅时,老远就听到闹哄哄的,院子里站着一堆人。 陈锦棠和秦俞安对老秦家的事情不感兴趣,两人只顾着往西渠冲刺,没注意从老秦家院子里忽然拐出个人影,雪车差点撞上那人。 “哎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咋是你俩?”王婶儿拍着胸口说。 不等陈锦棠回答,又立即神秘兮兮道:“老秦家的牛棚子今天一早竟被暴雪压倒了,老秦头去牛棚里取干柴烧热水,不偏不倚正正被倒塌的牛棚砸中了,这会儿人事儿不醒,还不知能不能救下来呢。” 自从秦俞安和陈锦棠离开秦家后,秦家人就把院子里的牛圈当做柴棚使用了。 陈锦棠:“!!!” 老天有眼,书中的秦俞安遭受的苦难,竟然被秦养父承受了! 王婶儿还在喋喋不休:“秦大柱跑去找村支书,让安排人开村里的拖拉机载老秦头去乡卫生院看病,可是王狗剩那货刚跟秦大柱打了一架,他能开车去吗? 咱村里就王狗剩一个拖拉机手,王狗剩不肯去,刘支书也不能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着人家去吧。” 秦大嫂跟王狗剩在草垛里干坏事被全村人围观后,王狗剩蹲在树上躲了一晚,天亮就跑到他大姐家去了。 除夕那天才回来。 一进村就被秦大柱逮住了,两人狠狠干了一架。 秦大柱用石头在王狗剩脑袋上砸了个血窟窿,这件事才算了。 此时,王狗剩骂骂咧咧从秦家院子里走了出来,脑袋上还缠着几圈破布。 王婶儿一看到王狗剩就来了劲,眼里闪烁着八卦之光:“狗剩,你真要开拖拉机送老秦头去治病?” 王狗剩“呸”了一口:“我是去看老秦头死了没有,指望我送他去卫生院,不如指望我送他去见阎王!” 秦大柱也从院子蹿了出来,不过他没心情责难王狗剩,反而指着秦俞安说:“傻子,你不是也会开拖拉机吗? 你现在立即开拖拉机送咱爹去乡卫生院!” 第105章大过年的,你要点脸行吗? 秦俞安茫然地看了眼陈锦棠,又对着秦大柱摇了摇头。 陈锦棠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大柱,冷声说:“分家的时候,咱两家说得清楚明白, 从此两家人再无瓜葛,你们家的事,你们家自己想办法,别拉上我家秦俞安!” 秦大柱:“要不是我们秦家,秦傻子早冻死在雪窝里了, 陈锦棠,你的心咋这么黑呢,见死不救可是要遭报应的!” 王狗剩立即补刀:“秦大柱,用你的脚后跟想想,这么大雪,拖拉机怎么跑得起来? 要是秦俞安把拖拉机开到河里,再把你爹淹死了,算谁的?” “对呀,狗剩说的有道理,”王婶儿趁机打圆场,“再说秦俞安那可是把拖拉机当火车在开,路上又滑又颠,再把你爹颠下车,摔出个好歹,算谁的?” 秦大柱眼睛翻了翻,厚颜无耻地看着陈锦棠:“就算秦傻子开不了拖拉机,他也得给咱爹出一份力,咱爹这次遭了大罪,去一趟医院肯定得花不少钱, 我是大哥,也不让你们吃亏,医疗费咱两家各出一半,你先拿出五百块钱,随后多退少补!” 陈锦棠被气笑了,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大柱:“大过年的,你要点脸行吗? 你爹伤了死了跟我和秦俞安有屁关系? 你有钱就给你爹治,没钱就拿着锄头铁锨上山挖坑准备埋你爹吧!” 王狗剩乐得哈哈大笑:“秦大柱,我看你爹那样子只怕熬不过今天了,你还是赶紧上山挖坑吧哈哈哈哈!” 秦大柱怒不可遏,团了个雪团子砸在王狗剩脸上。 “次奥你妈!”王狗剩一拳就挥在了秦大柱的鼻子上,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王婶儿最爱看人打架,一边压着兴奋一边假惺惺劝架:“大柱啊,你快别打了,赶紧去雇辆驴车拉你爹去卫生院吧……” 秦俞安和陈锦棠对打架不敢兴趣,看俩无赖打架,哪儿有滑雪好玩? 秦俞安拉着雪车,迈开大长腿,在雪地里撒丫子跑远了。 陈锦棠死死抓着雪车扶手,再次沉浸在速度与激情的刺激之中。 村里的熊孩子们早在大滑坡上玩得不亦乐乎,铁娃一屁股坐在坡顶,铜娃在背后使劲儿一推,铁娃便快速滑到了坡底。 秦俞安看得眼热,拉着陈锦棠就从坡底往坡顶冲。 陈锦棠吓得连声喊叫:“秦俞安,让我下来,都是从坡上往坡下滑,哪有从坡底往坡上滑的……” 秦俞安哪里肯听,拽着绳子拉着雪车一路狂奔上了坡顶。 陈锦棠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快速把雪车调转方向, 然后在陈锦棠背上使劲儿一推,雪车便像离弦之箭,“嗖”一声窜出去了,陈锦棠差点没吓死。 “秦俞安,太快了!太快了!我不玩儿了!” 秦俞安一前一后叉开大长腿,滋溜一下从坡顶快速冲向坡底,速度竟然比陈锦棠的雪车还要快。 “哈哈哈哈,锦棠,好玩不?刺激不?哈哈哈,我比你快!” 陈锦棠哭着喊:“不刺激,不好玩,我不要玩了呜呜呜……” 雪车实在太快了,陈锦棠完全控制不了速度,坡底下就是西渠,虽然西渠已经结冰了,可是冰面上乱七八糟立着不少大石头。 越接近坡底,陈锦棠的心越慌,她不要撞上大石头,不要被大石头碰得头破血流。 “呜呜呜,秦俞安救我!” 秦俞安哈哈哈大笑着往下滑,他特别享受这种强大速度带来的惊险刺激。 他先陈锦棠一步到达坡底,在雪车冲下来的前一秒钟,用脚尖在雪车上稳稳一点,雪车便定住了。 陈锦棠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眼看就要从雪车上飞出去撞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 “啊啊啊——!” “哈哈哈——!” 千钧一发之际,秦俞安不慌不忙伸出长臂,拎小鸡崽子似的,提着陈锦棠的两边腋下,稳稳当当把她提到半空中。 “锦棠,好玩不?哎呀,你怎么哭了,流了一脸的眼泪?” 陈锦棠还没从巨大的刺激中回过神来,张着嘴巴哇哇大哭。 她被提溜得不舒服,索性双腿分开攀住秦俞安的腰肢,两只手攀住秦俞安的脖子。 秦俞安顺势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手抱住她的纤腰,抱小孩似的,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陈锦棠在秦俞安胸口捶打了两下,一边哭一边嗔怪:“秦俞安,你坏死了,我被你吓坏了!” 秦俞安乐得哈哈大笑。 “咱们再去玩,这次我绝对不吓唬你了。” 他一手抱着陈锦棠,一手拉着雪车,快速向山顶跑去。 这次,他自己坐在雪车上,让陈锦棠坐在他怀里,然后双脚在冰地上一蹬,雪车“嗖”一下快速滑向坡底。 陈锦棠稳稳当当坐在秦俞安怀里,非常安心,只有刺激,却一点也不害怕了。 快到坡底时,秦俞安长腿在两边雪地里蹬了蹬,雪车稳稳地停住了。 两人如此玩了几次后,陈锦棠胆子大了许多。 她面对面坐在秦俞安怀里,双腿伸在后面攀着秦俞安的腰,双手紧紧搂着秦俞安的脖子,整个人八爪鱼似的紧贴在秦俞安身上。 秦俞安再次快速滑向坡底,窝在秦俞安肩头,感受着近乎失重的速度,陈锦棠乐得哈哈大笑。 这可把铁娃、铜娃等一群熊孩子羡慕坏了,他们没有雪车,只能叉开双腿或者坐在冰地上往下滑。 陈锦棠又玩了几圈后,便大方地把雪车借给熊孩子们玩,她和秦俞安大手拉着小手,滋溜滋溜站着从坡顶滑向坡底。 一直玩到肚子饿了,陈锦棠才坐上雪车,秦俞安拉着她往回跑。 路过老秦家时,秦家院子里的众人已经散去了。 想必秦大柱已经雇了驴车拉着秦养父去乡卫生院了。 牛蛋和金叶迎面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嚷嚷着要去西渠滑冰。 金叶冲陈锦棠翻了个白眼,拉着牛蛋跑远了。 陈锦棠懒得理她,一转脸看到王狗剩闪身进了老秦家的院子。 王狗剩得意地冲陈锦棠挤挤眼,一手大拇指和食指环成个圈,另一手的食指伸进圈里捅了几下,然后嘿嘿一笑:“大柱老婆约我来干这事儿呢,嘿嘿嘿嘿,我这就享福去了!” 说毕,脑袋缩进门里,吱呀一声关了院门。 第106章奇葩人遇上奇葩事 陈锦棠差点恶心吐了。 王狗剩和秦大嫂这俩没廉耻的东西,肯定趁着秦大柱跟秦养父去乡卫生院看病, 故意把牛蛋和金叶打发出去玩,然后偷摸在屋里干坏事呢。 秦俞安眨眨眼,嫌弃地说:“王狗剩和牛蛋他妈是不是又光溜溜打架呢? 他俩打架不好看,还没有狗打架好看。” 陈锦棠知道秦俞安不谙世事,根本不知道两个人光腚打架是干啥,肃着脸警告他:“秦俞安,以后这种话不能随便乱说了,不吉利的。” 秦俞安认真地点点头:“嗯嗯,那我以后不乱说了。” 他拉起雪车一溜烟跑走了。 话说王狗剩兴冲冲关了院门,一回头就看到秦大嫂正对着自己搔首弄姿,喜不自胜。 秦大嫂上次和王狗剩玩耍被堵在草垛里后,回来差点被秦大柱打死,一出门村里人就指指点点,骂她是荡妇、小贱货。 秦大嫂心灰意冷,索性破罐子破摔。 反正名声已经坏透了,秦大柱对她又不好,倒不如趁机多给秦大柱戴几顶绿帽子。 秦大柱赶着毛驴车前脚拉着秦养父出了香潭村,后脚她就夹着眼睛把王狗剩勾来了。 又假惺惺打发牛蛋和金叶去滑雪玩,心想一定要狠狠跟王狗剩玩个痛快,就当是报复秦大柱吧。 王狗剩贼眉鼠眼奸笑一声,一把将秦大嫂打横抱进屋里,“哐当”一声扔在炕上,接着,迫不及待扑在秦大嫂肚子上。 然后剥香蕉皮似的把秦大嫂扒了精光,秦大嫂的手急切地伸进王狗剩的裤子里面,狠狠掏了一把,摸到了一根软绵绵的毛毛虫! 次奥! 她不死心地又摸了一把,触手绵软,没有半点硬度。 可不就是根大号毛毛虫! 秦大嫂顿时惊得脸色煞白,她对毛毛虫可太熟悉了,秦大柱就有一根。 “王八蛋,你他喵咋也变成大臭虫了?”秦大嫂一巴掌拍在王狗剩肚子上,怒喝一声。 王狗剩这几天也发现自己身体出了点问题。 就连每天早晨睡醒后都撑不起小帐篷了。 他一直以为是被捉奸后受了惊吓导致的,只要再跟秦大嫂玩上一次就好了。 没想到搂着秦大嫂光溜溜的大腿,毛毛虫还是毛毛虫,一点抬头挺胸的意思都没有。 “我次奥!小兄弟咋坏了呢?”王狗剩差点急哭了,难道他以后再也享受不到身为男人的那点快乐了? 秦大嫂也急得满头流汗。 她好不容易发泄一次,咋还摊上这事儿? 秦大嫂脑子里突然“砰”一声响,想起了那天炸在她跟王狗剩连接点上的大炮仗。 “肯定是那天的炮仗把你炸坏了,王狗剩,你完蛋了!” 王狗剩也想起了那只大炮仗,气恼不已,他痛声道:“到底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害得爷爷好苦,次奥他妈,竟然给老子的小兄弟炸炮仗,真是缺德缺到家了!” 秦大嫂一把将王狗剩踹下自家的热炕,这个二流子已经成了废人,她才不会伺候一个废人。 “那晚给咱俩扔炮仗的不是秦傻子,就是支书家那几个小王八蛋, 你要是个男人,就去跟秦傻子干一架,反正支书家的小崽子动不得,索性揍死秦傻子,你也好出口气!” 王狗剩垂头丧气地穿好裤子,一双脏兮兮的大臭脚伸进破棉鞋里,怒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听说给爷爷扔炮仗的正是刘支书的家的崽子,不干秦傻子啥事! 全赖孙楠楠那货起了头,等孙楠楠那货回来了,看爷爷怎么收拾她!” 秦大嫂慢悠悠系着棉袄扣子,冷嗤道:“说到底,你还是害怕秦傻子,你打不过秦傻子!” 王狗剩眼前不由浮现出秦俞安一米八九的大高个,他这一米六的小身板还真不是秦俞安的对手。 王狗剩吞了口唾沫,骂了声:“秦傻子算个屁!我碾死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然后骂骂咧咧开了门,扬长而去。 秦俞安拉着陈锦棠回了老屋,两人依旧兴奋不已,商量着明天继续去滑雪。 反正下雪天没啥事儿,除了玩就是玩。 陈锦棠闪身进入空间,取了一碗蜂蜜,又取出两个大肘子, 炖了两个蜂蜜肘子,跟秦俞安一人捧着个大肘子,坐在火炉前烤火吃肘子,幸福得冒泡泡。 忽然,王狗剩推门而入,看着陈锦棠和秦俞安手里的大肥肘子,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锦棠妹子,俞安兄弟,吃肉呢?” 陈锦棠瞥了他一眼,淡声说:“嗯。” 王狗剩直勾勾盯着陈锦棠手里的肘子看,“咕咚”又咽了一大口唾沫:“锦棠妹子,哥哥也没吃饭,你还有肘子没?” “肘子没了,有肉汤!” 陈锦棠起身去灶房盛了碗炖肘子的肉汤递给王狗剩,王狗剩捧着汤碗一口气喝光了,眨巴着绿豆眼问:“还有没,再来一碗呗。” “没了!”陈锦棠看了他一眼,“狗剩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跟牛蛋他妈玩耍的事情说出去的!” 陈锦棠对这种肮脏事不感兴趣,也懒得传这种闲话。 王狗剩讪讪一笑,厚着脸皮说:“说出去也没啥,现在村里谁不知道我跟牛蛋他妈关系好,关系好就好呗,我觉得没啥。” 陈锦棠:“……”王狗剩真是个无赖,跟秦大嫂勾搭在一起,他似乎很得意。 王狗剩凑到陈锦棠跟前,涎皮赖脸地问:“锦棠,都说你医术高超,男人不行的毛病,你能治不?” 陈锦棠差点被一口肉噎住,狐疑地打量着王狗剩,难道这货也不行? 王狗剩咳嗽一声,讪讪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本来很行的,牛蛋他妈可以作证! 是孙楠楠那货故意害我,叫了一帮臭小子跑去看我跟牛蛋他妈玩耍, 不知道哪个脑子有坑的货,竟然点了个炮仗扔在我肚子上,把我的小兄弟给炸坏了…… 锦棠妹子,就是这么点事儿,你想办法给我治一治,牛蛋他妈毕竟是你亲大嫂,她还在炕上等着我的小兄弟去侵略她呢……” 陈锦棠:“!!!” 奇葩人遇上奇葩事,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107章小安子最怕疼了 王狗剩眼巴巴看着陈锦棠,他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全在她身上了。 陈锦棠不知道王狗剩的小兄弟是直接被炮仗炸坏了,抑或他只是受到惊吓,心理原因导致的雄风不再。 不过,她压根没兴趣给王狗剩治病。 王狗剩不是啥好人,平日里没少干钻寡妇房门的坏事情, 见了村里的小媳妇,嘴里也经常不干不净说些混账话。 陈锦棠觉得他的小兄弟出了问题,于香潭村的广大妇女而言,倒是好事一桩。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三脚猫医术再把你彻底治废了,你后半生可就完蛋啦,”陈锦棠淡淡道,“我建议你赶紧去县医院检查一下,或许还有得治,拖久了只怕真就坏了。” 王狗剩蹬着绿豆眼问:“陈锦棠,你不想给我治?” “不是不想治,而是治不好!” “你给哥哥我治不治?” 王狗剩见软的不行,“腾”一下站起身,准备来硬的。 “哥哥我要是有钱去县医院治病,还来找你这小东西? 你放心,你给哥哥治好后,哥哥先让你过把……” “瘾”字还没出口,陈锦棠直接抓起地上的扫帚,将扫帚把捅进了王狗剩的臭嘴里。 “敢欺负锦棠,我把你扔出去!” 秦俞安现在隔着院墙扔人已经扔出了经验,闭眼也知道从哪个方向往外扔,会砸在牛粪里,从哪个方向往外扔,又会掉进臭水坑里。 他决定让王狗剩啃一嘴牛粪。 于是乎,二话不说抓着王狗剩的脚脖子,轮圆胳膊使劲儿一甩,“嗖”一声,把王狗剩丢出院墙,不偏不要丢在了一大坨牛粪上。 王狗剩被摔得七荤八素,嘴朝下啃了一嘴牛粪,差点没恶心死。 他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呸呸呸”了好半天。 抓了两大把雪塞进嘴里漱了口,然后隔着院墙跳脚骂道:“不得好死的秦大傻子,你他喵真够阴险的……” 秦俞安把最后一口肘子吞进嘴里,看着陈锦棠:“锦棠,我出去打个人。” “嗯,只要不把人打死就行!” 反正打残了,她会治。 秦俞安气势汹汹走出院门,拎起王狗剩的衣领子就是一顿胖揍。 听着院门外“砰砰砰”拳拳到肉的声音,陈锦棠替王狗剩一阵肉疼。 她施施然走出门去,看着满嘴血沫子、缩成一团的王狗剩,笑吟吟道:“你没事招惹我跟秦俞安干啥,真是吃饱了闲得慌,找打!” 秦俞安收回拳头,抓了一把雪,嫌弃地擦着自己的手指头。 王狗剩连滚带爬地跑了,秦傻子这战斗力真不是他这弱鸡能比的,这辈子他再也不敢招惹秦傻子和他那傻媳妇了。 秦俞安得意地向陈锦棠邀功:“锦棠,我刚才那一架打得好吧,你给我奖励啥?” 陈锦棠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水果糖:“多奖你一颗糖,这一颗,留着晚上喝了药甜嘴巴。” 她边说着,边剥开一颗糖纸,塞进秦俞安的嘴巴里。 “真甜!” 陈锦棠见秦俞安刚打完胜仗心情格外地好,笑眯眯跟他商量:“秦俞安,一会儿我给你扎个针吧,扎针你脑子好得快。” 秦俞安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要扎针只能等我晚上睡着了你偷偷给我扎,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是等我睡着了才开始扎的吗?” “我觉得为了快点治好你的病,应该多扎一次,以后由每天晚上扎一次,改为早晚各扎一次。” 自从空间里有了灵泉水后,陈锦棠一直用灵泉水给秦俞安炖药、煮药膳, 再加上每晚针灸一次,秦俞安体内的余毒已经在缓慢排出。 秦俞安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快,已经可以承受一天两次针灸。 “我不要!”秦俞安迈开大长腿躲进屋里,陈锦棠紧跟其后。 他太高大了,狭小的屋子里实在没地儿躲藏。 “锦棠姐姐,可不可以不扎针啊……小安子最怕疼了……” 秦俞安局促地坐在小板凳上,眨巴着一双狗狗眼,可怜兮兮看着陈锦棠。 竟然有点萌,陈锦棠的心软了几分,忍不住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两把。 “小安子宝宝最乖了,你只要乖乖让我给你扎针,以后我天天做蜂蜜肘子给你吃。” 想着又甜又软的红烧肘子,秦俞安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陈锦棠继续开启美食轰炸:“除了甜甜糯糯的红烧肘子,我还会做外酥里脆的炸鸡腿、甜滋滋的甜肉肉、 烤得冒油的羊肉串、香掉大牙的狗肉饼子、 甜糯糯的油糕,里面撒着黑白芝麻和白糖,咬一口那叫一个香……” 秦俞安的口水都要淌出来了,他伸出一截粉红的舌尖舔了舔精致的嘴角,吞着口水说:“明天早上起来你就给我做……” “没问题,今天晚上就可以先炸几个油膏甜甜你的嘴巴。” 被忽悠的秦俞安乖巧地脱了鞋袜翻身上炕,为了美食做出大无畏的姿态:“扎哪里?脑袋还是胸口?”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这才乖嘛,今天改扎脚底板。” 秦俞安偏着脑袋,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大脚丫子,在脚底板扎针得多疼啊! 陈锦棠闪身进入空间,接了一大盆热水出来,让秦俞安泡脚。 泡完脚后,秦俞安靠在被子上,两条大长腿僵硬地蜷缩在一起,夹得紧紧的。 他眨巴着狗狗眼紧张兮兮地问:“锦棠,第一次被扎,是不是特别疼啊?” 陈锦棠看着他这副样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放心吧,姐姐我经验丰富,不会弄疼你的。” 她无情地掰开秦俞安并拢在一起的两条腿,把其中一条腿拉直,一手捏住一只大脚丫子,一手捻了根细长的金针。 秦俞安吓得瑟瑟发抖,两只手慌忙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 陈锦棠麻利地扎下一根金针,秦俞安吓得缩了下脚,陈锦棠立即又把他的脚拉到自己跟前,然后落下第二根金针。 秦俞安拿开双手,惊喜地说:“锦棠,你扎针真的不疼呀, 不对,刚开始有一点点疼,但是很快就酥酥痒痒、麻麻的,脚丫子暖乎乎,好舒服呀……” 第108章原来你就是我的新媳妇啊 陈锦棠俏脸上洋溢着自豪地笑容:“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吃饭的手艺!” 给秦俞安两只脚都扎上针后,陈锦棠叮嘱他别乱动,半个小时后拔针。 秦俞安乖巧地点点头,让陈锦棠把绣了一半的手绢递给他,他得抓紧时间绣会儿花。 在陈锦棠再三劝说之下,秦俞安终于不再执着于做桃花棉鞋,开始尝试绣些手绢、毛巾之类的小玩意儿,花色也从单一的桃花逐渐变得多元化。 他现在绣的是一只肥嘟嘟的小猪吃草图,小猪已经绣好了,再绣一把青草就大功告成了。 陈锦棠则随手拿了本医书在一旁翻看。 她秀丽的眉头逐渐蹙了起来,她发现这本医书里有很多漏洞,甚至有些知识点是错误的。 这个年代医学还不够发达,编纂的医书难免会有瑕疵。 陈锦棠丢下书不肯再看了,小脑袋凑到秦俞安身前,看他绣青草。 半个小时后,她一根根拔出秦俞安脚底板的金针,问他:“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秦俞安认真地说:“脚心热乎乎的,好像踩在热水里,很舒服。” 陈锦棠把金针收好后,将秦俞安的两只大脚丫拉过来, 一下一下摁揉穴位,痒得秦俞安咯咯咯笑个不停。 “锦棠,好痒啊……哈哈哈……别摁了,哈哈哈……” 陈锦棠不理他,小手又摁了几下,这才笑眯眯地说:“秦俞安,你今天表现得很勇敢,给你点赞,明天早上咱们继续扎针。” 秦俞安觉得陈锦棠扎针也没有多疼,倒不怎么害怕了,乖巧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秦俞安刚扎完针,陈婶儿就喜滋滋地跑来了,张口道:“秦俞安,婶儿给你介绍个挣钱的活,你干不干?” 陈锦棠抢先问:“陈婶儿,这冰天雪地的,有啥挣钱的活啊?” 她不缺钱,大过年的没必要让秦俞安挣那三瓜两枣。 就算缺钱,她也舍不得秦俞安顶风冒雪下苦挣钱。 陈婶儿笑得合不拢嘴:“放心放心,这钱坐在家里就能挣, 乡上张干部家里要娶儿媳妇,需要雇几个手巧的人给他儿子儿媳妇做十几条喜帕子、十双喜鞋,还要缝几十双鞋垫子, 我娘家哥哥跟张干部是老兄弟了,我娘家哥就把这活揽给我干, 可是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就来问问秦俞安愿不愿意做绣花的活。” 秦俞安点头如捣蒜,连声说:“我愿意,我绣花好看!” 陈锦棠不指望秦俞安绣花挣钱,不过既然他喜欢绣花,她会大力支持他。 她也跟着对陈婶儿道谢:“那可太感谢陈婶儿了,秦俞安心细手巧,绣花又快,肯定不会误事的。” 陈婶儿笑得合不拢嘴:“我这就回去把布料、绣花线、花样子拿过来!” 陈婶儿很快就抱着针线笸箩回来了,她和秦俞安盘腿坐在热炕上,耐心地教秦俞安怎么绣“囍”字,怎么绣鸳鸯。 秦俞安心灵手巧,眼睛看会了,手也学会了。 没多大功夫就开始独立绣“囍”字。 陈婶儿教会秦俞安,便回家绣自己的活儿。 秦俞安绣花的时候非常投入、非常认真,大半个小时脑袋也不抬一下。 陈锦棠怕他绣花时间长了颈椎疼,隔一会儿就唤他抬起头来说会话。 秦俞安绣好一条鸳鸯戏水的手绢,得意地给陈锦棠展示他绣的两只鸳鸯。 “锦棠,你看这只胖乎乎的小呆鸟,长得像不像你?” 秦俞安指着一只五彩胖鸟问。 陈锦棠指着另一只肥嘟嘟的小胖鸟道:“这一只就是你呗?” 秦俞安眨巴着狗狗眼喜滋滋道:“锦棠,你看鸳鸯在一起多开心啊,头挨着头,羽毛擦着羽毛, 一起捉小鱼吃,一起游玩,就跟咱俩一样。” 陈锦棠的心头好似化成了一汪春水,嘴角不由自主弯了上去。 “秦俞安,你绣的鸳鸯真好看。” 秦俞安嘿嘿一笑,又问她:“锦棠,两口子是什么意思?” “两口子……就是结了婚的人,在一口锅里吃饭,一张炕上睡觉,一起下地劳动,一起生活……” 秦俞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眨巴着眼睛继续问:“咱俩也是一口锅里吃饭,一张炕上睡觉,一起下地劳动,干啥都一起,咱俩也是两口子吗?” “是啊。”陈锦棠觉得脸上莫名有点烫。 “那新媳妇是啥意思?” “新媳妇……就是娶回家,跟帅气的小伙子一起过日子的漂亮姑娘……” 秦俞安眼中闪烁着两簇火苗,热切地看着陈锦棠:“锦棠,你是漂亮姑娘,我是帅气的小伙子,咱俩也在一起生活,你就是我的新媳妇,对吗?” 陈锦棠的心头好像落下一场春雨,须臾之间,万物冒芽疯长。 “锦棠,你就是我媳妇,对吧?” 秦俞安见陈锦棠没有回答,盯着她,又追问一句。 陈锦棠揉了揉滚烫的脸颊,郑重地一点头:“对啊,我要不是你媳妇,怎么会天天做饭给你吃,怎么会走哪儿都带着你?” 听罢,秦俞安高兴坏了,龇着一口大白牙笑了好半天。 “锦棠,原来你就是我的新媳妇啊,嘿嘿!” “嘻嘻!” 陈锦棠伸出手在秦俞安毛茸茸的大脑袋上揉了两把,跳下炕,踩上棉鞋出了屋门,外面冰天雪地,她心头却已经百花盛开。 ***** 秦俞安夜以继日地绣了好几天,终于把手绢、喜鞋、鞋垫子都绣好了。 陈婶儿看罢赞不绝口,第二天就把五块钱给了陈锦棠:“张干部一家对秦俞安绣的花、做的鞋特别满意,还说以后有同事朋友结婚,还把喜活儿交给秦俞安做。” 陈锦棠赞赏的冲秦俞安竖起大拇指,彩虹屁脱口而出:“秦俞安,你好厉害啊,那些领导干部都说你是绣花高手呢,真棒!” 得到肯定的秦俞安高兴地跳了跳。 陈锦棠转身回屋抓了一大把水果糖,塞进陈婶儿的口袋里:“多亏您,秦俞安才有喜活干,以后还得麻烦您。” 陈婶儿捂着口袋笑弯了眼睛:“锦棠,你总是这么客气,婶儿最喜欢你这一点,知恩图报,以后有啥好事我一定想着你们小两口……” 第109章你好残忍我恨你 正月十五这天,陈锦棠和秦俞安骑自行车去县城看花灯。 夜色升起后,满街的花灯才会摆出来,今晚肯定是要住在县城里了。 两人熟门熟路走进招待所,开了一间大床房。 休息片刻,陈锦棠带着秦俞安去国营食堂饱餐了一顿, 然后转战黑市,把空间里积攒的好东西卖给苟思琪。 结过账后,苟思琪笑眯眯地问:“锦棠,你手里攒了不少钱吧?” 陈锦棠不好意思地摸摸口袋:“我这点钱,也只够我俩糊口吧。” 她确实攒了不少钱,但是跟苟大佬相比,她那点积蓄简直就是毛毛雨。 苟思琪瞥她一眼,开玩笑道:“放心,我又不问借钱,你想不想在县城买套宅子?” “买房子?”陈锦棠的眼睛亮了。 上一世她就热衷于买房盖房,她买房子不是为了倒手挣钱,而是看上了房子的格局或者位置,真的喜欢,实打实买来住的。 苟思琪吹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笑眯眯道:“六猴被判了死刑,树倒猢狲散,他那套宅子现在急于出手,他老婆托人问我,我嫌晦气,不想要,看看你的意思。” 陈锦棠心动了。 她和秦俞安摸黑去过六猴的宅子,天黑没看清楚, 不过面积肯定不小,而且还带着个地下密室,以后她在密室里捣鼓点东西, 也没人打扰,确实挺合适的。 “买房子讲究的是眼缘,我想去看看那宅子,只要格局好,价钱合理,倒是可以考虑。” 苟思琪赞赏地说:“说得好,买房子还真讲究一个眼缘,”他站起身,领着陈锦棠往外走,“去看看再说。” 陈锦棠和秦俞安兴冲冲跟着苟思琪到了六猴的宅子。 六猴这套宅子修建的时候,请风水大师看过风水,位置朝向都很好。 那晚天黑没看清楚,这会才发现耸立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处气派的小洋楼,加上地下室,足足有四层。 四面是一圈用红砖围成的高大院墙,洋楼前面是个很大的院子,铺着青砖,看着很上档次,后院则是一片大花园。 现在是冬天,花园里万木枯败,只看到几棵碧绿的冬青树。 秦俞安比陈锦棠更兴奋,他已经想好了,要把整个后院都盖成牛圈。 牛兄弟一直住在村里的窄小的牛圈里,委屈它了,他一定要让牛兄弟住上豪华大别墅。 秦俞安眨巴着狗狗眼看着陈锦棠,大手扯着陈锦棠的袖子晃了晃:“锦棠,买下来吧,牛兄弟肯定喜欢。” 陈锦棠闭了闭眼睛,秦俞安每每用湿漉漉的狗狗眼看她,她的心就化成了一汪春水,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她都不忍心拒绝。 “先问问价钱,买得起咱就买。” 秦俞安立即期待地看着苟思琪。 苟思琪竖起食指,笑道:“不贵,也就一万块钱。” “这么大一座洋楼,一万块?”陈锦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不跟白捡的一样吗? “六候手脚不干净,房子里出过命案,俗称凶宅,不过我不信这玩意儿,锦棠,你敢买吗?” “这有啥不敢的?凶宅还便宜呢!”陈锦棠笑了,阔气地说,“买!” 秦俞安听罢兴奋不已,立即蹦蹦跳跳跑到后院规划超大号牛圈该怎么搭建。 陈锦棠的钱都存在空间里,一万块是一大笔钱,她当然不能随便掏出来,假说回家凑钱,准备到明天再把钱给苟思琪送过来。 至于具体交易、房屋产权变更那些繁琐事,也由苟思琪一力代办。 辞别苟思琪后,陈锦棠和秦俞安在黑市随意晃荡,看到喜欢的东西,就随手买下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街上的花灯也多了起来。 秦俞安要吃糖葫芦,空间里的糖葫芦已经被秦俞安全部吃光了,陈锦棠只好再给他买一扎。 见一人扛着一草扎糖葫芦在人群里穿梭,两人立即追上去,陈锦棠豪气地说:“这一草扎,我全买了!” 卖糖葫芦的大叔两眼放光,害怕陈锦棠反悔,立即把草扎塞进她手里:“小姑娘,糖葫芦都是你的了!” 陈锦棠付了钱,大叔立即钻进人群消失不见了。 陈锦棠看着好笑,转手把糖葫芦给了秦俞安,秦俞安得意不已,扛着一大扎糖葫芦的他,又成了整条街上最靓的崽! “卖糖葫芦的,你这糖葫芦多少钱一根?”背后乍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 陈锦棠一回头,正对上李清霜冷傲的俏脸,她身侧站着那个憨厚老实的张大卫。 “大过年的碰上你俩憨货,真是晦气!”李清霜冷哼一声,扭身便走。 张大卫抱歉地对陈锦棠和秦俞安笑了笑,胖胖的双手在胸前合十作揖道歉:“抱歉抱歉,您二位多担待,我媳妇就是这么个脾气……” “张胖子,没事你对着两木头拜啥拜? 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 谁是你媳妇,我答应嫁给你了吗?以后说话注意点!”李清霜狠狠瞪了眼张大卫,扭身继续走。 张大卫再次对着陈锦棠歉然一笑,扭过胖胖的身子,连忙跟了上去。 陈锦棠冷声道:“不作不死!” 她对着李清霜的背影喊了声,“李清霜,你心虚啥呢?” 李清霜顿住脚,转过身,气势汹汹朝陈锦棠走了过来。 “陈锦棠,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心虚啥?我光明磊落,啥也不心虚!” 张大卫慌慌张张拉李清霜的胳膊,低声道:“清霜,别说了,这个样子不好……” “嫌我不好,那你还赖着我干啥?你滚啊!” 李清霜死死拿捏着张大卫,张大卫就是她脚边的一条狗,踢也踢不走。 张大卫被训斥后,低着头不敢吭声了。 陈锦棠冷笑道:“你见到我就跑,还说不心虚?你不就是怕你在香潭村跟人私通的丑事被你老公知道?” 闻言,李清霜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惨白,双眸中滚出眼泪,瞪了张大卫一眼,委屈巴巴地说:“这下你满意了? 你明知道我以前被人诬陷受过那么大的委屈, 还非拉着我跑到这个臭女人面前,让她再揭开我的伤疤,往我伤口上撒盐! 张大卫,你好残忍!我恨你!” 第110章赏花灯 张大卫手足无措地揽着李清霜的肩膀道歉:“清霜,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真的不介意你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我只恨没能早一点出现在你身边,没能替你阻挡那些险恶的风雨……” 李清霜这才娇嗔地说:“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张胖子,就是这个女人陷害的我,她还故意叫来全村的人看我笑话,你说该怎么办?” 秦俞安吃着糖葫芦,气势汹汹挡在陈锦棠面前,反正谁敢欺负陈锦棠,他就欺负谁。 张大卫从小到大只有挨打的份儿,哪里会打架,看到人高马大的秦俞安,心里怂了大半。 陈锦棠脸色冷了下来,指着李清霜,问张大卫:“你清楚这个女人的过去,还心甘情愿当她的备胎? 你心真够大的!” 张大卫讪笑道:“这位同志,谁没有过去呢? 我不在乎清霜的过去,反而会因为她曾经悲惨的遭遇,更加心疼她,请你以后不要再揭她的伤疤,就当是做好事了。” 李清霜得意地翘起下巴点了下陈锦棠:“听见了吗?还想拿那破事要挟我,哼!” 秦俞安吞下一颗糖葫芦就,把沙包大拳晃到李清霜眼前:“哼,你敢骂锦棠,我饶不了你!” 张大卫连忙把李清霜拉到身后,笑得谄媚又卑微:“兄弟别动怒,一点小事,不急不急……” 李清霜知道草包张大卫不是秦俞安的对手,也怕陈锦棠再当众喊出些难听的话,有损她的声誉。 张大卫虽然是个任由她拿捏的呆瓜,可是张大卫他妈却不是个善茬,要是他妈再听到些风言风语,肯定会教唆张大卫离开她。 她在百花林场吃尽苦头,要不是成功勾搭上林场场长的独生子张大卫,现在还在拼死拼活扛木头呢! 她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重新沦为林场最卑贱、最辛苦的女工! “哼,跟个傻子废什么话,走啦!” 李清霜扭着腰走进人群里,张大卫急匆匆跟了上去,点头哈腰讨李清霜的欢心。 陈锦棠:“……” 又是一个超级恋爱脑! 上一个恋爱脑张志军为了李清霜喜提牢狱生涯,亲手断送了前程。 老实人张大卫恋爱脑程度似乎比张志军还严重,他明知道李清霜有着卑劣的过去,依然义无反顾跳进爱情的漩涡。 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陈锦棠无奈地摇摇头,带着秦俞安继续逛街赏花灯去了。 阳华县的百姓对花灯有特殊的偏爱,所有东西都需要票证才能光明正大的购买,但是买花灯不需要票。 秦俞安看上两盏大牛灯,牛身用细薄的竹条编制而成,竹骨上面蒙着层漂亮的彩色纸,竹骨下面有四个木头轮子。 牛嘴里绑着绳子,拉着绳子牛灯就跑了起来,好看又好玩。 陈锦棠豪气地买了五个同款牛灯,走到无人处,把三个牛灯放进空间,点燃蜡烛,给小白白和它的两只小雪团子玩。 剩下两盏,一盏是秦俞安的,另一盏明天回去给老牛。 小白白见了牛灯爱不释手,仗着身强体壮把三只牛灯全都霸占了, 两只小雪团子一靠近牛灯,小白白立即低吼着把俩小狼崽咬走。 陈锦棠没好气地在硕大的狼头上敲了一棒子:“这么大只狼,跟两亲生的崽子抢灯笼玩,真好意思!” 小白白得意地咬着灯笼跑远了,用行动表示自己很好意思。 陈锦棠不跟狼一般见识,抱着两只小狼崽子出了空间。 小狼崽子跟小奶狗差不多大,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超级萌超级可爱。 陈锦棠抱着两只小雪团子钻进人群里,立即引来一片艳羡声。 几个胆大的小姐姐小哥哥径直围上来逗弄小雪团子,问陈锦棠可不可以撸。 陈锦棠很大方的把小雪团子分享了出去。 几个小姐姐抢着抱过,摸着奶呼呼的狼毛,喜滋滋地说:“好可爱的小狗狗,可以卖给我们一只吗?” 小雪团子不高兴了,“嗷呜”叫了两声。 你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小狗狗叫起来好威风啊,更可爱了!” “就是啊,好萌,我喜欢!我好想要!” 两只小雪团子更不高兴了,再次“嗷呜!嗷呜!”叫了几声,引来更加响亮的欢呼和赞美声。 陈锦棠从小姐姐怀里把小雪团子们解救出来,抱着它们挤到卖花灯的摊位跟前,买了两盏带轮子的兔子灯。 小雪团子兴奋不已,终于不用怕那没有狼性的爹再抢自己的花灯了,弹着蹄子要下地玩兔子灯笼。 陈锦棠弯腰把两只小雪团子放在地上,两只狼崽子立即叼着绳子、拉着兔子灯笼跑远了。 两人两狼崽子玩到很晚才尽兴。 陈锦棠把小雪团子们和兔子灯笼收回空间,跟秦俞安肩并肩走回招待所。 上楼梯时候,隐隐听到后院传来一道愤怒的女声。 好巧不巧,又是李清霜的声音。 没办法,她选的是整座县城最好的一家招待所, 李清霜攀上了林场公子哥,自然也要住最好的招待所。 陈锦棠顿时来了精神,停住脚,趴在窗户上看李清霜撒泼。 只见李清霜双手抱在胸前,对着张大卫怒声责骂:“你说爱我,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你为啥就不能求你妈给我在城里安排个工作? 哼,你妈能给你表弟安排工作,为啥不能给我安排?” 张大卫结结巴巴解释:“不是我妈不愿意给你安排工作,是我姐不愿意,我姐说你太聪明了,长得又漂亮,要是把你安排在城里,你肯定会踹了我的!” 陈锦棠:“……” 张大卫的情商够低的,真是坑姐的一把好手! 李清霜立即扯着嗓子开骂:“又是你姐那坏种出的馊主意! 我就知道肯定是她捣鬼!” 张大卫:“你骂我姐干啥,我姐不会害我的,她都是为了我好……” “张大卫你是猪脑子吗? 你姐要真是为了你好,就不会阻止你爸妈给我安排工作! 咱俩以后结婚了,我挣的工资是不是也会给你花? 所以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给我安排工作不就是给你安排工作,你们家人脑子都有坑,这么点道理都想不通!” 第111章渣男贱女第一次见面 张大卫试着去拉李清霜的胳膊,但是被李清霜无情地甩开了。 “清霜,你别急,我妈我姐说了,只要你乖乖跟我领证,咱俩结婚生了娃,孩子落地那天,就是你有正式工作那天!” 李清霜只想把张大卫当作改变命运的跳板,可不想嫁给他。 她恨恨地捶了张大卫一拳:“说到底你妈和你姐还是不信任我! 你也不信任我,既然不信任我,就滚蛋,分手得了!” 说罢,她气哼哼转身走了,张大卫点头哈腰跟了上去。 陈锦棠乐不可支,看来张大卫虽憨厚,他姐和他妈倒很是精明,只怕李清霜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第二天一早,陈锦棠和秦俞安拿了一万块钱给了苟思琪。 六猴老婆急等着用钱,当天就把房子过户给了陈锦棠和秦俞安。 陈锦棠本打算去黑市雇几个劳力,把宅子里的卫生彻底清理一下。 苟思琪摆手说不用,直接安排一群小弟来打扫卫生,地板都用湿抹布擦了三遍。 看着窗明几净的宽敞宅子,陈锦棠乐得合不拢嘴。 她和秦俞安以后来县城再也不用住在招待所了,可以舒舒服服住在自己家里。 秦俞安放心不下牛兄弟,送走苟思琪的小弟们,陈锦棠就锁好大门,坐上秦俞安的自行车往湘潭村赶。 刚出阳华县,一辆皮卡车从后面追上来。 李清霜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脑袋,鄙夷地瞪了陈锦棠一眼,得意地说:“傻子你骑慢点,别把陈锦棠那小脏东西颠到车轱辘底下了!” 秦俞安大怒,长腿一撑停下自行车,弯腰自地上捡起两块小石头踹进口袋里。 陈锦棠忙提醒:“秦俞安,教训她一下就行了,别把事情闹大。” 秦俞安把自行车踩成风火轮,很快就追上皮卡,一石子砸中李清霜的脑门。 “哎吆!”李清霜捂着脑袋痛哼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咋还打人呢?”张大卫着急地扭过头去看坐在后座的李清霜,一个没注意,皮卡车直接冲进了一旁的农田里。 农田比公路矮了半截,冰雪刚刚融化的泥土特别松软,没几个好劳力帮忙抬车,车子是出不来的。 李清霜气哼哼锤了下驾驶位的椅背:“张大卫,你就是个饭桶,俩眼睛是出气用的? 把车子开到沟里,真是个人才!” 张大卫委屈辩解:“我不是担心你吗?” 秦俞安长腿撑住自行车,陈锦棠冲着李清霜扮了个鬼脸,幽幽道:“我们两个轮子的车稳稳当当骑着,你们四个轮子的车竟然翻了,真是搞笑!” 李清霜气得小脸惨白,恶狠狠道:“陈锦棠,你别得意得太早了!” 张大卫从驾驶位上挪出来,打开后座车门,好脾气地安慰李清霜:“清霜,你暂时在路边站一会儿,我这就找人把车抬出来……” 李清霜“哼”了一声,扶着张大卫的胳膊下了车,移步到公路上。 恰在此时,又一辆红旗牌小汽车驶了过来,张大卫忙冲小汽车挥舞着胳膊。 车子在几人跟前停稳,车门打开后,白微微从汽车后座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陈锦棠:“锦棠真的是你啊,一回来就看到你,我真高兴!” 陈锦棠捏了捏白微微的脸蛋,亲热地说:“我还以为你过两天才回来呢,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 白微微嘟嘟嘴,娇嗔道:“还不是罗永浩非要早早把我送回来,他去西市开会,我就得跟着他早点回村。” 罗永浩也来了?! 陈锦棠不由扭脸看了看李清霜,书中的渣男渣女岂不是要见面了? 千防万防,这俩货还是碰到一起了! 李清霜愤恨地瞪了眼白微微,低声嘟哝了声:“不就是一辆破红旗车吗,谁稀罕!” 这时,驾驶位的车门被推开,一双锃亮的尖头皮鞋踏在地面上,顺着皮鞋看上去,是一双逆天大长腿。 再往上看,便看到了男人窄瘦的腰身,精美绝伦的俊脸。 刹那间,李清霜几乎忘记了呼吸,痴痴地和罗永浩对视。 她心底有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这个男人是我的,命中注定是我的! 罗永浩的目光定格在李清霜漂亮的脸蛋上,须臾,好像万事万物都化作灰烬,唯有面前的女子熠熠生辉。 他的心怦怦直跳,周身满是天雷勾动地火的感觉! 看到这对狗男女的神情,陈锦棠脑海中飘出三个字:完蛋了! 渣男贱女本就是奇葩作者笔下的奇葩男女主角,这俩货一碰上,再要分开就难了。 “永浩,你干嘛一直盯着妖精看?”白微微察觉到罗永浩的不对劲儿,气哼哼嚷了声。 罗永浩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脸看到白微微,顿时觉得她灰扑扑的像个灰姑娘,再偷瞄一眼熠熠生辉的李清霜,更加觉得两人之间天差地别。 忍不住嫌弃地冷睨着白微微:“微微,你就不能打扮打扮自己,瞧瞧,你多土气啊!” 陈锦棠:渣男这就嫌弃上自己的正牌女友了? 白微微骄傲地扬了扬下巴:“本小姐就这个样儿,你要是看不惯,可以滚啊,反正现在是你家求着我家办事,哼!” 陈锦棠赞赏地拍拍白微微的肩膀:“怼的好!” 罗永浩看到陈锦棠和秦俞安,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被逼吃牛粪的恶心滋味,怒火一股股往上窜,瞪了陈锦棠一眼:“又是你!” 陈锦棠回击了他一记眼刀子:“罗永浩,你牛粪没吃够,还想再吃一回啊?” 罗永浩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是他不愿意败坏自己在李清霜面前的儒雅形象,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 李清霜暗戳戳观察着几人,猜想罗永浩定是白微微这个傻大姐的男友。 白微微财大气粗,她的男朋友肯定也是豪门公子。 李清霜时不时偷瞄罗永浩几眼,罗永浩也偷偷瞥着李清霜,两人心里都有了数,片刻之间便暗戳戳眉目传情。 对比之下,李清霜觉得张大卫简直连猪都不如! 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极品公子罗永浩勾搭上手! 第112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张大卫凑上去对罗永浩陪起笑脸:“我车上有绳子,麻烦您用车帮我把车拉上来。” 罗永浩看了眼李清霜,试探着问:“姑娘,这是你们的车子?” 李清霜生怕罗永浩误会她和张大卫的关系,睁着眼说瞎话:“这是我同事,我们要回百花林场,我同事不小心把车子开农田里了。” 张大卫:“???我是你同事?” 闻言,罗永浩情不自禁笑道:“同事关系最纯洁了,敢问姑娘芳名?” 不等李清霜回答,白微微一拳砸在罗永浩胳膊上:“罗渣男,你没事打听狐狸精的名字干啥? 咋,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小心噎死你!” 罗永浩胳膊上挨了一记,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了个蠢到家的女朋友。 他以前虽然谈不上有多喜欢白微微,可是为了家族利益,跟她也能将就。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白微微十分碍眼,语气不受控制地冷淡下来:“微微,你胡说啥呢,无缘无故骂人是要烂舌头的!” 李清霜看着罗永浩盈盈一笑,柔声道:“我叫李清霜,木子李,清水的清,霜降的霜,是百花林场的知青,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挑衅的冲白微微一笑。 罗永浩的心酥软了大半,立即道:“我叫罗永浩,京市人,是白微微的……”他看了眼白微微,突然不想承认两人的关系。 白微微“哼”了一声,对着李清霜直接开骂:“李清霜,罗永浩是我男朋友,你想勾搭他? 就你这家世背景,就你这破烂名声,就算我现在踹了罗永浩,你跟他也没可能! 你再投胎一百次,也进不了罗家的大门!” 李清霜气得够呛,她压着怒火,可怜兮兮地看着罗永浩:“罗大哥,微微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勾搭你了?” 说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罗永浩心头一涩,扭脸质问起白微微:“微微,你千金小姐的臭毛病又犯了? 还不赶紧给清霜姑娘道歉!” 张大卫心疼地凑上前,掏出帕子就要给李清霜擦眼泪。 李清霜冷漠地推开他,又瞪了张大卫一眼,怪他多事。 白微微冷睨着罗永浩:“罗渣男,你脑子坏掉了? 李清霜这小狐狸精在勾引你,你他喵虽然是垃圾, 但现在还是我手里的垃圾,在我把你扔到垃圾堆里之前, 李清霜敢打你的主意,我绝饶不了她!” 罗永浩:“白微微,你太任性了!” 李清霜娇滴滴道:“罗大哥,都怪我连累了你,因为我,微微误会你了……” 罗永浩的心再次软了大半,柔声道:“清霜姑娘,怎么能怪你呢?分明是白微微太任性了!” 陈锦棠冷眼旁观了半天,看着渣男贱女你来我往暗传情愫,弯着腰“呕呕呕……”了好一会。 这俩货果然是奇葩一对,初次见面,当着彼此正牌男女朋友的面,竟然光明正大开始勾搭。 婶可忍叔不可忍! 陈锦棠冷笑一声,指了指张大卫,径直对罗永浩道:“罗永浩,当着人家未婚夫的面,拜托你不要一口一个清霜姑娘叫得这么亲热!” 罗永浩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张大卫,又看了看李清霜:“清霜姑娘,你已经有未婚夫了?” 李清霜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想否认,却又没有否认的勇气, 拿下罗永浩之前,她暂时不能失去张大卫这个大备胎。 张大卫拍着胸脯理直气壮地自证身份:“没错,我是李清霜的男朋友!如假包换!” “啊?”罗永浩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陈锦棠又道:“罗永浩,我再告诉你件更劲爆的事情。 李清霜以前在我们村插队,可是她不要脸,竟然跟我们村的有妇之夫秦大柱睡在一起,被全村人捉奸在床,李清霜成了人尽皆知的荡.妇,我们村支书这才把她赶去了百花林场!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我们村里随便拉个人打听!” “啊?!”罗永浩再次震惊,他面如死灰地看着李清霜,“清霜姑娘,怎么会这样?” 李清霜惨无人色,她瘦削的身子抖啊抖,泪流满面疯狂摇头:“罗大哥,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陈锦棠这小贱人陷害的,你相信我……” 陈锦棠:“李清霜你这人真好笑,你是张大卫的未婚妻,罗渣男是白微微的男朋友, 你跟谁睡没睡,干嘛要罗永浩相信你?” 她扭脸看着一脸苦相的张大卫:“张大公子,你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吗? 李清霜根本不爱你,她只是把你当成了回城的跳板, 只要你给她安排了工作,或者她遇到比你更有能力的人,一定会立即马上踹了你!” 张大卫:“……”他鼻子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几乎快哭出来了。 陈锦棠拍了拍白微微的肩膀:“我一直跟你说罗永浩是个渣男,今天你总算亲眼见识了他有多渣, 还要不要跟这个渣男继续在一起,你自己考虑!” 说完,她跳上自行车后座,一手抓住秦俞安后背的衣服,道:“秦俞安,咱们回村!” 她已经把话说透了,白微微和张大卫怎么处理跟渣男贱女的关系,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她没必要继续干预。 秦俞安一双大长腿飞快踩着自行车,载着陈锦棠一路疾驰而去。 白微微想着罗永浩方才看李清霜的痴迷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脚踹在罗永浩的屁股上,恨恨道:“渣男,你赶紧给我滚! 你家里的事儿,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少来缠我!” 说完,自顾自跳上汽车,拧动钥匙,开车绝尘而去。 罗永浩看着车轮子扬起的漫天尘土,气得跺脚:“白微微,你自己又是什么玩意儿? 要不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我能捧你的臭脚? 呸,滚就滚,离了你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骂完之后讪讪地看了李清霜一眼,李清霜还在委屈地抹眼泪,张大卫拿着手绢想给她擦脸,再次被她推开了。 李清霜越看越觉得张大卫碍眼,压着怒火道:“大卫同志,你赶紧去附近村里找几个村民帮着把汽车抬出来吧,一会天黑了,不好开车。” 张大卫看了眼高大帅气的罗永浩,忍不住自惭形秽。 他几乎把手绢攥出水来了,可怜兮兮问:“清霜,你会不会趁着我去村里找村民的空档,偷偷跟罗永浩好上啊?” 第113章你自己笨,别拉上我 李清霜心想:这不是废话吗?罗永浩各方面条件都比你这傻大冒强多了,我肯定选他不选你啊。 她面无表情地说:“大卫同志,请你注意言辞,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张大卫挠头:“我没这么说,我就是问问,清霜,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迈着大胖腿吃力地向不远处的村庄跑去, 一边跑,一边不放心地回头监督李清霜跟罗永浩。 空旷的大路上只剩李清霜和罗永浩两人。 李清霜擦擦眼泪,娇滴滴道:“陈锦棠嫉妒我长得漂亮,下药诬陷我……可是我是清白的,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要是不信,可以带我去医院……” 她跟秦大柱被堵在破窑洞里后,她总觉得自己还是完璧之身,这次回西市她偷偷去医院里检查过,那层膜还在。 罗永浩心头又是一震,不知道为何,他跟李清霜分明是初次见面,却总觉得两人之间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他痴痴地看着李清霜:“清霜姑娘,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 “因为我怕你轻信陈锦棠的谎话误会我,所以才告诉你这些,” 李清霜孤注一掷,往罗永浩跟前挪了几步,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继续说,“张大卫是我男朋友没错,可是我是被逼无奈才跟他在一起的。 罗大哥,我相信你一定明白我的苦衷, 我看得出来,你跟白微微在一起也很痛苦, 你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你们只不过在相互折磨对方罢了……” 罗永浩:“你说的没错……”他的心再次动摇了。 李清霜眨巴着眼睛继续攻略:“罗大哥,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因为今天我遇到了你……我好怕会和你就此擦肩而过, 你回京市后,会给我写信吗? 会去百花林场找我吗?” 罗永浩:“会!清霜,张大卫回来了……” 李清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张大卫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身后跟着七八个村民。 张大卫气喘吁吁跑过来,眨巴着小眼睛问:“清霜,你没勾搭这姓罗的吧?” 李清霜简直要被他蠢哭了,问得也太直接了。 她没好气地说:“大卫同志,你说话真难听,我勾搭谁了?” 罗永浩拍了拍张大卫的肩膀,挑衅地一笑:“大卫同志,你跟清霜姑娘站在一起,让我想起两个人。” 张大卫疑惑地问:“谁和谁?” “一个姓武,一个姓潘。” 张大卫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骄傲地问:“是武松和潘金莲吧? 武松是打虎英雄,挺威武的,我喜欢!” 罗永浩不屑冷笑:“是武大郎和潘金莲!” 张大卫:“放屁!” 李清霜握着小拳头轻轻捶了捶罗永浩的胳膊,娇嗔一声:“你骂我是潘金莲,你又是谁?哼,你把自己当成西门庆了?” 罗永浩根本不把张大卫放在眼里,光明正大对着李清霜的俏脸放电:“西门大官人,独爱潘金莲小姐姐……” 李清霜娇滴滴笑了。 张大卫:“……”他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幸好村民们很快就赶来了,几人一同出力,很快就把皮卡车从田地里抬了出来。 李清霜坚持让张大卫绕路把罗永浩送到香潭村,然后两人再驱车前往百花林场。 罗永浩下车的时候,把一张小纸条塞进了李清霜的手里, 纸条上是他在京市的通讯地址。 李清霜看着纸条上飘逸的钢笔字,差点乐出声。 她这辈子注定是靠脸、靠男人吃饭的,从京市来的罗永浩全方位吊打草包张大卫,她觉得自己没有一脚踹了张大卫,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回到香潭村,白微微把行礼从汽车后备箱搬进自己的小房子,立即去找陈锦棠。 她晃着陈锦棠的胳膊,郁闷地说:“锦棠,罗永浩从来没有用那种黏糊糊的恶心眼神看过我, 他喵的,他竟然那么看着李清霜, 我快要气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锦棠正忙着分拣中药,她毫不留情地说:“我还是那句话,珍爱生命,远离渣男,你想吃啥饭,我给你做。 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一顿不行,那就两顿!” 白微微咧嘴笑了:“锦棠,你真好,跟你说道说道,我心情好多了。” 秦俞安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从牛圈里探出半颗脑袋,大声说:“白微微你想吃蜂蜜肘子了,让锦棠给你做蜂蜜肘子吃!” 陈锦棠笑道:“秦俞安,是你自己想吃了吧?” 白微微跟着笑:“秦俞安好像变聪明了,我咋觉得他比我脑子都好使, 行吧,今天咱们就吃蜂蜜肘子。” 秦俞安再次探出脑袋,不满地嘟囔:“我本来就比你聪明,你自己笨,别拉上我。” 白微微:“秦俞安,你还会犟嘴了?哼,你聪明就了不起啊?” 秦俞安:“我要是不聪明,能娶到锦棠这么好的媳妇? 哼,谁像你,傻乎乎的,只挑中了个罗渣男……” “咿?你也知道罗永浩渣……” 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的身影,陈锦棠忍不住笑了。 她把分好的药材放进药锅里,架在火炉上慢慢熬着, 转身进屋,从空间里取出蜂蜜和几个大肘子,开始做蜂蜜肘子。 三人吃得正香时,罗永浩气哼哼推开院门进来了。 他以前觉得白微微还有几分姿色,为了家族利益,他可以牺牲自己、委曲求全哄着她。 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李清霜绝美的脸蛋,对比之下,觉得白微微简直丑陋不堪。 指着白微微就是一通大骂:“白微微,你脑子进水了? 你凭什么开走我的车?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了?” 不等白微微开口,陈锦棠厉声道:“哪里来的土狗?乱叫什么?罗永浩,你牛粪是不是没吃够,想让秦俞安再扔你一次?” 秦俞安见来了活儿,立即撸起袖子,迈着大长腿朝罗永浩逼近。 罗永浩一看到秦俞安心里就发怵,外强中干地嚷嚷:“我跟白微微算账,管你俩啥事? 白微微,把车钥匙还给我!我要开车去西市,这破地方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白微微把啃了一半的肘子扔在盘中里,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对着罗永浩晃了晃。 然后,噔噔噔跑进厕所,直接把车钥匙扔进了厕所坑里面。 罗永浩匆匆跟了进去,白微微指着泡在屎尿里的车钥匙道:“想要车钥匙,你自己下去捞吧!” 第114章谁不滚谁是乌龟王八蛋 罗永浩脸色黑如锅底:“白微微,你他喵的脑袋肯定有坑! 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儿?” 白微微笑得非常得意:“谁有你他喵的恶心,青天白日当着老娘的面,勾搭狐狸精, 老娘就是要恶心死你!” 说完,开开心心出了茅厕,洗完手后,继续挨着陈锦棠坐下,捧着肘子大快朵颐。 罗永浩跑到外面找了根长树枝,站在厕所边沿上,忍着恶臭,去挑车钥匙。 钥匙扣小小的,泡在粪坑里滑溜溜的,不好挑。 罗永浩只好努力前倾身子,捏着棍子使劲儿去够钥匙扣, 一个没注意,一只脚“噗通”一声直接踩进了粪坑里。 小半个裤腿和一只脚丫子被屎尿浸泡得湿漉漉的。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我的脚臭了!” 罗永浩被恶心哭了,他流着眼泪挑起钥匙扣,狼狈不堪地从厕所爬了出来。 指着白微微连哭带骂:“白微微,你这个坏女人,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呜呜呜,我要跟你分手……” 白微微和陈锦棠嫌弃的捂着鼻子,乐得哈哈哈大笑。 白微微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罗渣男,你吃过牛粪,现在又掉进茅厕里,比垃圾还臭, 就算你跪着求我收留你,我都不要!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嫌你太臭,所以现在就要踹了你,滚吧!” 罗永浩:“谁不滚谁是乌龟王八蛋!!!” 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捏着树枝,快速冲了出去。 白微微追着他的背影骂了声:“罗渣男,你太恶心了,身上都是屎尿味!哈哈哈!” 陈锦棠由衷地说:“微微,你太帅了,对待渣男就应该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丝毫不留情面。” 白微微狠狠咬了口大肘子,偏着脑袋问陈锦棠:“锦棠,我真的跟罗永浩分手了吗? 可是我怎么一点也不伤心呢?” “说明你已经不爱他了,这是好事!” “哈哈哈,终于摆脱了渣男,真好!” “哈哈哈,真好!” 罗永浩挑着钥匙跑到河边,顾不得冬天河水冰冷刺骨,连鞋连裤子趟进河水里,狠狠地洗了个冷水澡,当时就冻感冒了。 洗干净后,狼狈地跑回车里,换上干净衣服,开车去了西市。 这几天知青们陆续返回了香潭村。 孙楠楠两手空空地跟着王书斌回家过年,看着拮据的儿子儿媳妇,王书斌的老娘心里很不是滋味。 只好拿出自己吃药看病的钱,给两人置办了几样拜年走亲戚的水礼。 幸好新婚夫妇第一年去走亲戚,可以收到压岁钱。 拜完双方亲戚后,两人一合计,除去买水礼的钱,竟然还多出十几块。 回村后,孙楠楠立即把五块钱还给了白微微。 她骨子里是要强的人,总觉得长时间欠钱不还会被人看不起。 捏着兜里仅剩的十二块钱,步履轻松地往家走。 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王狗剩和王书斌的对骂声。 连忙抬脚跑进院子,只见王狗剩手里拎着根胳膊粗的棍子,指着王书斌骂道:“你婆娘让娃娃们看我跟牛蛋他妈干活, 还支使娃娃们给我小兄弟上扔炮仗,现在我的小兄弟受了伤, 你们要么看病,要么赔钱,否则我就不走了!” 王书斌手里也举着把锄头,怒喝道:“王无赖,刚过完年你就来讹我钱,做梦! 你本来就不行,少赖别人!” 孙楠楠忙冲上去跟王书斌并肩作战:“王狗剩,你过年肥肉吃多了把脑子糊住啦? 你跟谁睡觉关我屁事,你那玩意儿不行关我屁事, 一个废物还好意思到处嚷嚷,真不嫌丢人!” 王狗剩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揪住孙楠楠的头发:“孙楠楠,你他喵的少跟我装蒜,铁娃、铜娃说了,是你让他们去看狗打架, 要不是你这张臭嘴到处乱喷,老子裤裆里的玩意儿能坏?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你要么赔钱,要么你后半辈子跟我睡, 反正我废了,也娶不到女人…… 你敢不答应,我天天去村部闹事,保准让你当不成会计!” 村会计这层身份是孙楠楠仅剩的骄傲,无论如何她不能丢了会计的饭碗。 万般无奈之下,孙楠楠只好把兜里的十二块钱给了王狗剩, 并且答应以后每月都把自己工分的一半记在王狗剩名下。 王狗剩这才松开孙楠楠,扛着大棍子耀武扬威地走了。 王狗剩刚走,王书斌一耳光就把孙楠楠揍趴下了:“好不容易攒点钱,一下子又被你他喵的霍霍光了! 把钱败光不说,还把每个月的工分都搭进去,你是不是傻?” 孙楠楠爬起来,捡起地上砍柴的斧子去劈王书斌:“王八蛋,你敢打我,我今天不砍死你,我不姓孙! 你有这本事,刚才咋不跟王狗剩那无赖对打呢……” 王书斌可不想死在斧子之下,骂骂咧咧跑了…… 陈锦棠竖着耳朵在自家院子听了半天的好戏,越听越兴奋。 孙楠楠这货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害人反害己! 这下,她又成了一毛都没有的穷光蛋了。 王狗剩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多吃虎.鞭可以治好不举的毛病。 秦岭深山里虽然有的是老虎,可是他也没打虎的本事。 王狗剩坐在自家的破烂被褥里苦思冥想,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有了!没有虎.鞭,有狗.鞭,有猪.鞭,有羊.鞭,有牛.鞭……只要是鞭应该就行吧……” 王狗剩大懒汉一个,他家里猪鸭牛羊一个都没养,只好趁着天黑摸进隔壁白宝娃家的猪圈里。 老白家的猪刚好是头种猪。 大黑猪呼呼噜噜睡得正香,忽然一道身影骑坐在它身上。 大黑猪还没反应过来,突觉蛋蛋处一凉, 接着,一阵刺痛! 我次奥,原来是可恶的两脚兽来抢俺老猪的猪宝了! 王狗剩刀起鞭落,得手之后,抓着硕大的猪鞭跑回自己家。 乍然失去大鞭的黑猪痛得嗷嗷嗷叫个不停, 它可是方圆十里最优秀的种猪,谁家的小母猪要配种,不得撅着屁股来找它? 它有一条大家伙,惹得其他公猪嫉妒也就罢了,可恶的两脚兽咋也嫉妒上了? 不仅嫉妒,咋还给它抢走了? 大黑猪气得嗷嗷嗷一直叫。 第115章我祝你生儿子没屁眼 白宝娃和他老婆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大黑猪嗷嗷直叫唤。 两人连忙穿衣下炕,打着手电筒跑到猪圈里给大黑猪检查了下, 见大黑猪后股处血糊糊、空荡荡的,俨然已经失去了传宗接代的大宝贝。 白宝娃和他老婆气得跳脚骂了一晚上。 “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货,竟然跟一头猪过意不去,闲得蛋疼,抢我家猪的鞭,我祝你生儿子没屁眼……” 王狗剩咬了一口已经炖煮得十分软烂的猪.鞭,呸了声:“老子连老婆都没有,生个屁的儿子……”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香潭村的成年公猪接二连三失去了猪.鞭。 接着,有好几家的羊也接二连三失去了羊.鞭。 再接着,村里的公狗也接二连三失去了狗.鞭。 这可把大家伙紧张坏了。 谁这么缺德,啥也不偷,只偷鞭? 一时间,人人自危,很多大老爷们走路都夹着腿。 就连村道里跑的野狗都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即使大白天也紧紧蜷缩成一团,把宝贵的鞭鞭藏在肚子下面。 家里养着公猪、公羊、公狗的人家,天还没黑,就把猪羊狗赶进屋内,甚至把大公鸡和公鸭子也藏在屋里。 王狗剩吃了几十条动物鞭,好像确实有了点效果,早上睡醒后也能撑起小帐篷了。 只是小帐篷持续的时间比较短,他觉得再巩固一下应该就差不多了。 可是村里人现在防备的紧,恨不得把一切公的都藏起来。 “妈的,防老子就跟防贼似的。”王狗剩一手撑着下巴想了想,忽然想到队里那头大老牛。 大老牛后股处常年挂着一大串累赘,一看就是大补之物, 嘿嘿嘿,要是吃了老牛的宝贝,肯定能重振雄风! 自从白宝娃家的大黑猪变成太监猪之后,秦俞安时刻都操心着牛兄弟的宝贝。 他的牛兄弟威风凛凛,牛蹄子跺一下有地动山摇之势,要是牛兄弟变成了太监牛,那可怎么得了? 秦俞安一天能摸三百次老牛的大宝贝,老牛被摸得不耐烦了,撒着蹄子“哞哞”抗议。 陈锦棠觉得好笑,她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一大块儿白底红花的碎花布料。 “秦俞安,不如你给牛兄弟做条裤子,把它的大宝贝遮起来, 这样偷鞭贼就不知道牛兄弟是公牛还是母牛,就不会打牛兄弟的主意了。” 秦俞安一拍脑门,大笑道:“锦棠,这个主意好!你多拿些布料出来,我多做几条裤子。” 陈锦棠又取了两块料子给他。 秦俞安弯着脖子裁裁剪剪,一下午时间,做了几十条三角形大内裤。 为了方便穿脱,所有的内裤都做成系带的,直接绑在身上就行了。 他蹲在牛圈里给老牛的胯下绑了十层大花内裤,这才放心不少。 又给了陈锦棠三条大花内裤,叮嘱她立即进入魔法口袋,给小白白和它的两只小狼崽子也绑上花内裤。 陈锦棠笑着说:“不用,魔法口袋里很安全的,你不用为小白白一家三口操心。” 秦俞安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紧张兮兮道:“万一魔法口袋里也有死变态呢? 你想让小白白一家三口都变成太监狼?” 陈锦棠拗不过他,只好拿了三条花内裤进入空间。 从空间出来后,发现秦俞安正在一层一层给自己身上绑大花内裤,目测他已经绑了五六层了,还在继续绑。 陈锦棠看得目瞪口呆,一个没忍住笑得直不起腰。 笑够了,才结结巴巴地说:“秦俞安,你这是干啥呢,你战斗力那么强,谁敢近你的身, 再说,绑这么多层,你上厕所多不方便啊?” 秦俞安得意地说:“我的大宝贝也是很威风的好不好,万一被死变态盯上了咋办?” 陈锦棠俏脸“腾”一下红透了,虽然知道秦俞安现在还是个痴傻患者,可她心里还是怦怦直跳。 她肃着脸警告:“秦俞安,你不许乱说话,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连忙红着脸跑了出去。 秦俞安委屈巴巴地在自己胯下摸了一把,自言自语:“确实还行啊……男人得保护好自己,我得再绑两条……” 王狗剩一心惦记着要吃掉老牛胯下之物。 可是秦俞安实在把老牛看得太紧,王狗剩一连蹲守了好多天都没有机会,他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而把目标瞄准其他村里的猪狗牛羊,香潭村里的人渐渐放松了警惕。 又过了段日子,冰雪消融,梨花初绽,春耕来临,香潭村再次进入忙碌的农耕生活。 这天,秦俞安赶着老牛犁完了河滩里的三亩地,刘支书和孙会计指挥大家伙儿在犁沟里种土豆、上大粪。 老牛暂时没活干,秦俞安便把它赶到河对面的山头上啃青草。 秦俞安怕陈锦棠一直弯着腰种土豆腰背疼,拍了拍老牛的脑袋叮嘱:“牛兄弟,你乖乖在这里吃草,我得去帮我媳妇种地。” 老牛“哞哞”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秦俞安迈着大长腿下了山,跑到陈锦棠身边和她一起种地。 王狗剩看着半坡处落单的老牛,暗自欢欣鼓舞! 喵的,等了这么多天,总算等到了好机会。 老牛,你给我等着,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变成太监牛! 王狗剩趁众人不注意,偷摸上了山。 他躲在山石后面,学着母牛“哞哞”叫了几声。 老牛孤单寂寞了七八年,以为得到了哪只小母牛的青眼,欢快地迈着蹄子朝大山石后面走去。 王狗剩见老牛上当,嘿嘿直乐。 他手里拿着把青草,学着母牛的叫声,一直把老牛引诱到一片茂密的松树林子里。 老牛兴冲冲追到林子深处,发现根本不是小母牛,而是两脚兽后,怒火冲天,愤怒地举起后蹄,猛然弹在王狗剩的小腹上。 王狗剩痛的直打滚,骂了声:“老畜生,敢弹老子!” 然后就地一滚,滚到老牛身下,一把抓住了老牛的大宝贝。 “嘿嘿嘿,还真是大啊,正好给爷爷好好补一补!” 老牛惊恐地:“哞哞!” 次奥,这两脚兽好变态,竟然想让我变成太监牛! 王狗剩奸笑两声,从裤腰带里抽出一把弯镰,“咔”一下砍向老牛的大宝贝。 第116章我让你也变成死太监 下一秒,“啊啊啊!好疼啊!好恐怖啊!这是个啥玩意儿?” 就在王狗剩举起弯镰的一瞬间,一只通体雪白的大恶狼“嗷呜”一声,闪电似的窜进林子。 奇葩的是,大恶狼身上还穿了件碎花内裤! 王狗剩吓得魂飞魄散,失去准头,锋利的镰刀不偏不倚砍在他自己的胳膊上。 老牛趁机“哞哞”两声躲到小白白身后。 小白白两只前爪把王狗剩摁在地上,龇着满口寒牙冲他怒吼。 王狗剩:“啊啊啊啊啊!!!哪里来的狼啊?救命啊!” 小白白伸出粗糙的大长舌头对着王狗剩的鼻子嘴巴舔了舔,用尖厉的牙齿刮了刮他的鼻尖。 小白白得了陈锦棠的警告,主打一个吓死人不偿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下口伤人。 王狗剩:“啊啊啊啊啊……我被狼亲了……” 忽然,他裤裆一阵湿热,已经吓到尿失禁。 陈锦棠和秦俞安躲在石头后面,眼看再耽搁下去,王狗剩就要活活被小白白吓死了。 陈锦棠这才小手一挥,把小白白收进空间里。 王狗剩还在闭着眼大喊大叫:“狼吃人了,救命啊,我不活了……” 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他:“王狗剩!” 王狗剩睁开眼睛,看到秦俞安和陈锦棠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他扑起来一把抱住秦俞安的大腿:“秦傻子,救命啊,有狼!” 秦俞安嫌弃地推开他:“王狗剩你尿裤子了,好臭啊!” 陈锦棠冷着脸说:“好你个王狗剩,原来你就是那个可耻的偷鞭贼,你太恶心了!” 王狗剩尚且沉浸在小白白带给他的巨大恐惧之中,双手捂着脸道:“有狼,你们快把狼赶走吧……” 陈锦棠:“你看花眼了,哪里有狼?” 秦俞安心疼地拍了拍老牛的脑袋,安慰它:“幸亏我来得及时,要不然牛兄弟你就变成太监牛了……” 老牛感激的“哞哞”两声。 秦俞安一巴掌将王狗剩拍进泥土里,骂了声:“你太恶心了,啥都想吃,好臭!” 骂完后,他提溜着王狗剩的后衣领,把他提到了山下田地里,扔在刘支书面前。 众人都捂着鼻子说:“好臭,一股尿骚味!” 陈锦棠:“王狗剩尿裤子了!” 众人纷纷指责道:“王狗剩,你羞不羞,这么大个人还尿裤子!” 王狗剩边哭边说:“有狼啊,有狼……” 刘支书嫌弃地骂了声:“瞎扯淡,哪里有狼,”又扭脸问陈锦棠,“锦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锦棠朗声道:“方才我发现老牛突然不见了,就跟秦俞安一起上山找老牛, 没想到竟看到王狗剩拿着镰刀正要割老牛的大宝贝,秦俞安立即上前制止了……” 说到此处,老牛委屈地“哞哞”叫了几声。 刘支书立即弯着腰瞅了瞅老牛后股处,幸好那一大串还在。 刘婶儿等人也弯腰瞅了瞅,皆舒了一口气。 老牛似乎为了证明什么,得意地把那一大串甩了甩。 老牛给香潭村犁了好几年的地,香潭村的人已经对它有了感情,如果老牛变成了太监牛,还真是让人心疼。 刘支书一巴掌拍在王狗剩的脑袋上,怒声道:“你这货,让我咋说你,好端端的,你抢动物那玩意儿干啥?” 白宝娃挤到前面也甩了王狗剩一耳光:“我次奥,我家老黑的宝贝是你割的吧? 你不知道我家老黑是十里八乡最优秀的种猪吗? 你割了它的宝贝,葬送了它的幸福不说,还断了我家的财路!” 大黑猪给别的小母猪配种一次,白宝娃可以收五毛钱。 王狗剩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他怕狼,却不怕人,反正他脸皮厚,被打几下、骂几声倒是无所谓。 王狗剩梗着脖子说:“牛蛋他妈配一次种收五毛,你家老黑一次也收五毛,猪跟人一个价钱,这合理吗? 大奸商!我这是为民除害!” 秦大嫂伸着脖子挤在人群里看热闹,闻言厉声开骂:“王狗剩,闭上你的狗嘴,老娘招你惹你了,没事儿你提我是想死啊?” 孙会计道:“王狗剩你少狡辩,我问你,你为啥把我家狗给那啥了? 我家狗可没靠那玩意儿挣过钱!” “对,还有我家的两头公羊!” “我家的骡子也被你害惨了!” 孙楠楠见王狗剩吃瘪,比过年还高兴,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狗剩质问:“我家的两只大公鸡也遭了你的毒手! 王狗剩,你真不要脸,连大公鸡都不放过!” 王狗剩唾沫星子横飞,一张嘴跟几十张嘴对骂:“你们一个个少放屁,是我干的我认,不是我干的,少给我头上泼脏水! 孙楠楠,闭上你的臭嘴,大公鸡有鸡鸡吗?我要割也得有啥割啊!” 刘婶儿:“王狗剩,你这行为实在太奇葩了,你干啥非要跟咱村的动物过意不去? 你闲着没事割那玩意儿干啥?” 陈婶儿笑道:“肯定因为王狗剩太菜,嫉妒动物比他行,不服气呗!” 王婶儿哈哈附和:“一定是这么回事,不过王狗剩到底行不行,也只有秦大柱他老婆知道!” 秦大嫂:“怎么他喵的又扯到我头上来了,我就是来吃个瓜,一个两个都点我,是想死啊?” 她“哼”了一声,扭着屁股挑起粪桶,继续挑粪撒粪去了。 王狗剩一口咬死自己太变态才去收割动物们的鸡鸡,反正要当众承认自己不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死变态!” “臭变态!” “连动物都不放过,太奇葩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围着王狗剩一顿乱骂。 有几个家里动物惨遭毒手的,直接上手摁着王狗剩就是一顿狂揍。 王狗剩抱着头一边忍受比暴风雨还激烈的拳打脚踢,一边死鸭子嘴硬:“是我干的又怎么样? 有种你们打死我!打不死我,我让村里所有公的,都变成母的……” 迎接他的,自然是更加激烈的拳打脚踢。 刘支书怕打死人命,强行让大家住手,他指着奄奄一息的王狗剩警告:“王狗剩,你要是再敢胡来,我让你也变成死太监!” 第117章成立妇委会 刘支书安排了几个小伙子把被打的半死王狗剩抬回家,从这天起,王狗剩老实多了。 这天下了一场春雨,地里湿漉漉的,啥也干不了。 刘支书便让全体社员休息几天,等地里干了,再继续春种。 一下雨,陈锦棠是最忙的。 天还没亮,她家小院里就挤了十几个病号。 大部分是淋了雨冻感冒的小娃娃,也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变天就腿脚酸疼,来找陈锦棠扎针。 村西头的黄嫂子抱着自己一岁多的小闺女,挤到陈锦棠面前,焦急地说:“锦棠啊,我家小毛毛已经拉了半个月肚子了,你给看看呗。” 陈锦棠摸了摸小毛毛的手心脚心,又敲了敲她涨得圆鼓鼓的小肚子。 这时,黄嫂子展开一张尿布,尿布上沾着一大片绿油油的粑粑。 “锦棠,你看小毛毛拉的是绿粑粑,一直拉,怎么办啊?” 陈锦棠笑着让黄嫂子赶紧把尿布收起来,她倒不是嫌粑粑臭, 而是看到旁边几个排队看病的人弯着腰在干呕,这才善意提醒。 “小毛毛这是着凉了,小肚子里积攒了寒气,我给开点暖肠胃助消化的药,喝两天就没事了。” 她一边提笔写着药方,一边叮嘱:“黄大嫂,我再给你说个偏方, 你煮一锅艾叶水,把煮过的艾叶攥干焐在毛毛的肚脐眼上, 然后再把干净毛巾在艾叶水里泡一下,拧得半干,焐在小肚子上, 保准明天小毛毛就不拉了,不过得注意温度,不敢烫着孩子。” 黄大嫂拿了药,千恩万谢地走了。 黄大嫂一起身,陶神婆立即坐在了陈锦棠面前的凳子上,笑道:“锦棠,一下雨我这老寒腿又犯了,你再给我扎扎针。” 王婶儿笑她:“陶神婆,别人这儿疼哪儿疼去找你求神问药,你捏把香灰让人家冲水喝,说香灰包治百病, 你腿疼,回去多喝几把香灰就行了,跑来让锦棠给你扎针干啥?” 其他人“轰”一声笑了。 香潭村人都在陶神婆那里买过香灰,最贵的时候,一把香灰要三角钱一包。 陶神婆脸上讪讪的,尴尬地说:“菩萨给的药是最灵验的,可是菩萨的法力也是有限的,也不是啥病都能治。” “你就吹吧!”王婶儿不客气地说,“你拜了几十年菩萨,也没见菩萨保佑你,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娶个母老虎进门!” 陶神婆知道她那套把戏是骗人的,她小儿媳妇比母夜叉还凶,一天指着她骂三回,她一句不敢还嘴,隐隐觉得可能是自己骗人太多,遭了报应。 陈锦棠让王婶儿少说两句,她拿出金针开始给陶神婆扎针。 恰在此时,院门“砰”一声被踢开了,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抱着孩子冲进屋内。 一把将怀里的小婴儿塞到陶神婆怀里,扯着嗓子就骂了起来:“你这死老太婆一大早就跑出来瞎逛,你孙子肚子饿得哇哇大哭你也不管? 咋不懒死你,现在就给我往回走,一家子等着吃饭呢!” 陶神婆一脸尴尬,冲着陈锦棠歉然一笑:“锦棠,你把我腿上这两根针拔了吧,我今天先不扎针了。” 又对着她小儿媳妇卑微地一笑,“翠花,我马上就回去做饭。” 陈锦棠摁着她的腿,冷声道:“陶大娘你别动,我今天肯定得给你把针扎完。” 吕翠花指着陈锦棠怒声质问:“姓陈的,你还真把自己当人才了? 我婆婆妈现在必须得回去!” 说着,两把拔出陶神婆腿上的金针,扔在陈锦棠面前,强行把陶神婆拽走了。 陈锦棠气得小脸发白,农村有很多恶婆婆,但是恶媳妇也不少。 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王婶儿等人虽然看不惯陶神婆装神弄鬼,眼见她被小儿媳妇这么欺负,也是唏嘘不已。 陈锦棠心里大半天都不舒服,打发完所有看病的人后,便去了刘支书家里。 刘婶儿热情地拉她进屋,笑着摸了摸她的手背,关切地问:“咋看着不高兴呢? 谁欺负你了,你跟婶儿说,婶儿让你刘叔扣他的工分!” 陈锦棠单刀直入:“刘婶儿,咱们村里为啥没成立妇委会? 咱村妇女这么多,有些人家的婆媳矛盾很突出,如果成立了妇委会,就可以更好调节各家各户的矛盾,也方便我刘叔管理咱村。” 刘婶儿惊讶地说:“锦棠,你这个想法很好啊! 一会儿你叔回来了,我就跟他提议,如果咱们村成立妇委会,你必须入会。” 两人正说着,刘支书背着手进来了,刘婶儿立即把成立妇委会一事跟他说了。 刘支书思索片刻,道:“锦棠这个建议很好,杨庄村、大槐树村、瓦坪村还有好几个村子已经陆续成立了妇委会, 咱们村也该成立了,明天我就去乡上给乡长汇报!” 刘支书很快带回了乡政府的指示:同意香潭村成立妇委会,选举主任和副主任各一名,外加干事员两名。 为了激励妇女的工作积极性,乡政府指示凡是妇委会工作人员,不用下地参加集体劳动,却可以享受记全工分的待遇。 为体现公平公正,妇委会所有工作人员均由香潭村全体妇女投票选举产生, 有意向进入妇委会工作的妇女,须提前在村部报名。 香潭村成立妇委会一事,雪花似的飞遍村子的角角落落。 刘婶儿拉着陈锦棠的手说:“锦棠,我参选,你也参选,放心,有婶儿在,你肯定选得上。” 陈锦棠笑了:“行,我报名试试。” 孙楠楠听到消息后,高兴得一夜没睡着。 她现在已经是村里的会计,已经有了个全工分,但是每个月都得分给王狗剩一半工分。 要是再进入妇委会工作,就可以拿双份的全工分,如此以来,也不用为分给王狗剩那点工分肉疼了。 她心里想得美,便觉得王书斌越发不顺眼,没好气地打了王书斌一巴掌:“你这个窝囊废,一点都不上进! 我眼看就要拿到双倍工分,比你强多了,你只会拖我的后腿!” 第118章妇委会竞选 王书斌不屑地瞥了孙楠楠一眼:“就你,还双倍工分? 我可听说了,要进入妇委会工作,是要全村妇女票选决定的, 你平日里把人都得罪光了,谁给你投票?” 孙楠楠自信地说:“放一百个心吧,我会计工作干得出色,干妇委会工作还不是小菜一碟? 你说这话纯属嫉妒我!” 第二天一早,刘支书亲自在村部坐镇,孙楠楠负责报名登记工作。 “支书,我也想为咱们香潭村的广大妇女出一份力,我把我的名字先写上了。”孙楠楠冲着刘支书谄媚地一笑。 孙会计抢先道:“楠楠,你已经是村会计了,还是把妇委会的工作名额让给其他人吧。” 孙楠楠在心里骂了句:“老东西,让你多管闲事。” 她娇笑道:“孙叔,刘支书,我真的很想参与到妇女队伍的建设中来,求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吧。” 孙会计还想阻止,刘支书径直道:“楠楠知青有服务妇女的觉悟,这是好事,行吧,你把自己的名字写上。” “感谢刘支书!”孙楠楠满怀期待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妇委会的工作岗位是香饽饽,前来报名的妇女足有二十多个人,包括白微微在内的女知青们也都来报名了。 孙楠楠骄傲地扫视着众人,见刘婶儿排在第一位,立即说:“刘婶儿,您不用排队了,我已经把您的名字登记啦。” 再往后看,陈婶儿、秦大嫂、陈锦棠、白微微也夹杂在人群里。 孙楠楠依次登记着妇女们的名字,轮到秦大嫂时,她差点忍不住嘲讽出声:“你这种偷人的烂货,也想进入妇委会?” 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这才没说出口。 秦大嫂报名后便扭着腰走了。 很快,陈锦棠和白微微也排到了跟前。 孙楠楠一看到陈锦棠就来气,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出口成脏:“陈锦棠,妇委会是要给广大妇女谋福利的,不是满足你个人私欲的土壤, 你这种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陈锦棠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孙楠楠,你知道成立妇委会的意义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自然是为咱们香潭村的妇女们谋福利!” “具体怎么谋福利?谋什么福利?” 孙楠楠卡壳了,她又没有干过妇女工作,哪儿知道谋什么福利。 她翻着眼皮强辩:“反正就是谋福利!哼,有什么好问的! 陈锦棠,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大字不识一个,怎么能做好妇委会的工作? 大家要选也是选刘婶儿、白微微、还有我这种有文化的人,你个文盲就别来凑热闹了!” 不等陈锦棠反驳,刘婶儿首先开口:“楠楠,你心地不纯! 锦棠天天免费给咱村人看病开药方,那药方上的字又秀气又漂亮,你说她是文盲,你眼瞎啊?” 陈婶儿:“孙楠楠就是嫉妒锦棠,锦棠的字比孙楠楠的字好看一倍!” 陈锦棠给村里绝大部分人家都看过病,插队的知青中也有不少人找她看过病。 她医术高明,态度好,收费还特别便宜,很受村里人尊敬。 排队的妇女和几个女知青纷纷指责孙楠楠胡说八道,骂她心眼小,见不得别人好。 白微微直接道:“孙楠楠,你一天跟王书斌打一百回架, 你连自己家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怎么为咱们村的妇女服务? 我打赌,你肯定一票都没有!” 孙楠楠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陈锦棠毫不客气地补刀:“孙楠楠,我也赌你一票都没有!” 孙楠楠梗着脖子说:“我要是有一票,你陈锦棠和白微微就是乌龟王八蛋,以后碰到我必须主动绕路走!” 刘支书对孙楠楠今天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他屈着手指敲了敲桌子,语带警告:“楠楠知青,这村会计的活儿你还想不想干?” “干啊,刘支书,我干得好着呢……” “既然想干,就管好你的嘴巴!” 孙楠楠讪讪地闭了嘴,不情不愿地在纸上写下陈锦棠和白微微的名字。 陈婶儿出了村部大院,立即跑到王婶儿家里,凑到王婶儿耳边说:“孙楠楠那货嫉妒锦棠,不想让她报名,锦棠赌孙楠楠一票都没有,这事儿我安排给你了!” 王婶儿正站在灶台前炒菜,闻言立即把锅铲丢进锅里,解下围裙扔在一旁。 边往外走边气哼哼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孙楠楠要是能得到一票,我王字倒着写!” 王婶儿和陈婶儿分头行动,出了东家门,进了西家院。 在正式投票前,香潭村所有妇女都拍着胸脯保证,要是谁投孙楠楠,谁生的儿子就没屁眼。 就连插队的女知青也收到消息,绝对不能给孙楠楠投票。 孙楠楠仗着村会计的身份,向来不可一世,就算王婶儿和陈婶儿不说,女知青们也绝不会投给她。 孙楠楠在忙完登记工作后,立即去了几户人家做思想工作,甜言蜜语游说那几家的女人给自己投票。 她自认是村里唯一的女会计,相较于白微微那帮子没啥根基的普通知青,优势十分明显。 至于陈锦棠、陈婶儿这些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她根本不屑于和她们比较。 当然刘婶儿除外,虽然刘婶儿也是个大老粗弱鸡,可谁让人家是支书夫人呢? 大不了她当个妇委会主任,安排刘婶儿当个副主任,反正以后香潭村的妇女工作肯定由她说了算! 孙楠楠信心满满,她之所以游说那几个妇女,只不过是为了保证自己全票当选, 这样,才能更过瘾地打陈锦棠的脸。 吃过午饭,刘支书在大喇叭里喊,让全村妇女和所有女知青都到村部集合。 所有参与竞选的妇女名字已经写在了小黑板上。 因为村里很多女人都不会写字,也不认识字, 所以刘支书指着黑板上竞选者的名字并大声念出来,让妇女们举手代表投票。 第一个竞选者是刘婶儿,所有妇女都把手举得高高的,全票通过。 给陈婶儿举手的有三十个妇女。 刘支书指着孙楠楠的名字朗声念道:“孙楠楠,谁同意孙楠楠参与妇委会工作,举手表示!” 孙楠楠梗着脖子扫视着众人,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她忍不住轻蔑地瞪了眼陈锦棠。 很快,她的笑容就僵化在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竟然没有一个人举手。 孙楠楠:“……”不对啊! 她不敢置信地飞速扫视众妇女,妇女们也冷眼看着她,几个女知青挑衅地冲她笑着。 孙楠楠再次把目光投向她游说过的那几个女人,可是那些人一脸冷漠,压根没有举手的意思。 孙楠楠:“!!!” 刘支书耐心地等了片刻,确定没人举手后,朗声宣布:“孙楠楠,零票!” 第119章我看你像个傻子 “轰隆隆!”孙楠楠头顶炸开一道惊雷。 她彻底懵逼了,她工作能力这么出众,怎么会没人选她呢? “你们都是傻子吗?为啥不给我投票?”孙楠楠再也控住不住,气哼哼质问大家。 “我看你像个傻子!”刘婶儿毫不客气地说,“谁优秀,大家伙就给谁投票,谁又菜又垃圾,自然一票也没有!” 陈婶儿哈哈笑道:“楠楠你成天以文化人自居,却连我都比不上,我这没文化的农村妇女都有三十票,你却是个鸭蛋。” “哈哈哈哈,孙楠楠得了个鸭蛋!” 陈婶儿话音未落,院子里已经哄笑成一团。 白微微得意地一挑眉:“孙楠楠,这下你抖不起来了吧。 以后见到我跟锦棠,你记着绕道走!” 孙楠楠:“白微微你给我闭嘴,我倒要看看你跟陈锦棠能得几票!” 陈锦棠半点眼神也没给孙楠楠,似乎孙楠楠是只不起眼的小蚂蚁,她根本不屑于和她比。 孙楠楠更加生气了,还想继续说些难听的话。 孙会计强行把她拉到一边,好心提醒:“楠楠知青,你再啰嗦下去,连村会计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学不会说话,那就学会闭嘴!” 孙楠楠压着火气“哦”了一声,疯狂祈祷陈锦棠和白微微得两个零蛋。 刘支书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伙儿安静,投票继续。 很快就念到了白微微的名字。 村里很多人不喜欢白微微的娇小姐脾气,她只得了二十二票。 虽然票数不高,白微微却很知足,她兴奋地说:“锦棠,想不到我人缘这么好,竟然有二十多个人支持我呢!” 陈锦棠莞尔:“我们微微小姐又可爱又大方,人缘当然好啦!” 孙楠楠听见了,气哼哼嘟囔:“得意个屁!” “陈锦棠……”刘支书刚念出陈锦棠的名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众妇女已经齐刷刷举起了胳膊。 王婶儿跳着脚带头喊道,几个妇女立即跟着附和。 “我选锦棠!” “我给锦棠投一票!” “锦棠是最棒的!” 刘支书看着齐刷刷高举着的胳膊,大声宣布:“陈锦棠全票当选!” 陈锦棠一张俏脸笑成了花,她弯着眼睛冲孙楠楠挑了挑下巴,意思是:孙楠楠,打你的脸真爽! 孙楠楠一脸的气急败坏,恶狠狠瞪了陈锦棠一眼。 当刘支书念出秦大嫂的名字时,村部小院里立即爆发出一阵讽刺谩骂声。 “偷人的脏东西也想进入妇委会工作,脸咋这么大呢?” “太恶心了,我给牛蛋他妈投一拖粑粑!” “我投一颗臭鸡蛋!” “我投一坨牛粪……” 有几个胆大的妇女直接跑到小黑板跟前,对着秦大嫂的名字吐了几口痰。 秦大嫂本也觉得自己可能选不上,可是又不死心地想报名试试。 万一选上了呢? 她躲在角落里看着因她而沸腾的人群,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她终究没勇气跟全村的妇女对抗,为了不被活活气死,很快就灰溜溜地回家了。 投票结果出来后,陈锦棠和刘婶儿都是全票通过, 陈婶儿票数第三,票数第四的是名已经驻村五年的老知青,名叫张红丽。 白微微票数第七,落选。 本次投票一共有两个零蛋,分别是孙楠楠和秦大嫂。 白微微虽然没选上,可是一点都不生气,她的好朋友锦棠选上了,她高兴。 她讨厌的孙楠楠得了零蛋,她更高兴。 陈锦棠起先还怕白微微失落,正想着该怎么安慰她, 没想到白微微却笑得最响亮,一直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像一只欢快的小麻雀。 这一天,香潭村妇委会正式成立。 刘婶儿担任妇委会主任,陈锦棠担任副主任,陈婶儿和张红丽两人是干事员。 陈锦棠回去后从空间里取出几块鲜肉、小半袋大米,又装了些蔬菜、几瓶酒,放在提篮里,拎着去了刘婶儿家。 弯着眼睛说:“刘婶儿,咱们做桌子好菜庆贺一下呗。” 陈锦棠当然可以在自己家里做好饭菜,邀请大家去她家同聚,可是这样就抢了刘婶儿的风头。 刘婶儿选上了妇委会主任,理应由她做东招待妇委会所有人吃上一顿。 俗话说得好“感情都在酒里”,吃吃喝喝,更能激发团队凝聚力。 刘婶儿拍着陈锦棠的手背笑道:“锦棠,你总是这么贴心,我这就给咱下厨。” “我帮你!” 陈锦棠和刘婶儿两人在灶房忙忙碌碌。 刘支书踱着方步说:“只你们妇委会几个人聚,不太合适, 孙会计和孙楠楠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你们妇委会是给村民服务,大队会计也是给村民服务。 只叫妇委会的人来咱家吃饭,却不叫大队会计吃饭,会影响他们的工作积极性。” 刘婶儿看着陈锦棠:“楠楠那人嘴不好,要不就不叫她了?” 陈锦棠是聪明人,也不想让刘支书和刘婶儿为难,她道:“还是让孙楠楠一起来吧,毕竟以后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 刘婶儿笑赞:“还是锦棠大度!” 刘婶儿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秦俞安带着铁娃、铜娃、银娃和小花花坐在外面吃饭。 刘支书、刘婶儿、陈锦棠等几人坐在屋里吃饭。 孙楠楠得了零蛋差点没气死,正在屋里骂王书斌泻火,刘婶儿却亲自跑来喊她去家里吃饭。 孙楠楠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却甜甜地道:“好的好的,我洗个手就来。” 刘婶儿一走,王书斌便斜着眼讽刺孙楠楠:“你以为人家真的是喊你去吃饭? 是故意打你的脸呢,你就是只被耍的猴子!” 孙楠楠揉着胸口抱怨:“你他喵的就别再打击我了,我的胸口都快爆炸了!” “我打击你?是你自己不争气! 秦大柱他老婆偷汉子得了个零蛋,你也得了个大零蛋, 你跟偷人的货是一个档次,还用得着我打击你?” 孙楠楠:“次奥你妈!”抓紧时间又跟王书斌干了一架,脸上挂了彩,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刘婶儿家。 第120章妇委会第一次会议 孙楠楠踏进刘婶儿家,见陈锦棠意气风发地帮着刘婶儿炒菜、端菜、招呼众人落座。 心头妒火蹭蹭蹭往上窜,阴阳怪气地说:“陈锦棠,你现在可是御前大红人,难怪能全票当选。” 陈锦棠把一碟子炒鸡蛋搁在孙楠楠面前,莞尔一笑:“孙楠楠,你喜欢吃鸡蛋,就多吃点。” 孙楠楠又是一噎,陈锦棠这分明是讽刺她今天得了个大鸡蛋。 孙楠楠再也装不下去了:“陈锦棠,你那票肯定有水分! 你个土不拉几的农村妇女,要不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肯定没人投你!” 不等陈锦棠开口,刘支书屈着手指敲敲桌子,冷着脸说:“孙楠楠,管好你的嘴!” 陈婶儿:“投票好比考试,楠楠考了零分,锦棠考了一百分,零分嫉妒一百分,正常!” 孙楠楠:“!!!”他喵的,一个个都看我笑话是吧? 陈锦棠把最后两道菜端上桌,笑眯眯落座,半点眼神也没分给孙楠楠。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可不想因为孙楠楠这颗老鼠屎,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然而孙楠楠却上赶着往刺上扎,她端着酒杯齐齐敬了一圈酒,轮到陈锦棠时,故意举着杯子问:“陈锦棠,你一个没啥文化的农村妇女,挤破头钻进妇委会,不就是贪图工分吗? 说白了就是自私!你能做好妇委会工作吗?” 刘婶儿彻底怒了,黑着脸说:“孙楠楠,你能吃吃,吃不了滚,少在这里扫兴!” 孙楠楠梗着脖子说:“刘婶儿,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你们选陈锦棠这个大老粗村妇,不选我? 我上过高中,有文化,有见识,有能力,你们为啥不选我?” 陈婶儿:“因为你人品差!” 陈锦棠不屑地看着孙楠楠,缓缓道:“孙楠楠,你不要因为自己自私,就觉得所有人都自私! 至于怎么做好妇委会的工作,我没必要向你汇报!” 刘支书:“孙楠楠,从现在起你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明天就不用去村部上班了!” 孙楠楠:“……” 所有人都向着陈锦棠,她气都气饱了。 很快刘婶儿就带头说起她的工作计划,陈锦棠、陈婶儿、张红丽三人轮流表了态。 刘支书和孙会计则说了些鼓励性的话。 大伙儿聊得激情飞扬,唯有孙楠楠好像吃了只死老鼠,心里又酸又难受。 饭后,帮着刘婶儿收拾好锅碗,陈锦棠和秦俞安肩并肩回到老屋。 秦俞安又接了单喜活,坐在炕上绣花,陈锦棠坐在他身侧思考接下来的工作。 她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提议成立妇委会,而是打心底想为妇女们做些什么。 这个年代重男轻女思想特别严重,尤其在湘潭村,很多女人比蚂蚁还轻贱。 一样的辛苦忙碌一天,男人可以吃一碗稠面,女人却只能喝面汤。 男人生病了,去卫生院治病天经地义。 女人生病了,要么自己硬抗,要么去陶神婆那里买一把香灰糊弄过去。 女人为难女人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婆婆虐待儿媳妇,或者儿媳妇打压婆婆,比比皆是。 陈锦棠默默思考了一阵儿,取出本子和笔,爬在炕桌上开始列工作计划。 第二天一早,她把两张纸搁在刘婶儿面前。 “香潭村妇委会工作章程,锦棠,这是你写的?”刘婶儿读过几年小学,虽然文化不深,但是常见字基本上都认识。 “这只是我初步的一些想法,大家伙都看看,多提提意见。” 张红丽拿起章程,一条条念出声:“第一条,引导妇女自尊自爱,开展净风活动……锦棠妹子,净风活动是啥意思?” 陈锦棠耐心解释:“我发现咱们村有一些不雅的行为,比如一些年轻妇女在村道里,或者坐在家门口,直接撩起衣服奶孩子,也不管跟前有没有人……” 刘婶儿红着脸说:“对,有些刚过门的小媳妇,当着公公的面就揭开衣服、露出奶子给娃娃喂奶,那当公公的也不知道回避,这一点必须得改。” 妇委会办公室和会计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孙楠楠扒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听隔壁开会,“呸呸呸”直吐唾沫:“陈锦棠这货是神经病吧,人家奶孩子她也管!” 陈锦棠接着道:“有些妇女内急不去找厕所,随便蹲在树后面,脱下裤子就上厕所,很不文明……” 陈婶儿脸红了,这种事儿她也没少干。 孙楠楠听见了,又吐着唾沫低声吐槽:“人家拉屎尿尿你也管,看把你能的!” 陈锦棠又列举了一些不文明行为,紧接着又说:“第二条,我想让咱们村的女人学会爱自己。 咱们村很多女人年纪轻轻却感染了很严重的妇科病,其实只要讲卫生,妇科病是可以预防的。 比如每晚用温水洗洗小花园,同房的时候,让男方也洗干净,内裤也得经常换洗……否则小花园容易瘙痒有异味……” 说到此处,刘婶儿、陈婶儿、张红丽的脸一下子都红了,她们的小花园都有些小问题。 陈婶儿:“呵呵,锦棠,我脸咋这么烧呢……” 陈锦棠笑道:“我说的都是些基本的卫生常识,不用感到害臊……” 刘婶儿几人脸更红了,都是一副扭捏的样子。 刘婶儿故作镇静地问:“自己每晚洗洗,这倒是不难,可是男人不愿意洗咋办?” 陈婶儿:“男人不洗,咱们女人受罪……” 孙楠楠也是一脸滚烫,忍不住想起王书斌脏兮兮的样子,恨得轻跺了下脚。 “今晚老娘就摁着给你洗……” 张红丽揉了揉滚烫的脸颊,碰了碰陈锦棠的胳膊,诚恳求教:“秦俞安每天都洗那里吗?你是怎么要求他的?” 陈锦棠:“……那个、呵呵……” 秦俞安在院子里用小棍戳蚂蚁洞玩,以为张红丽问他洗脚洗澡的事儿,骄傲地说:“我当然每天都要洗,而且洗得很干净,不然锦棠会嫌我臭的!” 刘婶儿、陈婶儿、张红丽三人面面相觑。 连秦俞安都这么讲卫生,今晚回去她们必须要求家里的男人也洗干净。 孙楠楠蹑手蹑脚出了村部,凑到人堆里,添油加醋说:“妇委会正在开会研究怎么整顿你们呢, 陈锦棠提议不准用自己的奶水喂孩子……不准女人上厕所……不准女人跟男人干那事儿……我亲耳听见的,千真万确! 哼,你们选的妇委会!你们自己受着吧!” 听罢,众人大惊失色,乱纷纷嚷嚷:“陈锦棠这就飘了?她管得也太宽了吧……” 第121章你这人又菜又垃圾 一个抱着孩子的小媳妇,指着自己怀里吧唧吧唧吃得正香的娃娃问:“锦棠不准我给自己的娃娃喂奶, 那我娃娃吃什么? 奶粉我们也买不起啊!” 另一个小媳妇红着脸说:“不准我们干那事,我男人可不同意……” 终于有个明事理的人站了出来:“行了行了,都别乱说行吗? 人家锦棠就不是那样的人! 孙楠楠嘴向来不好,肯定是她乱传话!” 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孙楠楠。 孙楠楠眼睛一瞪:“都看着我干啥,我只是把我听到的如实告诉你们, 陈锦棠还说了,谁敢再犯,可是要罚钱扣工分的!” “啊?还要罚钱?” “还要扣工分?” “不行,咱们去村部问问锦棠,这么弄可不行!” 于是乎,一群妇女乌泱泱跑去村部。 孙楠楠扭着腰喜滋滋地往村部走:“陈锦棠,这下看你怎么嘚瑟,哈哈哈哈!” 陈锦棠正在一条一条列出自己的工作意见,忽见一堆妇女涌了进来,便止住话头。 几个妇女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好意思率先开口质问陈锦棠。 刘婶儿疑惑地看着众人:“我们开会呢,你们跑来干啥?” “没啥,我们就想问锦棠一句话,”奶孩子的女人鼓起勇气,道,“锦棠,你为啥不让我给孩子喂奶? 这么点大的娃娃,不吃奶吃啥?” 有了带头人,众妇女立即七嘴八舌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你咋还不准我跟我男人睡觉?我男人说了,她娶我回来就是睡觉的……” “你还不准我们尿尿,不会是想憋死我们吧……” 不等陈锦棠回答,刘婶儿冷着脸问:“你们从哪儿听来这些怪话?” “孙楠楠说的,她还说谁要是再犯,就罚钱扣工分,这可不行啊……” 刘婶儿的脸黑如锅底:“我真想拿针线把孙楠楠的嘴巴缝起来!省得她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陈锦棠笑眯眯地解释:“孙楠楠理解错了……” 她把自己的想法又重复了一遍。 听罢,众人圆睁着眼睛问:“那要是犯了,罚钱吗?” “不罚钱,”陈锦棠笑道,“但是如果能改正,就可以领奖,奖品很丰厚哦!” “啊?还可以领奖?”众人不敢置信地把目光投向刘婶,等她确认。 刘婶儿推了推锦棠,小声咕哝:“锦棠,咱哪儿有奖品给大伙儿发?不敢乱提议。” 陈锦棠低声笑语:“您放心,我绝不给您挖坑,奖品交给我吧。” 刘婶儿还是不相信陈锦棠能弄来那么多奖品,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对,有奖品!” 大伙高兴坏了,兴冲冲出了妇委会办公室的大门,转而进了会计办公室奚落起孙楠楠。 “孙楠楠,你这张嘴就会胡咧咧,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都怪你害得我们差点误会锦棠了!” 孙楠楠扑闪着眼睛:“我听得清清楚楚,陈锦棠就是要罚你们……” “胡说八道,不是罚,是要奖赏我们! 你的消息一点也不准确,你这人又菜又垃圾,活该得零分……” 指着孙楠楠骂了一通后,妇女们喜滋滋地走了。 妇委会要开展净风活动,只要改正就有大礼包拿的消息,瞬间在香潭村炸开了。 刘婶儿嗔怪道:“锦棠,不是我说你,你心也太急了点,现在村里人都眼巴巴盼着咱们发奖品,你从哪儿弄这么多奖品?” 陈婶儿:“锦棠这次确实有点冒进了……” 张红丽:“第一次开展活动就搞砸了,以后村里人肯定不相信咱妇委会了……” 孙楠楠扒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听到刘婶儿几人都在责怪陈锦棠,那叫一个开心! 她忍不住跑过来补刀:“陈锦棠太喜欢出风头了,刘婶儿您别急,反正大话是陈锦棠自己说出去的,她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奖品拿出来!” 陈锦棠心头窜上股怒火。 “孙楠楠,怎么哪儿都有你? 咱俩打个赌,如果我能弄来奖品,你学狗绕着村道爬三圈,边爬边叫,你敢不敢?” 孙楠楠得意地说:“如果弄不来奖品,你陈锦棠学狗绕村道爬五圈,边爬边学狗叫!” 哼,她才不相信陈锦棠有这个能力呢! 刘婶儿黑着脸瞪了孙楠楠一眼:“孙楠楠,我们妇委会开会,轮得到你插嘴? 你给我滚出去!” 孙楠楠虽然被骂了,却还是很高兴,“哦”了声,扭着腰走了。 走到门口,又回头冲陈锦棠道,“陈锦棠,这回你把自己作死了!” 刘婶儿拍了拍陈锦棠的肩膀安慰她:“别理孙楠楠那货,我就不信,不给发奖品,咱妇委会的工作还开展不了啦?” 陈锦棠坚定地说:“做人得言而有信,明天我去县城一趟,保准不让大伙儿失望。” 秦俞安听说明天要去县城,指着搭牛圈剩下的石头和木料说:“锦棠,你把这些东西都收到魔法口袋里。” 陈锦棠好奇地说:“装进魔法口袋干啥,我还打算用这堆东西搭个大鸡圈呢。” 秦俞安眨了眨桃花眼:“你先收进去再说呗。” 陈锦棠向来对秦俞安有求必应,小手一挥,墙角的一堆石头和木料便进了随身空间。 第二天一早,两人骑车去了县城,直奔苟思琪家。 苟思琪吐出一个烟圈,笑眯眯道:“锦棠,你今天又有啥好东西要出手?” 陈锦棠眨眨眼:“苟大佬,我今天来不是卖东西的,而是想跟您换点货。” “哦?换货?你想怎么换?”苟思琪来了兴趣,从宽大的沙发椅中直起身子。 “这个嘛,我要换的东西比较多……” 三个小时之后,陈锦棠看着面前堆积如小山的红糖、白糖、小袋装的白面、大米、猪油、芝麻油、草帽、布鞋等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笑弯了眼睛。 当然,这些东西的代价可不低。 她把空间里攒的八只黄山羊、五百只兔子、五百斤蜂蜜全给了苟思琪,并且承诺以后有了好东西,第一时间卖给他。 苟大佬非常贴心地找了辆拖拉机,安排小弟把这些东西送回香潭村。 陈锦棠仍赖着不肯走,笑眯眯地问:“苟大佬,我刚才听您说需要一批手工草篮,能不能把这个活交给我?” 苟思琪吐出一个烟圈:“你有工人吗?你会编草篮吗?” “我们村有的是人,虽然我不会编篮子,但是秦俞安会啊。” 秦俞安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绣鸳鸯,抬起头坚定地说:“我不会,我还要绣花呢。” “秦俞安,你这么聪明,学东西特别快,只要你学会编草篮,我就天天给你做红烧肉、炸鸡腿吃。” 秦俞安吸溜了下口水:“我考虑考虑。” 苟思琪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先给我编六百个草篮子, 一个算一毛钱,十天后交货,要是编的草篮不合格,我一分钱都不会出,而且你得三倍赔偿我的损失。” 第122章你们都被陈锦棠耍了 陈锦棠笑颜如花:“好勒好勒!感谢大佬支持。” 苟思琪立即找了两个编织师傅教秦俞安编草篮。 秦俞安眨了眨眼睛,趁机提要求:“锦棠,让我学编篮子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俞安,你想干啥?” 秦俞安凑到陈锦棠耳畔低声咕哝:“你把魔法口袋里的石头和木头运到咱们的新宅子里,我要给牛兄弟盖个别墅。” 陈锦棠一脸黑线:“……”好不容易买个宅子,她可不想宅子变牛圈。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学。” 陈锦棠:“你不想吃红烧肉、炸鸡腿、肉夹馍、羊肉泡……” 秦俞安舔了舔嘴角,锦棠做的红烧肉、羊肉泡都很香,他天天都想吃。 可是他又不想委屈了牛兄弟。 秦俞安坚定地摇摇头:“你不答应我,我啥都不干,啥都不吃。” 陈锦棠无奈:“好吧好吧……” 她反思了下,觉得最近把秦俞安惯坏了,他一哼唧,她立即缴械投降。 秦俞安桃花眼里染满笑意,伸出大手揉了揉陈锦棠的脑袋:“锦棠,你真好,嘻嘻。” 秦俞安跟着师傅学编织,陈锦棠去了新宅子。 她关上院门,在宅子里转了一圈,这座宅子格局很好,空间很大,前院和后院都很宽敞。 陈锦棠越看越满意。 她把石头和木料移出空间,堆放在墙角,想了想,又把小白白和两只小雪团子放出来撒欢。 以欺负小白白为乐的秦俞安和牛仗人势的老牛不在,小白白称王称霸。 领着两只小崽子上蹿下跳,从后院扑到前院,又从前院蹿进屋子,顺着楼梯上了二楼阳台。 小白白站在露天阳台上昂着硕大的狼头,威风地低吼一声。 两只小雪团子蹲在小白白脚边,学着小白白的样子冲着天空吼了两声。 小白白忽然左一蹄子右一蹄子,直接把两只小雪团子从两三丈高的露台踹了下来。 陈锦棠看得触目惊心,这也太高了! 两只小雪团子砸在水泥地板上,摔得七荤八素,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陈锦棠心疼地抱起两只小雪团子检查了一番,幸亏小雪团子身上肉厚毛长,这才没受伤。 “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太狠了!”陈锦棠冲着小白白骂了声,“两只小萌宝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不靠谱的爹?” 小白白骄傲地“嗷呜”一声,腾空一跃,直接从二楼露台跳了下来,稳稳当当落在陈锦棠身旁。 然后轻咬着陈锦棠的裤腿,示意她把狼崽子放下来。 陈锦棠心疼地撸着狼崽子的毛,偏着脑袋责备小白白:“你这爹不靠谱,暂时取消你带娃的资格。” 两只小狼崽子不愿意了,八只小蹄子一起乱弹,闹着要跟不靠谱的老爹跳楼玩。 陈锦棠只好弯腰把不怕死的狼崽子们放在地上。 小白白欢呼一声,立即带着俩娃跑到二楼露台,一个接一个跳了下来。 跳着跳着又嫌二楼不够高、不够刺激,三只不要命的狼直接窜到了三楼。 小白白“嗷呜”一声,眼睛一闭就跳了下来。 “啪叽!”重重砸在地上。 这个高度实在太高了,小白白痛得“嗷呜”乱叫。 两只狼崽子紧跟着也跳了下来。 “啪叽!” “啪叽!” 小狼崽子们痛得龇牙咧嘴。 陈锦棠吓得心口扑通乱跳。 眨眼间,小白白又带着两只狼崽子爬了起来,蹦蹦跳跳继续窜到三楼跳楼玩。 陈锦棠严重怀疑小白白是个智障狼,主打一个摔不死就一直摔。 它不仅自己往死里摔,还带着两只崽子一起摔,还越摔越开心。 老妈子陈锦棠生怕三只狼把自己玩死,在“啪叽”了十几次之后,终于小手一挥,把三只狼收进空间,然后锁好院门,去找秦俞安。 秦俞安不等陈锦棠走近,便将一只胖肚子的草编花瓶扔到她怀里,兴冲冲说:“锦棠,送给你,我编的。” 陈锦棠看着手里做工精致的花瓶,连忙竖起大拇指:“秦俞安,你好优秀啊,第一个作品就这么完美。” 秦俞安得意地摇头晃脑。 两个草编师傅一左一右坐在秦俞安两边争相给他指点。 见陈锦棠来了,抢着说秦俞安悟性太高了,根本不用教,他看两眼就学会了。 他不仅学得快,手上动作也快。 短短时间内,已经学会了平编、纹编、勒编、砌编等七八种编织方法,旁人一两个月都学不会东西,他小半天内就学会了。 他不仅会编织,而且会创新,甚至在平编的基础上,叠加上纹编,直接用蒲草在花瓶上编了一朵小桃花。 一个师傅叹道:“啧啧,别人是老天爷赏饭吃,秦俞安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另一个师傅则改口夸赞起陈锦棠:“小姑娘,你好福气,竟然找了这么优秀的小伙子……” 陈锦棠乐得合不拢嘴,她的秦俞安当然是最优秀的,谁都比不上。 但还是谦虚地说:“秦俞安手虽巧,经验却不足,劳烦两位师傅多多费心指点。” 苟思琪又安排了一辆小型货车去香潭村,专门运送编制篮子需要用的蒲草、藤条、竹篾、高粱皮等物。 陈锦棠觉得秦俞安应该跟着师傅再学几天,毕竟他回村后要把编织技术交给香潭村的妇女们。 苟思琪却坚持说:“秦俞安比我手里干了一两年的老师傅编得还要好,你们赶紧回去,组织人给我编篮子吧!” 陈锦棠这才作罢。 太阳落山之前,一辆小货车便停在了香潭村村部院子里。 小货车开得快,拖拉机跑得慢,陈锦棠和秦俞安骑着自行车跟在拖拉机后面。 听说陈锦棠给大伙采购的奖品回来了,全村人都好奇地跑来看热闹。 货车司机揭开遮盖在车厢上的油布,露出了一车厢的高粱皮、藤条、蒲草…… “啊?奖品是一车草?这算啥奖品?” 满怀期待的村民大失所望。 孙楠楠恰恰相反,她原本还在担心陈锦棠真的买回了奖品,那样她就得绕着村道学狗叫。 看着一车蒲草,孙楠楠兴奋不已,扯着嗓子煽风点火:“切,还以为陈锦棠有多牛呢,原来她也是个菜鸡! 乡亲们,你们都被陈锦棠耍了, 她压根瞧不起你们,竟然买了一车干草糊弄你们, 她这是把咱村的人当畜生对待了……” 第123章秦俞安当老师 白微微指着孙楠楠:“你赶紧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又提高声音看着一院子村民,道:“不就是奖品吗?你们只要按照锦棠说的做,想要啥我给你们买啥!” 说到底不就是钱吗,她们白家有的是! 何楚生:“白微微,你又想抖资本家千金小姐的威风了? 陈锦棠说话不算话,你着什么急?” 这时,一辆冒着黑烟的拖拉机“嘟嘟嘟”开进村部院子。 秦俞安和陈锦棠骑着自行车跟在拖拉机后面。 孙楠楠有点懵,黑着脸说:“陈锦棠这货又在耍什么小把戏?” 拖拉机停在货车后面,秦俞安长腿撑地,停稳自行车,陈锦棠后座跳了下来。 她立即被村人围在中间。 刘婶儿凑过来低声问:“锦棠,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弄一车牛都不吃的干草回来干啥?” 孙楠楠冷嗤一声:“陈锦棠,你竟然拿干草糊弄大家,你已经犯了众怒! 我劝你赶紧跪在地上学狗叫,求大伙儿原谅!” 白微微小胸脯一挺,挡在陈锦棠前面,看着众人朗声道:“想要啥,你们自己说,我明天就能拉一车好东西回来!” 陈锦棠瞥了眼孙楠楠:“只怕让你失望了,一会儿谁不学狗叫谁是孙子!” 她给了秦俞安一个眼神,秦俞安一把揭开盖在拖拉机车厢上的油布。 下一秒,人群沸腾了,一道道惊呼声响彻天际。 “哇!有红糖、有白糖!” “哇!这是草帽、这是布鞋啊!” “哇!还有布料和大米呢!” “哇哇哇……” 村里人穷惯了,乍然看到堆了小半个车厢的物资,顿时激动得不得了。 纷纷大张着嘴巴看着陈锦棠。 刘婶儿同样惊讶得合不拢嘴,指着拖拉机半天才能顺溜说话:“锦棠,这些米啊,面啊,油啊,盐啊,都是你给大家伙准备的奖品?” 陈锦棠笑着点了点头,提高声音说:“只要大家伙能改正不良行为,就可以来村部领奖品!” 孙楠楠给何楚生使了个眼色,何楚生立即出声质问:“陈锦棠,你老实交代,这些物资都是从哪偷来的? 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们可不敢要!” 孙楠楠附和:“我们宁愿饿死,也不要偷来的赃物!” 刘婶儿也警惕地问:“锦棠,这一车东西可不便宜,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对于这个问题,陈锦棠早有准备。 她不慌不忙地道:“咱们县的张县长年前已经高升去了省里, 省妇联刚好有个定点帮扶任务,张县长协调把咱们村定为省里的定点帮扶村,这些物资都是省妇联给咱们村的帮扶物资。” 听罢,人群再次沸腾了! 原来这些奖品是定点帮扶物资! 刘婶儿亲热地拉着陈锦棠的手,笑呵呵道:“锦棠,你真是咱们村的福星!” 又对村里人喊道:“只要你们按照妇委会的要求改正不良习惯,就可以领奖品!” 只要改正缺点,就能领物资,每个人都心动了。 全村的人都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赢得奖品,也一定要改正坏习惯! 陈婶儿又指着货车里的干草好奇地问:“锦棠,这一车干草又是干啥的?”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这也是省妇联给咱村妇女谋的福利,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干草, 而是用来编篮子用的蒲草,编一个草篮子可以挣一毛钱!” 人群再次爆发惊呼! “这些草可以编篮子?” “编一个篮子给一毛钱?” “真的假的?” 陈锦棠:“比珍珠还真!” 刘婶儿皱着眉,忧愁地说:“锦棠,一个篮子一毛钱,手工费确实不低,可是咱村这妇女只会种地,不会编篮子啊。” “秦俞安会编,秦俞安愿意教大家。” 众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秦俞安,每一张脸上都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秦傻子竟然会编篮子?而且还要给村里人当老师? 王书斌双手拢在袖筒里,冷嗤一声:“切,咱村没人才了,竟让个傻子当老师,不嫌磕碜!” 秦俞安拍了拍胸膛,骄傲地说:“我是编篮子高手,连老师傅都说我手巧,我编得又快又好。” 陈锦棠毫不客气地剜了王书斌一眼:“秦俞安一定会用真正的实力,把你的脸打得啪啪响!”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书斌和孙楠楠这俩蠢货咋都上赶着求打脸呢? 陈婶儿瞪了眼王书斌:“谁不相信秦俞安,就滚蛋,别人挣了钱,你们可别眼红!” 王书斌不服气地“切~”了声。 刘婶儿让人把奖品搬进妇委会,安排张红丽清点造册。 蒲草藤条等编篮子用的东西,暂时堆放在村部闲置已久的仓库里。 一堆人挤在妇委会办公室门口,伸着脖子、恋恋不舍地瞅着小山似的奖品,七嘴八舌询问奖品怎么发放。 另一堆人围着秦俞安请教编篮子的技巧,好不容易来个挣钱的活儿,谁不想多编几个篮子多挣点钱? 陈锦棠凑在刘婶儿耳畔耳语了几句,刘婶儿眉开眼笑地说:“这个主意好,如此一来,咱村女人的地位肯定蹭蹭蹭往上涨。” 趁着村里人都在,刘支书坐镇,刘婶儿拿着大喇叭给全村开了个短会。 她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两条意见。 其一,只要哪家人能坚持十天不随地大小便、不说脏话、年轻媳妇十天之内不当众揭开衣服奶孩子,妇委会就会奖励这家一斤白糖。 连续一个月不犯,则会奖励五斤大米,或者一双布鞋。 每个月评选一次文明和谐家庭,以夫妻恩爱、婆媳翁姑相处融洽为标准,选上的家庭会有惊喜礼包。 妇委会的工作人员每天不定时在村里溜达监督,左邻右舍也可以相互监督举报,举报属实,也可领取相应的奖品。 其二,只有女人才可以编篮子挣钱,以后再有其他挣钱的机会,也是女人优先。 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只有女人挣到钱,男人们才不敢随便欺负女人。 对于第一条意见,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异意。 可是第二条意见还没落地,香潭村的男人们就不服气地喊叫开了。 王狗剩闹腾得格外厉害,他指着陈锦棠的鼻子质问:“陈锦棠,又是你出的馊主意! 凭啥只有女人才可以跟着妇委会挣钱? 我家里没有女人,总不能我自己断了子孙根,变成个女人吧?” 第124章秦宝贝,你是我们的大宝贝 陈锦棠凉凉地道:“王狗剩,你吃再多的鞭,都跟女人差不多!” 她这是明晃晃讽刺王狗剩不行。 王狗剩脸皮厚,得意洋洋地道:“陈锦棠,你也承认我是女人,那我也要编篮子挣钱!” 刘支书一脚踹在王狗剩的屁股上:“真不要脸,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王狗剩悻悻地闭了嘴。 刘支书有威望,更有震慑力,他一出声,人群瞬间安静了不少。 刘婶儿朗声道:“香潭村的老娘们、大媳妇、小姑娘们,欢迎你们加入咱村的编织队伍! 以后咱们女人挣钱的机会多着呢! 妇女能顶半边天,等咱们挣了钱,看家里的男人还敢不敢随便欺负咱们!” 妇女们的欢呼声响彻天际,一个个兴奋地嚷嚷:“等挣了钱,我下地回来也要吃稠面!面汤给猪喝!” “我男人再打我,我就把钱藏起来不给他花!” “我婆婆以后再也不能骂我是吃闲饭的了……” 刘婶儿重复着陈锦棠昨天说的话:“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姐妹们,只有自强自立,才能翻身做主人!” “对,我也要翻身做主人!刘婶儿,我现在就要跟秦俞安学习编织花篮……” “秦俞安先教我……” “先教我……” 一堆女人涌到秦俞安跟前,七手八脚直接抬起他冲到堆放蒲草的仓库。 “秦老师,您赶紧教我们编篮子吧……” “秦哥哥,辛苦您了……” “秦宝贝,你是我们的大宝贝……” “小心肝……你咋这么聪明呢……” 秦俞安被众星捧月似的围拢在中间,乐得哈哈大笑,原来村里人这么爱他啊! 他自信满满抓起几根藤条,开始认真教学。 陈锦棠听着一堆女人对秦俞安越来越离谱的称呼,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白微微打趣道:“你们家秦俞安比歌舞厅的大明星还红火,你就不怕他被哪个狐狸精拐走了?” 陈锦棠自信地说:“不会!” 孙楠楠也想编篮子挣钱,可是又不愿向陈锦棠低头,心里猫抓似的难受,越发觉得陈锦棠讨厌。 大家都穷得好好的,她偏要整些幺蛾子,让其他女人先富起来。 知青点那些不要脸的女知青们也围在秦俞安跟前学编织,大伙都去挣钱了,只有她被撂下了。 孙楠楠忍不住脱口而出:“陈锦棠,你真是可恶!” 陈锦棠转过脸,皮笑肉不笑:“孙楠楠,你打算什么时候学狗叫?” 孙楠楠脸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学个屁的狗叫,她随便说说,陈锦棠这货怎么当真了? 忽然一双大手把她拉进了怀里,是王书斌。 孙楠楠心头一喜,王书斌这奇葩是要保护她吗? 王书斌:“只要我媳妇肯学狗叫,就可以去编篮子挣钱了吧?” 孙楠楠:“王书斌你他喵的说什么? 我宁肯穷死,也不可能学狗叫!” 王书斌冷漠地说:“孙楠楠,你这穷逼还装什么清高? 你瞅瞅全村的女人都去挣钱了,你他喵的好意思躲在家里躺尸? 你现在就给我学狗叫,学完了赶紧去编篮子挣钱!” 陈锦棠抱着胳膊看好戏,孙楠楠自尊心那么强,王书斌当众逼她学狗叫挣钱,比杀了她还令她难受。 果然,下一秒,孙楠楠扯着嗓子开骂:“王书斌,我次奥你老母……” 她一巴掌就拍在王书斌脸上。 王书斌立即还击她一拳头,两人大打出手,再次狠狠干了一架。 男人们手插兜看热闹,女人们忙着学编织,一个劝架的都没有。 孙楠楠和王书斌打到精疲力尽、脸上冒血才一前一后出了村部。 孙楠楠越想越气,扭身去了秦大嫂家。 秦大嫂人品不佳,也没有编篮子挣钱的资格,她得去奚落秦大嫂一番撒撒气。 刚走到老秦家门口,就碰到秦大嫂和金叶迎面从院子走了出来。 “孙楠楠,咱村的女人都跟秦傻子编篮子挣钱,你咋没去?” 秦大嫂抢先抽着嘴角冷笑,“哦,我差点忘了,你跟陈锦棠是死对头,陈锦棠那小坏东西不给你挣钱的机会哈哈哈!” 孙楠楠黑着脸说:“你得意个屁,陈锦棠给你机会了?” “编篮子那么苦,我才不去受那份累!” 秦大嫂得意地拍了拍金叶的肩膀,继续道,“刘婶儿说我们家金叶是个好孩子,特意叫金叶跟她们一起编篮子挣钱! 孙楠楠,金叶要去给我们家挣钱了,你眼馋不? 哈哈哈,这份钱狗都能挣上,只有你挣不上哈哈哈!” 金叶冲孙楠楠扮了个鬼脸:“孙楠楠,气死你!” 秦大嫂拉着金叶摇头摆尾地走远了,孙楠楠差点没气死,她是来奚落秦大嫂的,反而被秦大嫂给奚落了! 秦俞安这下彻底抖起来了,白天忙着种地挣工分,晚上带领全村的妇女编篮子发家致富。 他成了香潭村最红火的人,上到七十岁老太太,下到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要尊称他一声“秦老师”。 一时间,秦俞安在村里的威望直逼刘支书。 陈锦棠这几天也累成了狗,又要跟着刘婶儿等人在村里巡视、突击检查不良行为,又要登记、核实、处理村里人对不良行为的举报。 还得抽空继续完善妇委会工作计划。 八天后,六百个篮子全都编好了。 秦俞安和陈锦棠开着拖拉机,载着编织篮去县城给苟思琪交货。 苟思琪把厚厚一沓毛票递给陈锦棠,赞赏地说:“锦棠,你这事儿办得漂亮,下次有了活儿,我还找你……”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 回村后,陈锦棠把工钱交给刘婶儿,刘婶儿第一时间把工钱发放到每个参与编织篮子的妇女手中。 这一天,香潭村的女人们比过年还高兴,第一次有了吃一碗稠面的底气。 陈锦棠看着女人们脸上自信的笑容,比买彩票中了大奖还高兴。 她跟秦俞安肩并肩回了老屋,刚进门,秦大柱就背着秦养父跑了进来。 秦大柱不由分说把秦养父扔在大火炕上,冷漠地说:“我们家照顾了咱爹这么多天,也该轮到你俩出点力了! 陈锦棠,你不是妇委会的副主任吗? 你成天张着嘴协调别人家的矛盾,现在也协调下自己家里的矛盾呗!” 第125章陈锦棠,反了你啦? 秦养父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叫个不停,边叫边骂:“大傻子,你这个坏了良心的东西, 我养你小,你必须养我老,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陈锦棠被这对无赖父子气笑了,她黑着脸说:“秦大柱,这是你自找的! 秦俞安,关门!” 秦俞安立即跑出去关了院门。 秦大柱和秦养父心头同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十个秦大柱加起来也不够秦俞安揍的。 秦大柱心里发怵,却依旧死鸭子嘴硬:“陈锦棠,你敢让傻子打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俩!” 秦养父:“陈锦棠,反了你啦? 我实话告诉你,我们早防着你,刘支书和妇委会主任说话就来!” 陈锦棠丝毫不为所动,冷厉地说:“你们自己找死!” 她小手在背后轻轻一挥,霎时,几只黑漆漆的大螃蟹化作几道黑色闪电,从院子里弹进门内,挥舞着婴儿手臂粗的两只大钳子,直奔秦养父和秦大柱。 秦养父吓得出气少进气多:“这这这……是什么怪东西?” 秦大柱吓得两腿乱颤:“啊啊啊!螃蟹!爹,是螃蟹!” 说话间,大螃蟹自觉分成两队。 一队皮球似的弹上炕,咕噜噜滚到秦养父的腰腹和大腿上,举着大钳子一阵猛戳。 另一队则爬到秦大柱的大腿上、腰腹处、屁股处,同样挥舞着大钳子戳啊戳。 原本纯洁的大螃蟹近来被小白白带得越发无耻了,哪里都不戳,专戳秦养父和秦大柱蛋蛋、鸡鸡、屁股、大腿根这些隐秘难言的地方。 “啊啊啊啊——!疼疼疼!” “啊啊啊啊——!爹,我也疼!我的蛋蛋流血了……” “你他喵的别喊了,你爹我的蛋蛋也流血了……” 秦俞安在一旁乐得上蹿下跳,拍着手给螃蟹兵团呐喊加油。 陈锦棠捧着脸悠闲地看好戏,她笑吟吟问道:“秦大柱,你还让我们给你爹养老送终吗?” 不等秦大柱回答,秦养父哭爹喊娘骂道:“龟孙子秦大柱,你赶紧背我回去,我宁可当个死人,也绝不能变成死太监!” 秦大柱眼泪滚了一脸:“爹啊,咱赶紧滚吧,我下面都要被大螃蟹凿秃了……” “砰砰砰!” 屋子里好戏正精彩,院子里忽然传来震天的敲门声。 秦大嫂扯着嗓子喊:“陈锦棠,你这黑心贼赶紧开门,妇委会主任亲自给你开会来了!” 陈锦棠小脸一沉,又来一个送死的。 她小手在袖子里动了动,原本戳人戳得正高兴的螃蟹兵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养父瘫在炕上,秦大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两人胯下都是血淋淋一片猩红。 自从秦养父被坍塌的牛圈砸断双腿之后,他就彻底成了秦家的累赘。 秦大柱两口子伺候了秦养父两个多月,实在烦透了,早就想把秦养父这个大包袱甩给陈锦棠和秦俞安。 又怕激怒陈锦棠,怕她以妇委会副主任的身份阻止金叶编篮子挣钱。 今天金叶顺利领了编篮子的钱,秦大柱和秦大嫂一刻都等不了。 两人一合计,让秦大柱先背着秦养父送到陈锦棠家,秦大嫂则跑去找刘婶儿主持公道。 陈锦棠出了屋子,打开院门,面前出现了秦大嫂那张得意至极的笑脸。 刘婶儿、陈婶儿、张红丽站在秦大嫂身后。 秦大嫂叉着腰怒喝:“陈锦棠,你不是要开展净风运动吗? 你这个妇委会副主任,是不是先净一净自己的风气? 咱爹伤了这么久,你跟傻子一分钱没出过,一天没伺候过, 天打雷劈你这不孝子媳,还好意思教别人做人!” 刘婶儿沉声说:“大柱家的,你先闭嘴,我让你说话时你再说!” 又转脸对陈锦棠道:“锦棠,你别怕,刘婶儿知道你的为人, 我们不是为难你来了,而是给你撑腰来了, 免得那乱叫乱咬人的狗,欺负你和秦俞安。” 陈婶儿笑着拍了拍陈锦棠的胳膊,张红丽笑着冲陈锦棠眨眨眼。 陈锦棠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嘴角不受控制地扬了上去。 秦大嫂气个半死:“刘婶儿,你可不能因为陈锦棠是妇委会副主任,就偏袒她!” 刘婶儿理直气壮地说:“我就偏袒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秦大嫂脸上瞬间裂开一道缝:“!!!” 她还真不能怎么样。 陈锦棠笑颜如花:“刘婶儿,陈婶儿,红丽姐,事情我已经解决了, 我想,秦老头宁肯死也绝不愿意住在我家,秦大柱肯定跟秦老头是一样的想法……” 秦大嫂:“陈锦棠,你别想推卸责任……” “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问,”陈锦棠笑着让开路,“你家那俩不争气男人,就在屋里呢!” 秦大嫂气哼哼冲进屋内,陈锦棠领着刘婶儿等人抬脚进门。 秦大嫂冲着秦大柱怒吼:“秦大柱,你这怂货是不是又改变主意了? 我告诉你,你再敢把你那瘫子爹背回家,我就回娘家!” 秦大柱还没从巨大的惊惧中回过神来,抱着秦大嫂的大腿泣不成声:“螃蟹!螃蟹吃人啦…… 呜呜呜,我要回家!抱我回家!” 秦大嫂毫不犹豫地给了秦大柱一耳光:“你这怂货,哪里有螃蟹? 这点事都办不好,还好意思叫唤? 既然把人送来了,咱这就走!” 说着,把秦大柱从地上拽了起来。 秦养父急出满头的汗,哭着哀求:“大柱,爹也怕螃蟹,你把爹也背回家!” 刘婶儿:“老秦头,哪里有螃蟹? 再说了,螃蟹有什么好怕的? 你威风了一辈子,现在竟然害怕区区小螃蟹,真是可笑!” 秦大柱哭着抓起秦养父的两条胳膊,道:“爹,咱快跑吧!” 一把将秦养父甩到肩膀上,就要往外冲。 陈锦棠喝道:“站住,秦大柱,当着刘婶儿的面,有些话得说清楚!” 秦俞安脚步稍移,一座山似的挡住在秦大柱前面。 陈锦棠:“秦大柱,秦老头到底该谁家管?” “我、我管!”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你再敢把秦老头背到我家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秦大柱点头如捣蒜,背着秦养父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秦大嫂那个气啊,她扯着嗓子追了上去:“秦大柱,我可不伺候你的摊子爹,我要跟你一刀两断,我这就收拾包袱回娘家!” 第126章想挣钱还不容易? 看着狼狈逃窜的老秦家众人,陈婶儿笑道:“这三个脑残活宝,我们还没出手呢,好戏就散了, 不过锦棠,刚才秦大柱说的螃蟹是怎么回事?” 陈锦棠灵机一动:“秦俞安警告秦大柱再敢胡来,他就扮成螃蟹戳他的眼睛。” 刘婶儿笑道:“秦大柱害怕的不是螃蟹,肯定是怕秦俞安揍他,咱们这十里八村,还没有人是秦俞安的对手呢! 锦棠,你好福气,嫁了秦俞安这么厉害的人物,婶儿都羡慕你呢!” 秦俞安听到有人夸他,喜得眉开眼笑,陈锦棠红着脸跟着笑了。 秦大柱扛着秦养父回到家,把秦养父放在炕上。 解开裤腰带,拽着裤子褪到小腿,弯着脖子检查血糊糊的两腿缝,苦着脸说:“爹啊,傻子媳妇肯定有啥妖法, 我明明看见满屋子的大螃蟹,要不是刘婶儿来得及时, 我这俩蛋一鸟就被螃蟹吃光了。” 秦养父下面也是火辣辣的疼,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心头怦怦乱跳。 “陈锦棠这小浑蛋不正常,咱们得把这事儿弄清楚。” 秦大嫂黑着脸走进门,指着秦大柱厉声开骂:“秦大柱,你这个一事无成的窝囊废, 我让你把这老废物送去傻子家,你倒好,竟然把老废物又背回来了。” 秦大柱指着自己胯下的小血虫子,怒声道:“你他喵的哔哔个屁,老子这条根差点折在陈锦棠那货手里,有本事你自己把老头子送去!” “秦大柱,你本来就是废物!你早就不行了!你的根早就坏了……” “啪!”秦大柱一拳把秦大嫂砸出门。 “老子最恨人说我不行!” 秦养父拍着手大笑:“大柱,打得好,这种臭嘴婆娘就是欠揍!” 秦大嫂挨了打,憋着一肚子火往外走,恨恨地嘟囔:秦大柱,你这废物又打我, 我这就去给你戴一百顶绿帽子,我要把你秦家的老祖宗气活又气死……” 秦大嫂熟门熟路摸黑进了王狗剩家…… ***** 香潭村的净风活动开展得轰轰烈烈,苟思琪主动联系陈锦棠,让她再组织人手编织一千个小果篮和五百个小花瓶。 陈锦棠满口答应下来。 苟思琪照例安排了两个手艺高超的老师傅教秦俞安编果篮和花瓶,秦俞安学会之后,再教村里的女人们。 秦俞安跟着老师傅学编织的时候,陈锦棠就在新宅子里看小白白和小狼崽子们跳楼玩。 秦俞安把所有的花样都学会后,起身回新宅子。 他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出于军人的本能,敏锐地察觉到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可是猛然回头间,却一切如常。 秦俞安疑惑地走进新宅,陈锦棠一眼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因为秦俞安头顶的光焰竟变得非常微弱。 这些天,秦俞安带领香潭村的妇女们编篮子,每天被赞美和掌声环绕, 他情绪高昂,心情极佳,头顶的光焰一直非常盛大。 可是短短一个下午的功夫,秦俞安头顶的光焰矮下去一大截。 陈锦棠踮起脚尖,担忧地摸了摸秦俞安的脑袋,问道:“秦俞安,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秦俞安看着陈锦棠的眼睛,认真地说:“锦棠,好像有人跟踪我,可是我回头看了很多次,却什么都没发现。” 陈锦棠的心立即提了起来,秦俞安从来不会说谎。 他以前是最优秀的兵王,就算傻了,骨子里还是保持着军人的敏锐和警觉。 “秦俞安,你从什么时候察觉到有人跟踪你?” 秦俞安茫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这几天吧……” 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看着从三楼露台一跃而下的小白白和小雪团子们惊呼道:“哇!好刺激,好威风,我也要去跳楼玩!” 说着,越过陈锦棠,噔噔噔冲上三楼, 揪着小白白的耳朵强行骑坐在它的背上呼喝:“大笨狼,跳吧!哈哈哈哈!” 小白白的嘴角立即垮了下来,委屈巴巴地看着陈锦棠,“嗷呜”叫了两声。 喵的,我是狼,不是狗,更不是马,你个大傻子,总是骑我干啥? 陈锦棠昂着脸警告:“秦俞安,你不许欺负小白白,快放开它!” “好的好的,我不欺负狼,我欺负狗!” 秦俞安笑嘻嘻在硕大的狼头上拍了一巴掌,“冲锋!” 小白白不敢违抗秦大资本家的命令,只好闭着眼睛猛然一跃,带着秦大资本家稳稳当当从三楼跳到了院子里。 “啪叽!” “啪叽!” 两只小雪团子也紧跟着跳了下来。 秦俞安乐得哈哈大笑,得意地说:“锦棠,我威风吧哈哈哈哈哈!” 陈锦棠一脸无语。 秦俞安的快乐就是这么突然,他头顶的光焰重新变得热烈而盛大。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一双眼睛看得分明,那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冷地自言自语:“不愧是你,傻成这样了,还有骑狼的本事! 秦俞安,你活着,总是叫人不得安心呢……” 秦俞安骑着小白白又跳了几十次楼,直到小白白几乎累吐血,吐着舌头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秦俞安才放过它。 陈锦棠把小白白和小雪团子收进空间,坐上秦俞安的自行车回了香潭村。 而那双阴毒的眼睛也跟着他们到了香潭村。 刘婶儿听说陈锦棠又给香潭村的妇女们谋取了编织篮子挣钱的福利,拉着陈锦棠的手夸赞个不停。 陈婶儿和张红丽招呼众人把拖拉机车厢里的蒲草藤条抱进仓库。 全村的妇女们再次把秦俞安簇拥在中心地带,甜甜地喊他:“秦老师……秦大宝贝……秦哥哥……秦小弟……” 秦俞安高兴得合不拢嘴。 秦大嫂躲在村部大院门口看着里面热闹的一幕,气得直哼哼。 刘婶儿亲自下令取消了金叶继续跟着妇委会挣钱的资格,秦大嫂气哼哼咒骂:“别人都能挣钱,偏偏我们家不能挣钱,但愿天降大火,烧光了你们编的篮子才好!” “想挣钱还不容易?”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秦大嫂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瞧见个老太婆站在自己身后。 这老太婆她认识,是邻村的接生婆,姓鱼。 秦大嫂黑着脸说:“鱼婆子,你竟然敢讽刺我,想找骂?” 鱼婆子拽着秦大嫂走到无人处,笑嘻嘻说:“我是帮你来了,我能帮你除掉秦傻子,还能给你钱,就看你敢不敢干。” 第127章秦俞安,你给我出来 秦大嫂翻了翻眼皮,问道:“鱼婆子,你不是哄我吧?” “哄你干啥,这是定金,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鱼婆子说着把十块钱塞进秦大嫂的手里。 秦大嫂看着手里的票子,笑得眉毛鼻子皱成一团:“行行行,婶子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绝无二话……” 这天吃过午饭,秦俞安洗完锅碗,拿起锄头就要上山锄草,陈锦棠笑着走到他跟前:“秦俞安,你头低一下。” 秦俞安没有低头,却弯曲着双腿,眨巴着眼睛看着陈锦棠。 陈锦棠把水壶的绳子挂在秦俞安脖子上,叮嘱道:“我给你装了一壶蜂蜜水,你口渴了喝水壶里的水, 不许趴在地上喝水渠里的生水,会肚子疼的。” 秦俞安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锦棠,”又学着陈锦棠的语气道,“你也不能喝凉水,会肚子疼的。” 陈锦棠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配合地点点头。 她要处理妇委会的事务,不用上山劳动。 秦俞安扛着锄头蹦蹦跳跳地上山了,他一到山上立即迎来一片热情的问候声。 接着,一群女人自觉把他围拢起来。 “秦老师,你慢点锄草,我都追不上你的速度了……” “秦哥哥,你今晚再给我说下花瓶的口怎么收才好看……” “我也不会收边,秦宝贝你也教教我呗……” 秦俞安热情地说:“你们都离我远点,挤得我都没法锄草了……” 秦大嫂看着众星捧月似的秦俞安,鼻子都要气歪了,冷嗤一声:“秦傻子,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趁着没人注意,秦大嫂扔下锄头,快速钻进了一旁的树林子。 举起镰刀割断了绑缚着两只小白狗的绳子,小白狗们没了束缚,闪电似的冲出密林,直奔山顶而去。 秦俞安正陶醉在美好彩虹屁中,忽然看到两只雪团子在草间忽隐忽现。 他眉头一皱,道了声:“不好!” 他心想肯定是两只小雪团子贪玩从魔法口袋里跑了出来,山顶上有野猪,小雪团子可不能做了野猪的下酒菜。 秦俞安扔下锄头就往山顶冲刺。 众人虽然觉得奇怪,可都知道秦俞安是个傻子,当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理解傻子的行为。 秦大嫂见奸计得逞,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人群之中,幸灾乐祸地想:傻子这回总算要完蛋了! 秦俞安追着两道白色闪电一直到了鹰嘴崖。 两道白色闪电在悬崖边上停留了一瞬,毫不犹豫跳下崖底。 秦俞安追到悬崖边顿住脚,心里万分焦急。 难过地想:小雪团子也太傻了,从这么高的悬崖上跳下去一定会死的, 小白白知道它的宝贝儿子们跳崖而亡,一定会难过死的。 秦俞安想跳下崖底寻找两只小雪团子的尸体,脑海中突然闪现陈锦棠的笑脸。 他拍着胸口想:不行不行,锦棠要是知道我跳了崖,会比小白白哭得还惨。 秦俞安打消了跳下悬崖的念头,弯着腰倾着身子往崖底瞅,痛声喊道:“小团子,你俩福大命大,摔不死,一定摔不死……” 忽然,一双有力的大手猛然在他背后推了一把。 秦俞安“啊”一声坠了下去! 直到收工也没见秦俞安回来,秦大嫂确定秦俞安定然回不来了,她捂着嘴巴差点笑出声,扛着锄头欢快地下了山。 陈锦棠从村部回去后,用青萝卜炖了两只羊腿,烙了一张大锅盔,等着秦俞安回家吃饭。 她跑到门口看了好几次,都没看见秦俞安的身影。 陈锦棠心里莫名有点慌,关好院门,一口气跑到村部。 编织草篮的仓库门锁着。 陈锦棠又跑去问白微微:“微微,你看到秦俞安没有?” 白微微搁下饭碗,眨巴着眼睛说:“都这时候了,秦俞安还没回来吗? 锄地的时候,我看见秦俞安独自上山了。” 陈锦棠心头“咯噔”一下,抓住白微微的胳膊继续问:“你确定他往山顶走了?” 白微微见陈锦棠这个样儿,也慌了。 “是啊,秦俞安好像是追着两条白色的狗去了山顶…… 锦棠,我当时忙着锄地,真的没注意……” 陈锦棠拔腿去了刘婶儿家。 刘婶儿热情地迎了出来,见陈锦棠脸色不对,忙问:“锦棠,出啥事儿了?你别吓唬婶儿。” 陈锦棠急得快哭了:“我刘叔在家吗?秦俞安到现在还没回来……” 刘支书手里捏着半个黑馒头走出屋门,也是一脸懵:“秦俞安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看见他上山了,以秦俞安的战斗力,就算遇到野猪,也不会被困在山上啊…… 锦棠,你别急,我这就组织人去找秦俞安……” 很快,秦俞安在山上走失的消息就在香潭村传播开来。 村里的女人们比男人更着急,不仅自发投入到寻找秦俞安的队伍中,并且粗声催促自家男人一起上山寻找秦俞安。 陈锦棠打着手电筒冲在前面,刘支书带着村里的老老少少举着火把、打着手电筒追都追不上她。 陈锦棠一颗心直往下坠,她拔足在山上狂奔,眼泪糊了一脸。 “秦俞安,你在哪儿? 秦俞安,你给我出来! 你再不出来,我就不要你了……” 陈锦棠边跑边喊,从山底找到山顶,又从山顶找到山底。 嗓子都喊哑了,不知道被山石和野草绊倒了多少次,手上脸上全是被野刺划出的血道子,可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 刘支书带着全村老少地毯式搜遍了整座山林,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颗树、没有放过任何一座石头。 从太阳下山一直找到月亮快要落下,整整找了一晚上。 陈锦棠心痛到麻木,腿一软坐在了石头上,最后是刘支书安排人把她抬下山的。 白微微用热毛巾擦着陈锦棠脸上的血道子,心疼地说:“锦棠,你不要慌,秦俞安那么厉害,他肯定没事的。” 秦大嫂兴奋得两眼放光:“再厉害也是个傻子! 秦傻子肯定以为自己很牛逼,跑去山顶上跟野猪单挑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被野猪吃了。” 刘婶儿恨道:“闭嘴!小心你家大柱哪天被野猪啃了!” 一股怒火窜上陈锦棠心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力气,她“腾”一下起身,飞起一脚把秦大嫂从台阶上踹到院子里…… 第128章把秦俞安收进空间里 秦大嫂摔得眼前发黑,好不容易爬起来,陈锦棠又是一记重拳把她砸倒在地。 陈锦棠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嘶吼:“如果秦俞安遭了不测,我一定弄死你!” 秦大嫂看着披头散发、眼睛血红的陈锦棠,不由得一个瑟缩。 她惊觉陈锦棠对她起了杀心,忙拍着屁股往回跑,边跑边骂:“秦俞安是个傻子,你是个疯子,你俩都是脑袋有坑的货……” 刘婶儿察觉到陈锦棠的不对劲儿,和白微微一边一个,死死抱住了她。 陈锦棠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想冷静下来把秦俞安失踪前后的事情捋一捋。 此时此刻,比起安慰,她更需要安静。 “刘婶儿,大伙儿辛苦了一晚上,都累了,您和大伙儿先回去歇着吧。” 刘婶儿坚持道:“让其他人回去歇着,我跟微微陪着你。” 陈锦棠:“我需要冷静一下,等天亮了,还得继续上山找秦俞安,我不相信他会出事……” 刘婶儿和白微微本想留下来,可是陈锦棠坚持让她俩也回去休息。 送走所有人后,陈锦棠关上院门,呆呆地坐在台阶上。 眼前浮现出秦俞安那张傻乎乎的笑脸。 她跟秦俞安相处的点点滴滴演电影似的,一帧一帧在脑海中闪现。 每天无微不至照顾她的秦俞安,骑着自行车载着她的秦俞安,抱着她滑雪的秦俞安,会帮她揍人的秦俞安…… 那么好的秦俞安,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能徒手把大白狼揍趴下的秦俞安,敢去鹰嘴崖上割蜂蜜的秦俞安,敢徒手跟砍刀男对抗的秦俞安…… 那么强大的秦俞安,怎么会在山上失踪? 陈锦棠擦干眼泪,打起精神,出了院门,孤身一人上了山。 天色将明,山上静悄悄的。 陈锦棠从空间里放出小白白,小白白察觉到了陈锦棠的悲伤,乖巧地蹲在她脚步,用硕大的狼头蹭着她的裤脚。 陈锦棠摸了摸小白白的脑袋,轻声问道:“小白白,你能帮我找到秦俞安吗? 只要你帮我找到他,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揍你了……” 小白白偏了偏脑袋,显然不相信陈锦棠的话。 不过它堂堂狼王,当然不会和一个傻子计较。 小白白迟疑了一瞬,卧倒在地,示意陈锦棠骑到它背上。 陈锦棠坐在宽大的狼背上,一手紧紧抱着小白白的脖子,一手轻拍了拍它的脑袋。 “小白白,出发吧!” 话音未落,小白白撒开四蹄飞奔上山,不时抽抽鼻子,嗅着秦俞安的气味…… 小白白如离弦之箭在山林间穿梭,陈锦棠趴在小白白背上,死命抓着它两只耳朵,这才没有被甩下去。 小白白耳朵快要被揪下来了,痛得“嗷呜”直叫。 死女人,你下手太狠了嗷呜,就不能轻点嗷呜,本狼王的耳朵要断了嗷呜…… 小白白凭借强大的意志力,一口气跑到鹰嘴崖边儿上,稍一顿足,朝着黑漆漆的谷底直冲而下! 陈锦棠:“啊啊啊啊!” 小白白,我是想找到秦俞安,可不想变成死人去找秦俞安啊啊啊啊…… 山谷的冷风拍打着陈锦棠的脸,她的心要飞出来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确定有命活吗? “啊啊啊啊,小白白,你这不靠谱的大恶狼……我们上去吧,秦俞安不找也罢……呜呜呜呜……” “嗖!嗖!嗖!” 小白白低吼着冲下谷底,如一道白色闪电,片刻之后,四蹄着地…… 啊不,四只蹄子刚沾着地面,便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一个猛翻圆球似的弹出去老远。 陈锦棠:“啊啊啊啊——!” 霎时从小白白身上甩了出去, “砰”一声,撞在一旁的石头上。 陈锦棠头晕眼花地爬了起来,捂着撞得酸痛的屁股好半天缓不过劲儿。 小白白一骨碌翻身而起,抽着鼻孔嗅了嗅,然后撒开蹄子朝不远处跑过去。 确定地上躺着的半死不活、有出气没进气的人是秦俞安后,“嗷呜”叫着招呼陈锦棠过来。 陈锦棠顾不得身体酸疼,忙一瘸一拐跑到小白白身边。 下一秒,她激动得热泪滚滚,地上的人真的是秦俞安! 秦俞安头顶闪耀着一点昏黄的星火,宛如一豆烛火,似乎随时会被风吹灭。 陈锦棠蹲下身子,探了探秦俞安的鼻子,呼吸微弱。 人还活着! “秦俞安!秦俞安! 你没死,太好了! 小白白!谢谢你!谢谢你!” 陈锦棠兴奋得语无伦次。 她抽出别在腰间的手电筒,塞在小白白嘴里让它叼着照明。 然后,仔细检查了下秦俞安的身体。 崖底土质松软湿润,自几十米高空摔下来,秦俞安外伤虽不明显,却受了严重的内伤。 陈锦棠从空间里取了杯灵泉水,一点点湿润着秦俞安的嘴巴。 有了灵泉水的滋养,片刻之后,秦俞安眼睛张开一道缝,虚弱地喊了声:“锦棠……” 陈锦棠大喜过望,一句“秦俞安你终于醒了……”还没说出口, 一只雪白的狼爪子“梆”一下敲在秦俞安脑袋上, 毫不客气地把秦俞安再次敲晕过去了…… 陈锦棠:“……” 气哼哼一回头,某狼王立即撒开蹄子躲到一旁。 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抬起两只前爪捂住眼睛,从爪子缝里偷看陈锦棠。 陈锦棠:“小白白,你打他干啥?” 小白白:“嗷呜!” 谁让秦傻子总是欺负本狼王,本狼王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陈锦棠无奈至极,总不能再揪着小白白的耳朵打回去吧?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秦俞安带出崖底,还得靠小白白帮忙。 陈锦棠大人不记小人过,笑眯眯跟小白白商量:“你先把秦俞安背上去,再跳下来把我背上去……” 小白白疯狂摇头,哼,当本狼王真不怕摔吗? 陈锦棠:“那咱换个方案,你把我跟秦俞安一起背上去……” 小白白昂着高贵的狼头,白了陈锦棠一眼。 死女人,你自己说你的想法现实吗? 本狼王虽然威风,但也没法同时扛两个人上去…… 陈锦棠无奈,支着下巴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出好办法。 “看来只好把秦俞安收进空间里了……” 可是她的空间非常不稳定,她真的不确定把秦俞安收进空间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129章Q版秦俞安上线 陈锦棠心一横,挥手把秦俞安收进空间。 小白白两只绿灯笼似的狼眼瞪得滚圆,冲着陈锦棠“嗷呜”叫个不停。 死女人,你故意报复本狼王是吧? 你把傻子放进空间,好叫他天天往死里揍我是吧? 陈锦棠敷衍地摸了摸硕大的狼头,揪着耳朵跳上狼背,指着头顶井口似的一点青白,发号施令:“小白白,加速往上冲!” 小白白一个冲刺,飞向光秃秃的崖壁。 在某处略微凸起的崖壁上借力猛蹬,又是一个弹跳,往上跃起几丈, 再次蹬跳借力,反复几次,稳稳当当落在了地面上。 然后化身白色闪电,带着陈锦棠往山下拔足狂奔。 跑到半山腰上,陈锦棠拍着狼头让小白白停足, 她跳下狼背,小手一挥把小白白收进空间。 陈锦棠独自跑下山,奔进老屋,插上院门,折身进了屋内,闪身进入空间。 刚进空间,便被一道灿烂的金光闪瞎了双眼。 不远处的柿子林里,更是一团金灿灿,好像是谁随手摘下太阳扔进了柿子林中。 空间里的所有动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盛大金光吓得亚麻呆住了。 小白白和两只小雪团子瑟缩在平房的台阶上。 几只黄山羊躲在平房一侧。 一群大肥公鸡、大肥母鸡和一堆毛茸茸的小鸡崽子挤在黄山羊肚子底下。 数百只兔子和几只篮球螃蟹没命似地在空间里乱窜。 陈锦棠顾不得乱七八糟的动物们,飞快地跑进柿子林中寻找秦俞安的下落。 她循着金光很快就找到了那无比灿烂、无比盛大的光源…… 瞬间,陈锦棠也亚麻呆住了。 透过闪瞎眼的金光,她看到地上躺着个呼呼大睡、眉眼紧闭的小娃娃! 要不是小娃娃身上套着秦俞安的衣服,精致的眉眼和粉红的嘴巴和秦俞安如出一辙, 陈锦棠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小小的、大约四五岁的小萌娃就是秦俞安!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圆! 次奥,老天爷,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我那傻乎乎、又高大又帅气的兵王相公,进入空间后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个小娃娃? 陈锦棠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她这个破空间向来随时都有可能发疯,譬如小鸡崽放进空间,一会儿变成大鸡鸡,一会儿又是小鸡崽…… 小白白和它的两只崽子在空间里也是随意切换大小…… 陈锦棠乐观地想,说不定把秦俞安放出去,他又会变得跟平常一般高大了。 这时,只听刘婶儿和白微微在外面拍门。 “锦棠,你没事吧?” “锦棠,你在家吧?” 陈锦棠一咬牙一跺脚,把秦俞安从空间移动的老屋的大炕上。 果然,出了空间后,秦俞安立即又变回长胳膊长腿的高大帅哥。 陈锦棠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匆匆给秦俞安盖好被子,转身出去开了院门。 “锦棠,”刘婶儿忧心地道,“你刘叔已经带着人上山去了, 就算把整座山翻了个儿,我们也一定帮你把秦俞安找回来!” 白微微:“实在不行,我让我爸协调人员来咱村帮你找人……” 陈锦棠万分感激:“刘婶儿,微微,秦俞安回来了, 你们走后,我又上山找了一圈,最后在林子里找到他, 微微,麻烦你去帮我通知刘支书,让大伙儿不用上山了……” 刘婶儿和白微微脸上都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白微微笑道:“好勒,我这就去!” 刘婶儿则急匆匆进了屋,俯身看着昏迷不醒的秦俞安,心疼地说:“你说秦俞安没事在山上乱跑啥,太叫人担心了……” 村里人听说秦俞安回来了,纷纷涌来探望他。 一波又一波人俯身在炕边上查看过秦俞安的现状之后, 陈锦棠便把人打发到院子里,拿出瓜子糖果,让白微微代为招呼。 送走最后一波人,已经日上三竿。 陈锦棠谢绝了白微微要留下来帮她一起照顾秦俞安的好意,她关上院门,匆匆走回屋内。 看着依旧不醒人世的秦俞安,陈锦棠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发现秦俞安在空间里的状态会好很多。 也许是因为空间里灵气充沛,有利于秦俞安疗养内伤吧。 她小手一挥,再次把秦俞安收进空间,接着,闪身进入空间。 果然,进入空间之后,秦俞安再次变成了四五岁的小萌娃。 陈锦棠轻轻松松把秦俞安抱进平房,安置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 她打湿毛巾,仔细将秦俞安的头脸、手脚擦拭干净。 变成小萌娃的秦俞安身上还套着他原来的衣服,太不合身了。 陈锦棠在房间里找了好半天,只找到几条小花裙子, 这还是秦俞安前段时间给两只狼崽子做的衣服。 陈锦棠想象着秦俞安穿上花裙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她轻手轻脚把Q版秦俞安从宽大的衣服里抱了出来,然后轻手轻脚给他套上花裙子。 套上小裙子的秦俞安简直萌呆了! 陈锦棠越看越喜欢! 她坐在沙发上,把小秦俞安抱在怀里,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粉嘟嘟的小脸蛋。 哇撒,触手又软又光滑,摸着特别舒服! 再伸手点了点小秦俞安萌萌的小鼻子,然后又点了点他粉嘟嘟的小嘴巴…… 哇撒,小鼻子和小嘴巴更可爱! 陈锦棠简直爱不释手,决定多玩一会儿秦俞安。 她再次伸手点了点小秦俞安的眼皮,爱怜地说:“秦俞安,你要是个女孩子多好……” 小秦俞安倏忽张开了眼睛,他躺在陈锦棠的胳膊上,眨巴着葡萄似的大眼睛和陈锦棠对视:“锦棠,你一直戳我眼睛干啥?” 陈锦棠尴尬一笑:“呵呵,我只是觉得你比较可爱啦……” 小秦俞安不习惯被人抱着,轻轻巧巧跳到地上,新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他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广阔的天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陈锦棠本来还打算给秦俞安把下脉,检查下他的内伤情况,见他这个样儿,便知道不用检查了。 谁家内伤未愈之人,有这么活泼? 第130章秦俞安,莫非,不傻了? 空间里的动物们看到小秦俞安,立即吓得四处乱窜。 小秦俞安觉得兔子、山羊这些动物都太弱了,没兴趣跟它们玩儿,撒丫子追上正往柿子林里钻的小白白。 他双脚岔开,双手叉腰,威风凛凛地拦在小白白面前。 小白白吓得“嗷呜”往后直退。 小秦俞安一个箭步飞速跳上小白白后背,站在硕大的狼身上,喝令小白白一路狂奔冲锋陷阵,那架势,宛如上阵杀敌的大将军。 小白白迫于小秦俞安的淫威,撒开蹄子一路狂奔。 黄山羊、兔子群、螃蟹军团纷纷避让不及。 陈锦棠的空间虽然一天天扩大,一天天变得明亮起来, 但是目之所及,绝大部分区域依旧隐匿在黑沉沉的浓雾之中。 小白白驮着小秦俞安一直奔进沉沉雾霭里,下一秒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万道金光自小秦俞安头顶直冲而上,击散黑漆漆的雾霾,逐渐呈现出淡金色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 陈锦棠看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秦俞安的威力这么大,简直是盘古的化身! 他身上的每一道金光都宛如一把开天辟地的神斧,所到之处,浊气消散,清气上扬,形成广阔无垠的崭新天地! 一股带着清香的微风拂面吹过。 陈锦棠忽然觉得裸露的脚踝有点刺痒,低头一看,好家伙! 一片紫的、粉的、红的、绿的花朵正“砰砰砰”从绿油油的草地里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她去年秋天栽种的那一片半死不活的野小蒜和野猪草,也在疯狂地伸展叶子。 转瞬,野小蒜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长到了半尺高,野猪草则很快长成一小片青青草原!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秦俞安,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她后悔没有早点把秦俞安收进空间里! 秦俞安骑着大白狼玩疯了,一下午的功夫,就将陈锦棠的空间扩展了好几倍! 陈锦棠一边做饭,一边思索怎样才能更好地把空间里的土地利用起来。 她打算把空间划分成几个区域,分门别类种上中草药、粮食、花卉、茶叶等经济作物。 哈哈,她发家致富的门路更加宽敞了! 小白白快马加鞭跑了上百里路,累得要吐血了,小秦俞安终于一揪狼耳朵,允许它往回走。 一人一狼半途喝了几口灵泉水,补充了大半体力,赶回了平房。 小秦俞安闻到了煎羊排的香味,从高大的狼背上跳下来,兴冲冲进了屋。 陈锦棠看着身穿碎花裙子的小秦俞安,忍不住笑了。 她一弯腰抱起他塞进卫生间,让他先把一身的臭汗冲洗赶紧,再出来吃饭。 小秦俞安连裙子站在花洒下面,冲完澡,小裙子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索性脱了小花裙子,甩着小鸡鸡跑到餐厅。 幸好秦俞安现在只是四五岁小朋友的样子,陈锦棠也没有觉得很尴尬。 她笑着抱起光溜溜的小秦俞安回了卧房,把他放在床上。 小秦俞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陈锦棠,奶声奶气地喊她“漂亮姐姐”,陈锦棠的心简直被萌化了。 “秦俞安,想不到你嘴巴这么甜!” 她忍不住一会儿捏捏小秦俞安的脸蛋,一会儿捏捏他的软软的小手。 小秦俞安似乎知道自己很可爱,一会儿翘起小脚丫,喊道:“腿痒,锦棠姐姐抓抓。” 陈锦棠轻柔地给他抓抓。 刚抓完腿,小秦俞安翻了个身,说:“小背背痒。” 陈锦棠又给他挠挠背。 抓完背,小秦俞安又翻了过来,指着圆鼓鼓的小肚子说:“这里也痒。” 陈锦棠在他小肚子上挠了挠。 秦俞安特别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一会儿喊这儿痒,一会儿喊那儿痒,陈锦棠几乎把他全身都挠遍了,最后挠到了小鸡鸡上。 四五岁小萌娃的小鸡鸡当然不会让人多想,陈锦棠很自然在小鸡鸡上挠了挠。 秦俞安被挠得很舒服,翘着小脚丫咯咯咯笑个不停。 忽然,那奶声奶气的“咯咯咯”声变得沉稳而富有磁性, 小鸡鸡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大鸡鸡。 陈锦棠愣了愣。 眨眼之间,又萌又可爱的小小秦俞安,重新变回了一米八九的大高个儿! 陈锦棠虽是颜控,但也是有节操的,对着光溜溜的小萌娃可以又抱又亲。 可是面对光溜溜的、一米八九的绝世大美男,羞都要羞死了! 她红着脸松开握着的大鸡鸡,外强中干地扔下一句:“秦俞安,你讨厌死了,干嘛忽大忽小变来变去!” 然后捂着脸,噔噔噔跑出了卧室。 隔着门,叮嘱秦俞安随便找件衣服穿上出来吃饭! 陈锦棠把煎得滋滋冒油的羊排放在盘子里, 从橱柜里拿出两个小汤碟,分别装了点蒜蓉韭菜花, 又用开水冲了两碗醪糟汤。 鲜香的羊肉味和甜香的醪糟香弥漫在屋子的四面八方。 她摆放好餐具,坐在餐桌前静静地等着秦俞安。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煎羊排都快凉了,秦俞安还没出来。 秦俞安可是超级大吃货,以往只要闻到饭菜的香味,就会立即扔下手里的活儿跑进灶房。 他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锦棠隐隐有些担心,起身走到卧房门口,喊了声:“秦俞安,你换好衣服没有?赶紧出来吃饭!” 卧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陈锦棠又道:“秦俞安,你是不是没有找到衣服? 你先躺进被子里,我进来帮你拿衣服。” 她稍等了片刻,抬脚走进卧房。 只见秦俞安背对着她坐在床上,背上裹着条雪白的浴巾,下半身则藏在被子里。 陈锦棠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秦俞安的背脊挺得笔直,周身流淌着一股冷硬之气,这样冷硬的气质很陌生。 然而陈锦棠并没有多想,她拉开衣柜,从最底下拿出一套新衣,转身想要递给他。 可是下一秒,她手的僵在空中,整个人好像被钉在了原地,愣愣地和秦俞安对视。 坐在她面前的,分明是秦俞安,却又像变了个人。 秦俞安微抬着头打量着她,好看的桃花眼中不再是茫然一片,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军人的坚毅。 而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傻气,反而酷酷的,有点冷硬。 陈锦棠的心怦怦直跳,脑海中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秦俞安,莫非,不傻了?” 秦俞安用陌生的眼神盯着陈锦棠看了片刻,开口问道:“请问,你是谁?” 第131章到底是谁在害秦俞安? 陈锦棠:“!!!” 秦俞安竟然不认识我了? 秦俞安没等来回答,继续冷酷地盯着陈锦棠看了一会儿,又问:“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陈锦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呼一口气,往前挪了几步,秦俞安立即警觉地挺了挺背。 陈锦头心头一涩,还是在他床边坐下,用调侃的语气说:“秦俞安,你什么意思? 刚才还在我怀里撒娇,这会又装陌生人……” 秦俞安的眼神立即冷了几分。 陈锦棠有点难过,一天到晚黏在她屁股后面的秦俞安,怎么突然就不认识她了呢? “秦俞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伸出手想摸秦俞安的额头烫不烫。 秦俞安微一偏头,躲开了。 “秦俞安,你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陈锦棠有点不高兴了,她一把抓起秦俞安放在被子上的手, 不由分说搭上他的脉搏试了试脉。 秦俞安的确受了点内伤,但是不严重。 幸亏他底子好,又有空间里的灵气养着,所以依旧活蹦乱跳。 秦俞安犹豫了一瞬,并没有抽开手,他盯着陈锦棠的眼睛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陈锦棠干脆利落道:“我是你媳妇,跟我睡了这么久,一清醒过来就想赖账? 天底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她猜测清醒过来的秦俞安不记得傻子时期的事情,所以才不认识她。 可是秦俞安是她的,他傻了是她的,康复了更应该是她的。 他不记得她没关系,她总有办法让他重新想起自己! 秦俞安脸色沉了下去,冷声道:“姑娘,请你不要乱说话,我有女朋友,她叫江月桂!” 陈锦棠:“!!!” 看来秦俞安的记忆还停留在受伤变傻之前。 陈锦棠:“你跟江月桂早分手了,你现在可是我的男人,不许再胡思乱想!” 闻言,秦俞安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他虽然并不喜欢江月桂,不过既然承诺会娶她,他绝不会食言。 可是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却说他和江月桂分手了,她才是他的妻子,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陈锦棠把衣服放在被子上,起身道:“你赶紧穿好衣服,饭菜都要凉了……” 起身匆匆出了房门,快步走到餐厅,心里又喜又悲。 喜的是,盼了这么久,秦俞安终于清醒了。 悲的是,清醒过来的秦俞安压根不记得她,反而牢牢地把江月桂那个大奇葩放在心间。 陈锦棠心里酸溜溜的,觉得很受伤。 卧房里的秦俞安同样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他为什么会赤身裸体跟一个陌生的女人待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那女人竟然说她是他的妻子! 而他竟真的遵从自己的内心把江月桂踹了,转头娶了这个陌生的漂亮女人为妻?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俞安脑子里杂乱不堪,脑袋突然一片刺痛,他晕了过去。 陈锦棠趴在餐桌上飞速思索让秦俞安记起自己的办法, 身后忽然传来秦俞安兴奋的呼声:“哇,今天吃烤羊排啊, 锦棠,你怎么不早点喊我吃饭,我肚子都饿扁了!” 陈锦棠:“!!!” 肿么回事,秦俞安这是又傻回去了? 秦俞安欢快地在餐桌对面坐下,抓起一块羊排大快朵颐。 吃了两口,见陈锦棠愣愣地盯着自己,疑惑地问:“锦棠,你干嘛一直看着我?你也吃啊!” 边说边抓起一块羊排塞进陈锦棠嘴里。 陈锦棠:“!!!”得,秦俞安肯定是傻回去了! “锦棠,这是就是你说的那个魔法口袋吗?好好玩!” “嗯,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带你进来玩。” 秦俞安乐不可支:“说话要算话哦!” 吃完饭,秦俞安洗了锅碗,又要骑小白白在空间里开疆拓土,被陈锦棠拉住了。 她看着秦俞安的眼睛,认真地问:“秦俞安,你昨天不是去锄草了吗,怎么会跑到鹰嘴崖,还掉了下去?” 秦俞安歪着脑袋想了想,眨巴着桃花眼道:“我本来是跟大家伙一起锄草,可是看见小狼崽子们往山上跑,我怕狼崽子被野猪欺负,就去救它们。” “你自己不小心掉下鹰嘴崖的?” 秦俞安摇摇头:“不是啊,小狼崽子们摔了下去,我没摔下去,有人从背后把我推了下去……” 陈锦棠的心立即提了起来,秦俞安不会撒谎。 他说有人推他,就一定是有人推了他。 可是秦俞安虽然傻了,在飞鹰大队练得一身本领却丝毫没丢,能把秦俞安推下崖底之人,一定非等闲之辈。 陈锦棠快速把跟自己和秦俞安有仇的人过了一遍,香潭村还真没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她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罗永浩的脸,会不会是罗渣男为了报复她,找人谋害秦俞安? 陈锦棠又问:“你看见是谁推的你吗?” 秦俞安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我总觉得那人推我的感觉很熟悉,可能他不是第一次推我吧……” “你什么时候还被人推过?” 秦俞安摇摇头:“不知道,锦棠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你别问了,我要去玩了……” 他一溜烟跑到兔子群里,逼着一只兔子和一只大公鸡打架。 陈锦棠则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谁在害秦俞安? 跟罗渣男有关系吗? 跟莲姑姑和梅姨是否有什么瓜葛? 她想了很久,也没理出头绪。 唯一令她感到欣喜的是,秦俞安已经清醒过一次,虽然他清醒的时间很短暂。 在空间里好好养一养,说不定秦俞安很快就会彻底康复,重新变回那个英勇果敢的兵王! 秦俞安在空间里养了几天,加上陈锦棠每天又是针灸又是喂药, 他的内伤以惊人的速度痊愈了,三天之后,又带领香潭村的妇女们编织花瓶和篮子赚钱啦,一点没耽误给苟思琪交货。 这天,刘婶儿提着一篮子钱,给全村的妇女们发工资。 秦大嫂躲在村部大门口看得愤恨不已,她捏了捏口袋里的十元钱,低声嘟囔:“老娘没跟着你们编篮子,照样能挣钱!” 这时,有人在她背上拍了拍,秦大嫂回头看见是鱼婆子,喜不自禁地问:“婶儿,傻子没死,咱们是不是还得努把力?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回十块钱可不行,至少得十五块我才干!” 第132章我要你日日夜夜都活在惊惧之中 鱼婆子压低声道:“这里人多不方便,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秦大嫂兴冲冲跟了上去。 同样没资格编篮子挣钱的孙楠楠也憋了一肚子火。 她站在会计办公室,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排队领钱的女人们,简直要嫉妒死了。 孙楠楠忽然看到了秦大嫂和鱼婆子,呸了声:“这俩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没憋好屁!” 她出了村部大门,蹑手蹑脚跟踪二人而去。 秦大嫂和鱼婆子一前一后钻进了村西头的破窑洞里,孙楠楠则躲在窑洞外面偷听里面的动静。 鱼婆子笑嘻嘻问:“上次给你那十块钱呢?” 秦大嫂从口袋里把钱掏了出来,期待地道:“在这儿呢,婶儿,这次给多少?” 鱼婆子一把从秦大嫂手里夺了钱:“拿来吧你!” 说完转身就走。 秦大嫂急了,拽着鱼婆子的胳膊吼道:“我次奥,你这死老太婆不是送钱来了,倒是抢钱来了?” 鱼婆子:“秦傻子没死,你有啥脸拿钱?” “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傻子也摔下了鹰嘴崖,傻子命硬那么高摔下去都没死,也不能怪我吧!” 秦大嫂二话不说去抢鱼婆子兜里的钱。 鱼婆子早防着她,一胳膊肘捅在秦大嫂的小腹上,拿了钱立即跑了。 秦大嫂痛得直哼哼,捂着肚子痛声咒骂:“好你个鱼婆子,竟敢戏耍老娘……” 孙楠楠在外面听得真切,当即决定把这个惊天大新闻爆料给陈锦棠。 她讨厌陈锦棠,更讨厌秦大嫂,正好借陈锦棠之手狠狠教训下秦大嫂! 陈锦棠协助刘婶儿给大伙儿发完工资,和秦俞安肩并肩往回走。 刚进门,孙楠楠就进来了。 孙楠楠开门见山地道:“陈锦棠,你家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从鹰嘴崖上掉下去,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陈锦棠冷嗤一声:“你不回家跟王书斌打架,来我家作什么妖?” “哼,我只是好心告诉你,秦傻子不是自己摔下去的,而是有人故意害他!” 陈锦棠心头“咯噔”一下,却故意摆出无所谓的态度:“胡说八道,我才不信呢!” 她太了解孙楠楠了,她越是着急,孙楠楠越要拿捏她,越不肯痛快说出实情。 孙楠楠果然坐不住了,立即道:“是牛蛋他妈害了秦傻子,我听得清清楚楚的!” 陈锦棠的心提了起来,秦大嫂有害人的动机,却没有害人的脑子和能力。 若真是她做的,一定另有同伙! 陈锦棠压下满腹惊疑,瞥了孙楠楠一眼,风轻云淡地说:“又胡说了,牛蛋他妈根本不是秦俞安的对手,你别听风就是雨!” 孙楠楠急得跺脚:“陈锦棠,你好蠢啊,我说的是实话,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行了,我还忙着呢,你赶紧回去吧!” 孙楠楠:“一对儿傻子!” 她气哼哼回了自己家。 陈锦棠关好院门,仔细分析着孙楠楠的话,很快就有了计较。 这次她一定要顺藤摸瓜,揪出幕后谋害秦俞安的真正黑手! 话说秦大嫂被鱼婆子抢了钱,差点没气死,却又不敢吭声。 万一被陈锦棠知道秦傻子坠崖是拜她所赐,陈锦棠一定会打死她,哼,那小娼妇手黑着呢! 秦大嫂憋着火往村里走,趁着天黑无人,脚步一拐去了王狗剩家。 王狗剩吃了几十条动物鞭,已经恢复了大半。 秦大嫂最近每每心情不好,都是跟王狗剩鬼混泻火。 她跟王狗剩做了几次游戏,心情好了许多,这才恋恋不舍地穿衣回家。 秦大嫂独自哼着歌,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回走。 陈锦棠和秦俞安坐在树杈上,待秦大嫂走近后,秦俞安敏捷地从树杈上跳了下去,一拳头把秦大嫂敲晕了。 然后得意地扬起头冲陈锦棠眨眼:“锦棠,你赶紧下来啊!” 他扎稳马步,张开双臂,陈锦棠跳下去,秦俞安稳稳接住了她。 秦俞安麻利地把秦大嫂塞进麻袋,甩上肩头,大步流星朝村西头的破窑洞走去,陈锦棠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踏进破窑洞,秦俞安直接将秦大嫂扔在地上。 陈锦棠掏出金针在秦大嫂身上扎了几下,然后拽着秦俞安出了窑洞。 片刻之后,秦大嫂张开眼睛,挣扎着从麻袋里爬了出来。 她揉着酸疼的脖子骂了声:“哪个缺德带冒烟的货,大半夜的把老娘弄到这鬼地方是想死啊? 你他喵的不会是想劫色吧? 要劫色你就说,只要钱到位,老娘自然不会拒绝。” 话音未落,一连串“嗖嗖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快速传来。 借着月光,秦大嫂清晰看见几只螃蟹怪正挥着钳子直冲她而来! “妖怪啊!有妖怪!” 秦大嫂顿时吓得汗毛倒竖,捂着眼睛狼狈逃窜。 两只篮球螃蟹拦住她的去路,接着,又有两只螃蟹堵在身后挡住了她。 “啊啊啊!有怪物啊!” 眨眼之间,几只大螃蟹顺着她的两条腿爬了上去。 篮球螃蟹很卑鄙很无耻很下流,举着钳子对着秦大嫂的屁股和肚子就是一阵猛戳…… 眨眼之间,秦大嫂的下半身就变得血红一片! “啊啊啊——!”秦大嫂痛不欲生、魂飞魄散! 陈锦棠估摸着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这才拉着秦俞安施施然走进破窑洞。 她丝毫没有影响螃蟹兵团凿人,直接掐住秦大嫂的脖子质问:“你为什么要把秦俞安推下悬崖?” 秦大嫂此时此刻已经接近崩溃,一经逼问,立即全盘托出。 “是邻村的鱼婆子让我干的,她给了我两条狗,让我趁机把狗松开,说狗自然会领着秦俞安去鹰嘴崖…… 我只是放了狗,秦俞安掉下悬崖跟我没关系……” 陈锦棠眸中闪着寒光,秦大嫂也是害秦俞安坠落悬崖的祸首之一, 她差点害了秦俞安的性命,必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秦大嫂下半身被篮球螃蟹凿了无数个血窟窿,惨痛无比,可是真正让她生畏的是陈锦棠。 她打着寒颤,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不能……杀我……” “就这么取了你的狗命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陈锦棠冷冷地说,“我要你日日夜夜都活在惊惧之中,活活被吓破胆而死!” 第133章秦大嫂疯了 陈锦棠放任螃蟹兵团继续跟秦大嫂亲密接触了半个多小时, 直到秦大嫂吓得大小便失禁,裤子里散发出阵阵臭气,她才把螃蟹兵团重新收回空间,和秦俞安并肩回了老屋。 秦大嫂再醒过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她浑身上下遍布血窟窿,整个人好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想起昨晚惊恐的一幕,简直如坠地狱,一路疯疯癫癫往家里跑,嘴里喊着“螃蟹吃人了——!” 村里却没有一人相信她的话。 王婶儿反而指着她血糊糊的下半身讽刺道:“你肯定蠢事干多了,糟了报应, 螃蟹怪?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 立即有人附和:“我活了大半辈子,也从来没见过什么螃蟹怪! 我看你是丑人多作怪!” 秦大嫂失魂落魄回到家,螃蟹怪却缠着她不肯放手。 她正在吃饭,两只大螃蟹滋溜溜顺着裤腿爬到了她脸上。 她睡得正香,螃蟹怪举着大钳子戳她的眼睛…… 然而,她喊来别人,螃蟹怪却又消失不见了。 几天之后,秦大嫂彻底疯了,每天都脱光衣服在村道里乱跑,嘴里还喊着“螃蟹怪来了……” 陈锦棠问过秦俞安,秦俞安很肯定地说,他没招惹过鱼婆子。 陈锦棠又向刘婶儿、陈婶儿等人打听了下,都说秦俞安傻了人缘很好,没傻的时候人缘更好,不可能跟旁人发生冲突。 无缘无故,鱼婆子为什么要对秦俞安痛下杀手? 她没杀人的动机,更没有杀人的能力。 陈锦棠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拉着秦俞安在鱼婆子家附近蹲守了好几天。 鱼婆子从年轻时就开始守寡,寡居半生,无儿无女。 不过,她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接生婆。 这几天,除了偶尔出门替人接生之外,几乎足不出户,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这天深夜,一辆驴车却悄无声息地从后门驶进了鱼婆子家。 赶驴的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秦俞安揪了揪陈锦棠的耳朵,把她摇醒了,然后抱着她从树上跳进院内,钻进柴房观察动静。 两人从门缝里看见中年男从驴车上提了两只大麻袋进了屋,鱼婆子则警惕地插上了房门。 陈锦棠和秦俞安蹑手蹑脚走到窗户下面,偷听屋里的动静。 只听中年男气哼哼骂道:“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给出去的钱,咋能往回要? 你就不怕被供出来?” 鱼婆子不服气地说:“你说得轻巧,那可是十块钱! 秦傻子没死,我不得把钱要回来啊? 再说了她敢吗?她活腻了,不怕被秦傻子打死?” “行行行,你总是有理,就这么着吧! 你可千万管好这张嘴,要是叫阿生知道了,饶不了你! 赶紧把货收起来!” “阿生他敢?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长辈……” 陈锦棠不由冷笑,她真是小瞧了这个鱼婆子,不过那个阿生又是个什么鬼? 很快,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中年男鬼鬼祟祟闪身从门内出来,跳上驴车,赶着小毛驴出了院子。 片刻之后,鱼婆子出来关上院门,折身进屋。 “啊——!” 看着蹲坐在炕上的大白狼,鱼婆子吓得魂飞魄散,惊叫连连,转身就往外跑。 可是大白狼比她敏捷多了,一个跳跃,将她扑倒在地。 两只前爪死死把鱼婆子摁在地上,伸出湿漉漉的长舌头舔了舔鱼婆子的耳朵。 “啊啊啊啊——!”鱼婆子要疯了! 大晚上的,怎么会有狼? 小白白对吓唬人越来越不感兴趣了,愚蠢的两脚兽都不经吓,它还没展示真正的实力呢,一个个就吓瘫了,实在无趣! 小白白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从鱼婆子背上重新跳上炕。 鱼婆子翻着白眼,在晕死之前,耳畔突然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女声:“姓鱼的,你为什么要害秦俞安?” 鱼婆子挣扎着侧过脸,只见一高一矮两只鬼蹲在她身边。 “啊啊啊啊!有鬼啊!” 陈锦棠恨极了,秦俞安招谁惹谁了,一个两个的都想让他死。 她掏出一根金针猛然在鱼婆子的手背上戳了下,又问:“说,是谁指使你害秦俞安的?” 鱼婆子惊恐万分,早就失去了理智,倒豆子似的道出了实情。 “是阿生,阿生说只要我想法子把秦傻子哄到鹰嘴崖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啊呜呜呜呜……” “阿生又是哪只鬼?” “阿生不是鬼,是县医院的医生,是我外甥……” “阿生全名是啥?” “叫……鱼民生……” 陈锦棠又问:“刚才那个毛驴车又是怎么回事?” “是……是送药材的……” “你一个接生婆要那么多药材干什么?少胡说!” 鱼婆子拉着哭腔道:“阿生暂时把药材放在我这里……他过两天还要拉走的……呜呜呜……” 陈锦棠给了秦俞安一个眼色。 秦俞安立即揪住鱼婆子的后脖领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鱼婆子颤巍巍领着两人到了一间空屋子。 屋内靠墙堆放着两只麻袋,麻袋里都是已经炮制好的中药材。 县医院的医生倒腾这么多药材,无非是为了挣黑心钱,可是这跟秦俞安又有什么关系? 鱼民生为什么要除去秦俞安? 一个一心为钱的黑心贼,披着白衣天使的外皮,净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正义小天使陈锦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黑心贼。 秦俞安一拳把鱼婆子敲晕了。 两人把吓死人不偿命的鬼面卸了下来,陈锦一挥手,把鬼面和小白白都收进了空间。 踩着月光回到秦家老屋,陈锦棠直接把秦俞安带进了空间。 空间里的房子宽敞明亮,比住在老屋里舒服多了。 自从小秦俞安赤身裸体变成大秦俞安之后,陈锦棠就坚持和秦俞安分房而睡。 反正他现在已经进入空间,不管呆在空间里的哪个犄角旮旯,都不影响空间升级。 第二天一早,秦俞安骑着自行车,陈锦棠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两人风驰电掣去了县城。 她必须尽快弄秦楚,鱼民生为什么要跟秦俞安故意不去。 敢对秦俞安下毒手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134章系统小精灵上线 夜半时分,鱼民生睡得正香。 脸上忽然传来阵阵腥热,耳畔不时响起“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鱼民生伸手推了把,迷迷糊糊骂道:“大半夜不睡觉,又发什么癫?” 咿,手感不对啊!自家老婆身上也没长这么多毛啊! 鱼民生一个激灵张开眼睛,小白白伸着长舌头很体贴地在他眼皮上舔了舔。 “啊啊啊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刹那间,鱼民生魂飞天外,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去。 “叫屁叫,又把老娘吵醒了!” 鱼民生的老婆翻了个身,也醒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巨大狼头,不由吓得屁滚尿流,连哭带喊爬下床,一个劲儿往鱼民生背后闪躲。 鱼民生比她还害怕,反手抓着自家老婆的头发骂道;“你这贪生怕死的烂货,遇到危险不想着老子,反而想往老子背后躲…… 小白白昂着高傲的狼头,不屑地瞪了两人一眼,心想真无趣,又是两个菜鸡! 它扭着矫健滚圆的屁股,一步步朝鱼民生走了过去。 “啊啊啊,是狼啊!救命啊!” “狼吃人了!救命啊!” 鱼民生和他老婆吓得汗毛倒竖,连滚带爬想夺门而逃。 大白狼纵身一跃,抢先一步守在门口,挡住了二人去路。 这时,带着鬼面的秦俞安和陈锦棠越窗而入。 鱼民生和他老婆刚被小白白吓破了胆,这会儿再看到两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差点当场噶屁。 秦俞安手里拿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在鱼民生眼前乱晃。 陈锦棠学着前世电影里女鬼的声音,阴恻恻道:“鱼民生,你作恶多端,是要遭报应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罪行交代清楚!” 鱼民生是医生,没少跟死人打交道,他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比起大恶鬼,倒是更畏惧身后的大白狼。 他以为自己倒腾假药的罪行暴露了,他知道自己犯了死罪, 片刻之间,已经心灰意冷。 “都是明白人,何必装神弄鬼?”鱼民生萌生死志后,脑袋反而变得更加清醒,“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陈锦棠微感讶异,看来这货干的坏事儿挺多啊,也许今晚她和秦俞安还有意外收获呢! 这时,鱼民生老婆再也沉不住气了,疯狂地在鱼民生背上捶打了几拳:“谁让你这么贪心,安安分分过日子不好吗,你干嘛非得倒腾假药? 这下全完了!全完了!呜呜呜呜!” 小白白被鱼民生的老婆吵得烦躁,跳过来一狼爪把她敲晕了。 然后又跳到门口,尽心尽责当起门卫。 陈锦棠:“制造假药的事情,你跟警.察慢慢交代,香潭村的秦俞安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他?” 闻言,鱼民生的脸色大变。 “不是我要他死,谁让他得罪了大人物呢?” 陈锦棠心尖一颤,次奥,怎么感觉跟套娃似的,真相永远都藏在下一层。 她给了小白白个眼神。 小白白立即跑过来,吐出舌头在鱼民生脸上舔了舔…… “啊啊啊啊……” 鱼民生要疯了!他不怕鬼,他怕狼啊! 陈锦棠:“少耍花招,到底是谁支使你干的,说清楚点!” 鱼民生吓得面无人色,悲悲戚戚地说:“大姐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收到个纸条, 让我想办法把秦傻子弄上山就行了……后面的事情我这小喽啰一概不知道啊……啊啊啊啊, 别舔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鱼民生眼皮一翻,也晕死过去了…… 陈锦棠气呼呼地在鱼民生肚子上踢了两下,骂了声:“废物!” 看来今晚是问不出什么了,再慢慢想法子从鱼民生嘴里掏出真相吧。 正要离开时,陈锦棠脑海中突然“叮咚”一声脆响。 接着一道儒雅磁性的电子音在脑海中响起:“小主,还没拿到宝贝,你确定要走吗?” 陈锦棠大惊:“哪里来的声音?宝贝在哪里?” “呵呵,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是你的系统小精灵,”那个声音在她耳畔轻笑了下,继续道,“我已为您开启自动探宝功能,按照提示音,您可以轻松找到一切想要的宝贝。” 陈锦棠大喜过望,猜想秦俞安这几天总是待在空间里,让她的空间进化了好几个等级,甚至直接进化出了空间探宝功能! 陈锦棠正要闪身进入空间会一会系统小精灵,那个好听的声音又开口了:“因你的空间等级有限,我现在还是一团虚影,你看不见我的。 小主,宝藏就在床底下,你确定不拿吗?” 坏人的不义之财,自然是要拿的! 陈锦棠和秦俞安趴在床底下一通乱敲,很快就发现其中几块地砖是活动的。 秦俞安把那几块儿地砖拿开后,露出一个一尺见方的地洞。 洞里放着一口小箱子,打开箱子的一瞬间,陈锦棠的眼睛立即亮了! 箱子里装着好几沓毛票和十几根黄灿灿的金条! 我去,一个县医院的普通医生,竟然能攒这么多钱,可见这些钱都是黑心钱无疑! 陈锦棠毫不犹豫地把钱和金条都收进了空间。 想了想,又从空间里转移出一堆鸡屎粑粑塞进小箱子。 嘿嘿,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要给黑心贼一点小惊喜! 陈锦棠把小箱子重新塞回地洞里,秦俞安一块儿一块儿把地砖复原。 陈锦棠把小白白收进空间,跟着秦俞安离开了鱼家,循着小巷子回到县城的宅子,两人进入空间,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鱼民生是被他老婆晃醒的,两人揉着依旧酸疼不已的脑袋,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鱼民生连忙爬到床底下,从地洞里取出了那个宝贝箱子。 “好臭啊!”鱼民生的老婆捂着鼻子直摇头。 鱼民生骂了声:“煞笔,你还嫌钱臭啊?” 他打开箱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我的钱呢?我的大金条呢?” 鱼民生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他小半辈子的积蓄会突然变成鸡粑粑! 这也太打击人了! 此时此刻,他顾不得鸡粪臭,双手插进鸡粪里翻了又翻,搅了又搅,除了翻腾出阵阵更猛烈的臭气,钱和金条的影子都没找到。 鱼民生两眼一翻,再次晕死过去。 陈锦棠和秦俞安一觉睡到晌午才醒。 秦俞安吵着要吃烤兔肉,陈锦棠用电烤炉烤了三只大肥兔子,两人美餐一顿后出了空间,锁了院门,前往黑市找苟思琪。 途经县医院时,只见一人站在县医院门诊楼的楼顶的边沿,底下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陈锦棠一眼认出楼顶上的是鱼民生。 不好,这货要畏罪自杀! 就在这一刹那,鱼民生一脚踏进虚空,直坠而下,“砰”一声砸落在人群里。 立即有人喊道:“不好了,鱼医生自杀啦!” 第135章锦棠,你终于比牛兄弟漂亮了 众人哗然。 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一声:“鱼医生跳楼了——!” 很快,两个医护人员冲进人群。 陈锦棠和秦俞安也挤进人群之中。 只见鱼民生四肢摊开躺在地上,跟只死耗子似的,脑袋底下有一小片血红。 “人没了……”其中一个医护人员道。 人群再次沸腾。 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快步出了医院,直奔苟思琪家。 陈锦棠详细地把秦俞安被鱼民生设计坠崖,以及鱼民生跳楼自杀一事说了,当然将连夜逼问鱼民生一事略过不提。 听罢,苟思琪问道:“锦棠,你是说鱼民生利用职务之便,贩卖假药?” 陈锦棠郑重点头:“确有其事,苟大哥,六猴也是贩卖假药的,你说鱼民生会不会跟六猴有什么关联?” 苟思琪想了想,道:“极有可能,六猴那货十分精明,我查好了好久,也没摸清他的底细, 六猴虽然完蛋了,他的背后的势力网肯定还在, 如果鱼民生真跟六猴是一伙的,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这件事交个我。” 陈锦棠道了谢。 苟思琪又笑问:“我手上还有些活计,你想不想干?” 陈锦棠的眼睛瞬间亮了,她连声应下:“干啊,我们村的娘子军啥活都能干! 苟大佬,以后您有了活直接交给我,我保证不耽误您的事儿。” 苟思琪笑她:“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丫头,也不知道你们村的女人给了你啥好处,你给她们揽活这么积极。” 陈锦棠认真地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只是希望以我的绵薄之力,帮助我们村的妇女把自己的半边天撑起来。” 苟思琪认真打量着眼前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心底逐渐升起几分敬佩。 “说得好,冲你这句话,我也要帮你打造出一支铁娘子军团。” 陈锦棠狗腿地笑道:“感谢苟大佬,苟大佬您可是我们全村妇女的福星……” 她早盘算好了,小打小闹接些散活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等过两年政策放开之后,她会在香潭村建立全国顶级的中药材基地, 成立国际化医药公司、药妆公司、保健食疗公司…… 到那时,她会给全村妇女提供适合她们的工作岗位,让她们成为响当当的娘子军! 从苟思琪家里出来后,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去了照相馆。 想起秦俞安那天清醒后竟然不任何自己,陈锦棠心口就堵得慌。 他天天黏在她身边打转,一口一个“锦棠”叫得挺欢。 恢复理智后,立马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态度,一脸陌生地问“你是谁?” 这天上地下的反差,谁遭得住? 陈锦棠铁了心要拍几百张合照,然后贴满老屋和空间平房的四面八方。 秦俞安只要看到照片,就一定会记起她。 听说要照相,秦俞安无比兴奋。 他眨巴着眼睛说:“锦棠,照相要穿新衣服才好看,咱俩也换上新衣服吧!” 陈锦棠弯眼睛夸奖他:“秦俞安,你懂得真多!” 两人走到无人之处,一起进入空间,从衣柜里抱出一大堆新衣服摊在沙发上仔细挑选。 陈锦棠换了身淡紫色碎花长裙,外面搭了件酒红色短款毛呢外套,脚上踩着一双浅棕色高跟皮鞋。 秦俞安换了身藏蓝色的西装,西裤和西装外套均是后世流行的修身款,完美得勾勒出他比例绝佳的好身材,脚上则是一双锃亮的黑皮鞋。 秦俞安歪着脑袋盯着陈锦棠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 “锦棠,你好好看哦!” 陈锦棠踮起脚尖,扳着秦俞安的下巴,故作生气地道:“我这么好看,你还记不住我?” “怎么会,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你!”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你再敢不认识我,我就不理你了!” 秦俞安好看地桃花眼中满是笑意,他一拍胸脯,自信地说:“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会把你记在心上!” “说话算话?” “肯定算话!”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 照相嘛,当然要多换几身漂亮衣服。 她给自己和秦俞安各选了十几套衣服,找了个超大的手提袋装了,秦俞安拎着,两人出了空间。 照相馆里还有两对儿拍结婚照的青年男女。 陈锦棠和秦俞安踏进照相馆后,那两对儿新人连同照相师傅的眼睛都亮了。 “那男的长得好帅哦!”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啧啧,那女的太幸福了!” 两个拍结婚照的准新娘立即沦陷在秦俞安的美颜暴击中,当着各自准新郎的面,不可控制地犯起了花痴。 陈锦棠听见了两人的窃窃私语,小脸上泛起一抹自豪的笑容,秦俞安这个顶级大帅哥可是她的人呢! 两个准新郎也被陈锦棠迷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对着陈锦棠绝美的脸蛋流口水。 照相师傅以及店里唯一的小助理立即扔下两对儿新人不管,齐齐簇拥过来热情地招呼陈锦棠和秦俞安。 “两位也是来拍结婚照的吧?” 陈锦棠笑答:“我们要拍的照片比较多,大约得上百张,比较耽误时间,你们还是先服务那两对儿客人吧。” 边说边拉着秦俞安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看着那两对儿喜庆的新人,她心头也甜滋滋的。 “哇,上百张啊!您稍等,我门这边忙完了立即来给您二位服务!” 见来了大主顾,照相师傅激动不已,咔嚓咔嚓给那两对儿新人拍完照,立即凑到陈锦棠和秦俞安身边。 “小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再稍微打扮一下就更迷人了!” 小助理说着就把陈锦棠带进了化妆室,给她化了个非常富有年代感的妆容。 看着镜子里眉毛比柳叶还弯、嘴巴比樱桃还红的自己,陈锦棠忍不住笑了,别说,这个年代的妆容土归土,但还挺好看的。 她提着裙角走到外面照相的大厅,冲着秦俞安嫣然一笑:“怎么样,好看吗?” 秦俞安眨巴着桃花眼,由衷夸赞:“好看好看,锦棠,你终于比牛兄弟漂亮了!” 第136章我能保护锦棠 陈锦棠:“……”好吧,当我没问。 她跟秦俞安靠坐在一起,小助理拉着秦俞安的胳膊揽住她的肩膀。 照相师傅不停提醒:“小伙子你不要一直笑,牙都要笑掉了,你把头往小姑娘跟前靠一靠……” 陈锦棠主动把小脑袋靠在秦俞安肩头,秦俞安的脑袋也偏向了她这边。 “咔嚓!” 照相师傅:“不错不错,只是小伙子笑得太夸张了,满脸都是牙……” 陈锦棠和秦俞安足足换了十几套衣服,在小助理和照相师傅的摆弄下做出了许多亲昵有趣的动作,咔嚓咔嚓拍了上百张照片。 这些照片大约一个月之后才能洗出来,陈锦棠付了定金,拉着秦俞安回了县城的新宅子。 秦俞安喋喋不休念叨了一路:“锦棠,今天没把牛兄弟带来照相,简直太遗憾了…… 下次咱们把牛兄弟带到照相馆,再补拍一张全家福好不好?” 陈锦棠:“……” 不好,她只想跟秦俞安秀恩爱,两人的合影中间插头牛,算怎么回事? “好不好嘛,锦棠?” 秦俞安晃着她的胳膊撒娇。 陈锦棠:“好啊好啊,你长得最帅,说啥就是啥。” 秦俞安拍着手哈哈大笑,忽然又道:“拍照得穿新衣服,牛兄弟没有新衣服……不行,咱们赶紧回家,我要连夜给牛兄弟做两条新短裤……” 陈锦棠:“……” 两条怎么够,至少也得十条啊。 两人在新宅子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才骑自行车回了香潭村。 刚进村,就瞧见一堆男男女女围在一起说八卦。 其中,王婶儿的声音最激动、最兴奋。 “啧啧,女人就得自爱,偷人可没有好下场,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鱼寡妇家里这把火起得蹊跷,她还那么年轻,一把火就烧没了……” 陈锦棠心头一颤,鱼婆子也死了? 秦俞安长腿撑地停稳自行车,陈锦棠从后座上跳了下来,凑到人堆里,问了声:“你们说的是那个姓鱼的接生婆吗?” 王婶儿叹息一声:“可不就是她,昨晚鱼婆子家里突然就烧了起来,街坊四邻发现的时候,整座房子都快烧光了,再要救火已经来不及了…… 火灭后,鱼婆子早就被烧死了,跟她一同变成焦炭的还有个男人……” “不止,听说还有一辆驴车……那毛驴受了惊,撒丫子跑了,倒是躲过一劫……” 陈锦棠:“!!!” 不及听完,已经遍体生寒! 鱼民生跳楼,鱼婆子和赶驴车送货那人葬身火海,这分明是谋杀! 谁这么大胆,敢接连弄死三条人命?! 她越来越坚信,鱼民生、鱼婆子几人背后,肯定有一股更加黑暗、更加强大的黑势力! 说不定秦俞安坠崖一事,也是这股黑暗势力的手段! “锦棠,你怎么了,是不是吓着了?” 王婶儿察觉到陈锦棠的不对劲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道,“别怕啊,咱们村安全着呢,再说有秦俞安保护你,你怕啥? 秦俞安,你可得把锦棠保护好了,她胆小着呢。” 秦俞安一拍胸脯:“我厉害,我能保护锦棠!” 陈锦棠讪讪一笑:“我就是觉得挺惨的,心里有点慌,没啥事儿,婶儿,我走了,你们聊……” 她跳上自行车后座,秦俞安踩动自行车正要往家赶。 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忽然从杨树后面冲了过来,叉开双腿,张开双臂,拦在自行车前面。 是疯了的秦大嫂! 秦大嫂身上不着一线,疯疯癫癫地又跳又蹦,即便疯了,嘴里还在污言秽语诅咒陈锦棠和秦俞安。 “秦傻子应该从山上滚下来摔死哈哈哈, 陈锦棠那小娼妇不得哭死啊哈哈哈…… 呜呜呜,秦傻子没死,我死了呜呜呜呜……” 看着秦大嫂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陈锦棠丝毫不为所动。 相反,她倒是觉得秦大嫂疯了反而是便宜她了。 “妈,你怎么又跑出来啦?” 牛蛋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拉着秦大嫂的胳膊喊她回家。 秦大嫂撅着屁股就是不肯走。 “我来看秦傻子死了没有哈哈哈……我不回去……” 金叶手里拿着件宽大的破外套追了过来,她把外头罩在秦大嫂身上,然后在秦大嫂背上砸了一拳:“你真不嫌丢人,衣服不穿,鞋子不穿,你丑不丑?” 她跟牛蛋连踢带骂硬是把秦大嫂拽回去了。 王婶儿忍不住又发表了一番感慨:“我就说女人一定要守妇道,牛蛋他妈多好的一个人,就是因为不守妇道,现在落了个什么结果……啧啧!” 陈锦棠心道:那是她活该! “秦俞安,回家。” 秦俞安应了声,踩着自行车飞快地赶回了秦家老屋。 一进家门,陈锦棠就插好院门,闪身进入空间,从平房里找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秦俞安。 “秦俞安,如果遇到坏人,你就用这把刀子捅他。” 秦俞安盯着陈锦棠的眼睛,担忧地问:“锦棠,是不是有人要欺负你,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打你。” 陈锦棠笑了:“你随身带着这把匕首,就更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秦俞安点点头,乖巧地把匕首插进后腰带中。 然后伸出大手揉了揉陈锦棠脑袋:“小乖乖锦棠你不要害怕,我和牛兄弟都会保护好你的……” 他手劲儿使大了,陈锦棠被他的大手揉得脑袋疼,龇牙咧嘴地躲开了。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被敲响了。 陈锦棠出去开了门,看见白微微一脸幽怨的站在门外,连忙把她拉进家里。 “是谁招惹我们白大小姐了,大眼睛都哭红了,白小姐变成了兔子小姐。” 白微微跺了下脚,气哼哼道:“都怪罗永浩那个大渣男,我甩了他,他不服气就去找我爸爸告状, 我爸爸来信把我臭骂了一通,还说让我无论如何都得跟罗永浩重归于好, 锦棠,罗渣男吃过牛粪,还掉进厕所里,太臭了,我一想起他吃过牛粪就忍不住想吐……” “呕呕呕……”想起罗渣男浑身沾满屎尿的蠢样子,陈锦棠忍不住弯腰干呕了几声。 第137章断人财路比挖人祖坟还过分 陈锦棠拉着白微微的手,认真地说:“微微,你帮我查一查罗渣男,我怀疑这货在背后搞事情。” 罗永浩又坏又渣,家里又有背景,他还真有搞事情的能力。 白微微立即反应过来陈锦棠要查什么。 “锦棠,你怀疑秦俞安坠崖跟罗渣男有关系?” 她“切”了一声,不屑地说,“就他那猪脑子还想害人?我明天就拍电报让我姐姐帮忙查一下,要真是他干的,我废了他!” 陈锦棠冷着脸道:“要真是他干的,我第一个废了他。” ***** 苟思琪这次给的活儿依旧是编草篮。 拉着蒲草、藤条的拖拉机还没在村部大院停稳,一堆女人就把陈锦棠和刘婶儿围住了。 “锦棠,这次我还要编篮子!” “锦棠,算我一个!” “刘婶儿,这回可不能把我落下……” 村里的女人们跟着妇委会编了两次篮子,都尝到了甜头,叽叽喳喳抢着争取编篮子挣钱的机会。 陈锦棠和刘婶儿对视一眼,刘婶儿提高声音道:“姐妹们,你们不要急不要争,仔细听我说。” 妇女们依旧叽叽喳喳,像一群吵闹的麻雀。 刘婶儿冷着脸嚎了一嗓子:“是听你们说,还是听我说?” 村部大院这才安静下来。 刘婶儿冷着脸继续道:“优秀的人才可以编篮子挣钱,不优秀的人,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 蔡巧娥,你前天用棒槌把你婆婆敲晕了,有这事儿吧?” 那个叫蔡巧娥的妇女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辩解:“是我婆婆先骂我懒,嫌我洗衣服不干净,我气不过才轻轻打了她一下。” “你婆婆说你几句,你就打她? 再说你那是轻轻打吗? 你婆婆头上可是破了个大窟窿! 这次取消你编篮子的资格!等你啥时候想通了,愿意跟你婆婆和睦相处了再说。” 蔡巧娥捂着脸跑了。 “张婆子,你这几天老毛病又犯了? 你干啥让逼着你小儿媳妇给你大儿媳妇洗衣服做饭? 没见过你这么偏心的老太婆! 这次你和你大儿媳妇都不准编篮子挣钱,滚吧!” 张婆子和她的大儿媳妇灰溜溜地滚了。 刘婶儿继续将几个行为不端的妇女踢出村部大院,提高声音说:“我多次强调过,要想跟着妇委会挣钱,就得改正身上的臭毛病,锦棠,你来说。” 陈锦棠从桌子上拿了几张纸展示给众人看:“这是几份考核表,上面有具体的积分明细,凡是想跟着妇委会挣钱的妇女,都要好好表现,积分越多,挣钱的机会也越多。” 她和张红丽拿着表分发给众人,又仔细把考核内容做了解释。 考核表上不仅有详细的积分项目,也有详细的扣分项。 比如,张家的媳妇孝敬公婆,可以积1分,却无缘无故打了李家的狗,又得扣1分,诸如此类。 陈锦棠笑道:“说一千道一万,总而言之,只要好好表现,安安分分做个好人,才有更多挣钱的机会!” 陈婶儿:“说白了,就是让大家伙做个好人,多做好事!” “做好事容易啊!只要能挣钱,我天天抢着做好事!” “我也愿意当个好人,以后我再也不骂我儿媳妇了……” “我也不为了小事跟我婆婆吵架了……” “对,和谐社会,吵个屁……” 刘婶儿忙笑着提醒:“哎,不能说粗话,说粗话也要扣分的……” “哈哈,不说不说,咱们都是文明人……” 从这天起,香潭村的女人们把“积分”看得跟“工分”一样重要,生怕自己的分数落于人后。 在热闹欢乐的气氛中,女人们排队走进仓库,开始编篮子,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村部大院。 听着那不属于自己的热闹,孙楠楠在自己办公室气得打转。 她呸出一口唾沫,怒声道:“傻子都能编篮子赚钱,我堂堂村会计,为啥不可以? 不行,我必须得给自己讨回公道!” 她心一横跑进妇委会办公室。 “刘婶儿,我问您个事儿。” 刘婶儿看见孙楠楠就烦,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孙楠楠,你又想干啥?” “您不是说只有女人才可以编篮子吗,秦俞安为啥可以编篮子?” 孙楠楠边说,边扯着嘴角瞪陈锦棠。 陈锦棠搁下手里的笔,不屑地看了眼孙楠楠:“你要是闲得慌,就回家跟王书斌打架玩,你要是皮痒了想找抽,我倒是可以多赏你几个大嘴巴子。” 孙楠楠:“陈锦棠,我没问你,我跟刘婶儿说话呢。” 她不服气地看着刘婶儿:“秦俞安一个大男人成天混在女人堆里不合适吧? 这要是传出去了,其他村还不得笑死咱村的女人,您和我刘叔脸上也没有光啊。” 刘婶儿:“你哪知狗耳朵听见旁人笑话咱了? 秦俞安聪明,手又巧,他教咱们村的女人们编篮子挣钱,谁敢说啥闲话?” 孙楠楠被怼得面红耳赤,依旧死鸭子嘴硬:“刘婶儿,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好心提醒一下您,秦俞安那傻子实在不是个好人,我怕他祸害咱们村的女人……” 陈锦棠怒火一股股往上窜,骂她不行,骂秦俞安更不行! 她“腾”地起身,一把拽了孙楠楠的胳膊出了办公室的门。 孙楠楠以为陈锦棠要让秦俞安揍她,连声道:“陈锦棠,打人可是犯法的,你不能叫傻子打我!” 陈锦棠冷笑:“你口口声声说秦俞安是傻子,难道你不知道傻子杀人也不犯法吗?” 孙楠楠一噎,脸色变得惨白。 陈锦棠拽着孙楠楠进了仓库,朗声问:“各位婶子、姐姐、妹妹们,孙楠楠不想让秦俞安教你们编篮子,你们同意吗?” 她话音刚落,围着秦俞安请教编花型的几个女人立即扭过脸,愤怒地瞪着孙楠楠骂了起来。 一个小媳妇道:“姓孙的,你凭啥不让秦宝贝教我们编篮子? 你凭啥阻止我们挣钱?” 两个老大娘道:“孙楠楠你心肠也太歹毒了,秦宝贝脾气又好,人长得又帅,我们都愿意跟着他学习……” 王婶儿怒喝:“孙楠楠自己编不上篮子,她挣不上钱,就想让咱们也挣不上钱,太坏了! 断人财路比挖人祖坟还过分!” 此话一出,所有的女人都向孙楠楠投来厌恶的目光。 第138章县医院真的要招医生吗? 孙楠楠再怎么牙尖嘴利,一张嘴也说不过几十张嘴。 她像一只落水狗,狼狈气恼地承受着全村妇女的怒火。 陈锦棠趁机痛打落水狗,她悠悠道:“孙楠楠,身为香潭村的会计,你咋成天盼着咱村的人倒霉呢? 你太自私了,就是见不得咱们村的女人发财! 亏得村里人这么信任你,选了你当咱村的会计,你太不懂得感恩了! 孙楠楠像只臭苍蝇,时不时跑出来嗡嗡几声,实在烦人。 她家境不好,嫁的老公又窝囊,唯一引以为傲的只有村会计这份工作。 陈锦棠铁了心要折断她的傲骨,扒下她村会计这层皮,彻底把她打回原形! 果然,陈锦棠话音刚落下,王婶儿便气冲冲嚷着:“姐妹们,孙楠楠这货当会计不怎么样,为人更是差劲儿,三天两头跳出来找事,她不配做咱们村的会计! 我提议,咱们集体投票罢免她!” “轰隆!” 孙楠楠觉得自己头顶炸了个响雷。 喵的,王婆子在放什么臭屁,竟然提议要罢免她,她是想死吧? 众妇女面面相觑,片刻的静默之后,有人道:“孙楠楠这人虽然不咋样,可是也不至于罢免她吧?” “对啊,我也不喜欢孙楠楠,可是不得不承认她算账确实挺快的!” “王婶儿,咱们这平头百姓可没有罢免村干部的权利……” 孙楠楠见风向倒向了自己,得意地冲着王婶儿哼了一声。 她数学好,工作能力强,罢免了她,哼,看谁还能胜任村会计这个重任? 秦俞安见陈锦棠一脸铁青,知道是被孙楠楠气的。 他停下手里的活儿,大声道:“可是孙楠楠心肠坏啊!” 说完还不忘冲陈锦棠眨了眨眼。 陈锦棠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笑容。 王婶儿:“秦俞安说得对,孙楠楠心肠不好,这种人不配当咱们的村会计!” 陈锦棠眸光投向了坐在角落里的几个女知青,意有所指地说:“数学好的人多了,咱们村人才济济。” 她故意没说出后半句,话说一半留一半才勾人呢。 村会计这份工作可是个美差,其他知青早盼着孙楠楠倒大霉,好取代她。 一个叫李秀兰的女知青跟着说:“秦大哥说得好,人是个烂人,工作能力再强又有什么用?” 孙楠楠气得跳脚:“陈锦棠,你们两口子故意针对我是吧? 我当村会计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陈锦棠:“那我们家秦俞安教大家编篮子挣钱,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因为我嫉妒!”孙楠楠要气疯了,大声吼叫,“大家都穷得好好的,你她喵的非得让其他女人先富起来, 合着全村的女人都有钱花,只有我一人当穷逼是吧? 全村的女人都有新衣服穿,就我穿得像个乞丐婆是吧? 你她喵的搞分裂、搞不公平事件,还不许我搞事情?” 孙楠楠把心头积压已久的委屈、怨恨全都吼了出来,只觉得畅快淋漓、轻松愉快至极。 她拍着胸口说:“憋死老娘了,我终于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痛快多了……啊啊啊,我刚才说了什么? 心里最阴暗的秘密竟然被我说出来了?啊啊啊……” 孙楠楠立即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两只手死死捂住嘴巴,悔得肝肠寸断。 陈锦棠:“孙楠楠,你果然又坏又自私!” 众妇女:“!!!” 孙楠楠比老鼠和癞蛤蟆更恶心、更招人厌! 刚才替孙楠楠辩解过的那几个女人更是怒不可遏,齐声嚷着立即马上废了她。 这时,刘婶儿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孙楠楠吓了一个哆嗦。 “孙楠楠,你是自己打辞职报告,还是让全村人投票废了你?” 孙楠楠如坠地狱,她哭着哀求道:“刘婶儿,我说错话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原谅你?想得美!”王婶儿抢过话头,“支书夫人,我提议现在立即马上废了孙楠楠!” “对,废了孙楠楠!” “立即马上废了孙楠楠!” 众妇女愤怒的声音差点把房顶掀翻,齐声吼着不准孙楠楠继续担任村会计一职。 刘婶儿:“孙楠楠,我劝你赶紧收拾东西从村部滚蛋,免得被人打死!” 在全村人民的强烈要求下,孙楠楠麻利地从村会计的位子上滚蛋了,知青李秀兰成了村里新的会计。 又打倒一个奇葩,陈锦棠心情明媚了许多。 她拉着秦俞安的衣角,步履欢快地回了老屋。 孙楠楠失去了村会计这个肥差,心情低落地回到家。 还没站稳脚跟,王书斌一耳光就落在她脸上。 “我倒了八辈子霉,竟然讨了你这么个蠢婆娘!”王书斌指着孙楠楠大声怒骂,“当个破会计,你天天嘚瑟,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这下好了,哼,我看你怎么嘚瑟!” 孙楠楠用袖子抹了把眼泪,顺手抄起门口的锄头,照着王书斌的脑袋来了一下。 “王书斌,我次奥你老母!我工作丢了,村里的蠢货看我笑话,你他喵的也看我笑话……” 陈锦棠和秦俞安在自己屋子嗑着瓜子,听着孙楠楠和王书斌热闹的打架声,笑弯了眼睛。 孙楠楠和王书斌一直打到半夜,两人都累得动不了,才恋恋不舍地休战。 吃瓜群众陈锦棠早已困得哈欠连天,拉着秦俞安进入空间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刘婶儿就来拍门了。 “锦棠,你刘叔昨晚回来说,县里要把全县的妇委会主任召集在一起开大会,咱俩都去。” 陈锦棠笑道:“行啊,啥时候开会?” 刘婶儿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今天下午两点钟,在县妇联的大会议室开会。” 她高兴的不是可以去参加会议,而是可以借机去逛一逛县城。 这个年代的农村妇女鲜少有出门机会,很多女人几年都去不了县城一次。 陈锦棠看出刘婶儿的心思,非常善解人意地说:“咱们可以去早点,这样还能在县城逛一逛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回去收拾一下,换件衣服就走!”刘婶儿兴冲冲地跑回家了。 自行车只能载一个人,陈锦棠、刘婶儿、秦俞安三个人骑一辆自行车也不现实。 出了香潭村,就有开往县城的大巴车,三人坐大巴去县城。 陈锦棠抢着买了三张车票,落座不久,听到车上有几人在讨论县医院选聘医生一事。 陈锦棠顿时来了兴致,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扭过头问那几人:“大哥,县医院真的要招医生吗?条件是啥?” 第139章无论如何她也要进入县医院工作 那几人是三男两女,见问话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三个男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其中一个大眼睛的男人觑着陈锦棠的脸蛋猥琐地说:“条件只一条,漂亮就行! 嘿嘿,小姑娘,你这张脸蛋往院长跟前一站,保准就被录取了!” 挨着大眼男坐着的塌鼻子姑娘瞥着陈锦棠,语气十分不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除了晚上给院长暖脚,屁用也不顶!” 她话音落下,另外一个编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子立即捂着嘴巴,哈哈哈夸张地笑出声。 大眼男见陈锦棠被自己的同伴挤兑,心想这正是向美人献媚的好机会。 于是无比油腻地冲陈锦棠眨了眨眼,故意挑了挑毛毛虫似大粗眉:“姑娘,你别生气,我这两个女同学的嘴巴比她们的心肠还臭, 你想知道啥,尽管问我,我对待女孩子是最有耐心的,尤其是漂亮女孩子。” 塌鼻子和长辫子一边一个揪住他的耳朵,齐声骂道:“刘小鹏,你找死是吧? 见到妖精就把脑子丢了?” 刘小鹏还在冲陈锦棠挤眉弄眼。 陈锦棠冲着几人嫣然一笑,她生得实在太美,三个男人的心顿时酥软成一团,两个丑女孩则嫉妒得发疯。 “如果县医院真的按颜值选聘医护人员,你们几人这颜值……啧啧!”陈锦棠偏着脑袋故作思考,“这个塌鼻子应该可以当选为副院长家的看门狗, 长辫子稍微强一点,正好给院长当看门狗, 大眼男你眼睛大,就去医院太平间看尸体吧,以后就叫你看尸狗吧。”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拿我们几个开涮!”大眼男气急败坏地指着陈锦棠骂了起来。 塌鼻子:“小村妇,你不就是有张漂亮脸蛋吗?有啥好嚣张的!” 长辫子:“狐狸精,白瞎了你这张脸!” 另外两个男人也都是一副不善的神情。 不等陈锦棠开骂,秦俞安“腾”一下站了起来,怒瞪着几人。 他一米八九的身高从视觉上便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大眼男和两个丑姑娘立即怂了,他们几个都是菜鸟,真打起来还真讨不到便宜。 陈锦棠不屑地说:“只能怪你们爹妈把你们生得太丑了,丑人多作怪!” 她不惹事,但是从来都不怕事儿,别人欺负她,肯定是要还回去的。 刘婶儿也道:“长得丑,不怪自己爹妈,反而怪别人长得太漂亮了,脑子有病!” 几个丑男丑女谁都没敢再说话,悻悻地闭了嘴。 大巴车抵达县城时还不到十点钟,可以美美地逛一上午。 路过国营食堂的时候,秦俞安吸了吸鼻子,空气里都是好闻的红烧肉味。 他出发前刚吃了两大碗当归烧鸡块儿,这会还撑得慌。 可是一闻到红烧肉,肚子里的馋虫就闹腾得很欢。 “锦棠,我肚子饿了,我要吃红烧肉。” 刘婶儿也闻到了肉味,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可是国营食堂里的红烧肉多贵啊,都是给城里人准备的,他们这种乡下泥腿子哪里有钱吃。 刘婶儿拽着秦俞安的胳膊好言劝说:“红烧肉里面有虫子,吃了要拉肚子的,一会儿婶儿给你买包子吃。” 秦俞安固执地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刘婶儿骗人,红烧肉里根本没有虫子,锦棠,我就要吃红烧肉。” 陈锦棠笑道:“刘婶儿,我肚子也饿了,咱们进去吃点东西再走吧。” 她不由分说把刘婶儿拉进国营食堂,摁着她坐下后,跑去窗口点了三份红烧肉、六个大白馒头、三碗稀饭,并且提前结了账。 刘婶儿嗔怪道:“锦棠,你咋要这么多吃食?多浪费钱啊。” 陈锦棠笑着坐下:“吃饱了才有力气逛街啊。” 刘婶儿低头在自己口袋里掏了掏,掏出几张毛票,想要把自己那一份饭钱还给陈锦棠。 总是占锦棠的便宜,她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陈锦棠强行把她的手摁了回去,假装生气地说:“刘婶儿,您这是干啥? 咱们一起吃顿饭,您还要跟我算饭钱,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刘婶儿这才作罢。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看着碗里焦红油亮的红烧肉,秦俞安吞了口口水,抓起一个大馒头咬了一大口,抄起筷子夹了一片肉塞进嘴里。 刘婶儿也吃了一块儿肉,香得她直闭眼。 “锦棠,国营食堂的肉就是香!” 陈锦棠笑了:“香,咱就多吃点!” 刘婶儿和秦俞安狼吞虎咽地把红烧肉吃光了。 秦俞安秉承着浪费粮食可耻的原则,拿着半个馒头蘸着碗底的肉汤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两个腮帮子撑得滚圆。 边吃边满足地感叹:“馒头蘸肉汤,给个神仙都不换。” 刘婶儿也觉得把肉汤白浪费了怪可惜的,这可都是钱买的啊。 她学着秦俞安,也拿馒头蘸了肉汤,再咬了一口带着肉汤的馒头,美滋滋地道:“还是秦俞安会吃,真香啊!” 陈锦棠见他二人吃得非常满足,心情好得不得了。 吃过饭后,刘婶儿说想去供销社转转,看能不能淘点便宜货。 到了供销社,刘婶儿看这个也好,看那个也喜欢,可是一问价钱,一样也舍不得买。 她悄悄跟陈锦棠吐槽:“卖这么贵,比土匪还黑!” 最后只买了一斤白糖,家里几个娃都是小馋猫,买点白糖给他们甜一甜嘴。 陈锦棠啥都不缺,所以一样都没买。 出了供销社,几人又去了县医院。 陈锦棠让刘婶儿和秦俞安在医院门口等着,她自己跑进门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糖搁在桌子上。 这才笑眯眯问看门的大爷:“大爷,听说咱们医院要招医生,都要求啥条件?” 大爷剥开一颗糖放进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里:“小姑娘,你也想当医生啊?直接去101室报名吧。” 陈锦棠道了谢,立即跑去101室报名。 刚才在车上跟她吵架的那五个男女也在登记报名。 几人见陈锦棠也来报名选聘医生,面上均是不屑。 陈锦棠没理会几人,向工作人员要了张报名表,仔细填了个人基本信息。 负责报名登记的工作人员说,十天后来县医院参加考试,先是笔试,笔试后还有面试,最终只录取综合成绩排名的前三位。 陈锦棠势在必得,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进入县医院工作。 不仅因为她热爱医生这个职业,更重要的是,她要利用医生这重身份,查清楚鱼卫民背后的黑手。 第140章爱自己,从让另一半戴套套开始 陈锦棠陪着刘婶儿又去黑市逛了一圈,刘婶儿买了二斤玉米种子,打算种在自家的自留地里。 陈锦棠转念想到空间里那一望无垠的肥沃土地,于是乎也买了三斤玉米种子,买了两把西红柿苗、几颗老黄瓜苗。 她本来打算多买些玉米种子,又怕引起刘婶儿的怀疑,毕竟她家的自留地统共不到三分地。 看看时间不早了,几人匆忙赶去县政府的会场。 秦俞安抱着陈锦棠和刘婶儿买的东西,坐在政府院墙外的树荫下等两人。 陈锦棠和刘婶儿进去开会。 刘婶儿悄悄指着主席台中间的中年妇女问道:“锦棠,那个就是县妇联主任啊,看着年纪也不小了。” 县妇联主任面前的桌签上有她的名字,叫蔡桂花。 陈锦棠对蔡桂花的讲话内容很感兴趣,她压低声音对刘婶儿道:“婶儿,蔡主任说要在各村举办妇女扫盲班呢。” 刘婶儿不满地嘟囔:“咱村的女人农活都干不完,晚上还得熬夜编篮子,哪里有时间陪她扯咸蛋……” 陈锦棠笑了笑,没接话。 县妇联要给村妇扫盲,她举双手同意。 她坚定地认为经济和精神双重独立的女性,才是真正的独立女性。 而她的梦想就是帮助香潭村、乃至更多的女人从经济上和人格上都独立起来。 刘婶儿站在台子上给全村人开会的时候,激情四射、斗志昂扬、连讲一天都不带歇口气。 可是坐在下面听别人讲,没几分钟她就坐不住了,很快,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了哈欠。 不止刘婶儿,绝大多数基层妇委会主任都是农村妇女直接选任,她们认为与其坐在这里听和尚念经,还不如去锄二亩地痛快。 渐渐地,会场里睡倒了一大片。 陈锦棠是个例外,她听得非常认真,边听边做笔记。 蔡桂花又讲了几条办扫盲班的具体要求,然后话锋一转,另提了一事。 她拿出几包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的都是安全.套。 蔡桂花取出几只安全.套,让工作人员分发给台下众人。 最先拿到手的女人三两下撕开安全.套的包装袋,伸手扯了扯小套套,一脸懵逼:“啥啊这是?滑不溜溜,还有一股子怪味。” 有人道:“臭臭的,滑滑的,奇奇怪怪的。” 有人一手拽着两头,把一只套套拉得老长,疑惑地问:“蔡主任,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蔡桂花已经五十多岁了,思想很保守。 她虽然知道安全.套是干啥的,可正是因为知道这是给哪里套的,更加觉得羞耻。 其实开会前她已经再三决绝了,可是领导说她是县妇联主任,她老公又是县医院的副院长,由她来给妇女们普及安全套的相关知识,最有说服力。 “这个嘛……这个是……是个套套……” 支支吾吾说出半句话,蔡桂花已经老脸烧得通红,求助地看向两旁的工作人员。 那两个工作人员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好意思当众宣传这种事,默契地低着头,坚决拒绝和蔡桂花的目光对接。 刘婶儿被女人们的惊疑声吵醒了,跟着问:“套套又是个啥?” 刚好有人把一只安全.套传到她面前。 刘婶儿两手拉着安全套拽了拽,亮着眼睛说:“锦棠,这玩意儿还怪结实的,绑黄瓜秧子正合适。” 陈锦棠:“……” 妇女们对套套的好奇心到达了顶点,追着蔡桂花一个劲儿问:“蔡主任,这到底是干啥用的? 你让我们看,却又不肯告诉我们用途,不会是拿我们开涮吧? 蔡桂花脸烫得难受,尬笑道:“……这个嘛……自有它的妙用……” 她忽然灵光一闪,故作淡定地扫视着众人,问了句:“哪位女同志知道这个小东西的用途? 谁能回答出来,我奖励她一斤红糖!” 陈锦棠早看出了蔡桂花的窘迫,她站起身,淡定地说:“我知道,我愿意给大家讲一讲套套的用处。” 这个年代安全.套并不普及,再加上绝大多数老百姓都认为嘿咻很羞耻,就算有个别人知道套套的用处,也不愿意当众讲出来。 蔡桂花终于把烫手山芋甩了出去,兴奋不已,当即道:“好,你到前面给大家讲一讲。” 陈锦棠落落大方地走上了主席台,拿起一只安全.套,朗声道:“这个小玩意儿叫安全.套,又叫卫生.套、保险.套,具有避孕和预防传染病的作用。 有人问:“啊?这个东西还能避孕?” 有人催促:“赶紧说说这个东西怎么避孕?到底怎么用?” 陈锦棠撕开包装袋,捏着套套继续答疑解惑:“使用方法其实很简单,大家跟家里的那位同房时,直接把安全.套套在对方的鸡鸡上就行了,就跟穿雨衣一样简单……” “啊?” “她说套在哪里?” “说是要套在你男人的那玩意儿上……这样你男人捅进去,你就不会怀孕了……” “啊啊啊啊???!!!” 陈锦棠话没说完,底下就炸了锅。 所有人的脸都跟在开水里煮过似的,又烫又难受,甚至有人直接用手捂着了脸,或者把头埋在桌子底下。 哎吆吆,实在太尴尬了。 刘婶儿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锦棠,心道:“锦棠还真是胆大,竟敢当众说这种话,太害臊了……” 陈锦棠提高声音继续道:“大家不用觉得羞耻,夫妻生活是正常的家庭生活之一,在过夫妻生活的同时,我们也得学会爱自己……” 不管下面的质疑声、惊叹声有多激烈,陈锦棠始终面带微笑,不急不慢地讲解安全.套的正确穿戴方法、注意事项,以及安全套对广大女性的益处…… 会场逐渐变得很安静,女人们虽然暂时还不能接受安全.套,但是却把安全.套的好处听进了耳中。 还是那句话,哪个已婚妇女的小花园没有点小问题? 绝大部分女人都抬起头,全神贯注地听陈锦棠讲解,甚至有人认真地记着笔记。 陈锦棠见大家听得认真,便从安全套的知识延伸开来,又讲了些预防妇科疾病的常识…… 不知不觉两个钟头过去了,陈锦棠害怕讲的内容过多,女人们记不住,便笑着收了话头:“姐妹们,爱自己,从让另一半戴套套开始!” 话音落下,会场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宝子们,相信我,下一章有糖~) 第141章秦俞安,别想假装不记得我 (两章合为一章!!) 女人们都红着脸使劲儿鼓掌,刘婶儿拍的起劲儿,都快把手拍肿了。 蔡桂花站起身握住陈锦棠的手使劲儿摇了摇:“小姑娘,你讲得太好了, 过几天你再给咱们机关单位的妇女同志们讲一节卫生课,不让你白讲,付费的!” 陈锦棠莞尔:“没问题,不过呢,十天之后我才有时间。” “为啥?一定得等十天吗?” “再过十天我就要参加县医院的聘用考试了,这段时间我得好好准备一下。” 蔡桂花的眼睛瞬间亮了:“你也要考咱们县医院的医生吗?那可太好了!” 她脑子里飞速盘算着一会儿回去就告诉自家老公,让他无论如何把这个会讲卫生课的女同志录用了。 以后卫生宣传的事儿就可以交给这个小同志了,她终于可以轻松了。 “你叫什么名字?” “陈锦棠。” 蔡桂花眉开眼笑:“锦棠,那咱们十天后再约。” 工作人员给每个妇女都发了一小袋安全.套,让她们回去先体验一下,体验好了,再由她们传播给全村的妇女。 陈锦棠得到蔡桂花的特殊照顾,她领了三袋安全套和一斤红糖。 刘婶儿和陈锦棠并肩往外走,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袋子,又瞅了瞅陈锦棠手里的三个袋子,红着老脸问:“锦棠,秦俞安喜欢戴这玩意儿不?” 陈锦棠的脸“腾”一下红了,她怎么知道秦俞安喜不喜欢戴? “锦棠,你刚才示范的时候,其实我没看会,你一会儿再给我指导一下呗,我今晚就让老刘体验一下穿雨衣的感觉……” 陈锦棠:“这个好说……” 走出县政府大门,陈锦棠一眼看到坐在树荫下的秦俞安,想到刘婶儿刚才问自己的问题, 又联想到那天在空间里,秦俞安的小鸡鸡突然变成大鸡鸡的样子,陈锦棠心头小鹿乱撞,那叫一个难受。 “锦棠,你们终于出来了!”秦俞安蹦蹦跳跳迎了上来。 他一眼看到陈锦棠手里的几个袋子,好奇地问:“锦棠,这是啥?” 刘婶儿打趣他:“这些都是给你用的,你肯定喜欢。” 秦俞安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兴奋,从陈锦棠手里接过袋子,就要掏出个套套仔细研究一番。 陈锦棠赶紧阻止了:“秦俞安,回家再看……” 秦俞安乖巧地应了句:“嗯,回家再看。” 三人依旧坐大巴车回了香潭村。 进门后,刘婶儿把铁娃、铜娃、银娃和小花花赶到院子里玩,然后取出个安全.套,扭扭捏捏地塞到刘支书手里。 “这个,是给你二哥用的……” 她红着脸把安全.套的使用方法告诉了刘支书,刘支书大为光火,黑着脸说:“县妇联把你们叫去就是为了这事儿? 这帮子城里人真是闲的蛋疼,净拿男人开刀,老子不戴!你要是嫌老子脏,你就睡地上……” 说完,阴沉着脸夺门而去。 刘婶儿气得够呛,咬牙切齿道:“你不戴,一辈子都别碰我……” 她把一袋子安全套塞在褥子底下,转身做饭去了。 片刻功夫后,银娃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从褥子底下拎了小袋子就跑。 铁娃、铜娃紧随其后,几人躲在房后的柴火垛里,好奇地撕开一只安全.套的包装袋,仔细研究起来。 银娃突发奇想,小嘴巴伸进一只套套里,鼓着腮帮子吹气,随着吹的气越来越多,套套逐渐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哇!多好玩儿啊!妈还舍不得给我们玩,还想偷偷给老爹一个人玩……” 银娃感叹着把套套的口绑成个死疙瘩,让花花拿着玩儿。 铁娃、铜娃、银娃又抢着吹了几个“气球”,追追打打玩得不亦乐乎。 玩着玩着就觉得无趣,银娃拿着个安全.套套在了一旁的柴火上。 铁娃和铜娃立即效仿,抢着用套套去套柴火、套玉米、套包菜…… 总之,一套在手,天下我有,他们套的东西越来越离谱。 这时,村里的老狗阿黄迈着四肢悠闲地跑了过来。 银娃突发奇想,叉开腿拦住阿黄的去路,然后揪着阿黄的耳朵,硬是给阿黄的四只蹄子、两只耳朵以及毛茸茸的长尾巴都套上了安全.套。 然后伸出万恶的小手掌,抓住了阿黄的蛋蛋,无情地把一只安全.套套在了阿黄的蛋蛋上…… 铁娃、铜娃、银娃和花花看着浑身都是套套的阿黄,乐得哈哈大笑。 他们拿着套套气球、赶着阿黄满村道里疯跑,欢快的笑声洒满了村道。 秦俞安看见了觉得非常好玩,他也要玩儿。 他噔噔噔跑回家拿出陈锦棠领的安全.套,一口气吹了十几个套套气球,用绳子绑成一长串,拎在手里去给村里的熊孩子们炫耀。 “谁有我的气球多?嘿嘿,想要不?” 一群熊孩子又渴望又羡慕地看着秦俞安,齐刷刷道:“想要。” 秦俞安:“想要,你们要不到!哈哈哈,你们都没有,只有我有!” “哇!” “哇哇!” “秦俞安欺负人……” 熊孩子们气得哇哇大哭,抹着眼泪回家找妈妈。 这些熊孩子的妈妈很快就找上门向陈锦棠告状。 “锦棠,秦俞安拿了一堆气球满村里炫耀呢,咱村的娃娃们都被他气哭了……” “锦棠,秦俞安有好玩儿的,你让他自己在家里玩儿呗,别出去眼馋孩子们……” “锦棠,你赶紧去管管秦俞安,让他把气球拿回家吧,咱村的娃娃都要哭死了……” 陈锦棠陪着笑脸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把秦俞安拽回来……” 她撒丫子跑到村道里,只见秦俞安和铁娃、铜娃、银娃几个在比赛吹安全.套,跟前围着一堆凑热闹的熊孩子…… 秦俞安腮帮子一鼓,一个“气球”就吹好了。 地上已经扔了几十个“气球”。 陈锦棠:“……”这画面太美,她实在没眼看! “秦俞安,不玩儿了,回家吃饭啦!” 秦俞安见陈锦棠找来了,麻利地把刚吹好的“气球”绑好,起身道:“我小媳妇叫我回家吃饭呢,我不玩了。” 几个熊孩子立即把他散落在地上的“气球”分瓜了,秦俞安没再抢回来,反正他家里这玩意儿多得是,大不了回去再吹几个就是。 到家后,陈锦棠郑重地说:“秦俞安,这不是气球,不能吹。” “那是干嘛的?” “是套的。” “给哪里套?” 陈锦棠:“……” 给其他女人讲卫生课的时候,她淡定自若、滔滔不绝,可是面对秦俞安,她竟然甚是难以启齿。 陈锦棠决定摆烂:“呃……你想吹就吹吧……但是只能在家里吹, 不能跑到外面去吹,更不能给别的小朋友炫耀……” 见陈锦棠答应了,秦俞安立即抓了一大把套套塞进口袋, 盘腿坐在院子的大石头上,疯狂地吹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的肺活量真是厉害,腮帮子一鼓,一个“气球”就吹好了, 陈锦棠看得怒瞪口呆。 见他玩得不亦乐乎,索性由他去了,她转身进了灶房开始盛饭。 饭后,秦俞安洗了锅碗,闹着要进空间和小白白比赛吹气球。 陈锦棠本来是拒绝的,秦俞安跟小白白比赛,等于秦俞安单方面虐小白白。 小白白输了要挨打,赢了更要挨打,当然,通常来说小白白也不会赢。 陈锦棠真心实意心疼狼王,唉,做狼做到小白白这个份上,也够可怜的。 架不住秦俞安撒娇,陈锦棠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秦俞安顺杆子往上爬:“锦棠,把牛兄弟也带进你的魔法口袋里,魔法口袋那么好玩,就让牛兄弟也进去玩一玩吧。” 陈锦棠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啊,空间里有一望无垠的土地, 把老牛赶进空间犁地多好! “没问题啊,不过,你可不准跟老牛联手欺负小白白,否则我就把老牛赶出来。” 秦俞安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会的,牛兄弟最老实了,才不会欺负臭狼。” 陈锦棠一挥手,把秦俞安和老牛都收进空间。 小白白一看见秦俞安和老牛,立即“嗷呜”一声钻进了柿子林。 老牛看着眼前满是青青草原的新世界,兴奋地“哞哞”直叫。 空间里灵气充沛,老牛一踏入空间,竟有一种时光倒流、重新变回青壮年牛的感觉,精力和体力噌噌噌倍速增长。 它现在好想犁地啊,这里的土地如此肥沃、如此广袤,它坚信一上午就可以犁出上百亩地! 老牛弯下脖子,用嘴巴蹭着秦俞安的大腿“哞哞”直叫。 “我要犁地!我要犁地!” 秦俞安宠溺地说:“牛兄弟,你真勤快!” 他撂下手里的气球,跑进平房找陈锦棠。 陈锦棠听说老牛主动要求犁地,顿时笑弯了眼睛。 她立即闪身出了空间,把牛犁收了进去。 秦俞安套好牛犁,老牛撒着蹄子跑到不远处,拉着牛犁快速犁起地。 果然,一会儿工夫就犁了一大片土地。 陈锦棠忍不住想给老牛颁发一张劳动模范大奖状。 她把玉米种子种在地里,栽了西红柿苗和黄瓜苗。 秦俞安跑去拎了几桶灵泉水,用大水瓢舀着倒在西红柿苗和黄瓜苗的根部。 忙完之后,陈锦棠让秦俞安自己找阴凉处玩气球,她转身回了书房,坐在书桌前认真地涂涂画画。 秦俞安拉着一只牛蹄,嚷着让老牛跟他比赛吹气球,老牛不耐烦地把他踢开了。 然后拉着牛犁,继续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劳动中去了, 小白白躲在柿子树上看见老牛落了单,兴奋地眯起眼睛。 有仇不报非好狼,老牛,你给我等着,本狼王现在就要给你好看! 小白白从柿子树上跃下,不偏不倚跳在老牛背后,“啊呜”一口咬在牛屁股上,然后撒开蹄子就跑。 老牛疼得“眸”一声,调转牛头疯了似的来追赶小白白。 小白白无处可躲,只好冲进屋里找陈锦棠保命。 秦俞安看见老牛在追小白白,大吼一声:“牛兄弟,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他迈着长腿飞速冲了过来。 小白白边跑边骂:“傻子你他喵凑什么热闹嗷呜,我们四只腿的事,我们四只腿自己解决嗷呜……” 小白白跳进屋内,身后的一人一牛也紧追其后。 见熊动物和熊孩子又打起来了,老妈子陈锦棠赶紧起身主持公道。 她先把弱势群体小白白牢牢护在自己身后,正要严厉地警告一人一牛。 老牛却被脚下的台阶一绊,“咣当”一声摔倒在地。 秦俞安速度太快躲避不及,绊在牛腿上,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整个人往前扑去。 嗯,不偏不倚,正正扑在陈锦棠身上。 陈锦棠“啊——!”一声向后倒在地上。 不对,是重重砸在小白白的身上。 然后,眼看着一张硕大的俊脸飞速逼近, 不容她反应,秦俞安高大的身躯落了下来,不偏不倚,盖在她身上。 那张精致至极的嘴巴“吧唧”一下,亲在了陈锦棠粉嘟嘟的小嘴巴上。 嗯,别怀疑,有些时候巧合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小白白:“嗷呜!!!可恶的两脚兽,压死本狼王啦!” 陈锦棠:“!!!!” 这一刻,她脑袋宕机,完全停止了思考,圆睁着眼睛愣愣地瞪着天花板。 秦俞安却完全是相反的想法。 他心头狂喜,要不是实在舍不得离开陈锦棠的嘴巴,他一定会抬起头哈哈哈大笑。 盼了这么久,他终于吃到了陈锦棠的小嘴巴! 陈锦棠的嘴巴软软的,香香的,有一点淡淡的甜,像六月里甜甜的樱桃,好好吃啊! 秦俞安脑海中浮现出孙楠楠和王书斌啃嘴巴的情形, 王书斌一定觉得孙楠楠的嘴巴很好吃,因为他当时伸舌头来着! 秦俞安眨眨眼,学着王书斌的样子,伸出一截舌头, 舔了舔陈锦棠的嘴角,一路轻拂,一直舔到她嘴唇中间的部分。 陈锦棠:“!!!” 在震惊之余,一道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觉, 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幸福和欣喜洪流似地冲激着她的大脑, 她有点晕沉,有点迷糊。 她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小嘴巴,秦俞安的舌尖立即伸了进去。 陈锦棠伸出一截粉舌,勾住了秦俞安的舌尖…… 这是他的老公,这是他的男人,她清心寡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摊上个绝世美男老公,啃一啃不过分吧。 这么一想,陈锦棠胆子大许多,伸出双手勾住了秦俞安的脖子,狠狠地亲着他…… 下一秒,异样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好像周遭的空气在一瞬间冷了几分。 不对劲儿! 秦俞安骤然和她分开,抬起脑袋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绝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清醒、几分理智、几分惊疑, 那股子傻气荡然无存,完全变成了一个冷硬坚毅的军人! 得,这是又醒来了! 陈锦棠一咬牙,一跺脚,心想本美女跟你结婚证都打了,还紧张个锤子! 这么想着,整个人果然松弛了许多。 陈锦棠嫣然一笑,一只手从秦俞安的脖子上移动到他的脸颊上, 魅惑地摸了摸,然后发出一声娇吟:“老公,你好厉害啊,你好勇猛啊,你好威风啊, 你看,套套都扔了一地……” 哼,秦俞安,别想假装不记得我,这辈子咱俩已经锁死了! 秦俞安:“!!!” 一脸蒙圈的表情,转脸看着扔了一地、并且已经拆封的安全.套,俊脸一直红到耳根。 忍不住自豪地想:原来我不仅是神枪手,还是个出色的炮手,就是苦了我这娇滴滴的小媳妇。 第142章你得永远把我放在心尖上 (两章合一章!) 是的,虽然他不记得是怎么跟江月桂分开的,却清晰记得身下这个好看的女人说过她是自己的小媳妇。 秦俞安微感尴尬地从陈锦棠身上爬起来,然后弯腰对着陈锦棠伸出了好看的手。 “地上凉。” “扑通!扑通!” 陈锦棠胸口好像有一百只小鹿在打鼓,我的天,这声音也太酥了! 这手也太好看了! 这张帅脸也太酷了! 这不正是陈锦棠前世幻想了多年的完美兵哥哥吗? 分明是同一个人,可是醒过来的秦俞安,和傻着的秦俞安,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完全不一样! 陈锦棠把手搁在秦俞安宽大的掌心里,他握住她的小手把她拽了起来。 小白白“嗷呜”一声,蹿了出去。 啧啧,两脚兽竟敢把它这堂堂狼王当肉垫子,实在太过分了! 陈锦棠知道自己的破空间是什么德行,生怕秦俞安一会儿又傻回去。 她抓紧时间风花雪月了几句:“秦俞安,你还记得我?你还爱我吗?” 秦俞安:“嗯。” 他的脸好烫,他心跳得好快! 陈锦棠一步一步靠近他,直到近得他的呼吸都能喷在她脸上,这才踮起脚尖,扬着脸逼问:“嗯,是什么意思?” 秦俞安垂首和她对视:“我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但我记得你是我媳妇,而且我们好像激战了很久,感情应该很深……” 陈锦棠瞥了眼满地的套套,有一点心虚,但是却笑弯了眼睛。 “我叫陈锦棠,是你明媒正娶领了结婚证的媳妇,你得永远把我放在心尖上,永远都得牢牢记住我!” 秦俞安好看的眼眸中光彩万丈,郑重其事地道:“锦棠,我记住了,锦棠,我会永远对你好!” 虽然他的记忆里鲜少有这个女人的影子,可是看到她,他心里却暖融融的,很踏实。 陈锦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非常满足。 她连忙抓紧时间又问道:“秦俞安,你是不是刚完成了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 告诉我,在出任务的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秦俞安最后一次任务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他受伤变傻? 秦俞安微怔,他眼前闪现出那次出任务的画面。 他记得一只保险箱在不远处爆炸了,他被震得一个趔趄, 忽然后脑勺一阵剧痛,有人用重物砸了他的后脑勺, 他被砸得眼前发黑,接着,一双巨大的手猛然在他后背上推了一把, 他一个猛子扎下了悬崖…… 秦俞安捂着脑袋,痛苦地想:有人砸我后脑勺,然后把我推下了悬崖,可是我身后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啊…… 比亲兄弟还亲的战友,为什么会背刺我…… 秦俞安额头冷汗滚滚,俊脸煞白一片,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的脑袋上已经扎满了金针,陈锦棠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锦棠,牛兄弟是不是把大恶狼揍惨了,嘿嘿,敢欺负我牛兄弟,大恶狼活该!” 陈锦棠:“……” 得,再次傻回去了! “锦棠,我脑袋疼,你摸摸……” 陈锦棠抬手在秦俞安光洁的额头上揉了揉:“扎了一脑袋的针,能不疼吗? 你别动,三十分钟后就可以拔针了……” 陈锦棠让秦俞安自己躺着,起身到了外面广阔的草地上,无语问苍天:“老天爷,你搞毛啊,秦俞安一会儿变成欢乐小傻瓜,一会儿变成冷酷兵王,我心态崩了……” “小主,别急啊,”她脑海中忽然又出现了那道儒雅的电子音,“想让秦俞安恢复正常很简单,只要在空间里跟他做羞羞事就可以…… 亲五分钟,秦俞安可以清醒三分钟, 两人光溜溜抱一次,秦俞安可以清醒半个小时, 大汗淋漓地爱爱一次,秦俞安可以清醒三个小时, 此外,触碰他的隐私部位,也可以召唤出清醒后的秦俞安…… 不过,此项清醒技能在空间里才有效,出了空间除了让他爽,屁用也不顶……” 陈锦棠:“!!!” 这是什么奇葩空间? 非得逼冰清玉洁的小白花变成女盲流,才肯还给她一个正常老公对吧? 难怪那天她挠了挠秦俞安的小鸡鸡,秦俞安突然就恢复正常了。 难怪她刚才亲了秦俞安,他就清醒过来了。 陈锦棠又问:“除了这些盲流清醒技能,怎样才能让秦俞安彻底康复、重新变成那个厉害的兵王?” “呵呵,那只能彻底祛除他体内的残毒,小主,你别急,坚持给他扎针吃药,总有一天他会康复的……” 说了不等于没说嘛! 电子音还在喋喋不休,陈锦棠烦躁地挥手让他闭了嘴。 小白白察觉到陈锦棠心情不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她脚边,卧倒在地,示意她骑到它背上。 陈锦棠跳上宽大的狼背,见小白白额头上肿了个老大的血包,一只眼睛下面也肿了一块儿,料想是被老牛踢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消肿止痛的红药水,动作轻柔地给小白白上了药。 然后提着耳朵叮嘱它:“你以后别跟老牛打架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小白白不服气地“熬呜”一声,腾起四只蹄子跑向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边际…… 陈锦棠死死揪住大白狼的耳朵,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微风,风中隐隐有香甜的花味…… 这一瞬间,烦恼似乎统统被风带走了。 她有信心治好秦俞安,她相信自己的医术! 再说,万一治不好,就把秦俞安在空间里关一辈子, 一天到晚摁着跟他干羞羞事…… 在秦俞安保持清醒的时候,让他安把受伤前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她再替他报仇…… “小锦棠,大菜狼,你们是两颗大白菜吗?跑得也太慢了!” 秦俞安骑着老牛哒哒哒追了上来,跟陈锦棠并肩的时候,扯着嗓子大声笑话一人一狼。 然后在强烈的好胜心的趋势下,催着老牛飞速跑远了…… 他脑袋上满扎着金针,像只大刺猬,再配上这得意的笑,简直傻极了…… 陈锦棠晃晃脑袋打消了把他关在空间里,睡一辈子的念头。 因为知道清醒过来的秦俞安有多勾人,所以面对傻得冒泡的秦俞安,她更加下不了手! 算啦,还是想办法尽快治好他的脑病吧! 这时,听到有人在拍打院门,陈锦棠匆忙出了空间开门,是刘婶儿。 “锦棠,乡政府下了通知,要求各村尽快开办扫盲班,其他几个村都行动了, 咱们村绝对不能落后。 再者,要不了几天就要夏收了,到那时大伙儿忙得脚不沾地,鬼才来上课呢! 我的意思是咱们明天就开班,你觉得咋样?” 陈锦棠满口答应:“好呀,那咱们明天就开班。” 她亲热地把刘婶儿迎进屋里,倒了碗蜂蜜水招待她。 刘婶儿捧着蜂蜜水咕嘟喝了一大口,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起身往外走,陈锦棠忙起身相送。 刘婶儿边走边道:“乡政府要求每村每年至少举办三期扫盲班,每期不少于十天, 扫盲班的老师由各村的知青担任,知青讲一节课可以计工分。 锦棠,你到时候也给大家讲几节课,还是讲生理卫生课,我给你也记工分。”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没问题,不瞒您说,我课都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上讲台呢。” 刘婶儿回了村部,立即对着大喇叭喊:“凡是女的,都来村部开会,速度要快!” 得益于妇委会强大的搞钱能力,刘婶儿现在的号召力比刘支书还要强。 她一嗓子下去,全村的女人都撂下手里的活计,第一时刻赶来了。 刘婶儿对自己强大的号召力和凝聚力非常满意。 她扯开嗓子讲了一大串官话套话后,终于讲到了重点:“凡是自愿加入扫盲班学习的妇女,都可以获得相应的积分, 学得越认真,积分越多,获得的奖励也越多。” 接着,详细地把啥是积分,怎样获得积分讲了一遍。 陈锦棠怕有些人迫于无奈参加扫盲班,人在教室坐,心在外面飞,这样的扫盲班完全没有意义。 这才向刘婶儿建议参加扫盲班可以积分,攒够积分就可以领取相应的奖励。 她制定了考勤表、奖励表。 上课积极回答问题有奖励,课堂纪律遵守的好有奖励,尊师重教也有奖励。 当然,发放的所有的奖品,一律由她个人购买。 香潭村的女人们对学习不感兴趣,可是听到只要参加扫盲班,就可以领取奖品,一个个叽叽喳喳,兴奋不已。 谁不知道妇委会发放的奖品都是高档货和紧俏物品。 再者,扫盲班每天只利用晚上时间上一个小时的课,也不耽误干农活。 女人们争先恐后报名参加扫盲班,生怕说迟了就参加不上。 看着底下热情高涨抢着报名的女人们,刘婶儿笑得合不拢嘴。 会后,她拉着陈锦棠的手由衷地赞叹:“锦棠,还是你有办法,就是太让你破费了。” 陈锦棠还是那句话:“我爸爸给我留的家底厚,我跟秦俞安也花不了多少钱,能为咱们村做点贡献,我也高兴……” 张红丽给扫盲班上了第一棠课,她教授的是识字课。 其他女知青教授的也是识字,只有白微微给大家上了一堂音乐课。 孙楠楠主动要求上一堂课。 “刘婶儿,我是高中毕业,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又在村会计这个工作岗位上锻炼过,我有信心、更有能力给妇女们上好课……” 刘婶儿冷冷瞥了她一眼:“我相信你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你心肠不好,品行不端,我怕你把村里的女人们教坏了!” 孙楠楠脸上顿时多了三道黑线,灰溜溜地滚回家了。 越想越气,回去又和王书斌打了一架。 这天晚上,陈锦棠拿着自己做的大副画报走进教室,落落大方地说:“各位姐妹们,我今天要给大家上一堂生理卫生课……” “生理卫生课?这是个啥课?” 大娘大婶儿们眼睛瞪得老大,都猜不出陈锦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锦棠把大幅手绘画挂在黑板上,展开后,呈现出一副形象逼真地女体图。 “啊呀呀,这女人怎么没穿衣服?太难看了……” “羞死人了!锦棠,你咋给我们看这玩意儿?” 王婶儿“腾”一下站起身,指画上的裸体人道:“锦棠,你不能飘,可不能耍流氓…… 我看这人光溜溜的不穿衣服,倒是挺像金叶她妈……” 刘婶儿看着裸体画,脸上也是如火烤一般。 不过她已经提前听过陈锦棠讲的生理课,知道她不是耍流氓,而是真心实意给大伙儿传授知识。 她一嗓子镇住了场子:“胡说啥?人家锦棠是要给你们上生理卫生课,只有生理卫生了,你整个人才能干净……” 陈锦棠笑道:“大娘、大婶儿们,咱们每个人都拥有一具身体,可是你真的了解自己的身体吗? 你知道怎样做才能有效的保护自己的身体吗? 我现在就带着大家认识我们的身体……让大家学会如何更好的爱护我们的身体……” 陈锦棠耐心地讲解小花园的秘密,以及如何保护小花园…… 讲了如何爱护两个小圆丘,常见的乳腺疾病有啥症状…… 她并不是枯燥地、填鸭似的灌输生理知识,而是把前世医治过的病例加工成生动形象的故事,用浅显直白的语言讲了出来。 她告诉大伙儿,要讲卫生,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更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很多疾病都是心情不好引起的…… 一个小故事讲完之后,教室里针落可闻。 所有的女人都全神贯注地进入了知识的海洋。 渐渐地,大伙儿都由一开始的害羞、不敢直视,转为跟着陈锦棠指引裸体人的手,认真地观察人体各个部位。 “咱们这节课到此为止,下堂课再约。”陈锦棠对课堂效果非常满意,笑得很开心,“各位大娘大婶儿大姐大妈, 你们任何人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可是随时来找我……” 说完,转身卸下了巨幅画报,并且卷成一卷。 王婶儿长大眼睛:“啊?这就结束了?” “锦棠,我还没听够呢。” “是啊是啊,我们都没听够……” 陈锦棠笑道:“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得回家睡觉了, 两天后还有我的课,这两天你们谁有啥疑惑都可以来问我……” 她抱着画报出了教室。 很快,全村人都知道陈锦棠给女人们上了堂生理卫生课。 男人们觉也不睡了,走家窜户、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酸臭不堪地讨论着陈锦棠手绘的裸体女图。 这天,秦俞安牵着老牛去河边洗澡,王书斌、何楚生和村里几个大龄光棍乌泱泱凑了上来。 何楚生用胳膊勾着秦俞安的脖子,一脸猥琐地问他:“秦傻子,你媳妇天天在村里耍流氓, 教导女人们不穿衣服,还让男人戴套儿, 你跟哥几个说说,你媳妇都是怎么对你耍流氓的,你是不是天天晚上都戴套?” 第143章你他喵长了两颗鹌鹑蛋吧? 秦俞安眨眨眼,疑惑地问:“戴啥套?戴着套咋睡觉?” 何楚生和王书斌等人一听更来劲儿了,脸上都流露出极度猥琐的艳光。 王书斌凑到秦俞安脸跟前,兴奋地问:“傻子,你媳妇每天晚上是不是都爽歪歪? 你媳妇在炕上都是咋叫的,你学两声!” 何楚生挥挥拳头,威胁道:“学你媳妇叫两声,哥几个就放了你, 否则,哥几个现在就让你叫。” 王书斌:“穿着衣服叫没啥意思,傻子,你脱光了再叫,叫得好,哥几个给你吃臭鸡蛋!” 秦俞安虽然不知道戴套睡觉、在炕上叫是啥意思。 但一看几人的神情就知道不是好话。 他心里的火“腾”一下就蹿上来了。 骂他不行,骂他的锦棠更不行。 王书斌指着秦俞安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们看傻子怒了…… 傻子,你还会变脸啊?” 下一秒,秦俞安沙包大的拳头砸在了王书斌的嘴巴上,一拳就把他的嘴打歪了。 何楚生:“次奥,敢打人……呜呜呜,别打我!” “砰!” “砰!” 秦俞安同样赏了何楚生两个嘴巴子。 接着一手一个,揪起王书斌、何楚生的衣服领子, 把两人扔进了水里。 老牛义愤填膺地,一蹄子一个摁住两人的脑袋,死死地把他们脸朝下摁在河底,差点将两人溺毙。 秦俞安又抓起两个光棍,“噗通!噗通!”扔进水里。 剩下一个光棍鬼哭狼嚎地跑了。 陈锦棠生理课的效果非常好,自从讲完第一堂课后,村里的妇女便主动上门诉苦求医了。 女人们以前都觉得妇科病非常难以启齿,再加上赤脚郎中大多是男的, 思想保守的她们得了病,大多时候都是强忍着, 或者自己找点土方法随便治一治,绝不去找赤脚郎中看妇科方面的病。 村东头张根治的媳妇牛桃花扭捏地说:“锦棠妹子,我这几天总是想小便, 去了茅房,只能尿出几滴,小腹也涨得难受,我羞死了,也不敢跟别人说,你有啥好办法没有?” 陈锦棠:“应该是尿路感染了,你躺床上,我帮你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其他毛病……” 为了方便诊治,陈锦棠把秦俞安以前睡的那张小床支在堂屋,铺了被褥, 四周挂了床帷。 牛桃花撩开床帷走了进去,陈锦棠边戴手套、口罩边提醒她:“你先把裤子脱了,脱一条裤腿就行,然后躺床上。” 牛桃花脸红得能滴出血:“这这这……锦棠,咋还要脱裤子啊?” 白宝娃老婆笑道:“穿着裤子,锦棠咋给你检查? 我也脱过,咱们都是女的,怕啥?” 牛桃花内心激烈地斗争了一会儿,终于脱了一条裤腿,躺在了床上。 陈锦棠仔细检查过后,让她穿好衣服再出来,说:“除了尿道感染,你下面有一点炎症,不过不严重,吃几天药就没事了,每天用药熬水清洗下面, 切记,这几天绝对不能同房。” 她提笔写了药方,配了药,耐心叮嘱怎么服药、怎么清洗。 牛桃花红着脸走了。 “陈锦棠!” 一道凄厉的女声传入院内,孙楠楠怒气滔天地走了进来。 “陈锦棠,你家傻子闯祸了,你赶紧去管管!傻子在河边跟人打架呢!” 跑走的那个光棍自然不可能替王书斌几人出头。 他跑到孙楠楠家说秦傻子在河边打王书斌,再不阻止,王书斌就要被傻子打死了。 孙楠楠这才跑来找陈锦棠兴师问罪。 陈锦棠眼皮都没抬,专心地给白宝娃媳妇把脉。 孙楠楠忍无可忍,冲到陈锦棠面前,又嚎了一声:“陈锦棠,你家傻子跟人打架呢,你再不去,傻子就被人打死了!” 陈锦棠料到肯定是秦俞安把王书斌打了,否则孙楠楠也不能这么激动。 “秦俞安打架从来都不会输,我不担心。” 孙楠楠:“!!!”她要噎死了! “你就不怕傻子打出人命?” 陈锦棠写完药方,配了药,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叮嘱过秦俞安,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成啥样儿都行。 秦俞安最疼我,最听我的话,肯定不会闹出人命的。” 孙楠楠:“!!!”胸口又被捅了一刀的感觉。 她忍不住想,连傻子都知道听媳妇的、连傻子都知道疼媳妇, 狗东西王书斌一言不合就跟她开打! 狗东西王书斌连傻子都不如! 孙楠楠气哼哼扔下一句:“要是傻子把我家王书斌打残了,你得养我俩一辈子!” 说完,扭着腰回去了。 既然王书斌那狗东西不爱她,她也没必要替他着急上火。 孙楠楠现在竟有点希望秦俞安把王书斌打个半死。 就当是替她出气了,再者,也可以趁机讹陈锦棠一笔钱。 想通这一节后,她直接躺炕上睡起了大觉。 陈锦棠给排队等候的最后三人看完病,慢吞吞洗了手,锁了院门,朝河边走去。 走到河边,老远就听到了一片鬼哭狼嚎声,其中就数王书斌的哭声最为响亮。 秦俞安看见陈锦棠来了,兴奋地喊道:“锦棠,你快来看,王书斌的蛋蛋好小啊哈哈哈哈……” 陈锦棠一阵无语。 秦俞安把王书斌、何楚生等四人扔进水里后,挥着大拳头逼他们几人把自己扒光了。 他战斗力太强,几人不敢不扒。 何楚生立即弓起腰,用手捂着自己两腿间的葡萄串,疯狂对着陈锦棠告秦俞安的状。 秦俞安则笑得一脸得意。 老牛也得意地“哞哞”叫了几声。 陈锦棠又好笑又好奇,弯着眼睛问:“秦俞安,为什么把他们衣服都扒光了?” 秦俞安便将王书斌跟何楚生让他脱光衣服学陈锦棠叫的话说了。 陈锦棠不屑地瞥了王书斌、何楚生几人一眼。 “秦俞安,既然他们喜欢光屁股听人叫,你就让他们多叫几声,越惨烈越好!” 秦俞安乐得哈哈大笑:“好勒!” 说着冲王书斌挥舞起大拳头。 王书斌顾不得捂葡萄串,连忙抱住了脑袋。 陈锦棠无意间扫见了他的小葡萄串,嘴角噙着讽刺的笑,不过出于医生的本能,还是提醒:“王书斌,你他喵长了两颗鹌鹑蛋吧? 我建议你尽早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蛋确实有问题!” 王书斌的小鸟不大,两颗鸟蛋更是小得离谱,真不知道孙楠楠晚上是怎么熬的。 第144章哼,等着受虐吧 陈锦棠再次叮嘱秦俞安:“只要别把人打死就行,打残打伤了,我都能治!” 说完,捡起河滩上的一堆衣服,直接走了。 身后不断传来王书斌、何楚生几人的鬼哭狼嚎声。 陈锦棠把王书斌等人的衣服扔到了知青点,然后拐去村部办公。 秦俞安给每个人都赏赐了两个沙包大拳后,又强迫几人给牛兄弟洗澡搓背。 直到几人被折腾得直翻白眼,秦俞安才饶过他们,牵着老牛哼着歌儿,喜滋滋地回家了。 衣服被陈锦棠抱走了,一丝不挂的王书斌、何楚生等人,根本没有脸光屁股往回跑。 他们是知青,以后是要回城的,自认都是未来有头有脸的人物,跟村里的泥腿子可不一样。 要是叫人看见他们这群未来的国之栋梁光屁股乱跑,那像什么话? 另外两个泥腿子光棍,则是担心光屁股乱跑被村里人撞见后,以后更加娶不到媳妇。 几人蜷缩着身体躲在水里,一直到月亮升起,才光溜溜跑了回去。 王书斌进门后,见孙楠楠捂着被子睡得正香, 转身进灶房找吃的,可惜冷锅冷灶的,孙楠楠连碗面汤都没给他留,顿时火冒三丈。 他大步走进睡觉的房间,一把揭开被子,揪着孙楠楠的头发跟她干了一架。 这两口子都是奇葩,一天少说也要打三回,可是无论怎么打,就是打不散。 打完之后,王书斌又光着屁股往孙楠楠身上贴。 孙楠楠的手自然而然地摸起迷你小鸟和迷你鸟蛋。 王书斌气哼哼道:“老子今天被傻子扒光衣服,不小心被傻子媳妇看了鸟,傻子媳妇竟然说老子的鸟有问题,说老子的蛋和鸟小得离谱, 哼!该死的傻子媳妇,竟敢嘲笑老子!” 孙楠楠摸着迷你小鸟的手一顿, “傻子媳妇真这么说的?” “嗯,傻子媳妇就爱放屁,成天乱说,老子的鸟可是全世界最大的鸟!” 孙楠楠心里打起了鼓,她虽是高中毕业,生理知识却非常贫瘠。 再加上除了王书斌,她也没见过其他男人的鸟,缺少对比,所以也不知道王书斌的鸟到底是大是小。 但是结婚这么久,王书斌的鸟从来没将她送达巅峰,甚至没带给她多少快乐。 孙楠楠心头起了疑,默默地拿开手,转身装睡,暗暗决定明天就去找已婚妇女们打听下她们男人的鸟到底有多大。 何楚生等人不干不净说陈锦棠的闲话、被秦俞安揍得鬼哭狼嚎、不敢上岸一事,一夜之间飞进了湘潭村各家各户。 从此,村里的男人们再也不敢当众议论陈锦棠,就连背地里说几句不干净的话,也压低声音,生怕被秦俞安听见。 天亮之后,孙楠楠迫不及待去找张红丽。 张红丽是知青,也嫁了人,孙楠楠自认跟她是同类,容易开口。 “红丽,张东升的鸟大不大?” 张东升是张红丽的老公。 张红丽红着脸问:“你问这个干啥?臊不臊?” 孙楠楠晃着张红丽的胳膊撒娇:“姐,你就跟我说说呗。” 张红丽雪白的脸蛋变成了红彤彤的大苹果,当着外人的面,自然要给老公挣足面子,不大也得说大。 她故作自信地说:“肯定大啊,这还用问。” 谁料孙楠楠立即追问了句:“具体有多大?” 张红丽打开两只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有这么长吧……” 孙楠楠跟着比划,发出一声惊叹:“这么长?这得有三十多厘米吧?” 张红丽故作镇定地点头:“对,硬起来后少说也有三十厘米……” 孙楠楠想起王书斌那还没有她手指头长的小鸟,心头沉甸甸的。 她“哦”了一声,失魂落魄地走了。 孙楠楠不死心,又问了村里几个年轻媳妇。 几个小媳妇跟张红丽是一样的心理,一个说得比一个夸张。 有人指着地上快要一米高的小树说:“差不多有树身子这么长吧,当然是硬起来的时候,软的时候也大,也有筷子那么长吧……” 有一人伸平胳膊,自信地说:“大概像我胳膊这么粗这么长……” 还有人陶醉地说:“跟我家灶膛的烧火棍子有一拼,孙知青我跟你说,还是大了好用……” 孙楠楠:“……” 偷摸问了几个人,孙楠楠得出结论:王书斌的小鸟真的有问题! 从这天开始,孙楠楠对王书斌嫌弃到极点。 晚上再不肯挨着王书斌睡,也不许王书斌碰她。 两人白天打架,晚上闹分居,感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 香潭村第一期妇女扫盲班圆满落下了帷幕。 刘婶儿兴冲冲地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县妇联要表彰一批先进, 咱们村扫盲班办得最精彩,乡政府领导推荐咱们妇委会去县上领奖呢。” 张红丽:“刘婶儿跟锦棠可以去县上领奖了,这是好事。” 刘婶儿是支书夫人,又是妇委会主任,代表妇委会去县上领奖理所应当。 她也打心底佩服陈锦棠的工作能力,陈锦棠肯定是要陪刘婶儿一同去的。 明白归明白,张红丽语气里还是忍不住带起几分酸意。 陈婶儿倒是无所谓,去县城坐车、吃饭,不都得花钱? 她拍手笑道:“太好了,主任,你跟锦棠一定要给咱抱回来个大奖状,就贴在这面墙上,所有人一进门就能看到咱们的奖状。” 刘婶儿爽朗一笑:“大家伙儿都跟家里交代一声,明天一早,让王狗剩开拖拉机拉咱们去县城。” 张红丽惊喜不已:“刘婶儿,您是说我跟陈婶儿也一起去领奖?” 陈婶儿:“咱坐拖拉机去县城? 那省下的路费刚好可以在县城吃饭,太好了!” 刘婶儿:“那咱就这么说定了!” 陈锦棠小脸也笑成了一朵花儿,上县城领大奖状,想想都很兴奋。 刘婶儿、陈婶儿、张红丽难得去一趟县城,一致决定早点出发,这样到县城还能逛一逛。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锦棠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然后在空间的厨房里炖了一大锅羊排。 和秦俞安两人吃饱喝足后,匆匆去村口跟刘婶儿等人会合。 刘婶儿、陈婶儿、张红丽已经坐在拖拉机上等着了,王狗剩嘴里叼着根野草坐在驾驶位上。 秦俞安把陈锦棠抱到车厢里,王狗剩从驾驶位上下来,道:“秦俞安,你来开,让哥哥歇歇。” 秦俞安两眼放光,立即跳上驾驶位,一脚油门,拖拉机冒着黑烟“嘟嘟嘟”开走了。 王狗剩拼命在后面追赶:“次奥!大傻子,老子还没上去呢……” 眨眼功夫,拖拉机嘟嘟嘟一溜烟不见了。 到了县城,时间果然还早,陈锦棠领着几人逛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去了会场。 一个靓丽的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语气不善地道:“陈锦棠,你又死到这儿干啥?” 正是李清霜。 刘婶儿惊讶地打量着光鲜亮丽的李清霜,目瞪口呆:“这不是李清霜吗? 你不乖乖在林场砍树,死到这儿干啥?” 李清霜得意地哼了声:“我陪县长来的,啧啧,瞧你们一个个的表情,不怕苍蝇飞进嘴巴里? 当初你们全村合伙坑害我的时候,肯定没想到我李清霜还能东山再起吧? 哼,等着受虐吧!” 第145章事成之后,我肯定还有重谢 李清霜恶狠狠剜了眼陈锦棠,扭着腰出了会场。 陈锦锦棠暗自嘀咕:“这货莫非已经不在林场干活了?” 陈婶儿:“李清霜这小妖精是不是高升了?看把她傲的,我呸!” 陈锦棠:“不说她了,咱们先坐吧,领导应该快进来了。” 每个位子上都摆着桌签,几人找到自己的名字刚坐下,蔡桂花点头哈腰地领着两个中年男人走进会场,径直上了主席台。 其中一个中年男在主席台最正中的位子上坐下,他面前的桌签上写着“宋气志”。 另一个中年男面前的桌签上写着“李二强”,他跟蔡桂花一左一右坐在宋气志两边。 蔡桂花对着话筒介绍说:“这位是咱们的宋县长,大家鼓掌欢迎宋县长给大家讲话……” 她带头用力鼓起掌来。 下面坐着的众妇女见县长竟亲自给她们开表彰大会,一个赛一个激动,都疯狂地拍着手。 陈锦棠在脑海中快速搜索了下宋气志的信息,一无所有。 或许是因为宋气志在原书中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配角, 陈锦棠又是个喜欢跳章的读者,这才对他没印象。 宋气志对着话筒笑眯眯地说:“各位在座的妇女同胞,你们都是好样的,当得起半边天的称号……” 又讲了一大通鼓励表扬的官话,结束了发言。 蔡桂花又让李二强发言。 李二强的发言没有任何含金量,只是一味很舔狗的吹宋志气的彩虹屁。 彩虹屁结束后,蔡桂花便宣布进入颁奖环节。 “现在有请获得优秀红旗手称号的香潭村妇委会上台领奖!” 蔡桂华宣布完毕,会场的广播里立即奏响了国歌。 一群身着正装、脚踩黑色高跟皮鞋的女职工鱼贯走上主席台,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红艳艳的圆盘子。 圆盘子里放着一朵超级大红花,大红花下面压着个金灿灿的奖状。 李清霜也是工作人员之一。 她心里恨毒了陈锦棠,可是当着大领导的面,只能把所有的恨意都藏在心底。 刘婶儿、陈锦棠、陈婶儿、张红丽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上了主席台,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各自站好位置。 陈锦棠、刘婶儿都站在宋气志前面,由宋志气给她二人佩戴大红花、颁发奖状。 李清霜因为长得最漂亮,所以被特意安排给宋气志递大红花和奖状。 大红花自带大别针,宋气志先拿起一朵花别在刘婶儿胸前,拿起奖状递到刘婶儿手里,刘婶儿转过身,面向观众,笑得灿烂无比。 宋气志又给陈锦棠戴上大红花,把奖状递给她。 陈锦棠正要转身面对观众时,大腿一阵刺痛,好像是被针状物刺了一下。 而一旁挨着她站着的李清霜阴毒地笑了下,笑意一闪即逝。 陈锦棠用脚指头也想到定是李清霜趁机用别针之类的东西扎了她,目的就是要她在台上痛呼出丑。 当场仇当场报,陈锦棠一刻都不会多忍。 她不动声色地往李清霜跟前挪了一步,一眨眼手上已经多了根缝衣针。 她用奖状挡住众人的视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大半根针扎入了李清霜的手背。 “啊——!”李清霜痛得五官扭曲,大喊出声。 宋气志立即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蔡桂花用眼神示意工作人员立即把李清霜拉了下去。 陈锦棠看着眼泪滚滚的李清霜,嘴角翘了起来,就连刚被别针扎过的大腿也没有那么疼了。 “咔嚓!” 照相机刚好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幕。 陈锦棠、刘婶儿、陈婶儿、张红丽走下主席台,回到自己的位子。 颁奖还在继续。 两个小时后,颁奖结束,表彰大会圆满落幕。 陈锦棠一行刚走出会场,蔡桂花就把她叫住了。 陈锦棠让刘婶儿几人先下楼等自己,她跟着蔡桂花进了一间办公室。 蔡桂花四下张望了番,确定外面没人后,轻轻关上房门,然后“咔哒”一声把门自里面反锁了。 蔡桂花笑眯眯问:“锦棠,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不管是考理论,还是考实操,陈锦棠都十拿九稳,不过还是谦虚地说:“我看了几本医学书,但心里还是没底。” 听罢,蔡桂花神秘一笑:“锦棠,我看你是个好苗子,才跟你透个底, 考试不过是掩人耳目,其实聘用谁不聘用谁,早都内定好了。” 闻言,陈锦棠的心一沉。 前世,网上隔三差五就爆出几起萝卜招聘的丑事。 在这个年代,这种内定操作的事情只会更多。 陈锦棠默默观察蔡桂花的神情,不由疑惑。 她跟蔡桂花不过一面之缘,半点交情也没有,蔡桂花为啥要主动跟她透露这么多? 陈锦棠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恳切地问:“既然早就内定好了,那我肯定没戏了,蔡主任,您是大领导,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蔡桂花故作为难:“我老公虽然是县医院的副院长,可惜你说得太迟了,一个人一个坑,全都安排好了,这该怎么办呢?” 陈锦棠一眼看穿蔡桂花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眼圈一红,影后演技上线:“蔡主任,原来您老公来头这么大,那您一定得帮帮我,我绝不叫您白帮。” 蔡桂花勉为其难地说:“关键是你说得太迟了,唉,要不是我看在你有一颗红心的份上,绝对不淌这趟浑水, 罢了,只好叫我老公再去求他们院长,好歹把你弄进去。 你也知道上下打点劳心又费钱,这……” 陈锦棠非常上道:“只要能进县医院当医生,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蔡桂花略一沉吟,左手和右手食指交叉,低声道:“至少得这个数,现在求人办事最是艰难,这个数还不一定能办成呢。” 陈锦棠暗骂:“太他喵贪了,张口就是一千块!” 她故作犹豫,接着一咬牙一跺脚:“行,我回去筹钱,哪怕把房子卖了,也得凑够这个数!” 蔡桂花:“得尽快,晚了更难弄!” 又凑过来严厉警告,“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否则后果你肯定承担不起。” 陈锦棠诚惶诚恐地应道:“蔡主任,我懂规矩,打死我也不敢透出去一个字, 蔡主任,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恩人,事成之后,我肯定还有重谢……” 第146章宋县长,您真是好眼力 转身出门后,陈锦棠的小脸立即垮了下来。 她不是心疼那一千块钱,而是打心底里恶心这帮子贪官污吏。 陈锦棠很快就忍不住感叹:恶心人的又岂止这一群蛀虫,渣女李清霜恶心人的本事显然更胜一筹。 走出行政办公大楼,正要找秦俞安和刘婶儿几人汇合,她竟看到李清霜追在宋气志后面,一脸媚笑道:“宋县长,今天晚上是我第一次登台主唱,您一定要来捧场哦……” 备胎张大卫躲在旁边的办公楼后面,探出半张大肥脸,默默看着李清霜对宋气志献媚。 宋气志不耐烦地摆摆手,加快脚步匆匆走了。 直到宋气志肥胖的身影消失在远拐弯处,李清霜才收敛了脸上的媚笑。 备胎张大卫立即闪身跑了过来,讨好地问:“清霜,宋县长愿意来看你的表演吧?” 李清霜满脸的嫌弃:“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盼着宋县长不来,好叫团里那帮子贱人都看我笑话,是吧?” 张大卫讪讪一笑:“清霜,我当然盼着你好……” 这时,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锦棠,于是挥着胖乎乎的手打了个招呼:“锦棠姑娘,你也来开会了?” 李清霜猛然回头,跟陈锦棠对视一眼,扭脸对着张大卫狂发脾气:“你脑子是不是有屎粑粑? 你没事儿招惹苍蝇干啥?” 陈锦棠:既然渣女想吃屎,赏她一坨就是! 她小手一挥,一大坨牛粪直接从空间里移动到李清霜的嘴巴里。 陈锦棠也是这两天才刚获得隔空从空间取东西、直接投喂他人的能力,这些天,秦俞安有事儿没事儿就要带着老牛进空间玩耍, 所以她的空间每天都在噌噌噌神速升级,竟然自动开发出许多奇奇怪怪的功能。 老牛在空间里拉了不少便便,空间自带保鲜功能, 所以这坨牛粪现在还带着老牛的体温。 李清霜:“!!!” 天呢,嘴巴里咋突然多了坨东西? 很大很瓷实的一坨,把她的嘴巴都塞满了! 可是她明明啥也没吃啊? 李清霜疑惑地砸吧着嘴,只觉得嘴里的这一滩热乎乎、黏腻腻、臭烘烘,细品,还有一股子青草味…… “呕呕呕!” 呕的不是李清霜,而是张大卫,他胖嘟嘟的手指着李清霜,满脸震惊,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都大。 “清霜……你这是在吃屎吗……呕呕呕!好臭啊!” 张大卫冲到一旁的树底下,疯狂地吐了起来。 李清霜终于回过味来,伸手从嘴里掏出一坨,仔细看了看,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接着两眼一黑:这他喵的还真是屎粑粑啊!而且还是新鲜热辣才出肛的牛粑粑! “呕呕呕——!!!” 李清霜冲到张大卫跟前,一弯腰,“哇——!” 早上吃的一根油条、一碗豆浆、一颗鸡蛋从胃里喷涌而出, 顺带着把嘴里的大坨牛粑粑冲到地上。 张大卫也吐了一大滩! 两大滩呕吐物混合着新鲜牛粪,在闷热的天气里狠狠发酵,那味道比生吃臭鸡蛋更叫人作呕! 陈锦棠:“呕——!”她也快吐了。 李清霜吐得昏天黑地,小脸惨白,直到把苦汁都吐出来了,才瘫坐在地上。 张大卫从口袋摸出块儿手绢,蹲在一旁给李清霜擦嘴巴。 陈锦棠捂着鼻子笑眯眯走了过来,先挥手对张大卫打了招呼:“张大公子,几天不见,你头上怎么开始冒绿光了?” 张大卫憨厚一笑:“锦棠姑娘,你真会说笑话。” 李清霜则是气得快要吐血,自从见过罗永浩之后,她的心里就满是罗永浩的身影。 她跟罗永浩暗戳戳通过几次情信,打过几次电话,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奸情。 可是她做得很隐秘,根本没人发现,就连罗永浩这蠢猪都没有丝毫的怀疑。 陈锦棠这小贱货又是怎么知道张大卫头上狂冒绿光? “陈锦棠你放屁,你胡说八道也不怕下拔舌地狱?” 陈锦棠笑得格外开心:“李清霜,你刚吃完牛粪,嘴巴已经变成了屁股,你说话可不就是放屁?” “放……呕——!” “屁”字还没出口,李清霜再次吐了个黑天浑地! 这时,一道臃肿的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竟然是宋气志。 宋气志快步走到几人跟前,捂着鼻子冷声问道:“好臭!清霜,你怎能吐在这里?” 李清霜正弯着腰、张着嘴啊啊狂吐,乍然听到宋气志的声音,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宋气志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这副恶心人的样子,怎么能让他看到? 自从李清霜遇到罗永浩之后,张大卫便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他做梦都怕女神跟着京市的贵公子跑了,于是一狠心一跺脚绝食三天,终于逼迫老爹把李清霜塞进了县文公团。 横竖他姑姑是文工团的副团长,有他姑姑盯着,也不怕李清霜出幺蛾子。 李清霜当然也知道张家之所以把她塞进文工团,是为了看着她、拿捏她、一辈子都把她死死攥在手心里。 张家想用一份工作拴住她,做梦! 李清霜铁了心要摆脱张家的束缚,然后再一脚踹了蠢萌胖子张大卫,自由自在地投入罗永浩的怀抱。 而宋气志就是打开张家这座铁牢、还她自由身的金钥匙。 宋气志是县长,虽然是个副的,可是官帽比文工团团长大多了。 只要宋气志肯将她从文公团调出来,随便塞进哪个单位,她都可以摆脱张家。 宋气志喜欢去文工团看节目,时间长了,李清霜勉强能跟她搭上话。 宋气志喜欢肥胖的女人,觉得抱着胖女人就像抱着个软绵绵的大抱枕,有安全感。 他去文工团主要是去看团里的胖姑娘付香香。 对诸如李清霜之类的瘦排骨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宋气志虽然不喜欢李清霜,但是却很喜欢李清霜兜里的钱,她兜里的钱一把一把的,看得宋气志十分眼馋。 当然这些钱都是傻子张大卫给她的。 李清霜偷摸给宋气志塞了一千块,宋气志终于答应把她调整到县财政局上班。 李清霜想回头跟宋气志解释:“宋县长,您听我说……呕——!” 话说到一半,没忍住吐了宋气志一身! 宋气志气得脸都青了:“李清霜,这个臭货,吐哪里不好,偏要吐我身上! 真他喵恶心!你嘴上黑糊糊的是啥,怎么看着像屎粑粑?” 李清霜:“……”疯狂地摇头,眼泪滚滚而下。 陈锦棠立即诚恳地夸赞:“宋县长,您真是好眼力,李清霜嘴角那一坨黑东西正是牛屎粑粑,李清霜刚吃完一坨牛屎。” 第147章人比人,酸死人 李清霜:“……”两眼发黑,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连忙用袖子擦着嘴角,结果袖子上也沾满了呕吐物和牛屎粑粑。 宋气志更加觉得李清霜恶心。 他立即捂着鼻子躲开了,边躲边骂:“李清霜,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女人! 你以后给我死远点!” 李清霜绝望地追上去,宋气志疾步走开了,那架势仿佛在躲避一桶便便。 “滚!赶紧滚,立刻滚!以后再也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李清霜带着哭腔问:“那咱俩说好的事儿呢?” 宋气志两手一摊:“什么事儿?我跟你这种肮脏东西有什么事儿?” “就是我去财政局上班的事儿啊,”李清霜急出满头冷汗,“宋县长,你不能只拿钱不办事吧?” “什么钱?财政局跟你有屁关系? 你要是不想在文工团呆着了,就趁早卷铺盖滚蛋!” 宋气志骂完之后,捂着鼻子走进了办公楼。 李清霜:“!!!” 宋气志这货分明是在威胁她,要是她敢出去乱说他收了自己的钱,她就会被赶出文工团! 陈锦棠早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想无意之间又搅黄了绿茶渣女的美事,笑的别提有多欢快了! “李清霜,你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你这一趟又是吃屎粑粑, 又是失去工作调动的机会,真是挺惨的,啧啧,可怜啊可怜!” 李清霜气到失语,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说话。 “陈锦棠,是不是你他喵捣的鬼?” 李清霜疑惑矛盾到了极点,她怀疑是陈锦棠给自己嘴里塞了牛粪。 可是陈锦棠离自己少说也有五丈远,怎么可能凭空把牛粪塞进自己嘴巴里? 可若不是陈锦棠干的,自己的嘴巴里怎么会平白无故塞满牛粪? 这他喵的太奇怪了! 李清霜脑子里嗡嗡的,简直要疯了! 这要是以后她嘴里动不动就多出一坨牛粪,那她也不用活了! 张大卫迷茫地眨巴着眼睛,拼命用他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思索了一会儿,得出结论:肯定是李清霜不小心误食了牛粪。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他搞不懂为何白月光李清霜竟然喜欢吃牛粪, 虽然这个爱好很炸裂很奇葩,但是他爱她,就会爱她的一切, 他会学着接受李清霜这个很恶心的爱好。 张大卫认真地说:“清霜,我回去就在林场养头牛,保证每天都用最新鲜的青草喂牛, 这样的话,牛拉出的粑粑估计就没那么臭了,你吃起来口感会好很多。” 李清霜:“!!!张大卫你他喵脑子不止有坑! 而且至少有一百个坑,每个坑里都装满了大便! 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我要跟你分手!” 张大卫抬起厚厚的手掌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用哀求的语气说:“清霜,我求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陈锦棠:“!!!” 她真想破开张大卫的脑袋好好研究研究,他这个恋爱脑放在整个恋爱脑界,都是非常炸裂的! 明知道是火坑,人家非要往火坑里跳,她能怎么样? 陈锦棠小手一背,走了。 秦俞安和刘婶儿几人站在大马路的树荫底下,秦俞安一直伸着脖子注视着大门口,看见陈锦棠出现在门口,立即笑着跑过去迎接她。 “锦棠,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好半天没看见你,我都想你了。”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秦俞安,你嘴巴咋这么甜?” “锦棠,你嘴巴也甜。” 秦俞安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想起那天压着陈锦棠,美滋滋啃她嘴巴的情形,他又有点馋了。 陈锦棠脑海中也浮现出那天的一幕,俏脸瞬间红到耳朵根。 不过,她更怀念的是清醒过来的秦俞安,她忍不住快速撇了眼秦俞安唇形完美的嘴巴,也忍不住舔了下嘴角。 只要把秦俞安拉进空间亲他一下,秦俞安就会清醒过来,就会用那种又酥又酷的声音叫她“媳妇儿”。 嘿嘿,要不今天回去就试一下。 刘婶儿爽朗的笑声在身侧响起:“这俩人,也不说话,也不动,相互盯着对方的嘴巴傻乐。” 陈锦棠连忙收回思绪,伸手揉了把烫热的脸蛋,掩饰地说:“刘婶儿,陈婶儿,红丽姐,咱们去吃饭吧,吃完饭逛一逛再回去。” 张红丽兴奋地应道:“好呀好呀,反正咱们是开拖拉机来的,又不赶时间坐车,想逛到几点就逛到几点。” 陈婶儿眉开眼笑地说:“那咱赶紧去吃饭,填饱肚子就去逛街!” 几人轻车熟路到了国营食堂,陈锦棠让大家先找位置坐下,她去窗口点菜。 刘婶儿拉住她的手,道:“锦棠,你只点你跟秦俞安的饭,我们几个自己点我们的饭。” 陈锦棠笑道:“行。” 刘婶儿要了一份玉米稀饭,一个白面馒头,一碗炒白菜。 陈婶儿舍不得吃菜,只要了一个白面馒头,一份玉米稀饭。 张红丽跟刘婶儿点的一样。 陈锦棠径直点了一大盆商山烩菜,要了十个大白馒头,外加两碗玉米稀饭。 刘婶儿几人暗暗对视一眼,她们点一个白面馒头,一碗稀饭都很心疼,陈锦棠张口就要了一大盆商山烩菜。 商山烩菜说是烩菜,其实主角是肥肉块儿。 肥肉先煎后蒸,再切成两厘米见方的小块儿,再次在油锅里用老冰糖煎炸上色后,加入热水,跟萝卜丁、油煎豆腐丁一起炖煮。 九分熟时,再下入粉条,炖煮至肉块儿软烂、入口即化,就可以出锅了。 人比人,酸死人,人家吃肉,她们几人却只能吃稀饭馒头。 几人瞬间觉得手里的馒头不香了。 都默默低头喝着碗里的稀饭。 这时,只听“咣当”一声,秦俞安把一大盆商山烩菜搁在了桌子中间,陈锦棠把一盆子馒头也放在了桌子中间。 刘婶儿、陈婶儿、张红丽面面相觑,齐声问:“锦棠,你这是干啥?”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这么大一盆菜,我跟秦俞安两个人根本吃不完,咱们一起吃!” 秦俞安拿了几只空碗过来,陈锦棠拿起汤勺满满盛满了三碗烩菜,每只碗里都有八九个肉块儿。 第148章再叫一声姐姐,我就答应 陈锦棠把三碗烩菜分别递给刘婶儿、陈婶儿和张红丽。 接着给自己和秦俞安也各盛了碗菜。 陈婶儿家里快一年没出现过荤腥了,浓香的肉味一阵阵直往鼻孔里钻,勾得她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张红丽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她早就听说商山大烩菜是国营食堂的招牌菜,在她的概念里,招牌菜最大的特点就是“贵”! 看着陈锦棠递来的满满当当一碗肉,她有点不敢动筷子。 刘婶儿知道陈锦棠是诚心诚意请她们吃,不再扭捏,带头夹了一块儿肉塞进嘴里。 肉块儿炖足了时辰,不腻不柴,入口即化,实在是难得的人间美味。 “这个烩菜真是不错,你俩别愣着了,赶紧尝尝。” 陈婶儿和张红丽见刘婶儿带头吃了,这才吃了起来。 陈婶儿接连吃了两块儿肉,满足地感慨:“这才是给人吃的东西呢,一对比,咱们平时吃的都猪食。” 刘婶儿笑她:“啥猪食?你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吗?” 陈婶儿听得直乐,陈锦棠跟着笑弯了眼睛,又给一人手里塞了个大白馒头。 “刘婶儿、陈婶儿,红丽姐,咱们今天都敞开肚皮吃。” 饱餐一顿后,陈锦棠领着几人去找苟思琪。 考虑到进县医院工作后,她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参与妇委会的事情, 以后苟思琪再有做手工活的订单,就让他直接和刘婶儿对接。 辞别苟大佬后,陈锦棠领着众人四处逛了逛,直到几人逛得两腿发软,再也逛不动了,才坐着拖拉机往香潭村赶。 陈婶儿兴奋地说:“今天总算把县城逛美了,以前没去过的地方都去了,没玩过的地方都玩遍了,真痛快!” 张红丽亮着眼睛说:“刘婶儿,以后有这美事儿,你还带上我,我还来。” 刘婶儿兴冲冲给两人画起大饼:“只要你们好好干,下期扫盲班还能拿个优秀奖,我还带你们来领奖状戴大红花!” 听她这么说,陈婶儿和张红丽更加兴奋了。 陈锦棠含笑听她们聊天,心情非常愉悦。 秦俞安突然念叨说:“老牛一天没吃东西,不会饿死吧?” 陈锦棠安慰他:“咱从家里走的时候,你不是给牛槽里倒了一堆草料吗? 我倒是担心老牛会不会撑死。” 秦俞安:“呜呜呜,我不要牛兄弟死,撑死不行,饿死也不行。” 陈锦棠:“牛兄弟福大命大,肯定死不了……” 陈婶儿笑着打趣秦俞安:“俞安兄弟,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牛兄弟,以后你媳妇去县城上班了, 你就在家里守着老牛,想你媳妇了,就牵着老牛去县城看她,好不好?” 秦俞安犹豫了一瞬,摇摇头,没说话,他把油门踩得快要冒烟了,拖拉机冒着黑烟,一溜烟驶回了香潭村。 回到秦家小院,秦俞安立即冲进牛圈,只见老牛肚子吃得滚圆,躺在牛圈里甩着尾巴闭目养神。 秦俞安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亲热地拍拍老牛的脑袋,夸奖它:“牛兄弟,你真棒,知道吃饱喝足才能睡得香,你可真聪明啊。” 老牛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瞥了秦俞安一眼,敷衍地“哞哞”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陈锦棠在凉水里洗了把脸,打了条湿毛巾走进牛圈递给秦俞安。 “一脸的汗,赶紧擦擦。” 秦俞安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问:“锦棠,能不能把牛兄弟也带到县城? 咱们在县城的房子那么大,足够让牛兄弟撒欢了。” 陈锦棠故意逗他:“这么舍不得你牛兄弟啊?那我问你,在你心里是我更重要,还是牛兄弟更重要?” 秦俞安惊讶地问:“锦棠,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你怎能能跟牛兄弟比呢?牛兄弟会犁地,你会吗?” 秦俞安擦完脸,去盆子里洗毛巾。 陈锦棠:“……” 难道她竟然连一头牛都比不上? 心头有点涩涩的。 陈锦棠看着秦俞安傻气的背影,安慰自己:“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秦俞安洗好毛巾,又跑了回来,歪着脑袋问她:“锦棠,你还没回答我呢,我要把牛兄弟带到县城,你同意不?” 陈锦棠负气地问:“如果我不同意,你会怎么样?” 陈锦棠在心底咆哮,她竟然吃一头牛的醋!还是为了个大傻子! 她一定是疯了。 秦俞安眨眨眼,突然两手一伸,把陈锦棠抱进了怀里。 他那天在刘婶儿家里跟铜娃几个玩耍时,亲眼看见银娃伸着两条小胳膊抱住刘婶儿的腰晃了晃,撒娇说要吃炒鸡蛋。 刘婶儿想都没想就痛快地答应了。 他觉得这招好使,便学着银娃的样子抱住了陈锦棠。 可是他个子比陈锦棠高多了,这么一抱,直接将陈锦棠抱进了怀里。 陈锦棠心头甜滋滋的,心想秦俞安这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知道她生气了,特意来哄她开心,那点酸意瞬间跑到了九霄云外。 陈锦棠期待地看着秦俞安:“秦俞安,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秦俞安轻轻晃着她,撒娇道:“锦棠姐姐,把牛兄弟也带去县城好不好,求求你了嘛……锦棠姐姐,你最好了,小安子最喜欢锦棠姐姐了……” 秦俞安一撒娇,陈锦棠的心就萌化了,只要他要,只要她有,哪怕她没有,也会拼了命找来给他。 “再叫一声姐姐,我就答应。” “锦棠姐姐,锦棠姐姐,锦棠姐姐。” 秦俞安连着叫了三声,心想我嘴巴这么勤快,你还能不答应? 陈锦棠听着非常受用,心头一动,双手自然而然勾上了秦俞安脖子,踮起脚尖,把小脸凑了上去,甜笑道:“既然你这么会叫,就再多叫几声听听。” “锦棠姐姐……”秦俞安只叫了一声,就再也叫不出来了,因为陈锦棠用她的小嘴巴堵住了他的大嘴巴。 两人身形微动,已然双双进了空间。 陈锦棠勾着秦俞安的脖子,一下下轻碰着秦俞安的嘴唇。 秦俞安眼皮闪了闪,瞬间从傻乎乎的状态切换成理智清醒的兵王状态。 醒过来的秦俞安知道怀里抱着的正是自己娇滴滴的小媳妇,柔蜜的情意胀满了他的胸间。 秦俞安一手轻轻扳着陈锦棠的下巴,狠狠地、贪婪地、尽兴地深吻着她。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陈锦棠被亲得喘不上气、脑袋发懵,秦俞安才松开了她,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嘴唇,用又苏又酷的声音问她:“锦棠,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在做这种事情?” 第149章我是你老公,你馋我什么都行 陈锦棠的俏脸瞬间变成了小番茄,谁让秦俞安说的都是实话呢? 秦俞安第一次醒过来时,她正在给他的小鸡鸡挠痒痒。 秦俞安第二次醒过来时,他正把她压在大白狼身上啃嘴巴。 秦俞安第三次醒过来时,他抱着她亲得正香。 陈锦棠娇嗔地瞪了秦俞安一眼:“还不都是你,一天到晚没完没了,没个够数……” 秦俞安只觉得她这一眼中有无限风情,勾得他心尖发痒。 陈锦棠拉着他走回平房,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落座后,陈锦棠开门见山道:“秦俞安,你上次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个地方是我的随身空间。 你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受伤后,就变成了傻子,只有进入空间,跟我做一些羞羞事,才能恢复理智,所以为了让你清醒过来,我只能一直亲你。” 秦俞安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快速回忆起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的情形。 保险箱爆炸后,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掉下悬崖。 再有了意识时,已经躺在医院里。 当时他的症状非常不好,几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当然,偶尔也会清醒,只是清醒的时间往往非常短暂。 医护人员每天在病房里出出进进,有次醒过来,他听到两个小护士在讨论他的伤情, 两人一个劲儿夸他身体底子好,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没死,不仅没死,竟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康复着。 他最后一次醒来时,一个小护士笑着跟对他说:“你今天的针已经全部打完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小护士刚走,他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折磨得他睡得并不安稳。 也正是由于睡得不安稳,所以针扎入皮肉时,他才能猛然睁开眼睛。 正在给他胳膊上注射药剂的小护士,戴着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见他醒过来,小护士颤抖了下,一管药剂都没推完,就匆匆拔针走人。 甚至因为太过紧张,出门时竟然被床腿绊了一下。 秦俞安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看着陈锦棠,等她说话。 陈锦棠起身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递给他的,问道:“你怀疑最后一个给你注射针剂的小护士有问题?” 秦俞安点头:“自从那名护士给我注射了针剂之后,我好像就长久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就在你的空间里,认识了你。” 他明明有一个叫江月桂的未婚妻,再醒过来,江月桂已不知去了何方,倒是多了个叫陈锦棠的小媳妇。 可以想见,这段时间他的生活一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而他身为当事人,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秦俞安有点崩溃。 陈锦棠:“你不是长久地睡着了,而是失忆变傻了。 我现在就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不过,在告诉你之前,你得再亲亲我……” 救命啊,不是她欲求不满非亲他不可,虽然她不否认她确实很馋秦俞安好看的脸蛋、精致的嘴巴、完美的身材,馋归馋,她也是有节操的。 只是电子音说过,跟秦俞安亲亲五分钟,可以让他清醒三分钟。 她怕再不抓紧时间亲亲,时间一到,秦俞安又傻回去了。 秦俞安附身过来,修长的身躯毫不客气地把陈锦棠压在沙发上,在陈锦棠耳畔轻笑:“我是你男人,你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 想什么时候用我的身子,就可以什么时候用我的身子,只要你舒服就行。” 陈锦棠:“……” 谁说秦俞安是傻瓜? 分明是个老色胚! 什么叫只要她舒服就行? 她用他的身子让她自己舒服过吗?天地良心,她从来没有趁傻劫色好吧?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馋你身子……唔!” 陈锦棠话说一半,秦俞安的嘴巴就堵住了她的嘴,一番带着侵略性的亲亲过后,秦俞安好看的桃花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就是馋我的身子也没关系, 锦棠,我说了我是你老公,你馋我什么都行。” 陈锦棠:“……”她捂着脸笑了一会儿,心里好像被塞了块儿蜂蜜,太甜了! 秦俞安起身坐着身子,把她拉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问:“锦棠,现在可以开始说了吗?” 于是乎,陈锦棠从秦俞安受伤失忆,被赶回香潭村说起。 说到秦家人将他赶到牛圈里,江月桂踹了他时,秦俞安的眼神黯了黯。 陈锦棠止住话头,刚要安抚他,秦俞安却道:“继续。” 陈锦棠接着说了他二人跟老秦家分家、搬到老屋单过,又讲了一大串自己跟秦俞安相处的欢乐点滴。 秦俞安嘴角翘了起来,再次不客气地把她压到沙发上狠狠亲了一会儿。 亲得陈锦棠腿都软了,她推开秦俞安坐了起来,严肃地问:“秦俞安,你的意思是那个护士有问题,她给你注射的针剂也有问题?” 秦俞安:“肯定是她动了手脚。” “你还记得受伤后是在哪家医院接受治疗的吗?” “黑市第三军区医院。” 陈锦棠心里有了底:“这就简单多了,只要调出第三军区医院当天的医护值班表,一个个排查,一定能揪出此人。” 秦俞安表示赞同。 陈锦棠又问:“秦俞安,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你是怎么坠入鹰嘴崖的吗?” 秦俞安摇摇头:“我坠入鹰嘴崖?锦棠,我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 默了默,又道:“不过我清晰地记得我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是被战友背刺,被人从背后推下悬崖峭壁。” 陈锦棠和秦俞安讨论片刻,一致认为推他入悬崖之人,和给她注射针剂的护士,十有八九是一伙儿的。 只要揪出其中一人,就能顺藤摸瓜,揪住另一人。 恰在此时,陈锦棠听到白微微在门外喊她,她把秦俞安留在空间里,自己闪身出去给白微微开门。 一看到陈锦棠,白微微就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串:“锦棠,上次秦俞安被人从悬崖上推了下去,你不是怀疑是罗渣男干的吗? 我姐调查清楚了,这事儿还真跟罗渣男没关系。” 陈锦棠把白微微迎进屋里,从晾水壶里倒了杯温开水,递给白微微:“先坐下喝口水,咱们慢慢说……” 第150章小媳妇,你怎么一直勾引我? 白微微抿了口水,“砰”一声将杯子掼在桌子上,气哼哼地说:“锦棠,我要气死了,罗渣男回京后,竟然跑去我家里闹,说他瞧不上我,要跟我分手!” 陈锦棠:“他还有脸去你家里闹,就不怕你爸爸打断他的狗腿?” 白微微:“我爸爸没动手,不过我姐当场就把他的腿打断了,所以这段时间,罗渣男只能乖乖在床上挺尸,什么都干不了,他就算想害秦俞安,也没那个力气。” 陈锦棠由衷地说:“微微,你姐姐还真是霸气!” 白微微恨道:“看完我姐的回信,我都快憋屈死了,所以立即来找你吐槽了。 锦棠,我现在就要写信回去,让所有人都知道罗渣男吃牛粪、掉茅坑的丑事,然后昭告天下,是我嫌弃罗渣男臭,是我踹了他,而且这辈子都不许他靠近我一步!” 说完之后,匆匆起身。 “我现在就要回去写信,反正我一分钟都等不了啦!” 白微微闪电似地走了。 陈锦棠跟出去关好院门,然后闪身回了空间。 只见小白白正套着老牛专属的拉犁在奋力犁地,黑心老板秦俞安手里拿着柿子树枝充当鞭子,小白白脚步稍微慢一点,秦俞安就不客气地给它一树枝。 陈锦棠:“……” 得,秦俞安这是又傻回去了。 “锦棠,你看这大傻狼多傻啊,我抽一鞭子,它才往前走一步,笨死了!”秦俞安不满地嘟囔。 小白白回头瞪了眼陈锦棠,小眼神比刚生完娃、就被丈夫公婆逼着下地的小媳妇还要幽怨几百倍。 “死女人嗷呜,赶紧把大傻子弄出去嗷呜,本狼王要被大傻子欺负死了嗷呜……” 陈锦棠好言好语劝说黑心老板:“咱以后搬到县城的大房子里,还指望大傻狼给咱看家护院呢,这大傻狼多少还有点用处,你把它放了吧。” 秦俞安眨眨眼:“好呀。” 说着就把牛犁从小白白脖子上解了下来。 陈锦棠:“这才乖嘛。” 待陈锦棠转身走进平房后,秦俞安立即揪着小白白的耳朵,重新把牛犁给它套身上了,指着面前的一大片土地说:“你啥时候把这点地犁完,啥时候再吃饭……” 给小白白派完活儿,就跑到灵泉边上,把那几只正躺着石头上晒太阳的篮球螃蟹统统赶上岸,让它们站成一排,他则拿着棍子对列队十分整齐的螃蟹吩咐了一通。 “你们也不能只吃闲饭不干活,你们现在就去刨坑!” 小螃蟹们整齐划一地举起右钳子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干活,请秦老板放心。 然后跑到秦俞安指定的区域里,一个个拿出吃奶的力气,挥舞着大钳子在地上刨坑。 这大钳子还真好使,三两下就能刨好一个坑。 秦俞安噔噔噔跑回房间,从厨房里拿出半袋子黄豆种子,放在大螃蟹刨的坑边上。 接着跑到兔子群里,点了十几只最为强壮的兔子,勒令强壮兔子用爪子捧着黄豆放在坑里。 就这样,篮球螃蟹刨坑,强壮兔子种黄豆兼给黄豆种子盖土,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物种,在种地方面竟然配合得十分默契。 秦俞安也没闲着,他翘着二郎腿吃着松子糖当起了监工头。 陈锦棠在书房写写画画,把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列在纸上。 她得再召唤出清醒的秦俞安,问清楚他最后一次是和谁一起执行的任务。 陈锦棠搁下笔,跑到外面,看到螃蟹和兔子在努力种地,小白白在努力犁地,惊得瞪大了双眼。 黑心老板秦俞安时不时朝辛苦的打工崽们丢块儿小石头,勒令它们不许偷懒。 陈锦棠无奈地摇摇头。 “秦俞安,你挺会玩儿啊。” 秦俞安立即兴冲冲跑过来了,两眼放光地说:“锦棠,你快夸夸我,是我指挥动物们种地的,以后所有的活都让它们干,牛兄弟和我只负责监工。” 陈锦棠无语,行吧,反正空间里的动物劳动力充足。 她默默盘算着,下回去县城要多买些种子回来,让动物劳动力统统种进地里。 还要再找人做一些适合动物用的小型劳动工具,这样动物劳动力干活才能事半功倍。 陈锦棠忽然小脸一红,羞涩地问:“秦俞安,你这会儿想不想吃糖?” 秦俞安期待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我今天的糖已经吃完了,得等到明天才有糖吃。” 陈锦棠娇声道:“你聪明,所以我现在就要奖励你一颗糖。”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后噙在嘴上,然后往秦俞安跟前走了两步,扬着脸看他。 秦俞安两眼放光,吞了口口水,一低头,用嘴巴去接陈锦棠唇边的水果糖。 陈锦棠正要趁机去亲他的嘴巴,秦俞安抢过糖,兴冲冲地跑远了,继续当起了称职的监工头。 陈锦棠:“……” 她气得跺脚,秦俞安这家伙脑子是木头雕刻的吗,她把嘴巴都准备好了,他竟然就这么跑了? 不过要亲他也不是难事,再找机会就是。 没想到当天晚上好机会就来了。 秦俞安洗完澡,换好睡衣从卫生间出来,跑到书房,委屈巴巴地对陈锦棠说:“锦棠,我刚才刷牙的时候牙齿疼,好疼好疼。” 说着蹲在陈锦棠的跟前,用手扯开嘴巴给她看自己的牙齿。 陈锦棠坐在桌前看书,闻言,拿出手电筒照着他的嘴巴看了看,说:“秦俞安,你牙龈发炎了,吃点药就没事了。” 秦俞安把嘴巴又张了张,可怜兮兮道:“疼,好疼。” 陈锦棠狡黠地眨眨眼:“你手拿开,我再看看。” 她凑到他嘴边又看了下,忽然道:“我亲亲你可能就没那么疼了。” 秦俞安果然前倾着身子,眨巴着桃花眼等她来亲,完全是一副等君采撷的样子,像是一只呆萌的小奶狗,勾得陈锦棠心尖发颤。 陈锦棠也倾身过去,凑到秦俞安耳畔轻声道:“秦俞安,是你先勾引我的。” 说罢,从他耳边一路亲到嘴上,双手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双颊,亲了个痛快。 秦俞安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摁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感受到秦俞安从被动变为主动,陈锦棠知道,他这是清醒过来了。 下一刻,一双有力的手紧箍着她的后背和腿弯,径直将她抱了起来。 秦俞安轻喘道:“小媳妇,你怎么一直勾引我?” 说着迫不及待抱着陈锦棠朝主卧走去,然后,压着她倒在了宽大的双人床上。 第151章你不要跟我玩欲擒故纵 陈锦棠:“!!!” 啊啊啊!玩脱了!玩脱了! 秦俞安跟她来真的是吧?现在就要跟她深入交流是吧? 可是她只想跟他打个啵啊,她还没做好准备啊! 至少今晚真不行! 大姨妈也不允许啊! 陈锦棠使劲儿推开了秦俞安:“秦俞安,你冷静!” 秦俞安轻笑:“小媳妇,你不要跟我玩欲擒故纵,我喜欢直来直往。” 说着,嘴巴又开始在陈锦棠脸上、嘴角狂蹭。 一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腰上乱摸。 秦俞安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因那次醒来看到满地的套套,加上陈锦棠当时又狂吹他体力有多好、那方面有多厉害。 他这才以为他跟陈锦棠不仅深入交流过,而且两人都乐此不疲,已经深入交流了无数次。 现在被她的小嘴巴一顿乱勾,浑身的邪火都蹿上来了,这才忍不住对她上下其手。 陈锦棠上辈子忙完学习忙工作,终于把自己熬成了大龄剩女。 别说跟男人深入交流,就连啵啵都没打过。 这会也被秦俞安勾得心痒难耐,她忍了忍,还是伸手推开了秦俞安,红着脸说:“今天不行,姨妈来了,改天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秦俞安才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看,眉梢眼尾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小坏蛋,你知道自己今天不行,还故意勾我?” 秦俞安宠溺地捏了捏陈锦棠的鼻子,起身道,“再被你勾下去,我得喷鼻血了,你安心躺着,我去冲个冷水澡。” 他浑身火烧火燎的,实在太难受了,必须立即马上冲个冷水澡灭灭火。 说着,转身进了卫生间。 他没有去客厅的公用卫生间,而是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听着哗哗哗的水流声,陈锦棠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 她的脸还烫得厉害,心也颤抖得厉害。 心想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把秦俞安给上了。 陈锦棠搓了搓自己的脸,暗自决定以后不能轻易玩火了。 可是不玩火,就不能召唤出清醒后的秦俞安,就不能搞清楚他执行任务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真是让人头疼。 卫生间里水声停了,陈锦棠忙转身面对着墙壁装睡,却竖着耳朵听卫生间的动静。 她很快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是秦俞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陈锦棠的心“扑通!扑通!”又狂跳了起来,秦俞安洗完澡不赶紧去睡觉,又跑来找自己干啥? 不会还想跟她做羞羞事吧? “锦棠,这睡衣太小了,我穿着不舒服。” 一听到秦俞安说话的语气,陈锦棠就知道肯定是时间到了,他自动切换回傻气模式。 陈锦棠忙转过身,只见秦俞安身上套着自己的连体浴巾,他身材高大,连体浴巾紧绷绷地裹在他身上,看着很不和谐。 陈锦棠起身从衣柜里找出秦俞安自己的睡衣递给他:“你先回自己房间把睡衣换了,换好衣服就出来喝药。” 秦俞安“嗯”了一声,接过衣服回了自己房间。 陈锦棠这次长舒一口气,下床给秦俞安找药、倒水。 经过这一次,她好几天都没缓过来,她暂时还没做好给秦俞安献身的准备,主要是大姨妈没有五六天也不肯走啊。 这天一早陈锦棠就起床了,她跟秦俞安吃了早餐,闪身出了空间,准备出门去县医院参加考试。 陈锦棠已经抽空去了趟县城,把一千块钱交给了蔡桂花。 虽然蔡桂花说过考试只是走个过场,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刚出门就碰到了孙楠楠。 孙楠楠听说陈锦棠今天去县城参加县医院的考试,气得她一夜没睡好,所以一早就守在门口等着给陈锦棠送晦气。 考试除了拼实力,考试当天的运气和心情也很重要。 孙楠楠就是要气一气陈锦棠,最好气得她脑袋发晕,看到试卷就两眼发黑,考个零蛋回来才完美呢。 “陈锦棠,听说你要去县医院参加考试? 你说你放着好端端的泥腿子不当,干嘛非要去县医院凑热闹? 你一个大字不认识几个的农村妇女,给农村这帮子没钱没文化的泥腿子治一治病就挺好,毕竟你把农村人治死了,也赔不了几个钱, 要是把城里人治死了,把你这条命搭上也赔不起!” 陈锦棠不屑地瞥她一眼,“咔哒”一声锁好门。 既然一大早就有疯狗找上门求她喂屎粑粑,她总不好拒绝吧。 陈锦棠手指微动,孙楠楠嘴里立即多了一坨牛屎粑粑。 孙楠楠顿时一脸吃屎的表情,事实上,她确实正在吃屎。 孙楠楠捂着鼻子,想张嘴说“好臭啊!” 可惜嘴巴被牛屎粑粑堵住了,根本说不出话,她使劲儿“呸”了一口,吐出一口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啥玩意儿?”孙楠楠疑惑之极。 接着又“呸”了一口,呕,好臭!好像是牛屎粑粑! 明白过来的孙楠楠顿时恶心不已,再也顾不得跟陈锦棠较劲儿,扶着路边的核桃树疯狂地呕吐起来。 她足足吐了两个小时,把肠子都快吐出来了,吐得眼前发黑,双腿打颤,浑身冷汗直冒…… 陈锦棠没空欣赏孙楠楠的丑态,跳上秦俞安的自行车扬尘而去。 九点开始考试,她跟秦俞安到县城时,刚好八点半。 考场设在医院行政楼三楼的大会议室,首先是笔试,面试和笔试隔了三天。 笔试成绩前六名可以进入面试,面试时,考官会从六名里选出三名最优秀者录用。 陈锦棠让秦俞安先回新房子等她,她考完试就回去找他。 陈锦棠走进会场时,绝大多数考生都到了,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参加考试的少说也有五六十人。 那天在大巴车上遇到的大眼男刘小鹏、长辫子张根花和塌鼻子魏苗苗也坐在考场,刘小鹏的位子正好在陈锦棠后面。 他不时骄傲地转着脑袋打量着前后左右的考生,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 这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天生对漂亮姑娘没有抵抗力。 一看到陈锦棠就忍不住撩拨起她:“漂亮村姑,我还以为你嘴上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还真的来考试了?” 陈锦棠没理他,自顾自坐好,从布袋子里掏出几支钢笔。 刘小鹏脖子伸得老长,恨不得把嘴巴戳到陈锦棠的后脖子上,他压低声音说:“村姑,我好心提醒你,别对考试结果抱有太大幻想,人选早都内定好了,你们都是陪衬。” 陈锦棠转过头,假装好奇地问:“不就是黑手操作吗,这有啥稀奇的?看你信心百倍,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刘小鹏得意地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实不相瞒,这个数!” 陈锦棠:“五千?” “傻啊,啥破工作还五千?五百!” 陈锦棠:“……”次奥,蔡桂花可是问她要了一千,白赚她五百,这货下手也太黑了! 第152章媳妇,你太好了 陈锦棠又问:“我听说有人出了一千,你咋才出了五百? 你就不怕被出一千的秒了?” 刘小鹏尾巴顿时翘到天上了,摇头晃脑道:“五百一千哪有个定数? 有人出一万照样百搭! 再说了,你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我可是鼎鼎大名的老神医刘老鹏的宝贝孙子,别说五百块,我就算只出五十块,院长也不敢不要我!” 陈锦棠没接话,她可从没听说过有个叫刘老鹏的神医。 只淡淡“哦”了一声,就转过去不再搭理刘小鹏。 片刻之后,三个监考老师走进考场。 其中一人简单提了几句考试纪律后,便开始发卷。 拿到卷子后,陈锦棠不着急写答案,而是仔细把每道题都快速浏览了一下。 题目非常简单,她闭眼写都能答满分。 一番浏览,陈锦棠提起笔刷刷刷开始答题,不到二十分钟,已经将所有题目都写完了。 又花了十分钟时间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疏漏后,便举手要求交卷。 三名监考老师只当她是学渣,见题目太难所以弃考了,眼中不约而同流露出一抹不屑。 然而看到她写得满满当当、卷面十分整洁、字迹十分工整秀丽的卷子后,三人同时傻眼了。 陈锦棠交了卷子,径直起身走出考场。 她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交卷,无形中给其他考生增加了不小的压力。 刘小鹏惊讶地看着陈锦棠飘然离去的背影,心想:不愧是本小爷的女神,不仅长得好看,还这么聪明! 三位老师凑在一起看了陈锦棠的试卷,都默默地记住了她的名字。 这次理论考试出的题目很难,有几道题就连一些老医生都拿不准答案, 但是这个叫陈锦棠的小姑娘竟然全部给出了比标准答案还要完美的答案,且仅用了半个小时! 县医院缺的不是医生,而是这种优秀的医生。 三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有没有门路给人花钱,要是没花钱,就算她考了满分,也进不了面试。 陈锦棠步履轻松地走出医院大门,又拐到副食店买了两包桃酥、两包瓜子、五斤水果糖。 这些都是秦俞安喜欢吃的东西。 秦俞安正忙着在后院挖牛圈的地基,听见门响,知道是陈锦棠回来了。 心头一喜,扔下铁锨,在盆子里洗干净手,又从水桶里捞出一个红艳艳的西红柿,噔噔噔跑出去迎接陈锦棠。 “锦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定考得很好吧?” 陈锦棠接过秦俞安递过来的西红柿,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他。 自信地笑道:“至少也能考一百分,秦俞安,你忙什么呢,一头的汗。” 秦俞安豪情万丈地说:“锦棠,我正在后院给牛兄弟盖房子呢,牛兄弟跟着我受委屈了,我一定得给它盖一座大别墅,好好补偿它。” 陈锦棠:“……”怎么又提起这茬了? 新宅子变牛圈,她不要啊。 幸好她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秦俞安,以后就让牛兄弟住在我的魔法口袋里吧,牛兄弟老了,魔法口袋里的魔法能让他变年轻。” 听罢,秦俞安喜得两眼放光,长臂一展,抱着陈锦棠转了好几个圈。 “媳妇,你太好了,你简直是小仙女!” 秦俞安转够了才把陈锦棠放下来,陈锦棠被转得脑袋发晕,索性赖在他怀里缓了缓。 “刘支书说牛兄弟是大队的集体财产,要是他不准我把老牛带走怎么办?”秦俞安又有了新的顾虑。 陈锦棠抬手搓了搓他俊朗的脸颊,笑道:“咱们赔村里两头牛,刘支书不会不答应的。” 秦俞安这才转忧为喜,抱着陈锦棠又狠狠转了几个圈。 陈锦棠把小白白和两只狼崽子从空间里放出来,让它们跳楼玩。 两只狼崽子现在已经长得快跟它们的老爹一样大了,陈锦棠再也不能把它们抱在胳膊上疯狂撸了。 三只狼像三道闪电,在楼梯和院子里上蹿下跳,欢腾不已。 陈锦棠休息了一会儿,就带着秦俞安去找苟思琪,把空间的积攒的货物出售给他。 顺便让他帮忙给空间里的廉价劳动力们定制一批趁手的工具。 空间里的土地那么辽阔、那么肥沃,廉价劳动力二十小时连轴转也种不完,得多定制些工具才行。 苟思琪看着陈锦棠画的迷你拉车、迷你拉犁、迷你锄头、迷你网兜等劳动工具,不由满脸疑惑。 陈锦棠坦然地撒谎:“我喜欢玩,做来玩不行啊?” 苟思琪:“只要你给钱到位,我当然行!两天后就可以交货。”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那就有劳苟大佬了……” 苟思琪又让陈锦棠安排香潭村的人编织一千个藤条筐子、三百个藤条篮子,藤条让村民们自己去山上砍,一并结算。 香潭村三面环山,山上多的是可以用来编织筐子、篮子的藤条。 村民就地取材,还可以多挣一笔钱。 陈锦棠连忙狗腿地说:“多谢苟大佬,苟大佬真是我们香潭村的财神爷……” 陈锦棠又拉着秦俞安去种子站买了几百斤的种子,当然打的都是香潭村的旗号。 一到无人处,她立即把种子全都收进空间,又从空间里取出自行车。 秦俞安骑上自行车,载着陈锦棠去了邮局。 她给张岱山写了封信,主要是问秦俞安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以及让他帮忙调查一下秦俞安在黑市第三军区医院住院的事情。 两人骑着自行车回到香潭村后,陈锦棠又去了刘婶儿家,先把苟思琪让大伙儿自己准备藤条编筐子、篮子的事情说了。 刘婶儿高兴地直拍手:“这可是大好事啊! 除过编织的手工费,光是藤条就不少挣呢。” 刘支书趁机说:“你们女人只管编织,我们大老爷们负责上山砍藤条,锦棠,你看我这安排咋样? 不是我们这些老爷们想沾光跟着你们挣钱,主要是藤条又湿又重,你们女人也从山上扛不下来呀!” 刘婶儿嗔怪道:“一个人拿不动,我们就两个人抬,两个人拿不动,我们就三个人拉!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铁娘子军团绝不能叫你们老爷们小瞧了!” 陈锦棠忙道:“刘婶儿,我觉得刘叔这个法子不错,老爷们砍藤条,咱们妇女只负责编织,省时又省力, 不过可以设置一些条件,只有那些表现好、人品正、尊重妇女的老爷们才可以参与砍藤条的工作。” 刘婶儿想了想:“这个主意不错,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必须确保挑选出来的都是好苗子,那些懒的臭的,一个也不能要。” 陈锦棠深以为然,接着说:“刘叔,刘婶儿,咱村的牛实在太老了,干不动地里的农活了,我出钱给咱队里买两头壮牛,就让老牛歇着吧。” 第153章咱有逆天豪华大别墅 刘婶儿一听就笑了:“锦棠,肯定是秦俞安那熊孩子闹着要把老牛带去县城,让你为难了。 我跟你刘叔也嫌老牛太老,行动太迟缓,总怕它耽误庄稼, 这样吧,你把老牛带去县城养着,让你刘叔再去挑头好牛, 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是队里出钱。” 刘支书在鞋帮子上磕着焊烟管子,沉默了一瞬,暗自责怪自家老婆嘴太快。 老牛老归老,总归是村里的集体财产,白白叫陈锦棠带走,他咋给其他队员交代? 再者,香潭村多穷啊,哪里有钱重新买头壮年牛? 陈锦棠本也不想占村里的便宜,她拉着刘婶儿的手,笑眯眯地说:“老牛毕竟是集体财产,我又是妇委会副主任,真叫我白白牵走了, 村里人还不跟着我有样学样,万一都私自强占集体财产,那还得了? 我给咱村买两头牛,再牵走老牛,村里人无话可说,我心里也踏实,您就答应我吧。” 刘支书见陈锦棠执意要用两头壮年牛换一头老牛,心头暗自窃喜。 如果能有两头壮年牛,以后农忙的时候大家伙儿就轻松多了,就是亏了陈锦棠。 他吸了口旱烟,道:“锦棠,也不说两头牛了,你出一头壮牛的钱,老牛就归你了。” 见刘支书点头了,陈锦棠心头一喜。 “太感谢刘叔了,秦俞安知道后,一定特别开心,”陈锦棠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数了一百块递给刘支书,“要是不够的话,您先垫上,回来我再补给您。” 刘支书把钱踹进外衣口袋里:“一百块只多不少,多出来的钱,我回来退给你。” ***** 妇委会开会研究后,最终确定了三十个男劳力。 那三十个男劳力听说自己可以跟妇女们一起挣钱,皆兴奋不已,就差在村道里都横着走了。 对于他们而言,赚钱倒是其次,主要是觉得脸上特别有光彩、特别自豪,这代表他们是被妇委会盖章的好男人! 为了向全村人证明自己的确是经得起考验的好劳力,这三十个人收工后撂下饭碗,腰里别这把镰刀就上山割藤条,妇女们则聚集在村部,按照陈锦棠给出的要求处理藤条、编织筐子、篮子。 陈锦棠和秦俞安这两天也是撂下饭碗就上山。 不过他俩上山可不是割藤条,而是挖草药。 空间里灵气充沛、土壤肥沃,白白闲置着多可惜啊。 香潭村位于秦岭腹地,山上的草木丰沛,各种药材多不胜数,更不乏灵芝、人参、金线莲、石斛、乌灵参、川贝等名贵药材。 陈锦棠计划待政策放开后,要在香潭村建立中药材基地,所以现在就把药草苗移栽到空间里。 药草苗在她的空间里生长快、繁育快,而且有利于批量培养优质药草苗。 等到建立基地时,直接将优质药草苗移栽到山坡上就行了。 走进山林深处,陈锦棠用意识跟电子音对话。 “电子音,你在不? 帮我搜索药草苗,不论品种,不论大小,只要是中草药,我统统都要。” 电子音儒雅的声音立即在耳畔响起:“首先,我不叫电子音,我是空间小精灵。 其次,你朝左走五步就有一片野红参,朝右走十步,则是一片藿香,你抬头就能看到大片的葛根和金银花……” 陈锦棠按照电子音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数十种中草药苗。 她小手一挥,地上的草药苗子直接进了空间。 她怕破坏生态系统,每一种类的草药苗子都只收了一部分。 秦俞安到哪儿都改不了吃货的本性,陈锦棠忙着收草药苗子,他则忙着搜刮山间的美味。 “锦棠,快看快看,石头缝里有一架五味子,哇,红艳艳的,我要吃!” 陈锦棠忙里抽空冲着五味子挥挥小手,悬崖上那一整架的五味子连根带果直接进了她的空间。 她再从空间里弄出十几串扔进秦俞安怀里。 秦俞安吃得十分香甜。 过了一会又开始喊了:“锦棠,快看快看,这里有两树野樱桃,野樱桃长得好红好大,我好想吃!” 陈锦棠忙里抽空回过头,一脸无语。 “秦俞安,野樱桃就在你手边儿,你自己摘着吃不香吗?” 秦俞安太知道怎么拿捏陈锦棠了,立即眨巴着水汪汪的狗狗眼,讨好地说:“锦棠姐姐摘的野樱桃最甜了,小安子最喜欢吃了……” 陈锦棠:“……” 咦,好肉麻!好嗲!好受用! 于是乎,她再次小手一挥,野樱桃连根带果进了空间。 小手再次一挥,秦俞安手里就多了一小盆洗得干干净净的野樱桃。 两人披星戴月下山的时候,她空间里已经有了数百棵草药苗、一架五味子、一架野葡萄、一树野樱桃、两树桑葚、三树羊奶果、三树野桃子、两树小李子,两架八月瓜、…… 秦俞安的肚子已经被各种果子撑得滚圆,嘴唇被樱桃汁、葡萄汁、野桑葚染得黑红青紫,像只大花猫。 肚子饱饱的秦俞安心情格外好,整个人变成了金灿灿的大太阳,照亮了陈锦棠下山的路。 秦俞安嫌陈锦棠走山路太慢,长臂一展将她拦腰抱起,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一手搂着她的小细腰。 然后化作一道金灿灿的闪电,抱着陈锦棠神速下山回了家。 关好院门,两人径直闪身进入空间。 陈锦棠累得不想动弹,她洗完澡,直接瘫在沙发上,脑子里晕晕乎乎,眼皮沉得睁不开,不消几分钟就睡着了。 秦俞安自告奋勇说让陈锦棠歇着,他去厨房做饭。 “锦棠喜欢吃西红柿鸡蛋面,那我就做西红柿鸡蛋面吧。” 秦俞安歪着脑袋想了想西红柿鸡蛋面的做法,就开始揉面、擀面,淘菜、切菜。 他把西红柿切成小丁,切了一把小葱,洗了三颗小青菜,打了四颗鸡蛋。 然后熟练地拧开燃气灶,给锅里倒了一小滩油,静等着油热炒鸡蛋。 可是还没等到油冒烟,燃起灶的火苗“腾”一下蹿起三尺高,幸亏秦俞安躲避及时,这才没烫着。 接着,橱柜里的锅碗瓢盆开始疯狂弹跳,餐桌、餐椅也开始跳上跳上、东倒西歪、倒了一地。 沙发突然一个猛颠,直接把陈锦棠颠醒了。 她一声惊呼:“秦俞安,是不是地震了?” 秦俞安也察觉到了危机,一个猛子冲到客厅,抱起陈锦棠就往外跑。 与此同时,地板轰隆隆震天响,天花板摇摇欲坠,墙壁开始出现几厘米宽的裂缝…… 陈锦棠脑袋疼得发懵,任由秦俞安抱着冲出平房,两人刚撤进柿子树林,只听“轰”一声巨响,平房竟然消失不见了。 还没来得及惊讶,下一秒,一栋逆天豪华大别墅直接从平房原本所在的地方冒了出来! 第154章得抓紧时间把秦俞安办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三层建筑物,陈锦棠又惊又蒙圈! 这不是她前世修建的那栋超级豪华大别墅吗? 怎么突然从地里长出来了? 次奥!次奥! 这他喵的也太神奇了吧! 秦俞安更是惊喜不已,抱着陈锦棠扯着嗓子喊:“锦棠你看见了吗?大房子从地里长出来了!” 陈锦棠一蹦三尺高:“我看见了我看见了!秦俞安,咱们进去看看。” 秦俞安兴奋地拉着陈锦棠冲进了大别墅。 这可不正是陈锦棠前世的房子? 里面的装修布局、家居用品、衣服包饰也完全按照她前世的喜好摆放在原位。 陈锦棠拉着秦俞安楼上楼下齐齐转了一圈后,又拉着他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有个超级大泳池,秦俞安一看到泳池,眼睛立即亮了,兴奋地说:“锦棠,有水塘,好大一片水塘!” 他松开陈锦棠的手,“扑通”一声跳进泳池里,闪电似地游了一圈。 “锦棠,你也下来玩水,特别好玩!” 秦俞安在水里冲陈锦棠又是泼水,又是挥手,吵着让她也下水玩。 陈锦棠脑子里突然再次响起了电子音:“小主,地下室有多余物品!请你速去查看。” 陈锦棠冲着秦俞安喊了声:“你自己玩一会儿,我去趟地下室。” 说罢,走进别墅,顺着楼梯到了地下储物间。 只见原本空旷的地下储物间,现在竟然被各种杂物堆得满满当当。 而且这些杂物竟然都是平房里的东西,原来随着平房坍塌消失,平房里的东西已经自动转移到了豪华大别墅里。 不得不说,空间这一操作还是很人性化的。 也就是说,不管房子如何更新升级,原来房子里的东西都不会消失,而是会出现在新的房子里。 陈锦棠打算以后慢慢再将储物间里的东西归类整理,反正别墅里的物资够她和秦俞安享受了,也不急于一时。 从这天起,秦俞安更加喜欢呆在空间里,别墅里有大泳池,还有专门的健身房。 秦俞安这健身达人有事没事儿就泡在健身房里,把原本就很结实的肌肉锻炼得更结实了,胸肌和腹肌更是越发诱人。 有时候他脱光上衣跳进水池游泳,陈锦棠无意间瞥见他雕刻般的绝佳身材,几乎喷鼻血! 天地良心,不怪她意志力不坚定,只怪秦俞安脸太帅、身材太完美,直接把陈锦棠迷晕乎了。 她甚至忍不住想,要不找个机会主动对秦俞安献身,人生苦短,成天看着个绝世美男光着膀子在自己眼前晃悠,真是挺难熬的…… 秦俞安刚从水里爬上岸,拿着浴巾擦着湿漉漉的上半身,一回头就看到陈锦棠偷偷对着自己吞口水。 于是,浴巾一扔,豪气万丈地走到陈锦棠面前,双手叉腰,大方地说:“锦棠,你想吃我哪里就说啊,我又不小气,又不会拒绝你。” 陈锦棠比他矮了许多,目光正好落在他好看的胸肌以及那两颗小红点上。 啧啧,秦俞安这身材真是无可挑剔,比红烧肉还诱人,陈锦棠真的快要把持不住了。 她再次偷偷吞了口口水,后退一步,羞涩地说:“秦俞安,你让我准备准备,毕竟是第一次,仪式感一定要够。” 她跟秦俞安没有举办婚礼,已经是个很大的缺憾了。 第一次圆房,必得有铺满床的玫瑰花瓣、满屋子的浪漫气球、暧昧的烛光…… 氛围感一定要足,总之,第一次,必须特别完美特别美好,即使几十年后回想起来,也会让人耳热心动的那种…… 说罢,陈锦棠捂着脸匆匆跑回了房间。 留下秦俞安一脸蒙圈:“不就是舔一舔吗,还要啥仪式感?” 第二天就是陈锦棠面试的时间,可是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面试的细节,一闭上眼全是秦俞安的完美脸蛋和完美身材,以及他清醒的时候,在她耳畔叫她“媳妇”的声音…… “啧啧,太勾人了,得抓紧时间把秦俞安办了,不能再拖了……” 陈锦棠喜滋滋盘算着,等明天面试结束后,就全力以赴打造一间又浪漫又暧昧的爱巢,然后换上性感蕾丝睡裙,去诱惑秦俞安。 她越想越兴奋,竟然熬到大半夜都没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天色又快亮了。 陈锦棠是被秦俞安提着领子叫醒的。 “锦棠,你今天面试呢,赶紧起来。” 陈锦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被秦俞安强行掰开嘴巴,然后一只牙刷就伸进了她嘴巴里。 秦俞安快速帮她刷好牙,又拎着她去卫生间漱口洗脸。 洗完脸,重新把她拎回卧室,从衣柜里抓了身衣服扔给她。 “快点快点,时间都要来不及了。” 陈锦棠早就彻底清醒了,弯着眼睛看秦俞安忙出忙进,觉得这么跟他过一辈子,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她刚穿好衣服,秦俞安就把她拎到了餐桌上,给她手里塞了块儿土豆饼,把一碗小米稀饭推到她面前。 一叠声催促:“先喝口稀饭,再吃饼子,不然噎喉咙,快点吃,吃完咱就走……” 陈锦棠放下筷子,秦俞安就把她拎到了自行车上,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县医院。 笔试分数和排名用大红纸贴在县医院门外的墙上,正有几个男女挤在一起昂着头在大红纸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凑上去,昂着脑袋寻找自己的名字。 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第一列第一个名字上,次奥,第一名竟然不是她,是刘小鹏! 第二名也不是她,是塌鼻子魏苗苗。 第三名也不是她,是长辫子张根花。 陈锦棠眼神黯了黯,顺着名字往下看,终于在第五名的位置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陈锦棠嘴角勾出一抹嘲讽,前世她可是学霸,从上学前班开始,就一直是老师的宠儿、全班的骄傲,从学前班到高考、到考研、读博、博士后,她从来都是稳坐第一名的宝座。 没想到穿来七零年代,参加的第一场考试就跌出了前三名。 陈锦棠心头一沉,不是因为排名,而是真切地意识到了这个年代的黑暗。 她不相信以她的学识,连个前三名都混不到。 一看时间,距离面试还有二十多分钟。 陈锦棠让秦俞安在医院门口等她,她独自去面试室。 走进医院的行政楼,蔡桂花突然从一间办公室里拐了出来,冲她招招手。 陈锦棠跟着蔡桂花进了那间办公室,蔡桂花反锁了办公室门,不满地说:“锦棠,你怎么回事? 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了你好半天了。” 陈锦棠微怔:“蔡主任,我也没来晚啊。” 蔡桂花黑着脸说:“你还真不把自己的事儿当回事,你以为面试是闹着玩儿的? 实话跟你说吧,今天是院长亲自坐镇挑选人才,你至少得再出这个数。” 蔡桂花说着又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陈锦棠:“……”原来这货又要钱来了。 第155章欢迎你来我们医院工作 蔡桂花紧接着说:“你上次给的那一千块只是进医院的敲门砖,门敲开了,你不得给门里的人意思一下? 有这三千,你的事儿就成了,没有三千,你就回村种地去! 我丑话可跟你说在前头,那一千块可不会退还的。” 陈锦棠:“……”这货还挺贪的,不就是三千吗,给她就是! 反正她小手一勾,她送出去的钱还是会回到她手里。 “那肯定不能退啊,”陈锦棠莞尔一笑,礼貌地道,“就好比你给狗喂了根大肉骨头,还能指望狗给你吐出来?” 蔡桂花恼羞成怒,压低声音质问:“陈锦棠,你骂谁呢?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谁是狗?” 陈锦棠笑得更甜了,谄媚地说:“蔡主任,我可没说您是狗,我给您四千,多出的一千权当是您的辛苦费。” 可以多赚一千块,蔡桂花对陈锦棠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也不再纠结狗和肉骨头的事儿,强压着兴奋道:“你倒是个乖的,放心吧,拿了你的钱,我一定帮你把事情办成。” 陈锦棠麻利地从口袋里掏出四千块给了蔡桂花,蔡桂花把厚厚一沓毛票塞进手提包里,再次严厉地警告:“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我让你人财两空。” 陈锦棠忙点头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外人乱说”。 出了办公室,她直接向指定的面试房间走去。 刘小鹏、魏苗苗、张根花已经站在面试室外面候场了。 刘小鹏一看到陈锦棠,就像大狼狗看到了肉骨头,立即摇着尾巴凑到她跟前。 “锦棠姑娘,我一直看着门口,就是为了第一时间看见你。 你看考试排名了没有,知道第一名是谁不?” 陈锦棠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眉眼弯弯地吹起刘小鹏的彩虹屁:“刘小鹏,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考了第一名,我比你差远了,以后我得多像你学习。” 刘小鹏顿时被夸得晕头转向,拉着陈锦棠走到走廊尽头,低声说:“我确实厉害,但没有我家里的关系厉害,我给你说实话,县医院的人从上到下都坏透了,没一个靠谱的! 锦棠,面试更黑,你这回掏钱了没有?” 陈锦棠叹了口气,忧虑地说:“我一个农村妇女,谁也不认识,钱顶在脑门上都送不出去,刘小鹏,你送了多少钱?” 刘小鹏满脸遗憾,心疼地说:“锦棠,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咋能不给人送钱呢? 我家里关系这么硬,都送了两百块呢,魏苗苗送了一千,张根花送了一千,唉,你完蛋了!你还是做好回家种地的准备吧!” 这时,工作人员喊大家过去集合,陈锦棠和刘小鹏立即快步走进候场室。 工作人员让大家保持安静,对着花名册念道:“刘小鹏,去面试室。” 刘小鹏同情地看了陈锦棠一眼,意气风发地出门而去。 大约十分钟后,工作人员又喊魏苗苗去面试室,接着是张根花。 陈锦棠是第五个面试者。 推开面试室的大门,只见两男一女面朝门坐在面试官席位上。 中间坐着的男人已近中年,面白无须,脸上始终挂着慈和的笑,看上去很儒雅很随和。 儒雅男左手边坐着个干瘪的中年男人,相比之下,显得市侩油腻多了。 儒雅男右手边坐着个中年美妇,那女人虽上了年纪,但是给人的感觉却非常青春、非常艳丽,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胚子。 见到陈锦棠进来,三人神情都微不可察地变了变,毕竟他们三人都知道,陈锦棠才是笔试真正的第一名,她写在试卷上的每一项答案都堪称完美。 陈锦棠恭敬地向三人一一问好后,儒雅男慈和地说:“锦棠姑娘,别紧张,请坐。” 陈锦棠料想儒雅男就是今天的大BOSS,她打起全副精神准备应对儒雅男的提问。 哪知儒雅男只是简单问了她是哪里人,是否婚配,家中还有何人。 陈锦棠:“……”就这? 她一一如实做答。 干瘪男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家里有几间房?草房还是土房还是砖房?” 陈锦棠:“……”她严重怀疑自己走错片场了,这他喵的确定是招聘医生? 三个面试官有两个问的问题都跟医学毫不沾边。 陈锦棠想了想,说:“我家是农村的,只有三间祖上传下来的土房子。” 听罢,干瘪男眼里流露出一抹不屑,看来又是个穷鬼,肯定榨不出多少油水,成绩再好又如何?说到底还是个穷酸! 美艳少妇没有提问,不过自陈锦棠进门后,就一直酸溜溜地盯着陈锦棠看。 这小蹄子竟然竟敢比老娘长得美,真是作死! 她对女人的喜恶只有一条——凡是比她长得美的都是仇敌。 美艳妇女皮笑肉不笑地说:“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陈锦棠心想:“这个女人长得美,却是个难缠鬼!” 她起身出了面试室,走出行政楼,刘小鹏、魏苗苗和张根花三人立在院子的阴凉处说话。 见陈锦棠从门内出来,刘小鹏立即凑上去说:“锦棠,你不要灰心,当农民也没啥不好的,地里刨食不丢人。” 魏苗苗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扯着嗓子说:“刘小鹏,你眼睛被鸡屎糊住了?眼里咋只有农村的土疙瘩?” 张根花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刘小鹏,你不是说那农村土疙瘩往院长跟前一站,院长就被迷住了,就直接把土疙瘩录取了吗? 看来这土疙瘩长得也不怎么样嘛,院长压根瞧不上她!” 陈锦棠小脸瞬间黑了,指着刘小鹏开始狂怼:“刘小鹏,你他喵眼瞎啊,咋成天跟一只丑猪和一只丑老鼠混迹在一起,真是不长进!” 张根华和魏苗苗面面相觑,一时分不清她俩谁是猪谁是老鼠。 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儒雅男、干瘪男和美艳少妇从行政楼内走了出来。 几人立即噤声。 刘小鹏忙整了整衣领,魏苗苗和张根花忙着理了理头发,恭敬地看着儒雅男。 儒雅男径直向几人走了过来,刘小鹏激动得双腿打颤,压低声音说:“锦棠,你挡着我了,杨院长要跟我说话,你赶紧闪开。” 杨院长眨眼间已到了两人跟前,却看也没看刘小鹏一眼,反而笑眯眯告诉陈锦棠:“欢迎你来我们医院工作,年轻人好好干,前途无量!” 第156章黑心资本家你在放屁嗷呜 杨院长名叫杨建国,是阳华县县医院的当家人。 他这一操作直接把刘小鹏、魏苗苗、张根花看傻眼了。 三人都狐疑地打量着陈锦棠,暗自猜测她到底是啥来头,杨院长竟亲自恭贺她被县医院录取。 陈锦棠虽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几人,但观几人派头,料想这三位在医院的地位肯定不会低。 忙狗腿的笑道:“多谢领导抬爱,我一定会好好干,一定救死扶伤,做一名合格的白衣天使。” 杨建国赞赏地笑了笑。 干瘪男名叫朱正辉,正是蔡桂花的老公,县医院的二把手。 他干巴巴地道:“小陈,好好干!” 美艳少妇郑云彩是护士长,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阴恻恻地说:“好好干,干得好,杨院长有赏。” 杨建国脸色一沉,转瞬,重新恢复了慈和的表情。 他背着手走了,朱正辉和郑云彩立即跟着飘然而去。 刘小鹏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可思议地说:“锦棠,原来你的靠山是杨院长,我的天!果然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魏苗苗和张根花对视一眼,皆是大为震惊。 没想到这土疙瘩来头竟然这么大,杨院长竟巴巴过来问她话。 魏苗苗忽然脸色大变,紧张地说:“不对啊,不是说只招三个人吗?可是土……陈锦棠已经被录取了,也就是说,只剩下两个名额了……” 张根花脸“唰”一下就白了。 她伸出手指数了数:“一、二、三、四……呜呜,四个人,一个人已经被录取了,还剩下三个人……” 就算三名录取者全从他们四人中间产生,陈锦棠已经占据了一名额,那么她、魏苗苗、刘小鹏三人中必有一个人没有被录取。 刘小鹏跟着他爷爷沾光,肯定是要录取的。 魏苗苗无论个人实力还是家庭背景都跟她不相上下,也就是说,她跟魏苗苗之间竞争最为惨烈,两人中肯定有一人被淘汰了。 魏苗苗也想到了这一点,顿时视张根花为仇敌,忍不住狠狠剜了张根花一眼。 张根花抢先骂出声:“魏苗苗,你这个菜鸡竟然敢走后门妄想把我挤出去,你这贱人!” 魏苗苗揪住张根花的长辫子,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张根花,你这傻缺还想当医生,我呸,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怕治出人命!”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开始干上了。 陈锦棠和刘小鹏美滋滋地看了场好戏。 陈锦棠边看边添乱:“魏苗苗,她抓你脸,你还不赶紧戳她眼睛!” 魏苗苗立即伸着两根手指去戳张根花的眼睛。 陈锦棠又喊道:“张根花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她戳你眼睛,你就继续抓她脸啊,你时刻记住,必须一直发挥你长指甲的优势……” 刘小鹏兴奋地夸赞:“锦棠,你指挥得真好! 你看她俩打得多激烈啊,哎呀呀,魏苗苗要输了……” “干什么?干什么?咋还打起来了?把我们医院当什么地方了?” 一道威严的怒喝在背后响起,陈锦棠忙回头,只见是方才引领他们候场的工作人员,立即礼貌地笑了笑。 魏苗苗和张根花还没打过瘾,不过见医院工作人员过来了,只好暂时收手休战,等人走了再继续。 工作人员严厉地蹬着魏苗苗和张根花,冷冷道:“魏苗苗,你被录取了!明天去妇产科报到!” 魏苗苗惊呼一声,然后得意地瞪了眼张根花。 工作人员又说:“张根花,你也被录取了,一会儿就去找郑护士长报到!” 张根花先喜后悲,喜的是她被录取了,悲的是她报考的是医生,怎么莫名其妙成了护士? 次奥,县医院真黑,找谁说理去? 刘小鹏更是如坠冰窟,说好的只招三个人,现在三个人已经全部定下来了,他岂不是落选了。 次奥,老爷子,你就不能靠谱一次? 就在刘小鹏恨不得拿头撞墙之际,工作人员竟然说:“刘小鹏、陈锦棠,你俩明天去找田医生报到。” 刘小鹏:“!!!大哥,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心脏病都被你整出来了!” 工作人员:“我看你本来就有病,还病得不轻。” 陈锦棠忙笑着应了:“谢谢您啦,明天我一定准时来上班……” 她兴冲冲出了医院大门,拉着秦俞安先去国营食堂饱餐了一顿,接着去找苟思琪取定制的迷你工具。 苟思琪听说陈锦棠被县医院录取了,脸色微变,严厉地说:“锦棠,你要是安安分分当医生,大哥会真心替你高兴,你若是想去趟浑水,那我这当大哥的必须劝你一句,别嫌命长,别做傻事。”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多谢苟大佬关心,您的话我记在心里了。” 苟思琪点到为止,并不强劝。 苟思琪派了个小弟用拖拉机把迷你工具送到了陈锦棠的新宅子。 待那小弟开着拖拉机离开后,陈锦棠立即把迷你工具收进了空间,然后把秦俞安也收进了空间。 老牛这几天一直待在空间里,这会儿正甩着尾巴监督廉价动物劳动力刨坑,准备栽种草药苗子和种庄稼。 秦俞安已经给动物们训过话,并且当着所有动物的面给老牛封了个“牛将军”的称号,老牛现在在空间动物界稳坐头把交椅。 老牛威风至极,在空间里想横着走就横着走,想竖着走就竖着走,大狼王小白白见了它,也得乖乖俯首称臣。 秦俞安一声令下,老牛便迈着牛蹄优雅威严地走到他身边。 小白白带着两只长得跟自己一样大的狼崽子蹿了过来。 篮球螃蟹闪电似地滚了过来。 小兔子、黄山羊带着各自的族群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一群公鸡打着鸣、领着一群咯咯乱叫的母鸡、拍着翅膀跑了过来。 见老牛把动物们管理得井井有条,秦俞安赞许地摸了摸牛头,亲自给它嘴里塞了把青草,这可把一众廉价动物劳动力羡慕坏了。 “一个个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想啥?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一点都不懂得对齐颗粒度!” 黑心资本家秦俞安干咳一声,接着说,“你们都得向劳动模范牛将军学习,大恶狼,尤其是你,以后必须主动和牛将军对齐颗粒度,听懂没?” 小白白乖巧地垂下脑袋:“嗷呜……” 听懂了就是不执行嗷呜,本狼王才是老大嗷呜,黑心资本家你在放屁嗷呜…… 第157章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是吧 秦俞安不满地瞪了小白白一眼:“大傻狼,瞧你那傻样,还敢瞪牛将军,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揍听话……” 小白白:“嗷呜……” 我服气嗷呜,别揍我嗷呜,秦大傻子你心真黑嗷呜,对齐屁的颗粒度嗷呜…… 秦俞安又骂了小白白两句,这才给小动物们分发适合它们的劳动工具。 每一只篮球螃蟹都举着两只筷子长的小铲子,整齐地排成一行,在地里疯狂刨坑。 兔子们各自也有分工,负责栽树的兔子们各自用嘴叼着一根草药苗苗放进篮球螃蟹刨的坑里,再用爪子把土填在草药苗苗根部,把苗苗栽好。 负责浇水的兔子们各自叼着一只巴掌大的小水桶,去灵泉里取水给草药苗苗浇水。 老牛已经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传授给了三只狼和黄山羊们。 所以犁地的活儿就归小白白和它的两只狼崽子以及黄山羊了。 狼犁和羊犁比老牛用的牛犁小一些,也更轻便。 狼和羊都很满意各自的劳动工具。 大公鸡则带领着大母鸡们用脚在地上刨坑。 总之,空间里所有的动物们都动起来了,谁敢偷懒,老牛上去就给他一蹄子。 秦俞安翘着二郎腿监了会儿工,又提着耳朵叫小白白老实点,不准耍滑头偷懒,就上楼钻进健身房继续健身。 足足锻炼了三个小时,浑身上下都汗湿透了,他心满意足地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家居服,美滋滋地回房间睡觉。 健身房在顶楼,他和陈锦棠的房间在二楼。 秦俞安顺着楼梯往下走,不时抽抽鼻子:“什么味?好香啊!” 刚下到二楼,一只白净的小手就递过来一捧玫瑰花,是陈锦棠。 秦俞安龇着一口大白牙,说:“咦,锦棠,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大腿都露出来了?” 陈锦棠羞涩地瞥了他一眼,心道:“我这么穿,还不都是为了上你。” 然后,她弯着一只手指勾着了秦俞安的衣领,一直把他勾到自己的卧室。 秦俞安看着陈锦棠房间里布置的花里胡哨的, 床上铺着厚厚一层玫瑰花瓣, 桌子上点着两只玫瑰花形状的红蜡烛, 天花板上挂着好些气球, 窗户边还挂着串布灵布灵的风铃。 秦俞安龇着大白牙,又说:“锦棠,你房间好漂亮啊,到处都亮闪闪的,真好看。” 说着就想去摸一摸窗台上的风铃,他暗暗盘算着,一定要问陈锦棠把风铃借到自己房间挂几天。 陈锦棠却不许他动,拽着他的手,硬是把他摁坐在了床上, 小屁股一点点往他跟前挪,直到两人挨在一起,眨巴着大眼睛问他:“秦俞安,我房间这么漂亮,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秦俞安高兴地说:“真的吗? 锦棠,你又允许我跟你住一起了?” 陈锦棠毫不客气地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天天看着个傻乎乎、秀色可餐的大帅哥光膀子在自己眼前晃荡,陈锦棠确实有点急了。 两手一扯,扯掉了秦俞安两只扣子,再一扯,秦俞安白溜溜的膀子就露出来了。 秦俞安眨眨眼:“锦棠,你太着急了,我自己会脱。” 陈锦棠心头一颤,美人脱衣也是勾人的名场面,她直勾勾看着秦俞安:“你脱啊。” 秦俞安把麻利地脱了上衣,露出曲线完美的上半身。 陈锦棠又催:“脱裤子!” 秦俞安站起身,乖巧地拖了长裤,陈锦棠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某一处,虽然有内裤包裹,但是能看出他确实超级大。 陈锦棠心头老鹿使劲儿蹦跶,太羞耻了,太诱人了。 她今天特意泡了个花瓣澡,喷了香水,换上啥都没露,但是啥都若隐若现的薄纱蕾丝睡裙。 这会儿装作不经意地挺了挺胸,自认还是很诱人的,她娇滴滴地催促:“脱内裤。” 秦俞安却不肯脱了,龇着大白牙说:“锦棠,你羞不羞? 女孩子不能看男孩子的鸡鸡,嘻嘻,反正我不给你看。” 陈锦棠狡黠地眨眨眼,心道,姐姐我今天不仅要看,还要摸,还要玩呢。 她有对付秦俞安的办法,转身去床头柜里取出一颗水果糖,剥了皮,含在两片红唇间。 嘻嘻,秦俞安肯定抵抗不住水果糖的诱惑,只要他从她嘴上叼糖,她就趁机摁着他亲一口。 傻子秦俞安她勾引不了,但是清醒过来的秦俞安,却会反过来勾引她。 然后两人就水到渠成地开始深入交流,秦俞安就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她的人啦! 陈锦棠窃喜不已,转过脸羞涩地问:“秦俞安,你想不想吃糖? 秦俞安,你不能喝那么多!” 陈锦棠扑过来就要抢秦俞安手里的红酒瓶子。 秦俞安咕咕嘟嘟都快把一瓶红葡萄酒干完了。 陈锦棠懊恼万分,她怎么把这茬忘了? 想着两人是第一次那啥,所以她特意准备了瓶葡萄酒烘托一下气氛。 她知道秦俞安是一杯倒,所以打算只给他倒一小口,两人喝个交杯酒意思一下。 谁知一个没看住,秦俞安竟然咕嘟嘟直接把一瓶酒全灌进肚子里了。 葡萄酒度数虽低,可是架不住秦俞安是个一杯倒啊! “锦棠,好好喝啊,甜甜的,香香的,我还要喝……” 秦俞安一句话没说完,两眼一闭,砸在床上了。 陈锦棠:“!!!” 心真的快碎了! 她精心准备的第一次就这么泡汤了!泡汤了!泡汤了…… 陈锦棠气得在秦俞安脸上捏了两把,冷静了一会儿,还是把他拖进被子里。 看着他精致完美的脸蛋,气道:“得,这玫瑰大床,你就一个人睡吧!” 她折身出了卧室,跑到秦俞安的房间睡了一夜。 葡萄酒后劲儿大,秦俞安一觉睡醒,天光已经大亮,他揉着脑袋跑进厨房,对着陈锦棠撒娇:“锦棠姐姐,我脑袋疼。” 陈锦棠正在煎鸡蛋,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哼,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秦俞安贴到陈锦棠背上,自然而然从后面抱住她,轻轻晃着撒娇:“锦棠姐姐,小安子脑袋疼……呜呜,小安子脑袋不舒服……” 某一处不经意间擦了下陈锦棠的后腰,陈锦棠心尖又是一颤。 忍不住在心底咆哮:“晚上办事的时候,你喝酒睡得死沉,早上一睁眼又来撩拨我是吧……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是吧……” 第158章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秦俞安感受到陈锦棠的怒气值在疯狂飙升,忙松开了她,无辜地眨眨眼:“锦棠姐姐,小安子脑袋不疼了, 就是疼,小安子也能忍住……” 说罢,垂着大脑袋出了厨房,自己去客厅接水喝。 陈锦棠却拿着瓶蜂蜜跟了出来,挖了一大勺蜂蜜泡在秦俞安的水杯里。 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喝点蜂蜜水,再去睡一会儿,睡起来脑袋就不疼了。” 秦俞安深感莫名其妙:“锦棠,你为啥要生气?我表现得很好啊,也没招惹你啊……” 陈锦棠一噎,差点脱口而出:“因为你不让我睡你……” 她调整了下情绪,淡定地说:“我能跟你生什么气?放心吧,姐姐我心情很好,永远不会跟小安子生气。” 说罢,转身去了厨房,吃了简单的早餐,换了身新衣服,画了个淡妆,闪身出了空间准备去上班。 秦俞安耍赖不肯从空间里出来,因为他要陪陈锦棠去上班。 陈锦棠出了巷子,顺着街道匆匆赶往县医院。 背后传来自行车清脆的铃铛声,接着是刘小鹏夸张的声音。 “锦棠,真的是你啊?” 刘小鹏踩着自行车追了上来,放慢速度跟陈锦棠并排走。 他扭脸指了指陈锦棠家气派的小洋楼,不可思议地说:“锦棠,那是你家啊,次奥,原来你这么有钱,竟然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 陈锦棠淡然一笑:“刘小鹏,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刘小鹏长腿撑住地面,帅脸上满是讨好的笑:“锦棠,走着多累啊,我专门来接你的,上来,我载着你。” 陈锦棠瞥了他一眼:“咱俩不熟,还是各走各的吧。” 说毕,大步流星朝前走去。 刘小鹏却不肯罢休,一路踩着自行车,不紧不慢跟在她后面。 陈锦棠觉得他像只烦人的跟屁虫,但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即使再烦,她也没理由把人家赶走。 到医院后,陈锦棠信步走进门诊楼,刘小鹏把自行车锁在车棚里,快步追了上来。 两人顺着楼梯拐进二楼,很顺利地找到了田大治的办公室。 陈锦棠站在门口礼貌地笑道:“田医生您好,我是陈锦棠,来报到的,以后还请田医生多多指教。” 田小鹏从报纸里抬起脸,冷厉地瞥了她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刘小鹏翻个白眼:“师兄,你干嘛对美女这么凶?难怪你单身一辈子!” 边说边扯着陈锦棠的衣服领子进了办公室。 他显然跟田大治很熟,一屁股歪在一旁的椅子上,懒洋洋抱怨:“师兄,你折磨死我了,不到八点就让我来上班,还有没有人性啊?” 田大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老爷子让我替他好好管教你,你要怪就怪老爷子。” 接着,继续厉声教训陈锦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 我这人脾气不好,说话也难听,你要是能忍,就忍着,忍不了,就滚蛋,反正我看着你就挺不顺眼的。” 陈锦棠:“???” 这货有病吧? 她的脾气“腾”一下就上来了,上班第一天就怼她是吧? 她没做错什么吧?逼着她整顿职场是吧? 陈锦棠嘴角轻勾,莞尔一笑:“田医生,那真是巧了! 正好我看你也挺不顺眼的,我脾气也不好,说话也很难听,我劝你最好大气一点,这样不容易被气死。” 田大治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你……” 不等他说完,陈锦棠已经飘然而去。 刘小鹏看着吃瘪的田大治差点没笑死。 “师兄,你活该,你自找的!” 说罢,起身追上了陈锦棠,跟她一起去行政处办好了入职手续。 办完手续,两人直接坐诊看病。 县医院是阳华县最大医院,一早上病人络绎不绝,陈锦棠忙忙碌碌一上午,直到中午十二点才忙完。 正要下班回家,护士李玲玲推门进来,神秘兮兮地说:“陈医生,想不到你还是个土豪呢,啧啧,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陈锦棠一脸疑惑:“你听谁说的?我哪里豪了?” 李玲玲在陈锦棠肩头推了一把,笑道:“你还装,刘小鹏医生到处跟人说你住的是豪华大别墅,陈医生,你放心,就算你有钱,我也不会找你借钱!” 陈锦棠:“……” 刘小鹏这个大嘴巴,真是叫人无语! 李玲玲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朱院长让你现在就过去一趟呢,好像有急事找你。” 一句话说完,又是一个白眼。 陈锦棠真想上手把她的眼珠子扣出来。 李玲玲传完话,边往外走边嘀咕:“有钱就有钱,谁稀罕,装啥装?好像我要问你借钱似的!” 陈锦棠:“……”又是一整个大无语。 她脱了白大褂,在水盆里洗干净手,打算去找朱正辉。 老远就听到刘小鹏的门诊室内不断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路过他诊室时,好奇地瞥了一眼,只见一堆护士簇拥在刘小鹏身边,抢着跟他开玩笑。 一个说:“刘医生,你要是早来咱们医院一个月,我就嫁给你了,啧啧,你长得真好看。” 另一个说:“刘医生,我没结婚,也没对象,咱俩处一下?” 又一个说:“刘医生要处也是跟我处,哪里轮到你这丑八怪?” 刘小鹏万红丛中一点绿,非常享受被一堆女孩追捧的感觉,喜得龇牙咧嘴。 他一扭脸看到了陈锦棠,立即嫌弃地把所有人都推开了:“去去去,都瞎胡说什么呀? 你们这么多癞蛤蟆都想吃我这只天鹅的肉,我还活不活了?” 陈锦棠:“呕——!”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浮夸的男人! 立即快步走开了。 她直接去行政楼找朱正辉,只在门上敲了一下,朱正辉就道:“快进来。” 陈锦棠推门而入,对上了朱正辉慈祥的笑脸。 事出反常必有妖,昨天朱正辉在她面前还摆着一副不屑一顾的嘴脸,今天就笑得像个孙子似的,太不正常了。 陈锦棠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朱正辉热情地说:“锦棠,快坐快坐。” 陈锦棠含笑落座,静等朱正辉出招。 朱正辉拎起热水壶在白瓷缸里倒了杯热茶,接着把白瓷缸搁在陈锦棠面前,笑眯眯地说:“忙了一早上,累了吧? 赶紧喝口热茶缓一缓。” 很快话锋一转,贱兮兮地说:“锦棠,昨天面试的时候,你是不是撒谎了?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你明明住在大楼房里,怎么还骗我说住在泥巴房里? 放心,我又不找你借钱,就算借,也绝不会超出你的能力范围的,绝不叫你为难。” 第159章朱院长,你是病人吗? 陈锦棠心下了然,这货肯定听说她住在豪宅里,以为她是有钱人,十有八九想骗她的钱。 陈锦棠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朱正辉,耐心等他的下文。 朱正辉被陈锦棠盯得有点尴尬,他干咳一声,压低声音说:“锦棠,你得知道谁才是罩着你的大树, 你是我弄进来的,只要有机会,我自会提携你,前提是你得知道好歹, 再有这个数,我保你在医院里横着走。” 朱正辉竖起两根手指头晃了晃。 陈锦棠也压低声音说:“朱院长,我前前后后一共给了蔡主任五千块,这不少了,您就算要薅羊毛,也不能可着我一只羊薅吧?” 陈锦棠早听说蔡桂花跟朱正辉是两口子,她以为蔡桂花就够贪的了,没想到朱正辉竟然更贪。 不过,贪了好,贪说明他有弱点,更好攻破。 听罢,朱正辉的脸色当即变了,心道:“好个臭娘们,原来收了这么多钱,竟骗老子说只收了两千块!真是可恶!” 陈锦棠暗自观察朱正辉神情的变化,忽然又笑道:“不就是钱吗,也值得您变脸失色的?” 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沓纸币,朱正辉看得眼睛都直了。 陈锦棠数了十块钱出来,推到朱正辉面前,把剩下的一沓纸币塞回口袋。 “朱院长,这十块钱就当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您罩着我,我自然念着您的好。” 朱正辉面色又是一变,看着面前的十块钱,比吃了只苍蝇还恶心。 “陈锦棠,你打发叫花子呢?我刚才晃的是两根手指头没错吧? 一根手指头一千,两根手指头两千,你用十块就想糊弄我,是不是不想混了?” 陈锦棠小手一伸,直接把桌子上的钱抓起来,麻溜儿地塞进口袋里:“苍蝇再小也是肉,既然朱院长您看不上,那就罢了!” 说罢,起身直接往外走。 朱正辉生生被气成了死人脸,指着陈锦棠厉声喝道:“陈锦棠,你站住,你什么态度?” 陈锦棠悠然转过身,看着朱正辉,慢悠悠道:“我的好态度是对病人的,朱院长,你是病人吗?” 朱正辉:“!!!”他要气死了!呼吸机!呼吸机!他必须立即马上戴呼吸机! 陈锦棠“哼”了一声,飘然远去。 回到家,她闪身进入空间。 只见数百棵药草苗已经按照类别整整齐齐栽种好了,廉价动物劳动力正忙着在地里种粮食。 小白白看到陈锦棠回来了,立即拉着狼犁蹿到她脚边,委屈巴巴地告黑心资本家秦俞安的状。 陈锦棠摩挲着硕大的狼头安抚了好一会儿,并且承诺现在就进去骂秦俞安,小白白这才心满意足、开开心心地重新跑回地里犁地去了。 陈锦棠信步走回别墅,闻到了炖鸡块儿的香味,听到厨房里不时传来“滋滋啦啦”的炒菜声。 心头一暖,快步走进厨房,果然看到秦俞安正围着灶台打转。 “锦棠,你先洗手,洗完手就可以吃饭了。” 陈锦棠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的时候,秦俞安已经把饭菜全都端上桌了。 秦俞安抄起一筷子细白的鱼肉放在陈锦棠碗里,眨巴着桃花眼说:“锦棠,你上班辛苦了,吃鱼补补脑子。” 接着又夹起两片腊肉放在陈锦棠碗里,笑眯眯地说:“锦棠,你上班辛苦了,吃口肉补补脑子。” 他一筷子接一筷子给陈锦棠夹菜,陈锦棠的碗里很快就被堆成了小山。 陈锦棠只好把自己碗里的菜夹给秦俞安,笑道:“秦俞安,你也多吃点菜,补补脑子,吃饱了你就躺着养精神,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干一票大的……” 听说要干一票大的,秦俞安的眼睛立即亮了。 吃完饭,陈锦棠闭眼小憩了片刻,闪身出了空间,接着去上班。 走进医院,她周身一寒,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善。 陈锦棠用脚趾头都猜出来,肯定朱正辉那王八蛋捣得鬼。 她倒是无所谓,反而隐隐有些开心,这些人闹腾得越欢,她越容易把水搅浑,然后才好浑水摸鱼。 陈锦棠从包里取出钥匙开了诊室门,刘小鹏早她一步闪身进了诊室,反手关上房门,恨铁不成钢地说:“锦棠,你咋把朱院长得罪了? 你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己的靠山啊! 我下午一进医院,护士站那群癞蛤蟆就抢着让我离你远一点,还说朱院长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你,谁靠近你,就是跟朱院长作对! 陈锦棠,你也不傻啊,咋净干蠢事呢? 上班第一天得罪大领导,我看你以后怎么在县医院混?” 话说朱正辉原本想敲诈陈锦棠一笔,没想到反而被陈锦棠狠狠奚落了一通。 顿时恼羞成怒,立即把几个人品跟他一样卑劣的心腹叫到跟前,让他们给陈锦棠制造一些黑料,譬如她傍大款、当小三、未婚先孕、嚣张跋扈、不敬领导之类,总之,传言越凶险越好、手段越卑劣越好。 于是乎,陈锦棠回家吃个午饭的功夫,已经在县医院这个小圈子里身败名裂。 陈锦棠抓起桌上的病例本,毫不客气地在刘小鹏脑门上敲了一下,骂道:“还不都是你这大嘴巴,到处跟人说我住豪宅开豪车,钱多得花不完, 朱院长听见了信以为真,把我叫进办公室张口就问我要四千块, 次奥,我哪儿有那么多钱,他就为这事儿把我恨上了!” 陈锦棠不怎么生气,反而觉得朱正辉很可笑,一把年纪了,还学愣头青搞职场孤立那一套! 哼,姐姐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还怕你这点小伎俩不成? 刘小鹏一怔,讪讪一笑:“咋还赖上我了……我只跟小翠她们几个说了……” 话没说完,就心虚地躲了出去,暗自懊悔不已,原来是他害了女神陈锦棠…… 拜朱正辉所赐,陈锦棠下午的病人多得离谱,她严重怀疑朱正辉把所有来县医院看中医的病人都分给她了。 这个年代,阳华县的医生拿的是固定工资,不论接诊多少病人,拿的钱都是一样的。 陈锦棠无所谓,倒是把望眼欲穿、闲得发傻、干坐了一下午冷板凳的刘小鹏心疼坏了。 为了给陈锦棠减轻工作量,硬是把十几个病人生拉硬拽拖到了自己诊室。 第160章再再再得横财 这点工作强度对陈锦棠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 她今天一天接诊的病人,加起来还没有她前世一上午接诊的病人多呢。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刚好到下班时间。 陈锦棠换了衣服,步履轻松地回了家。 贤夫秦俞安已经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两人饱餐一顿后,陈锦棠回书房看书,秦俞安继续当监工头。 这次县医院招人,蔡桂花借她老公朱正辉的光,狠狠捞了一笔,原本已经干瘪的荷包终于又鼓起来了。 这天一下班,蔡桂花就喜滋滋地走进了一个小巷子,七拐八拐,拐进了一间地下赌场。 蔡桂花是赌场的常客,向来玩的又大,她一进去,立即吸引了众多赌徒的目光。 “蔡主任,好几天没见,您更年轻更漂亮了!” 赌场老板是个肥婆,她扭着水桶腰把蔡桂花往包间里拉。 蔡桂花笑骂:“你不是惦记我,而是惦记我的钱吧?” 蔡桂花今天运气不好,押大输,押小也输,赌金花输得更快。 半晚上的功夫,已经将从陈锦棠手里搜刮的五千块输得差不多了。 眼看口袋马上见底,兜里只剩下不足一百块钱,这才不甘心地收手往朱家老宅走去。 到家后,她推门开灯,只见朱正辉摆着死人脸坐在沙发上。 “臭婆娘,你他喵的又去赌了!”朱正辉叫嚣着扔过来一只烟灰缸。 蔡桂花轻松躲过,烟灰缸摔在地上砸得稀巴烂。 朱正辉扯着公鸭嗓开骂:“你个赌鬼、烂货,一天到晚不着家,手里有俩臭钱就往赌场里钻,老子迟早要把你的手剁了! 你给老子说实话,我们医院招聘,你打着老子的旗号到底收了多少黑心钱?” 蔡桂花知道自己理亏,本想忍一忍,但是朱正辉骂得实在太难听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她对着朱正辉疯狂输出嘴刀子,刀刀都命中了朱正辉的命门:“老娘凭本事收钱,关你屁事! 朱正辉,你也不是条好狗! 这些年你跟杨建军做了多少恶事? 你贪了多少钱?病人的钱你拿,职工的钱你也拿! 你再咧咧,我就去向上面反映,我写检举信……” 还没骂过瘾,朱正辉拎着凳子冲过来狂砸蔡桂花的脑袋。 蔡桂花很扛揍,生生挨了一凳子,竟然没被打晕,反而瞅准时机,也抓起把凳子抡到了朱正辉的脸上。 朱正辉顿时破了相,几道血珠子顺着脑门滚了下来。 蔡桂花对着他的下巴又来了一拳,竟然把朱正辉干晕了。 蔡桂花鼻孔朝天“哼”了一声,直接坐在朱正辉的肚子上,把他里里外外的口袋里都搜刮了一番。 一共搜出一百二十块钱,美滋滋揣进自己口袋里,扭身回卧室睡觉了。 夜深人静之时,陈锦棠和秦俞安摸黑到了朱家老宅。 秦俞安长臂一展把陈锦棠夹在腋下,纵身轻轻一跃,带着陈锦棠翻墙而入。 秦俞安先贴在门上了听了会儿里面的动静,他耳力极佳,听到了两道绵长的呼吸声。 然后扯着陈锦棠的衣服领子,把她的耳朵扯到自己嘴边,小声说:“锦棠,有两个人在里面睡觉,而且都睡得跟死猪一样。” 陈锦棠低声说:“那咱进去。” 秦俞安推开窗户,抱着陈锦棠从窗户跳进屋子。 借着清亮的月光,陈锦棠看清歪在地上的男人正是朱正辉。 她掏出一根金针在朱正辉的昏睡穴上扎了一下,又敏捷地走进蔡桂花的房间,一针扎在蔡桂花的昏睡穴上。 确保两人短时间内不会醒来之后,陈锦棠这才大胆地打量着蔡桂花的卧室,拉开她的手提包,包里只有三百来块钱。 苍蝇再小也是肉,陈锦棠毫不客气地把这笔钱收进空间。 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结果抽屉比蔡桂花的脸更干净。 这时,电子音在脑海里嗡嗡道:“小主,这女人是个穷鬼,外面躺着的才是头肥猪!” 听人劝吃饱饭,陈锦棠不再在这间房间里浪费时间,转身来到客厅。 电子音又说:“肥猪的细糠全都藏在你右手边那间屋子里。” 陈锦棠拉着秦俞安从朱正辉身上跨过去,直接进了朱正辉的房间。 没错,朱正辉和蔡桂花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两人早就是各玩各的、各睡各的。 朱正辉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边放着一张五斗橱,靠墙立着个大衣柜。 秦俞安抽出五斗橱最上面一排抽屉,空的! 再抽出中间一排抽屉,空的! 最后抽出最底下一排抽屉,还是空的! 与此同时,陈锦棠已经把衣柜打开了,衣柜里除了几件衣服,毛都没找到。 陈锦棠用意识和电子音对话:“小精灵,细糠到底藏在哪里?我们把整个房间都搜遍了,毛线都没有!” “小主,你别急,我重新探测一下。” 片刻之后,电子音疑惑地说:“大衣柜里确实有货,你怎么就是找不到呢?小主,你是不是找了个傻子老公,也跟着变傻了?” 陈锦棠没好气地说:“你才傻呢!” 这时,秦俞安亮着眼睛说:“锦棠,这衣柜是双层的,你看这是隔板,隔板下面还有一层!” 说着,他直接把大衣柜底层的隔板抽了出来,果然隔板底下还有个大柜子! 而这个柜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一摞一摞的纸币、一摞一摞的小黄鱼! 小黄鱼金灿灿的,甚至有点晃眼! 除此之外,还有本看上去很古老的医学书籍。 小财迷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用五千块换了朱家这么多钱,这笔买卖简直赚翻了! 秦俞安对钱和金子都没有概念,不过他见陈锦棠高兴,也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停不下来。 陈锦棠的眼睛立即亮了! 次奥,电子音说得对,朱正辉还真是头肥猪! 陈锦棠向来认为坏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她小手一挥,一摞摞纸币和数十根码得整整齐齐的小黄鱼立即进入了空间! 然后拿起古书,瞧见书封上用行书写着“解毒秘籍”四个字。 陈锦棠随手翻了翻,里面记载的全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解毒之法。 她心头一喜,把古书也收进了空间! 还是那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 陈锦棠心念一动,一大坨新鲜的狼粪瞬间将空柜子塞得满满当当。 “嘻嘻,朱院长,希望你能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陈锦棠开心地拍了拍手,她太期待朱正辉打开柜子、看到钞票、金条变成狼粪的精彩表情了! 秦俞安把隔板重新装了回去,又将衣柜挪回原位。 两人从窗户翻了出去,悄无声息地回了家! 第161章你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 一想到朱正辉发现自己的钱和金子变成便便后露出一脸吃屎的表情,陈锦棠就兴奋不已,就连上班都变得格外积极。 第二天早上一出门照例碰上了讨人烦的刘小鹏。 刘小鹏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跟在陈锦棠后面,像极了跟屁虫。 陈锦棠眼睛一眨,莞尔一笑:“刘小鹏,你昨天乱说话,导致朱院长对我有了不好的看法,你要是能将功补过,我就原谅你。” 刘小鹏一拍胸脯:“锦棠女神,你想让我怎么做,尽管说,谁让我喜欢你呢?” 陈锦棠伸出拳头结结实实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拳,骂道:“喜欢个屁,要是叫我那帅得惨无人寰的老公听到你乱说话,非得敲掉你的大牙不可! 你凑近点,我跟你说……” 陈锦棠压低声音把她的计划说给刘小鹏听。 刘小鹏没听完眼睛就笑弯了,转念一想,不能答应得太干脆,否则会让陈锦棠觉得他很好利用。 于是,故意板着脸说:“锦棠女神,你这不是坑我吗? 让我牺牲色相迷惑那帮子癞蛤蟆,太掉价了,本公子岂能自降身份?” 陈锦棠:“不答应就算了!” 刘小鹏连忙狗腿地说:“怎么能算了呢,我没说不答应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县医院门诊楼,迎面撞上了魏苗苗和张根花。 张根花值了一夜班,这会儿困得灵魂出窍、双眼乌青、面无人色。 不过一看到陈锦棠,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斗志“腾”一下就起来了。 “陈锦棠,你还有脸来上班呀? 上班第一天,就跟医院二把手杠上了,你牛! 不过你名声也臭了,医院里还有谁敢理你?” 张根花继续用十分欠揍的语气说,“哈哈哈,陈锦棠,实话告诉你,我下了夜班不回家,就是专门等你来了好奚落你,我就是专门看你笑话来的哈哈哈!” 魏苗苗则是瞥了刘小鹏一眼,张嘴骂他:“刘小鹏,你个脑残玩意儿! 现在全医院都躲屎似的躲陈锦棠,只有你傻不拉几跟在她屁股后面转!” 刘小鹏:“魏苗苗,你才是脑残,你全家都是脑残! 张根花,你她喵少跟着那群癞蛤蟆瞎哔哔!” 陈锦棠觉得跟这俩傻缺吵架很跌份儿,小嘴轻勾,不屑地说:“俩吃屎的货,跟狗差不多!” 说毕,手指轻轻一动,张根花和魏苗苗嘴里都塞了坨新鲜出肛的牛粪。 魏苗苗指着张根花想告诉她:“你嘴里好像有屎!” 张根花指着魏苗苗也想质问她:“你是不是吃屎了,咋这么臭?” 刘小鹏则捏着鼻子,躲出去老远,骂道:“你俩好臭,不会是吃屎了吧?真是俩糟心玩意儿!” 陈锦棠觉得这几个人都是糟心玩意儿,快步走进了自己的诊室。 拜朱正辉所赐,陈锦棠手里的病人多到扎堆,刘小鹏却闲得长毛。 刘小鹏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原来上班这么无聊啊!小爷我还是去逗逗那几个癞蛤蟆吧。” 他背着手到了护士站,贱兮兮地说:“小翠,咱俩聊聊天呗!” 小翠对长相帅气的刘小鹏医生很有好感,立即搁下手里的笔,凑到刘小鹏跟前问了声:“刘医生,你想聊哪方面的?” 刘小鹏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旁边再没有其他人,遂压低声音说:“我见你长得比她们都可爱,才跟你爆个大瓜,咱们朱院长跟人搞破鞋,那女的还是咱们医院的人……” 小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捂着嘴巴惊呼一声:“真的假的?这也太劲爆了吧!” 刘小鹏食指竖在嘴唇中间“嘘”了声,用警告的语气说:“小翠,我看你可爱才跟一个人说了,你可千万别传出去。” 小翠竖起两根手指头发誓:“谁说谁是狗,刘医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小翠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有瓜不跟小姐妹一起吃,那才是真的狗! 刘小鹏满意地一点头,转身回了自己诊室。 心想,总算完成了锦棠女神交付的任务。 待刘小鹏一进诊室,小翠立即跑去把朱正辉跟医院内部人搞破鞋的事情透露了出去。 众护士听了后皆惊呼不已,有瓜不跟瓜友分享,就不是合格的吃瓜群众。 于是乎,众护士立即行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惊天大瓜爆料给其他人。 一个小时之后,县医院一半以上的医护人员都吃上了这个新鲜出炉的大瓜。 所以,当朱正辉头裹纱布出现在医院里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那些昔日对他尊敬有加的医生护士看他的眼神,跟看一只赖皮狗的眼神差不多。 朱正辉不自然地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心道,不会是我跟老蔡昨晚打架的事情传出去了吧? 转念一想,应当不会。 朱家老宅独门独户,就算他夜里拿刀把老蔡肢解了,也不会被人听见。 如果不是这事儿,又会是啥事? 朱正辉板着脸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几个跟他擦肩而过的护士纷纷捏住了鼻子,嫌弃地说:“啥味啊?这么难闻!” “好像是屎味!” “这味道好像是从朱院长身上传出来的!” 朱正辉变脸怒骂:“你们就是这么尊重领导的?竟然敢污蔑领导身上有臭味? 我这套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挂在衣柜里,今天出门才换上,连汗臭味都没有,哪里来的屎味?” 那几个护士再不敢吱声,捏着鼻子跑远了。 朱正辉嘴上虽这么说,却也暗自犯嘀咕。 他早觉得这衣服味道不对,边走边抬起袖子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这一闻差点没把他送走。 别说,衣服上确实有着浓浓的屎味! 朱正辉连忙冲进自己办公室,从柜子里取了套旧衣服换了。 陈锦棠一早上忙忙碌碌,但是却打心底里享受着这份忙碌。 她收拾好东西正准备下班,小翠却推门进来了,凑到陈锦棠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陈医生,朱院长轻薄你,你拒绝他是对的! 现在全医院的人都知道是朱院长对不起你,你是无辜的,也是好样的! 乱搞男女关系的是他,不是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花……” 第162章我衣服都脱了,你不许进来 陈锦棠又是一脸懵:“谁跟你说他轻薄我了?闲话越传越离谱了!” 小翠无辜地说:“大家都这么说啊,我听见了就赶紧来告诉你,陈医生你不能不领我的情哦。” 陈锦棠推着小翠往外走,边走边说:“小翠姐姐,我谢谢你全家行了吧?” 小翠翻了两个白眼,哼了一声,摇头晃脑地走了。 陈锦棠锁好门准备下班,刘小鹏神出鬼没地从她背后冒了出来,贱兮兮一笑。 见跟前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道:“锦棠女神,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话放出去了,现在全医院的人都在传朱院长跟魏苗苗和张根花好上了。” 陈锦棠:“???” 关魏苗苗和张根花啥事儿? 她故意让刘小鹏模糊女主,就是为了给大家伙提供想象的空间。 因为没有明确的女主角,吃瓜群众才会热情讨论女主到底是谁。 这样既不会败坏某个女孩子的名誉,又能把事情吵到最热,最大限度地把朱正辉这个黑心贼推到风口浪尖上。 刘小鹏大牙都快笑掉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你今天不是看见了吗,魏苗苗和张根花竟然一起在医院里吃便便,吃得浑身都是屎味。 正好朱院长也是一身的屎味,所以大家都传朱院长同时跟魏苗苗和张根花好上了, 因为他们三人身上的屎味一样臭, 还说朱院长脑门上的伤是魏苗苗和张根花争风吃醋互殴时不小心打的……” 刘小鹏丝毫没有怀疑魏苗苗和张根花嘴里的便便是陈锦棠喂的。 陈锦棠:“!!!” 这个世界已经颠成了她不敢认的样子! 刘小鹏挑了下眉毛,献宝似的说:“昨天不是有人传你勾搭老男人、狂妄自大、不敬领导的闲话吗? 所以我趁着朱院长的热度,替你洗白了。” 陈锦棠真想一拳把刘小鹏揍趴下。 “什么叫帮我洗白?我是清者自清! 刘小鹏,原来朱正辉勾引我,被我义正言辞拒绝那话是你传出去的?你真行!” 刘小鹏听不出陈锦棠说的是反话,反而洋洋得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话说朱正辉闻着衣服上的屎味越来越狐疑,衣服好端端挂在衣柜里,怎么会沾上屎味? 下班后匆匆往家赶,刚打开衣柜门,一股浓厚的屎味就飘了出来,差点把他送走。 朱正辉捏着鼻子在衣柜里检查来检查去,终于闻到臭味是从藏钱和金子的暗阁里溢出来的。 他心头猛然一紧,活了半辈子,他还是从来没听说过钱和金子放久了,会变得跟屎一样臭。 朱正辉连忙抽出隔板检查他半生的积蓄。 可是当隔板抽出来的那一刻,看着柜子里黏腻恶臭的满满几大坨,他脑子里“嗡”一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呜呜呜! 他的钱!他的金子!怎么说变成屎就变成屎了? 朱正辉不死心地冲到院子里折了根长树枝伸进粑粑里搅了又搅,搅得满屋子都是臭烘烘的屎味,可惜钱和金子的影子都没搅出来! 朱正辉气得喷血,他的钱和金子就是他的命根子, 现在命根子没了,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他已经完全忘记祖上传下的那本古书一并不见了,其实,那本书他也从来没认真瞅过几眼。 他想死,不过在死之前,他得把恶毒妻子蔡桂花弄死。 朱正辉踉踉跄跄爬起来去了蔡桂花的房间。 蔡桂花坐在主席台上开了一上午的会,累得腰酸背痛,这会正躺在床上午睡。 朱正辉冲过去抓着头发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一巴掌把蔡桂花的脸砸中了。 蔡桂花捂着脸,见朱正辉满眼彤红,头发倒竖,像只恶鬼,心头不由一颤。 她厉声哭骂:“朱正辉,你这头死猪,大中午不让人睡觉又发什么疯?” 朱正辉又一拳砸在蔡桂花脸上,掐着脖子逼问她:“贱货!赌徒!你是不是把我的钱和金子都偷出去赌了? 那么多钱啊,那么多小黄鱼啊,那是我半辈子的心血啊,就这么叫你赌光了!” 蔡桂花:“你他喵的不是说你兜里比脸还干净吗? 你哪里来的钱?哪里来的小黄鱼?你他喵的少诬赖我,少给我找事!” 朱正辉不等她说完,“啪!啪!啪!”连续又甩了她几个耳光。 蔡桂花被打得晕头转向,最后被朱正辉扯着头发从床上一直拖到他自己的房间,然后指着衣柜里的屎粑粑哭着说:“蔡桂花啊蔡桂花,你为什么要赌啊? 你知道我害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才诓了这些钱吗? 这是我给自己养老的钱啊,现在全被你偷去赌光了,我不活了,我要跳楼!我要跳河!我要去死!” 蔡桂花从朱正辉手里挣脱出来,骂骂咧咧道:“你他喵的用一坨屎粑粑污蔑我偷你的钱,你脑子有坑! 你想钱想疯了,竟然连自己的老婆都陷害!” 蔡桂花连哭带骂回了自己房间,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照了照,只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肯定没法参加下午的会。 索性躲在被子里狠狠哭了一场。 朱正辉口口声声要寻死,也只是过过嘴瘾,根本没有死的勇气,他在屋子里一趟就是好几天。 陈锦棠总算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晚上下班后,陈锦棠进了空间,捧着从朱家老宅里没收的《解毒秘籍》仔细研究起来。 这本书中记载的许多解毒方法都太过大胆,也过于凶险。 其中有一页写着用淬了蛇毒的金针扎患者的天灵盖,可以让中毒失忆的患者以最快的速度清醒。 但是书上也说了,这个法子十分危险,对患者的身体素质和施针者的医术都有严格的要求。 一个不慎,患者会永久的失去理智,变成可怕的疯子。 陈锦棠看得心头怦怦直跳,她捧着书研究了好几天,依旧下不了决心。 她一直用相对保守的方法给秦俞安驱毒,不间断地治了这么久,效果却并不是很明显。 但是毒素在秦俞安体内堆积的时间越久,对他身体的伤害也越大。 陈锦棠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决定唤醒秦俞安,问问他的意思。 陈锦棠搁下书,出了书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来到了秦俞安的卧室门口,轻轻在他房门上敲了几下。 秦俞安靠在床上看一本漫画书,隔着门说:“锦棠,我衣服都脱了,你不许进来。” 陈锦棠扶额:“我进来跟你说句话就走。” 秦俞安垂着头上上下下扫了眼自己,确定身上的睡衣穿的很严实,才说:“那你进来吧。” 陈锦棠推门而入,直接在秦俞安床边坐下,不由分说地捧着他的脸,粉嘟嘟的红唇贴上了秦俞安精致的唇角。 秦俞安微怔,还没反应过来,一截软软的舌头探进他的嘴里,勾住了他的舌头…… 第163章锦棠,好久不见 秦俞安眼睫毛轻颤,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他的小媳妇又摁着他亲了。 陈锦棠察觉到秦俞安的变化,知道人已经清醒过来了,于是伸手推开他。 秦俞安摩挲着陈锦棠小巧的下巴说:“锦棠,好久不见。” 陈锦棠红着脸道:“哪有,也才几天而已。” “可能是我太贪心了,天天都想看到你,我是说清醒理智地面对你。” 这句话说得陈锦棠心尖都酥麻起来,她抬起头,亮着眼睛问:“秦俞安,你想不想彻底醒过来?” 秦俞安莞尔:“想,做梦都想。” “现在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尽快祛除你体内的毒素,让你彻底清醒过来,但是……”陈锦棠胸口一滞,她实在没用勇气说出后半句。 秦俞安却接口道:“但是这个法子很凶险,如果失败,我可能会永远变成大傻瓜,对不对?” 陈锦棠:“你怎么知道?” “猜的。” 秦俞安笑了,伸出双手捧着陈锦棠的脸颊道:“锦棠,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我真的永远都是个大傻瓜, 你会嫌弃我吗? 会不要我吗?” 陈锦棠坚定地摇摇头,看着秦俞安的眼睛,深情而严肃地说:“不会! 我要是嫌你傻,早都跑了,还能一直给你当媳妇?” 秦俞安轻笑出声,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胸口,大手摩挲着她的小脸蛋,道:“那就行,咱们赶紧试一试这个祛毒法子,你照顾了我这么久,该换我守护你、照顾你了。” 陈锦棠从秦俞安怀里抬起头和他对视,含情脉脉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秦俞安,那咱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这两天多就先不给你扎针了,多给你喂点补药把你养壮实一点,然后咱们就尝试。 要是真把你扎傻了……傻了就傻吧,反正我不嫌……” 跟秦俞安达成一致意见后,陈锦棠反而没有那么忐忑了,她摒弃杂念,暂时停了针灸,专心致志给秦俞安调理身体。 算算时间,估摸着两人拍的照片应该全部洗出来了,这天休息,陈锦棠拉着秦俞安走进了照相馆。 桌子上放着一摞足有一米多高、十本超级大相册,相册上面放着一幅放大版的两人合照。 这张大合照镶嵌在淡金色的相框里,照片上,陈锦棠歪着脑袋靠在秦俞安肩头,脸上的笑容浓得快要溢出来了。 秦俞安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得更是欢快不已。 陈锦棠静静地欣赏着这幅相片,打心底里觉得她跟秦俞安实在太般配了! 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没有人能配得上秦俞安。 除了秦俞安,谁站在她旁边也都不搭。 秦俞安抱起相册,陈锦棠把双人照装进袋子里,拎着袋子跟秦俞安回了家。 她让秦俞安把巨幅合照挂在客厅,这样,一进门,就能看到两人甜腻幸福的笑容。 一本大相册放在客厅的茶几下面,一本相册摆在秦俞安的房间里,另一本相册摆在空间别墅秦俞安的房间里。 这样,无论秦俞安在空间里清醒过来,还是在现实世界清醒过来,都能随手翻开相册,回忆起两人相处的甜蜜点滴。 ***** 朱正辉在家里躺尸的这几天,关于他跟魏苗苗、张根花三角关系的传言甚嚣尘上,越演越烈, 就连县医院扫厕所的大妈都知道妇产科新来的塌鼻子女医生,和护士站新来的长辫子护士,在争抢朱院长。 当事人魏苗苗听到后,塌鼻子气得又歪又塌。 张根花更是气得扬言要剪掉长辫子去庵里当尼姑。 刘小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先是约魏苗苗去莲湖公园里转了一圈。 两人坐在手摇船上,魏苗苗被摇得晕晕乎乎之际,刘小鹏开始PUA魏苗苗:“我就说你这人脑子蠢,你还不信! 别人为啥传你跟朱院长的八卦?还不是因为你漂亮! 没准朱院长早就看上你了,但是他那么个大领导,总不能直接对你表白吧? 所以这才偷偷放出点风声,让大家知道你是他罩着的人,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魏苗苗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扑闪着小眼睛问:“那大家为啥又说朱院长跟张根花有一腿?” 刘小鹏:“这就是男人追女人的小伎俩。 有了张根花打掩护,万一朱院长她老婆知道你俩的事儿来医院闹起来,也有个垫背的不是?” 魏苗苗:“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朱院长对我用情如此之深啊! 朱正辉虽然一把年纪,又长了张山羊脸,但架不住人家是医院的二把手啊! 能成为二把手的地下情人,魏苗苗觉得她这颗菟丝花也算有了依附,以后青云直上还不是碎碎个事儿! “刘小鹏,你脑瓜子聪明,你给我出出主意,接来下我该怎么做?” 刘小鹏嗤笑一声:“魏苗苗你可真笨,这还用人教? 人家朱院长那么大的领导都能主动放低身份、旁敲侧击勾搭你,你就不能主动一点? 你没事儿多往人家办公室跑一跑,陪人家聊聊天之类的,男人嘛,注重的不就是情绪价值? 只要情绪价值提供到位,不怕拿不下他!” 刘小鹏继续用羡慕的语气说:“魏苗苗,以后你真做了朱院长的情妇,我见了你都得点头哈腰, 苟富贵莫相忘,到时候你可得给朱院长吹吹枕头风,让他老人家提携提携我!” 魏苗苗被捧得那叫一个美,好像她已经把朱正辉拿下了似的。 她抬着短小的下巴,傲气地说:“这有啥说的,刘小鹏你好好干,我一定让我家辉辉重用你!” 刘小鹏:“呕……” 他被魏苗苗浮夸的表情恶心得快要吐了。 刘小鹏再接再厉,又把张根华约到莲湖公园,也把她诓骗上了手摇船,然后将昨天跟魏苗苗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了张根花。 张根花跟魏苗苗一个是卧龙,一个是凤雏,两人的反应如出一辙。 在刘小鹏三寸不烂之舌的忽悠下,张根花已经深深地相信,朱正辉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第164章我这人只贪财不好色 张根花眼含热泪盼望了好几天,终于把在家里躺尸躺得快长毛的朱正辉盼来了。 话说朱正辉在家里挺了几天尸,思来想去,与其将自己活活气死,倒不是趁着还没退休,赶紧再捞一笔回本。 他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收拾的人五人六去了医院。 朱正辉一踏进医院,就感受到了周围人火热的、八卦的目光。 朱正辉猛然一颤,衣柜里的便便他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 柜子里的衣服已经全部清洗晾晒了,应该不会再有屎味了啊! 朱正辉赶紧抬起胳膊闻了闻,不仅一点也不臭,还有一股肥皂的清香。 整个人这才松弛下来。 他指了指偷偷用嘲讽的眼神看他、却被他抓了正着的护士小翠:“小翠,你就是这么尊重领导的? 见了领导不主动问好就罢了,眼光钉子似的往领导身上扎,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翠暗暗叫苦,她只是想吃个瓜啊,咋被瓜抓住了?点儿这背! 一紧张,忍不住又翻了好几个白眼。 朱正辉气得半死,他真想把小翠的眼珠子抠出来。 小翠见朱正辉脸都气青了,忙谨慎地提醒:“朱院长,您这么大个领导,怎么能带头在医院里搞破鞋呢? 这要是叫上头知道了,您也不好交代吧?” 朱正辉:“谁他喵搞破鞋,搞破鞋的是陈锦棠那小混账,小翠,我可警告你,你别把话传错了!” 小翠一脸不服,说她工作能力垃圾、人品差她服气,但是说她吃瓜本领不强,会把瓜吃错,打死她也不服! 小翠接连翻了五个白眼:“哼,朱院长您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分明是你不要脸勾搭人家陈医生, 陈医生看不上你,当场就拒绝了你,你就四处败坏人家陈医生的声誉。 这事儿你不用狡辩,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了!” 小翠说罢,又翻了个白眼,施施然走了。 朱正辉:“!!!这他喵的都是哪儿跟哪儿!” 不过他暂时没心情处理这些破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捞钱。 他背着手去找杨建军。 他的钱没了,杨建军也得承担一部分责任。 虽然朱正辉也不知道自己的钱在自己家里被自己老婆偷去赌光了,身为院长的杨建军该负什么责任,但是谁让杨建军是院长呢? 既然他是院长,那他就该负责任! 朱正辉黑着脸朝杨建军的办公室走去,半道上被一个塌鼻子女医生拦住了去路,是魏苗苗。 朱正辉不悦地瞪了眼魏苗苗。 魏苗苗却垂眸一笑,然后把一只铁饭盒塞到了朱正辉手里,娇羞地说:“朱院长,我听说您喜欢吃红烧肉,所以专门去国营食堂买了份红烧肉给您送来了。” 朱正辉虽然贵为县医院的副院长,但是却很抠门很小气,平时都是青菜豆芽随便对付,一年到头也舍不得去吃一次红烧肉。 他打开饭盒,见饭盒里一半装着油汪汪、红亮亮的红烧肉,另一半压着半盒子大白米饭,顿时喜上眉梢。 对魏苗苗的态度也客气了许多。 “有好吃的知道孝敬领导,你这个年轻人真不错!有前途!你是哪个科室的?” 魏苗苗喜滋滋地说:“朱院长,我是魏苗苗啊,那天是您亲自面试的我,我现在在妇产科当医生。” 魏苗苗有点失落,为了顺利考进县医院,刘小鹏帮她牵线,她偷偷给朱院长塞过两次大红包呢! 可是朱院长竟好像不认识她。 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朱院长一定是在考验她。 他那么大一个领导,肯定要找个沉得住气、藏得住事儿的情妇,这样才安全。 “朱院长,您慢慢吃,我先走了。”魏苗苗娇羞一笑,欢快地走远了。 朱正辉抱着饭盒继续往前走,结果又被张根花拦住了。 张根花比魏苗苗直白多了。 她给朱正辉怀里塞了两个肉夹馍,道:“朱院长,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新来的护士张根花……” 朱正辉打量了下张根花,确实不记得医院里有这号人。 不过看在肉夹馍的份上,还是客气地说:“小张,你也很不错嘛,有好吃的还惦记着领导,好样的,有前途!” 张根花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方圆五十米都没有人,于是凑到朱正辉跟前娇滴滴道:“朱院长,我还给您送过钱呢,您可一定要对我好哦! 有事儿您随时叫我,白天我有空,晚上更有空!” 说毕,立即捂着脸跑远了…… 朱正辉:“!!!” 他搓了搓脸,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开放了? 还是说他越老越有味道,讨小姑娘喜欢? 朱正辉死气沉沉的内心终于恢复了一线生机,抱着饭盒、提着包子先回了自己办公室,风卷残云把红烧肉、米饭、包子都扫进肚子里,这才去找杨建军。 听到有人拍门,杨建军立即给站在他办公桌对面的田大治使了个眼色,田大治压低声音说:“杨院长您放心,鱼明治的事情处理得很干净,任谁也闹腾不起来。” 杨建军不置可否,点了点下巴。 这时,朱正辉等得不耐烦,又敲了敲门。 田大治转身开了房门,见是朱正辉,微微一怔,随即恭敬地叫了声:“朱院长,您来了。” 朱正辉威严地“嗯”了声,直接进了杨建军的办公室。 田大治识趣地替二人关上房门,转身走了。 朱正辉屁股还没坐稳,杨建军就不满地开了口:“身为领导,你好歹注意点生活作风, 县里马上就要开展新一轮的作风建设,这次整顿的重点就是各个县级机关的领导班子!” 杨建军气呼呼敲了敲桌子,严厉地说,“我知道你跟老蔡感情已经破裂了,但是你们俩都是各自单位的领头羊,不管里子烂成什么样,面子都得捂严实了!” 朱正辉心头的火气也窜了上来,拍着桌子跟杨建军叫板:“杨院长,我作风有什么问题?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了!” 杨建军直接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砸得朱正辉心头一颤。 “你跟妇产科那魏苗苗是怎么回事? 跟护士站那张根花又是怎么回事? 跟中医科那陈锦棠又是怎么回事? 医院上上下下都传疯了,这事儿要是惊动纪委的领导,败坏的不仅是你个人的声誉,更会连累咱们医院!” 朱正辉不屑地说:“杨建军你少吓唬我,我朱正辉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我这人只贪财不好色! 再说了,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些年倒腾的假药堆在一起,足够把你全家埋了!” 第165章有了马,没有马夫可不行啊 杨建国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好意思说我?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摸摸良心想想,这些年你贪得还少? 你干的恶事儿不也是一箩筐? 咱就不提你克扣职工津贴、福利、勒索病人红包那些丑事了,单说招聘的门槛费,你就不少收吧? 咱医院年年招人,你年年发黑心财,就连招个搬尸工,你他喵的都有问人家要几百块! 这次招医护人员,你老婆打着你的旗号贪,你自己更是昧着良心贪! 要不是我替你捂着这些丑事,你早他喵地被枪毙一百回了!” 朱正辉被骂了狗血喷头,却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他四仰八叉往宽大的椅子里一瘫,用威胁的语气说:“杨建国,你好意思跟我提良心! 你倒腾的假药害死了多少人,你挣了多少死人钱? 鱼民生是被谁逼死的? 我不跟你扯远的,你吃肉必须给我喝碗汤, 要不然我拼着这条贱命也要把你拉下马, 大不了咱俩一起吃铁花生米!” 杨建国差点被气死。 朱正辉手里有他致命的把柄,所以这些年,他一直纵容朱正辉贪污腐败。 他倒腾假药积攒家业,朱正辉贪污发家致富,两人谁也不挡谁的财路,一直相安无事。 可是现在朱正辉疯狗病发作,不扔条肉骨头给他,这货恐怕会叫个不停。 杨建国冷静了片刻,决定忍痛割爱。 “盖职工宿舍的事情就给你负责,我警告你,你他喵的下手别那么黑,贪多嚼不烂,真出了事儿,第一个吃铁花生的是你!” 县医院准备给职工盖几栋宿舍楼,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到位,就差买钢筋水泥等建筑材料动工了。 这可是个肥差,杨建国本来打算独自吞下这块儿肥肉,可是朱正辉这疯狗咬上门来,他只好忍痛把肥肉扔出去。 朱正辉不仅要吃肉,还要喝肉汤,笑眯眯往椅背上一靠,说:“杨院长,县里不是刚给咱们医院配了两台救护车和两辆公车吗? 有了马,没有马夫可不行啊。” 杨建国阴沉着脸,气哼哼道:“盖职工宿舍这么大块儿肉还喂不饱你? 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招聘司机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朱正辉:“杨建国,我不是跟你商量,更不是向你讨要,而是在通知你! 招聘司机的事情也交给我,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管杨建国作何反应,立即开门走了。 朱正辉从杨建国办公室出来后,直奔陈锦棠的诊室。 他觉得陈锦棠太嚣张了,必须当面狠狠教训她一下。 陈锦棠打心底里热爱医生这份职业,不管多忙多累,她都甘之如饴。 送走一位病人,她提高嗓门喊道:“下一位!” 一股香风刮了进来,接着,美艳无匹的护士长郑云彩笑吟吟走进诊室,歪头看着陈锦棠:“陈医生,我插个队。” 陈锦棠十分讨厌插队的人,大家都好端端排着队呢,为啥就你搞特殊非得插队? 显得你能咋的? 陈锦棠沉着小脸问:“郑护士长,后面的人同意您插队吗?” 郑云彩随即出去安排了一番,那些原本排队等陈锦棠看病的病人,呼啦啦全涌进了刘小鹏的诊室。 这可把冷板凳坐得屁股都快长疮的刘小鹏高兴坏了,立即扯着嗓子喊:“小翠,小兰,小美,来病人了,赶紧沏茶……” 排队的病人:“……” 这男医生人还怪好嘞,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客气的医生…… 郑云彩重新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反手关上诊室门,笑道:“陈医生,后面没人了。” 陈锦棠:“……” 刘小鹏说得对,这医院里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郑云彩在陈锦棠对面坐下,直勾勾盯着她的小脸看,心底的危机感越来越重。 事实上,自从见到陈锦棠的第一面,她就有了一丝危机感。 郑云彩一直自诩是县医院的第一美人,自从进县医院的第一天,她就将自己的美貌发挥到了极致。 她能从一个黑五类进入县医院工作,再从被医生和病人呼来喝去的小护士升级成为护士长,都是因为她舍得自己的身体和美貌。 可是陈锦棠不仅比她漂亮多了,而且比她年轻多了,她仅有的资本被陈锦棠碾得渣都不剩。 陈锦棠冷淡地回视着郑云彩,问道:“郑护士长,你哪里不舒服?” 郑云彩敛去眼底的醋意,不怀好意地说:“你是医生,不会自己看吗?” 陈锦棠大眼睛里瞬间盈满笑意:“既然郑护士长对我这么放心,那我就不客气啦!把你的手伸出来!” 郑云彩心头一颤,什么叫“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莫名觉得陈锦棠这句并不是客气话。 郑云彩伸出手,陈锦棠搭上她的脉搏。 接着说:“换手!” 郑云彩伸出另一只胳膊,陈锦棠再次搭上她的脉搏。 然后又道:“吐舌头。” 郑云彩乖乖吐出舌头。 陈锦棠看罢便起身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然后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意:“郑护士长,你挺扛造啊,流产那么多次,子宫都快被刮破了,竟然还能这么生龙活虎。” 郑云彩登时面色大变,她给杨建国当了十几年的地下情妇,前前后后为他打过六次胎。 有次胎儿已经满六个月了,她跪在地上抱着杨建国的大腿哭求了好几个小时,杨建国还是坚持要她打掉腹中孩子。 因为胎儿太大,那次流产她遭了很大的罪,落下很严重的妇科病。 加上小月子没有坐好,自那之后,隔三岔五她的后腰就疼得要命。 郑云彩心虚地说:“胡说八道,陈医生你到底还是太年轻,根本不会看病!” 她跟杨建国的事情见不得光,每次打胎杨建国都把她送回他的老家, 让他那当了一辈子接生婆的老娘,用土法子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医院里没有人知道她怀孕的事情,更没有人知道她跟杨建国的奸情。 第166章姑奶奶给你送钱来了 郑云彩阴恻恻地瞥了陈锦棠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陈医生,你有这胡说八道的本事不去唱戏真是亏大了, 你当医生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说罢,起身就要出门。 陈锦棠在她背后凉凉地说:“讳疾忌医可是大忌, 郑护士长,你月经不调,每个月都疼得死去活来, 来一次姨妈,就跟在地狱里走一遭差不多! 除此之外,你还有严重的妇科病, 下面总是无缘无故出血,每天晚上换下的内裤上都有黏糊糊、或黄或褐的东西,闻起来比下水道还要臭, 你手脚冰凉,夏天抱着暖水瓶还是冷…… 你还有腰疼的毛病,腰疼病总是折磨得你整夜难以入睡……你失眠多梦,心慌气短…… 郑护士长,你的妇科病已经非常严重了,若是再不及时诊治,只怕会拖成重症……” 陈锦棠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她每说一句,郑云彩的心就凉下去一截。 因为郑云彩知道,陈锦棠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尤其是妇科病,简直让她头疼不已。 郑云彩强摁着内心的惊惧转过身,问道:“你能治好我的病?” 陈锦棠虽然感受到了郑云彩的敌意,她也的确不喜欢郑云彩。 可是她讲医德,更有医生该有的操守,不管喜恶,都会以平常心对待每一个病人。 “只要你配合治疗,我就能治好你。” 郑云彩眼中的敌意淡去了许多,莞尔一笑:“那就有劳陈医生了!” 陈锦棠让郑云彩脱了裤子躺在里间的小床上,拉上帘子,戴上手套,为她做进一步的检查。 郑云彩红着脸乖乖照做。 陈锦棠正在里间给郑云彩做检查,忽然门“砰”一声被撞开了。 朱正辉黑旋风似的闯了进来,怒声道:“陈锦棠,你给我出来!” 窗户和门形成对流,里间小床上挂着的布帘子被过堂风掀了起来, 朱正辉好巧不巧看到了郑云彩光溜溜的大腿,以及长满黑森林的秘密基地。 “朱院长,你进来干嘛?你要死啊!”陈锦棠连忙拉好帘子,气哼哼骂了朱正辉一句。 与此同时,被看光了的郑云彩捂着脸哀嚎一声,厉声大骂:“朱正辉,你这个老流氓!老不死的!老东西!老废物!老猪狗!老王八蛋! 你生儿子没屁眼,祖坟里冒黑烟……” 朱正辉自知理亏,又碍于县医院二把手的脸面,慌忙跑了出去,边跑边骂:“郑云彩,你上班时间不好好上班,跑到中医门诊脱裤子耍流氓,我要去纪.委告你……” 外面的小护士第一时间吃到了医院二把手和第一美娇娘的大瓜,个个兴奋得跟过年似的。 呼啦啦围到朱正辉身边争着抢着近距离吃瓜。 “朱院长,想不到你比传言中更没有节操,你跟新来的小护士、小医生搞一搞就罢了,怎么还偷看人家郑护士长呢?” “啧啧,郑护士长可不是好惹的,她被你看了精光,肯定得找你负责,朱院长你就做好跟蔡主任离婚的准备吧嘻嘻嘻嘻……” 小翠这会儿功夫翻白眼翻得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她拉着朱正辉的袖子说:“朱院长,你真猛!你真牛!一男战三女,比西门庆还厉害!” 刘小鹏听到外面的动静,心痒难耐,也想跑出去吃瓜,奈何他诊室门口病人排长龙。 他喝口水,病人都嫌他耽误时间,都要不客气地指着他骂一通。 他要是敢扔下排队的病人跑出去吃瓜,非得被病人们手撕了不可! 郑云彩快速穿好裤子,踩上鞋子,冲出来“啪!啪!啪!”甩了朱正辉三个耳光,打得朱正辉满脸懵,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找陈锦棠麻烦的。 陈锦棠靠着门框看朱正辉被郑云彩摁着打,笑得肚子都疼了。 郑云彩把朱正辉打成猪头之后,就强行拽着他去找杨建军告状去了! 朱正辉也用他鲁莽的行为彻底坐实了流氓、好色、喜欢跟女同志搞破鞋的罪名。 陈锦棠趁机给他添了一条没节操、没底线、喜欢骚扰女同志的罪行。 县医院的护士和女医生,乃至扫厕所大妈见了朱正辉,就跟见了鬼似的。 当然,只有魏苗苗和张根花这俩卧龙凤雏除外。 陈锦棠吃了一上午的瓜,心情好得不得了。 下午上班时,她从刘小鹏嘴里听说县医院要招聘几名司机,司机的主要工作是给院长服务,次要工作是开救护车。 陈锦棠眼睛一亮,立即道:“刘小鹏,我老公车开得特别好,你帮我打听一下,看看应聘司机都需要什么条件。” 刘小鹏嘴角垮了下来,不满地嘟囔:“锦棠女神,你是怎么想的? 你老公可是我的情敌,我怎么可能帮忙把情敌弄进医院,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跟你勾勾搭搭!” 陈锦棠结结实实给了刘小鹏一拳:“情敌个屁,你不帮我算了,我自己去问!” 刘小鹏:“我说不帮你问了吗?真是的,一点耐心都没有!” 很快,刘小鹏就打听到了消息。 招聘司机只有一条准则,那就是有钱就行,哪怕应聘者是瞎子,哪怕没有腿,只要舍得给朱院长送钱,也能如愿应聘上! 陈锦棠:“!!!” 说到底,还是要钱,正好她有的是钱! “刘小鹏,多谢了!” 陈锦棠笑眯眯走了,回到家后,立即征询秦俞安的意见:“秦俞安,你愿意去我们医院当司机吗?” 秦俞安喜得两眼放光,点头如捣蒜:“锦棠,我喜欢开车,我开车开得最好了,你就让我去开车吧!” 陈锦棠宠溺地揉了揉秦俞安毛茸茸的大脑袋:“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我用钱砸也要把你砸进县医院!” 秦俞安龇着一口大白牙,学着陈锦棠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顶,亮着眼睛说:“锦棠姐姐,你最好了!小安子最喜欢锦棠姐姐了!” 陈锦棠听着别提多受用了,她只想对秦俞安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 第二天,陈锦棠揣着一沓钱敲开了朱正辉的办公室门。 朱正辉脸上满是被郑云彩挠出来的血道子,一看到陈锦棠气就不打一处来,蹬着两只三角眼说:“小贱蹄子,你死到我这儿干啥?” 陈锦棠:“老贱蹄子,姑奶奶给你送钱来了!” 说着,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钱,“砰”一下砸在桌子上,朱正辉被砸得有点眼晕! 心道:小贱蹄子出手还真是大方! 第167章这是我见过最帅气的男人 朱正辉虽铁了心跟陈锦棠过意不去,但是绝不会跟钱过意不去。 他赤裸裸地扫了一眼,对钱的厚度很满意,也就不介意陈锦棠骂他“老贱蹄子”了。 不过还是自恃身份地说:“陈锦棠,你以为用钱就可以收买我?那你就想错了!” 陈锦棠:“既然想错了,那我再回去想想。” 说毕,抱起桌上的一厚摞钱转身就要走。 朱正辉气得牙痒痒,他已然干瘪的荷包急需回血,到嘴的鸭子怎能飞了? 不等陈锦棠走到门口,咬牙切齿地说:“小贱蹄子,你就作吧! 说说,你想把谁弄进来?” 陈锦棠翘起嘴角转过身来,弯着眼睛说:“老贱蹄子,我老公开车技术一流,很适合来咱医院当司机。” 朱正辉不屑地说:“就你那傻子老公,也想学人开车? 哼,我就是招聘一头猪,也绝不会用一个傻子!” 陈锦棠:“朱院长,你是猪,自然认为猪比人好。 行呗,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说罢,作势又要走。 朱正辉气得够呛,心想要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老子早把你踹出去了! 他咬牙切齿地道:“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 谁说收了钱,就一定要办事? 要都这么讲信誉,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陈锦棠笑得一脸灿烂,转身走了过来,豪爽地把怀里的钱扔在朱正辉面前:“这是三千块,待我老公当了司机,我再送你三千块。” 朱正辉拿起桌子上的钱掂了掂,心里乐开了花。 暗思:事前三千,事后三千,加起来就有六千。 看在钱的份上,就先把傻子弄进来再说,大不了再随便找个借口把他开除就是! 丰收一笔的朱正辉语气不由软了几分:“小陈啊,还是你会办事,够机灵,有前途!” 陈锦棠丝毫不买他的账,颐指气使地说:“老贱蹄子,加油哦,我老公当司机的事儿你一定得办漂亮了, 说不定我到时候一高兴,还能多给你一千呢!” 陈锦棠笑嘻嘻地转身出门,身后的朱正辉鼻子已经气歪了。 陈锦棠拉开门,差点跟魏苗苗撞了个满怀。 魏苗苗剜了陈锦棠一眼,挥了挥手里的大饭盒,自豪地说:“我来给领导大人送饭,陈锦棠,你来领导办公室干啥?” 陈锦棠:“正好相反,我特意来送气上门,朱院长快要被我气嗝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下你的饭?” 听罢,魏苗苗惊喜不已,朱正辉心情不好,她正好用一饭盒的红烧肉安抚一下。 在领导大人心情最低落的时候给他来一盒红烧肉,他一定会感激涕零! 魏苗苗兴冲冲跑进办公室,把大饭盒递给朱正辉。 娇羞地道:“朱院长,这是红烧肉,”又指了指自己,恬不知耻地说,“这是美女,红烧肉配美女,您一定感觉很幸福吧?” 朱正辉目光落在魏苗苗的塌鼻子上,差点吐了。 “小魏,你真会说笑,领导我年纪大了,对美女实在是有心无力。 如果是红烧肉配小钱钱,我可能会更开心。” 魏苗苗:“朱院长您真肤浅,小钱钱哪儿有美女好玩儿?” 说着,使劲儿冲朱正辉眨眼睛放电,朱正辉被电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推着魏苗苗往外走:“小魏,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你先回去,让我好好想一想。” 魏苗苗高兴得快要飞起来了,满怀期待地跑了出去,一路小跑追上陈锦棠,又是一通炫耀。 “陈锦棠,啧啧,我真同情你,我马上就要发达了,你累死累活还是个苦命的小医生,不过呢,你就是从现在开始巴结我也来不及了!” 陈锦棠被魏苗苗蠢笑了:“蠢而不自知!就你这蠢到家的小白兔,还敢招惹朱正辉那老狐狸?” 魏苗苗气得大吼一声:“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陈锦棠,你嫉妒我的嘴脸真丑陋!” 陈锦棠:“啊对对对,我嫉妒你跟朱正辉搞破鞋被全医院的人戳脊梁骨, 嫉妒你天天吃咸菜喝稀饭把钱省下来给朱正辉买红烧肉, 嫉妒朱正辉一边嫌弃你一边挖空脑袋榨光你的钱, 我嫉妒你蠢、嫉妒你没脑子,行了吧?” 陈锦棠没好气地说完,快步走了。 宁跟君子打一架,不跟傻瓜说句话,魏苗苗要作死,由她去就是! 陈锦棠下班后一进家门,秦俞安就跑出来亮着眼睛问:“锦棠,我啥时候去你们医院当司机?”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今天下午有个简单的面试,秦俞安,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走个过场就行了。” 秦俞安拍着胸脯说:“我不怕考试,我厉害,能考第一名!” 陈锦棠在他帅气的脸上搓了把,道:“对哒,小安子最厉害了,肯定能考第一名!” 吃过午饭后,陈锦棠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崭新的白衬衣,一条崭新的藏蓝色西裤,一条崭新的皮带。 秦俞安换上新衬衣、新裤子、扎上新皮带,从房间里出来的那一刻,陈锦棠再次被秦俞安的盛世美颜深深地惊艳到了。 秦俞安见陈锦棠用看红烧肉的眼神看着自己,挑了下眉,自豪地说:“锦棠,你老公是不是超级帅?” “是啊是啊,我老公简直帅呆了!” 陈锦棠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拉着秦俞安的手说:“再换上新袜子、新皮鞋,就更完美了。” 秦俞安听话地换上新袜子和新皮鞋,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锦棠去了县医院。 陈锦棠今天穿了身白底淡蓝色碎花的长裙,脚上踩着双银白色高跟皮鞋,脸上画着淡妆。 整个人看上去特别青春、特别靓丽。 到医院后,她跟秦俞安把自行车锁在车棚里。 然后两人手拉着手走进了门诊楼。 俊男靓女手挽手出现,霎时引起小小的轰动。 一堆女医生、女护士趴在楼梯上做迷妹状:“哇!那就是陈医生的老公吗?好帅啊!” “哇哦,这是我见过最帅气的男人!陈医生好幸福啊,跟她老公好搭啊!” “陈医生老公长这么帅,她肯定看不上朱院长那油腻男!” “对对对,朱院长跟陈医生的老公一比,就跟牛粪和鲜花的对比一样明显!” 第168章杨院长亲自选中了秦俞安 刘小鹏瞧见了,酸的要死,忍不住对着一众花痴傻妹子喊道:“你们这群癞蛤蟆都眼瞎啊? 帅又怎么样?再帅也架不住他傻啊!” 他话音未落,就被视颜值如生命的众花痴傻妹子们挥着小拳拳捶跑了。 陈锦棠看着他们闹成一团,笑得腮帮子又酸又疼。 秦俞安见大伙儿对他这么热情,更是高兴万分。 立即松开陈锦棠的胳膊,冲进迷妹堆里,龇着满口大白牙笑个不停,将自己的傻气暴露得酣畅淋漓。 可是没有一个女人嫌他傻,反而觉得秦俞安又傻又白又甜,简直可爱得不得了,甚至让人心生保护欲。 陈锦棠放任秦俞安自己去跟妹子们玩,她开了诊室门,打算换衣服开工。 刘小鹏甩开妹子们,跑到陈锦棠的诊室,倚着门框气呼呼地说:“锦棠女神,你不会真的让大傻子来医院当司机吧? 以后你俩成双成对、卿卿我我,我该怎么办?” 陈锦棠没好气地道:“刘小鹏,我倒觉得你才是天字第一号呆瓜, 行了,赶紧忙你的去,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完毕,硬是把刘小鹏赶出门外,然后关门换衣。 小翠等一众花痴小护士,听说秦俞安要来应聘司机,个个都比捡了一百块钱还高兴。 虽然都知道秦大美男是陈锦棠的老公,可是哪条法律规定不许盯着有妇之夫的脸看? 天选打工人已经够苦逼了,看个帅哥还有那么多限制,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秦俞安被众人哄得特别开心,嘴角就没下来过。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陈锦棠来喊秦俞安去面试,一众小美女护士纷纷表示要同去给秦大美人呐喊助威。 被郑云彩制止了。 刘小鹏不服气地想:“一个大傻子也想当司机,除非天上下刀子!” 他嚷嚷着要去,当然,他是去看秦俞安的笑话的。 被田大治制止了。 朱正辉早就谋算好了,要趁着招聘司机之际,在杨建国身边安插个钉子。 杨建国这些年倒腾假药,金山银山不知道挣了多少座。 朱正辉早眼红不已,他早想跟着杨建国发假药的横财,奈何杨建国死活不肯带他玩儿,他快急死了。 要是能在杨建国跟前安插自己的人,搜罗到更多杨建国乃至他背后黑势力的黑幕,杨建国敢不拉他入伙? 朱正辉能想到的,杨建国自然也想到了。他今天必须亮出火眼金睛,在面试环节把“钉子”选手剔除在外。 今天的试驾地点选在县医院后面的国道上。 陈锦棠和秦俞安到达考试地点后,朱正辉、杨建国、郑云彩等人陆续来了。 杨建国的目光掠过陈锦棠时,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几秒钟。 暗自感叹:这小妮子还真是耐看,越看越好看。 两只大眼睛像是两汪清泉,鼻子小巧而精致,嘴巴像是一朵柔艳的小花。 她的胸前的圆丘饱满诱人,纤腰不足一握…… 杨建国看得有点痴了,几乎失态。 总觉得陈锦棠身上好像有种无穷的魅力,诱惑他一步步靠近。 郑云彩干咳一声,已然非常不满。 杨建国赶忙把自己卑劣下流的目光从陈锦棠脸上离开。 可是当他的目光移到陈锦棠旁边的小伙子脸上时,色心又是一颤! 次奥,这又是哪界神灵下凡?长得也太他喵的好看了吧? 他本以为陈锦棠已是人间角色,直到看到秦俞安,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美人外面更有美人! 秦俞安察觉到杨建国无耻的目光,扭过脸来冲他龇牙一笑,简直傻气逼人! 杨建国一阵失望:“早听说小妮子的老公是个傻子,谁知道竟傻成这样!果然人无完人!” 朱正辉黑着脸提醒:“杨院长,可以开始了吧?” 杨建国收敛了下流的思绪,道:“开始吧。” 县医院招聘四个司机,却来了十个人。 为了确保钉子安插成功,十个人里面有三个人都是朱正辉从老家找来的族人。 再除去秦俞安,剩下的六人都是凑数来的。 朱正辉本打算在试驾环节直接把秦俞安淘汰了,可是陈锦棠说待秦俞安入职后,再给他三千块钱。 看在钱的份儿上,无论如何都得让秦俞安通过测试。 “你,上一号车!”朱正辉指着秦俞安阴沉着脸说。 又随手指了个凑数者:“你上二号车!” 一号小汽车是可以正常驾驶的车。 二号小汽车的离合器被动过手脚,特别容易熄火。 不出所料,凑数者上了二号车后,刚打着火,车子抖了抖,就熄火了。 朱正辉摆摆手,让他滚蛋。 秦俞安一摸到方向盘,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霎时充满斗志。 在他眼里,小汽车已经不是小汽车,而是一架飞机、甚至是火箭! 他打着火后,娴熟地踩离合器、挂挡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丝滑无比。 小汽车屁股冒了股黑烟,接着,像是一条黑色游鱼迅速消失在尘雾之中。 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陈锦棠嘴角就没下来过,秦俞安开车的样子实在帅呆了! 朱正辉也被深深地震撼到了,没想到大傻子车技这么高超! 可惜这货是个傻的,不能成为“钉子”选手! 杨建国心中更是惊喜不已。 他打心底里觉得再也没有比秦俞安更适合给自己当司机的人了! 其一,秦俞安车技一流,喜欢开快车,他跟着黑老大倒腾假药,无异于刀尖舔血,性命攸关之际,秦俞安这一脚油门或许能带他逃出生天! 其二,秦俞安是个大傻子,不怕他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秦俞安长得太好看了,养眼啊! 一个又傻又帅车技又好的大帅比,他完全没有理由不选嘛! 杨建国一脸和善地看着陈锦棠:“小陈,你一会儿跟你爱人说一下,让他明天就来找我报到,以后他就是我的专职司机了!” 陈锦棠:“!!!” 杨院长亲自选中了秦俞安! 杨院长要让秦俞安做他的专职司机! 秦俞安太优秀了!太厉害了!太给她长脸了! 陈锦棠忍不住得意冲朱正辉眨眨眼。 丝毫没注意到郑云彩的脸色变了变。 朱正辉完全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他阴沉着脸道:“杨院长,这不合适吧? 您可能还不知道小陈的爱人脑子有问题, 他开救护车没问题,但是把您这一把手的安全交给他,我实在不放心呢!” 第169章陈锦棠,你别得意得太早了 杨建国一摆手,不容置疑地说:“就这么定了! 小陈,记得提醒你爱人明早准时来报到!” 说罢,转身便走,边走边对朱正辉道,“剩下的人你来定!” 陈锦棠忙狗腿的应道:“多谢杨院长对我们家秦俞安的赏识, 我们家秦俞安一定会尽心尽力给您搞好服务…… 杨院长,您慢走!” 杨建国一走,郑云彩立即起身跟着走了。 朱正辉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搜罗来的几个“钉子”,气得鼻子喷火。 陈锦棠偏要继续在他的肺管子上蹦跶,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朱正辉,凉凉地道:“还是我们家秦俞安争气,随便秀个车技,直接把杨院长给震撼到了! 我们家秦俞安以后就是杨院长的人了,我也能跟着沾光呢! 朱院长,您说是不是?” 朱正辉龇牙咧嘴骂道:“陈锦棠,你别得意得太早了!” 陈锦棠笑得更欢快了,一脸无辜地说:“我没有得意啊,我只是感觉特别自豪! 既然杨院长亲自选定了我们家秦俞安,我们家秦俞安应聘的事儿肯定妥了,剩下的钱就不用补给你了吧?” 朱正辉:“……”他快要憋屈死了! 虽然全医院人都知道他贪,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直接问陈锦棠要剩下的那三千块。 只是暗戳戳威胁:“陈锦棠,入职了也是会被开除的……” 陈锦棠压根不买他的账,反问道:“我们家秦俞安是杨院长的人,杨院长信任他,谁能开除他?” 朱正辉:“……”呼吸机!呼吸机!他的肺管子被陈锦棠踩爆了,他要憋死了! 这时,伴随发动机的嗡鸣声,国道上腾起漫天尘土。 是秦俞安开着小汽车回来了,一个完美的倒出入库,秦俞安停稳小汽车,推开车门走了出来,陈锦棠欢快地迎了上去,夸赞道:“秦俞安,你好厉害!” 秦俞安兴奋得头顶光焰冲天,眨巴着桃花眼惊叹:“锦棠,开车实在太爽了,我喜欢开车!” “以后你开车的机会多着呢!”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杨院长亲自把你录取了,点名让你当他的专属司机呢!” 秦俞安不以为意地说:“我早知道是这样,也没啥惊喜的哈哈哈哈!” 他嘴上说得淡定,其实都快高兴疯了,欢呼大笑声要将朱正辉的耳膜震碎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没兴趣看其他人开车,两人手拉手走回陈锦棠的诊室。 秦俞安是个自来熟,刚上楼就松开陈锦棠的手,跑到了护士站,向一众小迷妹炫耀道:“我要给杨院长开车了,厉不厉害?” 小迷妹们听说秦俞安应聘司机成功后,比他本人还要高兴,这意味着她们以后天天都可以见到秦美人啦。 “啊啊啊,我要死了,秦俞安,那我以后天天都可以近距离欣赏你的盛世美颜了!” “我得赶紧想想,明天穿什么衣服,站在秦俞安身边才更搭……” “你穿什么衣服都跟秦俞安不相配,只有陈医生才跟秦俞安最般配了,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秦俞安很是享受被众人追捧的感觉,笑得腮帮子都疼了! 秦俞安一出现,所有的小护士和女医生都自动忽略了刘小鹏的存在。 以前没有秦俞安做对比,她们个个被刘小鹏迷得晕头转向。 可是看到秦俞安后,所有人都怀疑自己以前肯定是眼瞎了,竟然会觉得刘小鹏长得好看。 刘小鹏拍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疯了吧,我这风流倜傥、俊美无俦的京圈贵公子,竟然想不开跟个傻子吃醋!疯了疯了!” 他酸溜溜地到了陈锦棠的诊室,酸溜溜地说:“瞧你家大傻子不值钱的样儿,随便一只癞蛤蟆冲他呱呱叫几声,他就能把大牙乐掉。” 陈锦棠正在给一个患者按摩穴位,闻言弯唇一笑:“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刘小鹏,我同情你。” 刘小鹏:“陈锦棠,你说我嫉妒大傻子?你同情我?有没有搞错……” 他气哼哼地走了。 陈锦棠瞅了眼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她起身把后面排队的几个病人领进了刘小鹏的诊室, 然后去护士站喊秦俞安去办理入职手续。 秦俞安兴冲冲从迷妹堆里挤到陈锦棠身边:“锦棠,可以下班了吗?” 陈锦棠:“我带你去办入职手续,办完手续就可以下班了。” 秦俞安乖巧地点头:“嗯,好。” 两人办完入职手续后,秦俞安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锦棠回到新宅。 一到宅子,两人直接闪身进入空间。 秦俞安兴冲冲去当监工头,陈锦棠去厨房做饭。 她先给电炖锅插上电,把秦俞安的药炖煮上。 接着淘洗大米,洗菜、切肉。 电饭煲里的米饭煮熟时,回锅肉、炖豆腐和紫菜蛋花汤也做好了。 陈锦棠盛了两碗米饭端到餐桌上,把回锅肉、炖豆腐和紫菜蛋花也端上桌,然后出去喊秦俞安吃饭。 秦俞安去卫生间洗干净手后,在陈锦棠对面坐下。 陈锦棠给秦俞安碗里夹了几片肉,秦俞安狼吞虎咽,吃得香甜无比。 “秦俞安,你少吃点饭,一会儿还要喝药呢。” 秦俞安摸着自己的肚子说:“我肉吃得多,药就喝得多,锦棠,吃完饭你就要给我扎针了吗?” 陈锦棠:“吃完饭,喝完药,你再跟牛兄弟它们玩一会儿,然后我再给你扎针好不好。” “好。” 陈锦棠全力以赴给秦俞安调理了几天的身体,现在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峰值,可是试试《解毒秘籍》上的祛毒法子了。 如若成功,秦俞安就可以彻底清醒过来,他身上的很多谜团也就可以解开了。 如若失败,那么秦俞安很有可能永远傻下去…… 对自己的医术向来十分自信的陈锦棠,内心忐忑不安。 关心则乱,秦俞安曾是顶级的特种兵,曾是那么优秀的军人,她真怕一针下去,他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两人吃完饭,秦俞安洗好锅碗,陈锦棠去准备扎针的东西。 月亮升起来后,一切准备就绪。 秦俞安光着膀子泡在硕大的药桶里,这桶药汤是陈锦棠按照《解毒秘籍》中的记载精心熬制而成。 药汤里不仅加了灵芝、西洋参、天麻、鹿血等大补之物,而且加了毒虫、蛇胆、荨麻等十几种毒草毒虫。 药桶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溜长短粗细不一的金针,足足有二十三枚之多。 每一个金针都淬了银环蛇的蛇毒。 秦俞安安静地坐在药桶中,陈锦棠戴着手套的手指捏起第一根针依次扎入他的百会穴、四百穴、头椎穴、风池穴、大椎穴…… 第170章收获完美的兵王老公 随着金针一根根扎入皮肉,秦俞安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他那俊朗的眉头拧成一团,意识在一瞬间变得非常模糊。 好像有一团浓雾从天外漂浮到了眼前,遮挡了他的视线,蒙蔽了他的双眼,他什么也看不清了。 接着,耳边一阵轰鸣,宛如石栅打开,洪水自百米悬崖跌落。 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很快,无数点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乍隐乍显,前尘往事排浪而来。 一瞬间,他看到了胸挂大红花、一身军装的自己,看到了满身是血跟敌人肉搏的自己,看到了又黑又胖的江月桂…… 很快,他自己和江月桂砂砾般在眼前崩坍了。 接着,一张漂亮的笑脸浮现在眼前,他一下子就想起来眼前人是陈锦棠。 他看到陈锦棠递过来一张喜庆的大红纸,笑着说:“秦俞安,这是咱俩的结婚证! 从现在起,我是你媳妇,你是我老公……” 很快,陈锦棠漂亮的脸蛋和喜庆的结婚证也化作一堆砂砾。 秦俞安眼前又只剩下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雾,他被浓雾淹没了,前路茫茫,不知身在何方。 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秦俞安!秦俞安!秦俞安……” 一声接一声,那声音很焦急很惶恐,是他的小媳妇陈锦棠。 秦俞安急火攻心,脑子里“嗡”一下,好像有根弦绷断了,他眼前一黑,晕倒在药桶里。 陈锦棠焦急地捧着秦俞安的脸颊,急切地呼唤他:“秦俞安,秦俞安,你醒醒啊……” 秦俞安一点反应都没有,陈锦棠快要急哭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了下秦俞安的脉搏。 万幸,从脉象来看,他的情况还算稳定。 陈锦棠略舒一口气,给秦俞安拔了针后,又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静静等他醒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一直等到凌晨,秦俞安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期间,陈锦棠查看了上十次,让她略微安心的是,秦俞安的身体状态一直很稳定。 陈锦棠耐心地守在药桶旁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然迷迷糊糊打了个盹。 当她猛然睁开眼睛时,药桶里空无一人,秦俞安竟然不知所踪。 陈锦棠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打个盹儿的功夫,秦俞安竟然消失不见了? 陈锦棠一个激灵,瞬间彻底醒过来了。 她急忙出了卫生间,先是推开自己的卧室,没有人!秦俞安不在! 接着拐去了厨房!秦俞安也不在! 然后,她猛然一下推开了秦俞安的房门,下一秒,她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秦俞安好端端地站在他自己房间里,背对着门,身上一丝不挂,他脚边扔着一条湿漉漉的内裤,内裤旁是条湿漉漉的长裤! 听到开门声,秦俞安转过身,赤身裸体和陈锦棠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坚毅冷静,周身似乎流淌着莫名的凌冽之气。 陈锦棠一对上秦俞安的目光,心头一阵狂喜,她确定治疗成功,秦俞安彻底清醒过来了。 陈锦棠喜极而泣,不顾一切冲上去,跳到秦俞安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双腿勾着他的腰,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 “秦俞安,你醒了?! 你还认识我吗? 我是你媳妇陈锦棠啊! 秦俞安,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锦棠火热的目光落在秦俞安脸上,一口气问了一大串问题…… 她这个姿势实在暧昧的厉害,大腿无意识地擦着秦俞安的某一处。 不过,陈锦棠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秦俞安到底清醒了没有上, 完全忘记了秦俞安赤身裸体一丝不挂, 更没注意到无意间已经把他撩拨得热血沸腾。 秦俞安俊脸泛红,他感觉到陈锦棠没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往下滑了一点,柔软的身体刚好贴住了他的某处! 随着记忆的恢复,他已经知道自己跟陈锦棠除过为数不多的几次亲亲外,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现在还是个雏儿。 陈锦棠也是一朵未经人事的纯洁小白花。 隐私部位稍稍摩擦,他浑身的血就沸腾了,又羞又尴尬! 心头却又像塞着蜜糖般甜! 秦俞安被撩拨得快要喘不上气,大手托住陈锦棠的小屁股,把人往上带了带。 “秦俞安,你脸怎么这么红? 心跳也好快! 秦俞安,你哪里不舒服?” 陈锦棠紧张地摸了摸秦俞安的俊脸,真的好烫啊! 摸了摸他的后背,还是好烫! 摸了摸他的脖子,好烫!好烫! 秦俞安被摸得一个激灵又一个激灵,浑身上下跟过电似的,再也撑不下去了,只好尴尬地说:“锦棠,那个,我没穿衣服。” 陈锦棠:“……” 她这才反应过来秦俞安赤条条一丝未挂! 她虽然好色,也盼着早日把秦俞安办了。 但是绝无趁机占他便宜的意思,再说,她确实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属于有贼心没贼胆更没技术那种。 陈锦棠慌里慌张松了胳膊,顺着秦俞安修长的身体往地上滑,好巧不巧,结结实实感受到了某处的粗大。 陈锦棠:“!!!那个,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俞安:“……我知道,没关系……”就是故意的也没关系,反正我不介意…… 陈锦棠在转身跑出去之前,快速往某处瞟了一眼,这尺寸实属夸张了…… 陈锦棠捂着脸跑了到自己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 心头老鹿胡乱扑腾,羞死了,但是又兴奋得要命! 秦俞安真的清醒过来了!祛毒成功,她收获了一个完美的兵王老公! 可是,脸怎么这么烫,心脏好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次奥!次奥! 她明明跟秦俞安相处了那么久,又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裸体,怎么会感觉这么尴尬…… 秦俞安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裸着上半身坐在药桶里,陈锦棠歪着小脑袋在一旁打盹儿。 没舍得吵醒她,自己轻手轻脚从药桶里爬出来,回到房间,刚脱下湿哒哒的长裤和内裤,陈锦棠就冲进来了…… 秦俞安压抑着内心的悸动,低头扫了眼不争气的小兄弟,眼前浮现出陈锦棠羞答答的笑脸,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第171章你是不是得好好补偿我一下? 陈锦棠握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秦俞安是我老公,而且打了结婚证。 他是我的人,我看看他、摸摸他、甚至睡一睡他,不都是应该的吗? 应该!太应该了! 我干嘛要脸红,干嘛觉得不好意思?” 这么一想,陈锦棠冷静了不少,脸也没那么烫了。 于是乎,准备去会一会清醒过来的秦俞安。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直到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后,这才打开房门。 秦俞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穿戴整齐,走出自己房间到了陈锦棠门口。 刚好听到陈锦棠自问自答,说想看一看他、摸一摸他、睡一睡他。 秦俞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扑通扑通疯狂跳动起来。 他忍不住想,今晚是不是该主动跟小媳妇搞点小活动,毕竟小媳妇好像挺想玩的。 其实他也挺想尝试一下的。 秦俞安想得正美的时候,房门被拉开了,陈锦棠俏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两人四目相对,陈锦棠的脸“腾”一下再次红透了。 秦俞安的俊脸也变成了大番茄。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又尴尬。 秦俞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动打破了沉默。 “锦棠,我全都记起来了……” 他刚开了个头,陈锦棠就扑了上来,树袋熊似的跳进他怀里,挂在他身上。 一双大眼睛灿若寒星,嬉笑着逗他:“秦俞安,那你一定还记得对我的各种承诺吧?” 秦俞安脑子飞速转了转,不记得他给过陈锦棠什么承诺,再说,他以前是傻的,就算有过什么承诺,也统统不算数。 “锦棠,具体是什么承诺,你能提醒我一下吗?” 陈锦棠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里的笑简直要满溢出来了,嘿嘿,既然要她提醒,那还不是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俞安,你以前天天在我耳边嗡嗡,说了不少于一千次, 你说一辈子都会疼我爱我宠我,除了我谁也不爱谁也不要, 你说会把你的钱全都交给我保管,永远不会让我没钱花, 你说所有的家务活都由你承包了,让我十指不沾阳春水, 还说不管贫穷富贵、生老病死,永远都会对我不离不弃!” 陈锦棠一脸期待地道:“秦俞安,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能康复了就不认账!” 秦俞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原来这就是他的承诺。 他伸手捏了捏陈锦棠的脸蛋:“我说过的话我统统都认,我不仅说得好,做得更好。”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秦俞安,期待你优异表现!” 她从秦俞安怀里跳了下来,两人之间微妙的尴尬早已无影无踪。 秦俞安拉着陈锦棠的小手,走到客厅,两人挨在一起坐在沙发上。 陈锦棠认真地说:“秦俞安,你脑袋虽然受过重击,但是导致你失忆变傻的却并不是脑袋上的伤,而是因为你中了毒。 你还记得跟谁结过仇吗? 秦俞安摇摇头:“敌人一大把,仇人还真没有!” 又道,“我跟你提过最后给我注射药剂的那个护士,我觉得她有问题!” 陈锦棠:“我已经给张大哥写信,拜托他帮忙查一查那个护士。” 秦俞安快速回想着他最后一次出任务的情形,然后拉着陈锦棠去了书房,提笔在纸上写了六个名字。 “锦棠,我记得执行任务时,我跟我的战友们追着敌人的踪迹,到了一处高崖边儿上,忽然我看到不远处有只保险箱,正想走过去查看。 就在这时,保险箱爆炸了,我差点被炸飞。 忽然后脑勺遭到重击,接着就被推下悬崖。 可是我身后的人都是我出生入死的战友,我的战友怎么会害我?” 陈锦棠知道秦俞安十有八九是被自己的战友背刺了。 她前世在网上、电视上看到过太多被好友背刺、被闺蜜背叛、被哥们暗地里捅刀子的狗血桥段。 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伤你越深。 “秦俞安,父母兄弟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战友?” 陈锦棠看着纸上的一溜名字,继续道,“你好好想一想,这些人中谁最有可能害你? 毁了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或者说,自从你出事后,谁是最大受益者?谁得到的好处最多?” 秦俞安长眉轻皱,他不愿意怀疑任何一个出生入死的战友,可是害他的人确实在这几个人里面。 “让我好好想想。” 陈锦棠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这事儿不急,你还记得梅姨和莲姑姑吗?” 秦俞安深吸一口气,后仰陷阱沙发靠背里:“很多事情我记不太清了,我得仔细想一想。” 他忽然睁开眼睛,看着陈锦棠,道:“锦棠,你不觉得杨建国也很有问题吗? 鱼民生是他医院里的医生,鱼民生倒腾假药,杨建国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六候那个大混混也是倒卖假药的,鱼民生会不会跟六候有什么关联? 或者说杨建国会不会跟六猴有什么关联? 还有朱正辉利用手中权力大贪特贪,把县医院搞得乌烟瘴气,杨建国竟然不管不问,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秦俞安,你脑瓜子真好使,刚醒过来就看到了问题的根本。 正好,杨建国选你当他的司机,你有的是机会调查他。” 秦俞安忽然想到杨建国看向自己时那贼溜溜、恶心巴拉的眼神,顿时汗毛倒竖,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他沉着脸说:“杨建国选我,无非是看重我是个傻子,既然他想要个傻子司机,那我就暂且在他面前演一演傻子! 杨建国选了我,就是给他自己选了个掘墓人!” 陈锦棠眨眨眼:“秦俞安,你以前是真傻,好不容易恢复了,又得装傻,真是委屈你了!” 秦俞安忽而挑眉一笑,倾身过来,宠溺地捏了捏陈锦棠的脸:“是啊,明天开始就得装个傻瓜,傻瓜多难演啊,确实够委屈的! 所以,媳妇儿,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得好好补偿我一下?” 陈锦棠:“……” 心头老鹿再次胡乱蹦跶,俏脸再次成了红番茄。 秦俞安果然是个老色胚!够主动,够风骚,她很喜欢! 第172章欲拒还迎你懂不懂? 秒懂女孩陈锦棠自然明白秦俞安说的补偿是什么意思。 “今晚就要吗……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我主要是怕你刚醒来,体力没恢复……” 陈锦棠羞答答往后退了半寸,勾人的小眼神溜着秦俞安劲瘦有力的腰身,心想,只要秦俞安再争取一下,她就说“好!” 秦俞安看着眼前欲拒还迎、秀色可餐的小白兔,恨不得立即马上就把她吃个干净。 不过他忍住了,他知道女孩儿的第一次有多珍贵,他得准备充足了,给她一个完美的初夜体验。 秦俞安捏着陈锦棠的下巴说:“听我媳妇的,我再好好养一养,养足力气后再跟你玩。” 他松开手,麻溜儿起身:“锦棠,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呢,晚安。” 陈锦棠:“……晚安” 看着秦俞安飘然离开的背影,陈锦棠心头一空,满腹失落。 秦俞安你什么意思吗? 是你自己说今晚要给补偿的,我是个女孩子,总不能你说要,我立马就给吧? 欲拒还迎你懂不懂? 她郁闷了片刻,起身回房睡觉,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不好,还得做早饭呢!时间要来不及了!” 连忙从松软的被窝里爬起来,匆匆去卫生间里洗漱干净,就要冲进厨房去做早饭。 到了餐厅,却发现餐桌上摆着两杯牛奶,她伸手摸了摸,热的。 盘子里放着几片金黄的土豆丝饼,看着非常诱人。 陈锦棠的嘴角翘了起来,一起床就能吃到香喷喷的早餐,对于苦逼的上班族来说,真乃一大幸! 秦俞安听到动静,端着两碗荷包蛋从厨房走出来,笑得无比灿烂:“锦棠,赶紧坐下吃早饭。 吃完饭,锅碗交给我,你去换衣服打扮。” 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夹起一块儿土豆丝饼咬了一口,果然很好吃。 “秦俞安,你厨艺不错嘛,看来我以后有口福了!” “我说过以后家务活全包,说到做到。”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由衷地夸赞:“秦俞安,你真不愧是干家务的小能手。” 吃完饭,陈锦棠回到卧室换了衣服,再出来时,秦俞安已经把锅碗洗好了,正抱着一堆脏衣服往洗衣房走。 “我现在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下班回来,衣服就洗好了。” 陈锦棠连忙送上彩虹屁:“秦俞安,你好聪明啊,原来你不仅是家务小能手,还是时间管理大师呢!” 秦俞安从洗衣房出来后,捏了捏陈锦棠的鼻子:“小嘴真甜!” 又拐去厨房拎着一个小篮子出来了,陈锦棠好奇地看着一篮子的零嘴,疑惑地问:“秦俞安,你没吃饱吗?干嘛要带吃的去单位?” 秦俞安拉着陈锦棠往外走,边走边说:“带点吃食跟医院上上下下搞搞关系, 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感情自然而然就拉近了,只要感情到位,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家小媳妇医术高超、工作能力强,做事情雷厉风行,但是说话太刚直了,容易得罪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医院里小人太多,他必须得替小媳妇儿圆一圆场子。 陈锦棠想起前世风靡各类企业的下午茶文化。 大家凑在一起吃的不仅是下午茶,更是人情世故。 “秦俞安,你想得真周到。” 两人出了空间,秦俞安把篮子挂在自行车把手上,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锦棠去了医院。 在车棚停自行车时,好巧不巧跟刘小鹏碰了个正着。 刘小鹏酸溜溜地打量着秦俞安,在心里骂了句:“小白脸,真不知道锦棠女神看上你哪一点。” 秦俞安警告性地瞪了刘小鹏一眼。 刘小鹏没有他气场强大,心头一颤,暗自嘀咕:“傻子这眼神简直跟刀子一样冷!这货真的是傻子吗?” 又嬉皮笑脸冲陈锦棠道:“锦棠女神,你今天好像更漂亮了,咦,篮子里装的啥?” 说着就凑到秦俞安跟前,揭开篮子上盖着的崭新的枕巾,惊喜地道:“锦棠女神,这些好吃的都是给我的吗? 这个小饼干我喜欢……” 边说着爪子就往篮子里伸去。 秦俞安一巴掌拍在刘小鹏的手背上,一言不发,神情比三九天的寒冰还冷。 他打心底里烦刘小鹏,一天到晚跟在锦棠后面当尾巴,一口一个锦棠女神,看把他叫得美的! 秦俞安提着篮子,拉着陈锦棠直接走了。 刘小鹏:“……” 大傻子竟然敢打他,不仅打他,而且还瞪他。 “锦棠女神,你家傻子欺负人,你不管管啊?” 陈锦棠:“刘小鹏,你不要胡说,我家秦俞安最乖啦……” 边说边挽着秦俞安的胳膊飘然远去。 “我先陪你去找杨院长报道,然后再回来上班。” 秦俞安:“不用,我先把你送到门诊室,现在时间还早,一会儿我自己去找姓杨的。” 两人到了门诊室后,秦俞安从篮子里取出几样糕点直接去了护士站。 丢给小护士们两包桃酥,让她们自己分着吃,这可把一群迷妹高兴坏了。 纷纷挤到他身边找他说话。 秦俞安龇着一口大白牙,笑道:“这是我媳妇给大家准备的好吃的,你们快吃,我得去找杨院长报道去了。” 第二天,秦俞安又拎着几包点心进了护士站。 第三天、第四天,每天秦俞安都给小护士们送点吃食。 每次都说是陈锦棠给大家的。 就这样没过几天,小护士们都觉得陈锦棠又大方又热情,陈锦棠偶尔找她们帮个忙,她们答应得也特别痛快。 秦俞安从护士站出来后,直接去找杨建国报道。 “砰砰砰!” 他抬手敲门。 杨建国正在办公室跟郑云彩吵架。 郑云彩红着眼睛说:“杨建国,你摸摸自己想的良心想想,你对得起我吗?” 杨建国拉着她的胳膊说:“我的良心被你吃了,行了吧? 有人来了,你先到里面躲一躲。” 郑云彩:“你骂我是狗?” 秦俞安敲了半天门也没见回应,又隐约听到屋里有女人哭闹的声音,立即起了疑心,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杨建国,你凭什么骂我是狗?” “我没有骂你,我是说我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是,我是说我的良心被你吃了!” 郑云彩更伤心了:“你还说不是骂我是狗? 我无名无分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骂我是狗,我真是日了狗了!” 杨建国:“你怎么说粗话呢?有人来了,你先躲一躲!” 秦俞安暗思,杨建国这货果然不老实,还真有情况。 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是谁,抬手又在门上敲了几下。 “砰砰砰!” 杨建国:“谁他妈一直敲门?有病吧?” 秦俞安扯着脖子喜滋滋地说:“杨院长,我是秦俞安,我来报到!” 杨建国见是秦俞安,顿时放心不少,一个傻子就是撞见了也不要紧,傻子懂个屁! 第173章老天爷故意折磨她是吧? 杨建国:“好了,别哭了,叫人看见笑话。” 郑云彩不依不饶:“你给我买个金戒指,否则我还跟你闹!” 杨建国一阵肉痛,压着怒火说:“天天要东西,不是要镯子就是项链, 现在又要戒指,你看我值几个钱,把我扛到黑市卖了算啦! 哎吆吆,我说什么了,你又哭! 不就是戒指吗?给你买还不行?” 郑云彩这才止住哭啼,娇滴滴在杨建国肩头推了一把,娇嗔道:“死鬼,你早答应多好,也省得我掉这么多眼泪!” 她捻着手绢擦了擦眼睛,扭着腰开了门,没好气地瞪了秦俞安一眼:“真傻! 一点规矩都不懂! 敲一次领导没让你进,肯定是不方便,你耐心等等就是,一直敲,是给你妈敲魂啊?” 秦俞安龇牙一笑,傻气毕露:“我不是给你妈敲魂,而是敲你的棺材板呢!” 郑云彩:“你……你个傻子,竟然敢骂我!” 杨建国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明知道他傻,你还跟他计较,你不也成傻子了?” 郑云彩剜了秦俞安一眼,黑着脸走了。 秦俞安进了杨建国的办公室,从咯吱窝里掏出两个肉包子,塞到杨建国手里,笑呵呵道:“杨院长,您吃包子!” 杨建国笑出了满脸褶子:“傻归傻,倒挺有良心的,还知道给领导带包子……” 杨建国拿起一个包子咬了口,蹙着眉头说:“啥味啊? 好像有股子汗味,秦俞安,你咋把包子藏在咯吱窝下,一股汗臭, 服了你了,真够傻的!” 秦俞安笑嘻嘻搔搔后脑勺:“我这不是怕别人看见,影响领导的威风嘛。” 杨建国这下算是彻底对秦俞安放下了戒心,越傻越好,傻子用着才踏实。 他起身披上外套,对秦俞安说:“走,陪我出去一趟!” 秦俞安忙跟上:“领导,咱们今天去哪儿!” 杨建国又不高兴了,黑着脸说:“秦俞安,以后不许问我去哪儿,我让你去哪儿,你乖乖跟上就是。” 秦俞安乖巧地点点头:“遵命,领导!” ***** 陈锦棠正在忙活,小翠跑进来,说:“陈医生,朱院长找你呢!你赶紧去吧。” 陈锦棠嘴角轻勾,心道,朱正辉这货肯定又想找虐了。 好几天没跟这货过招了,她手也有点痒呢。 陈锦棠换了衣服,去了朱正辉的办公室,敲开门后,却见蔡桂花坐在房间里。 蔡桂花开门见山地说:“锦棠,我今天是来给你送钱来了。” 县领导要求县妇联给全县的女职工们讲一堂生理卫生课,锦棠,这是你的拿手好戏,所以我当时就推荐了你。” 陈锦棠很是愿意给这个时代的女性科普生理卫生知识,不过她记得蔡桂花说过,出去讲课是有课时费的,谁还嫌钱多? 当即道:“行啊,没问题,蔡主任,课时费多少钱?” “一次五块钱,怎么样?不少了吧?” 陈锦棠知道蔡桂花是个贪的,十有八九从她的课时费里抽了钱,故意蹙眉道:“怎么才五块?我听说讲一次课至少有十块钱。” 蔡桂花这才将脸一沉,不悦地说:“陈锦棠,课时费确实是十块钱,咱俩对半分,你要懂事,以后有了讲课的机会,我还推荐你。” 陈锦棠暗道:蔡桂花还真是贪得无厌! 不过她倒是无所谓,反正蔡桂花贪的钱,只要她想要,随时都有法子拿回来! 蔡桂花把上课的时间、地点一一告诉了陈锦棠。 又再三叮嘱:“县妇联打算三天后把全县女职工组织在一起,举办一场高水平的妇科知识宣讲大会,会前还有县文工团的精彩演出,你千万别给我搞砸了。” 陈锦棠听到“文工团”几个字,就忍不住笑了。 这段时间她太忙,都把李清霜给忽略了,不知道这小绿茶最近有没有安分守己? 跟蔡桂花约定好后,陈锦棠继续回去上班。 快下班的时候,秦俞安回来了,兴冲冲喊:“媳妇儿,下班了,回家!” 陈锦棠洗手换了衣服,跟秦俞安手拉着手往外走,一群小迷妹趴在拉杆上瞎起哄。 “陈医生,你好幸福啊,你老公这么帅,还亲自来接你下班!” “陈医生命就是好,真让人羡慕!” 刘小鹏酸溜溜地说:“你们这群癞蛤蟆还真是眼瞎啊! 那也叫帅? 真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帅哥长啥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迷妹们捶到了地上,陈锦棠看他们闹,笑得肚子都疼了。 她跟秦俞安去车棚取了自行车,秦俞安骑车载着陈锦棠出了医院,直奔国营食堂。 为了庆祝秦俞安康复,陈锦棠提议两人中午不回家做饭了,去国营食堂饱餐一顿,好好庆祝一下。 刚踏进食堂,陈锦棠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张大卫和李清霜。 他俩对面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陈锦棠好奇心顿起,李清霜的瓜该吃还是得吃的! 她特意选了张距离四人较近的位子坐下,边吃饭边竖着耳朵听几人说话。 只听其中一个年长的女人用责备的语气说:“李清霜,你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们张家! 要不是你给我儿子灌了迷魂药,我们能给你安排工作?你得懂得感恩! 我上次给你的张家家规你背过了没有?” 陈锦棠暗思:“原来这老女人是张大卫的老妈,张大卫的妈还真是勇! 竟然整了个张家家规!啧啧,李清霜也不容易啊!” 李清霜忍气吞声地说:“背过了。” 张母:“别想糊弄我,背来我检查一下!” 李清霜在心里疯狂吐槽:“背个屁!什么破烂家庭还学豪门贵族整家规?没脸没皮不害臊!” 心里骂得疯狂,嘴上却很温顺:“张阿姨,张家家规有三千多条,我要是背完的话,饭都凉了……” 陈锦棠差点喷饭,笑得直打嗝。 张家人还真是人才啊,三千条家规也太吓人了! 啧啧,李清霜这小绿茶就应该遇到张母这样的人! 秦俞安一边拿了手绢给她擦嘴,一边说:“慢点吃,小心噎住了。” 李清霜听到陈锦棠这桌的动静,扭脸过来,看清是陈锦棠后,气得鼻子都歪了。 次奥,老天爷故意折磨她是吧? 张家人虐她,正好叫陈锦棠看了笑话是吧? 第174章我次奥你老母的妈宝男 李清霜知道陈锦棠跟她不对付,生怕当着她会当着张家俩女人的面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这会儿只想找个借口躲开。 她悄悄用手肘捅了张大卫一下,捂着肚子说:“阿姨,碧萝姐,我肚子不舒服,想去上个厕所。” 张大卫刚吞下一大口馒头,噎得直瞪眼,支支吾吾跟着附和:“啊对对对,清霜她肚子疼,要去上厕所, 清霜你赶紧去吧,快去快回,要不饭菜该凉了。” 张碧萝不满地瞪了李清霜一眼:“懒马懒驴屎尿多,一吃饭你就闹肚子,真是贱命享不得厚福。” 李清霜委屈得眼圈都红了,可是屁也不敢放一个,捂着肚子匆匆往外走。 陈锦棠知道李清霜这是要借故躲开,她偏不让这小绿茶如意。 于是干咳一声,冲张大卫挥挥手。 张大卫这才注意到陈锦棠和秦俞安,热情地说:“锦棠,你们两口子也来吃饭啊,真是巧了。” 张母和张碧萝也友好地冲陈锦棠笑了笑。 张大卫立即道:“这是我妈,这是我姐,”又指着陈锦棠和秦俞安道,“这是陈锦棠和她爱人。” 李清霜在心里狂骂张大卫是猪头。 她疯狂给张大卫使眼色,挤得眼睛都快肿了。 奈何张大卫这货就是看不懂,还关心地问她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陈锦棠顺势起身,走过来在李清霜原来的位子坐下, 对着张母和张碧萝就是一顿彩虹屁:“阿姨,您的皮肤真好,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大卫同志的妈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姐姐呢。 张姐,您眼睛长得好看,又大又亮,太有神了……” 一番夸赞,把张家俩女人捧得那叫一个舒坦。 李清霜这会儿哪敢走,她一走,陈锦棠还不一定要怎么败坏她的名声呢。 “我肚子又不疼了,陈锦棠,这是我的位子,请你让一让!” 张母不满地瞪了眼李清霜:“你一会儿要去厕所,一会儿又不去厕所,真是烦人! 你不会坐到旁边那张桌子上? 锦棠姑娘是客人,把位子让给客人坐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李清霜气得脸色铁青,却一个字都不敢反抗,恨恨地在旁边的桌子坐下。 陈锦棠暗暗冷笑,当面揭人短才更爽呢,她现在就要叫张家俩女人知道李清霜是个什么东西! 更重要的是,她不忍看着张大卫这老实人被李清霜当跳板,反过来还捅他一刀子。 把李清霜的丑恶嘴脸暴露给张家母女,就当是积德行善吧。 正巧,这时张母笑问:“锦棠,你跟我们家大卫是怎么认识的?” 陈锦棠心头一喜,送上门的问题当然要好好回答了。 “阿姨,其实我跟大卫同志是通过李清霜认识的, 李清霜以前在我们村插队,她在我们村干的所有事儿,包括她为何被我们村赶走,我全都一清二楚。” 张母和张碧萝极快地对视一眼,两人心头都是一沉,看来李清霜这货还是个有故事的人。 张碧萝装作不经意地道:“锦棠,那就麻烦你把清霜以前的事情给我们说一说。” 李清霜顿时面色惨白,浑身哆嗦,她知道陈锦棠会说什么。 她颤抖着嘴唇指着陈锦棠怒喝:“陈锦棠,你要是敢乱放屁,我跟你没完!” 一句话没骂完,秦俞安“腾”一下起身到了她跟前,目光冰刀似的扎在她身上。 李清霜莫名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往头顶蹿, 莫名觉得秦俞安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一样。 她扭过脸骂道:“秦傻子,你装什么洋葱?给我滚开!” 张母怒喝:“张家家规第十条,张家儿媳不准对外男无礼。 李清霜,要想进我们张家的门,必须牢记我们张家的家规! 你现在就给锦棠的爱人道歉!” 张碧萝:“道歉!” 李清霜憋屈、委屈到了极点,她气呼呼地看向张大卫。 张大卫比她还怕自己的老母和长姐,苦着脸劝道:“清霜,骂人确实不对,做错事得认,你就道个歉吧。” 李清霜:“!!!” 张大卫,我次奥你老母的妈宝男! 她忍气吞声地说了声:“对不起!” 秦俞安这才重新坐回去吃饭。 陈锦棠半点眼神也没有分给李清霜,直接对张母和张碧萝道:“实不相瞒,李清霜在我们村里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才被村支书带头赶走的……” 张母脸色一沉,当即催促:“锦棠姑娘,麻烦你说清楚点,李清霜到底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李清霜已经抖得跟寒风中的叶子似的,面无人色,扑过来想要阻止陈锦棠,她嘶吼道:“陈锦棠,你闭嘴! 你敢说出来,我就杀了你!” 秦俞安起身,两步跨过来抓住李清霜的肩膀,把她摁回位子上。 李清霜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来自秦俞安的威压,好像她被压在山下,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锦棠:“李清霜一边跟插队的张知青眉来眼去, 一边偷偷勾搭村里的有妇之夫秦大柱, 她跟秦大柱乱搞的时候,被全村人捉奸在炕……” 陈锦棠一口气把李清霜跟张志军、秦大柱的恩恩怨怨说了出来。 当听到张志军为了李清霜喜提十年牢狱生涯、前程尽毁时,张母哆嗦了一下。 当听到李清霜跟秦大柱在破窑洞里乱搞,被全村人堵住围观时,张母杀了李清霜的心都有了。 她就张大卫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儿子也像张志军和秦大柱那般栽在李清霜手里,她就不用活了! 张碧萝快速反应过来,李清霜根本不爱自己的傻弟弟,而是拿自己的傻弟弟当跳板。 待她翅膀硬了,她一定会一脚踹了自己的傻弟弟。 张母和张碧萝恨不得手撕李清霜,就在她们起身行动之时,陈锦棠又道:“你们还不知道吧, 李清霜偷偷勾搭县领导,想跳出文工团,想脱离你们张家的掌控, 不仅如此,她表面上跟大卫同志恩恩爱爱,实则早勾搭上了其他男人……” 于是乎,陈锦棠又将李清霜跟渣男罗永浩的地下情说了一遍。 “阿姨,罗渣男远在京都,李清霜肯定是通过书信往来的方式跟他勾搭的, 你们现在去李清霜的宿舍找一找,应该还能找出不少的情信……” 第175章我今天就要代表我们老张家清理门户 李清霜简直要疯了,她跟罗永浩暗戳戳写了不少信。 随着两人感情的不断升温,信上的内容也是越来越露骨,看了让人耳红面热的那种。 “胡说!胡说! 没有书信!什么都没有!”李清霜扯着嗓子嘶吼起来,她想扑过去阻止张母和张碧萝。 可是秦俞安一只手稳稳当当压着她的肩膀,她愣是一动也动不了。 她们这边一直闹哄哄的,早就引起了店里其他客人以及服务员的好奇心。 所有客人都假装在吃饭,实则竖着耳朵吃瓜。 吃瓜群众早从陈锦棠口中得知李清霜是个破烂货,明明有男朋友,还往其他男人身上扑,真够骚的。 吃瓜群众都自觉把李清霜当成了瓜,用火热而又嫌弃的目光使劲儿盯着她看。 李清霜已经崩溃了。 张母对陈锦棠道:“锦棠姑娘,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我这老实儿子差点被那骚狐狸夺了命! 我今天就要代表我们老张家清理门户,改天专门登门致谢!” 说着起身便走。 张碧莲也冲陈锦棠感激地一笑,挽着张母的胳膊匆匆走了。 张大卫还惦记着李清霜,跑过来拽着李清霜的胳膊说:“清霜,该走了!” 张碧萝不由再次觉得她妈生她弟的时候,肯定是把胎盘留下、把胎儿直接扔尿桶里溺死了。 她折身回来,揪住张大卫的耳朵骂道:“你是吃屎长大的吗? 脑子是被屎糊住了吗?” 硬是把张大卫拖走了。 秦俞安松开了李清霜,只有松开她,她才能去大街上跟张家人闹,这样好戏才更精彩! 果然,重获自由的李清霜,疯狗似的扑出去,想要阻止张家人去她的住处翻她跟罗渣男的情信。 不过娇滴滴的她,根本不是强悍的张碧萝的对手。 不等她靠近,张碧萝直接飞起一脚把人干趴下了。 然后,一手拽着张母,一手拽着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风风火火到了李清霜租的房子。 几人不费吹灰之力,就从李清霜梳妆台的抽屉里搜出十几封信,统统都是罗渣男写给李清霜的情书。 张母只看了一封,就觉得头晕目眩,心脏病差点发作, 一叠声吼着要去香潭村调查李清霜跟秦大柱被捉奸的事情。 张碧萝连声应了,三人旋风似的去了香潭村。 直接杀去了刘婶儿家。 刘婶儿一听几人的来意,立即满脸嫌恶地说:“你们打听李清霜啊,提起她,我还真有说不完的话……” 刘婶儿添油加醋又给李清霜已经烂成筛子的名声上捅了无数刀,张母没听完就气得浑身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刘婶儿怕张母被活活气死在自己家,当即说:“秦大柱是当事人之一,具体怎么样儿,你们还得去问问秦大柱。” 张母和张碧萝自然要抓住秦大柱问个清楚。 出了刘婶儿家的门,张碧萝沉着脸说:“李清霜这贱蹄子竟敢奚落大卫,她也太小瞧咱们张家人了,这次,我非得整得她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而那一边,李清霜从地上爬起来,赶回自己的出租房时,张家人早就没了踪影。 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把里面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罗永浩写给她的信。 “完了!全完了!” 李清霜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她担惊受怕地等了几天,张家人根本没来找过她,就连张大卫的姑姑也丝毫没有为难她。 李清霜很是疑惑,却也踏实了不少。 她忍不住猜测,或许是张家人就此打住了,只是勒令张大卫跟她一刀两断,却不再找她的麻烦。 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反正她对猪头张大卫半点感情也没有,要是张大卫真舍得离开她,倒是天大的好事! 陈锦棠见李清霜倒霉,简直乐开了花。 心情大好,又忍不住多吃了两碗米饭。 秦俞安跟她相反,自从他清醒过来后,吃饭就很有节制,一般到九分饱为止。 看着陈锦棠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打饱嗝,他直接绕过来,坐到她旁边,伸出大手帮她揉肚子助消化。 “吃饭最多九分饱就行了,吃撑了很难受的。”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秦俞安,你现在嫌我吃得多,你忘了你以前恨不得撑破肚皮?” 秦俞安:“以前傻嘛,再加上在秦家那段日子,天天野菜汤确实饿怕了, 所以看到好吃的,就恨不得全都装进自己肚子里。” 陈锦棠不由想起初见秦俞安时,他捧着又苦又涩、满是小石子儿的野菜汤喝道那叫一个香,心头顿时一阵酸涩。 “秦俞安,那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秦俞安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心里,笑道:“老天让我经历那段日子,应该就是为了把你送到我身边。 你想,如果不是我受伤变傻了,就不会回到秦家, 江月桂就不会踹了我, 江家人就不会让你代替江月桂嫁给我, 所以,锦棠,我不觉得委屈,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听他这么说,陈锦棠心头也暖融融的。 或许她早早身死来到这个陌生年代,就是为了遇见秦俞安。 遇到秦俞安,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陈锦棠轻轻挠了挠秦俞安的手心,笑容无比明艳:“秦俞安,你说的对,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注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秦俞安将陈锦棠从凳子上拉了起来:“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咱们出去走走……” 眨眼之间,就到了要给广大女职工讲授生理卫生课的日子。 会场设在县文工团的演出室,县上的主要领导们也到场参会。 在正式上课前,县文工团会献上歌舞表演。 而李清霜作为县文工团新晋的台柱子,半月前就放出风声,今晚会独唱一首歌。 为县主要领导献唱,唱得好了,会得到领导青眼,说不定就此平步青云也未可知。 李清霜自然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陈锦棠总觉得张家人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她暗地里打听过多次,李清霜这几天如常的上下班,一点事都没有。 但是她确定张家人一定不会放过李清霜。 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陈锦棠支着下巴暗自思索,如果她是张家人,肯定会趁着今天李清霜大出风头之际,给她狠狠一击。 站的越高,跌得越重,她等着看李清霜的笑话! 第176章让她吃尽苦头,让她生不如死 陈锦棠是特邀的讲课老师,所以她的位子设在第二排的左手边。 而宋县长、等几位县级领导都坐在第一排。 杨建国、朱正辉、郑云彩也在受邀之列,这几人的位子也都在第二排。 很快,县文工团就献上了第一支歌舞。 文工团的台柱子付香香是主唱,李清霜给她伴舞。 李清霜像只花蝴蝶似的,满场旋转,她的舞姿十分优美,动作行云流水。 优美的舞蹈伴随着付香香绝佳的唱功,引得台下掌声不断。 李清霜笑得十分勾人,目光贼溜溜地直往第一排几个男领导身上瞟。 有几个男领导也一直咧着嘴给她鼓掌,看上去特别兴奋。 李清霜得意地想,等会儿轮到老娘独唱时,一定会把你们这几个蠢猪迷得晕头转向! 一曲毕,付香香和李清霜并肩鞠躬致谢,台下掌声雷动,简直要把屋顶掀翻了。 陈锦棠盯着台上得意的李清霜,暗自纳闷,莫非张家人不准备在今天出手? 一个思绪还没转完,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门一瘸一拐走上了舞台,众人都是一惊。 看清楚来人是谁后,陈锦棠乐得直跺脚,哈哈哈,不愧是张家人,这才是她们的手腕呢! 李清霜也看到了来人,顿时如遭五雷轰顶。 双腿一软,差点瘫软在地上,颤巍巍道:“秦……秦大柱,你……上来干什么?” 秦大柱咧嘴一笑:“李清霜,好久不见,我来跟你叙叙旧情!” 李清霜听到这句话,当即魂飞天外,疯狂摆着手,道:“你走,你出去,秦大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付香香向来跟李清霜不对付,她本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可惜她太胖了,虽然唱功一流,但是在跳舞方面到底略输李清霜一筹。 再加上李清霜仗着一张漂亮脸蛋,以及副团长的提携,近来在文工团竟有扶摇直上、与她比肩之势。 付香香对着台下的老相好宋气志使了个眼色,宋气志便冷冷道:“李清霜,你安静,听那位男同志说!” 陈锦棠笑得捶胸顿足,好戏即将上演,这次看小绿茶李清霜如何翻身! 得到宋气志的首肯,原本打算上台把秦大柱拉出去的门卫大哥也顿住了脚,站在门口等着吃瓜。 会场里,上百双眼睛都齐刷刷盯着秦大柱。 各个单位的领导班子,以及数百号女职工们秒变吃瓜群众,都伸长脖子、竖起耳朵,等着秦大柱爆大瓜。 秦大柱见数百双眼睛都盯着自己,顿时自以为成为了全世界的焦点,兴奋不已。 付香香热情地把秦大柱拽到话筒跟前,用火辣而期待的眼神鼓励他赶紧畅所欲言。 秦大柱终于对着话筒自爆大瓜。 “我是秦大柱,是李清霜的姘头,我跟李清霜睡过,而且被全村人捉奸在床……” 这句话一出口,好像一瓢凉水倒进了热油锅里,瞬间全场沸腾! 李清霜看着底下大张着嘴巴,夸张地惊呼出声的众人,顿时好像一只脚踏进了地狱里。 刹那间,冷汗滚滚,全身衣服一瞬间都湿透了! “你胡说!秦大柱,你这个王八蛋,你胡说!” 李清霜嘶吼道,可是任由她如何嘶吼咒骂,却没有一个人肯相信她。 反而让台下的吃瓜群众更加疯狂了,一个个脖子伸得老长,迫不及待盼着秦大柱赶紧说出下文。 男女间的这种事儿,根本说不清道不明,只要有点影儿,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真的是越描越黑! 秦大柱对着话筒滔滔不绝、洋洋得意、添油加醋地说李清霜如何勾引他, 为了睡他,甚至趁他去撒尿的时候,给他的水壶里下迷情粉。 就连亲手导演了捉奸大戏的陈锦棠都惊得目瞪口呆,秦大柱这货简直太无耻太没有下限了! 为了最大限度地撇清自己,也为了尽可能的抹黑李清霜,这货就连李清霜给他偷下迷情药的狗血桥段都编出来了! 李清霜快要原地爆炸了,她气得五官扭曲,眼泪滚滚,恨不得拿刀捅了秦大柱。 可惜,张家人根本不可能给她动手的机会。 身为文工团副团长的张大卫的亲姑姑一个眼色,门卫大哥立即上去把人拖了下来。 当然被拖走的不是秦大柱,而是李清霜! 李清霜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荡在演出室的各个角落,冲击着每个吃瓜群众的耳膜。 李清霜喊得越大声,越是寻死觅活,越是能激起吃瓜群众的八卦欲。 越是期盼秦大柱能够吐露更多、更劲霸的大瓜! 秦大柱不负众望,用尽毕生力气狠狠捏造着李清霜在床上的风骚样子。 接着重点描述了刘支书带领全村人将他和李清霜堵在破窑洞里的精彩一幕。 当然,略去了他被张志军踩成太监的细节。 秦大柱讲完后,洋洋得意地走下舞台,又从侧门钻了出去。 直到他跑得没影儿了,吃瓜群众还沉浸在吃瓜的餍足喜悦之中。 秦大柱出了文工团,一直顺着小路钻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 张母和张碧萝正在巷子尽头等着他。 “怎么样,效果你们还满意吧?”秦大柱说着伸出了黑漆漆的大手。 秦母将厚厚一沓钱拍在他手心里,嫌恶地说:“算你识相! 不过姓秦的,你脸皮真够厚的,说自己的丑事都一点不带脸红的!” 秦大柱把钱揣进口袋里,没皮没脸地说:“我这人最讲信誉,拿了你们的钱,自然要把事情办到你们心上! 以后再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价钱好商量!” 说毕,兴冲冲走了。 那天,张母和张碧萝从刘婶儿家出来后,直奔秦大柱家。 开门见山地说,只要秦大柱愿意出面揭露李清霜的丑恶嘴脸,就给他五百块钱。 秦大柱穷疯了的人,听说只要走上舞台,当众把他跟李清霜的丑事说出来,就能挣五百块,满口答应下来。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因为张大卫的姑姑是文工团副团长,所以把秦大柱弄到舞台上,并不是件难事。 张碧萝挽着张母的胳膊出了小巷子,边走边说:“这下算是彻底把李清霜那狐狸精的骚皮子揭下来了,看她还怎么勾引我弟弟?” 张母恨声道:“我还是觉得不过瘾,咱们现在就去找你姑姑,让她今天就把李清霜那骚狐狸开除! 我要让李清霜重新回到林场,让她吃尽苦头,让她生不如死!” 第177章陈医生是人才,你得好好培养她 陈锦棠心情大好,这堂课讲得格外放松。 她将理论知识与生动案例交叉钩织在一起,加上风趣幽默的讲解,堂课效果格外的好。 几个县级领导人当面给予了她高度的肯定,就连宋气志也对陈锦棠今天的表现赞不绝口,强烈要求蔡桂花以后凡是需要给妇女们做科普,首选陈锦棠。 蔡桂花十分狗腿地说:“我自打见到锦棠第一眼,就觉得她是上讲台的料, 所以这次第一时间推荐了锦棠!” 宋气志夸赞道:“独具慧眼,表现不错!” 得到领导肯定的蔡桂花,心里那叫一个美,笑得那叫一个甜! 因陈锦棠是县医院的职工,连带着杨建国也在县领导跟前刷了一波好感。 宋气志特意叮嘱杨建国:“陈医生是人才,你得好好培养她,不许把人才埋没了!” 杨建国自然连声附和,再三表示一定会呕心沥血、竭尽全力培养陈锦棠,争取早日把她打造成县医院的骨干医生。 唯独朱正辉心里十分不爽,越看陈锦棠越是来气。 他越是看陈锦棠不顺眼,陈锦棠越是要故意恶心他。 她笑吟吟跑到朱正辉面前,盯着他的死人脸说:“朱院长,您是便秘呢还是对宋县长刚才的话有异议? 您的脸色简直太差了!” 说完,还无辜地冲宋气志眨眨眼。 朱正辉心里恨得要死,可是当着杨建国和宋气志的面,只好生生忍下一口恶气,违心地笑道:“小陈,你说笑了,我怎么会对领导的话有异议呢? 领导说啥都是对的,领导会犯错吗? 不会!永远不会!” 陈锦棠立即说:“朱院长,您这话里有话啊,怎么阴阳怪气的?” 经她这么一说,宋气志也动了怒,不满地瞥了眼朱正辉,然后对着杨建国道:“杨院长,你平时就是这么教导底下人的? 一点规矩都不懂!” 杨建国忙陪起笑脸:“宋县长您放心,我回去就批评他!” 陈锦棠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实在太喜欢看坏人吃瘪了。 蔡桂花更是鼻子都气歪了,狠狠剜了朱正辉一眼。 待宋气志钻进小汽车里离开后,她才把朱正辉拉到无人处,狠狠批评了一通。 “搞毛搞?领导好不容易肯定我的工作,你摆着一张臭脸,全毁了!” 朱正辉阴沉着脸说:“我看见那个陈锦棠就烦,怼我时嘴巴跟刀子似的,见了大领导就狗腿的不行, 我好歹是医院的二把手,她对我也太不尊重了!” 蔡桂花:“你真是蠢,你是他的领导还怕拿捏不了她,整人都不会,真是够笨的! 谁说医生只能坐诊? 你就不会给她挑一挑毛病,给她出一出难题,借口把她赶去扫厕所、去帮着抬死人? 到那时候,她不得哭着去求你? 等她求你的时候,你想怎么折辱她就怎么折辱她, 想问她要多少钱就问她要多少钱,她敢不给?” 朱正辉一拍脑门,喜出望外:“对啊,老婆,难怪说你是一把手, 我只能当个二把刀,还是你脑瓜子好使!” 蔡桂花哼了一声,美滋滋地走了。 陈锦棠和郑云彩一起搭杨建国的小汽车回县医院,秦俞安开车。 杨建国坐在副驾驶上,陈锦棠和郑云彩坐在后排。 郑云彩时不时翘起手指头,瞅一瞅食指上金灿灿的戒指,得意极了。 她想拉着陈锦棠好好地炫耀一番,奈何陈锦棠就是不接她的话茬。 郑云彩忍了一路,快到县医院时,终于把手指头翘到了陈锦棠面前,笑问:“锦棠,咱俩比一比手,看谁的手白。” 陈锦棠早就看穿了郑云彩的意图,她小手一勾,食指上立即多了枚金灿灿、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 这枚戒指还是她上一世过生日时,某个土豪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看就价值不菲。 陈锦棠嫌弃这个戒指的风格太浮夸,所以一直扔在匣子里,从来没上过手。 陈锦棠状似不经意地翘起手指头,并且虾仁猪心地将自己金灿灿、红彤彤的土豪戒指跟郑云彩的素圈戒指并在一起。 她笑道十分灿烂:“郑护士长,当然是您的手白了。” 郑云彩差点被陈锦棠手上粗壮豪气的土豪戒指闪瞎双眼,脸色登时变得无比难看。 她方才引以为傲的金戒指在陈锦棠土豪戒指的衬托下,瞬间变得灰扑扑、一文不值。 郑云彩忍不住幽怨地瞪了眼杨建国的后脑勺。 陈锦棠差点笑出声。 杨建国敏锐地感受到了郑云彩狂飙的怒气,心虚地盯着前方,一个屁都不敢放。 回到医院后,杨建国怕郑云彩趁机再跟他闹,逃也似地回了自己办公室。 秦俞安跟着陈锦棠和郑云彩进了门诊楼。 进了诊室后,秦俞安反手关上门,压低声音对陈锦棠笑道:“我今天保准让郑云彩跟杨建国撕破脸。” 说毕,开门去了护士站。 一众迷妹看见秦俞安就跟蜜蜂见到了蜂蜜似的,嗡嗡叫着就把他围了起来。 秦俞安从口袋里掏出一片薄薄的磁铁,闹着要跟小迷妹检验周围哪些东西是铁的,哪些东西不是。 他一会儿把磁铁片吸在这个迷妹的扣子上,一会儿把磁铁吸在那个迷妹的发卡上,一会儿又吸在钥匙上。 每吸住一个东西,众迷妹便欢呼着喊:“秦俞安,你真厉害,又吸住了!” 几人玩着玩着就玩到了郑云彩的办公室,郑云彩刚得了戒指,逮住机会就想炫耀。 尤其是刚刚在陈锦棠那里受了挫,这会儿正要给众位手指上光秃秃的小护士们炫耀一番。 她恨不得把手指头翘到众人脸上,装作不经意地道:“我这手指头最近好像变粗了,戴什么都不好看!” 小翠立即捉住郑云彩的手,惊呼道:“护士长,你戴金戒指了? 哇撒,好粗的金戒指,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众护士的惊叹声响成了一片。 “哇,护士长的金戒指好好看啊,看着就很贵!” “还是护士长有钱,工资高就是好,想戴啥就戴啥!” 郑云彩心里美呆了,总算扳回了一局,乐得合不拢嘴。 就在此时,秦俞安跟着惊呼道:“郑护士长的戒指真好看,越看越好看!” 说着就傻笑着凑到郑云彩跟前,装作不经意地把手里的磁铁片儿怼到了郑云彩的戒指上。 下一秒,郑云彩脸上的笑容破裂了! 只见,那黑乎乎的磁铁片稳稳当当地吸在了她手上金灿灿的戒指上! 第178章哇塞,手感真好 郑云彩:“!!!” 次奥你妈的杨建国,谁家的金戒指能被磁铁吸住? 敢拿破铜烂铁糊弄老娘,你他喵的是不是活腻了? 小翠惊讶地说:“哎吆吆,快看快看! 郑护士长的金戒指还能吸住磁铁?不会是假的吧!” 众人:“!!!” 假的!肯定是假的! 小翠一个没忍住,接连翻了十几个白眼:“郑护士长,不是我说你, 你也是堂堂的县医院的护士长,怎么还拿铁的冒充金的呢? 这被人戳穿了你多难堪啊? 我们几个是不会说出去,可是万一被别人知道了,不得往死里笑话你?” 秦俞安伸手从郑云彩的戒指上扒拉下磁铁片,学着小翠的语气道:“不得笑话死你! 你真可怜,还戴假戒指!” 郑云彩:“!!!” 虾仁猪心的大傻子,还不是你他喵的非要玩什么磁铁吸铁的破游戏,才害得老娘我下不来台? 你他喵现在还跟着这群煞笔说风凉话? 可是转念又痛恨起用破铜烂铁糊弄她的杨建国,进而想到杨建国这几年送她的那些项链、手镯、簪子、耳环…… 次奥,这货这么鸡贼这么抠门,那些她稀罕的不得了的玩意儿,不会都是假的吧? 想到此处,郑云彩差点被气死,可是当务之急是在这群小猴子们面前圆了面子、找回场子。 于是她干咳一声,假装气愤地说:“真是日了狗了,我得去找卖给我戒指那货去, 竟敢拿破铁环冒充金戒指卖给我, 我给他出的是金价,却买了个烂铁,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郑云彩把假金戒指从手指上撸了下来,塞进小皮包里,然后拎着小皮包匆匆走了。 她跑回家,从衣柜最底层抱出来一个小匣子。 打开匣子盖儿,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床上。 然后拿起一只翡翠手镯对着阳光仔细辨了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把翡翠镯子扔在床上后,又拿起一串珍珠项链看了看,仍旧辨别不出真假。 郑云彩眼珠子一转,用手帕把这些东西统统包了起来,揣在怀里,出了门。 她通过熟人打听到了个年迈的老掌柜,这个掌柜解放前是阳华县最大的当铺里的学徒,有些真本事。 东西拿到手里,他看一看、摸一摸、闻一闻,就能辨别出来真假、年头。 郑云彩提着四色水礼踏进老掌柜家门后,老掌柜只是瞅了瞅她手绢里包着的东西,就嫌弃地直摇头。 “假货!全是假货!” 老掌柜随手拿起那枚翡翠镯子,不屑地说:“这是玻璃打磨出来的!” 又拿起那串白得刺眼的珍珠项链说:“这项链更是假得离谱,是塑料的,你仔细闻闻,还有一股子臭味。” 他每说一句“假的”,郑云彩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老掌柜拿起那枚能被磁铁吸住的素圈戒指,啧啧两声,感叹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垃圾的玩意儿,这破铁圈子也敢冒充黄金? 眼得多瞎,才会把破铁圈子当成金子!” 郑云彩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她忍着悲痛,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眼瞎,而是心瞎!” 说罢,用手绢包起那一堆假货转身走了。 郑云彩抱着一堆破烂在河边站了好久,回想着这些年她跟杨建国的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跟杨建国好了十多年,虽然一开始,她只是单纯地巴结利用他往上爬。 可是随着交往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竟渐渐爱上了杨建国。 所以才甘愿跟他保持这么多年的不正当关系,甚至为了他,做了那么多次人流。 时间一晃,她老了,青春不再,健康也不在。 子宫刮了一次又一次,都快刮出窟窿来了。 落下严重的妇科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育了。 可是杨建国呢,有老婆有子女,还有她这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郑云彩一直以为杨建国爱她,就像她爱他那么深。 可是直到今天她捧着一堆他用来讨她欢心的垃圾破烂,终于清晰地认识到杨建国就是个人渣! 他根本不爱她,却一味地骗取她的感情! 郑云彩心脏抽痛不已,这些年她活得太憋屈了!太不值得了! 郑云彩抱着一堆破烂直接杀去了杨建国家,她不要脸了,也不得打算给杨建国留脸。 可惜当她怒气冲冲杀到杨建国家里时,才发现杨建国的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家里只有杨建国一人。 杨建国打开门看到郑云彩,脸色就沉了下来,连忙把她扯进家里:“我的姑奶奶,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咱俩的事儿见不得光,若是被人发现了,不只我完蛋,你搞破鞋,你也要完蛋的!” 郑云彩恶狠狠瞪着杨建国,然后打开手绢,抓起假项链砸在杨建国脸上。 抓起假翡翠镯子砸在杨建国脸上。 抓起假金戒指砸在杨建国脸上。 最后,将手绢里包着的一堆破烂一股脑砸在杨建国脸上,怒声骂道:“杨建国,我次奥你老母! 老娘拿一颗真心待你,你他喵的竟拿破铜烂铁糊弄我!” 杨建国忙着安抚郑云彩的情绪:“谁跟你说这些是假的?明明都是真的啊,比我对你的情谊还真!” 郑云彩直接一口老痰唾在杨建国眼睛上:“你他喵被痰糊了眼,还有脸说这些是真的? 谁家金戒指能吸住磁铁? 你个蠢货煞笔!” 骂完之后,伸出尖厉的长指甲,直接把杨建国的脸挠成了大花猫。 然后扬长而去。 郑护士长把铁圈当金戒指戴、还四处炫耀的事情很快就传得到处都是。 小翠翻白眼翻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里唾沫横飞,逮住人就说郑云彩的戒指被磁铁吸住了。 她说得兴奋,听的人更是兴奋。 都啧啧感叹:“想不到郑护士平时打扮得那么光鲜亮丽、平时那么趾高气扬的一个人, 竟然戴铁戒指,笑死人啦!哈哈哈哈!”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小拳拳捶着秦俞安的胸肌,道:“秦俞安,真有你的!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郑云彩戴的是假戒指?” 秦俞安不屑地道:“因为这戒指是我陪杨建国去买的,你猜是从哪里买来的?” 陈锦棠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在秦俞安的胸肌上轻捶了一下, 顺势装作不经意地摸了一把,哇塞,手感真好! 第179章我控制不住地喜欢她 “快说嘛,到底是从哪儿买来的?杨建国不会是跑去黑市买东西,结果买到假货了吧?” 秦俞安:“……” 媳妇想摸就摸呗,不用客气! 他的嘴角翘了起来,道:“是从废品站买来的,我跟杨建国弯着腰在废品站找了好半天, 好不容易才找到个长得像金戒指的铁圈。” 陈锦棠笑弯了腰,趁机又摸了把秦俞安的胸肌:“秦俞安,你真是个小淘气,竟然能想到用磁铁去吸郑云彩的金戒指, 哦不,是去吸她的铁戒指,郑云彩肯定气死了,肯定会找杨建国大闹一场。” “你是没看到郑云彩当时的脸,”秦俞安笑道,“比死人脸还难看! 杨建国跟郑云彩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地下情, 杨建国干的那些事情,估计也就郑云彩最清楚, 所以,我想离间他们,如果能逼郑云彩自己说出杨建国的肮脏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锦棠顿时化作小迷妹:“秦俞安,你真聪明! 脑瓜子真好使!” 秦俞安:“我决定着手查鱼民生的死因,希望有了郑云彩的助力,假药事件能早点水落石出。” “看来你已经想好从哪里入手了?” 秦俞安好看的桃花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泽:“小翠她们最八卦,就从她们身上开始挖掘吧。” 他倾身过来,捏了捏陈锦棠的鼻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跟小翠她们混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混熟了好打听事儿。 媳妇儿,你不会吃醋吧?” 陈锦棠无所谓地说:“我干嘛要吃醋?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秦俞安:“……” 小媳妇儿竟然不吃醋,小媳妇为什么不吃醋?他有点郁闷。 陈锦棠看穿他心事似的,捏了捏他俊美的脸蛋说:“秦俞安,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就这么想让我吃醋折磨你啊? 我不吃醋,是因为我信任你, 我相信你的心里眼里只有我,我根本没有吃醋的必要! 我这么信任你,难道你经不起考验?” 秦俞安忙道:“锦棠,我当然经得起任何考验,我发誓,永远只爱你……” 陈锦棠“噗嗤”一下笑了,揉了揉秦俞安毛茸茸的大脑袋,道:“我逗你玩儿呢,走吧,下班了,回家!” 他跟秦俞安手拉手出了门诊楼,却被一人冲过来拦住了去路,是张大卫。 张大卫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看到陈锦棠差点哭了:“锦棠姑娘,清霜不见了…… 她不见了,肯定是扔下我跑了……我该怎么办啊? 我不想活了!” 陈锦棠也是一怔,不过转念一想,李清霜当着全县领导的面爆了那么大的雷, 再加上张家已经容不下她, 她已经活成了笑话,走哪儿都被人吐唾沫,在阳华县已经没了立锥之地, 她不跑,难道还等着被活活虐死? 只有张大卫这个榆木疙瘩还攥着他跟李清霜那点美好的幻想,死活不肯撒手。 一个人痴情到这份儿上,也怪可怜的。 陈锦棠看着张大卫,认真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吊一棵歪脖子树? 大卫同志,李清霜有那么不堪的过去,你还舍不得她? 她要走就让她走呗,你值得更好的女孩。” 张大卫“哇”一下哭了,双手插进头发里使劲儿薅着自己的头发,缓缓蹲下身子,几乎要把整个脑袋薅秃。 “我也知道清霜不喜欢我,可是我没办法啊, 我控制不住地喜欢她…… 不管别人怎么嫌弃她,不管她干了多少错事,我都不在乎…… 只要她回到我的怀抱,我还是会像以前那么爱她……呜呜呜……” 陈锦棠最见不得这种毫无原则的恋爱脑,她恨不得提溜着张大卫的耳朵骂他是傻叉。 如果能把他骂醒,她一定能够不重样地骂他三天三夜。 “张大卫,可是李清霜不爱你啊! 她不仅不爱你,还使劲儿给你戴绿帽子! 你就那么喜欢戴绿帽子?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张大卫无助又痛苦地说:“绿帽子又怎么样?只要是清霜给的绿帽我乐意戴,别人想戴还戴不上呢!” 陈锦棠:“……” 此刻,她的沉默振聋发聩! 秦俞安看着眼前这个为绿茶女哭哭啼啼毫无底线的大老爷们,厌蠢症当堂发作。 “锦棠,走了。” 跟蠢人恋爱脑废什么话? 秦俞安不管不顾拉着陈锦棠抬脚便走,张大卫看着甜蜜离去的两人,心头再次被插了一刀。 对着陈锦棠的背影喊道:“锦棠姑娘,如果你看见清霜了,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陈锦棠:“……” 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深深觉得张大卫不是人,是茶杯。 天天被绿茶泡,被泡魔怔了。 脑袋发热、渴望戴绿帽的张大卫不知道的是,李清霜这会儿已经坐上了前往京市的火车。 李清霜自知张家人不会放过她,她再也不能将长大卫当做备胎。 文工团她待不下去了,可是她更不愿意重新回到百花林场砍树。 林场太苦了,根本不是人待的地儿! 一想起在林场累死累活还吃不饱饭的那段日子,李清霜就恨不得拿头撞墙。 她宁愿撞死也不愿意重新回到林场当知青。 所以,她只能跑。 她决定先去京市找罗永浩,毕竟罗永浩那么爱她,肯定会给她一线活命的生机! 陈锦棠和秦俞安回到新宅后,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现在两人下班后的时光基本都是在空间里度过的,虽然新宅子很大很宽敞。 可是空间里的别墅更具现代化,住着更舒适。 再者,空间里灵气充沛,对人体大有裨益。 工作一天,早已身心俱疲,可是在空间里呼吸几口灵气,很快就能满电复原,神清气爽。 自打秦俞安回复正常之后,就再也没有欺负过小白白。 老牛偶尔牛仗人势用蹄子弹小白白, 秦俞安会站出来主持公道,甚至会象征性地打几下牛屁股,批评老牛几句。 老牛大为受伤,他虽然不知道秦俞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敏锐地觉察到秦俞安再也不会不论青红皂白地护着它了。 他现在陪它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一有空就跟在陈锦棠屁股后面转,心都偏到咯吱窝啦。 老牛眼瞅着秦俞安跟陈锦棠一起出现在空间里,立即“哞哞”叫了两声,想要引起秦俞安的注意。 但是并没有。 秦俞安揽着陈锦棠的肩膀直接进了别墅。 老牛感觉胸口被人捅了一刀,那个人就是它曾经最好的兄弟秦俞安。 第180章讳疾忌医,可不是明智之举 这时,屁股后面响起一声欢快的狼嚎。 老牛侧头一看,见小白白正幸灾乐祸地对着它的屁股做鬼脸。 “哞哞!” 秦傻子,你他喵地说冷落我就冷落我哞哞! 大恶狼你敢看我笑话哞哞! 老牛快速掉转牛头,一个猛子冲到小白白跟前,抬起蹄子在硕大的狼头上弹了一蹄子。 这可把小白白疼惨了,扯着嗓子“嗷呜嗷呜”哭嚎个不停。 秦俞安听见了,立即从厨房跑了出来,拎着牛耳朵训斥道:“老牛啊老牛,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团结同事,要互帮互助。 要怜悯弱小,绝不能以大欺小、更不能搞职场霸凌那一套,你咋就是不听呢? 罚你今晚不许吃草,小白白,你监督它!” 老牛:“哞哞——!” 眼泪花花在眼眶里打转儿。 老牛我心在滴血啊在滴血! 傻子你翻脸无情啊好无情! 大恶狼你莫得意啊莫得意! 再嚣张我老牛还把你踢啊把你踢! 小白白挤眉弄眼笑的那叫一个得意,撒着欢儿围着秦俞安的裤脚转圈,“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大傻子你终于有了点人性嗷呜! 大傻子你好像不傻了嗷呜! 臭屁老牛要气死了、本狼王高兴得快发疯嗷呜! 秦俞安断完官司,立即回厨房继续做晚饭。 吃完饭,就扛着锄头去别墅后面给玫瑰花浇灌灵泉水、施肥。 空间里不知何时冒出来二三十朵玫瑰花, 那天,陈锦棠为了拿下秦俞安,便把所有的玫瑰花都采回去布置爱巢。 她本打算烘托出暧昧甜蜜气氛,然后顺势睡了秦俞安。 谁知秦俞安竟然拿着酒瓶子对嘴吹,直接把自己撂趴下了。 白瞎了那么好看的玫瑰花。 幸好空间里的灵气充沛,被采摘没几天的玫瑰花已经重新长出了花苞,只要精心伺候,用不了几天就会绚烂绽放。 秦俞安瞅着鲜嫩的花骨朵,笑眯眯地想,等玫瑰花开了,就向小媳妇表白, 只要她愿意,他立马布置好房间,抱她入洞房。 秦俞安想得正美,一个没注意,老牛蹿过来,伸着大嘴巴,两下就把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骨朵全部啃光了。 边吃边得意地甩着尾巴故意气秦俞安。 秦俞安:“!!!” 老牛啊老牛,你过分了啊!叫我说你什么好? 老牛幽怨地瞪了秦俞安一眼,撒着欢儿跑远了。 看来跟小媳妇圆房的美好想法又得推迟几天才能实现了。 这天,陈锦棠刚给一个病人看诊完毕,小翠神秘兮兮地跑进来,压低声音道:“陈医生,你今天的病人少了许多吧? 嘿嘿,杨院长亲自下令,说要好好锻炼锻炼刘小鹏,把一大半病人都分流到刘小鹏的诊室了。” 陈锦棠笑道:“难怪今天一天都没见刘小鹏过来晃悠。” 小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刘小鹏闲得都快长毛了,也该让他锻炼锻炼了。” 说完,又是一个大白眼,“陈医生,你这几天千万别招惹郑护士长,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跟吃了火药似的,一点小事就炸毛,逮住谁骂谁!” 忽然,一声怒吼在两人身后炸响,郑云彩沉着脸走了进来:“小翠,你再乱嚼舌根子,我拿钳子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再剪成一段一段喂狗,你信不信?” 小翠吓得一个哆嗦,舌头一吐,白眼一翻,麻溜儿地跑了出去,留下陈锦棠独自承受郑云彩的怒火。 郑云彩“砰”一声关上房门,阴沉着脸在陈锦棠对面坐下。 “上班时间跟小护士凑在一起说我坏话,你挺能耐啊!” 她下意识地去瞄陈锦棠左手无名指,看到她雪白的手指上那金灿灿、红彤彤的土豪戒指后,又是一阵心绞痛! 陈锦棠明艳一笑,没接她的话茬,而是仔细端详着郑云彩的脸色,幽幽道:“郑护士长,您这几天是不是便秘、口臭十分严重?” 说着,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故作嫌弃地扇了扇风。 郑云彩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怒道:“陈锦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我哪儿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症状?” 陈锦棠莞尔一笑:“讳疾忌医,可不是明智之举。 你只是虚火过于旺罢了,我给你开几味药吃一吃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郑云彩脸上的阴霾散去了不少,纡尊降贵地伸出手,道:“你前两天给我开的妇科药喝着挺有效果的,你再给我瞧瞧。” 陈锦棠伸手给郑云彩诊了脉,让她脱了裤子躺小床上做检查。 郑云彩现在对脱裤子做检查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谁知道朱正辉那死变态会不会再次趁机跑进来把她看个精光。 陈锦棠猜中她的心思,起身插上门栓,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郑云彩这才脱去一只裤腿,乖乖让陈锦棠给自己做完检查。 陈锦棠戴着手套检查完毕后,走到桌前提笔写药方。 郑云彩穿上裤子,扭着水蛇腰走了出来,直接捻起药方连声谢谢都没说,就扬长而去。 陈锦棠追着她的背影喊了声:“去药房拿了药后,记得回来找我,我告诉你药该怎么喝。” 郑云彩“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锦棠嘴角轻勾:“真是没礼貌! 是时候让你这只大花瓶动起来推动剧情发展了!” 郑云彩去药房拿了药后,扭着腰进了陈锦棠的办公室,把药袋子往陈锦棠面前的桌子上一扔,冷着脸道:“说吧,这药该怎么喝?” 陈锦棠从抽屉里摸出两颗水果糖,塞给郑云彩:“郑护士长,你别急,我给你把每类药的用法用量都写下来。” 郑云彩高傲地“哼”了一声:“这不是你该做的吗?” 说着,低头剥了颗糖,塞进嘴里。 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陈锦棠小手微动,已经将桌子上的药和空间里早已准备好的假药调包。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提笔写了药方。 “郑护士长,好了,按时喝药,两天后来复诊。” 郑云彩提着药扭着腰走了。 陈锦棠这边努力离间郑云彩和杨建国的关系,那边的朱正辉也在苦思冥想给陈锦棠挖坑。 朱正辉一手支着下巴,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陈锦棠,你就给我等着吧!” 第181章你自己没脸,我拿啥给你长脸? 朱正辉正在酝酿怎么给陈锦棠挖坑,魏苗苗拎着一只大饭盒来敲门了。 “朱院长,您在吗?” 朱正辉喜不自胜,心道:我刚要打瞌睡就有煞笔上门送枕头,嘿嘿! 借刀杀人这一招,可离不开塌鼻子魏苗苗。 “在呢在呢!” 朱正辉开了门,热情地说:“苗苗,你可算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 魏苗苗见朱正辉今天对她的态度异常地好,喜滋滋地想:老娘一饭盒一饭盒的红烧肉总算没白白喂猪! 她刚踏进门,朱正辉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魏苗苗又是一喜,把饭盒塞进朱正辉手里,红着脸说:“朱院长,您好着急啊。” 朱正辉:“不急不急,苗苗,你天天给我送饭,我心里很感动,也想对你好一点。” 魏苗苗蹭到朱正辉身边,脑袋往他胸口一戳,娇滴滴地说:“朱院长,那我就直说了,看在咱俩好了一场的份上,你也得罩着我啊。” 朱正辉黑着脸往后退了两步,微带不悦地道:“什么叫咱们好了一场? 你还一分钱没孝敬我呢,就想让我跟你好,做梦! 有啥事,你直接说!” 哼!塌鼻子竟敢蹬鼻子上脸,稍微给她几分好颜色,她就抖起来了,还敢跟老子提要求! 魏苗苗一噎。 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的老渣男,吃我的红烧肉,还想问我要钱! 不要脸!不要脸!呸呸呸! “我表姐怀孕了,胎有点没坐稳,能不能让我表姐免费到咱医院来休养几天? 朱院长,您就答应我呗,权当是给我长脸了,让我在亲戚面前也嘚瑟嘚瑟。” 朱正辉嫌弃地盯着魏苗苗的塌鼻子道:“你自己没脸,我拿啥给你长脸? 不过呢,我可以免费你表姐发几袋子药。” 魏苗苗又是一噎。 但是转念想到几袋子药也值不少钱,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还是辉哥照顾我,嘿嘿,总算没白吃我的红烧肉。” 朱正辉快要被魏苗苗扭捏做作的样子恶心吐了,黑着脸说:“小魏,药虽然是医院的,但是我让你亲戚免费拿药,也是担了风险的, 你得把药钱给我,这样吧,拿一次药,你给我五块钱。” 魏苗苗:“啊?还要钱啊,要钱的话就算了,我让我表姐去镇上医院看看得了。” 朱正辉严厉的瞪了魏苗苗一眼,冷声道:“小魏,是你主动求我帮忙的对吧? 我也答应帮忙了对吧? 作为你的领导,我问你要点药钱不过分吧? 为了五块钱,你要跟领导作对? 不是我说你,你格局也太小了!哼!” 魏苗苗:“!!!朱院长,你太贪了!说好了五块钱,一分都不能再多了。” 次奥你喵的朱正辉,老子天天给你这死没良心的东西买红烧肉,都把钱花光了! 你他喵的还要坑我五块钱,是人不? 朱正辉又道:“让你表姐找陈锦棠,就说是我说的,让陈锦棠务必尽心尽力伺候你表姐!” 魏苗苗应了,转身出了房门,她被坑了钱,气得要死,在肚子里把朱正辉骂了个半死。 她第二天就领着一个小孕妇走进了陈锦棠的诊室,颐指气使地说:“陈锦棠,这是我表姐,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昨晚突然见红了,你赶紧给我表姐看一看。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我表姐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 陈锦棠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魏苗苗,你少说点话,我怕你嘴里冒出屎来! 你自己不就是妇产科的医生吗? 还用得着我给你表姐看病?” 魏苗苗纯粹是托了刘小鹏的关系、外加花钱才进的县医院,她连药都认不全,哪儿会看病? 她明面上是医生,其实只是打杂跑腿的小工。 陈锦棠早从刘小鹏嘴里摸清了魏苗苗的底细,提高声音戏谑地说了句:“魏苗苗,你是滥竽充数进的县医院,根本不会看病对吧? 所以才纡尊降贵带着自家亲戚来找我对吧?” 魏苗苗气得塌鼻子抽了抽,她挺了挺胸,得意洋洋地搬出了朱正辉:“胡说八道! 我医术比你高明一百倍! 要不是朱院长特意叮嘱过让你给我表姐看病,我能来找你?” 陈锦棠:“既然你医术高明,还来找我做什么?” 魏苗苗气呼呼道:“陈锦棠,你竟然不把朱院长放在眼里,你想造反吗?” 她强行将那孕妇摁坐在凳子上。 “陈锦棠,反正我把我表姐交给你了,你要是敢把我表姐怎么着,我饶不了你!” 小孕妇实在看不下去了,骂了魏苗苗一句:“人家陈医生给我看病,你狗吠什么?还不赶紧滚出去?” 魏苗苗哼了一声,转身出门找朱正辉告状去了。 小孕妇不好意思地说:“陈医生,我替苗苗给您道歉,她就是那狗脾气,您别往心里去。” 陈锦棠:“你说的对,我还真没见过比她脾气更差的狗呢!” 小孕妇:“……”我怀疑你在骂人,但是没有证据。 陈锦棠是个很有医德的医生,并没有因为魏苗苗而敷衍眼前的小孕妇。 她取了本病例,让小孕妇填了基本信息。 给小孕妇看诊完毕后,提笔写了药方。 “拿着这个去药房取药,然后来找我,我告诉你具体怎么吃药。” 小孕妇很快就拎着一包药上来了。 陈锦棠打开药包看了看,确定没问题后,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把小孕妇打发走了,她喊道:“下一位……” 继续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 陈锦棠没想到的是,自己很快就卷进了风波之中。 第二天一早,她刚打开诊室门,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魏苗苗就站在楼道里,扯着嗓子骂了起来。 “陈锦棠,你这害死人不偿命的庸医,我表姐吃了你开的药,昨晚就开始流血不止,胎儿眼看就保不住了。 陈锦棠,你连孕妇都残害,你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 小孕妇双手捂着肚子,蜷缩在魏苗苗脚边,脸色异常的惨白,神情痛苦而破碎。 第182章打胎药不会是假的吧? 魏苗苗的痛骂声吸引来了不少人。 一堆不明真相的医护人员围堵在陈锦棠诊室门口,好奇地伸着脖子,都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锦棠脸色一沉,匆忙推开堵在门口的几个小护士,快步走到小孕妇跟前,迅速做着基础检查。 只见小孕妇的两股间湿红一片,是滑胎的迹象! 她手指搭上小孕妇的脉搏探了探,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想要骂人。 她昨天看诊的时候便知道小孕妇身体颇为虚弱,隐隐有滑胎的迹象。 所以给她开的都是固胎强体的药。 可是就小孕妇现在的情况而言,她根本就是喝了堕胎药! 只是从脉象和出血情况来看,喝药的时间不长,救治及时,或许能保住腹中胎儿。 吃瓜群众一个个或捂着嘴巴、或捧着胸口,惊呼道:“哎呀,见红了!” “小孕妇流血了!这不是流产了吧?” 魏苗苗还在扯着嗓子叫骂:“陈锦棠这黑心的庸医杀人了!杀人了! 我表姐好不容易怀个孩子,找她开安胎药,陈锦棠竟然给开了堕胎药! 我要报警! 我强烈要求医院领导立即马上开除陈锦棠,并且立即马上送她去坐牢!” 陈锦棠狠狠剜了魏苗苗一眼,骂道:“我真想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抠都抠扣不下来那种!” 话音未落,魏苗苗像颗子弹似地弹射了出去,“砰”一声砸在墙上,竟然把墙壁砸出一道细小的裂缝! “啊——!” 魏苗苗瘫在地上,疼得半天说不出话。 秦俞安拍拍手,嘻嘻一笑,傻乎乎地说:“媳妇,我帮你把她砸墙上了。” 众吃瓜群众:“!!!” 秦傻子好厉害! 众迷妹:“!!!” 魏苗苗就是个贱胚子,秦美人砸贱胚子的样子简直帅呆了! 秦美人真是又傻又帅! 陈锦棠给了秦俞安一个赞赏的笑:“秦俞安,干得好! 你现在帮我把小孕妇抱进诊室。” 秦俞安一弯腰,打横抱起小孕妇,快步进了陈锦棠的诊室。 陈锦棠回头对张着嘴、还没从秦俞安惊人的武力值中回过神来的刘小鹏道:“去看看魏苗苗死了没有。” 她当然知道魏苗苗没死,是否断胳膊断腿儿就不好说了。 秦俞安将小孕妇放在里间的小床上,陈锦棠反手锁上房门,立即从空间里取出一杯灵泉水,让秦俞安喂进小孕妇的嘴巴里。 她则取出金针,快速给小孕妇扎针排毒。 灵泉水入腹,小孕妇渐渐止住了血。 随着三十二枚金针落入穴位,小孕妇的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显然她腹部不像先前那般难受,呼吸平稳了许多,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刘小鹏让几个吃瓜群众帮忙把魏苗苗从地上抬进他的诊室。 魏苗苗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嚷着要去告陈锦棠和秦俞安,要让他俩一起蹲大狱。 刘小鹏仔细给她检查完毕后,内心的震惊和疑惑到达顶峰。 “魏苗苗,你到底哪儿疼啊? 我给你检查过了,从头到脚,你哪儿都好着呢, 根本没受伤!” 魏苗苗疼得连呼吸都困难,拧着眉骂:“我次奥你妈的刘小鹏, 你就是贪图陈锦棠黑心妇的美貌故意偏袒她,我的疼成这样儿了, 你他喵的竟然说我完好无损, 是不是我埋进土里了,你才相信我真的骨折了?” 刘小鹏:“魏苗苗你嘴太臭了,你死了可不能埋土里,我怕你把方圆十里的庄稼都熏死了……” 两人正相互骂着,不知道哪个吃瓜群众喊了声:“朱院长来了! 快给朱院长让路!” 魏苗苗听见朱正辉来了,顿时抖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跑了出去,抱着朱正辉的胳膊疯狂哭诉:“朱院长,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我表姐被陈锦棠害死了!呜呜呜,我可怜的表姐……” 朱正辉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心中万般得意,他嫌弃地推开魏苗苗,故作淡定道:“你表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放心,我朱某人最是公平公正,绝不会姑息任何一个恶人! 去,让陈锦棠把门打开!” 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开了,陈锦棠明艳的笑脸出现在面前。 “嗨,朱院长,你终于来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小孕妇没事儿,她肚子里的胎儿更是好得很, 要是不信,你可以叫其他医生来看看!” 此言一出,不光全程围观的吃瓜群众惊掉了下巴,方才她们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那小孕妇双腿间血流不断,那小孕妇的脸比死人脸还苍白。 陈医生竟然说她没事儿? 还说小胎儿也没事? 朱正辉更是惊疑不已。 昨天小孕妇拎着药出了医院,他就让魏苗苗把小孕妇的保胎药换成了堕胎药。 喝了堕胎药,小孕妇和胎儿还能安然无恙,怎么可能? 朱正辉:“陈锦棠,身为医生必须实事求是,你闯了祸必须承担责任……” 不等她说完,陈锦棠便道:“朱院长,你要是不信,可以请其他医生来看看。” 刘小鹏自告奋勇:“我来!” 说着就冲进陈锦棠的诊室,快速给小孕妇检查之后,惊喜地喊了声:“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锦棠,你真是神医!” 朱正辉黑着脸骂:“刘小鹏,你跟着捣什么乱?去请李主任!” 很开,妇产科的李会芳主任骂骂咧咧跑来了:“孕妇滑胎,不去妇产科,跑到中医门诊不是白白送命吗?” 当她给小孕妇做完检查后,骂得更凶了:“有病!不知道我有多忙! 这孕妇除了身子虚点以外,什么毛病都没有! 胎儿也没毛病! 你们这些大青蛙一个个闲的长毛,净会折腾我……” 边骂边一阵风似的去了。 众吃瓜群众:“陈医生是年纪最轻的神医!” 刘小鹏:“次奥,锦棠,你牛掰啊!” 朱正辉:“……” 他气死了,小孕妇喝了十足十的打胎药,竟然没事儿? 打胎药不会是假的吧? 医院一把手带头倒腾假药,有假的打胎药也不稀奇。 他好不容易下的一盘棋散了。 他本打算借着小孕妇滑胎,让陈锦棠当背锅侠。 然后再当和事佬,指出不是陈锦棠医术和医德不行,而是药房卖给小孕妇的药是假的,才导致小孕妇流产。 以陈锦棠的脾气,肯定会揪着医院药房卖假药一事死死不放。 到时候,他再暗暗推波助澜。 将假药的苗头指向杨建国,陈锦棠自然会跟杨建国开撕…… 待杨建国被陈锦棠拖下水,他就可以渔翁得利坐享其成。 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陈锦棠竟然不接招,这叫他后面的戏怎么演? 第183章有些话千万不能乱说 朱正辉心一横,决定先赌一把再说。 他冷冷地看了眼魏苗苗:“陈锦棠昨天给你表姐开的药在哪儿?” 魏苗苗弯腰从地上捡起个布袋子,掏出几包药:“都在这儿了。” 朱正辉装模作样接过药,拆开其中一包看了看,惊道:“这药有问题,不像是保胎药,也不像是打胎药!” 陈锦棠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思索着朱正辉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很快就想通了,朱正辉故意让大家伙儿知道不是她毒害了小孕妇,而是药房卖给小孕妇的药是假的。 秦俞安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在她身后轻声道:“这货想让你跟杨建国对着干,他当渔翁坐享其成。” 陈锦棠捏了捏秦俞安的手指,表示自己知道了。 朱正辉想利用她揭露杨建国倒腾假药一事,她正好借机把事情搞大,然后继续把水搅浑。 她要对付朱正辉,但是更不会放过杨建国。 陈锦棠神色一黯,抢步上前,从朱正辉手里夺过药包仔细看了看,袋子里的药简直假得不能再假了。 陈锦棠故意提高声音,愤怒地说:“哎呀!医院里怎么能卖假药呢? 这不是害人吗?” 她一边喊,一边暗戳戳观察着朱正辉和一众吃瓜医护人员的神情,清晰地看到朱正辉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得意。 吃瓜群众们却都不坑气儿了,不但不坑气儿,反而纷纷找借口匆匆散了。 只有刘小鹏惊得合不拢嘴:“啊啊啊?医院卖假药? 这不是要天打雷劈嘛! 朱院长,报警!这事儿必须报警!” 朱正辉兴奋不已,竟然主动跳出个愣头青! 刘小鹏的爷爷可是医学界的泰斗,要是由刘小鹏揭露杨建国倒腾假药一事,杨建国肯定死定了。 他心里这么想,却故作严厉地说:“报啥警?刘小鹏你瞎蹦跶啥? 可能是药房搞错了,我会责令药房整改,这事儿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许提了!” 朱正辉忍不住疯狂暗骂:愣头青煞比! 报警要是有用的话,老子早把杨建国拉下马,自己坐一把手的风光宝座了! 刘小鹏一脸不忿:“朱院长,药品安全事关人民群众生命健康,这事儿您可不能和稀泥……” 一句话没说完,田大治铁青着脸走了过来,提溜着刘小鹏的耳朵把他拽走了。 边走边骂:“煞笔二愣子!屁大点事儿,你就坐不住了……” 朱正辉恨恨地剜了眼田大治,这事儿跟你他喵的有屁关系? 你他喵的多什么事儿? 他只好把希望重新聚集在陈锦棠身上:“陈锦棠,药房卖假药的事情你别往外瞎说……” 就差提着陈锦棠的耳朵发号施令:“药房卖假药的事情,你赶紧给我散布出去!” 陈锦棠勾唇一笑,不屑道:“朱院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挣着卖白面的钱,犯不着操那卖白粉的心! 医院卖不卖假药关我屁事?” 朱正辉脸一黑,小丫头片子挺能耐啊,竟然不上钩! 于是乎,又摆出了领导架子:“陈锦棠,注意你的态度!有你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吗?” 陈锦棠:“朱正辉,你那心眼子比你裤裆里那玩意儿还小!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的好态度是对病人的,你是病人吗? 想拿我当枪使,你也配?” 秦俞安听着自家小媳妇骂人,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小媳妇看上去娇娇弱弱的,炸毛后就跟只小刺猬似的,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陈锦棠骂完,“砰”一声甩上诊室门。 朱正辉气得跳脚,挥着拳头重重在门上砸了几下:“陈锦棠,我再跟你说一遍,注意你的言辞! 注意你跟领导说话的态度!” 下一秒,门骤然被拉开,秦俞安冰川般冷厉的面颊出现在朱正辉眼前。 朱正辉正在砸门的手僵在半空中,微不可察的瑟缩了下。 他莫名觉得此时的秦俞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气场异常的强大。 “日了狗了!傻子不会变疯子了吧?” 疯子杀人不受控制,而且杀人不用偿命。 朱正辉不敢再闹了,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秦俞安关上房门,罩在俊脸上的阴霾早已当然无存,他笑着对陈锦棠说:“你是没看见朱正辉方才那衰样,跟打了败仗的狗似的。” 陈锦棠已经换上了白大褂,扬起明艳的笑脸,道:“秦俞安,你刚才秒变冰川脸的样子简直帅呆了,朱正辉估计被你吓破胆了。” 秦俞安靠在桌子上,宠溺地捏了捏陈锦棠的脸蛋:“谁让他欺负我媳妇呢? 他再敢欺负你,我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陈锦棠莞尔一笑,又道:“看来朱正辉是真的着急了,既然他想利用假药事件把杨建国拉下马, 咱们必须得帮他一把。” 秦俞安的想法跟陈锦棠不谋而合,他勾着桃花眼宠溺地道:“嗯,都听我媳妇的。 朱正辉已经出招了,接下来就看杨建国怎么接招。” 两人腻歪了片刻,陈锦棠推开秦俞安,转身打开诊室门。 她是有操守的打工人,上班得有上班的样子。 秦俞安提着两袋子小饼干去了护士站,这些小护士平时最八卦,好打听,好议论,没准儿从她们嘴里能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小翠等人小蜜蜂似的把秦俞安围在中间,嗡嗡嗡争着抢着夸他。 “秦俞安,你刚才抡起魏苗苗往墙上呼的那一下简直太帅了,就跟呼块儿破抹布似的。” 秦俞安嘻嘻一笑,傻乎乎地说:“那下次我也这么呼你们……” “不行不行!我们可不是破抹布!” 秦俞安又说:“朱院长说咱们医院卖假药,哼,他胡说,咱们医院怎么会卖假药呢……” 果然,他一抛出钩子,众人的面色立即变了,纷纷不说话了。 只有小翠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严肃地警告他:“秦俞安,你是傻子你不懂,有些话千万不能乱说的, 以后咱们医院卖假药的事情,你不能提。” 秦俞安秒变小奶狗,眨巴着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翠:“小翠姐姐,具体不能跟谁提,我傻,你跟我具体点说…… 我怕说错话犯了错误会死掉,我听说以前的鱼医生就是犯了错才跳楼的……我要是死了就再也不能跟你们这些漂亮姐姐一起玩耍了……” 小翠和一众小护士被又软糯又帅气的秦俞安萌化了心,纷纷生出保护欲。 “跟谁都不能乱说……” “尤其不能在杨院长跟前提咱们医院卖假药的事情……” “跟田医生也不能说……” 秦俞安心头起了疑云,继续用傻乎乎的语气问:“哪个田医生嘛……” 小翠凑到他耳畔,低低道:“就是田大治医生!” 第184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嘴替 “田大治?” 秦俞安脑海中浮现出田大治那张阴沉沉的脸,默默地把这个名字咀嚼了好几遍。 “一天到晚只会吃瓜!”郑云彩凌厉的呼和声在背后响起,“成天凑在一起,叽叽歪歪、喋喋不休! 既然你们这么爱吃瓜,都别上班了,回去种瓜吃瓜去!” 秦俞安见势不妙,“腾”一下闪身跑了。 小翠等人都缩着脖子散了。 秦俞安紧接着去了杨建国的办公室。 从鞋后跟里掏出两颗水果糖塞在杨建国手里,笑呵呵道:“杨院长,您吃糖,吃了糖,就不生气了。” 杨建国连忙嫌弃地把手里的糖扔在了地上,沉着脸说:“秦俞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吃的东西放在咯吱窝里, 不要放在鞋子里,更不要放在屁股缝里,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他狐疑地盯着秦俞安,“还有,你每次都把藏在脏地方的东西给我吃,你自己怎么不吃呢?” 秦俞安上翘的嘴角掉了下来,委屈巴巴地说:“我给你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好东西不藏好就会被人抢走,你就吃不上了。 我吃的都是不好的东西,不好的东西不怕被人抢。” 杨建国神色稍霁,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地说:“不错,是个好孩子,有好东西知道孝敬领导,这一点很难得!” 秦俞安垂着毛茸茸的大脑袋,继续可怜兮兮地说:“杨院长,朱院长和魏苗苗欺负我媳妇,说我媳妇卖假药,还逼我媳妇报警呢。” 杨建国早就听说了小孕妇一事。 他当即脸色一变,沉声道:“别听那头死猪胡扯淡,你跟你媳妇说,这事儿她不用管了,让她安心给病人看病,不用怕那头死猪! 你现在就去把那头死猪给我叫来! 我今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秦俞安乖巧地应了,小旋风似的去给朱正辉传话。 一字不差地道:“杨院长说,‘你现在就去把那头死猪给我叫来! 我今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死猪,话我带到了,你赶紧滚到杨院长办公室去吧。” 朱正辉:“!!小傻子,有你这么传话的吗? 你滚回去告诉赖皮羊,老子我今天还就不去!看赖皮羊能把老子怎么着!” 传话小能手秦俞安跑到杨建国办公室一字不差地传了话:“死猪说‘你赶紧滚回去告诉赖皮羊,老子我今天还就不去!看赖皮羊能把老子怎么着!’杨院长,死猪嘴里的赖皮羊是你不?” 杨建国气得鼻子都歪了,哼了一声:“老子亲自去找死猪算账!秦俞安,你一起去! 你去看看我这赖皮羊是怎么收拾那死猪的!” 秦俞安跟在杨建国身后,屁颠屁颠地去了。 果然,杨建国一进朱正辉的办公室,就指着鼻子把朱正辉骂了个狗血淋头。 朱正辉即使再不服气,也不好当面跟杨建国开撕,只得忍气吞声乖乖受着。 杨建国骂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解气,直接爆粗口:“朱正辉,你麻蛋的,你敢背地里给我玩阴的!” 秦俞安:“朱正辉,你麻蛋的!” 杨建国:“朱正辉,你个黑心大撒比!” 秦俞安:“朱正辉是黑心大撒比!” 朱正辉气得七窍生烟,他不敢跟杨建国明着开撕,不代表不敢跟秦俞安开撕。 “秦傻子,你个大傻子,你骂我干啥?” 秦俞安无辜地看着杨建国,道:“杨院长,死猪问我干啥骂他。” 杨建国灵机一动,拍着秦俞安的肩膀说:“秦俞安,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嘴替,你替我骂死猪!” 朱正辉:“!!!” 赖皮羊,不带这么玩的! 秦俞安喜不自禁,气场全开,虽然他翻来覆去只会骂那几句,可是他会气人,他一开口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死猪,大家都说你不行,隔两天就去药房要壮阳药……” “死猪,他们都说你短,说你上厕所总是尿湿鞋……” “死猪,你老婆好像会赌博,赌输了就跟赢家睡觉,他们都说你头顶有青青草原……” 秦俞安说的这些都是跟小翠她们聊天,从她们嘴里听来的八卦。 他每一句话都是一记冷刀子,直戳朱正辉的心窝子和肺管子。 朱正辉:“!!!” 死了!死了!我要被大傻子活活气死了! 呼吸机!呼吸机! 杨建国坐在一旁听着那叫一个解气!笑得嘴巴都快裂到耳朵后面了。 朱正辉气得喷血,两眼一翻,“咚”一声晕死在地上,秦俞安这才放过他。 跟着杨建国屁颠屁颠地回去了。 而被杨建国和秦俞安羞辱得半死的朱正辉,肚子里飞速冒着黑水,脑子里飞速转着坏主意。 他一口唾沫钉子似的唾在地上,骂了声:“杨建国,这都是你自找的! 老子跟你拼了!” 杨建国本以为小孕妇事件告一段落,往后他又可以安心倒腾假药替幕后主子卖命。 没想到,这一切只是开端,他按下葫芦浮起瓢,医院闹假药的事情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一茬接一茬往上冒。 而他的地下情人郑云彩就是给他挖坟的第一人。 郑云彩因为刮宫次数实在太多,患了严重的妇科病。 她第一次找陈锦棠看病,效果颇为不错,只吃了五天的药,下面就不流黄水了。 可是这回吃了药后,那黄水越流越多,每晚换下的小内内上都沾着一些鼻涕状的不明液体, 黏糊糊的,闻着好臭好恶心。 郑云彩难受得不行,气呼呼找陈锦棠质问。 这天一早,郑云彩把剩下的两包药扔在陈锦面前:“陈锦棠,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自从吃了你开的药,我的妇科病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陈锦棠心里偷笑,面上却装作惊恐的样子:“郑护士长,您干嘛这么问我? 您上次吃了我开的药,不是已经见效了吗?” 她边说,边打开郑云彩扔过来的药包,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是哪儿来的药?这不是我给你开的药啊! 这药是假的,你看这黄芪的成色完全不对,还有这个小人参片也不对!” 陈锦棠边说边拿起几味药闻了闻,神色越来越严肃:“这是假药!假药喝多了,别说治病了,甚至会闹出人命来的! 郑护士长,这些药你都是从哪儿里弄来的?” 郑云彩听陈锦棠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骂了句:“次奥你妈!你拿假药害全天下人,我都没意见,但是你他喵的害老娘,这就是自寻死路!” 骂完,拎起两包假药匆匆出门走了。 第185章哇撒,不亏是我男神 陈锦棠看着郑云彩愤然离去的背影,笑弯了眼睛。 郑云彩拎着假药直接冲进了田大治的办公室。 彼时,田大治正拽着刘小鹏的耳朵严厉地警告他:“刘小鹏,你他喵是来过渡的, 过两年肯定是要回京市的, 你跟县医院那帮子愣头青二货傻缺不一样!” 刘小鹏不服气地说:“有啥不一样?他们是人,我就不是人? 师兄,咱们医院里有人倒卖假药,这事儿你得管!” 田大治气得脸色大变:“刘小鹏,你他喵的有没有脑子? 谁跟你说县医院卖假药? 你有证据?” 刘小鹏:“我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不需要证据!” “眼见为虚,耳听为假!”田大治恨不得撬开刘小鹏的天灵盖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跟狗的一样,“刘小鹏,我再次警告你,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一不小心你小命不保,看在我喊你爷爷一声师傅份上, 我再多劝你一句,安心当个小医生,这没啥不好,至少能保命!” “保你妈的命!”一声怒骂从门外飘了进来,郑云彩一脚踹开门走了进来, 指着田大治破口大骂:“田大治,你这个大傻叉! 成天想着保自己的命,你他喵的命金贵,其他人的命就是草芥?” 田大治愣了愣,接着把刘小鹏推出门去:“你先回去上班,晚点我再找你。” 然后反手把门锁上了。 刘小鹏心头不由得一阵阵起疑,心道:说话背着我,心里肯定有鬼! 于是乎,耳朵贴在门上,屏住呼吸,将里面两人的谈话听了个仔细。 郑云彩打开其中一包药,指着田大治的鼻子说:“田大治,你们卖假药我不管,但前提是不能把假药卖给我! 你想怎么死就怎么死,我管不着,也懒得管,但是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田大治看了看郑云彩递过来的药包,咬牙切齿地骂了声:“这帮子蠢货,越来越会办事了!” 他明明再三叮嘱过药房那帮子蠢东西,假药万万不能卖给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不能卖给医院里的职工,这些人都是难缠户,不好惹。 田大治嘴角一勾陪起了笑脸,摁着郑云彩的肩膀让她坐在凳子上,双手力道正好地在她肩头摁着:“行了,我的小姑奶奶, 肯定是药房那几个小鬼拿错了药,幸好你吃得少,身体底子又好,所以这点假药完全没对你造成伤害, 你就别生气了。” 郑云彩张嘴就骂:“放屁,你是看我没被你的假药害死吧……” 田大治:“什么叫我的假药,分明是杨院长的假药,杨院长吃肉,我不过跟着喝口汤罢了。” 郑云彩:“赖皮羊是大魔头,你是小魔头,你俩没一个好货! 反正今天的事情我不打算善罢甘休,你说该怎么办?” 田大治轻佻地捏了捏郑云彩的耳垂,笑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郑云彩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死鬼,你跟赖皮羊一个德性!” “赖皮羊哪儿能跟我比,就他那抠搜样,送你个金戒指还是从废品站里买来的假货。” 田大治从自己脖子上扯下一块金牌,亲手戴在郑云彩修长的脖子上,笑道:“这是我贴身戴的玩意儿,足足有一百多克呢,送你了。” 郑云彩摸了摸脖子上的小金牌,心里十分得意。 “算你识相,孝心可嘉,今天的事情姑奶奶我就算饶过你了!” 说着扭着水蛇腰就要往外走。 门外的刘小鹏忽然听了个惊天大瓜,整个人都快碎了。 一想到他从小就很敬仰的大师兄竟然是个倒卖假药的混账东西, 就气得立不住脚。 再一想到笑眯眯一脸温和的杨院长竟然是倒卖假药的小头目,更是如坠冰窟。 “我这是掉进魔窟里了吗?我要回家找妈妈……呜呜……”刘小鹏惊得双腿发软,一步都挪不动了。 直到听到郑云彩的高跟鞋一下一下向门口敲来,这才反应过来他应该躲起来。 看着又长又空荡的走廊,他在心里疯狂呐喊:“妈妈呀,我往哪里躲啊…… 这要是叫歹毒师兄直到他发现了他的秘密,不得剁了我啊……” 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拎小鸡似的把他拎了起来, 接着一个空翻,直接拖着他从一米开外的窗户翻了出去。 秦俞安速度快如闪电,刘小鹏反应过来时,已经从二楼跳到了一楼。 郑云彩拉开门,看着空空如也的走廊,悠然走了。 刘小鹏仰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秦俞安,不敢置信地说:“秦俞安,刚才是你把我带下来的?” 秦俞安:“你说呢?” 刘小鹏惊得目瞪口呆,张着嘴巴道:“哥,哥,从今天起,你是我亲哥! 我不嫌你是傻子,我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盖儿都无比崇拜你!” 秦俞安:“可是我嫌你傻!” 撂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刘小鹏屁颠屁颠地追了上来,缠着秦俞安不肯撒手:“哥,哥哥,你长得这么帅,身手还这么好,关键是还这么傻, 跟你相处完全没有压力哎! 简直是我心中的完美男神! 哥哥,你说我以前怎么会眼瞎把陈锦棠当成女神追捧,你比她好看一百倍不止啊……” 秦俞安:“你有病!” 他推开刘小鹏,迈开大长腿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刘小鹏笑得十分中二,大眼睛里疯狂冒星星,颇有点花痴的感慨道:“哇撒,不亏是我男神! 腿就是长,跑得就是快! 我追都追不上!” 郑云彩从田大治的办公室出来后,拎着药包直接去找杨建国。 一推开门见秦俞安也在,铁青着脸说:“秦大傻子,你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秦俞安瞪了郑云彩一眼,反唇相讥:“你才是大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大傻子,你吃假药,吃得都快变成大青蛙了。” 骂完之后,秦俞安立即闪身出门,绝不给郑云彩当面骂他的机会。 眼见四下无人,快速绕到了杨建国的办公室后窗底下,仔细听里面两人的谈话。 郑云彩:“杨建国,你听见没有,秦傻子骂我!” 杨建国:“你跟傻子计较,不也成了傻子啦?” 第186章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郑云彩忽然眼圈一红,轻涕一声:“我可不就是个傻子吗? 杨建国,我要是不傻,能死心塌地跟了你这么多年? 为了你,我流了那么多孩子,我的孩子们要是泉下有知, 会特别恨我这个妈妈,也会恨死你这个没人性的爸爸……呜呜呜呜……” 杨建国一见女人哭就心烦, 小情儿一哭他更是要炸毛了,不耐烦地道:“你又提那些破事干啥? 郑云彩,你是情妇! 情妇的首要任务是让情夫快乐、高兴、舒坦, 你好好想想,你多久没让我快乐过了? 成天不是哭,就是骂,你要是再这么不知道好歹,我只能跟你分手了!” 秦俞安听得牙疼,虽然郑云彩不是个好东西,但是赖皮羊确实够渣的! 既然这对儿狗男女生了嫌隙,他不妨加紧马力让他俩直接决裂! 要知道,情人反目,那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郑云彩气得浑身乱颤,眼泪滚豆子似的往下落,怒骂道:“杨建国,你还是人吗?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为了你把身子废了……” 她话没说完,杨建国就冷哼道:“别说得那么难听, 什么叫为我废了身子? 你跟我睡的时候,不是也挺舒服的吗? 你在我身子底下叫得不也挺欢的吗?” 郑云彩心口猛然一阵抽痛,好像猝不及防被人推进了冰窟窿里,顿时哭得不能自已。 “杨建国,你这个王八蛋! 你往死里逼我,我不活了,我要跟你鱼死网破!” 郑云彩急怒攻心,失去理智,抡起手里的假药袋子就往杨建国头上砸,边砸边骂。 “杨建国,你他喵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给我吃假药,你想害死我啊? 次奥你妈!” 杨建国边躲边骂:“郑云彩,你这个疯子,你不要再跟我闹了! 死猪这几天正忙着给我挖坑, 你再跟我闹,我真的就完蛋了!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联合死猪一起害我,说明你根本没爱过我……” 郑云彩在杨建国脑袋上抓了几把,一边哭一边骂。 骂累了也打累了后,又扑进杨建国怀里撕心裂肺地哀嚎。 杨建国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继续开启PUA模式:“云云,别闹了,我心里有没有你,你还不清楚吗? 咱俩是啥关系?是奸夫淫妇的关系,我被抓去枪毙了,你能好过?” 郑云彩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哭了一会儿又抱着杨建国啃嘴巴。 秦俞安在外面听得直犯恶心,心想郑云彩还真是蠢, 被杨建国伤成那样了,还能心甘情愿地往他怀里扎,啧啧! 秦俞安嫌屋里俩人太恶心,不肯再听了,跑去找自家小媳妇商量对策。 陈锦棠诊室门口还排着两个病人,秦俞安没打扰她,安静地站在走廊里看她忙活。 不巧被刘小鹏看见了,硬是将他拽到自己诊室,“砰”一声关上门。 秦俞安眸子黯了黯,不屑地瞅着刘小鹏的小身板。 不管刘小鹏想对他干啥,他轻而易举就能揍得他满地找牙。 “哥哥啊,我心慌慌……我的哥哥,你说我该咋办?” 刘小鹏说着一个猛子就扎进了秦俞安怀里,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往秦俞安雪白的衬衫上面蹭。 秦俞安被恶心坏了,嫌恶地提着后脖领把刘小鹏从自己怀里拽了出去。 “喂喂喂,注意点形象!” 刘小鹏哭得一抽一抽地,顺着秦俞安修长挺拔的身子往下滑,滑到地上后,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 “傻子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儿啊, 我知道了那么大个秘密,忍不住就想告诉所有人, 可是我说出去了,杨院长和师兄一定会弄死我的吧?” 秦俞安居高临下睨着刘小鹏,长眉一挑,冷冷道:“简单啊,我拿根针帮你把嘴巴缝起来不就行了?” 一个大男人学小姑娘抱着人大腿哭哭唧唧,看着就烦。 刘小鹏惊恐地捂着了嘴巴,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要不要!人家不要啦!” 借着摇头之机,大脸又蹭到了秦俞安的大腿上。 秦俞安:“呕——!娘们叽叽!” 陈锦棠忙活完毕后,跑到刘小鹏诊室找秦俞安。 一推开门就看到刘小鹏抱着秦俞安的大腿狂蹭的一幕。 “刘小鹏,你干什么啊?” 陈锦棠气呼呼冲过去,扯着刘小鹏的耳朵,生生把他的脸和秦俞安的大腿分开了。 “刘小鹏,这是我老公,他的大腿我都没抱过,让你抱?” 刘小鹏一脸无辜:“抱抱怎么了? 傻子哥的大腿紧实而富有力量,抱着很有安全感的!” 陈锦棠有点委屈,有点不高兴, 她是秦俞安打了结婚证的媳妇,还没摸过他的大腿呢, 刘小鹏把鼻涕和口水都蹭上去了。 不行,她也要摸摸。 陈锦棠强行把刘小鹏扯到一旁后,装作不经意地碰了下秦俞安紧实有力的大腿,实则暗戳戳摸了一把。 哇撒,好结实!好有力量!手感果然很好啊! 她真后悔没趁着他是傻子的时候摸个痛快。 忽然,秦俞安温热的大手摁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整只手掌都贴在自己大腿上。 秦俞安勾唇轻笑,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宠溺和疼爱,勾得陈锦棠心头老鹿乱跳:“媳妇,请随意摸,不用客气。” 陈锦棠俏脸一下子就红透了,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白占的原则,肆意地摸了好几把。 刘小鹏:“我是不是应该出去?” 陈锦棠:“那你还不滚?” 秦俞安看着小媳妇又娇又凶的样儿,嘴角高高翘起,再一次悄悄感慨,他的小媳妇怎么会这么可爱! 陈锦棠趁机又在秦俞安大腿上捏了一把,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小手,挽着秦俞安的胳膊说:“老公,咱们回家吧。” 秦俞安:“跟我老婆一起回家喽!” 说着拉了陈锦棠就走。 刘小鹏可怜巴巴跟在两人屁股后面,苦苦哀求:“傻子哥,也带我去你们家呗,我害怕,不敢一个人待着啊!” 陈锦棠回过头白了他一眼:“刘小鹏,瞧你那点出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觊觎我们家秦俞安的美貌,才想去我们家借宿的,哼,没门!” 秦俞安则劝刘小鹏:“只要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你就是安全的!” 第187章再过两天玫瑰花就开了 两人回到新宅后,立即闪身进入空间。 秦俞安兴冲冲地跑去看他的玫瑰花。 只见十几朵饱满的花苞随风摇曳,在阳光下散发着诱人的芳泽,要不了两天就会尽数绽放。 秦俞安伸手触摸着一朵圆滚滚的花骨朵,桃花眼中笑意流转。 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浮现出陈锦棠躺在花瓣床上,含情脉脉看着他的样子。 秦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幽深多情的黑眸中生出几分迫不及待。 老牛一看到秦俞安就幽怨地走了过来,弯着脖子,用硕大的牛头蹭着秦俞安的大腿,“哞哞”叫个不停。 大傻子你有了媳妇忘了牛哞哞。 你重色轻友忘恩负义哞哞。 你的心被狐狸精勾走了吗哞哞。 秦俞安起身摸了摸牛脑袋,第一百零八次警告它:“大老牛,你要是再敢把我的玫瑰花啃了,我就让大恶狼骑在你脖子上给你当老大!” 小白白在一旁听见后笑得龇牙咧嘴,兴奋地“嗷呜嗷呜”叫了几声。 老牛气的鼻孔直喷粗气,跳起来去踢小白白。 小白白好狼不吃眼前亏,撒着欢儿跑走了。 老牛没追上小白白,不能拿小白白撒气,更加委屈了,掉转牛头冲秦俞安直哼哼。 秦俞安笑着拍了拍硕大的牛头,郑重承诺:“牛老大,只要你不啃这些玫瑰花,待我跟小媳妇圆房后,我就给你找个牛老婆。 我给你找的牛妹子保准眉清目秀,威武健壮,包你满意。” 听罢,老牛一双铜铃眼顿时瞪得老大,兴奋地直叫唤,甚至伸出长舌头舔了舔秦俞安的手背。 “说话算话哦哞哞,我要娶漂亮媳妇哞哞,生一堆小牛崽子,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哞哞!” 秦俞安安抚好老牛后,转身进了厨房跟陈锦棠一起做饭。 他自然而然地接过陈锦棠手里的菜刀开始切菜,陈锦棠搬了把凳子坐在厨房门口跟他聊天。 看着秦俞安劲瘦有力的腰线,陈锦棠又忍不住开始吞口水,啧啧,兵王哥哥常年勤于锻炼,身材就是好。 兵王哥哥的身材不是那种干巴巴的瘦,也不是那种肥腻的白胖。 肌肉分布匀称,腰线漂亮流畅,十分勾人。 秦俞安一回头就看到了陈锦棠火辣辣的目光,笑道:“小媳妇,你再耐心等两天。” 陈锦棠没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懵了。 “什么?” “我刚去看过,再过两天玫瑰花就开了。” 陈锦棠眨眨眼:“秦俞安,你要送我玫瑰花吗?” 想不到兵王哥哥还挺浪漫的,竟然知道玫瑰花代表爱情,嘻嘻。 秦俞安:“那天晚上,你铺了满床的玫瑰花,可惜我喝酒睡着了。 媳妇,再等两天,我铺好玫瑰花,等你来睡。” 陈锦棠:“……” 粉白的小脸瞬间从脸蛋红到了耳朵尖,原来他不是要送她玫瑰花,而是要送她一床玫瑰花。 然后让她来睡他。 “秦俞安,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陈锦棠捂着脸跑出去了,却又躲在门口面偷看秦俞安的背影,暗戳戳地想:干嘛要等玫瑰花开呀,急死人了。 她噔噔蹬跑到玫瑰丛里,看着满枝头的花苞小声催促:“小花花们,你们加油哦,争取今晚就绽放!” 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一声轻笑,回过头,就看到了秦俞安俊美至极的脸蛋和如松竹般挺拔的身影。 陈锦棠的小脸顿时更烫了,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他。 秦俞安靠近两步,伸手把她扯进怀里,笑道:“傻媳妇,你要是着急的话,今晚就可以,反正我随时准备着呢。” 陈锦棠:“我才不急,谁急谁是狗。” 哼,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很急很馋他的身子,就是急也说不急,就是馋也说不馋。 秦俞安见陈锦棠脸红得更厉害了,知道她脸嫩,不再逗她,拉了她的手往回走:“饭好了,去吃饭。” 陈锦棠挽着秦俞安的胳膊走进餐厅,两人享受完一顿美食后,秦俞安洗好锅碗,跟陈锦棠并肩坐在沙发上聊天。 秦俞安:“郑云彩傻就算了,耳根子还软得跟豆腐似的,杨建国两句好话就哄得她团团转。” 陈锦棠:“两人相互折磨了这么多年,杨建国已经不再是郑云彩的软肋了,郑云彩真正的软肋是那些被她无辜流掉的孩子。” 秦俞安好看的桃花眼一眨,笑道:“我有主意了。” 陈锦棠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两人又想到一块儿去了,笑道:“那咱们就从那些无辜被流掉的孩子入手。” 待夜色深沉之后,两人各自换了身黑色衣服,闪身出了空间,摸黑去了郑云彩家。 郑云彩今天心情很是不好,原本杨建国答应今晚来陪她共度良宵,可是临下班时又反悔了。 他说家里的黄脸婆突然胃绞痛得厉害,他必须得回去伺候黄脸婆。 郑云彩气呼呼地在床上躺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忽然一声细若蚊蚋的哭啼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那道哭啼声十分低沉细小,可是落在耳中却似有千斤重量。 那分明是一道婴孩儿的啼哭。 郑云彩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忽然,一声“妈妈”飘进了她的耳中。 接着又是一声“妈妈”飘了过来。 郑云彩要疯了,哆哆嗦嗦去摸床头的灯绳,想把电灯拉开,可是这一拉却拉了个空。 那根灯绳早被秦俞安斩断了。 就在一瞬间,无数声“妈妈”从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耳朵,叽叽咕咕敲击着她的耳膜。 郑云彩惊恐不安地捂住耳朵,可是根本没有用! “你们是谁?我不是你们的妈妈!滚!” “你是我们的妈妈! 妈妈,妈妈,我们是被你残忍流掉的宝贝啊!”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们?” “为什么把我们从你身体赶出来?为什么把我们扔进尿桶里?” “我们好不容易投胎为人,还没出生,你就把我们重新送回十八层地狱,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妈妈,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郑云彩:“啊啊啊啊——!” 她要疯了! 她不由得想起每一次被杨建国强行拉去找他老娘流产的情形。 她每流掉一个孩子,都痛苦得跟死了一遍似的。 可是杨建国每次都只风轻云淡地说:“不怪你,只怪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每一个孩子来的都不是时候,每一个孩子都是没出娘胎,就被杨建国的老娘用残忍的法子从她肚子里赶了出来, 化成一团令人作呕的血肉,然后被杨建国嫌弃地扔进尿桶里,第二天再由他亲手倒进臭气熏天的厕所。 她的每一个孩子最终的归宿都是臭烘烘、苍蝇漫天飞的厕所。 想到此,郑云彩如万箭穿心,简直快疯了。 忽然她脑子里“嗡”一声,彻底晕死了。 第188章有热闹不看是傻瓜 陈锦棠和秦俞安躲在窗外,将屋子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陈锦棠知道孩子一直是郑云彩的心魔。 她趁着夜色给郑云彩的屋子里放了些致幻药,郑云彩吸入药粉后,很快就产生了幻觉。 迷迷糊糊之际,看到了那些被她流掉的孩子们。 又生生将自己吓晕过去了。 秦俞安抱着陈锦棠翻墙而出,回家后,各回各房睡觉。 一夜好眠之后,两人如常上班。 秦俞安骑着自行车载着陈锦棠到了医院。 自行车还没停稳,刘小鹏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 抱着秦俞安的胳膊死活不肯撒手。 “秦大哥,我我我我害怕。” 陈锦棠死活把他从秦俞安身上弄不下来,气得跺脚:“刘小鹏,这是我的秦俞安,你不准抱他。” 刘小鹏:“这是我秦大哥,我想抱就抱,你管不着,秦大哥我害怕呜呜呜呜……” 秦俞安大手钳子似的拽着后衣领把刘小鹏扯了下来。 陈锦棠蹙眉冷睨着他:“刘小鹏,现在还没人知道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若是你再这个样儿,别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她凑近刘小鹏的耳畔,压低声音道:“你想想,要是叫赖皮羊或者你师兄知道你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会怎么对你? 搞不好会剁了你的手脚,割了你的舌头,剜了你的眼睛鼻子。 所以,你最好表现如常,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这才是保命良策。” 刘小鹏吓得脸都白了,两条腿软得走都走不稳,边用袖子抹眼泪边说:“秦大哥,可是假药的事情必须得揭露出去,不能叫他们继续用假药害人! 实在不行,我就给我爷爷写信啊。” 陈锦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别急,需要刘老爷子出面时,我会跟你说的,现在先把眼泪擦干,笑一笑,很好!” 秦俞安点点头,表示赞同陈锦棠的说法。 刘小鹏止住哭啼,乖乖跟在秦俞安和陈锦棠屁股后面上了楼。 秦俞安把陈锦棠送到门诊楼后,就去找杨建国了。 他是杨建国的专属司机,只要杨建国不坐小汽车出门,就不会找他。 杨建国偏偏又是个很不喜欢坐车出门的人,所以秦俞安的工作时间非常自由。 秦俞安长得俊美,又傻乎乎的,一张口就逗得杨建国发笑,杨建国其实很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秦俞安刚进杨建国的办公室,郑云彩就来了。 郑云彩眼睛哭得红彤彤的,皮肤跟打了黄蜡似的,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憔悴。 她一进门就瞪了秦俞安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傻子,你给我滚出去。” 秦俞安知道郑云彩这是又要跟赖皮羊闹了,有热闹不看是傻瓜。 于是乎,故作委屈巴巴地看向杨建国:“这个女人一进门就骂我,哼。” 杨建国近来实在被郑云彩折腾得头疼不已,努力放缓语气,对郑云彩道:“你先回去工作,我得去县政府开个会,秦俞安,你先去发动汽车。” 说着,提了公文包起身就走。 秦俞安白了郑云彩一眼:“杨院长要去开会,没工夫听你叽叽歪歪。 你赶紧滚回去工作!” 郑云彩看着匆匆离去的两人,气得眼泪乱滚,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回了护士站。 这天晚上睡到半夜,郑云彩再次听到了无数道声音在喊她“妈妈!妈妈!” 好像有无数道小小的身影爬到她身上,有无数双小手在扯她的头发、衣服、在拽她的手。 他们小蜜蜂似的又哭又喊,说他们很冷很害怕,说他们没钱花、没衣服穿,还总是被其他恶鬼欺负…… “妈妈!妈妈!你下来陪我们吧!” “下来陪我们!下来!下来!” 郑云彩浑身冷汗,抖得跟筛糠似的,她捂着耳朵惊声尖叫:“我不去!我不要下地狱! 你们走!都给我走!” 她“扑通”一声,往后一倒,再次晕死在枕头上了。 第二天一早,郑云彩顶着一张浮肿惨白的丑脸再次走进了杨建国的办公室。 照例臭着脸命令秦俞安滚出去。 杨建国一看见郑云彩的脸色,就在心里狂骂“娘西皮!” 抓起桌上的公文包,夹在腋下就想借口开会躲出去。 郑云彩叉着腰堵在门口,死活不准杨建国走。 秦俞安眨眨桃花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杨建国拗不过郑云彩,冲秦俞安使个眼色。 秦俞安立即乖巧地出去了,然后绕到后窗偷听两人吵架。 郑云彩反手关上房门,一猛子扎进杨建国怀里痛苦地哀嚎。 “你这个死鬼,为什么非要流掉我们的孩子? 孩子们来找我来了? 他们在底下过得一点也不好,被人打,被人欺负,没有人保护他们……呜呜呜呜…… 我们俩去死吧,一起去底下照顾他们好不好?” 杨建国气得鼻子都歪了,压低声音怒喝:“你魔怔了? 哪里来的孩子?别疑神疑鬼地吓唬自己!” 郑云彩哭得梨花带雨,一个劲儿说:“我看见孩子们了……我真的看见了……呜呜呜……” 最后,她又闹着要杨建国今晚去陪她睡觉,要让杨建国亲眼瞧一瞧他俩那群可怜的孩子们。 杨建国知道自己如果不去的话,郑云彩明天还得来找他闹。 她一闹,他就头疼不已。 杨建国只好拍着郑云彩的肩头说:“行了,行了,我晚上去陪你。 你这些天肯定没睡好,今晚就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夜幕降临之后,秦俞安和陈锦棠再一次翻墙进了郑云彩的小院,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她的窗户底下。 可是今晚房间里的声音怎么好像不对劲儿? “啊啊啊……嗯嗯嗯……哦哦哦……”郑云彩叫得好像要断气似的。 那娇滴滴的声音既像舒服到了极点,又像是痛苦到了极点,钩子似的勾得人浑身不自在。 杨建国则是不断地喘着粗气,好像哮喘病发作了似的。 这两人一粗一细的叫声纠缠在一起,听得人耳红心跳,羞涩不已。 陈锦棠虽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但是上一世也看了一些两三个人就能演完的小电影。 愣了愣,很快就明白屋里两人又在开展造人运动。 小脸登时红透了,偷偷抬头去看秦俞安。 月色朦胧,她虽然看不清秦俞安的神色,但是却清晰地看到秦俞安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腰背笔直得有点僵硬。 显然,跟她一样尴尬到了极点。 第189章玫瑰花全都开了 陈锦棠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秦俞安的喉结,他的皮肤好像在火上烤过似的,摸起来有点烫手。 少女柔软的手指跟他肌肤相接的那一刻,秦俞安顿时好像触电了似的。 一阵难以言说的酥麻瞬间从喉结处袭遍四肢百骸。 “媳妇……”秦俞安的嗓子有点干,说话有些嘶哑。 他头顶的光焰冲天而上,几乎把整个夜空都照亮了。 陈锦棠连忙缩回手,红着脸问:“秦俞安,你的玫瑰花什么时候开?” 屋子里两人渐入佳境,叫声越来越激昂,听得人越发挠心抓肺。 秦俞安心跳如擂鼓,红着脸说:“最晚明天,其实今天已经开了十几枝了。” 陈锦棠:“嗯,那就明天吧。” 秦俞安:“!!!!” 他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小媳妇这是主动向他发出邀约了吗? 小媳妇说“那就明天”!! 哈哈哈,那就明天! 秦俞安激动得要哭了,一把将陈锦棠扯进怀里,兴奋地说:“明天!一定!” 陈锦棠趁机在他胸口摸了一把,哇撒,手感好到爆了! 她跟秦俞安一样心痒难耐,恨不得一眨眼就到明天了。 秦俞安抓住陈锦棠在他胸口四处点火的小手,哑声提醒:“媳妇,先干正事要紧。” 小媳妇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了,在他胸口一直又捏又摸的,摸得他浑身火烧火燎的。 再不制止,他恐怕要做出些出格的举动了。 陈锦棠顿时反应过来还有正事要干。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包迷幻药,递给秦俞安,秦俞安从窗户缝里吹进屋内。 郑云彩和杨建国一起吹响了最后的号角,两人大喘着粗气结束了战斗。 迷幻药粉很快就发挥了效用。 房间里四处都传来了小孩子哭着找“妈妈”的声音。 郑云彩惊恐地缩进杨建国怀里,颤抖着问他:“建国,你听见了没有? 孩子们又来了!” 杨建国也觉得周身一寒,经过郑云彩的提醒,他也听到了无数声喊“爸爸”的声音。 那些声音越来越近,眨眼功夫,无数个婴灵前赴后继扑到了他身上, 扯他的头发,拉他的胳膊,哭着喊着要让他下地狱去陪他们。 “次奥!有鬼!闹鬼了!” 杨建国失声大喊,简直快要吓尿了。 郑云彩死死抱着他一声接一声地问:“建国,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孩子们真的来找咱们了! 孩子们恨咱俩,肯定不会放过咱俩的,他们要拉咱俩一起下地狱!” 忽然一道凄厉的哭声在两人耳畔炸响。 只听一个婴灵道:“杨建国、郑云彩,你俩蠢货是我们的爸爸妈妈, 却害得我们被压在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 我们要你俩蠢货拿命偿还……” 杨建国痛骂道:“次奥!哪有为人父母给崽子偿命的!你们本就不是这阳间的人! 你们生来就是阴间的鬼!” “我们是阳间的人! 我们不是阴间的鬼! 你俩蠢货才是阴间的鬼! 我们要你俩蠢货下十八层地狱赎罪!” 接着,郑云彩和杨建国顿时如坠冰窟,身上的血液好像被冻结了似的,从头冷到脚。 再接着,好像有无数只幼小的躯体扑了过来,层层叠叠将两人压在身下,不得动弹。 郑云彩魂飞魄散,哭喊着问:“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们饶过我们吧!” 一个婴灵道:“只要你们肯当众承认是奸夫淫妇,并且当众做法超度我们,我们的冤魂就能离开十八层地狱入轮回重新投胎。 只要我们入了轮回,就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们啦。 否则,我们一定天天来找你俩,直到你俩惊惧过度双双亡命才肯罢休嘿嘿嘿嘿!” 杨建国骂了声:“次奥!鬼言鬼语,不足为信!” 他觉得郑云彩的房子邪性至极,一刻都不愿意多待了。 粗暴地拽开狗皮膏药一般粘在他身上的郑云彩,对着半空中骂了句:“这个女人是你们的妈妈! 是她坚持要流掉你们的! 也是她把你们扔进尿桶、倒进粪坑里的!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恨就恨她! 要怪就怪她! 找她赔命去吧!” 他边说,边抹黑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着,一心想要逃走。 郑云彩没想到杨建国竟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自己身上,胸口一阵阵撕裂般的疼! 她死死抱着杨建国的小腿,不准他走。 杨建国今天穿衣服的速度比他脱衣服的速度快了一百倍不止,这么会功夫,已经穿戴整齐了。 他恶狠狠一脚踹开郑云彩,骂骂咧咧地开门跑了。 郑云彩哭得几乎晕厥,提着名字把杨建国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很快再次陷入幻觉中,两眼一翻,又晕死过去了。 秦俞安抱着陈锦棠纤细的腰身,轻巧地翻过院墙,两人手牵着手,踩着月色回了新宅子。 进了空间后,秦俞安立即冲进卫生间冲凉水澡。 今晚近距离听了一场活春宫,小小秦俞安就一直支棱着脑袋,涨得他难受。 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陈锦棠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哈哈,兵王哥哥身子就是好,稍微一撩,他就炸了。 虽然夜已深了,但是陈锦棠睡意全无。 她跑进厨房里翻检着囤积的食材,找出一些大补之物,准备明天给秦俞安好好补一补。 自己这瘦弱的小身板也得好好补一补。 嘿嘿,明天晚上两人就要展开战斗,从兵王哥哥今晚的反应来看,明天的战斗一定很激烈,不大补一番是不行的! 冰箱里有一大块儿新鲜的鹿肉,有两把绿油油的韭菜,鱼缸里养着几只大王八…… 此外,冬虫夏草、灵芝、肉苁蓉、淫羊藿、人参等大补的中草药更是数不胜数。 总之,秦俞安想怎么补就怎么补,想多持久就可以多持久…… 要不是怕自己的小身板承受不了,陈锦棠都想给他配几副某哥。 陈锦棠想得美滋滋,想得小脸红扑扑的,想得春心荡漾,激动得一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起床后,看到同样顶着两只超级黑圆圈的秦俞安,顿时惊呆了。 “秦俞安,你昨晚也没睡着?” 秦俞安:“嗯。” 好事将近,谁能睡着? 秦俞安红着脸说:“玫瑰花全都开了,我刚刚去看过。” 陈锦棠小脸猛然一红,在嗓子眼里嗡嗡道:“嗯。” 忍不住直担忧:“昨晚没睡,会不会影响你今晚发挥……” 人生第一次,她可不想他还没开枪就哑火了。 秦俞安笑了:“放心,不会,媳妇,今晚你不要哭着求饶才好。” 第190章你他喵的是真傻还是假傻? 陈锦棠近前两步,双脚都要踩中秦俞安的脚尖了。 伸出细白的胳膊攀着秦俞安脖子,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笑道:“我亲爱的老公,今晚期待你优异的表现。” 秦俞安被她亲得心口发痒,想摁着她狠狠亲一口,陈锦棠却松开手,笑着跑出门。 “秦俞安,上班了。 再磨叽,真就迟到了!” 秦俞安:“其实偶尔迟到一次也没关系。” 他迈着长腿走出门,追上了陈锦棠的步伐。 陈锦棠和秦俞安刚走进诊室,刘小鹏就跟进来了。 “秦哥哥,我心慌慌……呜呜呜……” 陈锦棠从抽屉里取出金针晃了晃:“刘小鹏,我给你扎几针就不心慌了。” 刘小鹏连忙往秦俞安背后躲,从秦俞安高大的身躯后面露出半张脸说:“假药这事儿,估计瞒不住了。 我听说财政局局长夫人出疱疹,两天前来咱们医院看病, 结果抹了从咱们医院买的药后浑身起满了黄豆大的血泡,人都快疼死了! 估计今天就得来咱们医院闹呢!” 陈锦棠和秦俞安快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陈锦棠装作淡定地说:“这不正好吗? 赖皮羊卖假药卖到老虎头上了,财政局长这么一闹腾,假药的事情不就成功引起上级重视了吗? 刘小鹏,该担心的是赖皮羊,你干嘛吓成这样?” 刘小鹏嘴角一下子掉了下来:“我是担心我大师兄。 我想提醒我大师兄赶紧跑路,可是又怕被我大师兄灭口。” 陈锦棠没好气地在刘小鹏脑门上敲了一记:“田大治跟着赖皮羊倒腾假药,害了那么多人, 你还想让他跑路逃过法律的制裁? 刘小鹏,我还以为你是善良宝宝呢, 没想到你竟然包庇坏人! 再者,你大师兄要是知道你知道了他的秘密。 肯定会把你的舌头拔出来,然后再把你大卸八块!” 刘小鹏打了个寒战,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得那么惨!” 陈锦棠:“既然不想枉死,你就乖乖管好自己的嘴巴,别乱说话。 好了,你赶紧回去上班吧,要不然你大师兄该起疑心了。” 刘小鹏惨白着脸疯狂点头:“嗯嗯嗯,我不乱说话,我乖乖去上班。” 说着垂头丧气地出门走了。 秦俞安反手关上诊室门,道:“杨建国怎么会允许底下人将假药卖给财政局局长夫人? 只怕这是朱正辉的手笔!” 陈锦棠深以为然:“我跟你想的一样。 朱正辉当了这么多年二把手,只有把杨建国拽下马,他才能上位。 如果这事儿真是他干的,肯定会有更多的重量级人物被投喂假药。 假药害人,不过朱正辉这一招也太恶毒了!” 陈锦棠略一思索,又道:“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行动了。” 这时,小翠忽然“砰砰砰”敲响了诊室门。 两人匆匆收了话头,秦俞安迈着长腿过去开了门,小翠一把抓住秦俞安的胳膊,兴奋地两眼放光:“又有瓜吃了! 又有瓜吃了! 郑护士长跟杨院长打起来了,咱们赶紧去看热闹吧!” 昨晚杨建国独自逃走之后,郑云彩的心就死了。 她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一晚上,心道,大不了下地狱陪一陪她那些可怜的孩子们,毕竟她欠他们。 可是她更想给孩子们做法事超度,她实在不忍心他们一直被困在十八层地狱。 今天一早,郑云彩就找到了杨建国。 一进他的办公室,她就跪倒在杨建国脚下。 “杨建国,一想到孩子们日日夜夜在地底下受苦受难,我就恨不得去死! 咱们为人父母的,不能任由自己的骨血受尽苦楚却无法入轮回投胎……” 杨建国没听完就炸毛了,掐着郑云彩的脖子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真想公开承认咱俩的奸情,为那群小鬼做法事超度?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仅会害死我, 更会害死你自己! 你勾引有妇之夫,知三当三,当破鞋,是要被浸猪笼的!” 一想到被千夫所指、走哪儿都被戳脊梁骨的情形,郑云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可是想到那些被她无辜流掉的孩子们,此时此刻正在地狱里遭受恶鬼的凌辱、永世不得超生, 一股视死如归的勇气骤然从心底涌现。 “杨建国,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为孩子们做法事超度!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商量的,而是来通知你的!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做! 我一会儿就去请大师傅,明天就会在医院门口给孩子们超度!” 郑云彩抹了把眼泪,站起身,往外走。 杨建国顿时慌了手脚,他跟郑云彩的丑事要是曝光了,他还怎么当县医院的一把手? 万一事情闹得太大,他背后的黑恶势力估计会做了他,扶植新的傀儡上位。 不行!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绝不能为了几团已经化作粪水的血肉丢掉性命! 杨建国太知道怎么拿捏郑云彩了,立即拉住郑云彩的手,正要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跟她讨饶, 忽然门“砰”一声被踢开了。 秦俞安怒气冲冲跑了进来,粗暴地把郑云彩从杨建国手里扯了出来,骂道:“你这个讨厌鬼! 杨院长最讨厌你了! 天天骂你是烂破鞋不要脸! 你还来缠着他干啥? 你赶紧滚,不然我就打死你!” 郑云彩心脏痛得快要窒息了,她绝望地看了眼杨建国,流着眼泪跑了出去。 杨建国急得满头冒汗,想要把郑云彩拦住。 秦俞安却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用傻乎乎的语气大声说:“杨院长,您就算想弄死那个臭女人, 也不能在医院里弄死她啊! 您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晚上偷偷弄死她!” 郑云彩听得分明,顿时化哀怨为仇痛。 她咬牙切齿地想:“好你个杨建国,你害了我那么多孩子,现在还想杀了我! 我拼得鱼死网破,也绝不会放过你!” 杨建国气得七窍生烟,想出去追郑云彩又被秦俞安挡住了去路。 “秦俞安啊秦俞安,你他喵的是真傻还是假傻? 说你傻吧,关键时候你倒挺会给我身上捅刀子的! 我看你他喵的是假傻!” 第191章不要让一个女人坏了上面的大计 秦俞安掻了搔后脑勺,一脸莫名其妙。 “杨院长,我帮你骂那个臭女人,你咋还骂我呢?” 杨建国:“你真是个傻子!傻到家了!” 小翠等一众吃瓜群众躲在树荫后面,偷偷听郑云彩和杨建国吵架。 个个脸上浮现出惊讶、兴奋、激动、震惊的复杂神情。 见郑云彩出来后,一众吃瓜群众第一时间冲上去,打着关怀她的名义,继续深挖大瓜。 “郑护士长,原来你为了杨院长,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啊……” “杨院长真不是人,怎么能让你一直流产呢? 那些死去的孩子多可怜啊! 要是我,我宁肯拼了这条命,也必须得给他们超度……” “是啊是啊,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给他们超度的……” 郑云彩神情破碎而哀伤,她推开众人,摇摇晃晃往前走。 “郑护士长,咱俩聊聊!” 朱正辉拦住了她的去路。 郑云彩本来因为杨建国的关系,特别讨厌朱正辉。 可是这会儿,却觉得只有朱正辉才能帮她。 “聊聊就聊聊。” 她跟着到了朱正辉的办公室,果然如她所料,朱正辉已经有了一整套坑害杨建国的法子。 郑云彩开门见山地说:“我现在只想把杨建国拉下马,只想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需要我怎么配合,死猪你只管开口。” 朱正辉喜得直搓手:“太好了!太好了! 除掉杨建国也是为民除害,你能主动配合,我实在太高兴了!” 接着又美滋滋给郑云彩画起了大饼:“把杨建国拉下马后,我这千年老二一定可以扶正,到时候我把这千年老二的位子留给你, 让你当咱们医院的二把刀怎么样?” 郑云彩不屑地“哼”了一声,边往外走边道:“杨建国不是好东西,你又是什么好货? 县医院交到你俩手里,迟早得完蛋!” 朱正辉看着郑云彩飘然远去的背影,气得直哼哼:“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你不就是个破鞋吗?跟我叫板?你也配?” 郑云彩走远后,他立即打发人把魏苗苗和张根花喊了过来。 魏苗苗和张根花都以为自己才是朱正辉心底的白月光,都把对方当成了不要脸、不知好歹的小三。 两人一见面就掐了起来。 魏苗苗指着张根花骂了声:“死八婆,别以为朱院长给你一点好脸,你就有脸了!” 张根花指着魏苗苗骂道:“臭小三、烂小三,我才是朱院长的心尖尖,你算个屁!” 眼看两丑女人就要为了他打起来了,朱正辉赶紧黑着脸劝架。 “魏苗苗,你闭嘴,你鼻子这么塌,我眼又不瞎能把你当成白月光?” 张根花一听就得意地笑了。 朱正辉又看着张根花说:“张根花你笑啥? 你也是个丑八怪! 你俩这长相是半斤对八两,谁也不用笑话谁! 我都说了,我器重你俩,重用你俩,不是贪图你们的身子, 而是真心看中你们的能力! 张根花,你加把劲儿,宋气志县长突发心脏病,昨晚已经住进咱们医院了,你想办法给他打一针假盐水, 注意控制剂量,点到为止,不能弄出人命! 魏苗苗,县委书记的儿媳妇即将临盆,一会儿就该去妇产科办住院手续了,你想办法给他儿媳妇吃点假药, 你俩助我当上院长后,我肯定会论功行赏,到时候张根花你就当咱们医院的护士长, 魏苗苗你就当妇产科主任!” 张根花和魏苗苗顿时喜得两眼放光,心想不用委屈自己给死猪献身,只需稍微动点手脚给住院的大人物们吃点假药, 就可以青云直上,嘿嘿,天底下咋有这好事儿呢! 魏苗苗和张根花欢欢喜喜出了门,高高兴兴办自己的大事儿去了。 朱正辉想着要不了几天他就可以取杨建国而代之,笑得合不拢嘴。 他拿起桌上的保健丸,塞了一颗到嘴里,咽进肚子里才发现这药丸不对。 连忙抓起装保健丸的瓷瓶子,一股脑儿把里面的丸药都倒在桌子上,仔细辨别片刻,顿时脸都绿了。 次奥,谁能想到他天天吃的药丸子突然就变成了假药! 朱正辉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忍不住低声咒骂:“谁他喵的把老子的丸药换了?哎吆,哎吆,肚子疼死我了!” 陈锦棠躲在屋外,小脸上扬起明艳的笑意,低声回应:“当然是你姑奶奶我了!” 她并非要取朱正辉的性命,只不过让他肠绞痛三个月罢了。 她娇小的身躯很快就走入树丛当中,借着葱郁树枝的掩映,很快就到了杨建国的办公室门外。 小手一挥,杨建国每天必吃的治头疼的药粉便进入了她的空间,一份看上去跟这药粉一模一样的假药搁在了杨建国的办公桌上。 只要杨建国吃了她给的假药,少说脑袋也会持续性疼上一百天。 秦俞安正陪在杨建国跟前,透过窗户看到了小媳妇娇俏的笑脸,趁着杨建国不注意,冲小媳妇眨了眨眼睛。 陈锦棠也冲他眨了眨眼。 然后又匆匆离开,去了田大治的办公室门外。 上楼梯的时候差点跟田大治撞了个满怀。 田大治阴冷地瞪了眼陈锦棠,匆匆走了。 陈锦棠冲着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暗道:“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她站在田大治的窗户底下,小手一挥,依葫芦画瓢换了田大治的哮喘药。 田大治径直去了杨建国的办公室,阴冷地看了眼秦俞安,杨建国立即命令秦俞安:“你先出去,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 秦俞安乖巧地出了门,自觉给屋内二人关上房门。 杨建国叫他守门,正合了他的心意。 秦俞安门神似地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田大治不满地说:“你跟傻子走得太近了,很不好!” 杨建国无所谓地道:“我验证过,他简直傻得不能再傻了,他虽傻,身手却很不错。” 田大治没再说什么,片刻后又道:“郑云彩这女人留不得了,我打算今晚就做掉她!” 杨建国:“……” 他跟郑云彩好了这么些年,要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田大治:“不要让一个女人坏了上面的大计,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第192章我总不能抢你的功劳吧 杨建国心头一阵酸涩,但是眨眼之间,那点心疼就烟消云散了。 他眼中爬上一丝寒光。 “既然要做,就做得干净点。” 田大治“哼”了一声:“用不着你提醒!” 说毕,转身就要往外走。 杨建国却又道:“她怕疼,怕丑,爱面子,你给她个痛快,给她留个全尸。” 田大治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伸手拉开门。 秦俞安修竹似地站在门口,听到门响,转头冲田大治扮了个鬼脸。 田大治:“傻子!” 秦俞安:“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田大治自恃身份,不肯跟他对骂,气哼哼地走了。 秦俞安找个借口也跑了,他径直去了陈锦棠的诊室,见周围没人,便关上了房门,压低声音说:“媳妇,田大治和杨建国要杀了郑云彩灭口。” 陈锦棠:“我猜到了,郑云彩罪不至死。” “你想救她?” “救,必须得救!” 秦俞安伸手捏了捏陈锦棠的脸蛋:“好,听我媳妇的!我去护士站打听下郑云彩的消息。” 他开了房门,去找小翠等人。 结果护士站里却空荡荡的,除了呆若木鸡的郑云彩之外,小翠等吃瓜群众早就不见了踪影。 秦俞安正纳闷间,小翠却匆匆跑进了陈锦棠的诊室,喘着粗气道:“不好了,陈大夫,你赶紧去救命吧!” 陈锦棠见了小翠的神色,脸色一变,拉开抽屉取出金针,大步流星跟着她往妇产科走去。 “发生什么事儿了?” 小翠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白书记的儿媳妇快生了,半个小时前才办理的住院,这会儿不知道为啥突然口吐白沫,心跳都快没有了。 朱院长让把全医院的医生都叫去妇产科,他下令无论如何要保白书记的儿媳妇母子平安!” 陈锦棠听罢,立即加快脚步冲进了妇产科。 不用小翠引路,她直接冲进了人最多的那间病房。 她去的时候,医院里一大半医生已经到了。 各科医生已经会诊过,一致认为产妇中毒很深,胎儿多半已胎死腹中。 如今,他们就算拼尽全院之力,最多勉强保住产妇的性命。 产妇在医院中毒,且产妇的身份又十分特殊。 这个责任可不是一般人担当得起的。 虽然一众医生早查出产妇应是吞了老鼠药,却没一人敢说出口。 陈锦棠拨开人群,挤到最里层。 看到了脸色铁青的白书记,和坐在产妇床边不停抹眼泪的书记夫人。 朱正辉垂着头乖乖站在白书记跟前,随时准备承受白书记的滔天怒火。 “杨建国人呢?他怎么还不来?” 朱正辉小声道:“已经让人去请杨院长了。” 白书记气哄哄吼了一嗓子,双手叉腰大骂,“要是我的宝贝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这些恶魔全都下岗滚蛋!” 朱正辉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陈锦棠瞧见病床上的产妇脸色发青发黑,嘴唇也变成了青紫色,嘴角不断流出腥臭的粘液。 她顾不得许多,径直道:“让我试试!” 田大治不屑地说:“陈锦棠,你添什么乱?滚出去!” 朱正辉怒声道:“不知天高地厚,滚出去!这不是你瞎表现的时候!” 陈锦棠恶狠狠瞪了两人一眼,看着白书记,铿锵有力地说:“白书记,产妇中了砒霜之毒,必须立即将体内毒素排出来,否则只怕母子双亡!” 白书记脸色登时大变:“什么?医院里怎么会有砒霜?!” 书记夫人更是哭的梨花带雨:“老白,这小医生一眼就看出来咱儿媳妇是中了砒霜之毒,就让她试试吧。” 白书记略一思索,随即点头:“小医生,你不要有压力……” 他话没说完,陈锦棠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一瓶清毒甜浆喂进产妇的嘴巴里。 这瓶清毒甜浆效果上佳,是陈锦棠参考朱正辉老祖宗留下的《解毒秘籍》中的解毒大法,用数十种毒虫、毒草,配以灵泉水研制而成。 陈锦棠:“快,拿个盆子接着!” 书记夫人:“拿盆来!” 立即有人递了个盆子过来。 陈锦棠刚将盆子放在地上,那产妇忽然挣扎着坐起来,一弯腰,“哇哇哇——!”对着盆子就是一顿狂吐! 吐出的秽物又腥又臭,屋内众人都忍不住想要干呕。 可是当着白书记的面,谁敢呕? 那不是摆明了嫌弃他儿媳吗? 产妇吐完之后,立即有人端着秽物盆子跑出去了。 陈锦棠让人拿清水给产妇漱口。 待产妇嘴巴漱干净后,又给她喂了两颗补气丹。 产妇的状态明显好多了,脸色也没有那般青黑难看。 书记夫人长舒一口气,拉着陈锦棠的手,道:“小医生,真是难为你了!” 白书记看向陈锦棠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赞许之意,不过还是冷声道:“小医生,你务必保住我大孙子的性命! 只要我大孙子能平安出生,我另有重谢。” 陈锦棠:“我尽力。” 她快速掏出金针,依照穴位扎进产妇的皮肉。 三十二枚金针悉数落入穴位之后,产妇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晕,脑门上逐渐沁出汗珠子。 她痛苦地道:“我是不是快要生了,肚子好疼!” 陈锦棠匆匆扫了眼众人:“留下两个帮忙的,剩下的人都出去!产妇马上就要生了!” 魏苗苗跳出来毫不客气地说:“陈锦棠,这是妇产科,你一个中医科的小医生懂个屁? 你会接生吗?在这里瞎逞能? 你麻溜往出滚,还是让李会芳主任来给产妇接生!” 李主任没好气地瞪了眼魏苗苗:“瞎咋呼什么?你赶紧滚出去!” 她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给魏苗苗穿一穿小鞋。 谁让她那么没脑子竟然想坑害她。 那产妇是白书记的儿媳妇,产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白书记的大孙子。 产妇刚中了砒霜,身子正虚着呢,根本没力气生孩子。 要是她留下来给产妇接生,万一胎儿和产妇有个三长两短,她岂不是成了背锅侠? 白书记能饶了她? 陈锦棠扭脸冲李主任莞尔一笑:“李主任,产妇就交给您了……” 李主任忙道:“锦棠,人是你救过来的,还是你来接生吧,我总不能抢你的功劳吧?” 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第193章有人想谋害宋县长 书记夫人瞪了魏苗苗一眼,毫不留情地骂了声:“真是没眼色,还不赶紧滚出去!” 魏苗苗乖乖闭了嘴,麻溜滚出去了。 白书记、书记夫人、朱正辉等人也出去了,只留下两个助产士给陈锦棠打下手。 产妇身子十分虚弱,加上胎儿在母体内营养吸收得太好,长得十分胖大,要顺利生产确实不易。 陈锦棠小手一动,再次从空间里取出两粒回阳补气丹,喂产妇吃了。 又悄悄从空间里取了杯灵泉水,让产妇喝了。 接着在产妇肚皮上扎了几根金针。 产妇休息了片刻,终于有了生产的力气。 幸好胎儿的胎位很正,产妇宫口开得也快,大约十来分钟之后,一声微弱的啼哭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陈锦棠和两个助产士都松了一口气。 守在病房外的白书记和书记夫人顿时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白书记:“生了!生了!我的大孙子生出来了! 哈哈哈,这个叫陈锦棠的小医生不简单呢!” 书记夫人高兴地直拍手:“赏赏赏!我要给陈医生送牌匾! 要给陈医生包个一尺厚的大红包!” 姗姗来迟的杨建国本听说白书记的儿媳妇在医院中了毒,生生吓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这会儿见母子平安,他比白书记和书记夫人还要高兴。 连声附和:“对对对,必须赏! 小陈医生这回可立下大功了!我决定亲自给小陈医生发个大奖状!” 秦俞安见小媳妇医术得到了县委书记夫妇的肯定,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心道:媳妇好厉害啊! 莫非是华佗再世? 大罗神仙下凡? 朱正辉和魏苗苗也都长舒了一口气。 朱正辉本来是想让魏苗苗给产妇输点假药水,把县医院的假药事件展露在白书记眼前, 借着白书记的手把事情闹大,继而把杨建国拉下马。 谁知道魏苗苗这蠢货直接给药瓶里加了几滴老鼠药,差点闹出人命。 如果真闹出事儿,白书记肯定会彻查到底。 魏苗苗这蠢蛋做事情拖泥带水,犯罪痕迹十分明显,就差跳出来大喊“是我干的,全都是我干的”了。 揪出魏苗苗,就相当于揪出他这个大恶魔。 他侥幸地想:现在产妇母子平安,白书记应该不会继续追究了吧? 魏苗苗高兴的嘴角直抽,在心里暗骂:想不到陈锦棠这小东西还真有两把刷子。 哼,这回小东西倒是帮了我大忙! 书记夫人冷厉地扫了眼以李会芳为首的妇产科众人,骂了声:“一群废物! 你们这些蠢货加起来都不及小陈医生一根脚趾头! 要是干不了,就把位子让出来,让小陈医生当妇产科主任算了!” 李主任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点也不敢吭气儿。 病房内,陈锦棠看着刚刚出生的小婴儿,忍不住微微蹙眉。 虽然产妇排毒及时,但是小家伙还是受到了点影响,长得倒是白白胖胖,但是哭声却很微弱。 陈锦棠悄悄给小婴儿喂了点加了清毒药粉的灵泉水,小婴儿这才“哇”一声,大声啼哭起来,显然已无大碍。 陈锦棠嘴角泛起了笑意,让助产士把拿小毯子将小婴儿包裹好,抱出去给书记夫妇看。 她则叮嘱了产妇一些产后的注意事项,便出了病房。 见书记夫妇抱着刚出生的大孙子不撒手,陈锦棠不由皱起眉头。 他们这是只顾得抱孙子,把孙子他妈忘到后脑勺了? 陈锦棠笑着提醒:“您儿媳妇中了砒霜,又刚生产完,身子很虚弱,一定要精心护理才不会落下月子病。 小宝贝在母体内多少受到点影响,也必得精心喂养才能茁壮成长。” 秦俞安立即挤到跟前,拿着手绢给陈锦棠擦额头上的汗。 白书记夫妇这才想起来儿媳妇刚刚中了毒,身子还很虚弱,白夫人抱着孩子进了病房照看宝贝孙子他妈去了。 白书记则冷着脸骂杨建国:“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怎么会有老鼠药? 我看你这个院长是不想当了! 你要是对我有意见,可以明着提,不用在我家里人身上动手脚!” 杨建国吓得直哆嗦,在心里暗骂:我他喵的怎么知道从哪儿来的老鼠药? 没准儿是你儿媳妇不想活了自己在家里吃的呢! “白书记,您消消气,我这就派人去查……” 一句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小护士慌里慌张跑过来,道:“杨院长不好了,宋县长肠胃绞痛,快要疼死了,有点中毒的迹象……” 杨建国一听,站都站不稳了。 顾不得白书记在场,厉声吩咐陈锦棠:“小陈,你赶紧跟过去看看!” 陈锦棠不敢耽搁,立即赶着去了。 白书记瞪了眼杨建国:“咱们一起去瞧瞧! 宋县长可是重量级人物,他要是在你们医院出了事儿, 杨建国,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用我多说,你心里肯定有数!” 杨建国不断地抬起袖子擦脑门上的冷汗,一个劲儿地说:“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 陈锦棠赶去宋气志的病房时,宋气志已经双目紧闭、嘴唇紫青。 好像下一秒就要断了呼吸,去跟阎王爷报道了。 见宋气志这个样儿,杨建国和朱正辉都吓得魂飞魄散。 朱正辉趁人不备瞪了眼张根花,张根花反而得意地冲他眨眨眼。 意思是:朱院长,我这活儿干得您还满意吧? 朱正辉:满意你个头!我的大计全被你俩蠢货搞砸了! 陈锦棠立即拿出金针在宋气志胸口扎了两下,照例偷偷从空间里取出解毒的好药,掰开宋气志的嘴巴,给他灌了进去。 很快,宋气志脑袋一偏,吐出一大滩腥臭不堪的秽物。 杨建国和朱正辉半点不敢嫌脏,抢着接过小护士手里的盆子和毛巾,笨拙地帮宋气志擦洗干净了。 好在宋气志中毒轻微,吐出秽物后,陈锦棠又给他扎针排毒,很快他就悠悠醒转了。 杨建国高兴得不得了,非常狗腿地说:“宋县长,恭喜您打败病魔,再获新生……” 他话还没说完,陈锦棠就拿起宋气志尚未打完的点滴瓶子,故作惊讶地说:“这药有问题! 哪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竟敢给宋县长用假药! 差点要了宋县长的命啊!有人想谋害宋县长!” 不及听完,杨建国和朱正辉的脸一齐黑如锅底,不约而同恶狠狠地瞪向陈锦棠。 第194章我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 陈锦棠心道:怕你们个锤子!我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 秦俞安长腿一迈,就到了陈锦棠身前,高大的身影严严实实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然后用傻乎乎的语气道:“杨院长、朱院长,我媳妇是不是说错话了,您二位为啥瞪我媳妇啊? 还是说我媳妇说的都是事实,您二位怕了,所以才瞪我媳妇?” 杨建国:“秦俞安,你傻,不会说话就闭嘴!” 朱正辉:“就是!傻子你瞎掺和啥?我们啥时候瞪你媳妇了?” 两人话音未落,忽然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捂着脑袋,在地上痛苦地打起了滚儿。 陈锦棠知道两人已经吃了她替换的假药,假药起作用了。 她从秦俞安背后探出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揶揄道:“杨院长,朱院长,你二位是不是假药吃多了,怎么难受成这样? 有些假药含有剧毒,吃多了可是会送命的!” 杨建国顿时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方才吃了头疼粉后,脑子就疼得厉害。 就算猜到自己的药被人替换了,他也不敢认账,于是黑着脸说:“小陈医生,你又在说笑话了。 咱们医院里都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哪里来的假药?再胡说我就辞退你!” 朱正辉捂着肚子直打滚,疼得话都说不利索,心里矛盾极了。 一方面,他知道这是借白书记和宋县长的手,把杨建国拉下马的好机会,另一方面又怕今天的事情牵连到自己。 但是转念想到,就算白书记和宋气志要追究,有张根花和魏苗苗这两个蠢猪背锅,倒也不怕。 于是,强忍着痛道:“我近来也听说某些人仗着权势,倒卖假药,只因没有证据,人家位高权重,没敢主动揭发。 白书记、宋县长,求您二位好好查一查我们县医院吧,揪出假药贩子,保护老百姓生命财产安全!” 杨建国气得差点吐血,指着朱正辉厉声开骂:“你这个死猪瞎扯淡! 咱们医院要是有人敢倒腾假药,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白书记心头早已起了疑。 今天的事情,他本就要彻查,当即冷声道:“来人,把县医院里里外外,好好给我查一查!” 宋气志在县医院里栽了个大跟头,方才他胸口差点没痛死,就算县医院没有问题,他也要给杨建国等领导班子安几个罪名。 当即吩咐自己的秘书:“去把公安机关叫过来,要查就查个彻底!” 杨建国见了这个阵仗,顿时像被抽了骨头的赖皮狗,再也站不住了,顺着墙壁滑倒在地。 白书记:“护送杨院长和朱院长回自己的办公室!” 说的是“护送”,实在是派人将这俩货关押起来了。 县政府的几个工作人员立即上前,强行架着杨建国和朱正辉往外走。 朱正辉气得五官都扭曲了,拼命扭过头对着白书记喊:“白书记,您不能把我也关起来啊, 假药贩子是杨建国,跟我没关系!啊啊啊,救命啊……跟我没关系啊……” 陈锦棠:“白书记,我听说我们医院的田大治医生参与过贩卖假药……” 白书记当即要求把田大治也关起来。 可惜很快就有人来报,说田大治不见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快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猜到这货肯定是听到风声,脚底抹油溜了。 秦俞安迈着长腿跑了出去,陈锦棠也随便找了个借口追上了秦俞安。 两人在医院里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田大治的踪影。 “媳妇儿,不用找了,田大治估计钻进哪儿犄角旮旯里了。” 秦俞安伸手把陈锦棠拉到自己身侧,捏着手绢给她擦汗。 陈锦棠不甘心地说:“田大治害了那么多人,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啊。” 秦俞安好看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宠溺地捏了捏陈锦棠的脸颊,道:“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说杨建国会不会知道田大治的藏身之处,或者说田大治会不会回来找杨建国?” 陈锦棠眼睛一亮,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先假意把杨建国放了,然后跟踪杨建国,就可以找到田大治, 待抓住这二人,顺藤摸瓜,或许可以揪出他们背后的黑恶势力,秦俞安,还是你聪明。” 秦俞安:“还有郑云彩,也不能让她跑了,杨建国的很多秘密或许只有她清楚。” 他话音刚刚落下,郑云彩带着仇痛的声音便在两人身后响起。 “只要能结果了杨建国,让我做什么都行!” 陈锦棠回头望去,被郑云彩破碎而决绝的神情吓了一跳。 郑云彩好像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陈锦棠忍不住感慨:“难怪说智者不入爱河,情人刀捅人果然是最致命的!” 秦俞安赶紧为自己挽尊:“媳妇,我跟杨建国不一样,杨建国是渣男,我是纯情好男人。” 陈锦棠笑嘻嘻捏了捏秦俞安的两边脸颊,欢快地说:“是啊,是啊,我老公可是世界上最专一、最纯情的好男人!” 郑云彩:“……” 请不要给一个刚刚被渣男情夫虐得半死不活、心如死灰的女人喂狗粮! 等等,傻子秦俞安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他……怎么好像……不傻了? 不过,她现在实在没心情纠结一个傻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郑云彩:“我手里有一本账册,是杨建国留下来的,应该对你们有用。” 陈锦棠和秦俞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果然情人刀伤人才是最致命的! 郑云彩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亲手捅了杨建国, 我要亲手挑出他的心肝, 祭奠我那些尚未来到人世、就被渣男扔进尿桶里的孩子们!” 陈锦棠:“好,我答应你。” 女人狠起来,连阎王爷都头疼,颤抖吧,杨建国! 不得不佩服公安同志们的行动力,大半天功夫,就从县医院里搜出了十几个麻袋的假药。 并且揪出了以杨建国为首的数十名牵头、参与倒腾假药的不法分子。 再差一两样过硬的物证,就可以给杨建国定罪了! 朱正辉被看押在自己办公室里,从看守嘴里听说此事后,差点没笑疯! 哈哈哈,老天开眼,赖皮羊你他喵的终于完蛋了! 老朱我这千年老二终于要扶正了哈哈哈哈! 第195章啧啧,亏大发了 京市,某处大气恢宏的四合院内。 书房里的电话疯狂地叫嚣起来。 一直修长劲瘦的手,不耐烦地抓起话筒,贴在耳边。 只听了一句,男子表情骤变,对着话筒愤怒地骂了句:“蠢货! 一群酒囊饭袋! 不就是两个废物吗? 做了就是! 手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对面应了声,男子愤怒地把话筒摔在桌子上。 ***** 朱正辉正做着当县医院一把手的春秋大梦,两个公.安同志忽然走进门内, 一边一个架起他出了办公室,强行将他塞进了小汽车里。 朱正辉急得哇哇大叫:“你们这些小毛孩子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要抓的是杨建国,不是我! 我没犯法,抓我干啥!” “闭嘴!再吱哇乱叫,小心揍你!” 一名小同志冲朱正辉挥了挥沙包大拳头。 朱正辉急得眼泪哗啦啦往下滚,他怕挨打,只好乖乖闭嘴。 等到了派出所,看到戴着铁手环的魏苗苗和张根花,他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了!全他喵完蛋了! 魏苗苗看到朱正辉立即说:“警.察叔叔,我说的都是实话,全是朱正辉指示我害白书记儿媳的…… 他是主犯,我是从犯,应该拿他问责才对!” 朱正辉跳着脚骂:“次奥你妈的魏苗苗,你少他喵的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指示你害人了? 你有人证吗?有物证吗?” 魏苗苗什么证据都没有,她只好看了看张根花。 张根花立即道:“朱正辉指示我给宋县长用假药,指示魏苗苗给白书记儿媳妇也上假药, 说等他当上县医院的一把手后,让我俩一个当护士长,一个当妇产科主任, 我跟魏苗苗一时糊涂,才听了他的! 朱正辉是主犯,我跟魏苗苗都是从犯!” 朱正辉跳着脚开始骂张根花:“丑八怪张根花,一天到晚乱放屁……” 一句没骂完,一个公.安同志便喝令他闭嘴,二话不说,将他带进了一间黑屋子。 两个小时后,朱正辉灰溜溜地出来了,低着头说:“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朱正辉是个胆小鬼,稍微一吓唬,就从贪污受贿、克扣职工福利开始说起,一桩桩一件件交代得十分清楚。 做笔录的同志写了上百页、手都发酸了,朱正辉还没交代完。 做笔录的同志足足写了两百多页,朱正辉才将所有的恶事交代完,然后顺利喜提无期牢狱生涯。 魏苗苗和张根花两人各自喜提十年和八年牢狱生涯。 白书记冷着脸正要下令将杨建国拉去公.安局。 陈锦棠一脸灿烂地出现在门口,身后还站着他那高大俊美的老公。 “白书记,我想给您汇报一项工作。” 白书记威严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起身将陈锦棠迎进屋内,笑道:“小陈医生来了,快进来!” 接着,他的目光扫到了秦俞安脸上,微微一怔,莫名觉得秦俞安好像跟他第一眼看到时不一样了。 可是他原本就对秦俞安不熟悉,所以并没有多想,和蔼一笑:“小陈医生,这位是你老公吧? 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嘛!你也一起进来吧。” 陈锦棠抬眼看着秦俞安堪称完美的下颌线,笑得眉眼弯弯,自家的老公的确越看越帅! 陈锦棠和秦俞安进屋后,在白书记的示意下落座。 陈锦棠开门见山地问:“白书记,田大治抓住了吗?” “正在全力搜捕,姓田的跑不掉!” 陈锦棠又道:“我认为杨建国和田大治两人背后肯定还有一股黑恶势力,他俩可能只是黑恶势力手里的刀。” 白书记:“小陈医生,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单凭一个杨建国,支棱不起这么大的假药摊子, 我断定他背后肯定还有黑手。 只是杨建国的嘴实在太硬了,宁死也不肯供出幕后之人。” 陈锦棠不屑地说:“他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忠贞好狗? 白书记,杨建国不肯说,一是对背后的主子还抱有希望,以为主子能保住他。 二是他的主子比刑罚更残酷。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如暂且把杨建国放出去,放长线钓大鱼。” 白书记听罢沉思片刻,道:“小陈医生,你这个想法也太大胆了! 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杨建国背后一定有黑恶势力,万一他趁机跑了,这个责任谁来担? 你担还是我担? 呵呵,我明白你想为国家、为咱们阳华县出一份力的心意, 但是凡事都得三思而行,不能太冒进了,对吧?” 白书记心中暗想,再有一年他就退休了,若真将杨建国放出去,万一真钓出了他背后的黑恶势力, 那就麻烦了。 在官场上混,有时候干的多不如干的少,干的少不如袖手旁观不干活。 他只想安安稳稳混到退休,绝不能因为一个杨建国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活了两辈子的陈锦棠,立即明白了白书记的想法,在心里骂了句:“老狐狸。” 莞尔一笑,乖巧地道:“白书记,您说的对,我的想法实在太激进、太不成熟了。” 白书记赞许地点点头:“小陈医生,你放心,明天县委对你的表彰决定就下来了,你安心等待好消息吧。” 有表彰总是好事一桩。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多谢白书记提携,您放心,我再接再厉,继续为咱阳华县的医疗事业做出贡献!” “很好!很好!” 陈锦棠找个借口,辞了白书记,拉着秦俞安走了。 回到陈锦棠的诊室后,秦俞安反手关上房门,道:“姓白的不愿意,咱们悄悄将杨建国放了就是。” 陈锦棠抱着秦俞安的胳膊笑道:“秦俞安,咱俩又想到一起去了。” 秦俞安俊美的脸庞上爬上一丝不悦,将陈锦棠拽进怀里,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说:“媳妇,放了杨建国,今晚就得看着他…… 可是咱们院子里的玫瑰花都开了……” 陈锦棠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也是一阵失落。 是啊,本来跟秦俞安已经约好了,今晚要完成第一次深入交流的。 为了一个狗屁杨建国,真的要把心心念念了好多天的约定再往后推一推吗? 呜呜呜,不要!她不要啊! 这么个绝色美男在她眼前晃悠了这么久,她竟然到现在还没睡成,啧啧,亏大发了! 第196章你最棒,你最敬业,你是劳模 陈锦棠红着脸说:“其实,那个,也不一定非得等到晚上……” 这句话像小猫爪子似的挠中了秦俞安的心窝窝。 什么?什么? 小媳妇说不用等到晚上,难道小媳妇想大白天,在这里? 嗯嗯? 未尝不可! 秦俞安缓缓俯身,陈锦棠感觉到了他周身爆棚的雄性荷尔蒙,娇羞地后退了两步。 后腰抵住了桌子。 秦俞安目光落在陈锦棠红艳欲滴的嘴唇上,再往下扫,是两个饱满的圆丘。 顿时好像有人在他心头扔了只烟花,他周身的血液都灼烫起来。 他再也忍不住了,捏住陈锦棠的下巴,将她压在桌上。 陈锦棠粉白的小脸已经红透了,好看的水眸中波光流转,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 她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更加勾得秦俞安阵脚大乱,忍不住就要欺身压下去。 陈锦棠媚眼如丝,声音比蜂蜜还甜腻:“去空间里吧……” 空间里没人打扰,还有又软又舒适的大床。 “锦棠——!” 忽然门被撞开了,刘小鹏一脸懵逼地出现在门口。 “你们……你们……光天化日……在干什么?” 秦俞安忙站直身子,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马上就要跟小媳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个节骨眼儿上,被个愣头青搅扰了,换谁谁不气? 陈锦棠快速起身,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不过看着秦俞安的反应,却忍不住弯唇笑了。 秦俞安转过身,咬牙切齿地问:“刘小鹏!你会不会敲门?” 刘小鹏一个箭步冲过来,一脑袋扎进秦俞安怀里,眼圈瞬间红了:“秦大哥,我师兄真的逃走了吗? 呜呜呜,我担心他被抓住。 他那么自负一个人,被关进大牢里,得多难受啊. 可是他做了这么多错事,不被绳之以法, 怎么谢天下?怎么赎罪? 呜呜呜……” 秦俞安伸手拎着后脖子把他从自己怀里拎出来。 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哭唧唧,比小鸡崽子还弱! 陈锦棠:“刘小鹏,你哭什么啊? 我要是你,现在肯定盼着田大治主动投案自首。 他已经暴露了,他背后的主子还能保他? 要是他的主子先找到他,还不往死里折磨他?” 刘小鹏抬起袖子擦了把眼泪,反而更担心了:“锦棠,怎么才能找到我师兄?” 陈锦棠看着面前哭唧唧的小弱鸡,真是一点同情心都生不出来:“你别哭了,公.安同志已经在全力搜捕了, 刘小鹏,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刘小鹏抱着秦俞安的胳膊不肯撒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人家害怕,不要一个人待着,万一我师兄杀个回马枪, 把我劫持了当人质怎么办?毕竟我爷爷也是个脚一跺,地板都能震三震的人。” 陈锦棠:“刘小鹏,把你美的,秦俞安是我老公,你快给我松开。” 刘小鹏:“哼。这是我秦大哥,秦大哥,我怎么觉得你不傻了,难道是我的感觉系统出问题了?” 秦俞安觉得刘小鹏说得也有道理。 便道:“锦棠,田大治狗急跳墙,还真有可能劫持了小弱鸡。” 于是,半个小时后,刘小鹏坐在陈锦棠和秦俞安的新宅子里,跟一只通体雪白的大恶狼大眼瞪小眼。 小白白被强行安排了个保安的角色,憋了一肚子火,时不时飞起蹄子踢刘小鹏一脚撒气。 “次奥你喵的小弱鸡,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劳驾本狼王给你当保安,嗷呜嗷呜!” 刘小鹏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眼泪流了一脸。 “狗东西,大白狗,滚开!滚开!快滚开!” 小白白:“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陈锦棠和秦俞安则返回了医院。 杨建国仍旧被关押在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公.安同志。 两只黑漆漆的大篮球忽然快速滚到了公.安同志脚边。 眨眼之间,那两只篮球竟变成了两只超级大螃蟹。 “咦?这是啥玩意儿?” “好像是螃蟹?” “次奥,这么大个儿的螃蟹,我还是头一回见!” 两只篮球螃蟹分别跳到两人腿上,轻轻戳了戳, 接着咕噜噜滚到地上,不紧不慢地跑了。 公安同志好奇心大起,回头一看,见杨建国坐在凳子上头一点又点,显然睡着了。 两人也没多想,追着篮球螃蟹跑远了。 眼看就要抓住超级大螃蟹时,那两只螃蟹却好像长出了翅膀,滴溜溜跑得没影儿了。 公安同志只好悻悻地往回走,走到杨建国的办公室门口, 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顿时傻眼了。 “人呢?” “我次奥,人跑哪儿去了?!” 此时的杨建国,正顺着狗洞往外钻。 这是他几年前花了好几个夜晚的功夫,一铲子一铲子,给自己挖的逃生通道。 这个狗洞非常隐蔽,整个县医院除了他再没人知道。 杨建国从狗洞里钻出去后,急匆匆去了附近农村的一座小土屋里。 十几年前,他特意买下了这座土房子,专门用来藏钱! 每隔两个月,必定会趁着月黑风高,拎着小半袋子毛钞摸黑来到土房子。 杨建国打开门,张嘴吸了一大口空气,瞬间觉得神清气爽,就连空气里都漂浮着金钱的味道。 他半生的心血,半辈子挣的钱,全都藏在这座土房子底下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尾随着杨建国到了土房子外面。 忽然陈锦棠脑子里的电子音疯了似的炸响了:“发财了!发财了! 小主,你这次真的要吃上细糠啦! 我次奥,钱,到处都是钱,全都是钱! 哎哟啊,不行了不行了,本尊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陈锦棠听说又要发财了,顿时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次奥,谁他喵的还嫌钱多? 再说了,坏人的钱不拿白不拿! 拿了也白拿! 她用意识跟电子音对话:“别激动!别激动! 赶紧探测一下,赖皮羊把钱都藏在哪里了。” “早都查清楚了,”电子音傲娇地“哼”了声。 “你以为本尊连这点工作主动性都没有吗?” 陈锦棠:“啊对对对,你最棒,你最敬业,你是劳模……” 她凑到秦俞安耳畔道:“咱们先把赖皮羊敲晕。” 秦俞安应了声,弯腰捡起一块儿小石子,用了三分劲儿命中了杨建国的后脑勺。 杨建国:“次奥!谁他喵的砸老子,不会是要抢老子的钱吧……”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他闷哼一声,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第197章又发财了又发财了 “哇,秦俞安,你好厉害啊!” 好男人都是夸出来的,秦俞安这么好,当然更得夸了。 秦俞安被夸得一脸自豪,拉着陈锦棠跑进屋子里。 陈锦棠掏出金针,照例在杨建国的昏睡穴中扎了两下。 接着小手一勾,把杨建国收进了空间里。 然后,用意识和电子音对话。 “快说,细糠到底藏在哪里?” 电子音:“哎吆小主你别催行吗,人家正要告诉你呢,就在……你让傻子去门后面拿把锄头, 然后,对着你脚底下使劲儿挖就是。 能挖多深,就挖多深。 能挖多宽,就挖多宽。 最好把整座房子的地面都挖一遍!” 陈锦棠才舍不得让聪明绝顶、玉树临风、芝兰玉树般的大帅哥老公再干刨地挖坑这种苦活累活。 咱有空间里有的是劳动力。 她小手微动,眨眼之间,几十只健壮的兔子,十几只雄壮的篮球螃蟹就出现在房间里。 秦俞安一声令下,篮球螃蟹举着婴儿手臂粗的大钳子,飞速在地上刨起坑来。 几只兔子蹬着健壮有力的大腿,卖命地在地上刨起土来。 杨建国隔三差五要把地板挖开放半袋子钱进去,所以这地非常松软。 在健壮兔子和篮球螃蟹的卖力劳动下,短短几分钟功夫,地上就出现了一个一米深的大洞。 大洞里摆着一溜木头箱子。 陈锦棠让动物劳动力往两边继续挖,秦俞安跳进洞里,打开了最先露出来的那只箱子。 “次奥!这是啥玩意儿?” 陈锦棠看着箱子里闪着零星金粉的大黑石头,顿时傻眼了。 说好的一麻袋一麻袋的钱呢? 说好的一堆一堆又一堆的黄金呢? 说好的各种奇珍异宝、玛瑙玉石呢? 这一箱子破石头,逗姐玩儿呢? 电子音嫌弃的声音响彻脑际:“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这是宝玉原石! 切开石头,里面的玉够你上辈子在京都买十几套房了!” 陈锦棠想着前世京都那动辄十几万一平米的房价,原来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破石头竟这么值钱! 顿时对大丑石头稀罕得不得了! “啊啊啊啊,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姐头上了吗?” 秦俞安看着小媳妇对着箱子里的丑石头一脸贪婪、直流口水,微微有点郁闷。 小媳妇怎么一直看石头,不看我,石头有我好看吗? 陈锦棠娇声说:“秦俞安,抱我下去。” 秦俞安伸出长臂,搂着陈锦棠的小腰,把她抱进了洞里。 陈锦棠两眼放光地摸了摸丑石头,小手一挥,嘿嘿! 先收进空间再说。 这么会儿功夫,篮球螃蟹和健壮兔子,已经快将整座房子的地面全挖开了。 几乎整座房子的地板下面都藏满了箱子。 秦俞安迈着长腿穿梭在箱子中间,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给陈锦棠看。 “哇!发财了!发财了! 秦俞安,咱们发财了! 嘻嘻,以后媳妇我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你高兴不?” 秦俞安:“高兴!” 小媳妇,其实我更想吃你! 陈锦棠数了数,除去装宝玉原石的箱子,整间屋子里还有十三只箱子。 其中有十只箱子里满当当都是钞票。 另有一箱子黄金、一箱子珠玉玛瑙、一箱子古书。 总之,全都是宝贝! 陈锦棠小手一挥,把十三只大木头箱子全都收进了空间。 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 陈锦棠小手再次一勾,原本摆满箱子的地坑里就被新鲜出肛、还冒着热气的牛粪、狼粪填充满了。 屋子里顿时臭气冲天,熏得陈锦棠直打喷嚏。 秦俞安连忙拽着手把她拉出去了。 他一声令下,篮球螃蟹和健壮兔子麻溜地将土填回坑里。 很快,地板就回复了原样,陈锦棠重新将篮球螃蟹和健壮兔子们收回空间。 陈锦棠把杨建国从空间里移动到地板上,片刻之后,杨建国张开了眼皮,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后脑勺,四下里瞧了瞧。 除了空气里漂浮着浓浓的粑粑味之外,一切如旧。 杨建国并没有多加怀疑。 起身从门后拿出一把锄头,娴熟地对着脚下的土地咣咣一顿猛挖。 他挖得很卖力。 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 看着坑里湿乎乎、黑乎乎、臭烘烘的一大滩。 杨建国:“???” 这是啥? 他疑惑地用手戳了戳那一滩。 黏腻腻,滑溜溜,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差点没将他送走! 这他喵的到底是啥啊,咋这么臭! 次奥!这是大粪啊!是大粪啊! 老子要疯了啊!要疯了啊! 躲在外面的陈锦棠看到这一幕,靠在秦俞安肩膀上笑得直抖。 杨建国心里咯噔一下,抡起锄头又往旁边挖了几下。 次奥! 怎么还是大粪! 他疯了似的满屋子里胡乱挖,每每挖出一个大坑,他的心上就烂一个血窟窿! 他辛辛苦苦攒下的十几个大箱子不见了! 美玉原石不见了! 金子不见了! 多得花不完的钱不见了! 全都变成了大粪! 杨建国抡着锄头又是一通乱挖。 越挖心越凉! 最后不死心地拿锄头在大粪里面一顿乱捅乱戳。 没有!啥都没有! 除了溅了他一身的大粪,屁收获都没有! “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我要死了!我不活了! 这他喵的是不是闹鬼了啊,我好端端地藏着的钱,藏着的金子,咋突然就变成大粪了呢……呜呜呜呜!” 杨建国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要不是秦俞安帮忙捂着嘴巴,陈锦棠的笑声都要漏出来了。 看着坏人受虐,咋感觉这么爽呢哈哈哈哈! 杨建国哭够了,才摇摇晃晃、心如死灰地出了门。 秦俞安和陈锦棠赶紧尾随上去。 今天收获满满,陈锦棠一路上笑得腮帮子都发酸了。 秦俞安默默地想:“我媳妇真是个小财迷,我以后必须努力工作拼命挣钱,争取每天都让媳妇笑得这么开心。” 杨建国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陈锦棠脚都走麻了,他终于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巷子尽头连接着一座小小的四合院。 杨建国从裤腰带上解下钥匙开了门,闪身进去,然后快速地从里面把门插上了。 秦俞安抱着陈锦棠越墙而入,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子里。 杨建国推开上房的房门,田大治黑着脸说:“你可算回来了,这娘们儿说她手里有你的罪证, 现在只能先弄死他,你亲自动刀子!” 第198章凭什么兵王怎么样都死不了? 杨建国顺着田大治的目光扫见了被绑在角落里的郑云彩,神情瞬间残忍起来。 他三两步跨过去,掐住郑云彩的脖子,冷声逼问:“为了那本账本,老子都快急疯了,原来是被你这小贱蹄子拿走了!? 说,账本现在在哪儿?” 郑云彩心脏一阵阵抽痛,虽然早知道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人皮底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可是看到杨建国眼中的凶光,还是让她如踩在冰刀上一般难受。 “你想要账本?哈哈哈! 杨建国,只要你答应和我一起为咱们的孩子们超度,待超度仪式结束,我立即把账本给你!” “啪!” 郑云彩被一巴掌抽得脑袋偏向一边。 杨建国气得五官扭曲:“超度个屁! 老子现在跑路都来不及,还要浪费时间为一群小鬼超度? 郑云彩,你想屁吃呢?” 郑云彩心如刀绞,恶狠狠回瞪着杨建国。 陈锦棠在外面听得清楚,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死渣男!” 秦俞安捏捏她柔软的小手,轻声道:“嗯,太渣了! 不像我,永远都把媳妇护在心尖上。” 陈锦棠嘴角翘得很高。哎吆喂,老公的嘴巴是抹蜜了吗? 一开口就能甜死人! 田大治阴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杨建国,事到如今,你咋还是这么蠢? 你以为没有臭娘们手里的账本,政府就能饶了你? 你还能回去威风的继续当县医院的一把刀?得了吧! 趁着现在还没人知道臭娘们手里有你的罪证,你一刀捅死她,一了百了!” 杨建国略一思索,当即同意:“说得对!说得好!刀子给我!” 田大治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递给杨建国。 杨建国握着匕首,逼近郑云彩,冷笑一声:“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反正也对不住这么多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你说对吗?” 郑云彩眼神狠厉而冷漠,她凄厉地大笑道:“杨建国,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 我正要去地狱里给孩子们赎罪呢! 我会带着咱们的孩子日日夜夜纠缠你、诅咒你,哈哈哈哈, 我们会亲自拉你下十八层地狱! 你安心等着吧!” 杨建国怒不可遏:“找死,贱人!” 说着又逼近一步。 陈锦棠:“秦俞安,赶紧救人!” 秦俞安正要行动,忽然一道黑影从屋顶落下,一脚踹开门蹿了进去。 秦俞安牢牢将陈锦棠护进怀中,低声道:“稍安勿躁,先看看来者何人。” 屋中三人看着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田大治:“你是谁?竟敢私闯民宅,我们要报警!” 杨建国忘记要捅人了:“田大治,你他喵还敢带帮手! 你是不是想拿我去跟上头交差?哼!你这个卑鄙小人!” 郑云彩则笑得疯狂:“哈哈哈哈!杨建国,你完蛋了!你完蛋了!哈哈哈!你乖乖跟我一起下地狱向孩子们赔罪吧!” 只见屋子里站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一张脸罩在黑布之下,露出的眼睛冰冷残忍。 整个人像一把没有感情的刀,让人不寒而栗。 屋外的秦俞安透过玻璃死死盯着年轻人,眼神越来越冷厉。 陈锦棠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问道:“你们认识?” 秦俞安:“岂止是认识!” 年轻人给了田大治一个眼神:“拿下姓杨的,问问他这么多年攒的钱都藏在什么地方。” 那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田大治竟不敢拒绝。 他瞪着杨建国:“赖皮羊,把你的赃物都交出,上头或许会饶你不死!” 提到他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的财产,杨建国的心比刀割还难受。 “我哪儿还有钱啊? 我的钱全都化成了一滩滩大粪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杨建国哭得捶胸顿足,哀嚎打滚! 一想到满地的钱、金子、宝玉原石莫名其妙就化成了一滩滩大粪,杨建国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他突然很想死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报应!这都是报应啊!”郑云彩看到杨建国这个熊样,乐得捶胸顿哈哈大笑,指着杨建国高兴得快要窒息了,“孩子们知道你爱财不爱他们,就把你的钱全都变成了大粪! 杨建国,这是你的报应哈哈哈哈!” 陈锦棠非常赞同郑云彩的说法:“对,的确是杨建国的报应!” 黑面男和田大治自然不会相信杨建国所说的。 黑面男一脚踹翻杨建国,从他手里夺过匕首递给田大治:“继续逼问!” 田大治一匕首插进杨建国的手背里,冷声道:“要钱还是要命,啊?” 杨建国痛得呜哇乱叫,突然灵光一闪,指着郑云彩,道:“我的钱都交给她保管了! 你们问她!” 郑云彩的心彻底死透了,她冷笑一声:“杨建国说得对,我知道他的钱藏在哪里。 你们放开我,我就告诉你们藏钱的地点。” 黑面男用下巴点了点田大治:“放了那娘们儿!” 反正那小娘们儿也不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田大治乖乖解开了绑缚郑云彩的绳索。 郑云彩勾唇一笑:“让我跟杨建国再说两句话,就带你们去。” 她笑吟吟走到杨建国跟前:“杨建国,你真不是个东西!” 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剪刀,猛然插进了杨建国的胸口。 这把剪刀在她袖子里揣了大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杨建国,死渣男,你去死吧!” 杨建国脑袋歪了歪,一脸不甘地嗝屁了。 陈锦棠反应极快:“不好,郑云彩要自杀!” 屋里的郑云彩早就萌生了死志,已经将剪刀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她睨着田大治,不屑地说:“卑鄙小人,你以为你还能活几天? 哈哈哈!我跟赖皮羊在奈何桥上等你!” 说着,剪刀猛然朝自己胸口插去。 千钧一发之际,秦俞安掷出一枚小石子,“铛”一声,砸落了郑云彩手里的剪刀。 下一秒,秦俞安拉着陈锦棠闪身进了屋内。 郑云彩哭得撕心裂肺,冲陈锦棠痛苦地嘶吼:“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陈锦棠:“渣男不配你陪他共赴黄泉! 再者,你的孩子们还等着你给他们做法事超度呢。” 孩子们始终是郑云彩的心魔,陈锦棠这才试图用孩子将她留在人世。 果然,郑云彩听罢身子晃了晃,捂着脸跪倒在地,喃喃自语:“孩子……我的孩子……我死了,就没人替他们超度了,他们就再也不能入轮回……” 秦俞安盯着黑面男,不敢置信地道:“真的是你?” 黑面男看到秦俞安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懵住了,反应过来后,拔腿就往外跑。 次奥,兵王怎么不傻了? 不对,兵王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行坠下去,竟然没死! 次奥,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兵王怎么样都死不了? 第199章战友和情书 秦俞安怎么会让他跑了? 手腕一转,一枚石子飞出,正中黑面男的腿弯。 黑面男痛哼一声,向前一扑,扑倒在地。 秦俞安三两步跨到跟前,一弯腰揪起他的后衣领,将人翻了过来。 手一伸,扯下他的黑面。 秦俞安不敢置信地说:“郭援朝,真的是你?” 他心头一阵抽痛,郭援朝是他在飞鹰大队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亲密的战友! 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郭援朝也是站在他背后不远处的战友之一。 他想起自己还傻着时,被人从鹰嘴崖上推下去,难怪当时会觉得那股力道那般熟悉。 原来几次三番想要取他性命之人,竟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战友! 郭援朝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有惊恐,有疑惑,更有愧疚! “小安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我没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 郭援朝捂着脸呜呜痛哭起来。 秦俞安好像凭空被人抽了几鞭子。 他真的不能接受被曾经最亲密的战友背刺! 躺在地上的郭援朝忽然身子一阵抽搐,剧烈地颤抖起来。 陈锦棠:“不好,他服毒了!” 原来郭援朝根本不是在哭,而是假借捂脸把藏在手指缝里的毒药塞进了嘴巴里。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注定活不了啦. 与其落入那人手中,被人掏空身子,把他所有的器官卖去黑市,不如自我了断,至少能给自己一个全尸。 郭援朝嘴角流出黑色的血,面颊铁青难看至极,显然中了烈性毒药! 陈锦棠:“想死,没那么容易!” 她手起针落,用金针护住了郭援朝的心脉。 郭援朝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忽然身后一道风声快速袭来,秦俞安反手一擒,死死卡住了田大治的手腕。 田大治知道自己不是秦俞安的对手,反手一根金针刺入自己的太阳穴中,两眼一翻,死翘翘了。 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田大治嘴角抽了抽,牵出一抹幸福的笑,喃喃道:“玉莲,我死了,你就不用死了……” 陈锦棠:“???” 一个两个都要自断生路,莫非是脑子有问题? 这个玉莲又是何方神圣?竟能让田大治以死护着她? 陈锦棠蹲身在田大治身上摸了摸,从胸口处摸出一张一寸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眉眼弯弯,看上去温柔而娴静。 翻过来,照片背面写着两行小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玉莲赠” 陈锦棠把照片拿给郑云彩看:“郑护士长,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郑云彩瞧了一眼,冷嗤一声:“田大治这种没心没肺的东西,竟然也有情人? 呵呵,真是可笑! 锦棠,我从来没见过照片上的女人, 也从没听说过田大治有妻子或者相好的。” 陈锦棠将照片揣进怀里:“我知道了。” 秦俞安神色阴沉,弯腰将郭援朝抗到自己肩头。 陈锦棠转身去看郑云彩:“郑护士长,走吧。” 郑云彩摇摇头:“我不回医院了,那本账册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我把地址告诉你。” 接着,说了一个地名。 陈锦棠:“多谢了,郑护士长,你好自为之吧。” 末了,又道,“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警.察很快就来了。” 郑云彩摇摇头:“我再陪建国待一会儿,你们先走,不用管我。” 陈锦棠不再劝她,跟在秦俞安身侧离开了。 巷子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陈锦棠立即将只剩一下一口气的郭援朝收进空间里,暂且将他安置在别墅里的地下室。 接着,他跟秦俞安去了田大治的家。 田大治住在城西的一套小院子里。 一走进田大治那古色古香的院子,电子音就在陈锦棠脑海中蹦跶个不停:“小主,又有细糠吃了! 快点行动! 快点行动!” 陈锦棠用意识跟电子对话:“别激动!别激动!先告诉我宝贝都藏在哪里?” “这还用问吗?傻缺! 当然都藏在地板下面了!” 陈锦棠:“好叻,谢了!” 陈锦棠吐槽:坏人为啥都热衷把好东西藏在地板下面? 地底下其实一点都不安全好吗? 主要是挖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 幸好本姑娘我空间里有免费劳动力。 否则全靠人力动手挖,哪怕底下藏着一座金山,天天挖,也得烦! 陈锦棠从空间里放出一堆动物劳动力,秦俞安一声令下,小动物们满院子、满屋子就是一通猛刨! 陈锦棠和秦俞安则在田大治的房间里仔细翻了翻。 啧啧,这货还真是谨慎。 两人几乎将房子翻了个底朝天,竟丝毫没找到田大治倒卖假药的证据。 陈锦棠小手一拍:“秦俞安,咱们白忙活了! 算了,还是去看看小动物们有什么收获。” 小动物们已经把整个院子和整座房子的地板全都挖开了。 院子里的桃树底下埋着一只小檀木箱子。 打开箱盖,只见里面用油纸包着一沓东西。 拆开一看,好家伙,竟然全都是情书! 每一封情书写得都十分火辣、真挚。 这么多封情书居然出自同一女子之手。 写信人是玉莲。 陈锦棠:“啧啧!想不到田大治竟然还是个情种呢!” 陈锦棠笑着把情书递给秦俞安看,又从口袋里摸出从田大治身上找出来的照片递给秦俞安。 “瞧瞧,田大治长了这个衰样,他的情人竟然很漂亮,有几分电影明星的气质。” 秦俞安接过照片,忽然好像触电了似的,双手微微颤抖。 好像有一双手撕开了岁月的迷雾,他看到了幼年的自己被六猴折磨得半死,是照片上的女人把他从六猴手里救了出来。 “莲姑姑……真的是你吗?” 秦俞安双目已经湿润。 陈锦棠惊疑不已:“秦俞安,你说照片上的女人是莲姑姑?” 秦俞安:“是的,我绝不会看错!” 陈锦棠大为震惊,快速翻找出其中两封信,道:“秦俞安,你看! 这封信中,玉莲说她怀孕了,还说孩子是田大治的,你再看这封信上,玉莲生了个男孩…… 男孩出生的时间是……是1952年8月…… 那个男孩今年应该已经二十三岁了!” 秦俞安身子一颤! 他今年整整二十三岁! 第200章天不会塌,山不会崩,我也永远都不会走 秦俞安拿起一封封信快速浏览着,眉头越拧越紧。 那个叫玉莲的女人在信中说她怀孕了,说她生了,是个男孩。 每一封信里她都苦苦哀求田大治离开他的主子,说他干的是刀尖舔血的事情, 稍有不慎,就会祸及妻儿。 她说她不怕死,但是绝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发生一丝一毫的危险。 所以,她悄悄地将儿子送走了,今生今世不再相见。 秦俞安轻轻闭眼,努力回想着记忆中莲姑姑那张脸。 他还记得她拼死护着他的样子。 还记得她叫他:“安安。” 还记得她跟他说:“你的名字里有个安字,是因为你的妈妈希望你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秦俞安心头又酸又涩,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 莲姑姑真的是他的妈妈吗? 田大治这个罪大恶极的假药贩子,真的是他的父亲?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暂时接受不了! 此时,一双温热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陈锦棠冲他眨眨眼:“老公,单凭一张照片和几封信,什么都证明不了。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要瞎胡乱想。 不管你的父母是谁,都不影响你是个优秀的人。” 秦俞安紧紧握住了手心里的小手。 无形中好像有一股力量从那双小手里传递到他身上,让他浮躁不安的心逐渐冷静下来。 “锦棠,你说得对,不管我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们出于何种目的抛弃了我, 都不影响我做我自己,更不会影响我爱你。” 陈锦棠:“秦俞安,我也爱你。 天不会塌,山不会崩,我也永远都不会走。” 秦俞安心尖一颤,一把将陈锦棠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她。 何其有幸,上天竟派了个如此完美的小女子给她。 廉价动物劳动力眼巴巴等了半天,也不见财迷女主人来捡宝贝,个个等得不耐烦了。 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蹦蹦跳跳跑过来咬陈锦棠的裤管。 别抱了,烦死了,快过来捡宝贝了! 一只篮球螃蟹滴溜溜滚过来,毫不客气地用钳子戳秦俞安的脚踝。 别抱了,烦死了,快让女主人来捡宝贝啦! 电子音也不耐烦地在脑海里嘶吼:“烦死了!抱啥抱! 郁闷啥郁闷! 谁跟你们说秦傻子是田大治和玉莲的孩子? 我刚刚探测过,秦傻子和田大治根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好吧?” 陈锦棠大喜过望,一把推开秦俞安:“秦俞安,你不是田大治的儿子!” 秦俞安:“媳妇,你怎么知道?听谁说的?” “听电子音说的,哎呀,我脑子里有个声音,我叫他电子音,电子音啥都知道…… 电子音从来不会搞错的! 我们每次去抢坏人的宝贝,都是电子音给的提示…… 秦俞安,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听懂,但是请你相信,你一定必定以及肯定不是田大治和玉莲的孩子!” 秦俞安眨眨眼。 他虽然不是很明白小媳妇嘴里的“电子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他从来都是百分之百地相信小媳妇。 小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说自己不是田大治和玉莲的儿子,那他肯定就不是。 秦俞安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抬手捏了捏陈锦棠的下巴:“好,听我媳妇的,我不郁闷了。” “本来就没啥好郁闷的,走,捡钱去。” 两人欢欢喜喜打开了剩下的五只小箱子。 陈锦棠一脸嫌弃地想:田大治可比杨建国穷酸多了! 五只小箱子里都是一摞一摞的钱,没有黄金,更没有宝石原石。 秦俞安捏捏陈锦棠的下巴:“媳妇,也该知足了,白嫖的还嫌少?” 陈锦棠笑得一脸灿烂:“不嫌少不嫌少,五箱子钱,其实也不少了哈哈哈哈哈,购买好几栋大宅子了哈哈哈哈!” 陈锦棠小手一挥,几只小箱子便进了随身空间。 秦俞安命令动物劳动力将院子和地板回复原样。 陈锦棠把一众动物劳动力收回空间,拉着秦俞安飘然而去。 回到新宅子后,只见刘小鹏倒在某一间客房的大床上,睡得只流口水。 小白白歪在他脑袋边上,一人一狼,睡得十分和谐。 秦俞安伸手在刘小鹏脸上拍了拍,把他拍醒了。 刘小鹏一睁开眼睛就问:“秦大哥,找到我大师兄没有。” 秦俞安:“找到了,他已经死了。” 刘小鹏:“啊……” 他痛苦地跑了出去,直奔警察局。 陈锦棠和秦俞安闪身进入空间,直接去了别墅的地下室。 郭援朝一脸死寂,只剩下一口气。 陈锦棠给他诊了脉,忍不住直摇头。 不知道这货从哪儿搞来那么烈性的毒性,即便她及时用金针封住了他的心脉,他一只脚还是踏进了鬼门关。 陈锦棠见秦俞安眉头又蹙在一起,伸手在他俊美无匹的脸上捏了一把,道:“放心,有我在,不会叫这货死的。” 说着上了二楼,从专门存储各种药品的房间里,找了几颗解毒丸出来,让秦俞安给郭援朝喂下。 秦俞安已经按照陈锦棠的意思,跑到外面舀了一杯灵泉水灌进了郭援朝的嘴巴里。 “行了,死不了啦,但是暂时也醒不来,我先把他弄出去再说。” 她小手一挥,把郭援朝移出了空间,暂且将人安置在新宅子的客房里。 这么宝贵的随身空间,郭援朝那大恶人不配享用。 “咕咕咕……” 陈锦棠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秦俞安,我饿了。” 她顺势靠在秦俞安的怀里,一切忙活完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累瘫了,也要饿死了。 其实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饭。 午饭和晚饭根本忙忘了。 秦俞安微一屈膝,索性将怀里的小人儿抱了起来,一直将她抱进客厅。 “媳妇,你先在这儿躺一会儿,我放好热水,抱你进去泡澡。” 陈锦棠陷进舒服柔软的沙发里,迷迷糊糊点点头。 秦俞安转身进了主卧的卫生间,放好水后,出来打横将陈锦棠抱了起来。 “水放好了,去泡澡吧。” 陈锦棠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脑袋贴在他的胸口:“我衣服还没脱。” 秦俞安嗓子眼有点发干,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了。 “要我帮你脱吗?” 陈锦棠脸上一阵滚烫,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说:“秦俞安,你不是说玫瑰花已经全开了吗?” 她其实更想说:永远不要问是否需要帮我脱衣服。 直接动手就是了。 这种时候,真的没必要如此绅士。 秦俞安心头又是一颤:小媳妇这算是主动递出邀请函了吗? 哈哈,看来今晚他必须得赴约了哦! 第201章又傻又帅才可爱 陈锦棠当然没好意思让秦俞安帮她脱衣服。 主要是秦俞安脸皮薄,压根没有主动出击。 他把陈锦棠抱进浴室,就红着脸出去了。 今天实在是累惨了,陈锦棠泡在温度适宜的热水中,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后来,她在梦里闻到了炖猪蹄子的香味。 肚子实在太饿了,愣是被猪蹄子给香醒了。 陈锦棠吞了口口水,穿上干净柔软的睡衣,走出浴室,就看到了秦俞安那张灿烂的笑脸。 咦? 他的笑里好像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就像大灰狼看到了小羊羊。 他的目光也太炽热了吧,盯得人身上发烫,却也勾得人心尖痒痒。 秦俞安:“饿了吧? 我炖了媳妇最爱吃的猪蹄。” 陈锦棠:“我老公真勤快。” 秦俞安拉着陈锦棠到了餐厅,给她盛了一大碗猪蹄汤,捞了十几块猪蹄。 嘿嘿,小媳妇吃饱了,一会儿才有力气战斗,今晚可有一场硬仗要打。 当然,也不能亏着自己,毕竟自己才是夜间战斗的主力军。 秦俞安直接拿了个小瓷盆,给自己盛了一小瓷盆的猪蹄汤,又捞了二十几块儿猪蹄。 秦俞安的手艺真没得说,猪蹄汤里面放了黄豆一起煮,很是解腻。 猪蹄炖的软烂香懦,一口下去,满满的胶原蛋白。 陈锦棠觉得吃完这一碗猪蹄汤,自己至少可以年轻三天。 “呼噜噜。” “呼噜噜。” 两人相对而坐,啃着猪蹄,呼呼噜噜喝着汤,吃饱之后,一起揉着肚子打饱嗝。 陈锦棠满足地说:“真撑,我得去睡觉了,吃饱喝足,睡得才香。” 秦俞安麻利地把碗筷收进厨房的水池子里,冲了手,就跑了出来。 打横抱起陈锦棠往主卧走去,脸上满是大灰狼即将吃到小羊羊的得意。 他长腿一跨,几步就进了主卧,看着主卧大床上铺了厚厚一层玫瑰花瓣, 一只枕头边上还摆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花,陈锦棠什么都明白了。 她轻轻在秦俞安胸口捏了捏,哇撒,手感很好哦! “刷牙,刷完牙才可以……” 刚吃了黄豆猪蹄汤,嘴里多味儿啊。 这种时候,两人都必须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难闻的气味儿才行啊。 秦俞安转而将她抱进卫生间,两人迅速刷完牙,迫不及待冲进了主卧,直奔大床。 陈锦棠知道秦俞安很温柔,但是没想到他竟会这么温柔。 每一步动作都温柔至极,确保她能接受,才进入下一个环节。 所以第一次,她不仅不疼不难受,反而感觉极其美妙…… 唯一的缺点是,他太好了,太照顾她的感受了。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她的嗓子全哑了。 没办法,折腾了一整晚,喊了一整晚,就是铁嗓子也得哑。 第二天,陈锦棠一醒来就看到了秦俞安放大在她眼前的俊脸。 秦俞安宠溺地捏捏她的下巴:“媳妇,醒了,现在想吃早餐吗?” 陈锦棠动了一下,哎吆喂,腰疼屁股疼腿疼浑身都疼。 一开口,哎吆喂,嗓子更疼。 秦俞安见她疼得“嘶”了一声,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昨晚他已经尽量慢了,可是因为尺寸的问题,还是弄伤了小媳妇。 他心疼地说:“还很疼吗? 我替你检查了下,有点撕裂,我就给你涂了点药。” 陈锦棠脸红得要滴血了,摇摇头:“不疼了。” 可是秦俞安坚持要再看一下,确保伤口无恙。 陈锦棠心道:你喵的是不是趁机又想那啥我,我受伤了,哼,坚决反对。 陈锦棠乖乖躺平,任由秦俞安再一次检查小花园。 秦俞安弯着脖子看了看,又是心动,又是心疼。 算了算了,不看了,再看忍不住又要犯错误了。 “媳妇,要不今天你不上班了,我去给你请假。” 陈锦棠一骨碌爬了起来,身为坚强勇敢无私奉献的女医生,这点痛算什么? “那可不行,白书记说今天要给我发奖状的,再者,咱们得去一趟郑云彩的老家,把杨建国的罪证找出来。” 其实要干的事情多着呢。 要去找田大治的老相好玉莲,要尽快让郭援朝醒过来,问问他为什么要害秦俞安,是受何人指使? 要查黑市第三军区医院给秦俞安注射毒药的那个大眼睛护士…… 陈锦棠洗漱完毕后,跟秦俞安吃了早餐。 两人闪身出了空间,去看郭援朝。 郭援朝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陈锦棠给他扎了一回针,秦俞安给他嘴里塞了两颗丸药,就不再管他了。 两人准备去上班。 陈锦棠想了想,把小白白从空间里放出来,让它守着郭援朝。 小白白一脸不忿。 “死女人嗷呜,又把本狼王当保安使唤嗷呜,本狼王不服气嗷呜……” 陈锦棠摸了摸硕大的狼头,笑眯眯给它画大饼:“小白白你好好表现,有机会了我给你找个小母狼当媳妇。” 小白白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死女人嗷呜,本狼王有媳妇嗷呜,要不然两只狼崽子从哪里来的嗷呜……” 这会儿正在空间里悠闲吃草的老牛,白眼更是要翻到天上去了。 “两口子都会画大饼哞哞,傻子说要给我找个小母牛当媳妇哞哞, 我媳妇在哪里哞哞,傻子说话不算话生儿子没屁眼哞哞……” 陈锦棠坐上秦俞安的自行车,两人风驰电掣去了县医院。 踏进门诊楼,所有的小迷妹看到秦俞安的第一眼,就莫名觉得他不一样了。 “秦美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好像是眼睛变大了?” “鼻子变高了?” “嘴巴更红润了?” 几个小护士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小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得意地说:“你们说的都不对,秦美人不傻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经小翠提醒,众人这才发现秦俞安竟然真的不傻了。 不仅不傻,他浑身的气场变得冰冷而强大。 好像一把封存多年的宝刀,突然出鞘了,寒芒四射,叫人望而生畏。 “还真是不傻了!” “不傻了,那还有什么乐趣?” “我还是喜欢美人傻一点!” “我也是!傻了多好玩儿啊!” 发现秦俞安恢复正常的一众吃瓜群众,瞬间觉得没劲儿透了。 又傻又帅才可爱。 “还是刘小鹏更可爱!” “赞同!” “我也更喜欢刘小鹏!” 第202章你是恋爱脑,你说什么都对 一众吃瓜群众毫不留情地抛弃了秦美人,激动地涌进刘小鹏的诊室。 刘小鹏面如死灰地说:“你们把我当个死人吧,反正我心已经死了!” 小翠翻了个白眼:“刘小鹏,你死了,秦美人却活了,他不傻了,你没发现吗?” 刘小鹏一脸惊讶:“你也发现秦大哥不傻了? 我还以为是我的感官出现问题了呢!” “我看是你的脑袋出现问题了才对!” 刘小鹏天生是个乐天派,跟一众迷妹玩笑了几句,心头的阴霾很快就一扫而光,脸上重新有了灿烂的笑容。 早把他那从小到大压根没见过几面、一点也不亲厚的大师兄忘到了九霄云外。 杨建国死了,作为杨建国的专职司机,秦俞安暂时闲了下来,有大把的时间泡在陈锦棠的诊室。 陈锦棠给病人看诊时,他就坐在她身后,安安静静地看军事方面的书籍。 快十点时,小翠匆匆跑进来,说:“秦美人,陈医生,白书记来了。” 说着,就把陈锦棠诊室里的病人全都拉去了刘小鹏的诊室。 陈锦棠刚洗干净手,白书记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溜人。 “小陈,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和你爱人,你们俩都是咱们县最杰出的优秀青年!” 陈锦棠:“白书记,您过誉了。” 秦俞安:“哪里哪里,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白书记赞许地看着两人,探究的目光最终落在秦俞安脸上:“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嘛!看着很精神!” 秦俞安谦逊一笑:“白书记过奖了。” 跟在白书记屁股后面的县医院众人:“???” “!!!” 秦俞安怎么不傻了? 不仅不傻,气场还很强大是怎么回事? 白书记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面锦旗,递给陈锦棠:“小陈医生,继续加油!” 陈锦棠展开锦旗,八个黄灿灿的大字跃入眼底:妙手仁心,热血青年! 陈锦棠前世收锦旗收到手软,但是每每收到患者送来的锦旗,还是倍感欣慰。 那是对她医术的肯定。 陈锦棠狗腿地笑着:“多谢白书记,我不仅要把这面锦旗挂在墙上,更要挂在心里,时刻铭记您的重托, 一定尽心尽力做个好青年、好医生!” 白书记第一百零一次赞赏地笑了。 县医院的一把手杨建国死了,二把手朱正辉进去了,白书记得回单位选派新的一把手和二把手, 又当众夸赞了陈锦棠和秦俞安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秦俞安将锦旗挂在陈锦棠的门诊室,瞅着锦旗笑个不停,心想我媳妇真厉害。 见四下无人,趁机把诊室的门关上了,捏着陈锦棠的下巴说:“媳妇,你真厉害。” 陈锦棠调皮地眨眨眼,水眸盈盈看着秦俞安,一语双关地说:“老公,你更厉害。” 陈锦棠吃了药,喝了灵泉水,嗓子已经不疼了,但还是有点哑。 微带沙哑的声音听着更具诱惑力是怎么回事? 秦俞安想到是自己让小媳妇的嗓子变哑的, 想起小媳妇昨晚喊得那叫一个起劲儿,不由大受鼓舞, 忍不住捏着陈锦棠小巧的下巴又想来个深吻。 刘小鹏一直忙到快下班的时候,才把在他诊室门口排队的病人全都打发走。 秦俞安的嘴唇还没贴上陈锦棠的小嘴唇,刘小鹏恰在此时推开了陈锦棠的诊室门。 秦俞安冷着脸扫向刘小鹏:“你会不会敲门?” 刘小鹏:“你俩大白天干羞羞事,也不知道关门,真不害臊,我还怕我长针眼呢!” 陈锦棠看着秦俞安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刘小鹏迈着长腿走了进来,抱着秦俞安的胳膊又撒起了娇:“秦大哥,我想要昨晚那条大白狗, 你把大白狗送给我,行不行嘛?” 此时正在空间里撒欢的小白白:“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秦俞安努力抽出自己的胳膊:“不行!” 陈锦棠:“刘小鹏,你想都别想。” 哼,那么威武的大恶狼,我空间里也才三只好吧? 岂能说送就送你一只? 刘小鹏长叹一口气:“不是我非要你们的狗,我是怕再有坏人盯上我……” 秦俞安:“你师兄已经死了,没人盯上你。” 刘小鹏抽了抽鼻子:“我师兄死得好惨啊!想起他我真难受……” 陈锦棠打断他:“刘小鹏,你师兄有个相好的,叫玉莲,你知道那个玉莲现在在哪里吗?” 刘小鹏眨眨眼:“我师兄大我那么多岁,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相好的,不过我可以打电话问问我爷爷。” 陈锦棠和秦俞安的眼睛一齐亮了:“好嘞,这事儿交给你了。” 刘小鹏傲娇地哼了一声:“还不是得靠小爷我帮你们!你俩还总是对我没个好脸。” 说罢,气呼呼走了。 瞅了眼手表,到下班时间了。 陈锦棠锁了诊室门,和秦俞安下楼去车棚取了自行车,走到医院门口时,碰到了郑云彩。 秦俞安长腿撑地停稳车,陈锦棠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 郑云彩神情依旧忧伤而破碎,但是眼神里不再有绝望之色。 “郑护士长,一早上没看见你呢。”陈锦棠率先跟郑云彩打了个招呼。 她已经决定替郑云彩隐瞒杀了杨建国的事实。 杨建国这渣男死不足惜,再者,就当是还了用迷幻药让郑云彩陷入痛苦的补偿吧。 郑云彩嘴角抽出一抹苦笑:“我辞职了,打算去深山里找间老庙,修心养性,顺便为孩子们超度。” 陈锦棠很想告诉她,她是中了自己的迷幻药粉,才看到了死掉的孩子们。 还没开口,郑云彩又道:“杨建国的尸体被警察暂时收押了,过段时间会让家属去认领尸体的……” 陈锦棠心头警铃大作:“怎么,难道你还想带走杨建国?” “我跟他纠缠了半辈子,就这么放弃了,我不甘心……” 陈锦棠:“……” 恋爱脑! 又是一个恋爱脑! 她好心提醒:“杨建国有妻子,他妻子会替他收尸的……” 郑云彩有点崩溃,激动地反问:“他有没有妻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哪条法律规定丈夫死后必须交由妻子埋葬? 再说了,就算他妻子把他埋了,我也可以把他的尸体偷出来! 反正,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陈锦棠:“啊对对对对,你是恋爱脑,你说什么都对!” 说毕,跳上自行车后座,秦俞安踩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地走了。 这世间还有比恋爱脑更恐怖的物种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因果,这句话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错! 第203章二愣子给的伙食真正好 下班后,刘小鹏立即冲进邮政局,抓起话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自己老爷子通了电话。 将田大治跟人合伙贩卖假药、罪行败露、已经嗝屁的事情给老爷子说了一遍。 “呜呜呜,爷爷,你当初是不是眼瞎啊? 怎么会收个那么垃圾的徒弟? 爷爷,你徒弟是罪犯,你没教会他治病救人, 他倒自学了贩卖假药害人…… 归根到底,你也有罪! 你应该亲自来阳华县,给全县的老百姓的道歉……” 刘小鹏巴拉巴拉把刘老爷子训斥了一通,气得刘老爷子都想顺着电话线爬过来, 把这个不肖子孙揍趴下。 刘小鹏骂够了,又问:“爷爷,我师兄是不是有个相好的,叫什么玉莲?” 电话里沉默了一瞬,接着传来刘老爷气如虹中的谩骂:“好你个小东西, 几个月不给我老头子打电话,不给我老头子写一封信,拿起话筒,就告诉我最疼爱的宝贝徒儿已经嗝屁了, 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一通? 到底你他喵的是爷爷还是我是爷爷? 你说啥? 玉莲? 玉莲是个好孩子啊,她是沈家二小姐的贴身丫鬟。 沈家是大户人家,那玉莲从小跟着沈二小姐吃香的喝辣的, 也识文断字,虽说是丫鬟,小日子过得跟千金小姐差不多…… 玉莲跟你师兄那是有情人难成眷属,做不了佳偶,只能做怨偶, 玉莲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刘小鹏:“爷爷,等我回京市了,咱爷俩再慢慢说…… 您就说那玉莲是不是生了个儿子?” “是啊是啊,的确生了个儿子,还是我亲自给她接生的呢! 虽说男女有别,可是当初她生产的时候身边就我一个活物,我不给她接生谁给她接生?” 刘小鹏:“爷爷你真啰嗦,玉莲的儿子呢?” “死了。” “死了?” “嗯,玉莲生完娃抱着孩子就离开了,三年后再见时,她说那孩子已经死了……” 刘小鹏:“玉莲人现在哪儿?” 刘老爷子抽了一大口旱烟,呛得猛咳了好几声,道:“让我想想啊,她去阳华县了吧……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哪儿记得这么清楚啊? 刘小鹏,你不要啥都问我好吗? 我一把年纪,哪儿有功夫陪你回忆当年? 我不累得慌吗?” 刘小鹏:“挂了!挂了!老爷子,您歇着吧!” 刘小鹏从邮局出来,看看时间,快到下午上班的时间了,直接去了县医院。 在车棚停自行车时碰到了秦俞安和陈锦棠。 刘小鹏一把拉着秦俞安的胳膊,道:“秦大哥,我给我爷爷打过电话了,上楼细说……” 几人踏进门诊楼,一起进了陈锦棠的诊室,秦俞安反手关上门。 刘小鹏反倒不肯说了:“哼,除非你们把大白狗给我,我才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 否则,我就让这个秘密烂在我肚子里!” 陈锦棠眼睛一眨:“刘小鹏,你真想要大白狗?” “嗯嗯,真心想要!” “要了可别后悔!” “绝不后悔!” 陈锦棠豪气地说:“想要,给你就是,你先说吧,今晚下班后我跟秦俞安把小白白给你送去。” 刘小鹏喜不自禁:“好的,一言为定! 我爷爷说玉莲的确是田大治的老相好, 玉莲生了个儿子,不过那儿子一生下来就死了。 玉莲十有八九就在阳华县……” 陈锦棠:“你爷爷真这么说?” 刘小鹏一脸神气:“那还有假?陈锦棠,你答应了,今晚上就把大白狗给我送来,说话算话!” “算话!算话!” 刘小鹏喜滋滋地走了。 秦俞安:“既然莲姑姑在阳华县,她一定会为田大治收尸!锦棠,我真的很想再见她老人家一面。” 陈锦棠轻轻握着了秦俞安的手掌:“等过段时间公安机关让人认领田大治的尸体, 她一定会出现,秦俞安,咱们再耐心地等几天吧。” “嗯。” ***** 县医院现在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除了陈锦棠和秦俞安,几乎所有人上班时间都在疯狂摸鱼扯八卦。 小翠等一众吃瓜群众凑在刘小鹏的诊室里扯咸蛋,把病人统统都打发给劳模陈锦棠。 其实,县医院闹出一把手带头卖假药后,今天病人数量锐减。 陈锦棠一整天统共也没接诊几个人。 刘小鹏的诊室和陈锦棠的诊室只隔了一道门,就算她不想听,那边的八卦声也是一浪一浪传入她的耳朵。 “听说杨院长死得很惨!” “好像是自杀了……” “郑护士长也辞职了,听说是被杨院长的事情吓到了,跑到庵里当尼姑去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我听说鱼大夫的死因查明了,说他是被杨院长害死的…… 我再告诉你们一个大八卦,省委要派个大领导下来督查咱们医院的假药事件, 最近上班都安分点,省上的领导可是会处分人的……” 陈锦棠听了几耳朵,觉着无趣,拉着秦俞安去行政处请了两天假。 当天吃过晚饭后,陈锦棠和秦俞安去了刘小鹏家。 快到刘小鹏家门口时,陈锦棠才把小白白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小白白听说陈锦棠竟然要把它送给刘小鹏那呆瓜二愣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龇牙咧嘴围着陈锦棠的脚踝打转儿。 陈锦棠强行给小白白脖子上套了根狗绳子,耐心哄它:“从现在起,你就是狗,学一声狗叫听听。” 小白白气得七窍生烟:“死女人你才是狗嗷呜,你全家都是狗嗷呜,你生孩子没屁眼嗷呜……” 陈锦棠在圆鼓鼓的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嫌弃地说:“学狗叫都不会,真够笨的!” 愣是把小白白拽进了刘小鹏家里。 刘小鹏早在屋里听到了小白白的叫声,提着三斤猪肉就跑了出来。 “大狗狗,你终于来了,想死我了,美味佳肴已经为大狗狗你准备好,你赶紧吃吧。” 小白白是没心没肺的大恶狼,有了猪肉立即将陈锦棠这个老妈子抛在脑后。 埋头对着肉当起了幸福的干饭王。 甚至不耐烦地用屁股顶了顶陈锦棠的腿,意思是“死女人你赶紧滚吧嗷呜, 二愣子给的伙食真正好…… 我宁当二愣子家的狗,也不当你家那只能嚼野菜的狼!” 第204章又成了飞鹰大队那个响当当的兵王 陈锦棠没好气地踢了小白白一脚:“小没良心的东西,你只顾着自己吃肉,连两只小崽子也不要了?” 小白白:“汪汪汪!死女人,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汪汪? 二愣子一看就不是有钱人汪汪,估计只供得起我这一只狗吃肉汪汪, 把两只崽子都弄来,还轮得到我吃肉汪汪? 赶紧带着傻子滚吧汪汪! 别打扰本狼王奔向幸福生活汪汪!” 陈锦棠冲刘小鹏挥挥手:“大臭狗交给你了,你可别哭着喊着给我送回来啊!” 刘小鹏亲热地抱着小白白的脖子,道:“不会不会!我的狗,我疼还来不及呢,还舍得给你送回去? 切,我就算把我自己送给你,也不可能把我的宝贝狗送回去!” 陈锦棠:“哼,希望你嘴硬到底。” 说毕,拉着秦俞安走了。 第二天一早,陈锦棠和秦俞安坐大巴车去了郑云彩的老家,很顺利地拿到了那本账册。 拿到账册后,两人直接进了空间。 坐在别墅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陈锦棠靠在秦俞安肩头,一起翻看着账册。 看了几页,陈锦棠忍不住吐槽:“杨建国还真是个事儿逼,就连别人过生日他给送了两块钱也要记个账。” 这本账册记得很杂乱,更像是杨建国随手记的流水账。 杨建国倒是挺贼的,一律以甲乙丙丁来称呼跟他有账目往来的人。 比如:“三月二十八日,向老甲上缴假参片一百五十斤,从老丙处得三百零六块钱……” 秦俞安翻账册的手忽然一顿,指着某处说:“锦棠,你看,这里有梅姨的名字。” 陈锦棠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一处写着:“今日向老乙上贡金手镯一对儿,托老乙代转梅姨,希望博得梅姨青眼,让我多赚点钱……” 陈锦棠一下子坐直了,看着秦俞安惊疑道:“这个梅姨,会不会是那个梅姨? 莲姑姑出现了,这里又有了梅姨的踪迹,秦俞安,我总觉得某些事情即将水落石出!” 秦俞安:“嗯,该弄明白的,都会弄明白的。” 陈锦棠和秦俞安回到县医院,已经是两天后了。 这天一早,陈锦棠刚打开诊室门,小翠就神秘兮兮地跑来说:“秦美人,小陈医生,省上的大领导一会儿就来了,县委书记,县长等人马上就到,你们赶紧把诊室卫生打扫一下,务必给领导们留下个好印象。” 说完,匆匆跑出去通知其他人了。 秦俞安:“我来。” 说着,拿了麻布和盆子去水房打水去了。 陈锦棠立即开始扫地。 领导走个过场,下面人累断肠,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如此。 秦俞安很快就端着水盆进来了,拿着湿抹布麻利地抹桌子、抹凳子、擦柜子、擦窗台。 擦完后,陈锦棠已经把地扫干净了。 秦俞安去水房拎了个湿拖把回来把地拖了一遍。 两人刚忙活完,白书记和冯县长就进来了。 白书记驱散众人,关上门,再三叮嘱陈锦棠和秦俞安:“县医院的一切事情全权由县委把控, 你们就算知道点什么,也千万不能对省委领导乱说。 省委领导来走个过场、待个三五天就回去了,要彻底解决县医院的问题,还得靠我们县委!” 白书记只盼着县医院领导带头卖假药一事的影响越小越好。 现在杨建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哪怕杨建国背后有通天的势力,只要他把这些事情捂住了,假药事件就影响不到他。 他勤勤恳恳工作了几十年,只想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退休。 白书记隐约觉得陈锦棠和秦俞安都是不安分的,特意来点一点他俩。 陈锦棠忍不住暗骂:“老狐狸!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乌纱帽!” 她心里骂得欢快,嘴上却跟抹了蜜似的,狗腿地说:“这个自然,我俩绝对不会乱说的。” 秦俞安:“请书记放心。” 白书记赞赏地说:“觉悟很高嘛,值得表扬!” 话音未落,便有人敲门:“白书记,省委领导来了。” 白书记立即如临大敌,手忙脚乱地开了门,责备众人:“领导都到跟前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你们都是瞎子聋子吗?” 陈锦棠和秦俞安跟着出来。 只听楼梯口传来阵阵脚步声,白书记和张县长立即带着众人迎了上去。 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楼梯口冒了出来。 秦俞安好看的桃花眼中瞬间有了华彩,悄声道:“锦棠,是张大哥!” 陈锦棠也看到了张岱山的身影,笑容十分灿烂:“我看见了,真的是张大哥!” 白书记和张县长抢先凑到张岱山跟前,恭敬又不失狗腿地道:“张秘书长,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这青天大老爷盼来了!” 张岱山客气地笑了笑。 径直越过几人朝陈锦棠和秦俞安走了过来。 张县长以为陈锦棠跟秦俞安站的位置不对,挡了省委领导的路。 抢先一步跑到二人跟前,责备道:“没眼力见! 省委领导大驾光临,还不赶紧回避!” 县政府办公室主任扯着秦俞安和陈锦棠往诊室里面推。 边推边低声斥责:“县长让你们让路,你们还不麻溜儿躲进去?” 张岱山加快脚步走了过来,亲切地拍了拍秦俞安的肩膀,笑道:“小安子,好久不见,你小子变得更精神了!” 又笑向陈锦棠道:“锦棠,你把小安子照顾得很好嘛!我得给你奖励! 你想要什么,想好了,告诉我!” 秦俞安清醒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岱山。 张岱山曾是他的上级,更是他的战友、他的老大哥。 今日再见,秦俞安不由感慨万千,紧紧握着张岱山的手,道:“张大哥,好久不见了。” 张岱山愣了愣,而后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陈锦棠:“锦棠,小安子这……怎么不对劲儿? 你快告诉我,小安子到底怎么了?” 陈锦棠笑得一脸灿烂:“张大哥,秦俞安痊愈了!他恢复正常了! 又成了飞鹰大队那个响当当的兵王!” 第205章“你妈妈和你弟弟也来了 张岱山愣了好几秒,才接受了陈锦棠说的事实,仔细盯着秦俞安看了又看。 只见他眼神清明,神情坚定,气场冰冷而强大。 整个人神采奕奕,甚至比受伤出事前还要精神! 他高兴地拍了拍秦俞安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太好了! 太好了! 小安子真的变回来了!哈哈哈! 我真是太高兴了! 锦棠,你立了件大功啊!”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 白书记和冯县长在一旁完全看傻眼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竟然是张秘书长的旧相识?!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们竟然没有提前掌握! 说到底还是下面人工作做得不够细致,不够到位! 白书记决定要将负责本次接待活动的所有工作人员狠狠痛批一场! 必须让他们集体在大会上做检讨! 白书记凑上前,狗腿地笑道:“锦棠,原来你们跟张秘书长这么熟啊,你咋没跟我说呢?” 不等陈锦棠回答,张岱山率先指着秦俞安道:“这是我过命的兄弟,” 又指着陈锦棠道,“这是我兄弟媳妇,白书记,我把这俩孩子交你手上, 你该提点提点,该批评批评, 他俩要是不听话捅了篓子,你尽管告诉我。” 白书记擦着脑门上的汗,满口道:“秘书长您说笑了,这俩孩子那是要多优秀有多优秀,可是咱们阳华县全体青年的表率呢!” 白书记是老狐狸,自然知道张岱山话虽说得客气,却实打实地护着陈锦棠和秦俞安。 张岱山再次拍了拍秦俞安的肩膀,向陈锦棠道:“你妈妈和你弟弟也来了,今晚上我派人来接你俩,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陈锦棠:“妈妈?弟弟?哦哦,好的好的。” 秦俞安:“好。” 什么?奇葩妈张玉梅也跟来了? 弟弟又是怎么回事? 陈锦棠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玉梅应该已经生了,而且生了个男孩。 张岱山这算是老来得子,虽然江玉梅实在讨人嫌,但是小弟弟是无辜的,她跟秦俞安这当姐姐、姐夫的,见面礼肯定不能少。 张岱山带着一帮子人匆匆去了行政楼。 领导们一走,吃瓜群众们瞬间炸开了锅。 刘小鹏抱着秦俞安的胳膊不敢置信地说:“秦大哥,想不到你竟然认识省委的大领导,牛啊! 省委领导是你兄弟,那也就是我兄弟,他罩着你,你罩着我,那我以后在县医院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陈锦棠白了他一眼:“你咋不爬这走呢?还横着走,你以为自己是螃蟹?” 小翠等一众小迷妹扯开刘小鹏,团团将陈锦棠和秦俞安围在中间,叽叽喳喳说:“苟富贵,莫相忘……” “秦美人,你也带着我抱抱领导的大腿呗……” “秦美人要带也是带我,凭什么带你?” “你那么丑,秦美人怎么可能带你抱领导大腿……”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陈锦棠听着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一阵头疼。 秦俞安强行推开众人,拉着陈锦棠回了诊室,“砰”一声关上了诊室门。 世界清静了! 这会也没病人,两人索性进入空间,陈锦棠从卧室里抱出前世攒下的首饰盒,找出一块儿实心的金佛。 秦俞安用红色丝绦编了个链子将金佛穿了起来。 这是给小弟弟的见面礼。 陈锦棠又取了五千元现金,用红包封了,打算同金佛一并送给小弟弟。 这五千块是张岱山娶江玉梅时给的彩礼钱,陈锦棠当初接这笔钱的时候,就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还回去的。 张岱山上午在县医院跟职工谈话,下午去了县政府。 快下班时,他让司机小任去县医院将陈锦棠和秦俞安接到了县委招待所。 张岱山住的是个小三套,有客厅,有两个卧室,房间内自带卫生间。 陈锦棠和秦俞安去的时候,张岱山也刚进门不久,正在卧室里逗弄孩子。 小任将陈锦棠和秦俞安请进门,恭敬地喊了声:“秘书长,客人来了。” 张岱山立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热情地招呼陈锦棠和秦俞安落座。 小任忙着端茶倒水、拿水果,忙活完后,又知趣地带上房门出去了。 “小弟弟在睡觉吗?”陈锦棠笑问,她挺喜欢小孩子的,有点期待见到小家伙。 张岱山眉梢眼角都是慈爱的笑意:“刚拉完粑粑,我才给他洗干净小屁屁,现在正喝奶呢,喝完奶,我抱出来给你们看。” 屋里正在奶孩子的江玉梅早听见陈锦棠和秦俞安来了,心里忍不住又怄起气来。 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句:“小贱货,把你舅舅家害得那么惨,还好意思到我面前晃悠!” 怀里吃得正香的小宝贝虽然听不懂她在骂人,但是本能地被她的语气和表情吓到了, “啊哦啊哦”地长大嘴巴哭了起来。 张岱山立即起身进屋,看着张着嘴巴哭得很凶的儿子,老父亲心疼坏了。 他从江玉梅怀里接过孩子,抱出来给秦俞安和陈锦棠看。 陈锦棠连忙拉着秦俞安去卫生间洗干净手,这才从张岱山怀里接过小婴儿。 说来也奇怪,小婴儿一到陈锦棠怀里,立即止住了哭声,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这可把陈锦棠乐坏了,抱着小婴儿坐在沙发上,轻轻摸了摸他粉嫩的小手,小婴儿咧嘴一笑。 陈锦棠整颗心都要被萌化了,她看了眼秦俞安。 秦俞安立即掏出大红包塞到小婴儿的领口中,笑道:“拿着,以后长大了结婚娶媳妇用。” 陈锦棠笑弯了眼睛,娇嗔地白了秦俞安一眼:“这么小的娃娃,哪儿知道娶媳妇是干啥。” “长大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陈锦棠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漂亮的黑色丝绒盒子,打开来,取出那枚小金佛,挂在小婴儿脖子上。 张岱山瞧见红包的厚度就知道里面装的钱不少。 又见陈锦棠拿出个小金佛,脸色顿时黑了。 “小安子,锦棠,你们这是干啥?这么小的娃娃,哪儿能收这么重的礼?” 说着就要把红包和金佛从小婴儿身上取下来,还给陈锦棠。 被陈锦棠死活摁住了。 “张大哥,这是我给我弟弟的见面礼,以后给他娶媳妇用的。” 江玉梅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笑得合不拢嘴,暗骂:“小蹄子,算你懂事!” “岱山,锦棠说得对,这是给孩子的,我就先替孩子收起来吧。” 江玉梅兴冲冲跑到外面,麻溜儿掏出婴儿怀中的红包,快速取下婴儿脖子上的金佛揣进兜里。 第206章最好马上跟秦俞安离婚 江玉梅喜滋滋地想:正好存起来,等我的大宝贝外甥解放从牢里放出来了,我给他买房子娶媳妇用,嘿嘿。 小婴儿被江玉梅粗鲁的动作弄疼了,再次张着嘴“啊哦啊哦”哭了起来。 陈锦棠赶紧柔声哄了哄。 宝贝儿子一哭,张岱山顿时心疼坏了,气哼哼瞪了江玉梅一眼。 陈锦棠不屑地瞥了眼江玉梅,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她的好戏。 这蠢婆娘以为张岱山是原主父亲那老实疙瘩?任由她坑着自家孩子、掏空家底贴补娘家? 果然,下一秒,张岱山雷轰似的嗓门在房间里炸响:“拿出来!” 江玉梅吓得一个哆嗦,不舍地捂着口袋,可怜兮兮地辩解:“岱山,我是怕宝宝把钱和金佛弄丢了,我替他保管着。” 张岱山声音不高,但是久居高位之人自带威严。 “这是锦棠给咱小宝的,不是给那些阿猫阿狗烂东西的!” 江玉梅见张岱山骂自己娘家人是阿猫阿狗烂东西,顿时火冒三丈。 叔可忍,婶不可忍,怒声说:“张岱山,你儿子姓张! 哪儿能跟我们江家人相提并论? 他这么点小屁孩,拿这么厚的礼,也不怕被压死折寿? 你家大业大,一个小屁孩能享用多少? 给我娘家点钱咋啦? 我娘家人不是你亲戚啊?” 陈锦棠听得怒火中烧,还有比扶哥魔更恐怖的女人吗? 答案是:没有! 她心疼地看着怀里刚刚止住眼泪的小家伙,心头一阵酸涩。 她以前一直以为原主是女孩子,江玉梅重男轻女才对原主不好。 现在才知道江玉梅纯粹是脑残! 是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脑残扶哥魔! 下一秒,一声清脆地“啪!”落入耳中。 张岱山一巴掌把江玉梅抽到了地上。 他指着江玉梅咬牙切齿地说:“玉梅,我原本发过誓这辈子都不打女人, 可是你今天让我破戒了! 我警告你,你敢为了你娘家那帮臭虫让我儿子受一星半点的委屈,我就打断你的腿! 打断你的胳膊!然后把你丢到大街上给叫花子当老婆,不信你可以试试!” 江玉梅被打懵了,眼泪一颗颗往地上砸。 张岱山:“拿出来!” 江玉梅不甘心地从口袋里掏出红包和小金佛,乖乖放在张岱山手心。 然后抹着眼泪跑回屋内了。 张岱山叹了口气:“什么人啊?宁愿亏着自己的孩子,也要想着别人的孩子!” 陈锦棠嘴角牵出一抹冷笑:“江玉梅这辈子是彻底栽在江家人手里了, 哪怕江家人把她煮了吃了,她也觉得江家是为了她好。 我只怕弟弟会像我一样,受尽她的屈辱。” 张岱山声音冷得像一把刀:“她敢?” 屋内蒙着被子悄声骂人的江玉梅,低声骂个不停:“死人张岱山,次奥你妈,我有啥不敢的? 你儿子是人,我外甥就不是人? 凭啥你儿子一出生就吃香的喝辣的,我外甥却受苦受难现在还被关进牢里?” 张岱山又道:“我已经给宝宝请了个保姆,宝宝的日常起居主要由保姆照顾,保姆去街上给宝宝买薄被子去了……” 正说着,保姆敲门进来了。 从陈锦棠怀里接过小婴儿抱回房间去哄睡。 张岱山开了门,带着陈锦棠和秦俞安去走廊尽头另开了间房说话。 关上房门,张岱山才道:“锦棠,你上次写信托我查黑市第三军区医院那个护士的事情, 我托人弄来了那家医院当天的医护值班表, 那天值班的护士有两人。” 说着开门喊了声“小任”,小任立即递过来一只公文包。 张岱山打开公文包,取出两张小护士的照片,让秦俞安辨认到底是哪个护士给他注射了毒药。 秦俞安仔细看了看,笃定地说:“都不是。” 张岱山收起照片,沉吟道:“看来敌人很狡猾啊,他们想害你,自然不会用现成的医护,肯定是想法子让人假扮第三军区医院的护士, 如此以来,就算事情败露了,那冒牌货早跑了,去哪儿找?” 陈锦棠:“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张大哥,此事不急,咱们慢慢查。” 秦俞安又说了郭援朝的事情。 张岱山也是一脸震惊:“郭援朝?你说他可能也参与了县医院的假药事件?这小子?不会吧?” 秦俞安:“千真万确,郭援朝此时就在我家里。” 于是,把郭援朝如何逼问田大治和杨建国、如何被他拿住、如何服毒自杀的过程说了。 张岱山脸色变了又变,末了,道:“照你们这么说,看来杨建国和田大治只是被人操纵的刀, 真正的黑手还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县医院的水深着呢……” 陈锦棠从怀中取出杨建国留下的账册。 “张大哥,这本账册里面记录了杨建国的不少罪行,您看看。” 张岱山翻了翻,道:“锦棠,感谢你给我们提供了如此重要的证据。 水再深,咱们也得把那群害群之马找出来!” 三人一直谈到饭点,小任敲门提醒该吃饭了,才收了话头。 饭桌上,江玉梅一直黑着张脸,时不时翻起眼皮瞪陈锦棠和秦俞安两眼。 忽然,她觉察到了不对劲儿,盯着秦俞安的眼睛问:“你不对劲儿!” 秦俞安懒得搭理她,夹起一筷子炒牛肉搁进陈锦棠碗里,柔声道:“媳妇,多吃点。” 江玉梅不依不饶,追着秦俞安继续问:“姓秦的,你怎么看着不像个傻子了?” 陈锦棠笑嘻嘻道:“看出来了? 我家秦俞安已经恢复正常了! 一百个你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一根脚趾头。” 江玉梅听罢愣了愣,随即上上下下打量着秦俞安,忽然笑道:“我就说小安子是个好的, 果然是个好的,我们家月桂能找到你这么好的男人,真是我们江家的福气!” 她见秦俞安精神利落,长得又帅,现在又有了县医院的正式编制,勉强又能配上江月桂了,便想把江月桂重新塞给秦俞安。 秦俞安听得直皱眉,不悦地问:“你什么意思?” 陈锦棠要不是碍于张岱山的面子,早甩江玉梅几个耳光了。 “怎么?你现在又想把江月桂塞给我家秦俞安了?想屁吃呢?” 江玉梅:“陈锦棠你这小贱蹄子,你不要脸抢了你姐姐的老公,现在我只不过是主持公道替你姐姐把老公抢回来, 我有什么错? 你要是还有点人性,还要点脸,最好马上跟秦俞安离婚!” 第207章不就是生孩子吗,有什么怕的? 秦俞安:“张大哥,对不住了!” 话音未落,大手钳子似的扭住了江玉梅的胳膊,轻轻一扭,江玉梅便痛得吱哇乱叫。 “松手!松手!啊啊啊,岱山哥,这小子要杀我!” 张岱山早被江玉梅气得七窍冒烟,恨声道:“自作孽不可活!疼死你算了!” 秦俞安:“江玉梅,你立即马上给锦棠道歉!立即马上给我道歉!” 江玉梅还在死撑,秦俞安手上加了把力气,江玉梅疼得冷汗直冒,顿时就怂了。 忙不迭道:“锦棠,妈妈错了。 妈妈只是不忍心看你姐姐受苦, 你也知道,你舅舅就你姐姐一个女儿, 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你姐姐,把秦俞安让给她吗?” 秦俞安将江玉梅扔在地上,不再跟她废话,直接劝说张岱山:“张大哥,这种烂抹布一样的臭女人,不配睡在你枕边儿,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跟她离婚,一脚踹了她!” 张岱山咬牙切齿地对江玉梅说:“滚回去!” 江玉梅气得七窍生烟,爬起来一头撞进张岱山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张大哥,你听见傻子说什么吗? 他让你跟我离婚! 毛脚女婿让老丈人踹了丈母娘,这话说出去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陈锦棠冷笑一声截断话头:“江玉梅,你还知道秦俞安是你女婿,我是你女儿? 还知道宝宝是你亲生的儿子? 你满世界打听打听,有哪个当妈妈的为了外甥外甥女,把亲儿子亲女儿往死里逼? 人家要笑话也是笑话你! 我劝你赶紧把脑袋插在裤裆里,永远别抬起头来,免得被人戳脑门骂你有心无脑!” 江玉梅被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着眼掉眼泪。 张岱山黑着脸,抓起江玉梅的胳膊把她拽进屋内,厉声警告:“乖乖上床上待着,再敢出来添堵,我对你不客气!” 说毕,拉上门出来了,歉意地道:“锦棠,小安子,给你们添堵了…… 我把她关起来了,不会再跑出来气人了……” 少了一个江玉梅,饭桌上的气氛顿时轻松愉悦起来,宾主三人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饭毕,陈锦棠又跟小婴儿玩了会儿。 小婴儿显然也很喜欢陈锦棠,她一逗弄,就张着没牙齿的小嘴巴笑个不停。 张岱山趁机说:“锦棠,既然你这么喜欢小孩子,赶紧生一个玩儿呗! 反正小安子现在也恢复正常了,你俩一个帅,一个美,生出来的小娃娃肯定更稀罕人!” 秦俞安的眼睛瞬间亮了,一脸期盼地看着陈锦棠:“媳妇,张大哥的提议,咱们考虑考虑呗。” 张岱山:“这有啥考虑的,今晚回去就实施!” 秦俞安乐得哈哈大笑:“嗯,媳妇,今晚就实施。” 陈锦棠也乐了:“看你表现呗。” 秦俞安长眉一挑,颇不服气:“我哪次表现不好?” 陈锦棠俏脸飞红了,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的腰:“当着张大哥的面,不许胡说八道……” 原主才满十八岁,按照上一世来说,十八岁才刚刚上大一,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学生妹呢。 十八岁就生子,陈锦棠觉得太早了,还是等两年再说吧,至少也得查清楚是谁在害秦俞安后再做考虑。 小宝宝晚上睡得早,陈锦棠和秦俞安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刚到新宅子门口,小白白和刘小鹏一个抢着往陈锦棠身上扑,一个抢着往秦俞安身上扑。 刘小鹏抱着秦俞的胳膊不松手,哭唧唧道:“秦大哥,这大恶狗忒不是东西! 成天问我要肉吃,一顿二十多斤肉还不够给它塞牙缝呢! 他是狗,我是人,我天天吃野菜喝稀汤,省钱买肉给它吃,它还动不动就扑我,哼,这玩意儿不像狗,倒像是狼,还是喂不熟的大恶狼!” 小白白嫌弃的冲刘小鹏翻着白眼:“你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我是狼,我全家都是狼!” 陈锦棠笑得见牙不见眼:“刘小鹏,你才养了几天就后悔了?真是没出息!” 小白白亲昵地舔了舔陈锦棠的手心,它不要太怀念待在陈锦棠空间里的时光! 空间里有它的崽子,有吃不完的小兔子,有吸收不完的灵气。 跟着穷鬼刘小鹏,它多吃几口肉,还要被穷鬼叽叽哇哇,实在烦! 秦俞安拎小鸡似的把刘小鹏从自己胳膊上拎下来。 这人什么毛病,动不动就往人身上扑? 刘小鹏:“秦大哥,破狗我给你们送回来了。” 说着,在小白白脑门上敲了一记,“臭狗,我知道你跟着我享了两天福,肯定不愿意回到这个穷家,但是没办法,你实在太能吃了,我再多养你几天,你能把我吃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生怕陈锦棠硬将小白白塞给他。 陈锦棠一挥小手,把小白白收进了空间。 秦俞安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大门,两人回到屋内,先是去看了下郭援朝。 郭援朝还是半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陈锦棠照例给他扎了一回针,这才跟秦俞安手拉手进入空间。 秦俞安记得张岱山的嘱托:早日生子。 他早早洗完澡,又催促陈锦棠去洗澡。 陈锦棠正忙着翻书寻找更有效的解毒方法,郭援朝肚子里装得秘密不少,她得早日把他弄醒。 秦俞安俯身在她耳侧吹气:“媳妇,热水放好了,水里洒了玫瑰花,我抱你进浴室。” 说着就把陈锦棠手里的书收起来了。 一个郭援朝,哪儿比得上生娃娃重要? 陈锦棠一看秦俞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她也挺想的。 双臂挂上秦俞安的脖子,秦俞安一弯腰,抱着小媳妇进了浴室。 陈锦棠洗完澡后,裹着浴巾回到主卧。 秦俞安已经支着脑袋横卧在大床上,眨巴着狗狗眼对她放电,一副等君采撷的样子。 陈锦棠心头小鹿乱撞,啧啧,美人一丝不挂横卧于榻,这画面多勾人啊! 她踢掉拖鞋,撤掉浴巾扑了上去。 秦俞安今天不肯穿小雨衣。 陈锦棠:没穿就没穿吧! 不就是生孩子吗,有什么怕的? 迟早都要生,晚点生不如早点生,早点生不如今晚就生! 第208章莲姑姑明天真的会出现吗? 时间一晃,三天已经过去了。 这天,张岱山终于抽出时间来新宅子看郭援朝。 看到曾经的部下了无生机地躺在床上,张岱山唏嘘不已。 “小安子,我记得当时这小子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悠,你俩关系挺好的, 他害你,我真是想不通!” 秦俞安领着张岱山到了外面院子里,陈锦棠在院的石桌上备好了热茶、果盘、瓜子花生糖果。 张岱山刚落座,陈锦棠就将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递到他手上,又给自己和秦俞安各自倒了杯热茶。 秦俞安无声地叹口气:“是啊,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傻的时候,有次被人哄到一处高崖上,推了下去,推我的人给的那股力道很熟悉,我认为正是郭援朝。” 张岱山微怔,极快地回想了片刻,道:“去年大约11月份,你们托我查那个梅姨和莲姑姑,我知道你跟郭援朝在部队走得很近,所以问过他,你可是在11月份之后出的事?” 秦俞安:“11月底。” 陈锦棠:“还真是这小子!” 张岱山也是一脸疑惑:“按理说去年你们还没到县医院工作,还没牵扯进假药事件,郭援朝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对小安子动手? 他到底在替谁做事?” 秦俞安:“张大哥,我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前,部队里可否出过什么大事?” 张岱山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沉默了片刻,又道:“没什么大事,却有一件小事。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跟那个乔建华有很大的关系。 京都的蒋家托人到部队查人,说蒋家自幼失散的儿子在部队里,只是具体不知道是谁,上头把这事儿交给我,我当时还要负责更重要的事情,就推给了齐政委去办。 此后我也没关注过这个事儿,后来就是你们出任务,你重伤昏迷,乔建华任务回来后则被认定是蒋家的儿子。 蒋家家大业大,舍不得儿子在部队里受苦,很快就把乔建华弄回京市了。” 秦俞安脑海中闪过乔建华的颀长俊朗的身影。 乔建华跟他同一批进的飞鹰大队,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但是心机很深。 陈锦棠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要透过迷雾抓住些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抓不到。 她道:“张大哥,蒋家是怎么查证出乔建华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孩子?” 张岱山:“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好像是说乔建华后腰眼上有个什么胎记,还有个什么玉佩吧。” 陈锦棠:“哦,原来如此。” 几人很快就聊起了别的,揭过蒋家认亲一事不提。 张岱山又道:“小安子,锦棠,假药事件的水不是一般的深,牵扯之广,不是你们能想象得到的。 这件事情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不要再揪着不放了,免得鸡蛋碰石头,害了自己。” 见张岱山说得郑重其事,陈锦棠心头也是一沉。 秦俞安长眉微拧,微一点头:“好,多谢张大哥提醒。” 送走张岱山之后,陈锦棠立即拉着秦俞安进入空间。 两人坐在别墅前的摇椅上,陈锦棠看着秦俞安的眼睛问:“秦俞安,我怀疑蒋家真正走失的孩子是你,不是乔建华!” 秦俞安手里的水杯子一晃,差点泼了他一身。 “锦棠,你想什么呢?什么蒋家李家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腰上可没有胎记。” 陈锦棠眨眨眼,认真地说:“秦俞安,我早就发现你后腰眼上的那片皮肤比你身上其他地方都白,说不定有人用了特殊药水祛除你腰上的胎记,为的就是防止蒋家把你找回去。” 秦俞安宠溺地捏了捏陈锦棠的脸颊,笑道:“锦棠,你可真敢想。” 陈锦棠眨眨眼,笑道:“想想怎么了,说不定你真是蒋家的大少爷,那我跟着你岂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完的福!” 秦俞安:“等这边事情了了,我回部队一趟。” 其实他在飞鹰大队的津贴还是很高的,养活小媳妇足够了。 陈锦棠靠近他怀里,额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幽幽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空间里的钱够两人花一辈子,她以后会开药厂,会挣更多的钱。 完全用不着秦俞安再去当特种兵拿命换钱。 可她也知道秦俞安骨子里是名军人,若是强行将他绑在身边,只会让他痛苦。 他迟早是要回归部队的。 爱他,就尊重他! 县医院假药事件很快就查不下去了,不是不想查,也不是张岱山不敢查。 而是原先与杨建国有过账目往来的人,竟然全都消失了。 也就是说,好像有一把大刀凭空斩断了所有的线索,就像一把斧子斩断了垂于万丈深渊的绳索。 绳索下面的事情,突然陷入深渊,旁人再不可寻了。 张岱山:“账本我先带回去,我们只有暂时收网,跟杨建国接头的人才会放下心来继续行动。” 陈锦棠:“您说得有道理,田大治的尸体……” “放心,都安排妥了,”张岱山继续说,“你看看这个。” 说着递过来一张薄纸。 陈锦棠和秦俞安凑到一起看了,两人神情中都有了惊喜的光彩。 这是一张结婚证拓印件,具体点说竟是田大治和孟玉莲的结婚证拓印件。 张岱山:“今天下午有个女人拿着结婚证来认领田大治的尸体, 说她是田大治的老婆,我记得你俩的嘱托,所以让人告诉她,明天早上再过来认领尸体。” 秦俞安面露喜色:“太好了!” 陈锦棠:“秦俞安别激动别激动,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个孟玉莲知道田大治干的是掉脑袋的买卖,十几年隐姓埋名,生怕受到牵连, 她真的会冒险跳出来认领田大治的尸体吗? 就不怕被田大治背后的势力盯上吗?” 经陈锦棠一分析,秦俞安的脸上罩上一层雾霾。 是啊,莲姑姑明天真的会出现吗? 陈锦棠此时又握住了他的大手,眨眨眼笑道:“可是,如果我是孟玉莲, 就算明知道会暴露会有生命危险,也一定会为田大治收尸的, 因为,田大治是孟玉莲的爱人!” 第209章秦俞安是蒋家的儿子,对不对? 陈锦棠已经在这本奇葩书中,见过了好几个超级恋爱脑。 说不定孟玉莲也是个恋爱脑呢,宁死,也要替心爱的人收尸。 秦俞安晚上洗完澡刚上床,陈锦棠棠就娇滴滴道:“老公,趴下。” 秦俞安心头一喜,差点色迷心窍:小媳妇想换个花样吗?嘻嘻! 他满怀期待地趴下了。 陈锦棠一把撩开他睡衣的衬衫,凑到他的腰眼儿处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 陈锦棠越看越狐疑:“秦俞安,你这块儿的皮肤确实有异常,明显被人被涂过某种药水。” 见她说得郑重其事,秦俞安心头也犯起了嘀咕,他翻身过来,一手枕头在脑袋下面,眨巴着眼看着陈锦棠。 “媳妇,我还是觉得你这个想法太大胆了。” “我这是合理推测,”陈锦棠伸出手刮了刮秦俞安的鼻子,认真地问,“那你说,莲姑姑为什么要救你? 为什么蒋家找儿子,你就出事? 为什么张大哥向郭援朝打听梅姨和莲姑姑,郭援朝就要除去你? 为什么你腰眼上的皮肤被动过手脚? 秦俞安,这一切你真的都不好奇吗?” 秦俞安被她说动了,不由叹了口气,道:“媳妇,我不敢想那么多, 不过如果这辈子还能见到我的亲生父母,我心里就再无遗憾了。” 陈锦棠翻个身,并排跟他躺在一起,幽幽道:“明天莲姑姑一定会出现,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翌日清晨,陈锦棠和秦俞安一早就候在公.安局后门口,很快,就有个年轻男子拉着个板车从后院拐了出来。 板车后面跟着个中年妇女。 陈锦棠和秦俞安悄悄尾随上去。 他们早已得知板车上躺着的正是死人田大治。 那青年人拉着板车出了城,直走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土坡上。 然后跟中年女人合力挖坑埋尸。 埋完后,两人拍拍身上的土打算离开。 陈锦棠看得一脸懵:“玉莲不是很爱田大治吗? 我怎么瞧着她一点也不悲伤? 连副棺材板也不给田大治准备? 埋完人也不多看一眼就要走人?” 秦俞安:“这女人不是莲姑姑!” 说着,拉着陈锦棠冲上去,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那青年人和中年女人见秦俞安长得高大威猛,浑身杀气,哪敢隐瞒? 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了。 “我们也不认识这个死人……” “有个女人给了我们一百块钱,让我们把这个死人拉出来,葬在这里,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不清楚了……” 陈锦棠:“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她还交代了什么?” 青年人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摆着手说:“只吩咐我们把人拉出了埋了,其他什么都没说……我们没撒谎啊……” 陈锦棠又问:“你们可知道那个女人住在什么地方?” 青年人:“这个真不知道……” 中年女人:“我们只管拿钱替人办事,问那么多干什么……那女人当时把他和死男人的结婚证给我们了, 没有结婚证领不出来尸体,那女人说结婚证她不要了, 我们方才把结婚证跟那死男人葬在一起了……” 听罢,陈锦棠摆摆手让两人走了。 她则拉着秦俞安直接进入空间,该休息休息,该吃饭吃饭,静等玉莲出现便是。 天黑后,陈锦棠和秦俞安出了空间,躲在暗处。 果然,直到月亮升起,夜色铺天盖地地黑透了,一道瘦小的身影缓缓从暮色中走了出来。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一头扑倒在田大治的坟头上,扯着嗓子呜呜咽咽哭个不停,听得人肝肠寸断。 陈锦棠捏了捏秦俞安的手掌,轻声道:“哭得这么惨,肯定是玉莲本人了。” 秦俞安眉心微蹙,努力把眼前痛苦哀嚎的女人跟记忆中的莲姑姑做了对照。 他很肯定,此人正是他的莲姑姑。 秦俞安心头梗着千言万语,有太多疑问要问,有太多答案要寻找,一刻也等不及了,拉着陈锦棠直接走了出去。 “莲姑姑,真的是你吗?” 秦俞安的声线微微颤抖。 沈玉莲正在为死去的丈夫伤心欲绝,突然听到有人唤她,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猛一回头,就看到了秦俞安和陈锦棠。 刹那间,沈玉莲如鬼上身,直愣愣地盯着秦俞安看了几秒,突然一声惊呼,捂着脸说:“我不是…… 我们不认识…… 我不是什么莲姑姑…… 你认错人了!” 秦俞安蹲下身子,尝试去掰开她的手。 “莲姑姑,我小时候,你救过我,你看看我,我是那个被你冒死救出来的孩子啊……” 沈玉莲听他这么说,更激动了,死死捂着脸发出惊恐的尖叫:“不,我不是!我说了我们不认识!不认识!!” 秦俞安心头一阵抽痛,为什么曾经冒死救他的莲姑姑,见到他犹如见到洪水猛兽? 他想不通! 陈锦棠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不是她习惯性把人往坏处想,而是有些人你不扒开她的真面目,永远不知道她是人是鬼! 她拉开秦俞安,小手一勾,手上多了一把匕首。 眨眼间,寒凉的匕首已经紧贴在沈玉莲的脖颈上。 “说,秦俞安是被你从蒋家偷出来的,对不对? 秦俞安是蒋家的儿子,对不对?” 闻言,不仅沈玉莲懵了,秦俞安更是不敢置信。 小媳妇在说什么呀? 无凭无据,她这番言论简直太大胆了! “锦棠。”秦俞安始终不忍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沈玉莲受苦,试图说服陈锦棠拿开匕首。 陈锦棠只是冲他微一点头,手上的匕首反而贴得更紧了。 “沈玉莲,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的儿子根本没有死!” 闻言,沈玉莲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脸色无比惨白。 陈锦棠观她神色,知道自己蒙对了,于是继续阴恻恻道:“你儿子不仅没死,而且代替秦俞安回到了蒋家,对不对?” 秦俞安:“!!!” 小媳妇真的越说越大胆了! 什么蒋家李家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沈玉莲听罢浑身瘫软,再也支撑不住,向后一仰,倒在地上。 第210章安安,我的少爷啊…… 她的儿子的确成了蒋家名正言顺的少爷,可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又怎么知道? 安安又是怎么知道的? 再者,不是说安安已经从鹰嘴崖上掉下去,摔死了吗? 他怎么没死? 不仅没死,而且好像还恢复正常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玉莲快要疯了,快要崩溃了。 陈锦棠见状,心头也是一个咯噔。 其实,她并不知道秦俞安的身世,也并不确定沈玉莲的儿子不仅活着,而且代替秦俞安进了蒋家大门。 她只是循着心中的那点疑影儿,故意诈一诈她罢了。 但是从沈玉莲的反应来看,十有八九让她蒙对了。 她当即乘胜追击,手上匕首刺入沈玉莲的皮肉,继续道:“你猜猜,如果蒋家知道你儿子是冒牌货, 而他们苦寻多年的少爷差点被你们娘俩害死,蒋家会怎么对待你儿子?” 皮肉上的痛苦和灵魂上的痛苦霎时融为一体,终于将沈玉莲逼向了悬崖边儿。 沈玉莲顿时好像被人抽了魂儿,吓得直翻白眼,哆哆嗦嗦地苦求秦俞安:“不要啊,千万不要告诉蒋家啊…… 安安,看在我曾经救过你一命的份上,你饶了我们母子吧……” 秦俞安只觉得气血上涌,心口堵得慌,他还是不敢相信他自己竟然真的是蒋家丢失多年的少爷! 沈玉莲抓住秦俞安的裤管,呜呜哭道:“安安,我的少爷啊……我有罪!我有罪啊!” 陈锦棠一手扯住沈玉莲的衣领,手中的匕首又刺入皮肉半分,穷追不舍:“你最好老老实实全部交代清楚,否则我让你儿子死无全尸……” 沈玉莲本就不是个坚强的女人,加上陈锦棠又口口声声拿她儿子的性命做威胁。 她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 于是,从头到尾,和盘托出…… “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我本是京城沈家的二小姐沈宝珠的贴身丫鬟,二小姐待我亲厚,特意求了老爷,赐我姓沈……” 沈二小姐名叫沈宝珠,与京都蒋家的大公子蒋承修自幼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本来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可惜沈家大小姐沈宝石同样钦慕蒋承修,铆足了劲儿要从亲妹妹手里抢走未来的妹夫。 可是不管她如何作妖、如何使尽手段,蒋承修认准了沈宝珠,半点眼神也不肯分给沈宝石,坚定地迎娶沈宝珠进门。 沈宝石妒恨交加,铁了心要让沈宝珠在痛苦煎熬中度过一生。 “于是……于是大小姐找上了我,因为我是二小姐最信任的丫鬟…… 大小姐用田大治的性命威胁我,让我偷走二小姐刚诞下的小少爷,我……我没有办法……” 陈锦棠厉声道:“所以,你为了狗屁田大治,便将秦俞安从蒋家偷走了?” 沈玉莲木然地摇摇头,眼泪被甩出去好几滴。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大小姐逼我偷走小少爷,我念着二小姐的好,并没有那么做…… 可是大小姐竟然又拿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我没办法啊……我也是当娘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死去吧? 安安,你能理解我吗?你必须理解我啊……呜呜呜……” 秦俞安心头一阵阵难受,他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没想到他牵挂了多年的莲姑姑,竟然是害得他母子分离的罪魁祸首! 秦俞安的声音痛苦而嘶哑:“你只想着你的儿子,可我也是我妈妈的儿子,我妈妈骤然失去了我,她又该怎么活? 我幼年被迫与妈妈生离,我又该怎么活?” 沈玉莲哭得几乎窒息,翻来覆去只有一句:“对不起……对不起……” 陈锦棠冷声打断:“说对不起有用吗? 秦俞安身上的胎记是你弄没的吧? 你儿子明明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撒谎说他死了? 你儿子又是怎么成为蒋家的大少爷的? 一桩桩、一件件你必须交代清楚!” 沈玉莲泣不成声,眼泪汪汪继续道:“我被大小姐逼得没办法,只好在小少爷周岁宴上,趁着人多手杂抱走了小少爷。 我本来是想将小少爷交给大小姐的,但是无意中听大小姐的丫鬟说大小姐要将小少爷活活捂死, 我不忍心啊,所以就抱着小少爷离开了京都,回到了阳华县。 又怕大小姐通过胎记找到小少爷,所以问田大治要了些祛胎记的药粉,把小少爷身上的胎记弄掉了, 也是我拿走了小少爷脖子上挂的长命玉佩…… 我都是为了小少爷好啊,我没有害小少爷啊……” 陈锦棠被气笑了,原来沈玉莲也是个不要脸的,明明她害秦俞安最深,反而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好。 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为了秦俞安好,你偷走他? 你为了秦俞安好,你让你儿子顶替他回到蒋家?” 沈玉莲痛声道:“没有!我没有!你们听我解释……” 原来,沈玉莲当年送走秦俞安后,为防止沈宝石拿自己儿子撒气,对外谎称儿子病死了。 实则,带着一岁多的儿子到了阳华县,把儿子送到了孤儿院。 而田大治竟投靠了沈宝石,并被沈宝石派往阳华县医院,干起了倒卖药材的生意,成了沈宝石的挣钱工具。 老公和儿子都在阳华县,沈玉莲索性也在阳华县扎根了。 一边暗中照顾儿子,一边悄悄盯着秦俞安。 因着对秦俞安和沈二小姐的愧疚,所以那次秦俞安被六猴抓走后,她才会奋不顾身救了秦俞安。 陈锦棠不耐烦听她那些假惺惺的话,又逼问道:“你儿子怎么会顶替秦俞安成为蒋家的少爷?说!” 沈玉莲这才抹了把眼泪,哭唧唧道:“我自从到了阳华县后,就再也没回去过。 我是从田大治嘴里得知,蒋家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小少爷,沈宝石为了得到沈家的财产,就想找个傀儡送到蒋家去, 田大治鬼迷心窍,主动把我儿子献了出去……在沈宝石的操纵下,我的儿子冒充小少爷进了蒋家大门…… 我和我儿子是被逼的,你们要怪就怪沈宝石吧……别动我儿子!” 秦俞安眸中闪过杀意,他原本感恩戴德之人,竟然是最邪恶之人。 在今晚之前,他对记忆中的莲姑姑充满了感激之情。 一心想着找到她,不惜代价,报她曾经的救命之恩。 谁曾想,蜜糖里竟然裹着刀? 她的大善,全都是大恶! 面前这个女人对他的那点好,抵消不了她万分之一的恶! “乔建华真的是你儿子?”秦俞安继续道,“看来,最后执行任务那次,是乔建华在背后重击了我! 郭援朝定然也是乔建华的人,他几次三番加害于我,也是受了乔建华的指使! 沈玉莲,你儿子想杀我,我不该动他吗?” 第211章你们的少爷是冒牌货 沈玉莲:“可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什么也没少啊? 我儿子受了那么多的苦,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你凭什么动他? 你不能动他啊! 安安,看在我当年没将你交给大小姐的份上, 看在我曾经拼死救过你的份上, 你饶了我儿子吧! 你就假装已经死了,已经不存在了,让我儿子安安稳稳当他的蒋家大少爷吧…… 呜呜呜,我求你了!求你了!” 陈锦棠再一次被沈玉莲刷新了三观。 感情他们母子可以肆意伤害秦俞安,秦俞安却丁点动不得他儿子? 凭什么? 陈锦棠的拳头硬了,她真想一拳打死沈玉莲。 不过,有些事情还得问一问沈玉莲,她只得暂且压下心头怒火。 “你说沈宝石倒卖假药? 也就是杨建国和田大治背后的黑手其实是沈家大小姐,沈宝石? 梅姨又是什么人?” 沈玉莲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直勾勾盯着秦俞安,道:“小少爷,你以为我为什么敢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就算你知道全部真相,又能奈沈宝石如何? 沈宝石在京都耕耘多年,依她的实力,碾死你俩比碾死两只蚂蚁还要容易! 再者,你身上已没有胎记,也没有信物,蒋家人早已认定我儿子是他们的少爷, 不会信你的!” 陈锦棠:“蒋家人信不信,你说了不算,你儿子说了也不算!你先告诉我,梅姨到底是谁?” 沈玉莲摇摇头:“小少爷,我不知道你们嘴里的梅姨是谁,但是沈宝石的丫头叫寒梅,或许是她吧!” 陈锦棠和秦俞安快速对视一眼,果然,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沈宝石在捣鬼! 沈玉莲怜悯地看向秦俞安:“安安,你杀了我也没用, 你回不去了,蒋家人不会信你的,就算你到了蒋家门上,也只会被赶出来…… 说不定还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滋滋润润地度过下半生, 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秦俞安脸色比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夜的石头还冷,他唇缝里迸出两个字:“休想!” 沈玉莲浑身一颤,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杀气! 一股寒气从她脚底板直往头顶蹿,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大厦将倾。 那些让她畏惧的事情,终究会像春笋一般一件一件冒出来,她根本无力阻挡! 陈锦棠嘴角泛起冷笑:“沈玉莲,我会让你亲手取了你儿子的性命!” 说着,几枚金针没入了沈玉莲的体内。 沈玉莲霎时好像被封印了似的,不能动,不能言,简直变成了木头人! 陈锦棠小手一挥,把沈玉莲收进了空间,直接把她塞进了别墅的地下储物间内! 接着,跟着秦俞安回了新宅子。 骤然得知自己的身世,秦俞安好半天缓不过来。 进入空间后,就一直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陈锦棠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大脑袋:“秦俞安,你应该感到高兴啊, 你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更重要的是,你的爸爸妈妈都健健康康的,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去见他们。” 秦俞安疲惫地叹了口气,这一晚发生的事情,比他二十多年经历的事情都要多。 他捏了捏陈锦棠的手,将她拉坐在自己身边,道:“锦棠,谢谢你!” 陈锦棠眨眼笑道:“客气啥?在床上可没见你客气过!” 说着,双手勾上了秦俞安的脖子,娇滴滴道:“我听说做一件最爱做的事,就可以把烦恼都忘掉,秦俞安,我们去做最爱做的事吧……” “好!我的烦恼比较多,得做够一晚上才能忘掉……” 秦俞安抱起怀里的小人儿,直接进了主卧。 陈锦棠:“……” 身体的某一处还有点撕裂伤,再来一夜,她会不会疼死?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秦俞安:媳妇你想得美,早已经来不及…… ***** 县医院选聘了新的院长和副院长,杨建国和朱正辉的痕迹很快就被抹去了。 此间事了,张岱山也要走了。 他要带着儿子和江玉梅回一趟张家老宅,把张家有后的消息向列祖列宗做个汇报。 这天一早,陈锦棠和秦俞安赶去招待所跟张岱山话别。 两人一进门,张岱山就问:“小安子,我给你安排的任务,你完成了没有?” 秦俞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啊?啥任务?” 张岱山冲陈锦棠挤挤眼:“就是你跟锦棠生孩子的任务啊!” 秦俞安顿时笑了,连声道:“已经在实施了。” 陈锦棠抱着小宝宝,也跟着笑了。 她发现自己其实挺喜欢小孩子的,生一个养着倒也不错。 这几天已经没让秦俞安穿小雨衣了。 可是孩子来不来,什么时候来,都要看缘分的,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张大哥,等我肚子里有了宝宝,一定第一个给您打电话报喜!” 张岱山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道:“那必须呀!到时候我也给你俩的小宝宝包个超级大红包!” 江玉梅在一旁听得直瞪眼,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 她“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抢过陈锦棠怀里的小宝宝,黑着脸说:“小贱蹄子,顺嘴胡说, 你管我叫妈,又管岱山叫哥,辈分全被你叫乱套了! 你那死人爸活着的时候,没教过你长幼有别?” 陈锦棠毫不客气地回怼:“江玉梅,在我心里我妈早死了,我没有妈! 所以才跟着秦俞安管张大哥叫哥,你要是好奇我爸爸活着时是怎么教我的, 尽管下地狱去问他啊!” 江玉梅气得直翻白眼:“小贱蹄子,你咒我死是不是?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咒我死?” 陈锦棠笑嘻嘻道:“是啊,你没说错啊,我就是咒你死呢!” 江玉梅:“你你你!好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想来抽陈锦棠。 可惜她扬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秦俞安死死钳住了。 要不是江玉梅怀里抱着小宝宝,秦俞安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把她摔在地上。 最后还是张岱山出面打圆场,他黑着脸骂江玉梅:“好端端的,你又作什么妖? 滚出去!” 秦俞安这才松了手,江玉梅把小宝宝往张岱山怀里一塞,捂着脸哭唧唧跑出去了。 江玉梅一出门,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活跃起来。 陈锦棠拉着小宝宝的手逗弄了好半天,逗得小宝宝咧着小嘴巴笑了好一会儿。 江玉梅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肺都要气炸了…… ***** 陈锦棠和秦俞安已经计划好要尽快去一趟京市。 当然,不能莽撞地跑到蒋家,对着蒋家人喊:“你们的少爷是冒牌货,真的少爷在这里……” 别说蒋家人不信,乔建华和沈宝石也不允许啊! 所以,陈锦棠拉着秦俞安找到了刘小鹏。 刘小鹏的爷爷是京都有名的老中医,也是蒋家的座上宾。 若是有刘老爷子的引荐,事情会容易得多。 第212章小媳妇这张嘴,简直比抹了蜜还甜 刘小鹏听罢陈锦棠和秦俞安的来意,顿时抖起来了。 翘着二郎腿,慢悠悠道:“锦棠啊,这事儿可不好办呢,虽说我爷爷跟蒋家的老祖宗很是亲厚, 可是我爷爷不认识你跟秦大哥啊,他老人家不信任你们啊,凭什么替你们引荐?” 陈锦棠:“那你想怎么样?” 刘小鹏双臂抱在胸前,洋洋得意地说:“除非你让秦大哥教我飞檐走壁!” 秦俞安居高临下睨着刘小鹏的头顶,不由笑了:“你想体会飞檐走壁,那还不容易?” 说罢冲陈锦棠眨眨眼。 陈锦棠立即会意。 于是乎,当天下午下班后, 刘小鹏满怀期待地站在陈锦棠和秦俞安新宅子的院子里,仰头望着站在三楼上威风凛凛的小白白。 他还没反应过来,小白白一个猛子,直接从高高的三楼跳到刘小鹏脚边,不屑地冲他翻着白眼。 刘小鹏顿时冒起了星星眼,抱着小白白就是一顿亲,边亲边夸:“哇,大狗狗,你可真厉害啊! 你这飞檐走壁的技术可比秦大哥强太多了,我太崇拜你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小白白傲娇地“哼”了一声。 陈锦棠和秦俞安坐在藤椅上,看刘小鹏管一只狼叫大哥,都觉得他挺傻的。 小白白对刘小鹏的夸赞很是满意,于是倨傲地俯下身子,示意刘小鹏骑到它背上。 刘小鹏兴奋不已,爬上宽大的狼背,死死拽住小白白的耳朵。 小白白腾起四只蹄子,飞速上了三楼,一个猛子,从三楼直冲而下。 刘小鹏吓得魂飞魄散,张着大嘴拼命叫唤:“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还没喊完,一眼瞧见了院子里站着的少女,顿时变得一脸花痴,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白白稳稳当当落在地上,刘小鹏还没从一见钟情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锦棠,你家里好难找啊,我去医院问了你同事,得知你住在这里, 一路上七拐八绕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你的住处。 咦?你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干啥一直盯着我看?” 白微微刚推开陈锦棠家的大门,就对上了刘小鹏火辣辣的目光,立即不悦地瞪了刘小鹏一眼。 陈锦棠这才发现白微微来了,顿时惊喜万分,跳起来跑过去,亲热地拉着白微微的手说:“微微,是你啊,你咋来了?” 白微微笑得一脸灿烂:“锦棠,我在村子里待着无聊,就跟刘支书请了几天假,顺便来找你玩玩。” 又瞥了刘小鹏一眼,问道:“那个大眼傻帽是谁?一直盯着我看,难道他觉得我长得很漂亮吗?” 陈锦棠被逗乐了,笑道:“这是我同事,名叫刘小鹏,也是京市人。” 刘小鹏屁颠屁颠地从小白白身上跨了下来,狗腿的自我介绍道:“微微姑娘,你也是京市人? 真是天大的缘分! 我叫刘小鹏,是刘一针刘神医嫡亲的孙子,以后请多指教。” 白微微倨傲地伸出手:“刘神医的孙子,你好。” 刘小鹏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这才轻轻握住了白微微的指尖。 “你好啊,微微女神。” 白微微满意地笑了。 秦俞安早已起身,这会儿也笑着跟白微微打了个招呼。 白微微眨巴着大眼睛盯着秦俞安看了又看,良久,才不敢置信地问:“锦棠,这位真的是你家秦俞安吗? 我怎么感觉他哪里不一样了?” 不等陈锦棠回答,刘小鹏抢先道:“微微女神,你还不知道吧,秦大哥已经恢复正常了,他不傻了!” 白微微瞬间瞪大了眼睛,晃着陈锦棠的胳膊问:“锦棠,你家秦俞安真的不傻了?”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道:“当然是真的了,秦俞安是中了毒才伤到了脑子,如今他体内的毒已经排出来了,自然恢复正常了。” 白微微上上下下扫了秦俞安几十遍,感叹道:“锦棠,你命真好, 秦俞安不傻了,还长得这么帅,你呀,超级有福气。” 秦俞安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伸手将陈锦棠揽进怀里,道:“这辈子能够遇到锦棠,我更有福气。” 又看着陈锦棠,由衷地夸赞:“媳妇,你真是我的小福妻。” 白微微和刘小鹏猝不及防被强塞了满嘴狗粮,纷纷摆手:“知道你俩恩爱,快别秀了,我们单身狗最不缺的就是狗粮……” 陈锦棠和秦俞安笑着招呼两人坐下。 陈锦棠提议晚上吃火锅,立即得到了白微微和刘小鹏的热烈响应。 陈锦棠进了厨房,关上厨房门,闪身进入空间,从空间里取了包火锅料,提着小篮子从空间的菜园子里摘了几把青菜、香菜, 割了一把韭菜,拔了两只莴笋。 薅了一把莜麦菜,顺便摘了几个西红柿和几根嫩黄瓜。 托小动物们的福,陈锦棠空间里的瓜果蔬菜长势十分喜人,应有尽有,一茬接着一茬长,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而后,陈锦棠又从空间的冰箱里取出一条已经处理干净的大黑鱼,两大块狗肉,一大块黄山羊肉,和一大块儿新鲜猪肉。 吃火锅有菜有肉才香。 当然还得来点小酒。 又从空间里摸出几瓶上等佳酿。 白微微和刘小鹏都非常开郎活泼,又同为京市人,这会儿凑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陈锦棠直接把菜篮子给了白微微和刘小鹏,让他俩一边聊天一边干活。 秦俞安开始洗肉、切肉片。 秦俞安刀工十分出众,三两下就把大黑鱼片成了薄片儿。 接着又开始切各种肉卷儿。 陈锦棠帮不上忙,就倚着门框跟他说话,主要是铆足劲夸他。 “秦俞安,你刀工真好,瞅瞅你切的肉卷儿,薄一分则嫌太薄,厚一分则嫌太厚, 又匀称又板正,煮火锅肯定格外地香!” “秦俞安,你这鱼是怎么切的啊? 鱼肉好白,一点刺都没有……我现在都想吃了……” 秦俞安被夸得心花乱放,扭头冲陈锦棠笑道:“媳妇,这鱼肉本来就白,黑鱼本来就少刺……” 陈锦棠眨眨眼:“秦俞安,你好厉害啊,懂得真多……” 秦俞安:“……” 好开心,好幸福哦!小媳妇这张嘴,简直比抹了蜜还甜! 第213章我妈妈见到你肯定会特别喜欢的 秦俞安切好肉,便在院子里生了只小炭火炉子。 炉子上支着一只小铁锅,锅里用生姜蒜炒着火锅料。 辛辣鲜香的味道很快就扑满了院落,秦俞安拎起水壶给锅里加了足量的水。 炉火生得旺,片刻功夫,火锅汤底便咕嘟嘟冒起了小气泡。 白微微和刘小鹏已经将所有的蔬菜都择好、洗干净了。 陈锦棠用白糖腌了一大碟西红柿,黄瓜脆生生的,拿着直接啃,满口的清香。 一切准备就绪,四人围着火炉而坐,吃着火锅,喝着小酒,滋润极了。 秦俞安是个一杯倒,陈锦棠一次只给他倒一杯底儿,只准他尝个味儿。 她则拉着白微微和刘小鹏碰了一杯又一杯,三人喝了两瓶白酒,还是意犹未尽。 要不是桌上的和锅里的肉、菜都吃完了,三人还能再干两瓶。 酒足饭饱,四个人都带了醉意。 秦俞安虽然喝得最少,但是醉得最厉害,眼皮都睁不开了。 因白微微和刘小鹏在家里,陈锦棠直接扶着秦俞安在新宅子的主卧睡了。 白微微和刘小鹏闹着还要喝。 陈锦棠索性从空间里取了盘油炸花生米,让他俩下酒。 叮嘱他俩少喝点后,也回房钻进秦俞安怀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白微微和刘小鹏吵吵闹闹喝到后半夜,又合力干了一整瓶,终于双双醉倒。 刘小鹏在倒下之前,好不容易才将白微微从院子里拖进某一间客房的大床上, 到此,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两眼一翻,倒在白微微身侧呼呼睡着了。 翌日,白微微一张开眼睛,就看到了刘小鹏那张沾满哈喇子的帅脸。 顿时懵了,她快速扫了眼自己,幸好幸好,衣服穿戴整齐! 看来昨晚跟刘小鹏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男女有别,跟刘小鹏共睡一室的事情,还是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更不能叫刘小鹏知道。 万一他想不开让自己负责怎么办? 白微微轻“哼”了一声,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对一个男人负责! 当然,也不能叫锦棠知道。 多难为情啊! 白微微蹑手蹑脚从床上爬下来,轻手轻脚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惊悚的“啊——!白微微你占我便宜,你非礼我!” 白微微气哼哼翻了个白眼,怒冲冲回过头,只见刘小鹏抱着被子锁在床角, 一副被人强了的贱样儿。 “白微微,你趁人之危! 你趁我喝醉酒,故意睡我,占我便宜,你必须得对我负责, 否则,我闹到你们白家后门上,让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哼!” 白微微三两步跨过去,一记小拳头砸在刘小鹏脑门上,大声呵斥道:“我对你负个屁的责? 刘小鹏,你扯开被子看看,你是裤子不在,还是裤衩子不在? 你捂得那么严实,我能占你啥便宜? 再说了,我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你也在这间屋子的这张床上, 否则我早一脚把你踹下去了!” 刘小鹏扯开被子,嘻嘻一笑:“微微,其实我挺想让你占我便宜的,真的,我觉得你很可爱,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白微微嫌弃地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地说:“我才不会喜欢睡觉流哈喇子的男人,多幼稚啊!” 说完,欢欢喜喜地开门出去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见白微微从房间出来了,陈锦棠道:“微微,你去洗个澡吧,一会儿换上我的衣服。 我刚烧了两大桶热水,就放在浴室里。” 其实热水是她直接从空间的别墅里接的。 白微微欢快地应了。 跟口水男抱着睡了一晚,浑身肯定沾满了口水,真得好好洗洗。 正说着,刘小鹏睡眼惺忪地跑出来了,打着哈欠道:“锦棠,我也要洗澡,我先洗,我洗完了白微微再洗。” 陈锦棠和秦俞安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懵。 一大清早,这俩人怎么从同一间屋子出来了? 莫非,昨晚,他俩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 天啦噜,这进度也太快了吧! 刘小鹏看出了秦俞安和陈锦棠眼里的震惊,故意冲着白微微露出一个坏笑,拖着尾音道:“秦大哥,锦棠, 昨天晚上,我确实跟白微微住……” 白微微顿时化作一道闪电冲过来,一把捂住了刘小鹏的嘴巴,接着他的话头往下说:“刘小鹏,昨晚我确实跟你住在同一座房子里, 不过呢,这座房子里除了咱俩,还有锦棠和秦俞安!” 说着,故作凶狠地瞪着刘小鹏:“刘小鹏,你再敢胡言乱语,乱说话,别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刘小鹏十分配合地捂着脑袋,故作惊恐地说:“小的不敢,不敢,不敢,求微微大小姐饶命啊……” 陈锦棠和秦俞安看着两人打闹,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脸的姨母笑。 见刘小鹏讨饶,白微微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拉着陈锦棠边走边道:“锦棠,我身上臭死了,你赶紧带我去洗澡吧……” 刘小鹏:“明明说好了,我先洗的!” 白微微扭过头,“哼”了一声:“想得美!” 说着,拽着陈锦棠蹦蹦跳跳进了浴室。 陈锦棠帮白微微兑好热水后,转身出来从自己衣柜里取了一条还没沾过身的新裙子,放在了浴室的柜子里。 然后继续和秦俞安一起准备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白微微听说陈锦棠和秦俞安要去京市,小嘴一瘪,眼圈瞬间红了。 她拉着陈锦棠的手,忍着泪意道:“锦棠,你去了京市,一定替我回我家一趟,一定替我看看我那狠心的爸爸和我那懦弱的妈妈……” 陈锦棠:“怎么还委屈上了呢? 我替你回家一趟就是了,你想吃啥,我从京市回来给你带。” 听她这么说,白微微反而更委屈了,抽抽噎噎道:“锦棠,我啥也不想吃,你只帮我一个忙,那就是——你到了我家一定替我骂一骂我爸爸。 我从小就是家里的娇娇女,骤然被我爸爸下放到又苦又穷的香潭村接受贫下中农的改造锻炼,我要苦死了…… 那小老头一点都不理解我,我要被他气死了……” 陈锦棠刮了刮白微微的鼻子,道:“我可不敢骂你爸爸,但是我可以代为传达你爸爸骂你的话。” 白微微被逗笑了,握着拳头在陈锦棠肩头轻轻捶了两下。 “锦棠,你太坏了!” 末了,又偏着脑袋盯着陈锦棠的脸蛋,道:“锦棠,我跟你说过吧,你长得跟我姐姐、我妈妈像极了,尤其是这双眼睛,跟她俩如出一辙, 我妈妈见到你肯定会特别喜欢的。” 第214章我又是你什么人? 陈锦棠自然不会将白微微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伸手在她脑门上点了下,笑道:“又胡说了。 不过,我被你勾起了好奇心,倒是很想见见你妈妈和你姐姐。” 吃完早饭后,陈锦棠坐着秦俞安的自行车去县医院上班。 刘小鹏要给白微微当舔狗,托秦俞安代他请假。 刘小鹏跟白微微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路过邮局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奔了进去,各自抓起一只话筒跟家里人汇报近期的生活情况。 刘小鹏:“老爷子,我是你孙子, 你赶紧给我追加生活费,我给你瞅了个孙媳妇…… 你这孙媳妇啥都好,就是花钱太大手大脚……” 电话线对面的刘老爷子听说宝贝孙子有了女朋友,高兴得胡子直抖。 连声问:“漂亮不?丑八怪我可不要哦!免得拉低咱们家族的整体颜值!” 刘小鹏扭脸看了看白微微,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满口道:“那肯定漂亮啊!比我奶奶你老婆年轻时还漂亮一百倍!” 刘老爷子听罢更高兴了,心想孙子果然有出息,孙媳妇竟然比自家老太婆还漂亮。 漂亮姑娘都会花钱,必须得给孙子追加生活费! “行,每个月爷爷再额外给你两百,够了吧?” “够了够了!”刘小鹏喜得直跺脚,在刘老爷子挂电话之前,又故意拖着尾音道:“老爷子,您自诩刘一针, 确实有点自不量力……” 话没说完,刘老爷就想骂娘了。 他一手金针术冠绝天下,曾经只扎了一针就救活了某个大官差点气绝的儿子,从此得了个“刘一针”的美誉。 孙子敢嫌弃他这当爷爷的医术,是不是活腻了? “刘小鹏,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别说两百块,就是两分钱我也不可能给你!” 刘小鹏见刘老爷子上钩了,高兴得眨了眨眼,语气却更加不屑了:“一把年纪了咋还是这个脾气, 菜就多练,别泄气!爷爷,我跟你说,我们医院有个真正的刘一针,人家那医术,啧啧! 更重要的是比你年轻几十岁,还是个年芳十八的小姑娘!” 刘老爷子霎时化身大号斗鸡,立即说:“你把那个小姑娘给我弄到京市来!我要跟她比一比!” 刘小鹏忍着笑说:“你说得轻巧,去京市人家小姑娘住哪儿? 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总不能腿着去京市吧?路费谁来出?” “我出!你告诉那姑娘,她来京市吃的、住的、坐车等等一切杂费都由我来出! 如果她医术真那么高明的话,我再奖励她一千块!” 刘小鹏:“别说废话,先打两千块过来!” 两千块他一分也不会给陈锦棠,全都要落进自己腰包,然后拿着这笔钱去给白微微当舔狗! 嘿嘿嘿,腰包又要鼓起来了!真乃美事一桩! 那一边,白微微正红着眼跟远在京市的姐姐通电话。 “大姐,我想你想妈妈……我才不想那臭老头呢…… 我跟你说,锦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去了京市,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招待她……” 对面的大姐有点不耐烦了:“好了好了,你翻来覆去说了几百遍了…… 什么?你说锦棠也是西市人? 而且跟我和妈长得很像? 她不会是咱舅舅的亲闺女吧?” 这回换白微微不耐烦了:“胡说什么呀?成天舅舅长舅舅短, 舅舅走丢的时候才几岁? 谁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更何谈闺女儿子的!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挂了!” 白微微挂了电话,柜台对面的女人道:“你这电话费是一块三角,他那电话费是一块二角……” 白微微从兜里掏出一块三毛钱搁在柜台上。 刘小鹏:“真小气,我还想着给你付钱呢,你倒好,只付自己的……” 白微微轻“哼”一声:“你是我什么人? 我干嘛要给你付钱? 我又是你什么人? 干嘛要花你的钱?” 刘小鹏快步追上去,跟白微微并排走,狗腿地笑道:“微微女神,你是我女神,我给你花钱不是应该地吗……” 陈锦棠和秦俞安晚上下班回来后,听刘小鹏说已经跟他爷爷沟通好了,当即决定明早就请假,明天下午便动身去京市。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刘小鹏因白微微的原因,当天晚上依旧赖在陈锦棠家里。 陈锦棠只好把半死不活的郭援朝收进空间。 现在郭援朝和沈玉莲都在她手里,到了京市,也多了两道拿捏乔建华的砝码。 七零年代没啥娱乐项目,几人吃过晚饭,早早就上床躺着了。 陈锦棠窝在秦俞安怀里睡得正香,秦俞安忽然摇了摇她,将人摇醒了。 接着轻声道:“锦棠,家里进了人!我听见动静了!嘘,先别出声!” 秦俞安耳力异于常人,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即便睡着了依然十分警觉,一点动静就醒了。 陈锦棠一个激灵,寒毛都竖起来了。 秦俞安话音刚落。 卧室门“砰”一声就被踢开了,两个身穿黑衣、蒙着黑面的莽汉挥着匕首冲了上来。 秦俞安抱着陈锦棠一个翻身,从床上跳到地上,闪身避开了莽汉的攻击。 陈锦棠暗骂一声:“找死呢!” 小手一动,三只通体雪白的大恶狼从门外扑了进来。 那两个莽汉腿脚功夫再好,同时对付三只狼,也只有葬身狼腹的份儿! 小白白和两只小崽子上蹿下跳,很快就把两莽汉撕咬得遍体鳞伤。 三只狼照旧主打吓死人不偿命,把两个莽汉制服后,就趴在他俩脑袋上继续呼呼大睡。 陈锦棠跑到白微微的房间,幸好白微微睡觉死沉,没被楼上的动静吵醒。 她悄悄给白微微鼻子底下抹了点迷药。 白微微的呼吸变得更沉稳了。 接着又跑到刘小鹏房间,刘小鹏睡得呼噜连天。 陈锦棠同样给刘小鹏鼻子底下抹了点迷药。 这俩人都太单纯了,她不想、也不会让他二人卷入无端的是非和危险之中。 确保两人不会被楼上的动静吵醒后,她这才匆匆上了二楼。 第215章帅哥哥,你还是乖乖到我怀里来吧 两个大型莽汉此时趴在三只大恶狼身下,吓得瑟瑟发抖。 这俩货进门那一刻有多威风,此时就有多弱鸡。 陈锦棠蹲在两人面前,冷着脸说:“乔建华也太蠢了,明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还敢派人来送死!” 其实她并不确定这俩傻大个儿是乔建华派来的,不过除了他,她暂时想不到还有谁会害她和秦俞安。 一个傻大个道:“乔建华是谁,我们不知道! 我们西北第一煞神从来都是只收钱,不问原因!” 陈锦棠被逗笑了,她用胳膊肘捅了捅秦俞安笑道:“这俩傻得跟狗似的,还好意思自称西北第一煞神。” 秦俞安问:“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除了想杀我,还想干啥?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说完,给了小白白一个眼色。 小白白立即龇着牙在其中一个傻大个背上撕咬了一口。 两只小崽子有样学样,合力在另一个傻大个背上、大腿上就是一顿乱咬。 两傻大个疼极了,也吓懵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抢着说:“有个女人雇我们来杀秦俞安…… 顺便找个叫郭援朝的二缺…… 我们西北第一煞神,挣的就是这个钱,那女人钱给得多,我们没理由不接她的活儿!” 秦俞安一把掐住其中一人的脖子问:“那个女人是谁? 住在哪儿?” “那女人长得很胖,头上戴着面纱,具体啥模样,我们真的不清楚!” “对对对,真的不清楚! 我们这行不兴问雇主姓名的……” 陈锦棠料想从这俩人嘴里也掏不出来什么,不过,十有八九跟冒牌货乔建华脱不了关系! 她从书房拿出纸和笔,扔在俩傻大个面前。 “把你俩这些年干的杀人放火那些事儿全都写下来……一桩都不许漏!” 说着,摸了摸小白白的脑袋,叮嘱它:“把这俩带到外面客厅去写,你跟两崽子看着!” 小白白傲娇的“嗷呜”了一声,咬着其中一个傻大个的裤腿,把他拖到了外面客厅。 两只崽子一边一个咬着另一个傻大个的裤腿,把他也拖出去了。 陈锦棠关上房门,伸了个懒腰,拽着秦俞安继续上床梦周公。 两人睡到天蒙蒙亮才醒。 两傻大个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整整写了五十多页罪状。 真可谓杀人越货、放火强.奸,啥坏事都做尽了。 陈锦棠拿起那厚厚一沓罪状翻了翻,看得牙疼。 心道:就凭这沓纸,砍他俩十回头也难以解恨。 秦俞安拿了绳子将两人绑到了公.安局,让他俩接受法律的制裁! 当天下午,秦俞安和陈锦棠便坐上了前往京市的火车。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便到了京市。 这个年代火车上要多拥挤有多拥挤。 陈锦棠和秦俞安虽然有座位,仍旧差点被挤成了纸片人。 加上天气热,车厢里的味道那叫一个酸爽,陈锦棠好几次都快被熏吐。 下车后,她两腿发软几乎走不动路了。 此时此刻,无比怀念后世便捷的交通。 陈锦棠拽着秦俞安的胳膊可怜兮兮道:“秦俞安,我走不动了。” 秦俞安看着小媳妇发微显苍白的小脸,一阵心疼,道:“我背你。” 说着蹲下身子,陈锦棠乖乖趴在他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往前走。 幸好火车站门口就有通勤车,两人付钱上了车直奔市区。 下车后,又直奔饭店。 陈锦棠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秦俞安去窗口买饭。 这会儿刚好是饭点,吃饭的人很多,秦俞安前面已经排了好几个人,他排在了队伍最后面。 陈锦棠坐在位子上等他。 忽然,一道娇俏的嗓音在头顶炸响。 “你是哪里来的土包子? 不知道这是本小姐的专属位子吗?” 陈锦棠抬起头,对上了一张昳丽骄纵的俏脸。 那女孩子下巴尖尖的,皮肤如白瓷一般,身上的连衣裙式样新颖别致,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 陈锦棠不由笑了,有钱人算什么,她也很有钱好吧! “我数到三,你这个土包子就给我让开,三!二!一!” 陈锦棠半点眼神也懒得分给她,依旧坐得稳稳的! 沈梦桃发飙了,在京市,还没有谁敢不给她沈大小姐的面子! “小土包子,敢不让路? 让开!我叫你让开! 这位子是我的! 再不让开我就要打你了!” 说着抡圆胳膊,就要给陈锦棠一耳光! 可惜她胳膊刚抬起来,就被秦俞安的大手钳制住了。 沈梦桃愤怒的转过脸,看到了秦俞安笔挺劲瘦的胸膛,顺着胸膛往上看,是一张帅的惨无人寰的俊脸。 顺着胸膛往下看,是两条逆天大长腿! 刹那间,沈梦桃几乎窒息了。 脑子里“嗡”一声,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风化,只有秦俞安那俊郎的身形和绝美的面容深深刻进了她的眼底。 沈梦桃身上的戾气顿时消失无影,她变成了一只温柔的小野猫,眨巴着猫眼疯狂对秦俞安放电。 娇羞又难掩欣喜地问:“你、你又是谁?” 秦俞安冷着脸甩开沈梦桃的胳膊,薄唇中迸出两个字:“道歉!” 沈梦桃乖乖就范,声音越发温柔了:“对不起,这回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秦俞安厉声道:“给我媳妇道歉!” 陈锦棠稳稳坐在一旁看沈梦桃作死,其实心里挺生气的。 哼,这小野猫是看上我老公了吗? 想得美,我的老公,谁也别想抢,就是想抢也抢不走! 沈梦桃转脸看向陈锦棠,俏脸上顿时罩了层黑气,气愤又不屑地问:“这个没眼色的土包子,是你媳妇? 你这么年轻,竟然已经结婚了?” 秦俞安握紧了拳头,虽然他坚定地认为男人不应该打女人。 可是现在他决定破例! 陈锦棠缓缓起身,握住了秦俞安的拳头,冲沈梦桃灿烂一笑:“小丑猫,你看清楚了,这是我老公! 就你这样的,在我老公眼里,跟只苍蝇差不多!” 说完,拉了秦俞安往外走。 这里有苍蝇,影响吃饭的心情,还是找个没苍蝇的馆子吧! 沈梦桃看着两人甜蜜离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哼!我沈梦桃看上的男人,谁能抢得走? 帅哥哥,你还是乖乖到我怀里来吧!” 第216章师父师父师父 陈锦棠和秦俞安出门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重新进了家餐馆,两人饱餐一顿。 吃饱喝足之后,出门直接拐进了一条没人的胡同,手拉手进入空间洗澡睡觉。 嘿嘿,有空间就是爽歪歪,连招待所的钱都省了。 一觉睡醒,天光已经大亮。 陈锦棠和秦俞安决定今早就去拜访刘一针。 刘家祖上曾出过御医,刘小鹏的太太爷爷给慈禧太后扎过针,刘老爷子是某大领导家的救命恩人。 所以刘家在京圈混得风生水起,门第是相当的高。 陈锦棠和秦俞安一大早就敲开了刘家的朱漆大门,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只将门开了一条缝, 从门缝里探出花白的脑袋,探究地将陈锦棠和秦俞安扫了扫,还以为他俩是来求刘老爷子瞧病的。 “午后再来吧,刘神医这会儿还没睡醒呢!” 陈锦棠笑容灿烂,甜甜地道:“劳驾您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是从阳华县来的,是刘小鹏推荐的。” 闻言,老者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惊喜地说:“您二位是秦俞安和陈锦棠吧? 我家老爷子就盼着您俩呢,赶紧进来!” 说着打开大门,热切地把陈锦棠和秦俞安迎进院内,又“吱呀一声”关上了院门。 老者激动得走路都不稳了,一路小跑着往里面去了。 边跑边喊:“老爷子,人来了! 那位要和您比金针术的小姑娘来了!” 这是一座两进的小院子,刘老爷子正在最里面的院子里喂鸟儿,听见这话,激动得脸都红了。 扔下鸟粮噔噔蹬跑了出来,惊疑不定地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将陈锦棠看了又看。 满脸的不敢置信:“你就是陈锦棠? 你也会扎针?” 陈锦棠笑道:“我是陈锦棠,这是我老公秦俞安,我会扎针。” 闻言,刘老爷子眉宇间流露出几分不屑,哼了一声,背着手掉转头往回走。 “我不信,你一看就不像个学医的,身上没有医者的气质!” 陈锦棠还是头一回听说当医生得有当医生的气质。 她和秦俞安跟着进了内院,直接从包里摸出两本医书,双手递给刘老爷子。 甜甜地道:“刘神医,这两本医书送给您。” 这两本书是她前世读博士时用的课本,里面不仅有精湛的针灸术,还有大量新颖的中医学理论知识。 刘老爷子好奇地翻开其中一本瞅了瞅,越看越觉得惊奇,最后竟然到了爱不释手的境地。 捧着两本医学书整整看了两个多小时,才抬起头,一脸惊讶地问:“锦棠,这是好书啊! 你这书是从哪里弄来的?” 陈锦棠撒谎不脸红心不跳,自信满满地说:“这两本书都是我自己编纂的,您看,里面还有批注呢,也都是我后来翻看时随手写的心得。”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果然,刘老爷子一听就懵了,接着敬佩又惊喜地看着陈锦棠,激动地说:“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锦棠,你小小年纪,真是太厉害了!” 陈锦棠:“哪里哪里,您过奖了……” 刘老爷子亲自将陈锦棠和秦俞安请进了屋内,吩咐老者:“老李,去烧水倒茶,我要招待贵客!” 一杯茶毕,陈锦棠笑眯眯说明了来意。 “刘神医,我想跟着您学医, 您是医学界的大佬,我不指望您能收我为徒,我跟着您打杂,开开眼就行了……” “我为啥不能收你为徒?”刘老爷子眼睛一瞪,抖着胡子道,“只要你真心向学,我就破例收你为关门弟子!” 陈锦棠立即狗腿地笑道:“师父,那就这么说定了,从今天起,您就是我师父!” 她早从刘小鹏嘴里得知刘老爷子跟蒋家关系匪浅,而且在京都达官显贵圈中很有声望。 若能得到刘老爷子的庇护和引荐,接下来的事情会顺利许多。 刘老爷子眼睛一眯,却又摆起了谱,摆摆手,道:“先别忙着喊师父,你先露一手,叫我瞧瞧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话音刚落下,陈锦棠便从背上的斜挎包里面掏出了金针。 不等刘老爷子反应过来,十二枚金针已经扎在了他的左胳膊上。 刘老爷子这只胳膊在战争年代中过流弹。 虽然流弹及时取出来了,但是却落下了时不时就会抖一下的毛病。 他自己就是医生,扎针、吃药治了这么多年,一激动,左胳膊还是会抖一抖。 这时,一股暖流顺着肩膀直通手指尖,整条胳膊都暖烘烘的,好像泡在热水里,舒服极了。 很快,左胳膊便稳稳地落在身侧,一抖不抖。 刘老爷子心里惊讶不已,也惭愧不已,知道陈锦棠的医术远在自己之上。 半个小时后,陈锦棠拔了针,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丸。 制作药丸的药材全都在灵泉水里浸泡过,药效十足,疗效更好,见效更快! “刘老爷子,这是我自己配的药,治胳膊抖、腿抖、手抖特别有效,总之哪里抖,治哪里。” 刘老爷子接过药瓶,拧开盖子闻了闻,仔细辨了辨药丸里都加了什么药材,又是一个无声的叹息。 这药丸配得实在绝妙,他就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一年医书,也配不出这等药丸!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将前浪拍在沙滩上! 自负的刘老爷子有点难受。 陈锦棠拎起桌上的热水壶倒了碗水,让刘老爷子把药丸吃了。 把碗搁在桌子上后,眨巴着眼睛问:“这回我可以叫您师父了吗?” 刘老爷子眯了眯眼,道:“先叫一声我听听!” 陈锦棠立即恭敬地连叫了三声:“师父!师父!师父!” 刘老爷子听得美滋滋的,谁规定徒弟的医术必须低于师父? 谁规定师父的医术必须强于徒弟? 哼,反正这天底下医术最优秀的人也得管他叫师父,说明什么? 说明他厉害啊! 自我PUA了一通,刘老爷子重新神清气爽起来,并且为收了这么优秀的徒弟而自豪不已! 他当即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一众老友。 “老李,你替我去传话,就说我们刘家有了喜事,今晚要在家里摆酒庆贺! 我得叫我那帮老朋友知道,我刘一针的针灸术有了传人!” 老李问道:“蒋家老太太身体不适,还要请吗?” “正因为蒋大妹妹身体不适,才更得来,正好叫我徒儿给她瞧瞧,也让大家伙瞧瞧最顶级的金针术是怎样的!” 第217章你这个女徒弟长得像一个人 老李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出去安排了。 时代的枷锁还未完全撤去,所以刘老爷子并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 只悄悄约了相熟的几家人。 宴席就设在自家院内。 老李一家一家传完信,回来时在国营食堂买了几样硬菜。 家里还有些青菜、土豆、豆芽、花生米,再拌几个凉菜就齐活了。 秦俞安知道老李忙不过来,主动去给他帮厨。 陈锦棠则陪着刘老爷子拉家常,一则打好感情牌,二则从他老人家口中探一探蒋家和沈家的事儿。 秦俞安厨艺很好,动作又麻利,不大会儿功夫就准备好了几道凉菜。 看着寥寥无几的肉菜和凉菜,不由微微皱眉。 听刘老爷子的意思,今天请的客人不会少,这么几盘菜够吃吗? 老李胸有成竹地说:“一会儿饭菜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晌午过后,刘老爷子请的客人陆陆续续到了。 奇怪的是,几乎每家人都带了饭菜、糕点或者酒水来。 秦俞安这才明白老李说的“饭菜自己送上门”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买啥都要票证的年代,登门拜访自带干粮或者粮票、肉票并不稀奇。 第一个来的是薛家老太太。 薛老太太的大儿子在部队里任职,官位不低,所以薛家老太太走到哪儿都是一副尾巴翘到天上的架势。 薛老太太从小提篮里取出一盘小炒黄牛肉、一盘子茄子干煸豆角后,就大喇喇在刘老爷子对面坐下,捧起茶盏喝茶。 从她进门,半只眼睛都没往陈锦棠身上瞅过。 她不搭理陈锦棠,陈锦棠却偏要把戏做足了。 天热,薛老太太一路走来又热又渴,捧着茶杯咕嘟嘟喝个不停。 她手中的茶水刚下去一截,陈锦棠立即拎着水壶替她把水蓄上了。 薛老太太心道:倒是个有眼色的。 这才纡尊降贵地瞥了陈锦棠一眼,这一眼却让她一怔。 像!太像了! 待陈锦棠端着她带来的两盘子菜出去后,立即倾身往刘老爷跟前道:“老神医,你这个女徒弟长得像一个人!” 刘老爷子胡子一抖,不高兴地说:“不像人还能像神?” 薛老太太:“你不觉得锦棠跟黄家姐姐长得很像吗? 那眉毛、那眼睛,啧啧,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刘老爷子听着更不高兴了,没好气地瞪了薛老太太一眼:“黄家姐姐都死了多少年了? 你拿我徒弟跟个死人比?晦气!” 薛老太太脾气也上来了:“黄姐姐死了,她女儿还活着呢! 她女儿一会儿来了,你自己比着看看!” 陈锦棠把菜盘子端到院子里的桌子上后,回来恰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便眨巴着大眼睛问:“薛奶奶,你们说的黄家的女儿,是不是嫁给了白家? 她又生了两个女儿,小的那个叫白微微,对不对?” 薛老太面上爬过一丝讶然:“是啊,是啊,你说的全对,你不是才到京市吗? 怎么对白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陈锦棠莞尔一笑:“其实我跟微微早就认识了……” 不过她心头也爬上了一层疑影儿。 为何薛老太太也说自己跟微微的外婆和妈妈长得很像? 莫非…… 原主的爸爸真的跟微微的妈妈是亲姐弟?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老李又领着两家人进来了。 陈锦棠帮着招呼客人,暂且将此事抛之脑后。 过了一会儿,老李跑进来说:“老爷子,沈老爷子带着他的宝贝孙女来了!” 陈锦棠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拄着拐杖走进小院,他身后还跟着个娇俏的小姑娘。 那姑娘不就是昨天在饭馆碰到的野蛮小母猫吗? “沈老弟,你这腿脚越来越不行了,一会儿让我徒儿给你扎两针!” 刘老爷子起身亲自将沈老头搀扶进屋,让他坐在沙发上,陈锦棠倒了杯热茶递给了沈老头。 沈梦桃走进门内,甜甜地喊刘老爷子“刘爷爷好”,又甜甜地喊薛老太太“薛奶奶好”, 又礼貌地一一跟其他人都打了招呼。 昨天在饭馆里的骄纵蛮横一扫而光,看上去比傻白甜还要傻白甜。 惹得众人都对她赞不绝口,一叠声夸她有教养、有礼貌,听得陈锦棠一阵牙疼。 沈梦桃看到陈锦棠的那一刻,也是一怔。 又见她拎着水壶四处给人倒水,料想肯定是刘家临时请来的帮工。 忍不住就想戏弄陈锦棠一番。 转念又想到既然小帮工在此,她那位帅得没边儿的老公或许也跟来了。 她眼前不由浮现出秦俞安俊美无匹的脸来,喉咙立即有点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沈梦桃从桌上拿起一只茶杯,走到陈锦棠跟前,笑眯眯道:“给我倒杯水!” 陈锦棠不想让刘老爷子为难,拎起水壶开始给沈梦桃的茶杯里倒水。 热水缓缓注入茶杯,沈梦桃忽然一松手,只听“啪”一声,茶杯砸在地上摔成了渣渣。 沈梦桃往后一跳,接着蹲下身子,捂着裸露在外的小腿哭唧唧道:“我的腿被烫伤了,好疼! 爷爷,我腿烫伤了,要是落了疤痕,以后怎么穿裙子啊……呜呜呜呜……” 沈老爷子早拄着拐杖来看宝贝孙女的伤情,一众吃瓜群众也围过来关心沈梦桃。 陈锦棠冷冷地抽了抽嘴角,暗骂一声:心机绿茶婊! 沈老爷子不满地瞪着陈锦棠:“毛手毛脚,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 老刘,不许给她钱,让她赔你茶杯,另外还必须支付我孙女的养伤钱!” 沈老爷子并不知道陈锦棠正是刘老爷子的关门弟子,都以为她是刘家请来的帮工。 立即有吃瓜群众跟着瞎起哄。 “就是,这么笨,怎么挣这份钱?” “叫她赔,只怕她赔不起!” “赔不起,就罚她给梦桃磕两个头!” “磕头顶屁用,梦桃的腿被烫伤了,搞不好是要留疤的……” 沈梦桃见众人一窝蜂向着自己,心里乐开了花。 她笃定陈锦棠是个穷鬼,一毛钱也赔不起,正好,她才不稀罕她赔钱呢。 沈梦桃抹了把眼泪,故作大方地说:“她一个帮工能有几个钱,要她赔钱岂不是为难她? 这样吧,就让他老公去我们家干几天活抵债吧!” 哼,只要那小美男到了她家里,她自然有办法把人弄到手! 闻言,陈锦棠眉宇间罩上一层戾气。 啧啧,这小野猫果然在打我老公秦俞安的主意! 色胆包天,叔可忍婶不可忍! 这时,刘老爷子一嗓子吼道:“闭嘴!都给我闭嘴! 是沈梦桃自己没拿稳杯子,关我们家锦棠屁事? 是沈梦桃自己蠢,自己烫了自己,凭啥让我们锦棠给她赔钱? 她摔了我的杯子,吓着了我们锦棠,要我说沈梦桃应该给我们锦棠磕头赔罪!” 哼,他刘一针可是出了名的最会护短! 第218章蒋家老太太来了 陈锦棠一听就乐了,她笑眯眯地凑到刘老爷子跟前,喊了声:“师父,看来我这声师父真不是白叫的。” 刘老爷子“哼”了一声:“能让你白叫才怪!” 众人一听都不由懵了。 什么?什么? 小帮工竟然喊刘一针“师父”? 难道小帮工竟然是刘一针的关门弟子? 怎么可能? 刘老爷子团团扫了眼众人,声如洪钟地说:“你们给我看清楚了, 也给我听清楚了, 站在我旁边这个小丫头名叫陈锦棠, 是我刘一针此生收的最后一名弟子! 也是我此生最为得意的弟子! 谁敢欺负她,就是打我刘一针的脸, 以后你们家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另请高明,别登我刘家的门!” 沈梦桃:“!!!” 小帮工竟然是刘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不可能! 这小蹄子看上去土不拉几地,原来手段这么厉害,竟然连刘老爷子都被她忽悠住了。 吃瓜群众:“……” “!!!” 人吃谷物杂粮,谁敢保证自己不得病,谁又能保证家里人永远无病无灾?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刘神医啊! 于是乎,风向立即变了,吃瓜群众纷纷指责沈梦桃笨手笨脚,连个茶杯都拿不稳,不如笨死算了! 跟他爷爷一样笨! 沈梦桃又惊又气又委屈,捂着小腿呜呜哭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呢? 明明是陈锦棠手笨脚笨烫伤了我,你们不关心我,反而帮她骂我, 凭什么啊?为什么啊?” 陈锦棠冷冷一笑,把手中的茶壶往众人面前一递,朗声道:“沈小姐说我烫伤了她,真是可笑! 这水壶里装的是温水,估计比沈小姐泡澡的水还要凉一些, 大家要是不信,可以上手摸一摸! 另外,沈小姐敢不敢让我们看看你的小腿有没有被烫红烫伤?” 沈梦桃的腿上既没有红,更没有被烫出水泡,完好无损! 她外强中干地喊了声:“我的腿,凭什么给你们看?” 陈锦棠冷笑连连:“我就知道你不敢!” 沈梦桃:“你……” 这时,刘老爷子率先在壶身上摸了把,冷笑道:“确实是温的! 我徒儿想着大夏天喝热茶烫嘴,所以提前泡好了茶放凉才给你们喝, 有些垃圾竟然不知好歹,看我徒儿出身寒微,就想戏弄她, 哼,当我刘一针是死的吗?” 沈梦桃:“……” 骂我垃圾?我哪里垃圾了? 薛老太婆也在壶身上摸了一把,道:“这水壶根本不烫手!沈梦桃在撒谎! 沈梦桃,你为什么要跟锦棠作对?” 刘老爷子:“沈梦桃不是在难为锦棠,而是在难为我这糟老头子! 老沈啊,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们爷孙俩,赶紧带着你的宝贝孙女滚蛋吧!” 众吃瓜群众纷纷劝说:“沈老爷子,您就先回去吧……” “梦桃啊,今天的事情你做得太过了……” 沈老爷子老脸涨得彤红,向陈锦棠道:“锦棠姑娘,老朽教孙无方,今日多有得罪,改天老朽专程登门给姑娘道歉!” 说毕,拄着拐杖走了。 沈梦桃气呼呼道:“爷爷,我们是刘老爷子请来的贵客, 凭什么要被一个小帮工拿捏住? 我不走! 要走也是小帮工走!” 沈老爷子:“你不走,你脸皮厚,你就留下来等着喝人家的涮锅水吧!” 撂下这么一句,走得更快了。 沈梦桃装出来的淑女形象早就绷不住了,冲陈锦棠咬牙切齿嚷道:“小帮工,你给我等着!” 说完,提着裙子,追着刘老爷子的背影跑了。 至此,众位吃瓜群众这才明白刘神医对这位关门弟子有多看重, 得罪这小弟子,就是得罪刘神医! 于是乎,众人对陈锦棠的态度顿时变得十分客气。 陈锦棠瞅了个空,跑到厨房,把秦俞安拉到一旁说话。 “一会儿蒋家老太太就来了,秦俞安,你一定要先稳住,咱们不急着认亲……” 总得摸清蒋家的底线才敢暴露身份。 秦俞安面沉如水,近乡情更怯,二十多年了,他终于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亲人,他满怀期待,却又有些紧张。 只道:“放心。” 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到了里院屋内,大大方方地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老公,名叫秦俞安。” 秦俞安向众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其中有几个年长的瞧见了秦俞安那张脸,也是一怔。 这皮相、这风姿像极了一个人! 薛老太太再次凑到刘一针耳畔,低声嘟哝:“你徒弟找的女婿,也像极了一个人!而且是个死了多年的人!” 刘老爷子这个人有个好处,也有个毛病,那就是护短,十分护短。 在他眼里,小徒儿陈锦棠是一等一的好。 小徒儿找的老公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 他瞪着眼睛,不悦道:“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难道你看上去不像个人?” 刘老爷子自然明白薛老太婆口中那个死人是谁。 不就是蒋家祖坟里埋了十几年的老蒋头吗? 老蒋头人长得风流,又俊又美,人见人爱。 是个妥妥的海王,典型的见一个爱一个,一辈子风流无度, 刚是偷偷养在外面的女人就有五个。 老蒋头六十岁那年,找人算过命,算命的说他至少能活到九十岁。 可惜算完命的第三天老秦头就噶了。 原因是他一激动,觉得自己又行了,偷偷跑到黑市买增强功能的药。 抱着新勾搭的小狐狸精在房间里三天都没出门。 再出门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寿衣,直接被人抬出来装进棺材里了。 薛老太婆的弦外之音是秦俞安估计是老蒋头在外面风流是留下的种子。 年老的人忙着猜测秦俞安跟蒋家人的关系,暗戳戳脑补老蒋头的风流大戏、美滋滋吃瓜。 年轻点的则沉迷于秦俞安的盛世美颜中,一时半会难以自拔。 家里有女儿的,隐隐觉得很是遗憾。 遗憾秦俞安已经娶了妻,这等美男子竟跟自家女儿无缘无分。 可是再将眸光转到陈锦棠脸上时,又觉得他俩一个帅呆了,一个美极了, 好像除了陈锦棠,无论哪个女人都不配站在秦俞安身侧。 这么一想,又释然了。 恰在此时,一个美艳少妇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走进大门。 立即有人道:“是蒋家老太太来了……” 第219章你今年多大了? 秦俞安的心脏好像突然被谁一把攥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陈锦棠静静地站在他身侧,见他额上青筋暴起,双手成拳。 知道他很紧张,她小手打开,轻轻盖在他的拳头上面,温柔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秦俞安的心忽然静了下来。 很快,拐杖触地之声,伴随着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蒋老太太扶着一个中年美妇的手,一步一步走进屋内。 陈锦棠打眼瞧去,料想蒋老太太年轻时定然是极好看的女子。 即便到了现在这把年纪,她看上去仍旧是个很慈祥、很优雅的老太太。 薛老太太抢先起身迎了出去,亲自搀扶着蒋老太太往里屋走。 “蒋嫂嫂,你可算来了,我们刚才正说起你呢。” 蒋老太太让老李把带来的糕点和炒菜送去厨房,末了,白了薛老太太一眼,不满地说:“是说我呢,还是说我们家那死老头呢?” 蒋老头活着时候是风云人物,薛老太太每每碰到蒋老太,都要拿蒋老头说嘴, 顺便嘲笑一番蒋老太太这个正妻无能,被一帮子野狐狸压下去了。 所以,蒋老太太一看见薛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 秦俞安自打蒋老太太进门的那一瞬间,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激动、兴奋、紧张、胆怯…… 无数种情绪融成一团石头,死死堵在他心口。 而一众吃瓜群众也都暗戳戳看看蒋老太太,又看看秦俞安,皆隐隐期盼蒋老太太赶紧看到秦俞安那张脸! 这天底下虽有面容相似之人,但是像到那个份上,就很稀奇了! 况且蒋老头活着时又是个四处留情、四处播种的海王。 嘿嘿,保不齐今天又有大瓜吃了。 陈锦棠稍一用力捏了捏秦俞安的手指,示意他冷静。 然后拎着水壶走过去给蒋老太太和那美妇倒茶。 薛老太太一心要看蒋家的好戏,冲着蒋老太一挤眼,道:“蒋嫂嫂,这位就是刘一针新收的小弟子, 怎么样,这模样比你年轻时候还惹人怜爱吧?” 美妇不屑地瞥了陈锦棠一眼,“哼”了一声。 陈锦棠:“……” 多哼两声,就是猪叫。 蒋老太这才注意到了陈锦棠,眯着眼睛仔细盯着陈锦棠的脸蛋看了一会儿,由衷地赞叹:“好看!确实好看!薛大嘴,要我说,就算时光倒流,你现在回到十八岁,一百个你加起来也比不上这小姑娘的一根脚趾头!” 陈锦棠叫苦不迭,蒋奶奶不带这么玩儿的,你俩斗嘴就斗嘴,不能把战火往我身上引啊! 听罢,薛老太的脸顿时黑了。 语气也变得更加尖锐,冲着蒋老太太嚷嚷道:“你长得再好看又有屁用?一辈子用尽手段,不也没留住男人的心吗? 你们家老蒋头临死前还给你戴绿帽子,在外面撒的野种子都能组建足球队了! 呶,这儿就有个现成的足球队成员。” 说着,毫不客气地指向秦俞安。 一众吃瓜群众暗自叫好,好戏即将开锣! 火辣辣的目光快速在蒋老太和秦俞安身上流转。 一个个伸着脖子期盼蒋老太看到秦俞安那张脸时的变化。 陈锦棠暗道不好,立即搁下水壶,挡到秦俞安身前。 可惜她比秦俞安矮了一个头不止,哪里挡得住? 蒋老太太看到秦俞安的第一眼就差点灵魂出窍。 这他喵的是活见鬼了吗? 在坟堆里已经烂成灰的死老头子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不仅活过来了,竟然还变成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蒋老太太“腾”一下起身,拄着拐杖“咚咚咚”到了秦俞安跟前,死死盯着秦俞安的脸蛋看了又看。 忽然,她眼中迸发出怒火,抡圆胳膊“啪”给了秦俞安一巴掌! 秦俞安:“!!!” 为什么? 奶奶为什么打我? 薛老太太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我就说这张脸肯定能刺激到蒋嫂嫂,果不其然! 众吃瓜群众:“!!!” 好刺激! 好有趣! 好大的瓜! 蒋老太太一巴掌没打过瘾,还要再甩第二个巴掌时,被陈锦棠死活拦住了。 “蒋奶奶,这是我老公秦俞安,你认错人了!” 她料到肯定是蒋老太太一时糊涂,错把秦俞安当成了年轻时候的蒋老头。 刘一针也抖着胡子气呼呼道:“寒美洁,你凭什么打我徒弟的老公? 你这分明是打我的脸! 你儿子的头痛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以后别来烦我了!” 韩美洁正是蒋老太太的本名。 她的独生子蒋承修脑袋里长了东西,隔三差五就脑袋疼, 打针吃药都没效果,只有刘一针去扎两针才能止住疼。 蒋老太太闻言顿时魂魄归位,又仔细盯着秦俞安看了看。 秦俞安嘴角没有痣,死老头嘴角有颗艳红的小痣。 没错,这小伙子不是死老头。 死老头已经化成灰了,绝不可能重新站到她面前。 “对不起啊,我一时眼花认错了人……” 想通这一点后,蒋老太太满脸歉意地给秦俞安道歉。 “小伙子,我打了你,是我不对,我给你钱吧,你拿钱去买点好吃的……” 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掏钱。 刘一针冷冷道:“你瞅着我徒儿两口子是像缺钱的人吗? 还是觉得我刘一针缺钱? 你们蒋家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这事要化解也不难,你站稳了,让我徒儿两口子各自甩你一巴掌! 只要我徒儿两口子气消了,我自然不跟你追究!” 蒋老太太慌得都站不稳了,可怜巴巴地看着秦俞安。 小伙子看着很结实啊,一巴掌盖下来,她这老太婆真要去地下跟死老头碰面了。 秦俞安垂首看着面前窘迫无措的老太太,心头有点酸,又有点甜,这人真是他的亲奶奶吗? 他道:“奶奶,我不疼,我不会打您。” 陈锦棠正踮脚对着秦俞安微微发红的脸颊吹气, 这么完美的秦俞安,蒋老太太怎么舍得打他呢? 陈锦棠心疼坏了。 她扭脸道:“蒋奶奶,您怎么能不管青红皂白打人呢?” 蒋老太太:“对不起,对不起,我老糊涂了……” 薛老太太走上前,给已经快要熄灭的火堆上倒了一勺子油。 “蒋嫂嫂,我记得绿秀那丫头给蒋大哥生了个儿子,那儿子今年估计有二十多岁了吧? 这小伙子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会不会……” 此话一出,好像在人群里丢了一串炮仗。 蒋老太太瞬间被炸懵了。 她瞪着秦俞安问:“你今年多大了?” 秦俞安:“二十三岁。” 蒋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绿秀的儿子今年正好二十三岁! 薛老太太又道:“你看他的嘴唇上翘,像不像绿秀?” 蒋老太太眼前浮现出一张艳丽的面孔, 那女子嘴唇宛如花瓣,又红又艳,嘴角翘起,天生一副娇俏的笑脸。 秦俞安也是唇角上翘! 也是一张天生的笑脸! 第220章还是我孙子最乖最好 蒋老太太眼前一花,秦俞安这张脸竟和蒋老头的脸、以及绿秀的脸重叠在一处, 她耳畔忽然传来绿秀得意的声音。 “蒋大哥喜欢的人是我,你这黄脸婆要是识趣, 就乖乖带着你的病孩子滚吧! 你瞧瞧我儿子长得多好看, 你那个病孩子长得比猪八戒还丑,蒋大哥看一眼都得吐半天!” 蒋老太太攥紧了手,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那一年,狐狸精绿秀的儿子出生,她养了十八岁的女儿却突发疾病。 女儿临死前,只想见一见蒋老头,再喊他一声爸爸。 可是,蒋老头却天天跟狐狸精绿秀厮混在一起,几个月都不进家门。 女儿眼看不行了,蒋老太太实在没办法,只好坐车带女儿去了蒋老头和绿秀的爱巢, 低三下四求绿秀开恩,让蒋老头回家住几天,陪女儿最后一程。 绿秀却借口说蒋老头出差去了外地,又出言不逊, 奚落蒋老太太人老珠黄,还骂蒋老太太的女儿是个赔钱货、短命鬼, 死了也就死了,没啥稀罕的。 骂完了她和她可怜的女儿,绿秀又开始疯狂炫耀自己的刚满月的儿子…… 蒋老太太那本就奄奄一息的女儿受了一肚子气,回去后,第二天早上就没了。 从此绿秀和她的儿子成了蒋老太心头的一根毒刺,不碰也疼,一碰就让她发疯。 绿秀本就是水性杨花之人,跟了蒋老头几年,觉得没意思,某天夜里, 卷了蒋老头一大笔钱,带着她的儿子,跟一个小白脸跑了,从此音讯全无。 蒋老太太从痛苦地回忆中抽离出来,狠狠地瞪着秦俞安,怒声道:“你这不得好死的小东西! 我恨死你了!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要天天诅咒你! 我一定会让你在京都永无立锥之地!” 秦俞安:“???” 他很懵,也很难受。 奶奶在说什么啊? 绿秀是谁? 跟我有什么关系? 奶奶为什么要诅咒我? 陈锦棠俏脸上浮现一层黑气,即便知道蒋老太太就是秦俞安的亲奶奶,语气依然控制不住地冷硬起来。 “蒋奶奶,我老公跟你萍水相逢,无冤无仇,你出手伤人我们忍了, 但是你无缘无故出口成脏,实在太过分了!你必须给我老公道歉!” 刘一针:“韩美洁,马上道歉!否则咱两家的交情到此结束!” 蒋老太太脖子一梗,厉声道:“让我给贱人的儿子道歉, 没门!绝交就绝交,谁怕谁!” 骂完之后,拄着拐杖疾步走了。 美妇全程没插一句嘴,只是冷冷地看着蒋老太太跟旁人撕逼。 不过,老太太一走,她立即起身跟着走了。 刘一针:“好,你有种,你们蒋家以后永远别求到我头上……” 看着蒋老太太愤然离去的身影,秦俞安心头酸涩的厉害, 奶奶就这么走了? 他的认亲之路似乎又远了一步。 陈锦棠心里也一阵失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薛老太太捂着嘴偷着乐。 蒋嫂嫂,看你以后还怎么嘚瑟? 一众吃瓜群众见蒋老太太就这么走了,竟然没将秦俞安的脸撕烂,都感觉很遗憾。 薛老太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故意凑到秦俞安跟前,阴阳怪气道:“哎呦喂,我就说长得像,啧啧! 我可从来不会看走眼!” 秦俞安一双桃花眯了起来,眼中怒火翻腾,他真想一拳将眼前这讨厌的老婆子揍趴下。 要不是这长舌妇恶意挑唆,奶奶又怎会打他骂他? 偏偏他现在又不能向奶奶道明真正的身份。 陈锦棠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小手轻轻一勾。 下一秒,薛老太太忽然抖着上衣暴跳如雷。 边跳边喊:“我的娘嘞!我衣服里有东西……在咬我! 呜呜呜……” 她扯开衣服领子往里面瞅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将她送走。 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长脚蜘蛛正顺着她的肚子往上爬,边爬边吐出粘糊糊的毒液。 蜘蛛爬过的地方,刹那间起了一串血泡,血泡刹那间又破了皮,流出黄色的脓水…… “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哪里来的蜘蛛,我要死了! 刘一针,快来救我啊……” 薛老婆子又蹦又跳,又哭又喊,把手伸进衣服里慌乱地去捏那毒蜘蛛。 可是那蜘蛛竟然比泥鳅还滑溜,她手指刚伸进去,毒蜘蛛就绕身子半圈跑到她后背上去了。 薛老太太再顾不得羞耻,揭开上衣,弓着身子,让陈锦棠等几个妇女帮她赶紧把蜘蛛捉走。 陈锦棠装模作样替薛老太太捉蜘蛛,实则勾勾小手,把蜘蛛收进空间里了。 现在她的空间已经形成了完备的自然生态系统,毒虫、益虫、地上爬的、水中游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 这毒蜘蛛不过是空间里最平常的蜘蛛罢了。 陈锦棠无意害人,只是想小惩大诫。 毒蜘蛛只是让薛老太太难受两天,第三天溃烂处就会结疤,渐渐也就好了。 “没有啊?哪里有什么蜘蛛?” “对,真的没有。” “没找到……” 几个女人七手八脚在薛老太太的衣服里翻了翻,毛都没有找到。 这时,陈锦棠指着薛老太太的嘴巴和眼睛,惊呼一声:“薛奶奶,你的眼睛和嘴巴肿起来了! 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猪扒!” 薛老太的两只眼睛肿成了两只红桃子,嘴巴肿成了一跟肥香肠,简直丑陋极了! 立即有人拿了面镜子过来,薛老太太看着镜子里癞蛤蟆似的自己,吓得魂飞魄散。 最难熬的是,她前胸后背都起了血泡、又破了皮,疼痒难耐。 她拉着刘一针的胳膊苦苦哀求:“刘神医,咬我的蜘蛛肯定有毒,你快帮我排毒啊……” 刘神医“哼”了一声,转身去药房取清毒丸。 陈锦棠笑眯眯道:“薛奶奶,我们大家伙都好端端的,为啥就你的眼睛突然肿了, 嘴巴也肿了呢?” 薛老太太:“我老婆子倒霉被蜘蛛咬了……” 陈锦棠:“连蜘蛛都知道你这种人就应该瞎了眼、哑了嘴! 我们家秦俞安长得像谁,关你屁事? 叫你胡言乱语惹是非!叫你乱放屁挑拨我师父和蒋家的关系, 我看就应该疼死你,也别浪费我师父的好药了!” 薛老太太又疼又气,偏偏这会嘴巴肿得更厉害了,气得哼哼,就是说不出话。 刘一针拿了清毒丸药让她吃了,嫌她败兴,就叫她滚回家去…… 话说蒋家老太太和美妇出了刘家门,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便迎了上来,恭敬地喊了声:“奶奶,小姑姑。” 蒋老太看着自家的孙子,又想起了秦俞安,气道:“还是我孙子最乖最好, 比贱人的孙子强一百倍! 建华,外面这么热,你还来接奶奶,真是孝顺!” 蒋建华眼底闪过一抹狐疑:“奶奶,贱人的孙子?是谁啊? 是不是有谁惹你不高兴了?您告诉我,我去给您出气…… 小姑姑,发生什么事了?” 第221章多孝顺的儿子啊 美妇名叫蒋秋香,是蒋老头跟第二个小狐狸精生下的女儿。 第二个小狐狸精生蒋秋香时大出血嗝屁了,蒋老太便将蒋秋香抱回家给蒋老太太养育。 蒋老太太虽没虐待过蒋秋香,但是待她也绝对谈不上一个“好”字。 所以,蒋秋香虽然叫了蒋老太太三四十年的“妈妈”,两人却一点不亲。 蒋秋香冷冷地说:“能有什么事?无非都是些小事! 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送老太太回家吧!” 说完,扭着腰走了。 蒋老太太看着孙子乖巧孝顺的模样,心头一软。 孙子在外面吃了二十多年的苦,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她才舍不得让你死老头那些肮脏事脏了孙子的耳朵呢。 蒋老太太把一腔怒火压在心底,和蔼地说:“你小姑姑说的对,没啥大事,奶奶只是有点不舒服,你陪奶奶回家吧。” 蒋建华殷勤地应了,恭敬地将蒋老太太扶进一旁的红旗牌小汽车里面。 回到蒋家后,蒋老太太立即让人去叫蒋承修。 蒋承修很快就来了。 “妈,您不是去刘家赴宴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蒋老太太气呼呼地砸着椅背,骂声震天响:“说起该死的刘老头我就一肚子火, 他跟咱们家多少年的交情?不向着我、不向着咱们蒋家,竟然一门心思替贱人的儿子说话! 气死我了! 承修,妈已经和刘老头决裂了,以后你不准踏入刘家半步! 你放心,你的头疼病,妈会另找神医给你治。” 蒋承修听了这话,脑袋“嗡”一下又开始疼了。 神医是蚂蚁吗?遍地都是? 随便捉一只来就能治病? “妈,我知道了。” 蒋承修嘴上答应得痛快,但是已经打定主意今晚就提着厚礼登门向刘一针赔罪道歉。 跟谁决裂,也不能跟刘神医决裂。 他的头疼病还指望刘神医呢。 蒋老太太脸上的怒气更重了,她气哼哼地说:“还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我今天在刘家见到绿秀那贱人的儿子了! 绿秀那贱人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她儿子回京了,小贱人十有八九也跟着回来了, 你帮我把小贱人找出来,我要狠狠扇她一百个耳光出出气!” 蒋承修微微一怔,忙问:“妈,您确定今天在刘家看到的确实是绿秀的儿子?” 蒋老太太两眼一瞪,狠厉地说:“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你是没见那小浑蛋长得跟你那死去的渣爹有多像! 那张嘴巴跟绿秀更是像得不能再像了, 小浑蛋若不是绿秀那贱人的儿子,我老婆子倒立吃屎!” 陈锦棠若是听到她这番言论,一定会翻着白眼说:“老太太,我劝你别把话说得太满, 屎可不好吃,倒立着更难吃!” 蒋承修长眉微拧,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老太太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呢? 他好言相劝:“妈,现在并不能证明您今天看到的就是绿秀的儿子, 就算他确实是绿秀的儿子,现在是法制社会, 只要人家母子没犯法,咱们也不能将人家怎么着。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们杀人放火了,那也有法律制裁, 咱们私下对人家动手,就是犯法……” “你别跟我叨叨这么多,”蒋老太太气得直抖,“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不能叫你妹妹白白死了! 你要是懦弱不敢动手,我自己来……” 蒋承修:“……” 当年她妹妹本就病入膏肓,即将油尽灯枯,医生说最多熬个一两天光景。 老妈非得带着妹妹去跟渣爹和贱女绿秀闹, 美其名曰让妹妹在临终前再跟渣爹叙叙父女情缘, 事实上妹妹从小就跟渣爹不亲,死前见不见渣爹根本无所谓。 况且那段时间渣爹根本不在京都,被派去云南出差了。 老妈这么做,无非是要给绿秀安一个气死她女儿的罪名,好叫渣爹厌弃绿秀。 渣爹从云南回来后,妹妹已经入土为安。 老妈添油加醋告了绿秀一状,并且将妹妹的死因全都赖在绿秀母子头上。 从此,渣爹打心底里厌弃了绿秀母子。 钱也不多给了,人也不常去了。 绿秀带着儿子日子很难熬,没多久就找了个接盘侠,带着渣爹给的三十元生活费远走他乡了…… 老妈逢人边说绿秀卷了渣爹的全部家底跑路了…… 蒋承修还想再劝一劝蒋老太太,可是蒋老太太愣是挥手把人赶走了。 蒋承修回到客厅,看到儿子蒋建华正跟妻子沈宝珠挤在一起,翻看一本相册。 听到脚步声,沈宝珠回头笑道:“承修,你过来看,咱们建华小时候多可爱啊。” 蒋承修走过去,挨着沈宝珠坐下,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笑道:“这张是建华一周岁生日那天拍的照片,你看着小眼睛多亮多有神!” 沈宝珠看看照片上的小宝贝,又抬头看看蒋建华,心疼地说:“我的宝贝儿子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啊,眼睛都变小了……” 蒋建华听得一阵心虚,忙笑道:“爸爸,妈妈,咱们一家人能够团圆,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儿子不觉得苦。 儿子一定会好好孝顺二老和奶奶,一定会让你们过得更加幸福!” 沈宝珠和蒋建华心头都是一暖,多好的儿子啊,差点就找不回来了。 蒋建华又道:“爸爸,您今天头还疼吗? 我去给您倒药。” 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蒋建华和沈宝珠相视一笑,脸上都洋溢着欣慰、幸福的光彩。 蒋承修喝了药,又说晚饭后要去刘家一趟,让沈宝珠去准备一份厚礼。 蒋建华一心要在蒋承修夫妇面前卖萌耍乖,便道:“爸爸,我陪您一起去。” 蒋承修心头又是一阵感动,多好的儿子啊,多孝顺的儿子啊! 刘家那头,因跟蒋老太太怄着气,刘一针兴致也不是很高。 众人吃过饭后,坐着没趣,很快都告辞散了。 刘家空房间虽然多,但是今天没来得及收拾,陈锦棠和秦俞安帮着老李收拾完锅碗、打扫干净卫生后,便走了。 等明天再来。 两人刚出门走了没几步,一辆小汽车就在不刘家大门口停下来。 蒋建华从驾驶位上跨了出来,又殷勤地拉开后座的车门,蒋承修从车里钻了出来。 天色已晚,陈锦棠和秦俞安借着刘家门口的路灯将蒋家两父子看得分明,蒋家两人却丝毫没注意到秦俞安和陈锦棠。 看到蒋建华的一瞬间,秦俞安气血一股股往头顶冲, 这个人正是他在飞鹰大队时的好兄弟、好战友! 就是这个浑蛋,差点害死他,差点让他永远变成傻子! 就是这个浑蛋,偷走了他的身份,抢走了他的爸爸妈妈,抢走了他的一切! 秦俞安紧紧握了拳头,他忍不了了,他要上去将蒋建华揍趴下! 第222章我一定要尽快撕开这孙子的真面目 当然,秦俞安也就是那么想想而已,他没有那么冲动! 再者,陈锦棠也不会让他那般冲动行事。 陈锦棠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冷静。” 秦俞安的目光又落在了蒋承修身上。 虽然看不清正脸,但莫名觉得他一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一定是个很温和的父亲。 “爸爸,进去吧。” 蒋建华抢着从后备箱里取出水礼,抢着去敲门,完全是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秦俞安恨得咬牙切齿:“我一定要尽快撕开这孙子的真面目!” 陈锦棠用力握住他的大手:“别急,快了!” 朱漆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老李从门内探出半张脸来。 蒋承修满脸堆笑:“李叔,我是来替我们家老太太赔礼道歉的,刘老爷子没睡吧?” 老李一听是赔礼道歉的,眼神顿时温和了不少。 蒋家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轻易得罪不起,老李也盼着刘一针和蒋家的梁子尽快化解。 他忙陪着笑打开大门:“刘老爷子也在为今天的事情懊恼呢, 人老了就跟小孩似的,一会恼了,一会又好了, 说啥赔罪不赔罪的,快进来吧。” 蒋承修和蒋建华抬脚跨入门内。 老李“吱呀”一声重新将门关上了。 老李领着两人到了里院屋内,笑眯眯道:“老爷子,您看是谁来了?” 刘一针早听到了蒋承修和蒋建华的声音,这会白了蒋承修一眼,“哼”了一声,不悦道:“怎么?替你们家老太太打我来了?” 蒋承修一噎,陪着笑脸说:“老神医,您又在开玩笑了,我专程带着建华给您老人家赔礼道歉来了。” 蒋建华笑着凑到刘一针跟前,甜甜地道:“刘爷爷,看在我对您一片孝心的份上,您就别跟我奶奶生气了呗……” 刘一针“哼”了一声:“好男不跟女斗,我让着你奶奶呢! 可不是怕了她, 你回去告诉她,让她以后对我徒儿两口子客气点, 她要是敢欺负我徒儿两口子,我绝不饶她!” 蒋承修:“您放心,以后肯定不会了。 能不能叫我见一见您徒儿两口子?” 他倒要看看今日惹得老母亲勃然大怒的小伙子跟渣爹到底有多像! 他要亲口问问,那人到底跟他们蒋家有什么瓜葛! 刘一针翻了个白眼:“见啥见,有什么好见的? 别以为你们蒋家是什么高门大户,人人都削尖脑袋往你们门缝里挤!” 蒋承修被怼得一脸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时,门上竹帘子一挑,陈锦棠笑脸盈盈走了进来。 “师父,我想着您今天晚饭没吃多少,特意给您买了盒豌豆糕。” 刘一针倍感欣慰:“还是我徒儿孝顺!” 陈锦棠将豌豆糕搁在刘一针面前,这才看向蒋承修和蒋建华,莞尔一笑:“师父,您有客人在啊,我是不是打扰了?” 她快速审视了番蒋建华,暗骂一声:不要脸的小混账! 蒋建华也在悄咪咪打量着陈锦棠,他并不知道眼前这言笑晏晏的女孩子正是秦俞安的妻子。 他想着秦俞安是个傻子,一个傻子娶的妻子最多也是个没啥见识的农村妇女, 他才不屑于对一个农村妇女动手。 所以,并没有调查过陈锦棠。 蒋建华眼底浮现一抹鄙夷,心道:这小徒弟长得这么美,难怪老不死的刘老头这般护着她! 说不定小徒弟白天喊刘老头师父,晚上就钻被窝喊他爸爸呢。 蒋承修觉得自打陈锦棠进门后,屋内似乎亮堂了许多。 这小姑娘看上去又美又飒,很讨人喜欢。 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她老公该是个什么样的长相? 蒋承修不由有点好奇。 陈锦棠目光转移到蒋承修脸上,静静地看了片刻,直言不讳:“您就是蒋叔叔吧? 您是不是经常头疼、浑身发酸、四肢无力、偶尔耳鸣眼花?” 蒋承修一怔,这小姑娘只是看了他几眼,竟然将他的症状全说出来了,不愧是刘神医的关门弟子。 不等他回答,陈锦棠又道:“蒋叔叔,你的症状像是中了毒! 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探探脉。” 她话一出口,刘一针、蒋承修、蒋建华都是一怔。 刘一针给蒋承修治了几个月的病,也没发现他中了毒。 小徒弟只瞥了两眼,就说蒋承修的一切症状都是中毒所致,这不是打他这当师父的脸吗? 刘一针严厉地说:“锦棠,不可妄下结论。” 蒋承修一听就笑了:“锦棠姑娘说笑了,我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蒋建华心头却是一紧,手心里顿时出了一层薄汗。 他冷着脸说:“锦棠姑娘太急功近利了,就算想立即证明自己的医术, 好在京市立住脚, 也不该信口开河拿我爸爸的身体说事!” 陈锦棠冷冷地瞥了蒋建华一眼,语气凌厉似利箭,刺得蒋建华心口一紧。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大家知道你爸爸中毒了? 难道,你爸爸体内的毒是你给他下的?” 蒋建华那点装出来的儒雅顿时七零八落,不由暴跳如雷:“放屁!胡说八道!如果我爸爸真是中了毒,刘爷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蒋承修也是一脸不悦:“锦棠姑娘,无缘无故你为何要离间我们父子感情关系?” 刘一针挥挥手:“锦棠,你先回去!” 这丫头看着挺稳重的,做事怎么这么急躁,一点规矩都不懂! 陈锦棠眼底划过一抹冷笑,手指忽然搭上了蒋承修的脉搏。 片刻之后,一枚金针直直扎入蒋承修的阳池穴,默数十个数,再拔出来时,只见原本朱红色的长针已经变成褐色。 “师父,您看!” 陈锦棠将金针递给刘一针。 刘一针顿时面色大变,惊愕地看着蒋承修:“小老弟,你确实中毒了!” 蒋承修:“???” 啊?怎么会这样? 蒋建华手心已经完全汗湿了,铁证如山,又有刘神医坐镇,他只好装作惊疑地道:“爸爸,到底是谁在害你? 会不会是二房、三房那些混账?” 陈锦棠勾唇冷笑:蒋建华这混蛋想把祸水往出泼,没门! “蒋建华,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在害你爸爸吗?” 蒋建华:“你这丫头片子是什么意思?” 陈锦棠:“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你说的二房三房指的是谁,但是你爸爸体内的毒, 是天长日久一点一点浸透骨髓的, 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或者天天见面的人,才有机会日复一日给他下毒, 请问,二房三房有这个机会吗?” 她现在并无证据证明是蒋建华下毒毒害蒋承修,没关系,她只要在蒋承修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就行了…… 第223章逆子,你就这么着急毁尸灭迹? 蒋承修这才慌了,暂且不论毒是谁下的,当务之急是先把毒解了。 他的声音微微发抖:“刘神仙,求您老人家救命啊!” 刘一针擅治病,却不善解毒,他无奈地摇摇头:“这毒下得轻,是天长日久一点一点浸到你骨子里去的, 现在虽然尚未入你心脉,但是已经入骨髓,要想解,只怕难!” 闻言,蒋承修身子一晃,差点晕死。 连老神医都说他没救了,他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蒋建华又是恨,又是怕,阴毒地瞪了眼陈锦棠。 为了防止蒋承修察觉,他每天只敢在他的汤药里下一滴药,又天天殷勤地哄着蒋承修喝了药。 所以蒋承修的身子是一点点坏了的。 最多再等半年,毒就会浸透蒋承修肺腑,到那时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难保他性命。 到时候,整个蒋家都会落入他囊中! 他便有了与沈宝石抗衡的资本。 可是,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一针见血道出蒋承修中了毒,差点坏了他的大计! 真是可恶! 蒋承修带着最后的一点子希望看向陈锦棠:“锦棠姑娘,你既然能看穿我中了毒,一定有解毒的法子,只要你能解了我的毒,价钱随你开。” 陈锦棠摇摇头,冷冰冰地道:“我师父都解不了的毒,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蒋承修:“……” 他的脸色顿时又灰白了几分,呼吸一滞,好半天才叹息道:“都是命啊! 既然无药可解,我便不强求了,多谢姑娘!” 说着,撑着椅子扶手起身,蒋建华一把扶住蒋承修的胳膊。 蒋承修满面绝望地走了。 蒋建华阴沉着脸跟在他身后。 待两人离开后,刘一针才问:“锦棠,你明明有救他的办法,为什么要撒谎?” 陈锦棠眨眼笑道:“师父,您又看出来了。 我不是不救蒋叔叔,只是今天还不是时候……” 陈锦棠很快也告辞了,走到无人之处,闪身进入空间。 秦俞安沉默地坐在别墅门前的空地上,头顶的光焰快要灭了, 只剩下一个暗淡的小光圈。 可见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低落。 小白白和老牛一边一只卧在他脚边打瞌睡。 听到脚步声,一人两动物齐齐回过头盯着陈锦棠看。 陈锦棠从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扔给老牛和小白白。 小白白和老牛美滋滋地叼着水果糖跑远了。 陈锦棠走过去,挨着秦俞安坐下。 又摸出一颗水果糖,剥皮后,冲秦俞安道:“张嘴。” 秦俞安勾着嘴角一笑,陈锦棠将水果糖塞进他嘴巴里,道:“你爸爸很快就会跟那个冒牌货反目成仇,等着看好戏吧!” 秦俞安嘎嘣嘎嘣把水果糖嚼碎了,道:“谢谢你,锦棠。” “跟我说谢谢?嗯?” 秦俞安桃花眼中染上几分光彩,揉了揉陈锦棠的发顶,追问道:“锦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察觉到你爸爸中了毒,猜想肯定是冒牌货干的,所以我故意当着冒牌货的面揭露了你爸爸中毒的事实, 并且让你爸爸知道,给他下毒之人肯定是亲近之人。” 秦俞安心头一紧,冒牌货竟然下毒害爸爸! 又见陈锦棠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笃定这毒她定然能解,悬着的心又落回肚子。 “锦棠,得赶紧揭穿蒋建华的丑恶嘴脸,必须尽快给我爸爸解毒。” 陈锦棠:“放心,我心里有数。 秦俞安,你说蒋建华现在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蒋家人拿住他下毒的证据。” “不错,那他现在会怎么做?” “第一,毁灭证据,第二,去找沈宝石商量对策。 蒋建华是沈宝石的狗,狗就要变成死狗了,肯定会去找主人救命。” “对,只要跟着蒋建华,就能找到沈宝石……”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对策。 蒋承修和蒋建华踏出刘家大门,父子二人共乘一辆汽车回家途中,车里的气氛便变得微妙起来。 蒋承修在脑海中一个一个排除着有机会给自己下毒之人。 老妈,不可能,且不说老妈就他这一个儿子,还指着他养老送终呢,单论母子情分,老妈宁肯自己被毒死,也不可能害他。 宝珠,更不可能。 他和宝珠青梅竹马,他疼宝珠入骨,宝珠何尝不是爱他如命? 照顾老妈的保姆王婶儿也不可能。 蒋家待王婶儿不薄,王婶儿的两个儿子都是他给安排的工作,她两个儿子的前程还指望他呢, 王婶儿感激、巴结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只有一人,那就是丢失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儿子——蒋建华。 蒋承修直勾勾地盯着蒋建华的后脑勺, 心痛、不解、懊恼、烦躁…… 一堆负面情绪涌上来拍打着他的心脏。 儿子那么孝顺,那么贴心,怎么会害他? 他的儿子为什么要害他? 蒋承修脑子中某根弦突然被拨动了。 他眼前浮现出蒋建华日复一日亲手给自己熬药、倒药的情形。 蒋建华就算再忙再累,依旧坚持每天亲手替他熬药,怕他嫌烫,他用两只碗倒来倒去,把药倒凉了才端给他。 怕他嫌药苦,他变着花样给他买糖渍橘子、蜂蜜梅子、杏干、冰糖给他甜嘴巴…… 儿子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让他喝药? 莫非,那药有问题? 蒋承修如遭雷击,心脏砰砰直跳。 蒋建华心里早慌的一匹,手心里浸满了冷汗。 虽没有回头,他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蒋承修落在他后脑勺上的冷厉的眸光! 那两道眸光,仿佛两枚长钉钉在他的脑袋上,让他心慌难受不已。 好不容易到了家。 蒋建华首先下了车,又拉开后车门,恭敬地说:“爸爸,我扶您。” 蒋承修伸出一只胳膊,搭着蒋建华的手下了车。 沈宝珠还没睡,看到父子二人回来了,从沙发上站起身,笑道:“回来了?” 又紧张地问蒋承修:“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蒋承修摆摆手:“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扭脸嘱咐蒋建华,“儿子,你也早点睡,爸爸要去休息了。” “爸爸,您别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 “放心,爸爸没事……” 蒋承修扶着沈宝珠的手进了卧室,关上房门后,一把将沈宝珠拽到床边,压低声音道:“宝珠,刘神医想看一下我的药渣,他说要给我调整一下方子,你去厨房把药渣包起来给我, 别让妈和建华看见,我不想让这一老一小担心……” 蒋承修哪儿敢告诉沈宝珠他中毒了,而且下毒之人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宝贝儿子。 沈宝珠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沈宝珠心头咯噔一下,紧张地问:“你说实话,你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 蒋承修笑道:“没有,刘神医只是想给我换个更有效果的方子。” 沈宝珠这才放下心来。 她估摸着家里人都睡了,这才去厨房收拾药渣。 不想在厨房门口跟蒋建华碰了个满怀,蒋建华笑道:“妈,我把这些药渣倒在十字路口去,我听人家说药渣被千人踩万人踏之后,药效会更灵验, 我恨不得爸爸今晚就康复,所以想试一试,妈,你不会笑话我老古板吧?” 沈宝珠心头一暖,多好的儿子啊,难得他这一片孝心! 她心疼地摸了摸蒋建华的手背,叮嘱道:“你倒了药渣,早点回来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妈,您也早点回房休息。” 蒋建华拎着药渣匆匆走了。 他料定蒋承修肯定会从药渣查起,必须得提早将药渣处理掉。 蒋建华拎着药开了蒋家大门,直接把药渣倒在了十字路口,这会儿街上人还有很多晚归的行人。 很快,无数双脚就会将药渣踩得乱七八糟,再难分辨! 沈宝珠回房后,将蒋建华倒药渣的事情说了。 她一脸幸福的感慨:“承修,我们俩命真好,竟然生了个这么孝顺的儿子!” 蒋承修的心头却是一阵一阵抽痛不已, 逆子,你就这么着急毁尸灭迹? 蒋承修随口敷衍了几句,说他晚上吃多了,胃里胀得慌,想出门溜达溜达。 叮嘱沈宝珠先睡,不用等他。 出门后,他在十字路口找到了那堆已经被行人踩得脏污不堪的药渣。 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油纸包了些药渣,揣在怀里,匆匆回了家…… 第224章大姨妈,我来看您了 翌日。 一早,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自行车,秦俞安骑车载着陈锦棠往蒋家方向而去。 距离蒋家一条街的距离时,只见前面一个中年女子脚底一滑,突然摔倒在地。 手里拎着的鸡蛋、桔子、苹果滚了一地。 秦俞安长腿撑地,停稳自行车,陈锦棠从后座跳下来。 两人蹲下身子,手脚麻利地帮女人捡起地上的水果和鸡蛋。 秦俞安正要伸手去捡一枚桔子,一只丰腴雪白的手刚好也伸向那枚桔子。 秦俞安快了一步,捡起桔子。 抬起头,看清了中年女人的脸。 那是一张很慈祥很温和的笑脸。 只一眼,他心里便升起一股浓烈的暖意,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好熟悉好亲切啊! 沈宝珠收回手,笑道:“小伙子,谢谢你!” “不客气。” 秦俞安将手里的桔子、鸡蛋、苹果塞进沈宝珠的张开的布袋子中。 陈锦棠也将自己捡起的东西还给了沈宝珠。 “阿姨,您刚才摔了一下,没事吧?” 沈宝珠揉了揉后腰:“我只顾着埋头赶路, 没注意踩到了块西瓜皮,这才滑到了,没啥大碍,小伙子,小姑娘,谢谢你俩。” 她又看着秦俞安的脸笑道:“小伙子,你长得很面善啊,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沈宝珠在心中暗叹:这个小伙子跟我那死鬼公公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她没好意思直说秦俞安长得像个死人,这才说他像自己认识的故人。 秦俞安:“……” 自从来到京市,总是被人说他长得像某人。 难道京市的人都喜欢研究谁跟谁长得像? 陈锦棠眉眼弯弯地说:“阿姨,世上的人千千万,有几副相像的面孔也很正常啊。 您刚才可能扭到腰了,我这里有一瓶跌打药,是我自己配的,比市面上卖的效果要好一些,送给您吧。” 她早留意到沈宝珠一直在揉后腰,反正这种跌打药她空间里多的是,送一瓶出去也不心疼。 沈宝珠连忙接过,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对着秦俞安和陈锦棠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谢谢。 此时,陈锦棠在人群中瞧见了蒋建华的身影,忙道:“阿姨,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俞安:“阿姨,后会有期。” 沈宝珠挥挥手:“后会有期。” 说毕,拎着布袋子匆匆走了。 秦俞安骑上自行车,载着陈锦棠,直追着蒋建华而去。 沈宝珠回家后,将布袋子搁在桌上,回了卧室。 见蒋承修无精打采地靠坐在床上,抬脚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揉了揉蒋承修的额角,关切地问:“昨天去刘家,没让刘老爷子给你扎扎针?” 蒋承修嘴角牵出一抹稀薄的笑:“我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今天有点精神不济。” 沈宝珠这才放心。 她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子,塞进蒋承修手里,笑道:“我刚才摔了一跤,扭到腰了。 刚好碰到一对热心的小男女,那女孩给了我一瓶跌打药,你帮我涂上。” 蒋承修撩起沈宝珠的上衣,倒了点药水在手心里,缓缓在沈宝珠的后腰揉着。 忍不住责备道:“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小心,走路都能跌跤,让我说你什么好?” 沈宝珠:“都跟你说了是不小心摔的,你又说我!” 她突然回头道:“跟你说件稀奇事,跟那女孩子一起的男孩子,长得跟你渣爹一模一样! 鼻子眼睛别无二致,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很像呢!” 闻言,蒋承修狠狠一怔:“你看见那小伙子了? 真的跟我爸爸长得很像?” “你干嘛这么大的反应?还不准别人跟你渣爹长得像了?” 蒋承修这才将蒋老太太在刘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依旧只字未提他中毒一事。 沈宝珠瞪大了眼睛,摇摇头,道:“你妈就喜欢胡思乱想, 如果我今天见到的那小伙子,和你妈在刘家见到的小伙子真是同一人, 我只能说你妈有被迫害妄想症! 那小伙子长得又帅又正派,特别讨人喜欢,肯定不会是坏人!” 沈宝珠一想起秦俞安那张自带三分笑的俊脸,就没来由地高兴。 多好的孩子啊! 能跟绿秀那小贱蹄子扯上关系才怪! 蒋承修不语。 心头的阴霾却更浓了。 那孩子到底跟蒋家有什么瓜葛?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市? 为什么会跑到蒋家门上,故意搭讪自己的妻子? 还有,蒋建华是自己的亲儿子,自己这份家业将来都是他的,他为什么要毒杀自己? 蒋承修脑中乱麻似的,理来理去也没个头绪。 “给我拿衣服来,我出门一趟。” “你头疼病正发作呢,还往哪儿跑?” “找刘老头扎针……” 蒋承修口袋里揣着昨晚从十字路口捡回来的药渣,径直去了刘一针家里。 刘一针仔细将那药渣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闻了又闻。 疑惑地说:“这药渣没问题啊,你让我看什么?” 蒋承修顿时大喜过望! 他就知道宝贝儿子不会害他,他的儿子那么好、那么孝顺,怎么会给他下毒? “哈哈哈,没事,没事,我就是好奇这药渣里都有些什么药材,仅此而已……” 刘一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闲的蛋疼!” 蒋承修心里惦记着那个跟渣爹长得很像的小伙子,他昨晚没见着,今天一定要见一面。 “刘叔,锦棠年纪那么小,怎么已经结婚了呢? 他们小两口今天不过来吗?” “你这话问的,人家是给我当徒儿,又不是给我当丫鬟, 谁规定了徒儿必须天天来伺候师父?” 蒋承修:“……” 啊对对对,你是神医,你说啥都对。 “锦棠既然能一眼看出我中了毒,没道理解不了我的毒……老神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刘一针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蒋承修:“……” 你中了毒,你也害怕! 刘一针背着手走进屋内,再出来时,将一只小瓷瓶扔进蒋承修怀里。 “这是锦棠给你的,你先吃着,等她得空了,再想办法慢慢替你解毒。 一次一丸,一日一次。” 蒋承修:“什么叫我先吃着?” “你不要就还给我!” 蒋承修:“要要要!” 边说边倒出一颗紫红色的药丸扔进嘴里。 过了刘神医手的药,就算救不了命,也一定吃不死人。 所以这瓶药,蒋承修吃得很放心。 蒋承修又厚着脸皮等了半天,直到刘一针准备开饭了,陈锦棠和秦俞安依旧没回来。 他这才没趣地告辞走了。 反正人家也没开口邀他一同吃饭。 话说秦俞安和蒋承修远远跟着蒋建华七拐八绕,最后拐去了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 蒋建华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没人注意他,这才敲了敲一座四合院的院门。 那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蒋建华闪身进去。 那门又立即关上了。 一个矮缸似的中年女人领着蒋建华一边往上房走,一边责备道:“大白天的,你跑这儿来是想死啊? 要是被蒋家人看见,你怎么解释?” 蒋建华在心里骂了句:“解释你奶奶的头!” 却苦着脸,摆出一副求饶的神态:“梅姨,您骂的是,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我大姨妈在不在?” “哼!你来了,大小姐能不在吗?” 梅姨打开竹门帘,领着蒋建华走了进去,对着对面的床榻恭敬地说:“大小姐,建华来了。” 蒋建华脸上早堆满了笑,边笑边往床边走:“大姨妈,我来看您了。” 床榻上挂着两层雪白的蚊帐,蒋建华揭开蚊帐,一屁股在床边坐下来, 俯身对着枕头上眯着眼的美艳妇女说:“大姨妈,我来了,您也不睁开眼看看我, 我真要伤心死了……” 第225章“哎吆喂发财了发财了 沈宝石懒洋洋睁开眼睛,眸光滴溜溜在蒋建华脸上打了个转儿, 雪白的手指在蒋建华脑门上一戳,懒懒道:“这些天死哪儿去了? 也不来看看我。” 蒋建华轻佻地捏了捏沈宝石的下巴,嘿嘿一笑:“我忙着给大姨妈挣钱呢,前两天刚将五百斤药材从外头弄了回来……” “建华,我的手腕你是知道的,你要是敢骗我,我可不顾念什么亲情不亲情的,” 沈宝石的语气突然变得比刀子还凌厉,“你前几天派人去阳华县了?” 蒋建华遍体生寒,讪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姨妈的眼睛, 我跟您说个事儿,您千万别惊讶。” “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揭了你的皮!” 蒋建华:“您还记得我那个战友秦俞安吗? 我越想越觉得那个人留不得, 这才派了个人过去。” “除掉了?” “没有?” “你派去的人呢?” “消失了……” 沈宝石突然坐起身,狠狠甩了蒋建华一巴掌,怒斥道:“废物!饭桶! 连个傻子都除不掉,你的人还折进去了,你可以去死了!” 蒋建华顾不得疼,赶紧双手捧着沈宝石的手,轻柔地在那细白的手背上吹着气:“生气就生气,干嘛打人呢, 这小手细皮嫩肉的,打我不疼,反而被我的脸震疼了,我心疼。” 沈宝石一把推开他:“少放屁! 我就问你,那傻子现在哪里?” “来京市了,而且已经跟蒋家那死老太婆碰面了。” 闻言,沈宝石伸出手又想打人了。 蒋建华忙将她的手握住,道:“大姨妈别急啊, 那傻子跟蒋老头长得太像了,所有人都以为傻子是蒋老头的私生子,不会认他的。” 沈宝珠脑子略微一转,便想通了。 胳膊抱在胸前往后一倒,靠在床背上,斜眼哼了一声:“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弄死傻子!” 蒋建华眼底爬上寒毒之色,“傻子已经不傻了,留他一日,便多一日的后患!” 沈宝石想了想,道:“现在是法制社会,弄死个人,可是要担风险的,要是我替你除了隐患,你该怎么谢我?” 蒋建华嘿嘿一声奸笑:“您不也恨傻子吗?帮我,就是帮您自己……” 沈宝石盯着蒋建华的眼睛,不依不饶追问:“到底怎么谢我?” “多陪陪您……” 沈宝石满意一笑,食指勾住蒋建华的衣领,拉着他压了下来…… 陈锦棠和秦俞安躲在人流中等得都快不耐烦了,蒋建华才从门内闪身出来,匆匆走了。 那道沉重的大门又吱呀一声从里面关上了。 夜半时分,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已经寂静无人。 秦俞安和陈锦棠再次出现在沈宝石家的院门口。 秦俞安耳朵贴在大门上,仔细听了听,道:“院内有恶狗,有五条,没栓绳。” 沈宝石嫌养一帮子打手太扎眼,于是养了五条恶狗。 平日里只拿生肉和带血的新鲜骨头喂狗,所以这些狗凶恶异常。 这些狗从不牵绳,更不会绑起来,就在院子散养着。 所以若是生人踏入院内,一不留神就会被恶狗撕成碎片。 沈宝石这栋房子大白天也大门紧闭,就是防止恶狗跑出去伤了人,她怕惹麻烦。 陈锦棠勾唇轻笑:“收走便是。” 她小手一挥,那一群睡得正香的恶狗便进入了她的空间。 陈锦棠闪身进了空间,吩咐小白白好好调教下这五条狗。 小白白好久没遇到对手了,高兴得一蹦两丈高,对着五条恶狗就是一顿猛嚎。 两只已经长得跟小白白一样高大的小崽子,一左一右站在小白白身侧,学着小白白的样子,对着五条恶狗龇牙咧嘴叫个不停。 五条恶狗虽凶猛,却远远不是大恶狼的对手。 在小白白和崽子们跟前,顿时变成了五只小猫咪,四肢趴地,脑袋垂在两只前脚背上,要多怂有多怂。 小白白才不会因为恶狗变成了小猫咪而手下留情, 仰天“嗷呜”一声,带着俩狼崽子朝着恶狗扑了过去,片刻功夫,就把恶狗们收拾得服服帖帖、屁滚尿流。 铲除看家护院的障碍后,秦俞安抱着陈锦棠翻身进了院内。 整栋房子里都黑沉沉的,唯有上房东侧的房间里透出一片亮光。 此时,电子音在陈锦棠脑海中疯狂叫嚣起来:“哎吆喂。发财了!发财了! 这房间里全都是宝贝啊! 金的,银的,玉的,翡翠,玛瑙、钻石、珍珠……啊啊啊,我要疯了! 全都是布灵布灵闪着光芒的好东西,小主,你要是敢留下一丁点好东西,我就跟你绝交!” 陈锦棠听得两眼放光,兴奋不已,手痒难耐! 次奥! 谁他喵的不爱钱? 可是这会是办正事的时候,拿不得,拿不得,得等等! 她只好用意识跟电子音对话:“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不就是一点闪着金光、银光、绿光、红光的玩意儿吗? 有什么稀罕的? 等忙完了正事,咱一定统统给收走,毛都不给剩!” 电子音“切~”了一声,“总之,你快点,有钱不拿是傻子……” 这才不甘不愿地下线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屏住呼吸立在沈宝石卧房外面,只听里面传来阵阵说话声。 沈宝石:“阿梅,人手都安排好了?” 接着是一道凌厉女声:“大小姐,您放心,这几个身手都不错,保准叫傻子无声无息的死了。” 一声“傻子”刀子似的扎进了秦俞安的心头,这个“傻子”不会是自己吧? 陈锦棠拳头硬了,敢动我老公,我要你们先死! “傻子的尸体留着,这可是送给我那好妹妹的大礼包呢! 哈哈哈,阿梅,等我拿到了蒋家所有的家产,再告诉我那好妹夫、好妹妹他们疼爱入骨的儿子是个冒牌货, 而他们的亲骨肉已经被冒牌货害死了, 你说我那好妹夫和好妹妹会怎么样? 哈哈哈哈! 单是想一想都我都能笑醒!” 阿梅:“哈哈哈,二小姐会不会被气得血管爆裂而死? 恭喜大小姐,即将大仇得报!” 秦俞安只觉得热血一股一股往头顶直冲,这两个人渣竟然如此歹毒! 他们不仅想杀了他,更想用他的死,逼死他的爸爸妈妈! 简直毫无人性! 这时,只听沈宝石又问:“明晚上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已妥当。” “明晚交易成功之后,就把西郊那个点废了,用过的地方,不安全。” “是。” 陈锦棠压着要将整个沈府翻个底朝天、将所有宝贝收入空间的冲动,被秦俞安抱着翻墙到了院外。 将又五条大恶狗从空间里放回沈家院子。 经过小白白的和两只小崽子的一番调教,重回沈家大院的大恶狗们身上再没有了戾气和野性, 比小病猫还要软弱乖顺,风一吹、树影一摇,也会躲进狗窝里瑟瑟发抖。 任凭阿梅怎么喊,愣是不敢出来。 陈锦和秦俞安闪身进入空间,快速商量了一番对策。 既然沈宝石想杀秦俞安,那就走出去,大大方方给他们杀就是了。 想通之后,两人出了空间,大摇大摆在街上晃悠,生怕杀手不知道他们要杀的人在此似的。 果然,两人走到刘家不远处时,黑漆漆的街道上,突然跳出来三个手拿砍刀的莽汉。 秦俞安和陈锦棠站在原地,丝毫不慌,甚至笑得一脸得意。 反倒是三个莽汉一脸懵,甚至有点慌了。 他们刀下死过那么多条人命,还从没有人像眼前这俩人这般不仅不害怕,反而满面春风。 三个莽汉站住脚步,冷厉地盯着陈锦棠和秦俞安。 秦俞安浑然不惧,脸上的表情比他们更为冷硬。 陈锦棠则笑着勾勾手:“三只癞蛤蟆,快点过来啊!” 三莽汉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最后挥舞着刀张牙舞爪扑向秦俞安和陈锦棠。 就在刀风吹起陈锦棠的长发时,她小手一挥,直接把三个莽汉收进了空间里。 小白白和两只狼崽子立即扑到了三莽汉身上,伸着舌头在他们脸上舔来舔去,还用闪着寒光的獠牙扎他们的眼睛和鼻孔。 三莽汉:“啊啊啊啊——!” “哇哇哇哇!” “呜呜呜呜!” 三声惨叫合为一声,接着,三人同时翻着白眼,晕死过去了。 第226章本小姐看上你,是对你的恩赐 陈锦棠和秦俞安手拉手进入空间。 陈锦棠命令小白白和两只狼崽子将三莽汉拖进别墅地下室的一间空仓库里面。 秦俞安找了三条绳子,将三人绑了个结实。 然后拎起一桶冰水直接浇在三人脑袋上,三莽汉一个激灵,醒来了。 秦俞安声音比刚刚浇下去的冰水还冷一百倍。 “乔建华,哦,现在应该叫他蒋建华,他派你们来杀我?” 三莽汉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们来杀人,反被人拿住了。 这处境很不妙啊! 小白白和两狼崽子各自守着一个莽汉,见三人愣愣地不肯回答。 小白白龇着尖尖的牙齿直接在其中一个莽汉胳膊上咬了个血口子。 两只崽子有样学样,也抢着在其他两莽汉胳膊上了咬了几个血口子! “啊啊啊!疼!” “呜呜呜!疼死了!” “哦哦哦!太他妈疼了,我说,全都说!” 陈锦棠赞赏地拍了拍小白白的脑袋。 精致的唇角轻轻勾起,不屑地说:“要是敢撒谎,就喂我这三条狗吧!” 小白白气得“嗷呜”乱叫。 “你是狗!你全家都是狗!死女人嗷呜!” 两只小崽子:“啊对对对,我们是狗,是威风凛凛的大白狗汪汪!” “汪汪汪!” 小白白翘起前脚毫不客气地给两只崽子一人来了一脚。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儿!连自己是狼是狗都忘记了! 陈锦棠:“你们从什么时候给沈宝石当狗的? 替沈宝石杀过几个人? 还替她做过什么恶? 谁交代的沈宝石的恶行性越多、越详细、提供的证据越充足,我就先把谁给放了!” 陈锦棠凉凉地扫过几人,幽幽道,“谁要是冥顽不灵、撒谎隐瞒,我就先剁下他一条胳膊喂我的狗!” 小白白十分配合地带领两崽子“嗷呜”一声,吓得三人又是一个哆嗦。 于是乎,三莽汉争先恐后、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生怕其他人比自己说得多说得详细,抢了自己的生机。 陈锦棠听得眉头微蹙,三莽汉交代的很多犯罪行径听得她三观碎裂、脑袋嗡嗡作响。 秦俞安则已经握紧了拳头。 他真想一拳打死眼前这三个恶魔。 陈锦棠看了秦俞安一眼:“让他们写下来吧!” 秦俞安一点头,松开三人的胳膊,将三个本子和三支笔扔在三人面前。 薄唇中迸出一个字:“写!” 小白白和两只小狼崽子:“嗷呜快写!” 三人立即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写了起来。 有三只大恶狼看着,不怕他们作妖。 陈锦棠和秦俞安索性到了另外一间仓库。 沈玉莲这会正抱着腿,呆呆地坐在地上。 空间里有灵气,饿不死人,所以这几天陈锦棠完全没有给沈玉莲送吃的喝的。 但是不吃饭,不代表不饿,不喝水,不代表不渴。 沈玉莲听到“咔哒”开锁的声音,立即直勾勾看着门口。 陈锦棠和秦俞安刚出现在门口,她就疯了似的扑过去,死死抱着陈锦棠的腿哭求起来。 “好孩子,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再给我拿一碗水来,我要饿死了!要渴死了!” 秦俞安毫不客气地将沈玉莲踹开,冷声道:“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好好受着吧!” 沈玉莲被踹到在地,不敢再要吃要喝了,捧着脸“呜呜呜”哭了起来。 陈锦棠:“别哭了,我专程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儿子乔建华贪心不足,为了早点拿到蒋家的家产,竟然给蒋承修下毒。 蒋家人现在已经察觉是乔建华在害蒋家, 早布好局,静等乔建华往网里面钻呢! 沈玉莲,你的好儿子就要完蛋了!” 沈玉莲好似当头被人敲了一棒子,脸色灰败难看到了极点。 她打着颤说:“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我们家建华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乔建华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你真敢说! 他要不是那等罪孽滔天的浑蛋,能抢了秦俞安的身份冒充蒋家的少爷? 能一次又一次对秦俞安赶尽杀绝? 能用那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段毒害蒋承修? 你说乔建华不是那样的人,请问,他是哪样人?” 沈玉莲晃了晃,连坐都坐不住了。 她忽然扑到秦俞安的脚步,死死抱住秦俞的小腿哭求道:“小少爷,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不干我儿子的事啊! 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儿子, 你跟建华毕竟是战友,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命啊!” 秦俞安桃花眼中只有彻骨的寒意。 他再一次嫌恶地踢开沈玉莲,冷冷地说:“够了! 这一切都是乔建华他咎由自取!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等着给乔建华收尸吧!” 说毕,决绝地转身离开了。 陈锦棠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玉莲,跟着走了。 那扇门再一次缓缓关上,秦俞安拧动钥匙,从外面锁好房门。 三莽汉也写得差不多了,陈锦棠拿着三莽汉写的罪状看了看,唇角勾了起来。 伸手揉了揉小白白毛茸茸的大脑袋,赞赏道:“干得不错!” 两只小崽子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嗷呜,仙女锦棠干嘛只揉狼爸爸的脑袋?难道仙女锦棠不知道我们的脑袋更软更好揉吗?” “嗷呜,不公平!不公平!我们也要揉脑袋!” 陈锦棠无奈,只好笑着揉了揉两只崽子主动伸过来的大脑袋。 哇哦,手感真好! 好软!好蓬松! 秦俞安一个眼神,小白白带着两狼崽子将三莽汉敲晕了。 等三莽汉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公.安.局了。 陈锦棠冲坐在桌子对面,正在认真做记录的警.察同志莞尔一笑,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你们提供的线索对于我们破获这起跨国假药案非常重要,放心,这次我们一定会将那帮坏虫一网打尽!” 从公.安.局出来后,陈锦棠的肚子“咕咕咕”叫了几声。 秦俞安的肚子也“咕咕咕”叫了几声。 陈锦棠弯唇笑了。 “秦俞安,忙了这么久,咱俩的肚子都抗议了,走,先找个馆子填报肚子再说。” 秦俞安笑着点头:“走,去吃肉!” 于是乎,两人手拉手去了最近的一个食堂。 “秦俞安,你给我站住!” 一道娇蛮的呼声从背后传来,秦俞安眉头微蹙:“出门没看黄历,又碰上了野狐狸!” 陈锦棠:“野狐狸一身骚,咱俩还是离她远点吧!” 她挽着秦俞安的胳膊加快速度往前走。 沈梦桃见他二人不理自己,一咬牙一跺脚,气呼呼地快步追上来了, 伸开胳膊挡在两人前面,傲娇地说:“秦俞安,你别装了! 我早就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原来你就是老蒋家的私生子,你妈妈出身寒微,又是给人当三的, 见不得光,你心里面自卑,我明白, 但是我不嫌弃你,小三生的儿子, 骨子里照样流着蒋家高贵的血……” 秦俞安脸上顿时罩上一层黑气,冷冷地瞥了沈梦桃一眼:“滚!” 沈梦桃委屈巴巴得眼睛都红了:“你凶我干什么? 秦俞安,本小姐看上你,是对你的恩赐! 你要懂得惜福!” 又倨傲地向陈锦棠道,“小贱蹄子,秦俞安是我的了, 我爸爸已经答应带我去蒋家提亲, 你要是识趣呢,就赶紧从秦俞安身边滚蛋, 然后再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我的脚指头, 只要你把我哄高兴了, 我就给你一笔钱,让你下辈子吃糠咽菜不至于饿死, 否则,哼,得罪我沈梦桃,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第227章我老公这么好,至少也得值一千万 陈锦棠的火彻底压不住了。 啧啧,小狐狸精,你非要犯贱是吧?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抢我老公, 我母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 陈锦棠眼睛一弯,笑道:“沈小姐,咱们借一步说话,详细谈谈价码。” 秦俞安先是心头一沉,小媳妇不会见钱眼开真的将我卖了吧? 转念一想,不会,不会,小媳妇舍不得我。 再瞧见了陈锦棠眼底的笑意,彻底放心了。 沈梦桃以为陈锦棠怕了自己,心里得意不已。 哼,我堂堂沈家大小姐,抢个男人还能抢不到手?笑话! 她冲陈锦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骄傲不已:“算你识相! 跟我走,找个凉快的地方慢慢说。” 说罢,还不忘夹着眼睛冲秦俞安抛了个媚眼。 秦俞安:“呕呕呕——!吐了!” 三人很快走进了一栋百货大楼。 挺着滚圆的啤酒肚的胖经理一见到沈梦桃,眼睛顿时笑成了一条缝。 “沈大小姐,您可算来了,想死我了……” 沈梦桃:“少废话,给我找个能说话的地儿。” “哦,明白,跟我来……” 胖经理领着三人上了大楼顶层,将自己的休息室贡献了出来。 沈梦桃率先进了屋,陈锦棠和秦俞跟着进去。 秦俞安反手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沈梦桃得意一笑,抱着胸在房间里唯一一张椅子上落坐。 “陈锦棠,打算把你老公卖多少银子?” 陈锦棠:“你不如先算算自己值几个银子吧!” 秦俞安绕到沈梦桃身后,在她后脖子上一敲。 沈梦桃翻着眼睛晕死了。 陈锦棠小手一勾,将沈梦桃收进了空间里。 沈梦桃是被一桶冰水泼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一处黑漆漆的房间。 还没适应周遭的黑暗,一记闷拳打在她的肚子上, 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陈锦棠怕秦俞安手劲儿太大,把沈梦桃打出个好歹来, 再者,她也实在需要亲手给沈梦桃几拳出出气。 所以,每一拳都是陈锦棠亲自打出去的。 直到沈梦桃痛得快要呼吸不了时,她眼前再次一黑,晕了过去。 再一睁眼,依旧坐在胖经理休息室的破凳子上。 沈梦桃脑子里乱麻似的,百思不得其解。 做梦了? 做梦挨打? 怎么会? 可是身上的剧烈的痛楚却让她觉得,那个被揍得半死的梦竟然跟真的一样。 沈梦桃疼得倒吸凉气,一开口,嗓子眼便是一股腥甜,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接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帕子上的血迹。 我次奥! 噩梦成真,难道真的被打了。 沈梦桃瞪了眼陈锦棠,陈锦棠欢快地笑了:“沈小姐, 我老公这么好,至少也得值一千万,一千万,你有吗?” 沈梦桃:“一千万,陈锦棠,你是不是疯了?” 她一张嘴,五脏六腑都被牵扯得犹如针扎般疼痛难捱。 一弯腰,又吐出一口血唾沫。 沈梦桃心里更加恐慌,再也忍不住了,这会根本没有心思再跟陈锦棠为难。 她得回去找个神婆解梦,找个医生看病。 她扶着肚子起身,开了门,胖经理笑嘻嘻地问:“沈小姐,事情谈完了?”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 “没有啊,静悄悄的,啥动静也没有,我一直守在外面呢。 沈小姐,你脸色不对,好像撞见鬼了……” 沈梦桃逃也似的走了。 可不是撞见鬼了吗? 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哼,看你这野狐狸还敢不敢跟我抢老公? 秦俞安也是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他美滋滋地想:原来小媳妇这么在乎我啊,好开心! 陈锦棠拽了秦俞安的胳膊:“走,去吃肉!” “嗯,吃肉!” 两人欢欢喜喜跑进国营食堂,两大份红烧肉,一大份鸭汤。 吃肉喝汤,吃完之后,双双打了个饱嗝。 别说,整顿恶女之后,再来吃肉,这顿肉吃得格外满足! 陈锦棠揉着肚子说:“好撑!” 秦俞安伸手将她从凳子上捞了起来:“起来走走,一会儿就不撑了。” 服务员将两人要打包带走的烤鸭和红烧肉递了过来,这是给刘老头的。 两人散着步去了刘家。 刘一针和老李坐在桌前,吃着烤鸭,嚼着红烧肉,喝着鸭汤,幸福满足极了。 刘一针吞下一块红烧肉,笑得见牙不见眼:“真是没白收你这个小徒弟!” 老李瞅着陈锦棠和秦俞安嘿嘿笑道:“这俩孩子都是有心的。” 饭毕,刘一针抹干净嘴,慢悠悠喝着茶,道:“蒋承修昨天来了, 把锦棠留下的药丸给他了。” 秦俞安:“他中毒了,那毒……” 刘一针:“放心,死不了! 你不信我,难道也不信锦棠的医术?” 秦俞安自然百分百相信陈锦棠,只是关心则乱。 陈锦棠心头一动,问道:“蒋叔叔除了取了药,还问了什么?” “他拿了一堆药渣让我看,我看过后,觉得没问题,就让他回去了……” 陈锦棠心下大骇,忙道:“师父,劳驾您现在就打电话给蒋叔叔,让他务必带着昨天的药渣再来一趟。” 刘一针见陈锦棠神情严肃,没敢多问,立即起身去书房打了电话。 蒋承修听刘一针说药渣没问题,心里的石头咣当一声化为乌有。 他暗暗为自己错怪了儿子而懊恼,打定主意,要好好补偿儿子一番。 可是,如果药渣没问题,那到底毒下在了哪里? 既然药没问题,那儿子就没问题。 只要儿子没问题,他就觉得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然而,接到刘一针电话的那一瞬间,蒋承修的心口再次被无形的拳头猛捶了一下。 “老爷子,您说让我再带着药渣去一趟? 您昨天没看仔细,要重新看看? 药渣在呢,我没扔,好好好,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蒋承修愣了好一会儿,才将从十字路口捡回来的药渣藏在怀里,匆匆去了刘家。 他敲门后,是陈锦棠开的门。 “蒋叔叔,快进来。” 蒋承修应了声,跟着陈锦棠到了里院屋内。 跟刘一针问了好后,便在竹椅中座下。 陈锦棠给他倒了一被温水,笑道:“蒋叔叔,您先喝口水,然后咱们再细说。” 蒋承修心里着急,一仰头将一杯茶水灌进肚子里。 紧接着从怀中取出那一小包药渣递给陈锦棠。 “锦棠,这药渣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陈锦棠听出蒋承修的声音在微微发抖,便柔声安慰他:“蒋叔叔,您先别急,我先看过再说……” 她打开药包,捧着一堆药渣仔细地闻了闻。 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而蒋承修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怎么样?” 陈锦棠没接话,而是拿起一片药渣仔细看了看。 看罢,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意。 “好歹毒的心思!好肮脏的心思!好恶心的心思!” 蒋承修观她神色,料到这药渣十有八九不对劲儿, 脑子里“轰隆隆”一声,额头的冷汗就滚了出来。 陈锦棠看了眼刘一针,这才向蒋承修道:“蒋叔叔,这药里加过东西! 加的那药毒性凶猛! 我断定下毒之人怕你察觉,一次并不敢加的太多,只是加了一小滴…… 虽然剂量小,但是架不住人家天天加,天天哄你喝啊。 这一招叫做杀人于无形! 蒋叔叔,您要是不信,可以拿着这包药渣想法子检验一下……” 蒋承修:“!!!” 他的心突然一阵一阵揪着疼! 逆子!逆子啊! 连自己的老父亲都敢残害,你还是人吗? 此时,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着了室外明艳的阳光,屋内顿时暗了一截。 蒋承修抬眼望去,对上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他浑身再次狠狠一颤! 难道渣爹复活了? 不仅复活了,还返老还童、重回他的少年时代? 第228章骨肉亲情是断不掉的 跟蒋承修对视的一刹那,秦俞安的眼眶里泛起一点湿意。 生父就站在面前,却暂且不能相认,天涯咫尺,又何尝不是咫尺天涯! 不过,他很快就将那种激荡的心情压下去了。 秦俞安收回视线,将一只小鱼缸放在桌子上,道:“现在就可证明这药渣有毒无毒。” 陈锦棠会意,取出一片药渣丢进鱼缸中。 须臾功夫,原本活蹦乱跳的几只小鱼,便齐刷刷翻起了肚皮,嗝屁了。 原本沉浸在渣爹死而复生的震惊中的蒋承修,看着满缸死翘翘的小鱼,不由肝肠寸断。 “轰隆”一声,整个人都垮了。 好像苦苦支撑的老屋子,终于被雷火劈断了最后一根顶梁柱,彻底倒了。 蒋承修身子一歪,晕死在竹椅中。 秦俞安忙扑过去,查看蒋承修的情况。 陈锦棠:“赶紧把人抬到外面的竹床上!” 秦俞安立即打横将蒋承修抱起,稳稳地放在了院子阴凉处的竹床上。 陈锦棠快速取出金针,眨眼功夫,三十二枚金针已经落入蒋承修穴位中。 秦俞安打湿毛巾,替陈锦棠擦着额头的汗,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他……怎么样了?” 刘一针抢先答道:“急火攻心,没啥大事,死不了,你放心。” 说着,悠哉悠哉回屋喝茶去了。 秦俞安依旧灼灼地看着陈锦棠,他只信陈锦棠。 “放心吧,蒋叔叔没事。” 陈锦棠拉着秦俞安坐在树下的石凳子上,“他体内的毒也不妨事的,我先让他吃一段时间的清毒丸,将余毒清一清, 等他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再配合药浴、扎针, 慢慢的,蒋叔叔体内的毒会全清出来的。” 听她这么说,秦俞安这才微觉心安。 他坐不住,又跑到竹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蒋承修。 半个小时后,陈锦棠拔了金针,蒋承修幽幽醒转。 他一张开眼睛,就看到秦俞安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 不由心头一动,这个年轻人好像很关心我啊…… “……要喝水吗?”秦俞安见蒋承修试图起身,忙将他扶了起来。 蒋承修心里莫名软了一片,他突然觉得这个青年人一定不是绿秀和渣爹的儿子。 绿秀和渣爹的人品绝对生不出这么纯善、真诚的面孔。 这时,陈锦棠捧着一碗温水快步走了过来,笑道:“蒋叔叔,喝点水吧, 您感觉哪里不舒服?” 蒋承修接过碗:“给你们小两口添麻烦了。” 陈锦棠:“蒋叔叔,您客气了。” 蒋承修喝了两口水,觉得浑身轻松多了,头不疼,眼不花,很清爽很舒服。 他不知道的是,这碗水是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来的灵泉水,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的寒毒。 蒋承修将空碗还给陈锦棠,拍了拍床边,向秦俞安道:“小伙子,你坐下,咱俩聊聊。” 陈锦棠识趣地进屋陪刘一针探讨针灸术去了。 将空间留给他二人。 秦俞安在竹床边上坐下。 蒋承修率先开口问道:“小伙子,你是哪里人?” “阳华县、安保镇、香潭村人氏。” 蒋承修没去过那么小的地方,他“哦”了一声,又问:“你爸爸妈妈身体可好?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 问出口后,才觉得自己像是在查户口。 哪有人一见面就打听人家的家庭情况的。 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的一点一滴。 秦俞安的眼神暗淡了一瞬:“我一岁的时候,爷爷从雪地里将我捡了回去,几年前爷爷奶奶已经病故, 养父养母待我很不好,在我心里,他们不算我的家人。 锦棠是我唯一的家人。” 蒋承修听得一阵心惊,暗思,原来这孩子的身世如此坎坷。 秦俞安继续说:“爷爷说捡到我时,我身上揣着出生年月,我生于一九五五年一月二十三日。” 蒋承修:“!!!” 他心脏又是一阵猛跳。 缘分啊,这孩子竟然跟自己的儿子蒋建华是同一天的生日! 瞧瞧,这个孩子多好,自己那儿子却是个十足十的人渣! 蒋承修:“你身上可有信物、或者胎记之类的,可以于家人相认?” 问出这句话后,蒋承修自己都懵了。 人家跟自己家人相认与否,关他一个外人屁事? 他这个外人话太多了! 秦俞安沉默了一瞬,摇摇头:“没有。” 蒋承修:“……”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骨肉亲情是断不掉的,孩子,终有一日,你跟你的亲生父母一定可以团聚。” 闻言,秦俞安轻轻一笑。 蒋承修觉得再问下去,真成查户口的了,想着赶紧换个话题。 此时,秦俞安却主动说:“我认识蒋建华,我跟他是飞鹰大队的战友,那时候,他还没有回到蒋家,还叫乔建华。” “轰隆隆!”蒋承修觉得自己头上又炸了个滚雷! 他突然觉得自己即将要抓住些什么。 但是现在迷雾重重,他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住。 “啊?” 秦俞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蒋建华没跟您说起过我吧,他不敢!” 蒋承修不由自主坐直身子:“建华……他为什么不敢提起你?” 心头又落下一记闷棍! 秦俞安这时却收了话头:“您先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起身回了屋内。 蒋承修愣愣地呆坐了一会儿,宛如陷入云雾,越想越狐疑。 这时,刘一针掀开竹帘立在门口,冲蒋承修喊了声:“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明天再来吧。” 蒋承修:“……” 老神医这是又在赶客了。 他倒是不介意,被赶了几十年,早就习惯了。 临走前,蒋承修厚着脸皮到了屋内,向陈锦棠笑道:“欢迎你们小两口有空了来我们家做客。” 陈锦棠明艳一笑:“蒋叔叔,我跟秦俞安一定会去的。” 蒋承修又向秦俞安笑道:“一定要来,蒋家大门随时为你们而开。” 秦俞安心头又是一涩,他一定会堂堂正正地带着陈锦棠回到蒋家! 一定会堂堂正正喊蒋承修一声“爸爸”! “嗯,好!” 蒋承修藏着满腹心事回了家,一推开门,就看到沈宝珠一脸幸福地坐在沙发上, 蒋建华站在身后替她捏着肩。 “妈妈,我手劲儿是不是太大了?要是疼,您就告诉我。” 沈宝珠慈爱地拍了拍蒋建华的手背:“你按得很舒服,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以往每每看到这副母慈子孝的场景,蒋承修都会万分欣慰。 可是这会儿,他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爸爸,您回来了! 妈妈,您先坐会儿,我去给我爸爸拿拖鞋。” 蒋建华笑着跑过来,弯腰拿起一双干净的布拖鞋放在蒋承修脚边。 看着蒋建华那殷勤乖顺的样子,蒋承修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这么好的儿子,怎么会害自己呢? 唉! 蒋承修换了鞋子,蒋建华看着他灰白的脸色关切地说:“爸爸,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头又疼了?药我已经给您熬好了, 这就端来给您喝。” 听到“药”字,蒋承修心口一阵阵猛跳! 他刚想说“今天就不喝药了”,话还没出口,蒋建华已经跑进了厨房。 沈宝珠在沙发上一脸自豪地笑道:“咱们儿子多孝顺,他为了给你熬药,今天都没去单位上班。 咱们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有这么优秀的儿子!” 蒋承修:“……” “爸爸,药来了,温热的,不烫嘴!” 蒋建华端着药从厨房出来,将药碗搁在茶几上后,又跑过来拉着蒋承修的胳膊让他坐在沙发上。 蒋建华端起药碗递到蒋承修手里,继续劝道:“爸爸,喝了药,您头就不疼了, 我知道您怕苦,所以给您买了包糖渍橘子甜嘴,快喝吧!” 第229章财神又开始眷顾她了吗? 蒋承修捧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 这药里真的有毒吗? “爸爸今天胃不舒服,就不喝了吧。” 蒋承修“咚”一声将药碗搁在茶几上,蒋建华的眼底爬上一抹寒意,不过再抬起头上,那抹寒意已经化为更深切的担忧。 “爸爸,要不要明天我陪您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 这时,沈宝珠却端起药碗强行递给蒋承修,娇嗔道:“你就是娇气! 每次喝药都跟个小孩似的,要让人哄半天! 这可是儿子亲手给你熬的药,你难道还怕儿子给你下毒不成?快喝吧!” 蒋承修:“!!!” 媳妇,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可不是害怕那孽畜给我下毒吗? 蒋建华:“!!!” 次奥! 我怀疑这老娘们知道些啥,肯定在内涵我,可惜我没有证据! 沈宝珠不依不饶:“快喝,快喝,喝了脑袋就不疼了。” 说着亲自扶着碗底,将碗沿送到了蒋承修嘴边。 蒋建华也催促道:“快喝啊爸爸,一会儿凉了,胃更要难受了。” 蒋承修:“……” 罢了! 两眼一闭,抱着药碗一口气干了干净。 苦得他直皱眉头。 蒋建华立即从他手里接过碗,顺手取了颗糖渍橘子喂到他嘴边。 “爸爸,赶紧吃颗甜橘子。” 蒋承修一口将糖渍橘子咬进嘴里,真甜啊! 要是儿子的心也有这么甜就好了! 蒋承修心里一团乱麻,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蒋承修,借口说头疼要回房躺一躺,立即折身走了。 关上卧室的门,他飞速思考了一番,心里有了主意。 又走过去,特意将卧室的门拉开一条缝,从那条缝里观察着客厅里蒋建华的一举一动。 直到蒋建华起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他才拉开门快速走了出去,转身去了厨房。 只见水池旁放着一袋子药渣。 蒋承修快速抓了一把药渣塞进油纸袋中,而后匆匆出了厨房,一转眼瞧见茶几上的糖渍橘子,心念一动。 捏了两颗糖渍橘子在手里,道了句:“苦的难喝,还是甜的好吃!” 假装将糖渍橘子塞进了嘴巴里,实在塞进了袖筒中。 回房后,他反锁了房门。 取了个干净的油纸包将糖渍橘子也包上了。 而后揣着糖渍橘子和药渣再次出了门。 蒋建华看着蒋承修的身影,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蒋承修再次出现在刘家时,刘一针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啧啧,你把魂落在我这屋子里了?一天来两趟!” 蒋承修讪讪一笑,转而向陈锦棠道:“锦棠啊,我刚才回去又喝了一碗药……” 陈锦棠:“……” 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蒋承修有点窘迫,他从怀中掏出药渣:“锦棠,你再帮我看看。” 陈锦棠:“好呀,您先坐下喝口茶歇一歇。” 秦俞安恰好将一杯热茶递到蒋承修手上。 陈锦棠抓起药渣闻了闻,接着,放在嘴里尝了一下。 蒋承修看得呆住了,忙提醒:“锦棠姑娘,万一这药渣有毒,岂不是害了你?” 陈锦棠吐出药渣,肃着脸说:“下毒的家伙很狡猾,他知道你对药起了疑心,所以今天根本没在药里面下毒。” 蒋承修:“!!!” 难怪今天的药渣会大大方方摆在厨房,感情就等着他去偷拿呢! 秦俞安:“蒋叔叔,您今天回去除了喝了药,还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 蒋承修忙掏出那两颗糖渍橘子:“喝了药后,只吃了颗糖渍橘子。” 陈锦棠:“拿来我看看!” 她从蒋承修手里接过糖渍橘子闻了闻,俏丽的面容上顿时浮上一层黑气。 蒋承修的目光一直落在陈锦棠脸上,见她脸色大变,他脑子里“嗡”一声。 “这橘子有问题?” 陈锦棠嫌弃地说:“这橘子狗吃了都得嗝屁! 看来某人已经开始着急了,不耐烦细雨润无声一点点毒死你,这才冒险来点猛药,要尽快除掉你!” 蒋承修:“……” 心在滴血啊在滴血!逆子啊逆子! 逆子,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蒋承修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他对蒋健华的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破灭了! 那片火一样的慈父之心,也终于冷透了! ***** 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圆而亮,将人世间的一切罪恶都照得清楚明白。 沈宅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沈宝石从门内出来,匆匆上了路边的小汽车。 阿梅锁好院门,跟着钻进了汽车。 汽车绝尘而去后,陈锦棠和秦俞安立即从暗处走了出来。 陈锦棠冲秦俞安眨了眨眼:“走!” 秦俞安打横抱起陈锦棠,一个纵身,越墙而入。 被小白白吓破胆的五只大狼狗这会儿明知道院子里闯入了陌生人,却争先恐后夹着尾巴往狗窝里躲,嘴里还发出惊恐的“呜呜”声。 这时,电子音又发疯似的在脑海中叫嚣了。 “小主,快进去拿钱啊!快快快!我一刻都等不及了!” 陈锦棠也是心痒难耐,用意识和电子音对话:“别叫别叫!咱这就丰收去!” 沈宝石这套四合院除了四间上房外,东西两边各有一排厢房。 上房和东西厢房的门上都挂着一把大锁子。 这可难不倒秦俞安。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截细铁丝,先是在上房门上的铁锁中捅了捅,只听“咔哒”一声,锁子便弹开了。 陈锦棠和秦俞安大摇大摆进了屋。 “卧室!卧室!小主先从卧室开始搜罗!” 电子音又开始蹦跶了。 陈锦棠:“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她拉着秦俞安拐进了卧室。 沈宝石倒是没有将金银细软藏在地底下的癖好,她更喜欢把宝贝藏在墙里面。 沈宝石这间卧室的两面墙壁都做了夹层。 在夹层中间满满当当塞着上百根小黄鱼! 陈锦棠一边往空间里收小黄鱼,一边笑呵呵道:“沈宝石不会是黄金战士投胎托生的吧? 哈哈哈,要不然她咋这么喜欢金子呢哈哈哈! 这一点跟我一样,我也喜欢金子哈哈哈哈!” 陈锦棠将墙缝里的金子全都收进空间后,又拉着秦俞安去了东厢房。 秦俞安照理用根铁锁捅开东厢房的锁子后,两人进去又丰收了一笔。 东厢房里的宝贝花样倒是很多。 虽然没有金子,但是有两箱子钻石、玛瑙、珍珠、古玩真迹…… 以及一沓一沓的钞票! 陈锦棠收东西收到手软,笑得腮帮子发酸! 收完东厢房,自然轮到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也是各种好东西云集。 有各种票证、各种形状式样的金首饰、闪着各种光芒的翡翠、粉钻、红钻…… 以及整整三保险柜的钱! 啊啊啊! 陈锦棠跟着电子音一起尖叫,次奥。 财神又开始眷顾她了吗? 一下子就给她塞了个盆满钵满! 可是新的烦恼随之而来,这么多钱,咋花得完吆! “秦俞安,我脸酸,手也酸!”收宝贝收累了的陈锦棠抱着秦俞安的胳膊撒娇,“收不完,根本收不完!” 秦俞安宠溺地捏了捏陈锦棠的脸蛋:“那咱歇歇再收?” “不歇,我是勤劳的小财迷!” 陈锦棠重新打了鸡血,拉着秦俞安将整个四合院从里到外齐齐搜罗了一番。 明面上的东西一毛不动,反正明面上也没摆啥稀罕货。 藏在墙缝里、地缝里、柜子缝里、保险柜里的宝贝却收个一毛不剩! 嘿嘿,坏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陈锦棠和秦俞安配合默契,一个忙着收收收,一个忙着归位、还原,乍一看,整座四合院毫无陌生人闯入的痕迹。 两人翻墙而出,相视一笑。 秦俞安:“走,去西郊!” “好勒!” 陈锦棠跳上自行车后座,秦俞安把自行车当风火轮踩,一路风驰电掣远去了…… 第230章丑女无敌 西郊,某处空旷的厂房内。 沈宝石跟境外来的药材商刚接上头,上百名实枪核弹的警.察同志就冲了上来,将两拨人团团围住。 沈宝石是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知道自己犯的罪足够被杀一百回头了。 她冲阿梅喊了声:“跑!” 话音未落,阿梅已经将沈宝石抗在肩头上,像一头母豹子,冲进了无边的黑暗。 身后是如织的枪林弹雨。 就算苍蝇也要插翅难飞! 可是矮地缸一样的阿梅,背着沈宝石竟然比闪电还快! 身后的警.察同志合力追了上百米,便将目标追究了。 陈锦棠听到“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捏了捏秦俞安的后腰:“秦俞安,开火了!” 秦俞安:“媳妇,搂紧了,咱们加速!” 这回,他将自行车踩得快要冒烟了。 这时,电子音突然又在脑海中蹦跶起来。 “小主啊,我怕你贸然闯进去被枪打死了,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东西方向有脚步声, 要是傻子现在去追,应该还追得上!” 陈锦棠翻了个白眼,可惜电子音看不见。 “我是死是活,关你啥事……你说东西方向有脚步声,是谁的脚步声?” “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陈锦棠:“……” 好好好,你是系统,你牛!你牛! 不过,她还是捏了捏秦俞安的后腰,道:“秦俞安,向东西方向出发,可能是沈宝石逃出来了,咱们过去看一眼。” 秦俞安:“好!” 立即踩着自行车往东西方向追了上去。 果然大约追了十来分钟后,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了一道飞速奔逃的身影。 再仔细一看,却是两个人,竟是一个女人爬在另一个女人背上! 阿梅的移动速度,就连兵王秦俞安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这他喵的也太快了! 哪里是人,简直是一头母豹子! 陈锦棠:“难怪沈宝石那么宠信这个阿梅,原来她会拳脚功夫!” 不过,再厉害的拳脚功夫,现在在陈锦棠眼里也不算什么。 “乖乖来我空间里吧!” 陈锦棠小手一勾,俏丽的脸蛋上浮现明艳的笑颜,衬得明月无光。 阿梅跑得正爽,忽然“咚”一声,一头撞在了硬物上。 她狠狠一怔,心道:莫不是撞上石头了? 沈宝石见成功摆脱了追捕,正在狂喜。 忽然“咚”一声被摔在了地上。 不对劲儿,这地又凉又滑又硬,野外的地面不是这样的,这好像是房间里的地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时,只听一道细微的“啪”,灯亮了。 沈宝石和阿梅本能地眯了下眼。 下一秒,两人心头都是一跳! 他们竟然真的跑进了一间屋子,而这间屋内,除过他们二人,竟还立着个俊美无匹的大帅哥,和一个明艳无双的小姑娘。 等看清楚秦俞安那张脸时,沈宝石和阿梅震惊得快要喊出声了! 这他喵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跑着跑着竟凭空跑进房间里来了? 沈宝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摸清楚这两人的底下,尽快想办法逃出去。 沈宝石盯着秦俞安的脸看了片刻,便猜到这人定是沈宝珠和蒋承修亲生的儿子! 她悠然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土,冷笑道:“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你这小鬼也配?” 秦俞安目眦欲裂,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浑身杀气腾腾! 就是眼前这两个老货,害得他母子骨肉分离,害得他有亲不能认,害得他差点一生一世变成傻子! 他恨不能将这俩老货千刀万剐! 陈锦棠握住他冷硬的大拳头,言笑晏晏:“打服再说!” 没错,像沈宝石和阿梅这种蛇蝎女人,就该狠狠地打,先将会们身上的傲气和匪气彻底击溃,砸开包裹在她们身上的那层坚硬的外壳,她们才会服软,才会乖乖就范! 秦俞安:“锦棠,你先出去!” 他怕自己下手太狠,会吓到小媳妇。 陈锦棠轻轻在胳膊上一捏:“我在外面,你可以随时喊我。” 她出去关上了门,房内立即传来“砰!”一声,显然是谁被打倒在地了。 阿梅虽然勇猛,却哪里比得上兵王秦俞安? 秦俞安一脚将阿梅踹倒在地后,又在她肚子上来了一拳,直接揍得她一动也动不了。 接下来,她才缓缓逼近沈宝石。 沈宝石看着双目猩红,双手紧握成拳,宛如从地狱里归来的煞神般的秦俞安,心尖没来由一颤。 这些年,她活得像个滚刀肉,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难关没闯过,什么牛鬼蛇神没遇着过? 黑道、白道,她跟太多的狠角色交过手。 可是,她觉得跟秦俞安相比,那些狠角色简直就是小病猫! 沈宝石内里慌的一批,面上却装得无比平静,甚至故意流露出几分不屑。 “小畜生,我可是你亲姨妈,你敢打我,就是忤逆!” 秦俞安根本不跟她废话,直接一拳头砸了过去。 沈宝石慌忙捂着脸,尖着嗓子喊了声:“别打脸!别打脸!” 她最得意的是自己这张绝色脸蛋,最在意的也是这张绝色脸蛋! “砰!”秦俞安的拳头砸在了沈宝石的额头上。 然后拉开沈宝石的手,一拳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三两拳下去,沈宝石原本十分美艳的脸蛋就鼻歪脸肿,变得跟恶鬼似的。 秦俞安这时起身,走过去,拉开门,向陈锦棠道:“给我拿面镜子来。” 陈锦棠当即猜出秦俞安想干什么,弯唇一笑:“还远远不够呢!” 她勾勾小手,顿时滚进来一只黑漆漆的大螃蟹。 陈锦棠蹲下身子,拉着大螃蟹的两只钳子叮嘱了几句。 大螃蟹挥了挥钳子表示明白了,然后咕噜噜滚到沈宝石脚边,又顺着她的裤腿滋溜滋溜爬到了她的脸上。 沈宝石吓懵了,这什么玩意儿? 她挥着手想把大螃蟹从身上拍下去,反被大螃蟹在身上戳了几个血窟窿。 大螃蟹一直爬到了沈宝石的脸蛋上,伸出钳子就是一通凿。 “啊啊啊啊!疼啊!” 沈宝石疼得直打滚,鲜血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滚,把衣服都染红了。 大螃蟹大功告成,又滋溜滋溜滚到了地上,冲着陈锦棠邀功似的跳了几跳。 然后,一溜烟滚出去了。 “小姐,你的脸……”瘫在地上的阿梅,盯着沈宝石的脸,吓得面无人色! 沈宝石一见阿梅这个反应,立即尖声喊道:“我的脸怎么了? 拿镜子来!快拿镜子来!” 陈锦棠笑眯眯走进来,盯着沈宝石的脸蛋看了片刻,很是满意。 “好好照照你的丑样子!” 沈宝石迫不及待地举起镜子照了照。 只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比女鬼还丑陋恐怖的女人。 那女人脸上糊满鲜血,鼻梁骨是歪的,两只脸蛋肿得跟茄子似的。 最恐怖的是,女人的额头上明晃晃刻着“丑女无敌”四个大字! “啊啊啊啊啊——! 这不是我! 不是我!” 沈宝石彻底崩溃了,一身的傲气和匪气如砂砾般崩塌了,她只是一个绝望、痛苦的丑妇! 陈锦棠将镜子重新举到沈宝石面前,强硬地扳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这不是你,又是谁?沈宝石,你看清楚了,你的内心比你的外表还有丑陋一百倍!” 沈宝石:“!!!” 两行血泪顺着她的面颊滚在了地上。 收拾完沈宝石和阿梅,陈锦棠和秦俞安锁上房门,去了关着沈玉莲的房间。 陈锦棠冷厉地开了口:“沈玉莲,你还不知道吧?你儿子很快就彻底完蛋了!” 沈玉莲已经嘶吼得没了声音,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里却迸射出憎恨的寒光。 她狠狠瞪着秦俞安,用嘶哑至极的嗓音诅咒:“我真恨当初为什么没把你交给沈大小姐,真恨没有掐死你! 是你害了我的儿子! 都是你!” 秦俞安:“自作孽不可活!”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沈玉莲,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见到她,保准会很开心的。” 第231章乔建华,你还认识我吗? 不知为什么,沈玉莲突觉一道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我不去!我什么人都不要见!” “这可由不得你!”陈锦棠一把拽了她的胳膊往外走,生硬地将沈玉莲拽到了沈宝石面前。 看着地上像蛆虫一样蠕动的沈宝石,以及枯木似的阿梅,沈玉莲先是一阵狂喜。 她想扑过去,狠命踢打沈宝石泄愤。 她的丈夫田大治正是因为给沈宝石卖命才早早送了性命。 陈锦棠却拉住了她:“别急,你有的是报仇的时间。” 言毕,秦俞安一掌一个,眨眼功夫,把三个老浑蛋都砸晕了。 陈锦棠“啪嗒”一声锁了房门,便和秦俞安一道出了空间,两人风驰电掣继续赶路,大约一个小时后,到了蒋家大门口。 这会刚刚凌晨五点多钟,天色将亮未亮。 “砰砰砰!” 蒋承修睡得迷迷糊糊,忽然一个激灵。 沈宝珠也醒了,开了床头灯,一脸懵的说:“承修,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敲门。” 蒋承修侧耳听了会儿,道:“你没听错,我出去看看。” 他披衣下床,出去开了门,惊呼道:“锦棠,俞安,怎么是你们小两口?” 陈锦棠笑得一脸灿烂:“蒋叔叔,我们来做客了,时间有点早,打扰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快快请进来。” 陈锦棠垂首扫了眼脚底,笑道:“我们还带了三个老熟人,您不介意让她们一起进去吧。” 蒋承修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三个中年女子。 其中一人衣服上还沾满了斑斑血迹,顿时吓了一大跳,但还是故作镇静地说:“来者都是客,都进来吧。” 沈宝石、阿梅,沈玉莲这会还在昏睡。 秦俞安抓着沈玉莲的腿把人甩到了肩膀上,左手提着沈宝石,右手提着阿梅,跟着陈锦棠进了蒋家。 蒋承修惊得目瞪口呆,暗叫我的老天爷哦,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小伙子。 他慌忙关上了大门。 蒋承修将几人领到客厅之后,故作镇静道:“锦棠,俞安,你们先坐,我进屋换身衣裳。” 陈锦棠轻笑:“好。” 说毕,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金针,在三人后脖颈上各自扎了一下,将三人全都扎醒了。 沈玉莲睁开眼睛,见沈宝石就躺在她身侧,她爬起来,跳到沈宝石的肚子上,两手死死掐住了沈宝石的脖子,嘶吼声震天响:“沈宝石,你这个恶魔,你害死了我大治哥,现在是不是又想害死我儿子?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宝石被掐得直翻白眼:“咳咳,胡说……” 阿梅见主子就要被掐死了,顿时躺不住了,挣扎着爬起来,一拳头砸在沈玉莲的后脑勺。 沈玉莲被砸倒在地,但是很快又顽强地爬了起来,继续跟沈宝石撕逼。 “沈宝石,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害了我大治哥,我要你偿命!” 蒋承修和沈宝珠听到客厅里打成一团,早跑了出来。 沈宝珠呆呆地看着被阿梅摁着揍的沈玉莲,以及肿得跟猪头似的沈宝石,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茫然地看向了蒋承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承修则愣愣地看向秦俞安和陈锦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沈宝珠也顺着蒋承修的目光看到了秦俞安和陈锦棠。 她楞了一瞬,心道,这不是那两个助人为乐的小青年吗? “你们是……咱们见过……” 陈锦棠拉着秦俞安笑意盈盈走到沈宝珠跟前,礼貌地说:“阿姨,您好。” 秦俞安看到沈宝珠的那一瞬,就觉得嗓子眼里堵得慌,心头千言万语,一时竟难以开口。 沈宝珠:“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喊了声:“玉莲,真的是你吗?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 承修,快拉住阿梅,她要把玉莲打死了……” 沈玉莲任由阿梅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歉疚懊悔地看着沈宝珠:“二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秦俞安一弯腰捏住了阿梅的胳膊,将她从沈玉莲身上拽了下来。 重获自由的沈玉莲艰难爬得起来,一点点爬到沈宝珠脚步,抱着沈宝珠的脚踝哭道:“二小姐,建华不是坏孩子…… 不是他给蒋先生下的毒……” 沈宝珠心疼地捧着了沈玉莲的脸,眼眶一红,眼泪滚了下来。 “玉莲,你在说什么啊……” 蒋承修心头却打起了鼓,沈玉莲怎么知道蒋建华已经找回来了? 又怎么知道他怀疑是蒋建华下的毒? 毕竟,沈玉莲已经失踪很多年了。 这些年,她渺无音讯,又怎么可能对自己家里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陈锦棠顿下身子,捏着沈玉莲的肩头,盯着沈玉莲的眼睛说:“我们已经拿到了蒋建华的下毒的罪证, 他犯的是死罪,逃不了的! 只可惜你的好儿子蒋建华自己还不知道这些罢了,呵呵,他真傻,都快死了,还以为自己是蒋家的大少爷呢!” 沈宝珠:“!!!”这个小丫头在说什么啊? 什么亲儿子大少爷的? 蒋承修也是一震:“锦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玉莲这会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听陈锦棠这般说,几乎疯狂。 恰在此时,蒋建华从楼上走了下来,不满地嘟囔:“谁来闹事了?” 沈玉莲听到了蒋建华的声音,抬头看到他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立即不管不顾爬起来,冲到蒋建华跟前,死死抱着他的胳膊说:“建华啊,你是不是给蒋先生下药了? 你怎么这么蠢啊? 他们已经掌握了你下毒的证据,你赶紧逃吧!” 蒋建华愣了一瞬,一把推开沈玉莲,厉声道:“哪里来的疯子? 胡说什么? 爸爸,我要报警,让警.察将这女疯子抓去关起来!” 沈玉莲只顾着关心儿子的安危,继续爬起来抱着他道:“建华,赶紧走! 赶紧跟妈妈走……我们离开这里,你斗不过他们的……” 沈宝珠:“!!!” 她快疯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莲竟然说她自己是建华的妈妈。 蒋承修:“???” 一百个问号在他脑海里打转! 老天爷啊,降个雷把我劈死吧!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锦棠径直到了蒋建华身边,逼视着他的眼睛,道:“连自己的亲妈都不敢认,你还是人吗?” 蒋建华面色顿时黑如锅底,惊恐地向蒋承修和沈宝珠解释:“爸爸,妈妈,你们别听这女人胡说!” 又逼问陈锦棠:“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为什么要挑拨离间我和我父母的关系? 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秦俞安拳头握得喀喀响,他两步到了陈锦棠身边,一把她护进怀中。 “乔建华,你还认识我吗?” 蒋建华这才注意到了秦俞安竟然也在此,心里的防线几近崩溃。 “秦、秦俞安……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啊!” 秦俞安声音比千年的寒冰还有冷厉,反问道:“难道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乔建华,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假的就是假的! 你盗用了我的身份,抢了我的爸爸妈妈,现在报应来了,属于我的一切,你都得乖乖还回来!” 蒋建华:“!!!” 他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在部队的时候,秦俞安就像一座大山,稳稳压在他的头顶。 比能力,秦俞安秒杀他。 比才智,秦俞安秒杀他。 比人缘,秦俞安更是秒杀他。 后来,他从生父田大治口中得知,秦俞安竟然是京市蒋家的少爷。 他已经处处输给了秦俞安。 为何就连出生和身份他也输给了秦俞安? 他好不甘心啊! 凭什么?为什么? 既然老天不公,他就要奋起跟老天抗争! 第232章这不是我们的儿子 所以,当田大治提议让乔建华李代桃僵、代替秦俞安回到蒋家时。 他兴奋得几乎飞起来了。 他开始筹谋如何除去秦俞安。 可是秦俞安竟然像打不死的小强,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竟然都没死! 他本来是要派人直接在医院里杀了秦俞安。 可是沈玉莲得知后,以死相逼拦住了。 她说:“那孩子毕竟是二小姐的孩子,也是我拼命救过的孩子,我不能眼看着他死了…… 妈妈求求你,饶了他吧……” 乔建华这才让人给秦俞安注射了毒药,毒坏了他的脑子,让他从一个兵王,沦落为傻子。 在沈宝石的操作下,乔建华成了蒋家的儿子,明正言顺进了蒋家。 蒋建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一双阴毒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光。 “秦俞安,你是我的战友又如何?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出闹剧,我或许会看在战友一场份上,给你点好处, 可是你既然带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闹到了我家里,伤害到了我的爸爸妈妈, 一切就都泡汤了! 我一个子儿都不会施舍给你!” 蒋承修一个字也没听懂,他再也忍不住了。 向蒋建华道:“建华,来者是客,先让客人坐下,咱们慢慢聊。” 沈宝珠伸手去搀扶沈宝石:“是啊,都别站着了,也别坐在地上了,姐姐,先起来吧,地上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从进门后就一直瘫软在地上的沈宝石这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 那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沈宝石缓缓坐起身,拨开垂在脸上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好妹夫啊, 这会儿还想假惺惺地装好人? 我呸!” 沈宝珠被沈宝石那张脸吓了一跳,再定目一瞧,沈宝石额头上竟然刻着四个大字。 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蒋承修也愣愣地看着沈宝石脸上的字。 沈宝石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蒋承修,她的心再次被蒋承修脸上的惊讶刺痛了! “哈哈哈哈!蒋承修,怎么样,被我吓到了吧?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啊? 哈哈哈哈!” 又转脸向沈宝珠道:“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丑? 哈哈哈,吓到你了吧? 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我倒霉,你就开心,对不对?” 沈宝珠实在难以将眼前这个疯女人和沈宝石联系在一起。 她跟沈宝石十多年没有见过了,可是她记忆中的沈宝石高贵美丽,优雅得像只白天鹅。 “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姐妹二人虽然因为一个蒋承修反目成仇,可是看到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这个惨样, 沈宝珠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沈宝珠,你装什么啊? 你演戏给谁看? 可怜我,你也配? 你以为找回了亲儿子,你以为你们一家三口一家团圆了,就可以安享天伦之乐了? 哈哈哈哈!你做梦! 我实话告诉你,你儿子已经死了! 我亲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他脖子那么细那么软,我轻轻一拧就断了哈哈哈哈!” 沈宝石猛然指着蒋建华道:“你疼之入骨的这个儿子是假的! 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他本名乔建华,是你的好婢女沈玉莲跟田大治生的孽畜! 把婢女生的畜生当亲生儿子来养,你真可怜! 哈哈哈哈,你可以问问沈玉莲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俞安:“!!!” 我没死!没死! 沈宝珠:“!!!” 蒋承修:“!!!” 两人齐刷刷看向了沈玉莲,满脸的狐疑和难以置信。 沈玉莲瘫软在地,捶地大哭:“二小姐啊,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蒋建华一脚揣在沈玉莲脑袋上:“死货! 你想解释什么?你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根本不认识你!” 陈锦棠不由一阵齿冷,忍不住指着蒋建华骂道:“连自己的亲妈都打,你还是人吗?” 蒋承修忽然什么都想明白了。 难怪蒋建华要下毒害死他! 原来,他是怕夜长梦多,蒋家发现他是个冒牌货将他赶出家门。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这才要尽早除去自己,好早日独吞蒋家的财产! 蒋承修心痛之际,接着,怒火一股股往头顶冲,他冲上去一拳砸在蒋建华脸上。 蒋建华惊愕不已,事到如今,他依旧抱有侥幸心理:“爸爸!您打我? 您竟然听信了那个丑女人的话,您打我?” 沈宝石:“哈哈哈哈哈!蒋承修,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报应!这是你的报应! 你当年为了沈宝珠这个贱人,拒绝了我的一片真心, 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才用个假儿子来惩罚你哈哈哈!” 蒋承修红着眼扑过去,死死掐住了沈宝石的脖子:“你杀了我的儿子! 我要你死!我要你给我儿子报仇!” 沈宝石被掐得直翻白眼! 陈锦棠:“蒋叔叔,您儿子没死!这就是您的儿子!” 她连忙将秦俞安拽到了蒋承修身边,“你张开眼睛看看,秦俞安就是您的儿子!” 蒋承修又是一阵懵逼,他愣愣地看着秦俞安。 这个小伙子当真是自己的儿子? 他不是绿秀的儿子吗? 沈宝珠也扑了过来。 目光灼灼地盯着秦俞安。 今晚连遭变故,她的脑子已经彻底宕机,根本不会思考,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蒋建华这一愣神的功夫,沈宝石挣扎着推开他的手,哈哈大笑道:“蒋承修,你刚认了个冒牌货儿子, 难道又想认个冒牌货儿子? 你看他这张脸,跟你渣爹长得多像啊! 他是绿秀和你渣爹的儿子! 不是你的儿子! 你的儿子已经死了! 是被我亲手杀死的哈哈哈哈!” 蒋承修胸口如扎着千百根钢针,他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该相信谁的。 这时,沈宝珠忽然想到了什么,完全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备,一把撩起秦俞安的上衣, 直勾勾盯着他的后腰看。 秦俞安的后腰劲瘦而白皙,没有胎记,十分光滑干净! 沈宝珠眼中燃起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她沮丧地垂下手,摇了摇头:“承修,这不是我们的儿子……” 沈宝石笑得几乎癫狂:“哈哈哈,我就说你们的儿子已经死了,你们偏不信! 真是俩傻货!” 秦俞安心口更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疼。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找到了亲生父母,也揭穿了蒋建华的假身份,为什么还是无法跟亲生父母相认? 恨意潮水似的涌上来裹胁住了秦俞安,他飞起一脚踹在沈宝石的脑袋上:“你闭嘴!” 沈宝石被踹翻了,嘴里一口一口喷血,终于笑不出来了。 阿梅:“大小姐……大小姐……” 与此同时,蒋建华心头也是一松。 哈哈,原来秦俞安根本不是蒋承修的儿子,这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蒋承修踢开沈玉莲,抱着沈宝珠的胳膊道:“妈妈,我是您的儿子,您相信我……” 沈宝珠眼泪滚滚,她心里完全没了主意,不知道何为真,何为假。 陈锦棠冷冷一笑,凌厉的眸光落在了蒋建华的脸上:“蒋建华,既然你说你是蒋家的亲儿子, 又为何要下毒毒害蒋叔叔? 又为何背着沈阿姨,跟沈宝石串通一气倒卖假药?置蒋家于险地? 你又为何要三番两次害秦俞安? 我已经拜托张岱山大哥帮忙去飞鹰大队调查当年你坑害秦俞安、代替他回到蒋家一事。 我想以张大哥的办事能力,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另外,我实话告诉你,郭援朝现在就在我手上! 我打算一会儿就将他同沈宝石一道送去警.察局。 你昨晚派来杀我和秦俞安的那个蠢货,罪状书写了几十页,我们已经将那三个蠢货连同罪状书一并交给了警.察。 沈宝石今晚交易时,被警察抓了个正着,警察现在正全力通缉她呢…… 她逃不了,你更逃脱不掉! 蒋建华,你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啦!” 蒋建华几乎面无人色。 是的,他跟沈宝石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沈宝石逃不掉,他就逃不掉! 从沈宝石这个惨样来看,她这会肯定是栽了…… 这意味着,他也要完蛋了…… 这时沈玉莲又开始疯狂刷存在感了。 她爬到沈宝珠脚步,死死沈宝珠的小腿苦苦哀求:“二小姐,只要您保住建华,我就告诉您一个秘密,一个天大的秘密……” 第233章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沈宝珠瞪圆了眼睛,双手揪住沈玉莲的肩头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儿子的事情? 你说啊!” 沈玉莲哭得不能自已:“是! 但是我有条件,我要你保住建华! 蒋先生那么有本事,只要他肯出力,建华一定会没事的。 二小姐,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儿上, 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建华吧。 我保证,只要建华好好的,我就把当年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 我会告诉你小少爷的下落……” 陈锦棠向沈玉莲冷笑道:“用得着你说? 是我没长嘴,还是秦俞安没长嘴?” 沈宝珠心如油煎,她太渴望知道真相了,她一把拉住陈锦棠,问道:“快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儿子到底是谁? 他还活在人世上没有?” 陈锦棠:“在我说出真相之前,我得先叫你们知道蒋建华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蒋建华是沈玉莲和田大治的儿子, 当年,沈宝石对蒋叔叔因爱生恨,当然她更恨你。 所以沈宝石以蒋建华的性命威胁沈玉莲偷走了小少爷。 当年的沈玉莲还算有几分良心, 她怕沈宝石害死小少爷,所以带着年仅一岁的小少爷和她自己的儿子去了阳华县, 又怕沈宝石继续残害小少爷, 便用药水抹去了小少爷身上的胎记,取下了小少爷脖子上的玉佩, 并且将他扔在一个老农的必经之地,就这样,那个老农将小少爷捡回家。 而沈玉莲为防止沈宝石将恨意发泄在她的儿子身上, 不得不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去了福利院, 并且让他儿子跟福利院的院长改姓乔, 而她自己也藏在阳华县,方便照顾儿子……” 沈宝珠:“……” 她浑身颤抖,脸色雪白,抱住沈玉莲的肩头死命摇晃, 陈锦棠觉得沈玉莲快要被她摇散架了。 “是不是真的?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玉莲哭得撕心裂肺,大喊一声:“对!当然是真的! 二小姐啊,要是我当初心狠一点,将小少爷交给了大小姐, 您今天还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吗? 所以是我救了您的儿子,您得还我这个人情,您今天得救我的儿子……” “啪!” 沈宝珠狠狠给了沈玉莲一个耳光。 她怒声斥骂:“你当年为什么不将沈宝石的诡计告诉我? 如果你告诉了我,我会护着我的儿子,也一定会护好你的儿子……” 陈锦棠:“因为她知道蒋家能护着小少爷,能护住她沈玉莲的儿子,但是护不住田大治! 她真正放不下的人是田大治!” 沈玉莲脸色又白了两分,只因陈锦棠戳到了她的痛处。 当年,她求了沈宝珠让田大治进了一家很知名的医院当医生。 可是田大治嫌弃当医生挣钱太少。 义无反顾投靠了沈宝石,跟着沈宝石成了假药贩子。 田大治成了沈宝石脚底下的蚂蚁,一个蒋家又怎能护得住他? 沈玉莲疯狂摇头:“二小姐,我有苦衷的,我不想害您,更不想害少爷啊……” 沈宝珠:“告诉我,我儿子现在在哪里?” 沈玉莲的目光越过沈玉莲,看向了她身后。 沈玉莲猛然回头,她身后是陈锦棠,陈锦棠身侧站着高大俊朗的秦俞安! “是你!”沈玉莲颤巍巍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秦俞安,连灵魂都在颤抖! 蒋承修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秦俞安,声音抖成了波浪线。 “你,真的是我儿子?” 秦俞安喉咙酸涩得厉害,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真相揭开的这一刻,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陈锦棠:“秦俞安确实是您二位的亲生儿子,阿姨,您身上可否有胎记?” 沈宝珠微怔,不明白陈锦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如实道:“我肩膀有胎记。” 陈锦棠:“我这里有瓶药,可以祛除一切胎记,阿姨,您要不要试一下?” 沈宝珠心头一紧,她料想陈锦棠此举或许跟证明秦俞安的身份有关,当即道:“好,我愿意试试。” 说完,带着陈锦棠回了卧室。 陈锦棠从瓶子里倒出一点药粉涂抹在沈宝珠肩头的胎记上。 很快,那婴儿拳头大的一片胎记便消失了。 陈锦棠:“阿姨您看,胎记是可以用药祛除的,只是用药祛除胎记后,原本长着胎记的皮肤会变得惨白。” 沈宝珠瞧见肩头原本长着胎记的地方,确实比其他地方的皮肤白了许多。 她惊讶至极,也激动至极:“锦棠,你是说秦俞安身上的胎记被人用药粉祛除了? 你是说秦俞安是我的儿子?” 陈锦棠勾唇轻笑:“阿姨,您别急!” 说着又掏出一瓶药:“这瓶药可以将已经祛除的胎记复原。” 沈宝珠:“快给我试试!” 陈锦棠又在沈宝珠的肩头抹了点药粉,只见那块消失的胎记又渐渐显现出来。 沈宝珠:“怎么会这样?” 陈锦棠笑得灿烂:“不过是些医学上的小把戏罢了,也只能糊弄糊弄外行, 更重要的是,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就是真的,假不了。” 沈宝珠心念电转,似乎只要再拨开最后一层面纱,就可以看到她最想看清的真相。 两人从卧室出来,蒋承修见沈宝珠脸色潮红,一副激动过头的样子,忙问:“宝珠,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宝珠兴奋地抓紧了蒋承修的胳膊,道:“等会你就明白了,锦棠,快点开始吧!” 陈锦棠言笑晏晏地站在秦俞安身侧,向秦俞安一点头:“把衣服撩起来。” 蒋承修:“……” 小两口这是要干什么? 秦俞安撩起了衣服,露出了一截绝美的腰身。 沈宝珠立即一眨不眨地盯着秦俞安的腰窝看了又看。 秦俞安通体雪白,可是腰窝处的皮肤明显比其他地方白了很多。 蒋承修只觉得沈宝珠这一行为简直没眼看。 哪有妇道人家盯着人家大小伙子的身体看个不住的? 陈锦棠当即在秦俞安的腰眼处抹了点药粉,很快,那片白得异常的皮肤上竟然显现出一片莲叶形状的胎记。 沈宝珠惊呼一声:“这跟安安的胎记一模一样!” 蒋承修急忙凑过来瞧了瞧,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 “我记得安安的胎记,确实长这样!那蒋建华身上的胎记又是怎么回事?” 蒋建华已经两腿发软,面色一片苍白。 秦俞安不由分说走过去,敏捷地拿住了蒋建华。 一手反剪着他的胳膊,另一手揭开他的上衣,然后再在蒋建华腿弯处一踢。 蒋建华“扑通”跪倒在地。 秦俞安摁着他的脑袋,迫使他的背像虾米似的高高弓起,他的腰窝便赤裸裸袒露在所有人面前。 陈锦棠冷嗤道:“啧啧,这胎记纹的也太假了吧?” 沈宝珠和蒋承修早已经看过蒋建华这片假胎记。 其实蒋建华腰上的假胎记纹得很逼真,可惜现在有了秦俞安这片真胎记对比,这才显出了假。 陈锦棠:“蒋叔叔,沈阿姨,你们看,蒋建华这胎记的颜色不对,青中泛着一点点蓝, 那是因为即便纹身师傅的手艺再好,也难以调配出跟胎记一模一样的颜色来。” 蒋承修狠狠在蒋建华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你这个畜生,竟敢冒充我的儿子! 你享着我蒋家的荣华富贵,却给下毒毒害我,简直禽兽不如!” 沈宝珠早已经崩溃,紧紧抱住了秦俞安,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安安,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秦俞安更是千言万语梗在心头,他回抱住沈宝珠,喊了声:“妈妈!” 这时,沈宝石发出一声冷嗤:“沈宝珠你真是可怜! 刚刚揭穿一个冒牌货,又想将另一个冒牌货领进门?呵呵!蠢啊!” 蒋建华:“秦俞安,你不要脸! 你为了得到蒋家的财产……” 他话还没说完,秦俞安飞身过去挥起拳头将他砸晕了! 然后转身给了沈宝石一拳,把她也砸晕了! 世界顿时清了。 第234章原来被爸爸妈妈疼爱,这么幸福 陈锦棠厌恶地扫了地上几人一眼:“蒋叔叔,劳烦您给警察局打个电话……” 蒋承修应了声,立即转身去了书房。 他提起话筒,拨通了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后,警.察.同志便来了蒋家。 蒋承修扯了个谎,指着地上的沈玉莲和阿梅道:“一大早我听到拍门声,开门一看,竟是我的妻姐和伺候她的保姆倒在了我家门口, 我看她们浑身是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请你们过来走一趟……” “这几个人涉嫌一起大案,人我们就带走了……” 蒋承修:“等等,这个人冒充我儿子,还下毒害我……我有证据……” 说着简要地将蒋建华如何冒充蒋家少爷,如何给自己下毒一事说了,又拿出那袋有毒的糖渍橘子和有毒的药渣,一并交给了警.察。 沈宝珠一指已经瘫软在的沈玉莲,道:“这是人贩子,就是她拐走了我的儿子!” 于是乎,沈玉莲一并被带走了! 看着沈宝石和蒋建华狼狈钻进警车里的身影,陈锦棠笑弯了眼睛。 这两条狗肯定会互相攀咬,他俩这辈子是别想活着走出警.局继续为祸人间了! 沈宝珠简直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拉着秦俞安左看右看怎么看也看不够。 “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秦俞安:“还能回到家,还能再跟家人团聚,受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 蒋承修:“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 他又看向陈锦棠:“锦棠啊,多亏你照顾我们安安,安安流落在外,受尽苦头,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媳妇,是他的福气。”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蒋叔叔,秦俞安对我也很好,能嫁给他,我才是那个有福气的。” 蒋承修笑了:“现在就不要再叫我们叔叔阿姨了,你该跟着安安叫我们一声爸爸妈妈!” 秦俞安桃花眼中满是激动和兴奋,头顶光焰冲天,金灿灿的,光华万丈。 “爸爸!” “妈妈!” 蒋承修乐得合不拢嘴,欢快地应了声:“哎!好儿子!” 沈宝珠:“哎,妈妈在!安安,以后妈妈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一定会竭尽全力弥补你,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秦俞安眼圈湿润了。 原来被爸爸妈妈疼爱,这么幸福! 原来有家庇佑的孩子,这么幸福! 他将陈锦棠扯进怀里,难掩兴奋地说:“锦棠,你听见了吗?我爸爸妈妈终于认我了!” 陈锦棠比秦俞安笑得更开心。 她上辈子是孤儿,从来没体会过家庭的温暖。 这辈子又摊上了江玉梅那样一个亲妈,别说温暖了,江玉梅不给她心上扎玻璃渣子就烧高香了。 陈锦棠虽然两辈子都没有托生在幸福的家庭中,从来没有体会过爸爸妈妈的爱到底有多温暖、多厚重, 可是看到秦俞安找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好像是她自己拥有了爸爸妈妈。 她心头仿佛晒着一方暖阳,简直开心、兴奋到了极点。 秦俞安宠溺地揉了揉陈锦棠的脑袋,眼中的深情浓得化不开。 “锦棠,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爸爸妈妈, 我也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蒋承修抢先道:“对对对,锦棠,以后我们就是你的爸爸妈妈。 我保证,我跟你妈妈会像眼珠子一样宝贝你和安安的。” 沈宝珠白了蒋承修一眼,跟我抢在儿媳妇跟前表现的机会是不? 我的台词被你说了,我说啥? “锦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妈妈保证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 陈锦棠眼圈一红,哎吆喂,爸爸妈妈的爱来得太猛太激烈了,她再一次被狠狠地感动到了。 笑得腮帮子都酸了,她冲着蒋承修甜甜地喊了声:“爸爸!” 蒋承修乐得眉开眼笑,连声说:“哎哎!爸爸给你封红包,一会儿就封!” 沈宝珠再次白了他一眼。 哼,又抢我的表现机会是吧? 那我就要封个比你那红包更大的红包! 陈锦棠又冲着沈宝珠甜甜地喊了声:“妈妈!” 沈宝珠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哎哎!妈妈要给你封个超级厚超级大的红包!” 秦俞安:“???”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 不过他才不会吃小媳妇的醋,看到爸爸妈妈和小媳妇相处和睦,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过他还是开玩笑地说:“爸爸,妈妈,有我的红包没有?” 蒋承修哈哈大笑道:“整个蒋家都是你的,还差你一个红包?” 沈宝珠第三次翻了个白眼:“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蒋家不是我儿子的,还能是谁的? 安安,你放心,妈妈给你的红包也就只比给锦棠的薄那么一丢丢……” 蒋承修是个急性子,立即起身去卧室准备红包去了。 沈宝珠才不肯让他抢了头功,慌慌张张跟了进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秦俞安和陈锦棠。 一切尘埃落定,秦俞安前所未有地松弛下来了。 “锦棠,没有你,我可能还是一个傻子,更不可能回到蒋家……” 陈锦棠捏了捏秦俞安的脸蛋:“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一辈子疼你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会坚定地跟你站在同一战线上……” 陈锦棠:“哈哈哈哈,秦俞安,你别说了,我已经幸福得不行了,你再说下去,我会乐死的……” 这时,一道冷呼在不远处响起:“小畜生,你还敢跑到我们家里来? 看我不打死你才怪!” 蒋老太太拄着拐杖“咚咚咚”跑了过来,然后抡起拐杖,结结实实给了秦俞安一拐杖。 以秦俞安的身手想避开这一棍子再容易不过了。 可是他不躲不避,生生受了一棍子。 原来,有奶奶打,心里也是甜的。 陈锦棠心疼不已,俏脸上已经浮现了薄怒:“奶奶,您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呢?” 蒋老太太无暇顾及陈锦棠,指着秦俞安怒声质问:“你那个贱人妈绿秀人呢? 是不是她指使你来我们家抢财产? 我警告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从蒋家拿走一个子儿!” 秦俞安:“……” 奶奶怎么又将他跟什么绿秀红秀扯到一起去了? 蒋承修和沈宝珠手里捧着沉甸甸的红包刚走出卧室,就看到蒋老太太拿着拐杖冲着秦俞安厉声喝骂。 沈宝珠顿时心疼得滴血,她跑过来拦住蒋老太太:“妈,这是安安呢!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安安!” 蒋承修:“妈,这真的是安安!” 蒋老太太年纪大了,耳背,又睡得沉。 完全不知道蒋家刚刚发生了一场惊天狗血大剧。 她听得一脸懵:“什么?什么? 绿秀的儿子怎么会是安安呢? 那建华呢?” 蒋承修:“您以后别再提乔建华那个畜生了! 他是宝珠以前的丫头沈玉莲和田大治的儿子, 为了谋夺咱们家的家产,这才冒充咱们安安混进了蒋家, 他怕我活得太长,耽误他继承蒋家家业,竟然给我下毒,差点要了我的命!” “啊?什么?” 蒋老太太不由哆嗦了一下,这个消息太刺激太劲爆了,她这已经老化的脑子实在有点消化不了。 沈宝珠:“妈,承修说的都是真的,刚才警.察已经来咱们家,把那个小畜生带走了…… 您别急,我们跟您慢慢说……” 蒋老太太茫然地看着蒋承修和秦俞安,心头跟擂鼓一样。 她在蒋承修和沈宝珠的搀扶下,乖乖在沙发上坐下。 蒋承修:“妈,事情是这样的……” 第235章就你蒋家有钱是吧? 蒋承修缓缓将方才的狗血大戏重复了一遍。 听得蒋老太太一愣一愣的。 末了,气呼呼砸着沙发骂道:“蒋建华,不,应该叫他乔建华,这杀千刀的,亏我待他那么好! 承修,你马上打听一下他在部队里的事情,再查一查当年认亲一事是部队里哪个混账经手的,查清楚了告诉我!” 蒋承修:“妈,您别急,这些我肯定会查个一清二楚,当务之急,是先认回您的亲孙子,安安!” 说着,慈爱地看了眼秦俞安,“您真正的孙子安安已经回来了,他就在您面前!” 蒋老太太冷淡地瞥了眼秦俞安,嘟囔道:“谁知道他是不是绿秀的儿子假冒的? 绿秀那小贱人鬼着呢,她肯定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冒充咱们安安,好谋夺蒋家的家产。” 秦俞安一脸黑线:“……” 又来了! 沈宝珠:“妈,我看到安安第一眼就特别安心,就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安安身上的胎记我认识, 安安这双眼睛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蒋老太太不满地反问:“难道蒋建华那小畜生身上没有胎记? 哼,为了咱们蒋家这份家业,这些混账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陈锦棠忍无可忍。 就你蒋家有钱是吧? 就你蒋家家大业大是吧? 我空间里的钱未必比你蒋家的钱少! 她小手伸进口袋里掏啊掏,直接掏出了一枚古玉,接着又掏出了一枚古玉,再一摸,又掏出了一枚古玉! “啪” “啪” “啪” 陈锦棠直接将三枚古玉轻轻拍在了蒋老太太面前。 蒋老太太眼睛落在这三枚古玉上再也移不开了。 蒋老太太很识货,一看成色就知道这三枚古玉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她颤巍巍拿起一枚古玉看了又看,知道随便一枚古玉扔出去,也能将蒋家这栋房子买下来了。 那三枚古玉扔出去,岂不是能将蒋家买三回? “这玉,是你的?” 蒋老太太不敢置信地看着陈锦棠。 陈锦棠无所谓地说:“不就是几块儿破石头吗? 没啥稀罕的! 奶奶,您要是喜欢,这三块儿石头我就送给您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锦棠的心在滴血。 这三块玉石还是她前世发达的时候在拍卖会上买来的,当时可是下了血本的。 可是为了秦俞安,她豁出去了! 蒋老太太以为秦俞安觊觎他们蒋家的家业,才冒充蒋家少爷,她就用三块玉石打蒋老太太的脸。 她就是要让蒋家所有人都明白,秦俞安根本不在乎蒋家那点家业,他在乎的只有血脉亲情! 蒋承修和沈宝珠眼睛也瞪直了,想不到儿子儿媳这么富有! 儿媳妇真够豪的,价值连城的玉石一送就是三枚! 他们瞬间觉得手里的红包拿不出手了。 蒋老太太:“哼,不就是破石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蒋家又不是没有?” 蒋承修:“……” 咱们家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沈宝珠:“……” 您就吹吧!我嫁到蒋家几十年了,可从来没见过成色这么好的古玉! 不过蒋老太太的口气还是软了下来,“我只想找回我的亲孙子,只想好好地补偿他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受的苦。” 接着,又向蒋承修道:“你们别以为我老太太一把年纪就成了傻子, 又想找个假的来糊弄我! 这回,我要亲自验证真假!” 蒋承修一脸无奈:“妈,我们已经确认过安安的身份了,您就别闹了……” “不行!这回你们必须听我的!” 蒋老太太两道白眉竖了起来,神秘兮兮地说,“我这个法子很灵验的,而且也不费事儿, 宝珠,你去端一碗水来! 承修,给你渣爹点上三根香!” 沈宝珠不敢违抗婆婆的命令,她早认准了秦俞安是自己的亲儿子,不过是陪着蒋老太太走个过场罢了。 蒋承修:“是!” 反正就是陪老太太玩一玩呗。 他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香,抽出三根点燃后,插在渣爹遗像下面的香鼎里。 三道清烟袅袅升到了天花板上。 沈宝珠也拿了水出来。 蒋老太太瞪了眼秦俞安:“小子,你过来!” 秦俞安跟着蒋老太太到了蒋老爷子的遗像跟前。 只见蒋老太太对着蒋老爷子的遗像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死老东西,你今天必须给我显一回灵,你要是不显灵,我这就去把你的坟扒了。 把你骨头扔进臭水沟里喂老鼠……” 蒋老太太骂了几句,那原本扶摇直上的青烟突然东倾西斜,满屋子里乱窜,似乎真的有什么亡灵被吓到了…… 蒋承修和沈宝珠直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陈锦棠和秦俞安也觉得屋子里似乎突然冷了几度。 蒋老太太还在怒声痛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死东西,我问你,我背后这个小伙子到底是不是你跟绿秀那狐狸精生的小孽障? 如果是,你就把香火灭了。 如果不是,你就自断三分之一的香火!” 她话音落下,只见那三根香真的折断了一截,正好是三分之一! 蒋老太太打了一个激灵!心头却是猛然一喜,身后这小子竟不是绿秀的儿子,难道他真是安安? 蒋承修和沈宝珠也惊讶不已。 沈宝珠紧紧握住了秦俞安的手。 蒋老太太迫不及待地问了下一个问题:“死老头子,你说实话,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安安? 他如果是安安,你再将香火折断三分之一!” 话音落下,蒋老太太紧张地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那三根香火。 蒋承修和沈宝珠也是一脸紧张。 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五秒钟过去了,二十秒钟过去了…… 那三根香火越烧越旺,丝毫没有折断的迹象! 秦俞安的手心里浸出了一层薄汗。 他虽然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仍旧死死盯着那燃烧的三根香火,迫切地期盼那香赶紧断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秦俞安手心里的汗越沁越多。 蒋老太太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二十秒! 三十秒! “啪!” 伴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微响,那三根香再次折断,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分之一! 秦俞安悬着的心重重落回肚子。 蒋承修和沈宝珠也长出了一口气! 陈锦棠脸上的笑变得更加明艳了! 蒋老太太激动地骂了声:“好你个死鬼蠢货! 得了,改天我去给你多烧几张纸,就当是给你帮我认回孙子的赏赐!” 骂完之后,蒋老太太突然转过身,猛然扑进了秦俞安的怀里,颤声道:“你真是我的乖孙啊! 奶奶的乖孙,奶奶想死你了!” 说着,眼泪花啦啦滚了下来,蹭了秦俞安一身。 秦俞安:“奶奶,您别激动……” 陈锦棠:“奶奶,您稍微冷静一下……” 老年人情绪太过激动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蒋承修:“妈,你终于相信这孩子就是我们的安安了。” 沈宝珠跟着抹眼泪:“我可怜的安安终于认祖归宗了!” 蒋老太太哭了一会儿,又猛然从秦俞安怀里抬起头,转而紧紧抓住了陈锦棠的手,喜道:“好孩子,你就是我们安安的媳妇? 我们安安真有福气,竟然娶了个仙女似的媳妇!” 说着就从胳膊上撸了个金手镯戴在了陈锦棠的手腕上:“这个镯子是给孙媳妇的!奶奶的好东西足足塞了好几个箱子呢,我都给你们留着呢,安安、锦棠,跟奶奶走!” 说着,一手拽着陈锦棠,一手挽着秦俞安朝自己房间去了。 陈锦棠:“奶奶,您真的需要冷静一下……” “哼!奶奶我好不容易盼回了大孙子,你让我冷静? 我偏不!” 秦俞安:“奶奶,您慢点走,留意脚下……” 蒋老太太回头冲蒋承修嚷道:“你赶紧给那些不成器的男男女女打电话,让他们现在立即赶回来,就说咱们家有了天大的喜事,让他们都来沾沾喜气!” 蒋承修笑得不见眼,儿子回来了,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第236章原来老太太才是真的豪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蒋承修屁颠屁颠跑到书房打电话去了。 沈宝珠后脚跟了进去,语气里难以抑制地带出几分扬眉吐气。 “叫二房、三房、四房今晚都来,哼,以前安安丢了后,他们给我心口扎的钉子还少? 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们蒋家所有人,我儿子不仅找回来了,而且比他们所有人的儿子都优秀!” 秦俞安刚走丢的时候,其他几房表面上跟着大房一起担忧着急,其实都巴不得秦俞安就此死在外面。 哪怕死不了,也最好一生一世找不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房找了很多年,都没找回儿子。 沈宝珠食子成疾,逐渐坏了身子,再也没有生育。 另外几房的心思又活络了。 大房这边没有子嗣,将来大房的这份家产正好叫他们几房瓜分干净。 逢年过节,几家人聚在一起时,二房、三房都暗戳戳讽刺沈宝珠命中带煞,把自己的亲儿子克丢了。 四房话说得更加难听,说大房的儿子十有八九已经死了,要不然也不会找了这么多年还是音讯全无。 甚至劝蒋承修赶紧在族中选个孩子养在膝下,早早跟养子培养感情。 沈宝珠差点没被气死,当场跟四房媳妇干了一架。 后来,蒋建华回到蒋家时,沈宝珠便将另外几房叫到家里狠狠嘚瑟了一番。 蒋建华那货虽坏,但是长得人模狗样,又善于表演,拉出去装面子还是很合格的。 二房、三房、四房瓜分大房家产的美梦落空,差点没集体被气死。 沈宝珠那个得意哦,家族聚会时,她走路都恨不得横着走。 沈宝珠看着比蒋建华不知道帅了几百部、优秀了几百部的秦俞安, 骄傲不已,自豪不已。 笑得眼角多长了好几道皱纹。 要是另外几房知道秦俞安是自己的儿子,那不得气得当场嗝屁几个。 可是转念想到儿子孤身一人流落在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能长成这副顶天立地的样子,又是一阵心酸心疼,握着手绢抹了把眼泪。 蒋承修:“宝珠,你说得对,必须把二房、三房、四房的都喊过来,还有两个小妹也都一并叫来。” 蒋承修抓起话筒开始打电话,沈宝珠急匆匆跑出去了。 她很想了解秦俞安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很想仔仔细细看一看他,可是蒋老太太却拉着秦俞安和陈锦棠不让他们出来。 她的宝贝孙子、宝贝孙媳妇,她还没看够呢。 蒋老太太取了钥匙开了衣柜,从柜子底下抱出三只一尺见方的大匣子。 匣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蒋老太太抱得非常吃力。 秦俞安连忙接过,按照蒋老太太的吩咐放在床上。 蒋老太太先打开了第一个匣子,指着匣子里一堆的金银珠玉说:“锦棠,这些都是奶奶给你攒下的。 这些首饰虽然款式有些老旧了,但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陈锦棠看着一匣子的好东西,吞了吞口水。 暗呼:原来老太太才是真的豪!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可是这份礼太厚了,她受不起。 “奶奶,您先把东西收起来,以后想送我什么,再拣选一两件给我就行了。” 陈锦棠麻利地盖上了匣子,强行将匣子推进蒋老太太怀中。 她虽然爱财,但是并没有那么贪财。 这些东西肯定是奶奶压箱底的宝贝,她不忍要。 蒋老太太将脸一板,气哼哼道:“我给我孙媳妇东西,我高兴,我孙媳妇要是不收,我就生气! 乖锦棠,你是想让奶奶生气,还是想让奶奶高兴?” 陈锦棠笑得见牙不见眼,原来奶奶这么可爱啊,说送她东西,就非得送出去,而且她必须得收,跟个老小孩似的。 陈锦棠:“奶奶,那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 不过我向来粗枝大叶,又没有个隐蔽的地方藏这些宝贝,所以我想麻烦您暂时代我保管着,等我需要用了,再来找您拿。” 蒋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心道,我孙子眼光果然不差,锦棠是个识大体懂事不贪财的好孩子。 以后,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着这俩孩子。 “好,奶奶答应你,奶奶就暂时替你保管着。” 蒋老太太又打开了第二只匣子,这只匣子里只放着一枚绿玉扳指,一枚白玉虎符,一条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腰带。 “安安,这只匣子是奶奶送给你的礼物,欢迎你回家。” 蒋老太太说着叹了口气,“唉,以前咱们家有好几匣子的古董玉器,可惜打仗的时候忙着逃难,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好些东西都被劫走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安安,你别嫌少……” 秦俞安:“奶奶,我跟锦棠是一个意思,你先替我保管着,等我想要的时候再来找您要。” 蒋老太太拍着第三只匣子道:“这两只匣子奶奶替你们先收着,这最后一只匣子是奶奶留着给自己买棺材板的……” 沈宝珠已经在蒋老太太卧房门前转了上百个圈,将老太太还是没有让陈锦棠和秦俞安离开的意思。 沈宝珠急得差点跺脚。 哎哟我的老太太,就您想孙子想孙媳妇,我们就不想儿子不想儿媳妇? 该聊够本了,快把儿子儿媳放出来还给我们吧…… 好不容易蒋老太太才牵着陈锦棠和秦俞安出来了,蒋承修也打完了电话,一家五口围坐在客厅。 秦俞安一桩桩一件件说着他这些年的经历。 当听到秦养父和秦养母有事没事就要打骂秦俞安出气时。 蒋家人恨不得现在就坐车去香潭村跟秦养父一家子算账。 当听到秦俞安进了部队、又通过飞鹰大队的选拔时,蒋家人脸上都流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当听到秦俞安出事变成傻子,不得不离开飞鹰大队重新回到香潭村,被秦家人赶去跟牛同吃同住、而且天天吃的都是野菜汤时,蒋家三人的心在滴血,沈宝珠和蒋老太太哭得一抽一抽的。 陈锦棠忙着哄了这个又哄那个。 秦俞安不敢继续讲自己的悲惨经历了,转而讲起他和陈锦棠的甜蜜时光,蒋家人眼泪还没擦干,又欣慰地笑了起来。 沈宝珠握住陈锦棠的手说:“锦棠,要不是你,我们安安现在肯定还是个傻子, 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跟安安团聚,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们安安命好,这才遇到了你……” 第237章我老太太只认锦棠这一个孙媳 蒋老太太白了沈宝珠一眼:“别净说些没用的,以后锦棠就是咱们蒋家的当家人,你舍不舍得放权?” 沈宝珠笑得花枝乱颤:“舍得!我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舍得!” 陈锦棠忙摆手:“奶奶,妈妈。 家里的事情还得多多拜托您二位,需要我干啥,您二位尽管安排我就行。” 啧啧,她可是野心勃勃的事业型女性,待过一两年政策宽松之后,她就要带着香潭村的全体女性创业,博一翻新天地,到那时忙得飞起,别说管家了,估计就连她自己的吃喝拉撒都得雇个专人照顾。 秦俞安见奶奶和妈妈对陈锦棠这样好,嘴角的笑意越扬越深。 一家五口坐在一起直聊到口干舌燥,秦俞安喝了三壶茶,才勉强将自己这二十多年的经历说完。 听得蒋奶奶、蒋父蒋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心疼不已,一会又深觉与有荣焉…… 晌午过后,蒋家三房和四房的人来了。 二房、三房、四房都是蒋承修的堂兄弟,这三房的爹,跟蒋承修的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蒋三婶上上下下打量着秦俞安,越看越移不开眼睛,轻轻在蒋四婶背上一戳,又挤了挤眼。 蒋四婶是个炮仗性格,一点就炸, 当即扯着嗓子说:“安安怎么长得跟我们大伯一模一样? 大嫂,你确定安安真是你的孩子?” 沈宝珠:“孙子跟爷爷长得像,这有什么稀奇的? 你孙子跟他爷爷长得不像,说明什么?” 蒋四婶两眼一瞪:“说明什么啊?” “说明你儿子不是四弟的亲儿子,或者说二弟不是他爹的亲儿子! 你想啊,如果爷孙父子三代人没有血缘关系,那肯定长得不像啊!” 四婶眨了眨眼,终于回过味来,脸色一沉:“沈宝珠,你骂人!” 沈宝珠:“我没骂人,我骂猪呢。” 陈锦棠在一旁笑弯了眼睛,悄悄向秦俞安道:“想不到妈妈看上去娇娇弱弱的,竟然还是张刀子嘴,你瞧四婶的鼻子都气歪了。” 秦俞安桃花眼中满是笑意:“看还有没有旁人敢说闲话。” 过不多时,二房的也来了。 不过,蒋二婶背后还跟着一人。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沈宝珠。 沈梦桃是沈宝珠娘家大哥的女儿, 她以为秦俞安是绿秀跟蒋老太的儿子,既然是蒋老头的儿子,那就是蒋承修的亲弟弟。 当大哥应当能做得了弟弟的主。 她本是来请蒋承修和沈宝珠做主,让秦俞安跟陈锦棠离婚另娶她为妻。 在蒋家门口碰到了二房一家子,所以一同进来了。 沈梦桃一踏进蒋家,看到秦俞安坐在客厅里,顿时激动得心头老鹿乱撞。 她甩开蒋二婶的手,就扑到秦俞安身侧,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秦大哥,你也在这儿?太巧了!”又压低声音说,“蒋家接纳你了?啧啧,你手腕挺厉害啊,竟然这么快就踏进了蒋家的大门,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 沈梦桃以为秦俞安是来蒋家分财产来了。 秦俞安两道剑眉竖了起来,脸上难掩厌恶:“离我远点!” 陈锦棠小脸一沉,不悦地说:“沈梦桃,你勾搭我老公勾搭上瘾了是吧? 就不能给你们沈家留点脸?” 沈梦桃:“陈锦棠,我劝你做人别太自私! 你这么穷,这么垃圾,跟秦大哥硬绑在一起,只会拖累他! 我就不一样了,我们沈家有权有势,我二姑父又是单位的一把手,只要秦大哥娶了我,我一定会助他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陈锦棠,既然你爱他,就应该放手让他追寻自己的幸福!” 秦俞安指着沈梦桃厉声呵斥:“滚出去!立刻!马上!” 二房、三房、四房众人看得一脸懵逼,好端端的,沈宝珠的小侄女怎么跟她自己的亲儿子吵起来了? 啧啧,又有好戏看了! 沈梦桃当中被秦俞安骂了一顿,顿时下不来台,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秦大哥,我真的有这么讨人厌吗? 我不就是喜欢你吗?喜欢你,难道是我的错?” 她抬头看见沈宝珠端着一盘子桃子走了出来,立即扑上去,喊了声:“二姑姑,你怎么请那么讨厌的人来帮厨呢? 那女人又馋又懒又讨厌,你听我的,赶紧把她赶走,省得他在这里碍眼! 她老公倒是很优秀很能干,把她老公一个人留下来就行了。” 陈锦棠小嘴翘了起来,原来沈梦桃这货竟然是蒋家的亲戚! 沈宝珠越听越不对味儿:“梦桃,你说谁是帮厨的?” “就是她啊,那个土不拉几的小丫头片子!”沈梦桃骄傲地指了指陈锦棠。 沈宝珠当时就被气笑了,还没发话,沈老太太便拄着拐杖“咚咚咚”跑了过来,然后举起拐杖毫不留情地在沈梦桃脚面上戳了几下。 吓得沈梦桃连连后退。 “你这个死丫头,来我们家做客,还敢对我宝贝孙媳妇挑三拣四? 你是不是傻? 我们蒋家今天聚会,可没请你,你怎么来了?” 沈梦桃委屈得眼泪滚滚,她在蒋家从来都是如珠如宝的存在,哪回来,二姑不是拉着她嘘寒问暖,她想要什么,只要跟二姑开口,二姑立马给她了。 这死老太太竟然拿棍子戳她,老不死的! “二姑,老太太欺负我,还说那土不拉几的丫头片子是她孙媳妇,她是不是老糊涂了?” 沈宝珠一改往日的纵容关怀,冷着脸说:“梦桃,安安是我儿子,锦棠是我儿媳妇,你跑到我们家,欺负我儿媳妇,这就是你不懂事了……” 沈梦桃头顶“轰”一下,炸了个响雷。 什么?什么? 秦大哥不是绿秀的儿子吗? 怎么成了二姑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让人好奇了! 可是秦俞安压根不给她开口询问的机会,长腿一跨走了过来,拎起沈梦桃的后衣领,像拎小鸡崽子似的,直接把人扔到大门外面去了。 然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走回来向二房三房四房众人点头一笑:“狗太吵了,还是关在外面比较好,我媳妇就是我的眼珠子,谁欺负她,我就把谁当狗待。” 陈锦棠笑得见牙不见眼,我老公威武! 二房众人:“……” 三房众人:“……” 四房众人:“……” 一众吃瓜群众心头都是一寒,莫名觉得秦俞安说这些话时带着杀气。 他这是点他们呢。 蒋老太太刀子似的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沈宝珠身上:“安安说得没错,我老太太只认锦棠这一个孙媳, 你最好给你娘家那丫头说清楚,她要是再敢胡来,我对她不客气!” 第238章这是我孙媳妇 沈梦桃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蒋家紧闭的朱门,咬牙切齿地骂道:“我沈梦桃肯下嫁你秦俞安,是你的福气,更是你们蒋家的福气,不知好歹! 我想要的人,一定会得到!” 蒋承修:“梦桃这孩子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什么时候轮到她在我们蒋家指手画脚?” 沈宝珠:“明天我回娘家一趟,一定再骂她几句……” 这时,门口又是一阵响动,两个年岁相仿、长相有五六分相似的美艳少妇走了进来。 陈锦棠认出其中一个正是那天陪蒋奶奶去刘家拜访的女子。 蒋小婉和蒋小姝都是蒋老头的情妇生下的女儿,不知道是撞了哪门子的邪,两情妇同一天生产,也都在生产过程中大出血而亡。 蒋老头只好将这两个刚来到人世就没了妈妈的孩子抱回蒋家, 蒋老太太念在两个孩子可怜,便将她们留在蒋家亲自抚养长大。 不过,蒋老太太心里到底膈应,也只能保证给这两个孩子一碗饭吃、一口水喝, 除此之外,再多一分的付出都没有了。 所以母女三人并不亲厚。 蒋小婉目光在秦俞安脸上滚了一遍,她那天陪蒋老太太去了刘家。 还以为秦俞安是渣爹跟狐媚子生的孽障。 她也是孽障,孽障跟孽障惺惺相惜,便冲着秦俞安赞赏的一笑。 心道,小孽障你可以啊,才这么几天就杀回蒋家来了,姐姐给你点赞。 蒋小姝则是被秦俞安的脸惊呆了,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渣爹的种,看向秦俞安的眼神不由又轻蔑了几分。 沈宝珠将一道松鼠鳜鱼端到院内的桌上,笑吟吟道:“妈,咱们开席吧。” 今天人多,所以蒋承修特意在院子里支了张很大的圆桌。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屋子。 蒋老太太一手拉着陈锦棠,一手拉着秦俞安在自己身边坐下。 沈宝珠挨着陈锦棠,蒋承修挨着秦俞安,蒋家大房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其余众人也都落了座。 沈小姝和沈小婉疑惑地对视一眼,都很是不解。 一个私生子竟然挨着蒋老太太坐着? 大哥大嫂竟然丝毫没有意见? 这时,蒋老太太又咳嗽一声,几房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今天把大家都叫来,是因为我们大房这边出了件天大的喜事,我们的亲孙子,安安找回来了!” 她笑着拉起秦俞安的手,叮嘱道:“安安,给大家问好。” 秦俞安起身一一向众人点头致意。 沈小婉和沈小姝脸上的表情简直要裂开了,其他几房众人也张大了嘴巴。 这个消息简直太炸裂了! 蒋来太太又拉着陈锦棠笑道:“这是我孙媳妇,姓陈,名锦棠,我可警告你们,锦棠是我孙子的眼珠子,也是我老婆子的眼珠子, 谁敢叫我锦棠不痛快,我就让他不得好过!” 蒋老太太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这番话说得极有分量。 沈小姝和沈小婉的脸色都不由一变。 其实,蒋家众人都快要好奇死了,大房不是已经把孙子找回来了吗? 怎么又找回来一个孙子? 大房这边到底丢了几个孙子? 陈锦棠站起身盈盈一笑,一开口如清泉叮咚,面子话说得很周到。 “几位叔叔婶婶,两位姑姑,哥哥姐姐们,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理应常来常往,相互帮衬。” 蒋四婶快嘴快舌,第一个忍不住了,她好奇地看了陈锦棠,紧接着将目光落在沈宝珠身上:“大嫂,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建华不是已经找回来了吗? 怎么又找了个安安回来? 到底哪个才是你儿子?” 沈宝珠笑得一脸得意:“以前找错了,安安才是我的亲儿子,你们瞧,安安比那个狗屁建华优秀了几百倍都不止……” 接着,简要的将如何跟秦俞安相认,如何发现蒋建华是冒牌货的经过说了一遍。 另外几房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原来以前那个儿子是冒牌货, 眼前这个绝世美男才是真的。 心里都不由酸溜溜的。 众人又抢着问秦俞安是干什么工作的,有哪些特别的经历。 秦俞安只说了句:“我是军人。” 任由众人如何再问,都不肯开口了。 陈锦棠知道秦俞安嫌烦,便道:“咱们先吃饭吧,其他事情以后咱们再慢慢聊……” 却不想将麻烦引到了自己身上。 沈小婉和沈小姝对视一眼,沈小姝便端起酒杯道:“锦棠,我敬你一杯,欢迎你进我们蒋家的大门。” 陈锦棠:“谢谢,我也敬您。”一仰脖将手里的酒喝干了。 沈小姝立即又给她添了一杯:“锦棠,干了这杯,我慢慢跟你说一说蒋家的规矩。” 陈锦棠:吆呵,这货不会是想灌我酒吧? 她将杯中酒喝了干净,果然,沈小姝的第三杯酒又倒上了。 “把这杯喝了,我跟你说蒋家的第一条规矩。” 陈锦棠:“???” 一杯酒一条规矩,那这规矩不听也罢。 秦俞安一伸长臂从陈锦棠手里接过酒杯,带着几分力道搁在了桌上,笑问蒋老太太:“奶奶,咱们蒋家的规矩很多吗? 等您和妈空了,慢慢告诉锦棠好不好?” 蒋老太太不悦地瞥了沈小姝一眼,又慈爱地拍了拍陈锦棠的手,道:“孙媳妇,你不用怕,我和你爸爸妈妈都是很开明的人,才不会学封建社会那些渣滓老顽固们搞什么家规门规, 咱们老百姓过日子只要顺顺当当、和和美美的,不比什么强?” 沈小姝的脸色顿时黑了,蒋老太太这分明是骂她是老封建、老顽固。 沈宝珠:“妈说得对,锦棠,咱们家没有什么规矩,只要你跟安安开心幸福,我们就知足了。” 蒋承修:“对,我跟你们奶奶还有你们妈妈是一样的想法。” 陈锦棠心头狠狠一甜,胸口暖融融的,整个人好像突然站在了暖阳之下,非常踏实,非常放松,也非常幸福。 没想到贼心不死的沈小姝又给出了一击,她笑眯眯地问:“锦棠,你有工作吗? 你爸爸在哪里高就啊? 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 其他吃瓜群众其实也都好奇极了,他们都想知道究竟陈锦棠有什么魅力,竟然连最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蒋老太太都这么护着她。 第239章惹不起惹不起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是薄瓷酒杯碎裂的声音。 秦俞安将手中碎成好几瓣的瓷器随手扔在桌上,看向蒋小姝的眼眸中染了一层寒光。 蒋小姝莫名浑身一颤,这小子的眼神要杀人呢! 蒋老太太也是一副不悦的样子。 查户口吗?一个个也不嫌累得慌! 蒋小姝哪儿还敢再问,其他吃瓜群众也是脖子一缩,强压下好奇心。 但是都隐隐猜出陈锦棠的家势肯定不怎么样,否则,大房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陈锦棠乖乖坐在一旁吃菜吃肉,嘴角扬得高高的,被人护着的感觉简直好极了。 还有,她越来越喜欢蒋奶奶了,奶奶护犊子的样子像极了老母鸡护崽,威风极了。 蒋承修眼见饭桌上的气氛僵冷下来,扶起筷子,道:“吃饭吃饭。” 沈宝珠:“对对对,别愣着了,都吃饭,多吃点菜。锦棠,常常妈妈的手艺。” 她拿起公筷给陈锦棠夹了一筷子细白的鱼肉,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 接着,碗里又多了两大块儿红烧肉,秦俞安收回筷子,冲她眨眨眼。 然后,蒋老太太也亲自给陈锦棠碗里夹了个大鸡腿,蒋承修一伸筷子,夹了块儿糖醋排骨放进陈锦棠的碗里。 看着面前堆得满满当当的饭碗,陈锦棠吞了口口水,这些可都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于是乎,操起筷子吃了个不亦乐乎。 二房、三房、四房看得一愣一愣的。 蒋老太太傲气得跟老孔雀似的,她什么时候给别人夹过菜? 可是她今天给这个刚认回来的孙媳妇夹菜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老太太眼里,陈锦棠的分量很重。 重到他们得罪不起的程度。 再看蒋承修和沈宝珠看着陈锦棠的眼神,那是看儿媳妇吗? 那分明比看亲闺女还亲! 另外几房的发展都不如大房,再者,蒋承修又正在位子上,那几房很多事情上都仰仗着蒋承修。 他们不敢得罪蒋承修,自然不敢得罪秦俞安和陈锦棠。 蒋二婶和蒋三婶向来是见风使舵的,这会纷纷吹起了陈锦棠的彩虹屁。 说她长得好看,举止端庄优雅,真是蒋家的好媳妇。 秦俞安桃花眼中的寒光这才淡去。 心道:我媳妇自然是最好的。 蒋小姝气得嘴里的肉都不香了,她刚跟陈锦棠为难,蒋老太太和大哥大嫂就疯了似的捧陈锦棠的臭脚, 这不是在打她蒋小姝的脸吗? 这时,一双筷子伸到了她碗里,看着碗里多出的一筷子酱肘子。 蒋小姝一怔,抬起头对上了陈锦棠如花的笑脸。 “这肘子炖得又软又烂,小姝姑姑你也尝一下。” 蒋小姝:“……” 她心里不由五味杂陈,这丫头倒是个不记仇的。 陈锦棠可不想刚进蒋家就给自己树敌,偶尔示弱一下反而会事半功倍。 她这顿饭吃得格外的香。 饭毕,一屋子女眷集体行动,很快就把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收拾了干净。 蒋二婶、蒋三婶、蒋四婶合力把沈宝珠和陈锦棠推出厨房。 蒋二婶:“这点活,我们顺手就干了,还用得着你们插手……” 蒋三婶:“哪有刚进门的小媳妇就钻厨房刷锅洗碗的,传出去还不得叫外人笑话我们蒋家没规矩……” 蒋四婶:“锦棠是新进门的媳妇,不能干活,可是小姝和小婉那两个死丫头凭什么偷懒,不行,我得去把她俩抓进来……” 沈宝珠拉着陈锦棠到了客厅,蒋老太太冲陈锦棠招招手:“到奶奶这儿来。” 沈宝珠:“……” 这老太太也太霸道了吧,我的儿媳妇,我还没亲香够呢,又被你霸占去了…… 秦俞安被蒋承修拉到了书房里,蒋老二、蒋老三、蒋老四以及蒋家的其他几个男孩子都挤在书房里。 蒋承修:“儿子,给我们讲讲你在部队里的英勇事迹,你这几个叔叔都眼巴巴地等着听呢。” 蒋老二:“……”我们都知道了你儿子很优秀,你就快别秀了行不? 蒋老三看了看高大俊美的秦俞安,再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蚂蚁般瘦弱的儿子,忍不住一阵叹息。 蒋老四直接黑了脸。 他的两个儿子都快要成年了,还是瘦不拉几的。 两兄弟站在一起,就跟两根筷子似的, 根本没法跟大哥的儿子相比。 秦俞安天生不爱秀,但是很愿意满足老父亲的虚荣心,便拣了几件自己参与的、无关紧要的任务说了。 蒋承修脸上的神情复杂至极,一会儿得意不已,瞧瞧,我儿子多优秀! 比我这当老子的厉害了何止百倍千倍! 一会儿又心疼不已,儿子出任务的时候竟然那么危险,啧啧,幸好儿子福大命大…… 蒋家几个小辈都伸着脖子听得津津有味,眼中满是崇拜之情。 大哥这么厉害啊! 简直太牛了! 蒋老二:“……”这么优秀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 再看向自己儿子时,眼中的嫌弃压都压不住了。 蒋老三:“……”唉,人跟人果然不能比。 蒋老四:“……”我这是生了俩啥玩意儿? 蒋承修对三个堂弟的反应十分满意。 他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笑眯眯说:“我打算明天带安安去给他爷爷烧几张纸,让他老人家知道,我们安安回来了。” 渣爹要是知道他孙子这么优秀,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客厅里,蒋老太太更是拉着陈锦棠炫耀个不停。 “你们还不知道吧,锦棠可是刘一针的关门弟子。” 蒋二婶:“???” 蒋三婶:“!!!” 蒋四婶:“……” 老太太不是在吹牛皮吧? 可从没听说刘一针有个关门弟子,更何况还是个女弟子。 蒋小婉那天陪蒋老太太去了刘家,知道蒋老太太说的是真的,她心里都要酸死了。 陈锦棠又是刘一针的关门弟子,又是蒋家大房的儿媳妇,啧啧,这身份,谁他喵不酸? 不过她还是决定给陈锦棠装一装面子,给陈锦棠面子就是给大哥大嫂面子,她还有事儿要求大哥帮忙呢。 “我那天陪老太太去的,我亲眼看见刘神医对锦棠很是重视,他老人家专门在家中设宴,把四九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请去了…… 啧啧,我们锦棠真是优秀!” 众人:“!!!” 蒋小婉什么时候肯替旁人说话? 连她也捧陈锦棠,看来这陈锦棠还真是刘神医的关门弟子! 惹不起!惹不起! 第240章瓜瓜小报 蒋家另外三房的吃瓜群众:原来陈锦棠还真是刘一针的关门弟子啊! 啧啧。 大房他们得罪不起,难道刘一针他们就得罪得起了? 再者,刘神医的弟子,那医术还能差了? 若是自己家里也出了个神医,那以后有个头疼脑热、不小心得了个疑难杂症啥的,看病不也方便不是? 想通这一点的蒋家众人,对陈锦棠的态度集体来了个一把八十度大转弯。 一个个抢着争着跟陈锦棠说话,那态度那语气,简直热络极了。 沈宝珠坐在一旁想跟锦棠说话,几次都插不上嘴,她心里开始咕嘟嘟泛起了酸泡泡。 二房的、三房的、四房的,难道你们都没有自己的儿媳妇吗? 就算没有儿媳妇,难道也没有闺女吗? 拉着你们闺女回家说个通宵,说破嘴皮子,说干嗓子,谁爱管谁管! 你们这帮子没眼色的家伙,赶紧把儿媳妇还给我。 后来连蒋老太太也开始吃另外三房的醋了,干咳一声开始赶人了。 “饭也吃了,人也见了,事情也知道了,最重要的这天也黑了,你们就都回去吧……” 沈宝珠长舒一口气,儿媳妇终于又完全属于我了。 二房、三房、四房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蒋老太太吩咐蒋小姝去书房把那三房的老爷们都喊出,然后由她亲自赶客。 那三房的人很快就呼啦啦走光了,蒋小姝和蒋小婉却留了下来。 这两人的老公都在天山底下的部队里,她们回去也是独守空房,还不如留在蒋家热闹呢。 蒋老太太今晚兴致高昂,拉着陈锦棠和秦俞安坐在沙发上继续说话。 蒋承修、沈宝珠、蒋小婉和蒋小姝都围坐在一旁,跟陈锦棠和秦俞安聊天。 直到陈锦棠说得嘴皮子都要破了,困得直打哈欠。 蒋老太太终于发话了:“睡觉去吧,明早上起来咱们继续聊……” 陈锦棠如蒙大赦,立即拉了秦俞安回房。 秦俞安的房间设在东厢房,屋子很大,床也很软。 陈锦棠一进门就跑过去瘫在了床上。 “秦俞安,我今天累死了。” 秦俞安关上房门,迈着长腿坐到了床边,捏了捏陈锦棠的胳膊:“看来今晚只能由老公我抱着你去洗漱了。” 陈锦棠冲着他咧嘴一笑:“那必须的!” 又道:“你先把灯关了。” 秦俞安起身关了灯,整个房间瞬时淹没在了浓墨一般的夜色里。 陈锦棠小手一挥,两人一起闪身进了空间。 蒋家的床虽然很软很舒服,但是陈锦棠还是更喜欢睡在空间的别墅里。 万一两人晚上想做些小游戏,在空间里无论怎么喊也不怕被人听见,空间的私密性更好不是。 卫生间的花洒里哗啦啦流着热水,秦俞安抱着陈锦棠进了卫生间,将她放在花洒下面。 然后他自己也站在了花洒下。 热水浇灌着两具年轻的身体,渐渐冲走了两人的疲惫和瞌睡虫。 秦俞安先帮陈锦棠洗,洗着洗着,就控制不住地把她的一条腿抬了起来…… 陈锦棠:“……不洗了……” “嗯……” 两人从卫生间转战回卧室,事毕,陈锦棠已经累得一动也动不了,很快就枕着秦俞安的胳膊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太沉了,竟然连梦都没做。 不知睡了多久,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A3纸。 她抱着好奇心捡起那张纸仔细看了看,嘴角便深深地弯了起来。 原来纸上写的是秦俞安的生平。 秦俞安,原名蒋世安,周岁被拐,后养于秦家。曾入伍,因伤毒致疯傻…… 幸遇贤妻陈锦棠,以灵泉水入药救之,施以金针术救之。 秦俞安康复,回归蒋家…… 梦里,陈锦棠欢快地自言自语:“对对对,我就是贤妻……” “谁敢说我媳妇不是贤妻?” 陈锦棠倏然睁开双眼,看到了秦俞安那张放大的超级俊脸。 秦俞安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做了什么梦?梦话说了一串又一串,还咯咯咯笑个不停。” 陈锦棠:“我说梦话了吗?” “嗯,不止说了一句呢,在梦里还叫了我的名字。”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一个很有趣的梦,等闲了我讲给你听,把我拽起来。” 秦俞安握住陈锦棠的小手,稍一用力,把她从枕头上拽了起来。 陈锦棠踩着拖鞋去卫生间刷牙洗漱。 换好衣服后,她一拍脑门:“差点把郭援朝那家伙给忘了,走,瞧瞧他去……” 郭援朝虽然是个小反派,但不能因为他是反派,就任由他死在自己的空间里。 说着拉着秦俞安到了地下室,秦俞安打开了其中一间库房的门。 门内有一张简易的钢丝床,郭援朝就躺在这张小床上,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陈锦棠翻开郭援朝的眼皮看了看,取出金针,照例给他扎了一回针。 金针没入皮肉时,郭援朝眼皮动了动,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怎么样?” “暂时死不了,先养着呗。” 陈锦棠开始拔针,就在她拔出最后一根金针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纸。 跟梦里的那张A3纸一模一样。 准确地说,这张纸出现在她的意识里,而她也是用意识看到的。 “怎么回事?太奇怪了!” 陈锦棠满腹狐疑地用意识去读那张纸,这才发现纸上竟然记录着郭援朝的事迹。 “郭援朝,陕西省宝鸡人,17岁入伍,24岁通过地狱式的选拔训练成为飞鹰大队队员,28岁投靠反派乔建华,成了乔建华手里的刀,罪行累累……” 陈锦棠看得又惊又疑惑,这这这,这张纸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子音,出来!” 陈锦棠用意识喊了一声,脑海里便响起了电子音欢快的声音。 “小主,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要问我什么, 你一定是想问这张纸是怎么回事, 嘿嘿,这张纸其实没啥特别的,无非是瓜瓜小报啦……” 陈锦棠立即打断他:“瓜瓜小报?那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跟我仔细说说!” “嘿嘿,所谓瓜瓜小报其实就是专门记录那些芸芸呆瓜的八卦、生平、糗事、悲喜等等的小报纸啦…… 小主,你不用太惊讶,其实你的空间一直都自带瓜瓜小报功能,只是以前你没挖掘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你没羞没臊地跟你那傻瓜老公嗯嗯嗯,终于把瓜瓜小报的功能开发出来了…… 只要你坚持不懈跟你的呆瓜老公嗯嗯嗯,还会开发出更多更有趣的功能哦…… 小主,加油! 良心建议,请坚持每日给你的呆瓜老公补肾,毕竟嗯嗯嗯过量真的很伤肾……” 第241章待本上仙恢复金身后,不锤死你才怪 陈锦棠:“补你妹!” 不对不对,电子音怎么知道她跟秦俞安几乎天天嗯嗯嗯? 莫非? 难道? 这货竟是个喜欢偷窥的变态? 次奥,那还得了! 陈锦棠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无耻你下流,你竟然偷窥……” “偷窥你妹!”电子音语气逐渐暴躁,“好歹我也是一介上神,能干出那种偷窥的下流事儿?” 陈锦棠:“什么上神?你说你是谁?” 电子音:“……” 啊啊啊,不好!差点暴露了! “我说你以为我是鬼上身啊? 我偷窥?哼哼!我不屑! 你这破空间的设定是只要你跟呆瓜老公亲亲抱抱嗯嗯嗯,空间就会噌噌升级, 这才几天功夫,你俩把瓜瓜小报都干出来了,干得还能少?” 陈锦棠听不得“干”字,一开口又骂了句:“少你妹!” “我没有妹!” 陈锦棠扶额,不扯了,问正事要紧:“瓜瓜小报上一般都写些啥内容?” “想写啥就写啥,不仅什么都会写,而且可以自由切换吃瓜语言,比如,可以选择英文、俄文、日文等等等……可以选择文言文,也可以选择白话文……” 陈锦棠:“那我设定所有的吃瓜小报都用白话文来表述,而且,如果我不耐烦看的话,你必须无条件读出来给我听……” 电子音:“凭什么为什么?我就不!” 惯得你!我不累? “哼!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陈锦棠小手一挥,“退下吧!” 电子音:“……喳” 癫得你!待本上仙恢复金身后,不锤死你才怪! 秦俞安发现小媳妇的眼神有点发虚,在她胳膊上轻轻一捏:“想什么呢?” 陈锦棠回过神来,拉着秦俞安往外走:“走,一会儿告诉你!” 两人出了别墅,肩并肩坐在花园的摇椅上:“秦俞安,不对,我现在要叫你蒋俞安了,我的空间又升级了!” 蒋俞安(男主突然换了姓,作者也很不适应):“当真?” “嗯,进化了个吃瓜小报,牛吧?” 虽然蒋俞安并不知道吃瓜小报是个什么玩意儿,还是露出了确实很牛的表情。 陈锦棠将吃瓜小报的功能仔仔细细说给蒋俞安。 蒋俞安亮着眼睛夸赞她:“我媳妇真厉害!这么牛掰的报纸都进化出来了……已经快八点了,咱俩该出去了……” 陈锦棠心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厉害……” 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成了蒋家的儿媳妇,上头有奶奶,还有公婆。 虽然她没有三从四德、早起去长辈面前侍奉的糟粕思想,可毕竟是在婆家,总不好表现得太懒散了。 陈锦棠连忙拉着蒋俞安出了空间,蒋俞安打开卧房门,就看到蒋老太太、沈宝珠、蒋承修三人都站在院子里。 虽然那三位极力表现出只是随意在院子里散步的情形,陈锦棠还是一眼看穿他们其实在等自己和蒋俞安起床,而且应该已经等了很久。 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响,蒋老太太、沈宝珠、蒋承修的眼睛一齐亮了。 蒋老太太装作不经意地向沈宝珠抱怨:“天还这么早,这俩孩子咋就不睡了呢?” 沈宝珠嘴角压都压不住:“可不是?” 嘴上这么说,双腿却匆匆走向了蒋俞安和陈锦棠:“安安,你跟锦棠昨晚睡得还好?被子软不软?” 蒋俞安有些心虚地说:“被子很软,我跟锦棠睡得很舒服。” 沈宝珠脸上的笑容更浓了:“那就好。” 蒋承修语气更是比三月的春风还要温和几分,他一挥手:“走,去吃早饭。” 蒋小姝和蒋小婉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见陈锦棠和蒋俞安进了客厅,蒋小姝笑着抱怨了句:“我就说年轻人早上起不来,老太太和大哥大嫂偏不信邪,五点钟不到就在院子里转悠着,就等你俩起来陪他们说话呢。” 蒋俞安心头又是一暖。 陈锦棠心口也好像被塞了勺蜂蜜。 “奶奶,爸爸,妈妈,不好意思啊,是我睡过头了……” 蒋老太太立即瞪了蒋小姝一眼:“净瞎说,我们哪有起那么早?” 蒋小姝翻了个白眼。 蒋老太太再转脸面对陈锦棠时,那眼神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好孩子,在自己家里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谁敢催你起床,我就去骂死他!” 沈宝珠:“你们奶奶说的对,咱们家里可没有任何规矩。” 蒋小姝:“那为什么我跟蒋小婉必须早早爬起来?合着规矩是给我俩制定的?” 蒋老太太:“你们知道就好!” 蒋小姝:“哼,不公平!” 她嘟囔了两声,很快脸上又挂满了笑:“安安,锦棠,吃完饭,咱们去游湖吧……” 蒋小婉在一旁看得冷笑连连,在心里暗骂蒋小姝是蠢货。 没看见老太太和大哥大嫂的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这小两口身上吗? 人家一家五口这几天肯定要像石榴籽一样紧紧黏在一起,你这时候约人家小两口出去游湖,不是遭人恨吗? 果然,蒋老太太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小姝,你还是先回家住几天吧,我们家里人多怕挤着你。” 蒋小姝丝毫没听出蒋老太太的言外之意,噘着嘴嘟囔了声:“老太太怎么只赶我一个人,为什么不赶蒋小婉? 再说了家里这么多房间,也挤不着我。” 蒋小婉真想骂娘了,蒋小姝你这蠢货咋啥事都扯上我? 不扯我你会死啊? 她是个识趣的人,勾着唇角说:“我家中正好有事,本来就打算吃过早饭回去的。” 蒋小姝心里这才平衡了几分:“那就好。” 又说,“可是我回家也是一个人,一个人好无聊,我还是去找白香香一起游湖吧。” 蒋老太太:“人家香香身子正笨重着呢,你带人家去游湖,万一把人家掉进湖里,你有本事把人捞出来? 蒋小姝一脸的不服气:“人老了就爱瞎操心,白香香那么大个人,怎么会掉进湖水里?” 沈宝珠也听不下去了,她劝说道:“就算人家没掉进湖里,万一磕着碰着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蒋小婉翻着眼皮白了蒋小姝一眼:“好话歹话都听不出来,你是不是傻?” 蒋小婉嘟哝了两句:“要你们管?” 蒋家众人早就习惯了蒋小姝的蠢和固执,不再劝她,反正劝了她也不会听。 吃完饭后,她跟蒋小婉把碗筷杯盘收拾进厨房,洗干净后,便一同离开了。 第242章先收起拳头,救人要紧 家里又只剩下蒋老太太、蒋承修、沈宝珠,蒋俞安和陈锦棠。 蒋老太太居中坐在沙发上,陈锦棠和蒋俞安一左一右紧挨坐在她的两侧。 沈宝珠和蒋承修一个挨着陈锦棠,一个紧挨着蒋俞安,三个人六双笑眯眯的眼睛一直粘在陈锦棠和蒋俞安脸上。 热切而期待地听他俩讲没回到蒋家时的生活。 哪怕再无聊的、再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三人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皱皱眉头,或者露出由衷的笑容。 陈锦棠觉得这两天说的话,比自己两辈子说的话加起来都多得多。 午饭后,蒋老太太终于坐累了,打了个哈欠说:“锦棠,你跟安安也去睡个午觉,睡醒了咱们再继续。” 陈锦棠弯着眼睛道:“奶奶,您安心歇着,等您睡饱了,咱们再继续聊。” 又转脸看着沈宝珠和蒋承修道:“爸爸,妈妈,您二老也歇一歇,养足精神后,我再跟您讲一讲安安教香潭村的妇女们编篮子的事。” 这番话勾得沈宝珠和蒋承修困意全无,可是瞧见蒋老太太已经打起小咕噜了,只好道:“好呀好呀,等你们奶奶午睡醒来了,咱们继续。” 陈锦棠挽着蒋俞安的胳膊回了东厢房,四仰八叉瘫在床上道:“我从来不知道说话竟然是这么累的事情。” 蒋俞安挨着她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笑道:“比我出任务还累。” 陈锦棠侧过身,拉过蒋俞安的胳膊垫在自己脖子下面。 “抱着。” 蒋俞安轻轻把人搂进怀里。 陈锦棠钻啊钻,小脑袋钻进了蒋俞安的颈窝处,困意袭来,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在使劲儿拍东厢房的门。 “锦棠,安安,快开门啊!等着救命呢!” 是蒋小姝的声音。 接着是沈宝珠责备的声音:“让你别去找人家玩儿,你偏不听,真把人家弄湖里了,还不是得辛苦我们家锦棠。” 蒋俞安睁开眼睛坐起身,陈锦棠也一骨碌爬了起来,道了声:“好像出事儿了。” 蒋俞安三两步跨过去开了门,只见明晃晃的太阳下,站着爸爸、妈妈和蒋小姝。 “安安,快让锦棠跟我走,香香出事了。” 蒋小姝急得眼泪汪汪,又催了声:“锦棠,你快点啊!” 陈锦棠飞快地将床头柜上的金针包塞进帆布袋子里,挎着袋子冲了出来:“边走边说!” 一辆红旗牌小汽车早就稳稳当当停在蒋家大门口。 蒋俞安拉开后座车门,陈锦棠立即钻了进去,蒋俞安也紧接着钻进车内。 蒋小姝则冲进了副驾驶,急道:“开车!” 汽车如黑色闪电疾驰而去。 行车途中,蒋小姝这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她这个人向来不听劝,离开蒋家后直接去了白家约白香香去东湖游玩。 白香香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天天在家里睡了吃,吃了睡,闲得要发霉了。 早就想出去转转,所以蒋小姝一提议,她当即应了下来。 两人到了东湖,包了条脚踩的小船。 蒋小姝先上了船,白香香后上船。 她是孕妇身子本来就笨重,刚站到船尾,船身一个晃动,直接把她晃进水里了。 蒋小姝差点没吓死,慌忙跑到岸上叫来了好几个工作人员。 白香香是救上来了,可是也呛了不少水,虽然及时送去了医院,可是情况依然很不乐观。 这会儿人事不醒,下身又在断断续续地淌血。 陈锦棠越听越来气,实在想骂蒋小姝一句:“蠢货!” 约孕妇游船,她咋想的? 小汽车很快就疾驰到了医院。 陈锦棠一路小跑跟着蒋小姝到了三楼的产科,师父刘一针也已经到了,正在跟一个中年男子交流着什么。 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阴沉着脸站在一旁,见蒋小姝来了,立即大踏步过来冲她扬起了拳头。 蒋小姝吓得一个哆嗦就钻到了蒋俞安的身后。 蒋俞安:“先收起拳头,救人要紧!” 陈锦棠叫了声:“师父,孕妇的情况怎么样?” 刘一针:“我只比你快了一步,走,一起进去看看!” 又向中年男人道,“这是我徒弟,虽说是徒弟,医术却在我之上。” 那中年男子快速地向陈锦棠一点头:“有劳两位神医了。” 陈锦棠匆匆一扫,竟发现这男人跟白微微长得很是相像。 不过,她来不及细究,立即跟在刘一针身后进了病房。 蒋俞安抱着手臂靠在门外,蒋小姝想进去看看白香香这会的情况,被年轻男子拦住了。 白香香这会儿还在昏睡,她的手背上打着点滴,一个气质出尘的中年妇女坐在她身边抹眼泪。 这时,中年妇女站起身,激动地说:“刘神医,求您救救香香和我的乖外孙,我们既要保大,更要保小。” 陈锦棠这才发现这中年妇女跟白微微更是像得没边了,只是眼睛的形状不一样。 陈锦棠和刘一针一同上前,刘一针向陈锦棠一点头:“你来!” 中年妇女寒育英和中年男人白自强面色都是一变。 什么? 什么? 这可是关乎两条人命的大事,刘神医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上手? 不是他们不信任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而是这个小姑娘实在太年轻了,她们实在不敢赌! 也赌不起! 白自强带着几分谦卑和祈求:“刘神医,有劳您……” 刘一针不及听完,便道:“我徒弟医术在我之上,锦棠,上!” 陈锦棠早已经开始给白香香做检查了。 寒育英没办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陈锦棠身上,主动问了句:“香香出血了,胎儿能保住吗?” 陈锦棠快速将两颗药丸喂进白香香的嘴里,道:“我会尽力!” 制作药丸的药材在灵泉水里浸泡过,药效十足! 接着,她从帆布包里取出金针,快速地给白香香扎针止血。 几分钟后,白香香咳嗽了几声,便张开了眼睛。 寒育英和白自强惊喜道:“醒了!香香醒了!” 陈锦棠:“现在麻烦的是胎儿胎位不正,要顺利生产有点难。 而且孕妇现在出血严重,必须尽快生产!” 第243章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寒育英身子一颤,几乎昏厥。 她颤声道:“那赶紧……赶紧让医生们都过来啊!” 寒育英始终不敢把赌注全压在陈锦棠身上! 白自强脸色一沉,带着怒火问:“叫那帮子废物来干什么?刚才不是你把人轰走的吗?” 寒育英脸色又白了几分。 白香香被送进医院,产科的医生们检查过后,一致摇头说孕妇受惊过度,加上失血过多,恐怕胎儿难以存活。 寒育英这才大吼大叫把医生全骂走了,白自强则亲自去请了刘一针,蒋小姝则跑去请了陈锦棠。 陈锦棠眼看着白香香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两腿之间依旧不断有血水淌出。 她没空跟寒育英解释那么多,附身对白香香道:“你别怕,我先给你正胎,若是胎位能正过来,咱们就顺产,若是正不过来,就立即手术!” 她的语速很快,但是语气温柔而平和,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白香香看着眼前女子漆黑坚定的眼眸,心突然就不慌了。 她抓着陈锦棠的胳膊,哀求道:“大夫,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陈锦棠语气坚定,答得干脆:“好!” 有了这个“好”字,白香香好像吃了颗定心丸,不知为何,她突然相信这个年轻的小大夫一定可以保住她,可以保住她的孩子。 寒育英此时却又继续求刘一针:“刘神医……” 她刚起了个头儿,白香香就出声打断她:“妈妈,这个小医生可以的,我信她!” 陈锦棠双手已经摁在了白香香的肚皮上,隔着衣服,用特殊的手法揉着肚子转胎位。 寒育英瞧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哪有人这么摁孕妇肚子的,这不是害人吗? 她不顾一切地扑过来试图阻止陈锦棠,吓得都破音了:“你在干嘛?你快给我住手!” 陈锦棠额头上滚下来几滴汗珠子,眼眸如刀一般凌厉:“救你女儿!救你外孙子!” 刘一针的声音更冷:“既然你们不信我们,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出力不讨好,徒儿,咱们走!” 寒育英这下真的慌了,连忙拉住刘一针的袖子:“刘神医,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敢拿我女儿性命赌……” 白香香肚子正在一抽一抽的疼,已经开始频繁的宫缩了。 她强忍着痛苦道:“妈妈,您别说了……” 陈锦棠的动作一直未曾停下来,她额上的汗水越滚越多,却顾不得擦一把汗。 她这时忽然喊了一嗓子:“帮不上的忙的人都出去!把产妇的老公叫进来!” 刘一针率先背着手往外走:“我识趣我有眼色,生孩子我还真帮不上忙……” 白自强内心挣扎了两下,拽着寒育英也往外走。 寒育英:“我能帮上忙,我留下来!” 说着从白自强的手掌里挣脱出来。 白自强出去后,很快,方才在楼道里质问蒋小姝的那种年轻男子便走了进来。 “香香……” “我疼……”白香香死死掐住了叶尘的胳膊。 时值盛夏,叶尘白衬衫的袖子高高挽到了臂弯处,白香香疼得一用力,长长的指甲掐进了叶尘的肉里面。 “啊!”叶尘痛哼一声,“我也疼死了!” 气得白香香掐得更狠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陈锦棠收了手,抬起袖子擦了把额头上汗珠子,道:“胎位正过来了!去叫几个接生经验丰富的医生来帮我……” 叶尘的眼睛一亮,立即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了。 寒育英更是激动得差点喊出声,对陈锦棠的那点不放心,早化为了浓浓的感激和敬佩。 “太好了太好了!医生,谢谢你!” 白香香看向陈锦棠的眼神除了惊喜,更多的是感激。 “医生,谢谢你!” 陈锦棠声音很温柔,鼓励道:“你即将成为妈妈了,即将见到肚子里的小可爱,你一定要加油!” 白香香在枕头上点点头:“嗯,我一定会努力。” 陈锦棠趁着寒育英和白香香说话的功夫,匆匆从空间里取出一玻璃杯灵泉水,递给寒育英:“产妇衣服都汗湿了,让她喝杯水,补充一下体力。” 寒育英不及细究,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抬起白香香的脑袋,将水杯放到了她唇边。 白香香确实口渴了,就着寒育英的手一口气把灵泉水喝了精光。 一息后,她原本已经十分疲惫的身体里突然重新生出力气,好像瘪了的皮球,突然又注满空气,重新恢复了生机。 看着陈锦棠汗湿的后背,白香香道:“医生,你辛苦了。” 很快,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大夫就涌了进来。 看着病床上面色红润、精力充沛的白香香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陈锦棠:“产妇还在出血,必须尽快助产,我刚才试了下,宫口已经开到八指。” 那两人立即收敛了神色,不敢大意,开始着手准备工作。 陈锦棠见叶尘又想往外溜,眉头蹙了起来,不满地道:“你老婆生孩子,你不在她身边陪着,还想躲到哪儿去?” 很多男人觉得待在产房里看着女人生孩子,是件很不吉利的事情,叶尘也怕目睹了白香香的生产过程,会坏了他的运气。 这才偷偷往外溜。 这时,寒育英一嗓子吼道:“叶尘,过来!” 叶尘这才硬着头皮慢吞吞到了白香香的床边,不情不愿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白香香气的半死,一把掐住了叶尘的胳膊。 “啊啊啊——!”白香香疼得撕心裂肺,疼得她冷汗涔涔、眼泪滚滚。 “啊啊啊啊啊啊——!”叶尘比白香香喊得更起劲儿,苦着脸恳求,“香香,别掐别掐!” 寒育英一巴掌拍在叶尘的后背上:“我女儿是给你这小畜生孩子,她受这么大的罪,掐一下你咋了?” 叶尘被拍得脖子一缩,乖乖闭了嘴。 两个小时之后,白香香喊得嗓子都快没声了,陈锦棠惊喜地说:“小家伙终于肯出来了!” 白香香只觉得肚子里哗啦一下往外涌出了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接着肚子一松,婴儿嘹亮的啼哭敲打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陈锦棠:“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婴儿的啼哭落在一直守在外面的蒋小姝的耳朵里,简直比仙乐还要动听! 她双手合十,默念一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 又重重在蒋俞安胳膊上捶了一下:“安安,你运气也太好了,竟然能娶到锦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 今天的事情多亏了陈锦棠,要不是她,白家人非得手撕了她不可! “哎哟,大侄子,你胳膊怎么这么硬?” 蒋小姝揉了揉被蒋俞安的胳膊震疼了的手指头,笑得却更加灿烂了。 寒育英抱着孩子出来给白自强看:“我怎么瞧着这孩子长得像微微呢? 你看这鼻子眼睛,跟咱们微微小时候一模一样。” 白自强凑过去仔细看了会儿,笑得合不拢嘴:“像是像,就是没有咱们微微可爱……” 第244章您说她会不会是舅舅的女儿? 病房里,陈锦棠又悄咪咪取了杯灵泉水哄白香香喝了。 白香香原本在生产时已经耗尽了体力,这会儿又重新变得精力充沛。 叶尘将两个枕头靠在一起,扶白香香靠着软枕坐着。 白香香含笑问道:“医生,听口音,你不是京市人?” 这个小医生可是她们白家的大恩人呢。 以后有机会,她必得还了这份恩情。 “我是西市人,来京市办点事儿。” 西市连个字一入耳,白香香的心思立即活络起来了。 没办法,这些年她一直想办法在西市打听她的舅舅,所以对“西市”这个地方格外敏感。 说不定这个小大夫正好听过他的舅舅的事情,或者正好认识她舅舅呢。 白香香顿时来了精神,又问:“原来你是西市人啊,请问,你如何称呼?” “我叫陈锦棠。” 白香香的眼睛顿时亮了,她妹妹白微微前段时间专门打电话回来说,她最好的朋友陈锦棠要来京市办点事,再三叮嘱她这个姐姐一定好生款待陈锦棠。 这个陈锦棠不会就是妹妹的朋友吧? “陈大夫,你是不是香潭村人? 有个叫白微微的小知青在香潭村插队,你们认识吗?” 陈锦棠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会觉得这家人跟白微微长得很像,难道这家人就是白微微的家里人? 她面露欣喜地问:“你是微微的姐姐?” “是啊是啊!微微过年回家,天天念叨你,前几天又专门打电话说你要来京市,让我无论如何招待好你。 可真是太巧了!” 陈锦棠也笑了:“确实很巧!” 白香香推了推叶尘:“你赶紧出去把爸爸妈妈喊进来。” 叶尘应了声,起身到了门口说了声:“爸妈,香香叫你们呢。” 寒育英和白自强立即折身进了门,蒋小姝也想跟进来瞧一瞧白香香,被蒋俞安拦住了。 虽然白香香母子平安,却不代表白家人的气已经消了,这一点从寒育英方才看蒋小姝的眼神就能猜出来。 蒋小姝这会儿进去,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香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寒育英抱着孩子匆匆到了床边,声音里满是紧张和担心。 白香香道:“妈,我好着呢,您说这事儿咋这么巧? 这个医生就是陈锦棠,是咱们微微在香潭村最好的朋友!” 闻言,寒育英愣了一瞬,立即笑道:“原来你就是锦棠啊,我们微微天天念叨你。 多亏你照顾微微,这次你又救了香香母子,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微微性格好,我俩也合得来,我来京市之前,答应微微要去您家里拜访一下, 没想到在这人碰上了。” 寒育英笑得见牙不见眼,把孩子递给叶尘,然后亲热地拉着陈锦棠的手,道:“好孩子,等过两天香香出院了,你一定来我们家,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陈锦棠连声应了。 这时,白自强又开了口:“去年是你卖给我松子的吧? 你们山里的松子真是不错,松子仁颗粒饱满,而且特别的香,我们加工后卖得特别好,就是量太少了。” 陈锦棠心头狂喜,原来这位就是买她松子的金主爸爸啊。 “我们山里的松子种植暂时还不成规模,所以产量不大,但是大秦岭山好水好,温度适宜,很适合种植松子、核桃、中药材等经济作物,白叔叔,待以后有了合适机会,咱们还可以继续合作啊。” 白自强:“只要东西好,你们有多少,我们厂子要多少。 不过,我们厂暂时还没涉猎中药材行业,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专门的药材厂。” 陈锦棠顿时笑弯了眼睛,真想大喊一声:金主爸爸威武! “那就先谢谢白叔叔了,等今年的松子收获后,我再联系您。”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边事情告一段落,陈锦棠很识趣地告辞白家人出了病房。 白自强亲自将陈锦棠、蒋俞安、刘一针送上了小汽车。 刘一针坐在副驾驶。 陈锦棠和蒋俞安坐在后排。 蒋小姝缩着肩膀也挤上了车。 司机一脚油门,小汽车缓缓驶出医院大门。 刘一针叹了口气,嘟囔道:“真是奇了!我刚才瞧着白香香根本没力气生产,更要紧的是她肚子里的崽子也像毒日头下的白菜苗一样蔫吧了, 你是怎么让白香香和她的崽子充满力量的?” 陈锦棠一阵心虚,自然不能如实说多亏了功效奇异的灵泉水。 她眼珠转了转,立即想通了刘一针为何死活不肯出手相救白微微,故意板着脸道:“师父,看不出来您老人家还挺腹黑! 您是怕如果您出手了,万一白香香生出的孩子不好,会毁了您的一世英名,这才故意把我推了出去,对不对?” 蒋俞安:“果然很腹黑!” 蒋小姝:“腹黑的刘老头!” 小心思被识破的刘一针大声嘟囔了句:“我才不是腹黑,我只是爱面子! 你想想,要是白香香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这神医的英名还保得住? 你就不一样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要什么名声啊?” 陈锦棠:“哼,我为什么不要名声?” 刘一针也“哼”了一声,嘟囔道:“谁让我是你师父,徒弟必须让着师父。” 陈锦棠:“啊对对对,您是师父,您说什么都对。” 听着这一老一小斗嘴,蒋俞安和蒋小姝都忍不住笑了。 那一头的白家人笑得更是开心。 寒育英笑着笑着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要是你舅舅知道你生了这么乖个宝宝,得多开心呢! 唉,也不知道你舅舅现在在哪里受苦?” 白自强将一块儿手绢塞进了寒育英手里:“行了,你那个弟弟你念叨了那么多年,这找了那么多年,整个西市都快被你翻遍了, 还是踪影全无,你还没死心?” 寒育英眼泪掉的更多了,抽抽噎噎,半天都止不住。 自从弟弟在西市走丢后,她就添了一桩心病在,这辈子找不到弟弟,她的心病就除不了! “姓白的,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丢的是你弟弟,你试试看你能死心不?” 白自强:“我没有弟弟。” 白香香眼见爸爸妈妈又要因为舅舅的事情吵起来了,忙道:“妈,我瞧着锦棠跟您长得有五六分的相似,她又是西市人,您说她会不会是舅舅的女儿?” 第245章别怕别怕,哥哥疼你 寒育英脸上的表情瞬间裂开了。 她茫然地看向白自强,又茫然地看向白香香,接着眼睛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热。 “哎呀!还真有可能啊! 那丫头跟我长得又像,又正巧是西市人! 我记得小时候,大人们都说你们舅舅跟我长得像极了!” 寒育英激动的声线都在颤抖,一把捏住白香香的胳膊,道:“我现在就要找锦棠问个清楚!” 白香香被捏得蹙起眉头:“妈妈,你先松开我,你冷静一下,锦棠又跑不了,咱们有的是时间问清楚。” 白自强嘴角一抽,扔下一句:“冒冒失失!” 寒育英:“丢的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你自然不着急……” 白自强指着寒育英道:“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在人情世故上一窍不通! 人家陈医生辛辛苦苦忙活半天,刚把咱们女儿、外孙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这会儿累得够呛,你不让人家好好休息,反要打电话丢个大炸弹过去,吓人家一跳,这像什么样子?” 白香香:“妈妈,我爸爸说的有道理,等过几天我出院后,您和我爸爸提着份厚礼亲自登门致谢时, 再旁敲侧击地问一问,这样才比较妥当。” 寒育英听不进白自强的话,却将女儿的话听了进去,当即道:“好好好,我听你们的。” 此时,在床里面安睡的小婴儿突然大哭起来。 “是不是饿了?” 寒育英慌忙爬到床上,抱过婴儿,打开包被看了眼,立即笑道:“臭臭的,拉了……” 白自强兴冲冲凑近婴儿屁股跟前,也是一脸喜色:“臭小子,拉这么多……” 臭小子的小屁股立即“噗噗噗”给白自强放了一串屁。 寒育英:“哈哈哈。” 还没笑毕,小婴儿又翘着小鸡鸡给寒育英脸上喷了一串清凉的尿液。 白自强:“哈哈哈!” 话说汽车司机把刘一针送回刘家后,又绕了一圈将蒋小姝送回了她自己的家。 接着打算将陈锦棠和蒋俞安送回蒋家。 陈锦棠却道:“师傅,您随便把我们放哪儿都行。” 司机乐得轻松,很快就把车靠边停下了。 蒋俞安和陈锦棠下车后,两人悄悄打听了一下,便直奔黑市。 这段时间她一直被各种事情烦扰着,好久没有处理空间里的货物了。 陈锦棠和蒋俞安先在黑市里晃悠了一圈,摸清楚黑市都卖些什么、价钱高低之后,这才找了个无人之处闪身进入空间。 信步走进柿子林。 好家伙,现在几乎每一棵树上都挂着个簸箕大的蜂巢, 每个蜂巢上都密密麻麻飞绕着无数只小蜜蜂。 最让人惊喜的是,每个蜂巢里都满装着沉甸甸、黄亮亮的蜂蜜。 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又是一个丰收日!” 她刚才就看到黑市有专门收蜂蜜的贩子,给的价钱还不低呢。 陈锦棠和蒋俞安收割了两大桶蜂蜜后,正要出空间,却瞧见老牛闷闷不乐地躺在柿子林边上。 蒋俞安走过去,蹲下身子,亲昵地拍了拍老牛的脑袋:“跟小白白打架输了?” 老牛鼻孔里喷出两团湿气:“哞哞,我老牛打架会输?笑话!” “那你为啥郁闷?” 老牛索性闭上了眼睛,鼻孔里再次喷出两团湿气:“哞哞!傻子你不会自己想?” 陈锦棠也蹲在了老牛身边,伸手摸了摸宽厚的牛背。 这时,她眼睛一眨,好奇地想:不知道瓜瓜小报上有没有老牛的记载? 一个念头还没转毕,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A3纸。 匆匆扫一眼,还真是关于老牛的事迹。 “电子音,读一下。” 电子音暴跳如雷:“死女人,你还真拿我当书童用?” 陈锦棠:“书童,读一下!” 电子音:“呀呀呀!气死我了……” 气完之后还是乖乖读了起来:“老牛有个梦想,那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就连那又臭又蠢的大恶狼都有俩孝顺崽子,他这么优秀的老牛凭啥要孤独终老? 傻子答应给它找个小母牛的,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小母牛的毛都没找到,老牛能不郁闷吗?” 陈锦棠顿时笑得眉眼弯弯。 她拍了拍老牛毛茸茸的大脑袋道:“一会儿就给你找个小母牛回来,你娶妻生子的事儿,包在蒋俞安身上了。” 蒋俞安这才想起他答应了要给老牛找个小母牛的,当即道:“好说好说。” 老牛大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彩,连叫声都高昂了许多。 “哞哞,说话算话!” 蒋俞安:“算话!算话!” 老牛欢快地摇了摇尾巴,然后站起身,冲出林子找小白白炫耀它即将有小母牛的好消息了…… 蒋俞安和陈锦棠出了空间,陈锦棠又将蜂蜜桶从空间里取了出来,接着,取出一根长扁担。 蒋俞安用扁担挑着蜂蜜桶,陈锦棠跟在他身后,一路到了蜂蜜贩子跟前。 陈锦棠空间里的蜂蜜又香又甜,质量一流,很轻松就卖了个好价钱。 “这些钱够给老牛买媳妇了吧?” 蒋俞安笑道:“够了。” 黑市旁的小树林里就有卖小牛犊的贩子。 一问价钱也合适。 牛贩子见买主上门,态度好的不得了。 陈锦棠一眼相中了一头额间撮白毛的小母牛。 正要问价钱,蒋俞安却低声道:“还是让老牛自己出来挑一挑吧,那老家伙挑剔着呢。” 陈锦棠觉得蒋俞安说得有道理,婚姻大事,首先男女双方得看对眼啊。 蒋俞安便向牛主人说:“我们再看看。” 边说,边搂着陈锦棠的肩膀走远了。 再次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陈锦棠小手一挥,把老牛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蒋俞安凑到老牛耳边道:“牛兄弟,我们带你去挑媳妇,你看上哪个,我们给你买哪个。” 老牛:还可以自己挑媳妇? 哞哞!美呆了!爽翻啦! “哞哞,那还等啥,快走吧!” 牛主人瞧见刚才走了的一男一女又折身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那男的手里还牵着一头又高大又威武的大老牛。 啧啧,他们这是要干啥? 蒋俞安:“老板,买头牛!” 老牛兴奋得要撒欢了,又亮又圆的眼珠子滴溜溜在一众小牛犊身上扫一遍, 又滴溜溜扫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 陈锦棠:“果然挺挑的……” 蒋俞安:“我就说吧……” 老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前前后后围着牛犊子们转了几圈,终于用脑袋点了点那头额头一撮白毛的小母牛。 “哞哞,就她了……” 小母牛被老牛火辣辣的目光盯得浑身牛毛乱竖,哞哞,这老东西要干啥? 老牛低着脑袋蹭了蹭小母牛的后背:“哞哞,别怕别怕,哥哥疼你……” 陈锦棠:“……”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老牛还挺猥琐?莫名有种黄世仁逼迫小喜儿的感觉? 第246章京市偶遇李清霜 那小母牛也是个识货的主儿,瞧见老牛长得高大威武,浑身的毛色更是油光水滑, 跟主人家里那些成天拉犁下地浑身弄得又脏又臭的公牛完全不一样。 它暗思:这老家伙的日子轻松着哩! 跟着这老家伙受不了苦! 小母牛我正好最怕吃苦受累。 于是乎,小母牛主动伸长脖子,在老牛的鼻子处舔了舔。 牛主人乐得哈哈大笑,竖起三根指头:“这俩牛看对眼了,就成全了它俩的这点缘分吧,我给你们算便宜点,三百块,怎么样?” 陈锦棠:“三百块还便宜?最多二百五!” “二百八!” “成交!” 蒋俞安从口袋里摸出一卷钱数出二百八十块钱,递给牛贩子,买下了小母牛。 老牛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一会附着牛头噌噌蒋俞安,一会儿附着牛头跟小母牛碰碰嘴巴。 那股子腻歪劲儿,让陈锦棠忍不住直呼没出息。 两人两牛到了无人之地后,陈锦棠便将老牛和小母牛收进空间。 然后,折回黑市,继续转悠着。 这时,只见前面不远处围着好几个年轻女子,有两个女子手中拎着条雪白的连衣裙在身上比试。 陈锦棠:“蒋俞安,前面那摊子上有卖裙子的,我想去看看。” 蒋俞安立即应了。 两人挤到摊位跟前,陈锦棠拿起一条浅紫色的连衣裙仔细摸了摸布料,又看了看样式,觉得还可以。 便道:“这条裙子怎么卖?” 摊主正蹲在地上整理纸箱子里的货物,闻言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清丽却沾满疲惫的脸。 陈锦棠微怔一下,嘴角随即牵出一抹冷笑:“李清霜,你竟然跑到这儿来了?” 李清霜万万没想到竟然在京市跟陈锦棠碰上了。 那双好看的眼眸中顿时泛出一抹狠辣,嘟哝道:“晦气!” 紧接着垂下眼皮,快速将摊位上的连衣裙收进纸箱子。 其实她很不能立即将陈锦棠撕成碎片,可是她不傻,拎得清。 要真是现在就和陈锦棠撕起来,且不说傻子会将她如何,万一引来一堆吃瓜群众围观, 她在黑市偷偷卖衣服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搞不好会被扣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大帽子。 陈锦棠弯唇一笑,凉凉地道:“李清霜,你从文工团偷跑到京市,不夹着尾巴躲在暗沟里当老鼠, 竟然敢跑到黑市做生意,胆子不小啊!” 李清霜已经麻溜地把摊位上的东西全都塞进了纸箱子里, 一弯腰抱起纸箱子,匆匆跑了。 蒋俞安:“跟上去看看。” 陈锦棠一点头,拉着蒋俞安悄悄尾随上去。 李清霜待跑出一段距离后,才敢放肆地骂了陈锦棠几句。 她害怕陈锦棠追上来告发她,所以一刻不敢懈怠,抱着沉重的大箱子,跌跌撞撞拼命往前跑。 幸好她租的房子就在这附近,只要她再跑快一点,就可甩开陈锦棠和她的傻子老公,只要回到家,她就安全了。 李清霜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回头望了下,没有瞧见陈锦棠的影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今天时间还早,现在去摆摊,说不定还能多卖两条裙子。 可是折腾了这么半天,她累得筋疲力尽,算了,还是回家做饭吃饭,等到明天再说。 巷子里有个破旧的四合院,破旧的四合院里挤着六户穷苦的人家。 其中,就数李清霜租的那间屋子最破,也最小。 不过租金便宜啊,一个月只要三块钱。 李清霜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开了房门,然后又将大箱子抱进屋内,接着,立即关了门,四仰八叉瘫在床上。 她眼前浮现出陈锦棠那张明艳的笑脸,她的眼睛里满是光彩,皮肤莹润有光泽, 她身上穿的裙子打眼一看就知道肯定不便宜! 李清霜起身从窗台上拿起小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暗淡,一脸疲倦,原本白皙的面庞已经被辛苦的生活打磨得毫无光泽。 她顿时酸得不行,也气得不行。 陈锦棠算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比自己吃得好、穿得好?凭什么比自己过得幸福? 陈锦棠和蒋俞安站在不远处,看见李清霜拐进了小巷子,很快,又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也拐进了小巷子。 那人正是渣男罗永浩。 陈锦棠:“啧,原来罗渣男竟然将李清霜藏在这种地方!” 罗永浩可不差钱,而这条巷子一看就很破旧,巷子里的房子更是破旧不堪。 罗永浩怎么忍心把李清霜安置在这种地方,还让她冒着风险去摆摊卖钱, 可见,他对李清霜的心也没有那么真。 陈锦棠眉头微微蹙起,不对啊,她记得书中的罗渣男对女主李清霜爱入骨髓,舍不得李清霜受一星半点的苦。 妥妥的二十四孝绝世好男人。 书中的罗永浩绝对不会让李清霜住在这种寒酸逼仄的地方。 难道现在的罗永浩已经不像书里写的那么宝贝李清霜了? 李清霜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看着自己身上寒酸的衣衫,环视着破败简陋、散发着阵阵霉臭的小屋子, 再一次对罗永浩生出了一丝失望。 “清霜。” 罗永浩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李清霜挤出两滴眼泪,调整出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这才开了门。 罗永浩见不得李清霜的眼泪,她一哭,他的心就慌了。 他忙抬脚进屋关上房门,捧起李清霜的小脸,心疼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李清霜却飞快地抹了把眼泪,脸上挂了一抹笑:“没有谁欺负我……” 她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 她这副样子落在罗永浩眼中完全是一副明明满腹委屈,却怕情郎伤心,强颜欢笑的坚强女子。 罗永浩差点没感动死。 揽着李清霜的肩膀走到床边,两人紧挨着坐下后,罗永浩看着李清霜的眼睛,温柔地说:“清霜,我今天已经跟我父母摊牌了, 我跟他们说,我宁可死也绝不会向白微微低头的, 你再耐心等一等,等白微微对我死心了,等我父母知道我跟白微微彻底没戏了,我就带你去见他们……” 罗永浩觉得自己难死了。 白微微那个贱人,要滚就滚呗,悄咪咪得滚不好吗? 非得闹到两家长辈面前,当众宣誓说是她踹了他罗永浩,还说她以前脑子进水了,才会喜欢罗永浩。 白家父母自然偏向他们自己的女儿,嘴上说得好听,说什么既然两个孩子合不来,那就算了,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个屁啊,罗父罗母认准了白微微,主要是认准了白家,天天逼着罗永浩主动向白微微低头认错,无论如何得让罗渣男跟白微微锁死! 罗永浩一百个不愿意,自从被白微微设计掉进茅坑还吃了牛粪之后,他就恨不得将白微微千刀万剐! 李清霜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罗渣男你他喵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等到白微微对你死心了? 要是白微微那小贱人一直对你他喵的不死心,我就得一直待在这小破地方,跟只老鼠似的见不得人、见不得光? 第247章死渣男贴心你妹啊 李清霜眼中闪着泪光,却没擦一把眼泪,反而含情脉脉地安慰起罗永浩:“永浩,你不用考虑我,只要你过得幸福, 我怎么样都行的,要是你为了我跟你家人闹起来, 我会很为难,很伤心的……” 她边说边将起皮干裂的手放进罗永浩的手心,接着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生活, 你看,我有手,可以卖点小东西挣生活费,我还有这间小屋子可以避风, 永浩,我来找你,不是要成为你的负担,更不是要成为你的麻烦, 而是……我实在太爱你了,所以才想离你近一点……” 李清霜故意用粗糙的手指头划了划罗永浩白皙的手指,心里疯狂叫嚣:罗永浩,你他喵的眼瞎吗? 看不见我的手指头都要皲裂了? 你他喵看不见我这破房子又小又简陋吗? 你闻不到这破屋子里散发出的阵阵霉臭吗? 你他喵的难道不知道做小生意要冒多大的风险? 老娘我每天提心吊胆才挣那三瓜两枣,你他喵的手指缝里稍微漏一点,都够养活我了! 你他喵的要是有良心,就赶紧带我离开这破地方, 你他喵的要是爱我,就给我钱,大把大把的钱! 老娘来找你,是为了跟你锁死,是为了成为你们罗家的少奶奶! 当初,李清霜知道自己在阳华县文工团混不下去了,所以毅然决然跑到了京市投靠罗永浩。 刚到京市的那一天,她兴冲冲拨通了罗永浩的电话。 “永浩,我来京市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脚步,我实在太想你了……” 罗永浩也是激动不已,当即跑出来跟她约会。 一场嗯嗯嗯过后,他却只字不提带她回罗家见父母,而是租了间房子,将她安置下来。 李清霜心里委屈,脸上却笑得灿烂,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罗永浩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他甚至主动提出,待时机成熟,一定会带她回家见家长。 李清霜在心里冷笑:“等到时机成熟,黄花菜都凉了!”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她才不会坐以待毙,只要罗永浩肯来,她总有办法拿捏他! 可是当天晚上,李清霜就笑不出来了。 谁能料到罗永浩这货租了房子,却没付房租!!! “四十块!” 房东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我这房子每月的房租是四十块,你住得起就住,住不起就收拾东西滚蛋!” 李清霜差点没气死,罗渣男你他喵的是人吗? 学人养金丝雀,竟让金丝雀自己出鸟笼子,我呸! 李清霜扔给房东一块五,第二天就收拾行李滚蛋了。 她在京市举目无亲,日子还长着呢,那点积蓄经不起乱造。 这才自己找了个小破屋子。 罗永浩果然被李清霜的深明大义感动了,他揉了揉李清爽的手指头,心疼地说:“清霜,你这么爱我,我真的很感动, 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我给你个好东西……” 说着伸手去口袋里掏啊掏。 李清霜心里猛然一喜,满心期待罗永浩能掏出个啥宝贝,金啊、玉啊,或者一卷钞票都行。 “清霜你看,我专门从家里给你拿的尼龙手套,我爸爸在花园锄草就戴这种手套,一点也不会伤到手, 你以后出去卖货时,戴上这双手套,就不会弄伤手指头了……” 李清霜:“……”头顶瞬间飞过一群乌鸦。 罗永浩一脸灿烂地问:“清霜,你说我是不是很贴心啊?” 李清霜眼里滚出几滴泪水,已经不是梨花带雨,而是大雨滂沱。 死渣男!贴心你妹啊! “浩浩,你实在太贴心了,我都感动哭了……” 哭着哭着就歪到了罗永浩怀里,双手勾上了罗永浩的脖子。 罗永浩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顺势压了下来。 看着埋头苦干的男人,李清霜嘴角翘了起来。 只要她肚子里有了罗永浩的崽子,带球逼婚,不怕他罗家不答应她进门。 罗家有钱有势,只要他们肯出手帮她,她在阳华县那点不光彩的痕迹,就会像湿抹布擦灰尘一样擦得干干净净。 到那时,她就是罗家的少奶奶,锦衣玉食,吃香的喝辣的,这辈子就算掉进福窝里了。 …… 陈锦棠和蒋俞安蹲在巷子口等了半天,也没见罗永浩出来。 她起身,拽着蒋俞安道:“走吧,这两狗男女肯定睡觉去了,不然不会这么久。” 蒋俞安:“媳妇,别管那么多了,由他们去吧!” 陈锦棠眼睛一眨,立即蒋俞安的意思。 李清霜孤注一掷跑到京市投靠罗渣男, 罗渣男却让她住在这种小破地方,而且,还放任她在黑市上艰难糊口, 这说明罗家并没有接纳李清霜。 甚至,罗渣男压根没让罗父罗母知道李清霜的存在。 罗渣男这种没吃过苦的富家子弟跟李清霜这种心机绿茶女纠缠的时间久了,两人还能有情水饮饱,那才是出了鬼事! 啧啧,好戏才刚开锣! 陈锦棠轻笑一声:“蒋俞安,你说得对,让渣男贱女自己发酵去吧,不管了!” 两人回到蒋家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蒋老太太在客厅里急得转圈圈,一次又一次催蒋承修:“这俩孩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你就不能去医院里找找?” 蒋承修:“我不是打电话问过医院了吗,说锦棠和安安早就走了……” 沈宝珠眉头也蹙了起来:“既然早就走了,咋还没回来呢? 这俩孩子不会又偷偷跑了吧……” 蒋承修:“胡说,这儿是安安的家,他能跑哪儿去?” 几人正在着急,蒋俞安却拉着陈锦棠回来了。 蒋老太太拍着胸口长叹一口气:“总算回来了!” 沈宝珠笑得合不拢嘴:“这俩小祖宗总算回来了,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陈锦棠心尖微微一颤。 她跟蒋俞安只出去了小半天的功夫,蒋家人就急成这样, 要是她带着蒋俞安回了阳华县,蒋家人还不得急死? 陈锦棠忙道:“我跟蒋俞安回来时碰到了个老熟人,说了几句话,耽搁住了, 下次,我们一定注意回家的时间。” 蒋老太太佯装嗔怪:“还想有下次? 下回你俩去哪儿,我老婆子就跟到哪儿。” 陈锦棠笑着一手挽住蒋老太太的胳膊,另一手挽住了沈宝珠的胳膊,道:“好呀好呀,以后咱们一家人一起出去,好好玩一玩……” 第248章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 陈锦棠一手挽住沈宝珠,一手挽住蒋老太太,在沙发上坐下,对面是蒋俞安和蒋承修。 此时,她小小的心房里满是幸福和踏实感。 她突然觉得老天爷费尽心机给她设计了这场穿书, 为的就是让她这个可怜的孤女体会一下幸福家庭的滋味。 老天爷,我谢谢你哦! 发自内心的! 此时,蒋老太太笑眯眯开口了:“白家那闺女生了个什么娃娃?” “男孩儿。” 闻言,蒋老太太幽深的眸子里闪出一片亮光,不过一开口仍旧是骂:“小姝那个死丫头,差点把天捅个窟窿!” 陈锦棠脸上的笑意深得不能再深了,她轻轻晃着蒋老太太的胳膊,道:“奶奶,您一直在为小姝姑姑悬着心吧? 您这么担心她,为什么不叫她知道?” 蒋老太太故意将脸一板:“我担心她?那个疯丫头一眼瞧不见就敢把天捅破, 我是怕她连累了咱们蒋家!” 哼,毕竟是我老婆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能不担心吗? 陈锦棠也不戳破,笑得眉眼弯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你哦什么哦?哼!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宝珠和蒋承修对视一眼,眼里都盛满了无可奈何的笑。 不担心,急得在院子里转了一下午,嘟嘟囔囔念叨了蒋小姝一下午? 甚至听说蒋小姝闯了祸后,立即吩咐沈宝珠赶紧备一份厚礼,万一白家那头真出了差池,她亲自出头去向白家请罪,该怎么谢罪,蒋家一力担着。 别看老太太嘴硬,其实心软着呢! 这时,蒋承修忽然一拍脑门,急道:“安安,你跟锦棠下午不在家,有个叫张岱山的打电话过来,说有事跟你说。” 蒋俞安:“看来我托张大哥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立即起身去了书房,留下陈锦棠陪家里人说话。 沈宝珠一脸疑惑地看向陈锦棠:“那个姓张的是什么人,安安好像很尊敬他?” “张岱山是蒋俞安在部队时的上级,也是他最亲厚的战友, 蒋俞安怀疑乔建华之所以能冒充他回到蒋家,部队里肯定有了鬼手,所以他托张岱山查一查到底谁才是这只鬼手。” 蒋承修面色一寒:“我也已经托人在查这件事了, 无论是谁,既然敢愚弄我们蒋家,敢算计我的儿子,我绝不会放过他!” 陈锦棠这才察觉蒋承修在生气的时候,身上也是带着杀气的,只是因为教养和涵养,将那股子杀气很好地掩盖起来了。 陈锦棠略一沉吟,接着道:“其实,张岱山也是我的继父,我妈妈嫁给了他……” 她知道蒋家人一定都很好奇她的身世,只是料定她家里的情况一定很复杂,否则,她怎么会在蒋俞安还是傻子时嫁给他? 可是矛盾的是,嫁给傻子的女孩子,却又能随随便便送出三块价值连城的古玉! 将家人不问,是因为爱护她、尊重她。 陈锦棠知道,蒋家压根不在乎她的家庭背景,她们在乎的只有她是否是蒋俞安的良配,是否踏踏实实跟蒋俞安过日子。 “其实,蒋俞安原本是我表姐的未婚夫……” 陈锦棠说得很慢,很认真,原原本本将她如何嫁给蒋俞安,江玉梅是个多么疯狂的扶哥魔,江玉梅又是如何嫁给张岱山说了一遍。 听罢,蒋老太太咬牙切齿地骂道:“瞎眼熊!那江月桂何止是眼瞎,更是心盲!” 我们家安安这么优秀这么帅,江月桂竟然舍得抛弃他,简直是个人渣! 沈宝珠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安安以前受了多少委屈啊!” 她感激地拉住了陈锦棠的手,“锦棠,谢谢你,谢谢你肯陪在安安身边,谢谢你不嫌弃他傻,还那么尽心尽力地救治他!” 蒋承修叹了口气,道:“我们安安是个有福气的!” 江月桂那人渣离开他是他的福气,娶到陈锦棠更是他的福气! 陈锦棠:“爸爸说得对,我跟蒋俞安都是有福之人,只要我俩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以后的福气还会越来越多的!” 这时,蒋俞安从书房折身出来,挨着蒋承修坐下后,看着陈锦棠道:“部队里的浑蛋查出来了,张大哥让我尽快跟他回飞鹰大队一趟, 我们以前的老队长听说我痊愈了,很想见见我,也……” 说到此处,他忽然卡住了。 他要怎么跟陈锦棠说,老队长的意思是希望他继续回到飞鹰大队。 别说锦棠舍不得他,就是他一想到要跟陈锦棠分隔两地,也是万般不舍。 陈锦棠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瞧见蒋俞安的神色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心头猛然一沉,接着又是一酸。 自从来到这个年代,她就日日夜夜和蒋俞安相依相伴, 现在,他突然要扔下他回部队了, 而且回地还是每次出任务都无异于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飞鹰大队, 这叫她怎么舍得啊! 陈锦棠的眼眸黯了一瞬,很快又勾着嘴角道:“蒋俞安,老队长听说你痊愈了,肯定是想让你回去继续为国家效力,对不对?” 蒋奶奶:“!!!” 沈宝珠:“???” 蒋承修:“……” 三个人六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蒋俞安,等他一个答案。 蒋俞安的目光始终落在陈锦棠脸上,他行事向来洒脱痛快,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这么为难过。 迎着陈锦棠含笑的眼眸,他越发难以启齿。 “我……” 蒋奶奶急切地打断他:“不行!安安是我们蒋家的长房长孙,他怎么能再回到部队冒险呢? 我不答应!” 沈宝珠连忙道:“妈,您先别着急啊,安安又没说他要回那什么大队去,安安这孩子孝顺着呢,他舍不得离开您。” 说完后,立即满脸期待,又隐隐不安地看向蒋俞安,“安安,妈妈说得对吧? 你舍不得奶奶,舍不得爸爸妈妈,更舍不得锦棠,你不会扔下我们不管,自己一人跑回部队的,对吧?” 蒋承修:“这还用问? 安安好不容易才找了回来,好不容易才跟咱们团聚,还没说几句知心话呢,怎么会回到部队去,别说妈不答应,就是锦棠也不会叫他去的!” 第249章还是要回部队 蒋俞安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那六道炽热的目光,宛如六道炽热的火箭。 这时,陈锦棠却冲她温柔一笑,那漆黑的眼眸中有鼓励,也有不舍。 “蒋俞安,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更舍不得爸爸妈妈和奶奶,”陈锦棠眨眼一笑,“可是你别忘了你是个军人, 你身上扛着保家卫国的重担,你就放心回部队去吧, 承担起你该承担的职责, 完成你该完成的使命, 前提是你必须保护好自己, 我们可以为你担心,但是不能为你伤心,知道了吗? 还有,你必须得答应每天晚上都给我们打电话报平安, 怎么样,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蒋俞安眼圈一阵湿热,心头满是感动。 小媳妇知道他开不了口,所以她替他开口了。 他道:“不过分。” 蒋奶奶心头戳了根锥子似的,沉着脸说:“怎么不过分? 安安啊,怎么刚回来就又要走? 你这不是拿刀子扎我老太婆的心吗?” 沈宝珠又开始掉眼泪了:“儿子,妈妈不准你走,你要是走来了,我就不活了……” 蒋俞安:“……” 他心里何尝不是五味杂陈? 陈锦棠忙掏出手绢给沈宝珠擦眼泪,边擦边道:“妈妈,您哭什么啊,蒋俞安又不明天就要走, 就算他要回部队,也得好好地陪您和爸爸、奶奶住一段时间才会走。” 蒋奶奶:“说到底安安还是要回部队!” 沈宝珠哭得更凶了:“安安,你就不能不走吗?” 陈锦棠见这一招不奏效,眼睛一眨,又笑道,“我跟蒋俞安已经商量好了,在他回部队之前,得给我肚子里种个小娃娃, 你们想啊,以后他长年累月待在部队,我一个人多孤单啊! 他陪不了我,就让小娃娃代替他陪着我, 当然,小娃娃也会陪着奶奶和爸爸妈妈。” 说完后,连陈锦棠自己都心虚了。 她跟蒋俞安努力造人也有一段日子了,奈何肚子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蒋俞安的身子陈锦棠再了解不过,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原主这具身子更是健康得不得了。 按理说,按照两人的造人强度,肚子里早该有个小苗苗了,偏偏就是没有。 陈锦棠只能当做是子女缘未到。 果然,她那句话一出,蒋老太太、沈宝珠、蒋承修都是一怔,接着三张脸一齐阴转晴。 沈宝珠顿时不哭了,不仅不哭,脸上的笑容还十分灿烂。 只有蒋俞安的脸蛋浮上一层红晕。 啧啧,小媳妇真是大胆,生孩子那么私密的话怎么能当着长辈的面说出来啊。 有点羞羞。 蒋老太太、蒋承修、沈宝珠三个人六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陈锦棠的肚子。 陈锦棠的肚子圆圆的,其实全是肉肉。 她总是吃得很撑,把肚子都撑大了。 陈锦棠被蒋家三人组看得十分不自在,装作不经意地伸手扯了扯衣摆,把肚子上的肉肉遮在衣服下面。 蒋老太太笑道:“我做梦都盼着能早日抱上重孙子,安安啊,只要你给锦棠肚子里种下了小苗苗。 奶奶就让你回部队。” 沈宝珠:“安安,你奶奶说得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要你想办法让锦棠怀孕,你去部队我就不拦着。” 蒋承修大手一挥,呵呵笑道:“儿子大了出息了,身上有了保家卫国的担子, 但是小孙孙没有这个担子啊,正好可以代替儿子在咱们膝下承欢。” 蒋俞安脸上的绯红已经烧到了耳朵尖。 陈锦棠也被蒋家催生三人组看得越发不自在,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会回到几分钟之前,扯一截胶布把自己的嘴巴粘住。 最后,陈锦棠和蒋俞安实在坐不住了,只好推说忙了一天累惨了,要早点回房歇着。 蒋奶奶眼中立即燃烧起两簇耀眼的火苗:“快回房吧,你俩好好睡觉,我们绝对不听墙根!” 陈锦棠:“……” 信你才怪。 蒋俞安脸红得能滴出血了,搂着陈锦棠的肩膀转身就走,再不走,他就尴尬得要钻地缝了。 两人回到东厢房后,秦俞安关上房门,脸上这才流露出浓墨般的歉疚和不舍。 “媳妇,我没跟你商量,就决定回飞鹰大队,有点冒失了……”蒋俞安拥着陈锦棠在床边坐下, 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继续道,“不过,我保证每次出完任务,都会回家一趟,看看你,看看奶奶和爸爸妈妈。” 陈锦棠眼圈一红,喉咙发紧,忍不住伸手在蒋俞安胸口捶了两下, 她直勾勾地盯着蒋俞安的眼睛,问了句:“蒋俞安,如果我说我不准你回飞鹰大队,你会为了我不回去吗?” 蒋俞安犹豫了一瞬,坚定地道:“只要你开口,我就不回去。” 他所言非虚,要不是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子,他现在还是个人人唾弃的傻子。 自从他清醒过来,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暗自发誓,只要陈锦棠一句话, 他火里火里去,水里水里去! 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他眼睛也绝不眨一下。 陈锦棠忽然笑了,笑得眉梢眼角都弯了下来。 “蒋俞安,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我才不是那种非得把男人绑在裤腰带上的无知蠢妇,你放心大胆去博你的事业,我也会放开拳脚为我的梦想奋斗。” 扪心自问,若是蒋俞安硬要她放弃行医治病,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给他生儿育女,她绝对不愿意。 将心比心,她也不会强迫蒋俞安放弃他自己的信念。 蒋俞安心尖一颤,轻轻将陈锦棠拥入怀中。 “锦棠,谢谢你。” 谢谢你理解我,谢谢你的深明大义。 陈锦棠在他胸口温柔地捶了几下:“蒋俞安,你必须得好好的,每一次出任务都必须全须全尾地回来, 不准让我担心,听见没?” “嗯。” 这时,蒋老太太在门外喊了声:“安安,锦棠,你们还没睡吧, 奶奶给你们送点好东西……” 陈锦棠连忙推开蒋俞安,红着脸去开了房门。 “这是我跟你们人渣爷爷成亲那晚,老祖宗送到房中来的酒,”蒋老太太将手中的托盘递给陈锦棠, 托盘里放着一只陶瓷酒瓶和两只酒杯。 蒋老太太神秘一笑,凑近陈锦棠耳畔道,“喝了奶奶这酒啊,想不生娃娃都难, 你们爸爸妈妈当年怀不上孩子,就是喝了这酒后可劲儿折腾,折腾了几晚,才有了安安…… 你跟安安放心的喝,放心地折腾,你放心地喊,我在门外守着,保准不让旁人来打扰你们!” 陈锦棠:“……” 奶奶,您这已经在打扰我们了。 蒋老太太:“好了,别杵着了,你赶紧跟安安喝了酒去折腾吧,我就在外面,有啥不懂的,你们只管叫我……” 陈锦棠:“……” 我麻了。 蒋俞安:“……” 奶奶,您有点颠。 蒋老太太笑呵呵下了台阶,笑呵呵走到院子里,然后在树下的藤椅里坐定了。 蒋承修和沈宝珠探头探脑地躲在树底下望着东厢房。 陈锦棠:“……” 蒋俞安连忙关了房门。 直接把那三双六道火辣辣的目光关在了门外。 第250章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欢迎你呢 “这酒还挺香的。” 陈锦棠拆了酒封,一股凛冽的酒香顿时盈满房间。 陈锦棠鼻尖凑到酒瓶口闻了闻,眨着大眼睛莞尔一笑,冲蒋俞安道,“这酒劲儿真够足的! 里面加了鹿血,还加了很多催情的药, 可惜某人是个一杯倒,喝了酒就呼呼大睡,只怕要白糟蹋奶奶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她边说边打算重新将酒封好,蒋俞安却摁住了她的手,“老人家的心意岂能辜负? 我喝不了一杯,还喝不了半杯?” 陈锦棠:“你确定?” “嗯。” 蒋俞安抬手揉了揉陈锦棠的脸颊,“真的很想跟你好好放纵一晚……媳妇,咱们喝一点?” 陈锦棠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你平时还不够放纵? 她拎起酒瓶先倒了一杯底酒,递给蒋俞安。 “要是你一会儿睡着了,我可不管。” 蒋俞安桃花眼中满是笑意:“小瞧谁呢?你今晚可不要再把嗓子喊哑了。” 陈锦棠小脸一红:“哑就哑呗,谁让你厉害呢!”、 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精光。 蒋俞安那一杯底酒也已下肚。 陈锦棠暗叹一声:“这酒威力果然生猛……” 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蒋俞安揉碎生吞了。 蒋俞安比她后劲儿还大,脸红得跟烙铁似的,一把将陈锦棠拽进怀里,哑声道:“回空间!” 陈锦棠:“回空间!” 她小手一勾,两人直接瘫在了空间别墅柔软的大床上。 空间外,蒋老太太、沈宝珠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越听越纳闷:“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蒋承修:“你们女人就是麻烦,人家小两口这种事情怎么会让咱们知道? 走走走,回去睡吧!” 蒋老太太:“听听怎么了?我盼着抱重孙子呢!” 沈宝珠没好气地冲蒋承修道:“我还盼着抱大孙子呢!” 忽然,她老脸一红,一脸惊愕地看向蒋老太太,问了声:“妈,当年我跟承修结婚的时候, 你也让我们喝这鹿血酒了,你是不是也在外面听了一夜的墙角?” 沈宝珠想到那几天她每晚跟蒋承修喝了鹿血酒后,那个激动,那个兴奋,那个没完没了, 原本以为是小两口自己的闺房之乐,没想到老太太就在外面听着。 顿时臊得老脸通红。 蒋老太太:“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再说了,我那时候多忙呢,哪有时间听你们的墙角?” 哼,听了又怎么样? 我不听,怎么知道我儿子有没有卖力地在你肚子里种小苗苗? 沈宝珠一看蒋老太太的表情,就忍不住心如死灰,完了完了, 原来她的脸在新婚当晚就丢尽了。 她默默地跟在蒋承修身后回房去睡了。 院子里只剩下蒋老太太一个人,她坐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也颤巍巍回房去睡了。 第二天醒来,陈锦棠的嗓子果然嘶哑得厉害。 洗漱完毕后,蒋俞安立即捧了碗灵泉水喂到她嘴边。 蒋俞安桃花眼中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啧啧,忍不住再次感叹:“那鹿血酒还真是个好东西,剩下的酒就不还回去了,咱们留着慢慢喝。” 陈锦棠一气儿喝光了灵泉水,嗓子终于有声了,她道:“羞死了,不许说。” “好,不说。” 蒋俞安把空碗放回厨房,两人手牵手到了别墅的草坪上。 只见老牛正悠然自得地在草地上吃草,小母牛甩着尾巴站在它身后吃草, 时不时得意的“哞哞”两声。 小母牛对现在的生活简直满意极了,它当时就料到跟着大老牛绝对吃不了苦,但是没想到日子竟然会这么惬意。 大老牛啥都不让它干,主人也从不指使它干着干那,它最大的任务是跟着大老牛吃了转悠,转悠累了就睡觉,睡饱后继续吃。 陈锦棠走过去,摸了摸小母牛的后背。 问了句:“大老牛没欺负你吧?它要是欺负你,你就叫两声。” 老牛翻了个白眼:“我好不容易讨来的媳妇哞哞,我舍得欺负才怪哞哞!” 小母牛亲热地舔了舔陈锦棠的手心,欢快地甩着尾巴,陈锦棠笑道:“老牛不欺负你,你也不要跟老牛瞎闹,你俩和和美美过日子,比啥都强。” 老牛听着一阵恶寒,这死女人说话的口气咋那么像老婆婆在叮嘱新婚的儿子媳妇? 啧啧,吓死我老牛了! 蒋俞安拍了拍老牛的脑袋,笑道:“加油啊老兄,媳妇我给你娶回来了,生儿育女的事就靠你自己了!” 老牛得意地甩了甩尾巴:“这还用得着你叮嘱傻子?我老牛厉害着呢哞哞!” 陈锦棠挽住蒋俞安的胳膊出了空间,两人开了厢房门,只见院子里照例站着蒋老太太和沈宝珠。 蒋俞安脸上又是一红。 陈锦棠也忍不住一阵尴尬,没话找话道:“妈妈,我爸爸呢? 我去给他把把脉,要是爸爸身体允许的话,我今天就给他施针排毒。” 沈宝珠笑道:“你爸爸在他书房呢,我去叫他。” 蒋老太太听出陈锦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早就笑得合不拢嘴。 陈锦棠扶着她回了上房,蒋承修从客厅里出来坐在沙发上,伸出胳膊,让陈锦棠把脉。 陈锦棠把完脉后,舒了口气,道:“爸爸,您一会儿再吃一顿排毒的药,晚上我给您扎针。” 蒋俞安一看陈锦棠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身体问题不大,心头也是一松。 “家里有个大夫就是方便,以后咱们看病再也不用求人了。” 沈宝珠:“多亏咱们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 蒋老太太无比骄傲地道:“咱们锦棠就是厉害,就连刘一针都亲口承认锦棠的医术远在他之上呢!” 一家人正在热热闹闹地说笑,忽然听到大门被人拍响了。 沈宝珠笑道:“这么早,会是谁呢?” 说着,起身往外走去开门。 “二妹,安安回来了,我这当舅舅的总不能不来看望他一下。” 门外站着的是沈宝珠嫡亲的大哥沈墨轩。 一张娇俏的笑脸突然从沈墨轩背后探了出来,冲沈宝珠甜甜一笑:“二姑,我跟爸爸一起来了,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看着沈梦桃那张过分得意的笑脸,沈宝珠脸上的笑容顿时碎了一地。 她心道: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欢迎你呢! 第251章你想把谁嫁给蒋俞安? 不过看着大哥沈墨轩的面上,这句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儿,还是咽下去了。 “大哥,梦桃,一大早你俩咋来了?” “咋?我妹子的家,我还不能来?” 沈墨轩两只眼睛一蹬,一脸不悦地反问。 说完,自顾自踏进门来往院内走去。 沈梦桃欢欢喜喜跟在沈墨轩身后,也进了蒋家。 沈宝珠自小就跟大哥不亲。 大哥跟大姐沈宝石只差了一岁,两人年纪相仿,更能玩到一起,所以大哥的心始终偏向沈宝石。 家里有了新鲜玩意儿,大哥永远强硬地让沈宝石先玩, 爸妈买回新的头花,大哥也要让沈宝石先挑, 沈宝石挑剩下的才是她沈宝珠的。 有时候沈宝石将她自己的小玩意弄坏了,或者突然不喜欢她自己挑的头花了,便来强沈宝珠的小玩意,来抢沈宝珠的头花。 沈宝珠若是不给,沈宝石就搬出大哥给她撑腰。 大哥长得又高又壮实,一拳头能将沈宝珠捶到地上,所以只要沈宝石要,沈宝珠从来不敢不给。 后来,沈宝珠跟沈宝石同时相中了蒋承修,沈墨轩再三劝说沈宝珠主动退出, 将蒋承修让给沈宝石。 那是沈宝珠做姑娘时唯一勇敢的一次,虽然代价是大哥抡起板凳当场将她砸晕过去,脑袋上破了个洞,流了很多的血。 从那之后,她跟大哥就很少来往。 爸妈死后,走动的就更少了。 只是小侄女沈梦桃总是隔三差五来蒋家找她,她因为一直没找到自己的孩子, 所以很喜欢沈梦桃承欢膝下的感觉,对沈梦桃也一直疼爱有加。 沈宝珠连忙关了门,跟着回到上房。 蒋承修见是大舅哥光临,立即笑着起身,道了声:“哥,一大早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吆,梦桃也来了? 快进来坐。” 蒋老太太向来厌憎沈家人,加上前天沈梦桃在蒋家闹了一出,她现在看到沈梦桃跟看到只癞蛤蟆一样恶心,要不是看在沈宝珠的面上,她绝对会一拐杖把沈梦桃打出蒋家。 蒋承修和陈锦棠已经站起身,沈宝珠介绍道:“安安,锦棠,这是你们舅舅,” 又指着沈梦桃道:“这是梦桃,你们的表妹,前两天刚见过的。” 蒋俞安半只眼睛也没分给蒋梦桃,只向沈墨轩微一点头,道了声:“舅舅。” 陈锦棠同样瞅也未瞅沈梦桃,跟着蒋俞安叫了声:“舅舅”。 沈墨轩和沈梦桃这父女俩恰恰相反,两人自打进门,恨不得把眼珠子粘在蒋俞安的脸上。 沈墨轩在沙发里坐下,笑道:“这就是安安啊? 不愧是我们沈家的种,瞧瞧这气派,瞧瞧这张脸,啧啧,有我三分的风采了!” 此话一出,蒋承修和蒋老太太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沈宝珠则是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蒋承修毫不客气地说:“大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安安是我蒋家的长房长孙,他姓蒋,身上流着我蒋家的血液,将来继承的是我蒋家的家业! 大哥,就算你年轻的时候也不及我儿子的万分之一,以你现在的这副臭皮囊,更是给我儿子提鞋都不配!” 陈锦棠简直要为自己的好公爹摇旗呐喊了。 啧啧,想不到公爹那么儒雅的一个人,发威时嘴巴子会这么厉害! 公爹威武! 蒋老太太直接响亮地拍了下手掌,满眼激赏地看着蒋承修:“儿子,你说得好! 你会骂,就多骂几句!” 沈墨轩气得脸色大变,恶狠狠瞪了眼沈宝珠:“妹子,我好心带着你侄女上门拜访,你老公竟然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当大哥的,你现在就让蒋承修给我赔罪道歉!” 沈宝珠淡淡一笑,挨着蒋承修坐下,嘴角噙着几分冷笑看向沈墨轩:“我们家承修公认的有涵养、素质高,要不是你出言不逊,他怎么会怼你?” 沈墨轩冷哼一声:“沈宝珠,都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跟宝石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是我这当大哥的偏心,无论是论人品还是论教养,你跟宝石根本没法比!” 不等沈宝珠亲自反击,陈锦棠已经忍不住了,她冷冷道:“舅舅,沈宝石犯的可是死罪, 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呢,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判处死刑, 你却夸一个死刑犯素质高有教养,难道你跟沈宝石根本就是一伙的?” 蒋俞安:“既然是一伙儿的,那就应该立即报案……” 沈墨轩急得脸色变了又变,跺着一只脚道:“胡说啥呢? 我怎么能跟沈宝石是一伙的? 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五好公民,怎么可能跟沈宝石那社会渣滓同流合污?” 沈宝珠:“大哥,你总算认清楚了沈宝石是个什么货色了? 说吧,你今天来我们家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沈梦桃连忙冲沈墨轩使个眼色。 沈墨轩便坐直身子,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道:“妹子,既然安安回来了,就该给他说一房好媳妇……” 不等他说完,蒋老太太冷笑着问:“你要是来给我们家安安说媳妇的,那可得叫你白跑一趟了, 我们家安安已经娶到了最好的媳妇。” 沈墨轩不屑地说:“老太太,您估计是老糊涂了, 安安现在是什么身份? 蒋家又是什么门第? 他以前娶的那乡下丫头怎么配得上咱们安安? 叫京市其他大家族知道蒋家的儿媳妇竟是一介乡野村妇,那不得笑掉大牙?” 蒋俞安拳头握得咔咔响。 这是什么魔鬼舅舅,他一拳就能将他打个半死! 陈锦棠轻轻握住了蒋俞安的拳头,嘴角翘得很高,她根本不生气,反而全程都是一副看猴子杂耍的表情。 她冲着沈墨轩盈盈一笑,问道:“你说我配不上蒋俞安,那么请问,你想把谁嫁给蒋俞安?” 沈梦桃得意的一笑,摇了摇沈墨轩的胳膊,意思是:“爸爸,你赶紧说啊!” 沈墨轩一挑眉,意思是:“闺女别急!” 蒋家人看着这父女俩的眉眼官司,都是一阵厌恶。 沈墨轩干笑两声,看着沈宝珠道:“你侄女这天仙般的姑娘在跟前站着,还用去哪里给安安讨媳妇? 梦桃不就是你们蒋家现成的儿媳妇吗?” 第252章你不怂,你自己打回去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蒋家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沈墨轩这货刚刚说了啥?这也太无耻了! 沈梦桃和沈墨轩对视一眼,两人都被蒋家这种态度弄得有点发毛。 沈墨轩决定先从脾气最软的沈宝珠下手,他奸笑一声,道:“妹子,俗话说亲上加亲才是真的亲,安安跟梦桃年岁相仿, 相貌又十分般配,俩孩子又看对眼了,咱们做大人的应该成全他们。” 蒋俞安:“!!!” 次奥,谁跟野鸡看对眼了? 他向来能动手绝不动口。 当即起身就要把沈墨轩和沈梦桃拎起来,像扔垃圾那样扔到大门外面。 蒋老太太却伸手示意他坐下。 沈家这父女俩就是俩癞蛤蟆,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要是今天不把他们教训怕了, 只怕以后还有得闹! 蒋老太太脸上突然阴转晴,笑得十分温和可亲。 “他舅,你刚才说要把梦桃嫁给我们安安?” 沈梦桃不由大喜过望,得意地想:就说像我这么优秀的千金小姐,蒋家怎么可能舍得往外推? 不等沈墨轩开口,她抢先娇滴滴道:“奶奶,我就知道您最疼我,您一定会成全我的,对不对?” 她一边说,还一边眨着眼睛给蒋俞安放电。 蒋俞安:“呕呕呕——!” 这世上还有比癞蛤蟆放电更令人恶心的事情吗? 陈锦棠也是一阵阵恶寒,她全程不语,只是噙着几分冷笑看着沈家父女唱大戏。 蒋承修和沈宝珠听罢蒋老太太的话,不由相视一笑。 蒋老太太笑得越是温柔,越是要放大招了。 果然,只见蒋老太太笑得愈加和气了,笑得眉梢眼角都弯了下来。 “他舅,我们蒋家的门槛说高也不高,但也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就能进来的。 我看你也是实心实意想跟我们蒋家结这门亲, 看在宝珠的脸上,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不是……” 蒋俞安:“???” 老太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锦棠温柔地看了眼蒋俞安。 意思是“别着急,往下听。” 这时,只听蒋老太太继续道:“只要你陪嫁十万元,外加你沈家那处宅子,我就答应这桩婚事!” 十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沈家那套宅子可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风水极好,占地面积又广,位置也不错, 沈墨轩就算再宠沈梦桃,也绝对舍不得把这栋宅子拱手送给蒋家。 陈锦棠“噗嗤”笑出声了,奶奶威武! 蒋俞安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略带歉意地想:奶奶,我差点把您当成敌军。 沈宝珠和蒋承修一脸得意地扫向陈锦棠和蒋俞安,意思是:这才刚开始,你们奶奶真正的大招还没放出来呢! 沈墨轩气得胡子一抖一抖地,瞪着眼睛问:“老太太,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这世上只有挑彩礼的,哪有挑嫁妆的? 那我问你,你们蒋家打算出多少彩礼?” 蒋老太太老脸绽放成了一朵大菊花,她边摇头边道:“哎吆喂,是你们父女俩不要脸闹到我们家里,死皮赖脸要我孙子跟我孙媳妇离婚, 改娶沈梦桃这又蠢又懒的丫头的,怎么,你们舍不得嫁妆,还想要我们家的彩礼,我呸! 你们家这小野鸡长得尖嘴薄舌,一肚子龌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别说配我孙子了,就是给我孙媳妇提鞋都不配!” 陈锦棠:“哈哈哈哈哈,奶奶,您真是我的亲奶奶!” 蒋俞安:“哈哈哈哈哈,奶奶,我爱您!” 沈宝珠酸溜溜瞅了眼陈锦棠:“……”奶奶是亲奶奶,难道我不是亲妈? 沈墨轩:“你你你怎么骂人呢?” 沈梦桃被骂得满脸黑线,气得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陈锦棠厉声道:“老太太,你说我给这个乡野村妇提鞋都不配? 你是不是眼瞎……”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沈梦桃的脸上,沈梦桃被打得头一偏,接着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宝珠:“二姑,你打我?” 沈宝珠揉了揉被震疼的手,幽幽道:“打你就打你!打的就是你! 你有妈生没娘教,一点教养都没有,我打你是为了叫你知道什么叫脸面、什么叫教养!” 沈梦桃“哇”一声咧嘴哭了,她是真的委屈,二姑平时那么疼她,今天为了个乡下蠢妇,竟然打了她? 沈墨轩“腾”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比沈宝珠足足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瞪着沈宝珠,一脸凶相。 蒋俞安“腾”地起身,气势汹汹站在了沈宝珠背后。 他在气势上便死死压制住了沈墨轩。 陈锦棠和蒋承修也是同一时间“腾”一下站了起来,两人都死死地盯着沈墨轩。 蒋老太太也想“腾”一下站起身,可是她老了,腿脚不利索了,站了两下才站起身。 沈墨轩心头莫名一寒,他敢保证只要他动沈宝珠一根手指头,蒋家四人肯定会将他撕成碎片。 沈宝珠得意地一挺胸,意思是:沈墨轩,有种你打我啊! 沈墨轩磨着后槽牙收回目光,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忍一时是一时。 他双手在空中拍了下,团团扫了遍蒋家四人,道:“我打蚊子,你们都起身干啥?” 说毕“哼”了一声,重重坐进沙发里。 沈梦桃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墨轩,眼泪哗啦啦往下滚。 她鄙夷地想:老爸啊,你也太怂了! 沈墨轩:“……” 你不怂,你自己打回去啊! 沈梦桃:“……” 我比你更怂! 蒋家四人看着沈家两父女的眉眼官司,都是又嫌弃又觉得好笑。 一对儿怂货,还敢来蒋家闹婚?呸! 陈锦棠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沈梦桃为何一见到蒋俞安就缠着他不撒手? 就算是犯花痴,也花痴得太过头了吧? 陈锦棠立即用意识和电子音对话。 “电子音,把沈梦桃的瓜瓜小报翻出来给我瞧瞧!” 电子音慵懒的声音很快就在脑海响起:“你不会自己找?这么点小事都要指使本上……系统?懒得你!” 陈锦棠化身小甜嘴:“谁让你最聪明,最智慧,最善良呢?你找得又快又对,好厉害的!” 电子音的声音愉悦了几十倍:“哼!少来,本系统最不吃甜言蜜语这一套……找到了!” 陈锦棠脑海中浮现出一张A3纸,匆匆一扫,我次奥,还真是沈梦桃的瓜! 她越看越兴奋,就说沈梦桃这货有问题,她还真的有问题! 陈锦棠一目十行吃完了瓜,忍不住笑得哈哈哈哈。 蒋俞安:“媳妇,啥事这么开心?” 陈锦棠:“蒋俞安,你知道沈梦桃那货为啥非得嫁给你吗……” 第253章原来是你的肚子就要藏不住了 陈锦棠冷睨着沈梦桃,缓缓道来:“沈梦桃,难怪你会迫不及待要找个接盘侠, 原来是你的肚子就要藏不住了!” 此话一出,沈梦桃头顶好像炸了个惊雷,她吓得瞬间脸色全白。 沈墨轩也惊出一脸黑线,不敢置信地瞪向陈锦棠,小村妇怎么知道女儿肚子里有了崽? 蒋俞安嘴角瞥了瞥,对沈梦桃更加厌恶了。 呵! 原来这便宜表妹怀了别人的孩子,没法收场,不得不匆匆找个人喜当爹。 找来找去,竟然找到了他头上,实在晦气! 蒋老太太则是一脸吃瓜的表情,就说沈梦桃是个不要脸的小骚货,她还真是! 沈宝珠气得指着沈墨轩的鼻子质问:“你女儿肚子里有了别人的种, 别人不肯娶她, 你就让她来祸害我儿子,你可真是我的亲大哥啊!” 沈墨轩:“放屁! 我女儿没有怀孕! 你们再敢给我女儿头上泼脏水,我就去告你们造谣!把你们统统送进大牢里!” 沈梦桃赶紧摇摇头,疯狂替自己辩解:“小姑姑,您别听那村妇胡说八道,我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怎么可能怀孕?” 陈锦棠起身往前逼近两步,一把扣住沈梦桃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脉门。 沈梦桃疯了似的喊道:“村妇,你放开我!” 片刻之后,陈锦棠笑着甩开沈梦桃的手,笑吟吟向沈墨轩道:“恭喜舅舅,梦桃妹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儿。” 沈梦桃闻言,脸色瞬间一片死寂的白。 这小村妇医术竟然这么厉害,不仅摸出她怀孕了,连她怀的是男是女竟都知道。 “陈锦棠,你放屁,我根本没有怀孕!” 陈锦棠笑得更开心了:“舅舅,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带梦桃表妹去医院里检查一下。” 沈梦桃知道自己破瓜怀孕的事情瞒不住了。 找蒋俞安当接盘侠、将孩子生在蒋家的阴谋也要成泡影了。 身子晃了晃,差点气死过去。 陈锦棠哈哈一笑,继续道,“难怪沈梦桃瞧见蒋俞安的第一眼,就死皮赖脸要嫁给他, 原来她一见蒋俞安那张脸,便猜出来他身上有蒋家的血脉。” 沈墨轩冷哼着打断:“蒋家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女儿难道非得嫁进蒋家?” 陈锦棠反问道:“那舅舅今天带沈梦桃跑到我们家,又是为了什么? 哼! 还不是为了蒋家的家产! 沈梦桃死活要赖着蒋家,并非要赖着蒋家的人,而是想打蒋家家产的主意!” 蒋承修和沈宝珠对视一眼,身上都是一寒。 原来蒋家已经成了沈家父女的眼中餐! 沈梦桃这时突然发出一声嘶吼,怒声道:“我们沈家有权有势,当年我小姑姑结婚时,沈家给她的嫁妆她三辈子都花不完! 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我小姑姑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跟沈家比,你们蒋家算什么东西? 我沈家的钱都多得花不完,用得着贪图你蒋家那点破铜烂铁?” 蒋老太太眼中迸射出两道凛冽的寒光,她磨着后槽牙道:“锦棠,你继续说!” 陈锦棠幽幽道:“沈梦桃,饶是你们沈家曾经的血再厚,也经不住你爸爸和你们兄妹这三赌鬼的死赌死输啊!” 沈宝珠听得心尖一颤。 沈墨轩和沈梦桃则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两父女恨不得跳起来把陈锦棠生吞了。 沈宝珠一看沈墨轩这副德行,便知道陈锦棠所言非假。 她想起沈家曾经的富庶和鼎盛,再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哥哥,气得黑血一股股往上涌。 蒋承修忙伸手将沈宝珠拉入怀中。 沈宝珠声音微微发抖,满脸厌恶又满含失望地问:“沈墨轩,你真的在烂赌? 沈家的所有家底都是祖上辛苦积攒下来的,身为长子,你受不住沈家的家产已经是无能,现在竟然要把沈家赌个干净, 我呸!你这个人渣!” 沈墨轩恨声吼叫:“我赌不赌跟你有屁关系?我渣不渣关你屁事? 我赌也是赌我自己的家产,跟你这外嫁女有屁关系? 你质问我?你敢质问我? 你不要脸!” 沈宝珠脸色冷如寒霜,她已经对这个大哥失望透了。 在她心里,她娘家人已经死绝了,从此,她和沈墨轩、沈梦桃再没有一点关系! 这时,蒋俞安猛然起身,一拳又一拳,两拳打得沈墨轩妈都不认识了。 蒋俞安收回手,重新坐回沙发上。 沈墨轩吓个半死,瑟缩成一团,一个屁也不敢放了。 真正让他畏惧的不是蒋俞安的拳头,而是他挥拳时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杀气。 这小子的眼睛能吃人! 蒋承修:“沈墨轩,宝珠现在是我们蒋家的人,不再是任由你欺负的沈家二小姐! 我警告你,你最好对宝珠客气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沈墨轩心里狗吠,却一声不敢吭。 这时,蒋老太太问了句:“怪了,既然沈宝珠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为什么她不嫁给那男人? 莫非是她用强,事后那男人宁死不屈,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要她?” 陈锦棠突然也起了好奇心,对哦,沈梦桃的奸夫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这么骄纵的人,怀了人家的孩子,到最后却灰溜溜地滚蛋了? 这不合常理! 除非那个人的身份地位远在沈家之上,她根本不敢缠人家。 陈锦棠灵机一动,意识进入空间,再次召唤出电子音:“你赶紧在瓜瓜小报上查一下沈梦桃的奸夫是谁,我想知道她到底怀了谁的孩子。” 电子音的声音里满是暴躁和无奈:“又指使我?惯得你!” 陈锦棠:“哼!” 电子音:“好吧!” 片刻之后,陈锦棠眼前浮现出一张A3纸。 陈锦棠快速浏览后,皱了皱眉,问道:“电子音,这个罗天成是谁? 我怎么感觉这个名字里有种很熟悉的渣气?” 电子音:“罗天成就是罗天成,还能是谁?” “废话!你赶紧查查罗天成的真实身份!” 蒋家众人见陈锦棠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精彩,一会儿轻轻皱起眉头, 一会儿又忍不住偷着乐。 一会儿又目瞪口呆,都是一脸惊讶。 这丫头怎么了? 这时,只听陈锦棠哈哈笑道:“原来沈梦桃肚子里的孩子是罗天成的,而罗天成就是……” 第254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能怀孕呢? 不等陈锦棠说完,蒋家一众人都惊讶得张大了眼睛。 罗天成,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赫赫有名的京市第三棉纺厂的一把手,罗家从清朝起就开了好几家染坊和布料店,据说罗家最鼎盛的那几年, 就连宫里的娘娘都穿过罗家的布料做的衣服。 虽然罗家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传到罗天成这一代,已经不怎么景气了。 但是罗家在京中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 沈梦桃见陈锦棠直接说出了罗天成的名字,顿时跌坐在沙发上。 “不!不是他!” 沈梦桃大呼一声,泪如雨下,她哭得几乎要死过去了。 沈墨轩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 一个月前,沈梦桃跪在他面前说自己怀孕了, 说她遭了某个小混混的算计,被下了迷幻药,晕死之后被小混混强了。 她那个月例假没来,这才偷偷找了个老郎中摸了下脉,竟然怀孕了。 沈墨轩信以为真,暗暗去找沈梦桃说的那个小混混,找了十来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这要是被人知道沈家的闺女莫名其妙被人搞大了肚子, 沈家还不沦为全京市的笑柄? 所以,沈墨轩才急着找个接盘侠,收了女儿这个破瓜。 沈墨轩盯着陈锦棠咬牙切齿地问:“陈锦棠,你说这话有何凭证? 无凭无证,你空口白牙污蔑我女儿,我跟你没完!” 蒋老太太、蒋承修、沈宝珠三人六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陈锦棠。 锦棠啊,没有真凭实据,这种话确实瞎说不得。 蒋俞安则是紧挨着陈锦棠,寒着脸看着沈墨轩和沈梦桃。 他知道陈锦棠空间里已经进化出了瓜瓜小报,可是瓜瓜小报这种神秘的东西自然不能叫其他人知道。 不过,他才不会管那么多,沈家要是敢跟陈锦棠为难,他第一个不答应! 陈锦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沈墨轩,我才没有胡说八道, 这可是罗天成的宝贝儿子罗永浩亲口告诉我的!” 没错,她从瓜瓜小报上得知罗天成正是渣男罗永浩的爹! 难怪她看到罗天成这个名字的第一印象是“渣!渣出天际!” 原来,罗家这父子俩都是一样的渣! 她这句话一出,沈梦桃和沈墨轩更加糊涂了,也更加震惊了! 小村妇竟然认识罗永浩?! 蒋家吃瓜三人组更加好奇了。 蒋老太太一脸疑惑:“锦棠,你认识罗家的那儿子?” 陈锦棠笑道:“奶奶,我和蒋俞安跟罗家的儿子罗永浩很熟,而且还知道不少罗永浩的糗事呢,回头我慢慢跟您说。” 蒋老太太笑得满脸菊花:“也别回头了,一会儿把这两条狗赶出去后,你就告诉奶奶……” 陈锦棠:“好啊!没问题啊!奶奶,我一定仔仔细细给您讲一讲……” 想起罗渣男掉茅厕、吃牛粪的窘样儿,陈锦棠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梦桃却哭得更伤心了,一双泪眼眨啊眨,眨出了罗天成那张温柔多情的脸来。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大部分小女孩不一样,别的小女孩总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讨论哪个小男生长得帅, 她却认为小男生太嫩太奶了,一点都没有男人味。 她特别喜欢四五十岁的老男人。 在她眼里,老男人除了“老”点之外,更有魅力,更成熟。 去年夏天,她去赌场找爸爸拿钱,遇上了同样在玩牌的罗天成。 看到罗天成的第一眼,她就被他深深的吸引了。 而罗天成显然也注意到了她。 那天她爸爸手气不好,一连输了好几把,攒了一肚子怒火。 他不仅没给她钱,还骂她是“赔钱货,只知道要钱!” 她闷闷不乐地出了赌场,背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猛然回头,就看到了罗天成。 罗天成从钱夹子里取出一叠钞票塞进她外衣口袋里,笑得温和而亲切:“桃桃,还记得罗叔叔吗?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不过你好像不喜欢我,我刚从你爸爸手里接过你,你就尿了我一手,把我衣服都尿湿了……” 沈梦桃羞红了脸:“坏叔叔,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说出来呢?” 她都多大了,被个老男人说她尿尿的事情,总归是很羞耻的。 罗天成笑道:“这有啥不能说的,王母娘娘也要拉屎撒尿呢……” 从这天起,她就跟罗天成勾搭上了,两人认识不到一个月, 她就被罗天成破了瓜。 她明知道罗天成是什么人,明知道他有老婆有儿子,他儿子比她还大几岁。 可是她控制不住地爱上了罗天成,一天天沦陷进那甜蜜的不伦之恋里,难以自拔。 直到一个月前,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罗天成,罗天成的第一反应是愤怒。 罗天成怒火滔天的质问:“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能怀孕呢? 祸是你闯出来的,你自己想办法把肚子里的孽障流掉……” 沈梦桃惊呆了,她原本以为得知自己怀孕,罗天成会比自己还开心,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他的怒火! 这还是她深爱的那个老男人吗? 罗天成要他的妻子,要他的儿子,要他的家族脸面,要他的事业前途, 唯独不要她和她肚子里的小孽障! 沈梦桃拗不过罗天成,只好独自吞下苦果。 她知道跟罗天成肯定回不到过去了,但是她舍不得肚子里的小孽障, 那是她跟罗天成唯一的牵绊。 她必须尽快找个接盘侠,让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来到这个人世间。 没想到,她很快就碰到了蒋俞安。 她一眼就猜出蒋俞安肯定是蒋家的人,不过没敢把他想成是蒋家的大少爷,还以为他是蒋家哪个老东西在外头的私生子呢! 不过,蒋家有钱有势,就算是个私生子,也比外头那些不入流的男人强。 只要拿下蒋俞安,她的孩子就可以得到蒋家的庇护。 所以,她才死皮赖脸地缠上了蒋俞安。 后来得知蒋俞安竟然是蒋家的大少爷,她高兴疯了。 她心想沈宝珠疼她,肯定会同意她做自己儿媳妇的,所以才拉着沈墨轩来蒋家闹婚。 当然,沈墨轩打的是另一幅算盘。 他把沈家的家底都要输光了,沈家外面看着风光, 其实只剩下了个花架子,要是沈梦桃能如愿嫁给蒋俞安,他就可以用蒋家的钱补自家的大窟窿。 嘿嘿,岂不是一举两得! 第255章我白疼她一场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打响,就被陈锦棠这小村妇揭穿了! 沈墨轩恨不得生吞了陈锦棠。 不过很快他脑子一转,另有了想法。 嘿嘿,既然女儿肚子里的崽子是罗天成的,那他罗天成就得负责! 不仅要对他女儿和女儿肚子里的小孽障负责,还得对他们沈家负责, 谁让罗天成那渣货搞了他女儿呢! 想通这一点后,沈墨轩粗声粗气地冲沈梦桃嚷嚷道:“别哭了, 跟爸爸走!” 沈梦桃如梦初醒,抹了抹眼泪,道:“蒋俞安还没答应娶我呢,爸爸,我们不能走!” 蒋俞安从鼻孔中呼出两道冷气,哼了声:“沈梦桃,你等到头发白骨头化了,我也绝不会多看你一眼!” 陈锦棠:“沈梦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哪里配得上我老公?” 沈梦桃“呸”了一声,“臭泥腿子,谁稀罕!” 陈锦棠:“你不稀罕我自己稀罕, 既然你稀罕那搞大你肚子后,又绝情踹了你的老渣男,你去找老渣男负责呗,沈梦桃祝你好运,千万不要被罗渣男家里的母老虎挠花脸哦!” 沈梦桃:“……” 气死了! 气死了! 真想把小村妇的嘴撕烂啊, 可是看到铁塔般的蒋俞安,她又怂了。 这时沈墨轩又在暴喝了:“走! 做出这么丢人的事儿,还有脸赖在人家家里!” 他见沈梦桃磨磨蹭蹭不肯走,自己甩着胳膊先走了。 沈梦桃幽怨地瞪了眼沈宝珠:“小姑姑,我以为你是真心疼爱我, 没想到你也跟大姑姑一样,都是人面兽心的坏女人! 以后我就当我两个姑姑都死了……” 沈宝珠气得够呛:“沈梦桃,你自己做出这不要脸的事,还想把脏水给我儿子头上泼,你对得起我吗?” 陈锦棠:“沈梦桃我劝你给肚子里的小孩子积点德吧!” 蒋老太太:“赶紧滚!以后再到我蒋家门上来,看我不把你打出去!” 蒋承修也用眼神疯狂驱赶沈梦桃。 蒋俞安虎视眈眈地蹬着沈梦桃,似乎随时要把她拎出去扔了。 沈梦桃知道自己在蒋家这里讨不到好,只好磨着后槽牙追上了沈墨轩的步伐。 蒋俞安起身紧紧跟在俩父女身后,沈家俩父女刚走出蒋家, 他“砰”一声就把大门关上了。 蒋俞安再走进屋内时,正好听到蒋老太太吩咐:“锦棠,赶紧把窗户都打开通通风、排排臭气,那俩癞蛤蟆把家里弄得臭气冲天的。” 陈锦棠起身和蒋俞安一起把客厅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只听沈宝珠叹了口气,问陈锦棠:“锦棠啊,你刚才说你舅舅赌博,可是真的?” 陈锦棠乖巧地挨着沈宝珠坐下,道:“我都是听罗永浩说的, 罗永浩去赌场玩牌时见过舅舅输牌。” 罗渣男,反正是不是你说的,都必须是你说的,谁让你最坏最渣呢! 横竖蒋家人也不可能拉着罗永浩问事情的真假。 蒋俞安:“……” 小媳妇撒谎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厉害啊。 蒋承修语气里也满是惋惜:“沈家要真是败在沈墨轩手里,那还真是可惜。” 沈宝珠:“我什么都不心疼,只心疼那套宅子, 那宅子是我长大的地方,风水也好,旺子孙呢!” 陈锦棠灵机一动:要是想办法把沈家的宅子弄到手里,再转手送给妈妈,妈妈肯定会特别开心。 蒋老太太对沈家的官司不感兴趣,她更想吃瓜。 她偏过脸笑嘻嘻问陈锦棠:“锦棠,你说沈墨轩得知他闺女肚子里怀的是罗天成的崽子后,为什么就不跟咱们家闹了,还急匆匆带着他闺女走了?” 陈锦棠:“沈墨轩见咱们家死活不要他闺女,再闹下去也没意思,所以走了, 再者,他还急着去找罗天成认女婿呢,能不快点跑吗?” 蒋承修:“罗天成可是个狠角色,他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前途,也不会要沈梦桃的! 不仅不会要,还会反告沈家一个攀诬乱咬之罪! 跟罗天成斗法,我那个大舅哥只怕会输得渣都不剩!” 蒋俞安点了点头,非常赞同蒋承修的说法。 沈宝珠心头一沉,声音里有了几分担忧:“我哥哥为人自私自利,他只在乎他自己,他要真是跟罗天成闹起来, 只怕梦桃未婚先孕的事情就要败露了, 她一个女孩子家,被人知道失去清白,那还怎么活啊?” 沈梦桃千错万错,毕竟是沈宝珠看着长大的孩子。 一想到沈梦桃即将沦落到万人唾弃的地步,她就忍不住一阵阵难过。 蒋老太太看穿了沈宝珠的心思,道:“宝珠,你这个侄女跟他爸爸一个德行,你要是对她心软,她会反过来捅你刀子的!” 沈宝珠知道蒋老太太说的都对,心一横,道:“妈,你说得对,我不能对他们心软, 反正就算我把心掏出来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念我的好。 梦桃那孩子,我白疼她一场了……” “疼你娘的脚!”院门外的沈梦桃想到沈宝珠对自己一脸嫌弃的样子,恨得牙痒痒,“沈宝珠那货张口闭口说她最疼我了,疼个屁! 她疼我,眼睁睁看着我走投无路却不肯收留我?她是咱们沈家的女儿,才到蒋家过了几天自在日子,就把沈家扔到后脑勺了, 为了个乡下的野丫头,骂我、讽刺我,还瞧不起我,我呸! 看把她能的!” 沈墨轩走得飞快,沈梦桃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沈墨轩回头骂道:“沈宝珠她娘是谁? 沈宝珠她娘的脚是谁的脚?” 沈梦桃:“沈宝珠她娘不就是你妈,也就是我奶奶嘛!” 她一噎,这才反应过来绕个圈,把自己给骂了。 沈墨轩:“哼!蠢丫头,你一天到晚净干蠢事! 你肚子里揣着那么大的秘密,竟然不跟爸爸说!” 沈梦桃一阵心虚:“我不是怕您要跟罗天成算账吗?爸爸,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罗天成的。” “梦桃,你是我女儿,我肯定会帮你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的, 你什么心都不用操,安心等着罗天成来给你赔礼道歉、迎你入罗家吧。” 沈梦桃浑身一僵,她好像突然明白沈墨轩打算怎么做了,不由如坠冰窟,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抖动着。 “爸爸,你想拿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威胁罗天成? 你想拿你的亲女儿和你的亲外孙跟罗天成做交易,对不对?” 第256章咱俩肯定会生同被死同寝 沈墨轩忽然笑得无比慈和,慈和得让沈梦桃差点以为他是全天下最疼爱女儿的父亲。 “爸爸……” “桃桃你放心,我是你爸爸,我不会害你的。” 这一句话让沈梦桃的心沉下去,又浮了上来。 蒋家大宅里,陈锦棠笑得像个小尾巴狼,一口气说完了罗永浩的糗事后,惹得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也嘴角含笑。 蒋家和罗家也是有些往来的,所以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也都见过罗永浩。 蒋老太太:“想不到小罗长得那么乖,却把他爸的渣继承了十成十, 放着白家那么好的丫头不要,偏要跟一个小知青搞破鞋,啧啧,他是不是眼瞎啊?” 沈宝珠:“锦棠,你说那个李清霜追罗永浩追到京市来了?” “嗯,我跟蒋俞安亲眼看到的,不过罗永浩好像对她不怎么样, 她租的房子很破旧,而且我跟蒋俞安遇着她时,她竟然在黑市上卖衣服。” “这个小知青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蒋老太太嘴角带出几分不屑,“像她这种没什么根基,只想攀附着男人往上爬的女孩子,肯定是瞄准了罗家就不肯撒手的, 不信你们看,罗家后面还有大热闹瞧呢!” 蒋承修:“有个大肚子的沈梦桃要找老罗讨说法,还有个心机小知青等着喝小罗的血,罗家能不热闹吗?” 蒋老太太道:“行了,先吃早饭吧,边吃边聊。” 蒋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吃饭和睡觉是一家人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候,若这时还得闭着嘴巴不准人说话,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蒋家饭桌上的气氛一向都很好,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说说笑笑,陈锦棠一高兴又多吃了好几筷子肉。 早饭后,几人开车去了蒋家的祖坟。 蒋承修带着蒋俞安和陈锦棠跪在蒋老爷子的坟前,烧了一沓纸,点了一炷香。 看着袅袅浮动的青烟,蒋承修道:“爸爸,您的孙子,我的儿子,咱们家唯一的独苗安安找回来了。 以前找回来的那个是假的,是糊弄咱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安安。 安安旁边跪着的是他媳妇,姓陈,名叫锦棠,你睁开眼睛瞧一瞧,锦棠和安安都是好孩子, 你在地下有灵,一定要保佑这俩孩子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这时,站在后面的蒋老太太不屑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渣爹是个什么货色,他在地底下没准已经被阎王爷下油锅了, 指望他保佑咱们安安和锦棠,他也得有这个本事!” 蒋承修:“……” 只好讪讪地住了口,也难怪老妈一把年纪了还不肯原谅渣爹,就渣爹那股子渣劲儿,老妈没阉了他已经是大度了。 陈锦棠和蒋俞安对着蒋老爷子的墓碑磕了几个头,跟着蒋承修一起起身。 蒋承修又带着蒋俞安和陈锦棠围着蒋家的坟头齐齐转了一圈。 “这里面葬的是你们太奶奶,” 这个是你们太爷爷的坟墓, 这个呢是你们太太爷爷的坟墓, 这个里面睡的是你们太太奶奶……” 一路看下来陈锦棠和蒋俞安都是一脸懵,蒋家祖上老夫妻们难道都不合葬的吗? 太奶奶一个人睡一个坟头,太爷爷也是一个人睡一个坟头, 太太爷爷两口子也是这样, 太太太爷爷两口子也是这样…… 难道蒋家有两口子不得合葬的规矩? 陈锦棠看了眼蒋俞安,她百年之后可是要跟蒋俞安睡一个坟头的,蒋家要真是有这个规矩,那就难搞了。 暖阳透过树梢照在蒋俞安的脸上,照出了他眼中的一片柔光。 蒋俞安伸手握住了陈锦棠的小手,勾着桃花眼冲她一笑。 陈锦棠知道他的意思是:媳妇放心,咱俩肯定会生同被死同寝。 陈锦棠的心头好像突然冒出了一片软乎乎的青草,她弯唇笑了。 几人下了山回到车上后,蒋俞安坐在驾驶位上,边开车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爸爸,为什么咱们蒋家的老祖宗们都是一人一孔墓穴, 两夫妻为什么不合葬,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 陈锦棠立即竖起耳朵听着。 蒋承修一笑道:“哪有什么讲究,不过是咱们祖上想出来的藏钱的法子罢了。” 陈锦棠和蒋俞安的眼睛一起亮了,也就是说每一座坟头底下都藏着很多宝贝? 这时,陈锦棠只觉得脑海中猛然晃了晃,接着是电子音那无比兴奋的声音。 “小主啊,咱们又要发达了,我刚刚测了测, 每座坟头下面都藏着很多布灵布灵精光闪闪的好东西, 我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四座坟头呢! 你想想,二十四座坟头得埋着多少好东西啊! 我知道你这小财迷肯定要乐坏了! 不过你可一定要憋住了,千万别让蒋家人瞧出来, 就连傻子也得瞒着,毕竟挖的是他家的祖坟…… 咱们今晚就趁着夜色把这二十三座坟头全都扒了……” 陈锦棠听得直皱眉,电子音这货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为了钱连自家祖坟都扒? 电子音肯定疯了! 陈锦棠连忙晃晃脑袋,用意识喝令电子音闭嘴,让它趁早死了这份心。 它起这个念头就够阴暗了,还一直蹦跶着给她灌迷魂药,竟然撺掇她挖蒋家的祖坟。 真是够癫的! 电子音的声音终于消停了。 陈锦棠继续专心听蒋承修说话。 “咱们蒋家祖上原本是杀猪的,祖祖辈辈干了上百年的杀猪活,直到有个很有魄力的老祖宗长大成人后,他觉得不能子子孙孙一直干杀猪的营生, 他拿出全部的家当改行经商,最开始做点小买卖,小买卖渐渐做大了, 做起了大买卖,咱们蒋家也一点点发达起来了,后来竟成了四九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这个老祖宗怕自己死后,蒋家的子孙后代守不住这份家业, 所以规定夫妻两口子不合葬,单独睡一个墓穴, 墓穴却盖得跟寻常的墓穴一样大,里面也放着两口棺材, 一口棺材装人, 另一口空棺里面则放着些金银细软等值钱之物, 祖祖辈辈皆是如此, 为的就是万一哪天蒋家败落了,好叫儿孙挖开祖坟取出银钱度日, 空棺藏钱是蒋家的秘密,向来只有长子长孙才知道这个秘密, 不过蒋家的儿孙也都很争气,到如今并没有一个坟头被挖开过……” 陈锦棠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光,她没想到蒋家的老祖宗为儿孙打算竟这么长远,而且格局如此之大,竟丝毫不忌讳儿孙刨自己的坟…… 第257章红星赌场的老板娘柳如烟 蒋承修继续笑着说:“我就安安这一个儿子,我现在把蒋家的秘密告诉了你俩, 以后再由安安把这个秘密告诉我的孙子,咱们蒋家就这样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沈宝珠笑眯眯道:“等咱们的孙子长大了,再由他告诉他的儿子……” 蒋老太太:“锦棠,安安,你们要加油哦,要给我们蒋家多生几个大胖孙子哦……” 唉,绕了一圈,怎么又绕到生孙子的事情上来了。 陈锦棠脸上一片绯红,却笑着保证:“我一定尽力……” 还多生几个,她觉得生一个就要了老命了…… 回到家中,蒋俞安拉着陈锦棠回了东厢房。 陈锦棠:“我要是生不出儿子怎么办?生孩子这事儿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蒋俞安:“生不出就生不出呗,我还嫌儿子淘气难管教呢, 还是女儿乖。” 他话音落下,双手托起陈锦棠的两颊,认真地补充道,“其实,生不生孩子,什么时候生孩子都无所谓,锦棠,只要咱俩好好的,孩子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 陈锦棠心头一暖,笑得眉眼弯弯:“嗯,我跟你想的一样。” 说完后,又眨了眨眼睛,道:“瓜瓜小报上写着,沈墨轩迟早要把沈家的家底赌光输净, 妈妈好像很舍不得那栋宅子,不如想办法把那套宅子弄到咱们手上,然后再送给妈妈,蒋俞安,你说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蒋俞安一喜:“这当然好了,妈妈肯定会特别开心的。” 他沉吟了片刻,道:“咱们得做个饵,让沈墨轩尽快上钩。” 陈锦棠:“其实我已经有主意了……” 她弯着眼睛,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了蒋俞安。 蒋俞安听后笑道:“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就是谁来当这个饵呢? 我牌技不行,你这牌技估计也不怎么样,倒是难办了。” “就算咱俩的牌技一流,也不能亲自出面啊, 你想,就算沈墨轩再怎么混账, 他毕竟是你的亲舅舅,这要是叫人知道亲外甥跟亲舅舅对赌, 你不得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陈锦棠眼睛一眨:“阳华县也有个地下赌场,我有一次听那几个小护士们说起赌场的老板娘赌技高超,号称鬼影手,不如就请她出面吧。” “你说的是红星赌场的老板娘柳如烟吧?”蒋俞安接着道,“我以前痴傻时,小护士们说话也不避讳我,所以我也听到过柳如烟的大名。 我听说柳如烟这个人第一爱财,第二爱权, 咱们给不了她权势,倒是可以给她一笔丰厚的报酬,想必应当请得动她的。” 陈锦棠:“这事儿不着急,我一会儿给苟思琪打个电话,先让他帮咱们探探柳如烟的底。” 蒋俞安:“好。” 陈锦棠很快就给苟思琪打了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苟思琪略带慵懒的声音:“锦棠啊,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想不到你把假药材的事情真的捅到京市去了,厉害啊!” 陈锦棠从苟思琪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赞许,她笑道:“苟大哥,假药材的案子彻底破了,咱们阳华县的老百姓以后都不怕买到假药了,等回去后我去看看阿姨和彤彤,顺便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仔细讲给你听, 现在我得麻烦你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 “你跟柳如烟熟不熟?” 陈锦棠明显感觉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她正在疑惑,只听苟思琪干巴巴道了句:“不熟! 要是别的事我可以帮你,但是那个柳如烟,我真帮不上忙。” 陈锦棠从苟思琪的口气中听出了几分暴躁,她很识趣地说了句:“那行,既然苟大佬你不愿意帮忙,我另请高明便是,不打扰了。” 她话还没说完,苟思琪就扔下了话筒。 扔下话筒的苟思琪烦躁地吐出一个眼圈,想起柳如烟那张丰腴却不失可爱的脸蛋,愈加烦躁不安, 他从嘴里抽出只燃了一截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灭了。 陈锦棠放下话筒,一脸的莫名其妙。 蒋俞安已经隐约听清了苟思琪说的话,伸手揽过陈锦棠的肩膀,道:“苟大哥肯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陈锦棠:“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柳如烟来,只要找个牌艺高超,但是又没在京市的圈子里玩过的人就行。” 蒋俞安补了句:“那人还得能为咱们所用……” “不急,慢慢打听吧……” 可是到了晚上,蒋家书房的电话突然又叫了起来,蒋承修匆匆走进书房接了电话后,很快又出来,道:“锦棠,是找你的。” 陈锦棠和蒋俞安对视一眼,谁会给她打电话呢? 两人匆匆进了书房。 这通电话却是苟思琪打来的。 “柳如烟那个人……爱财!特别爱财! 为了钱,她油锅敢上,刀山敢下,连性命都敢舍出去……” 陈锦棠弯着眼睛笑了。 柳如烟要不是爱财如命,怎么可能顶着副女儿身,冒着风险开地下赌场呢? 无论哪个年代,赌场都是来钱最快也是输钱最快的地方, 柳如烟开赌场这么多年,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而且镇得住那帮子赌徒,说明什么? 说明她不仅爱财,而且会敛财,最主要的是有手腕能守得住财! 苟思琪继续说,“只要你把钱给够,柳如烟不会拒绝的, 不过我想知道你准备让柳如烟干什么……” 陈锦棠本来就没打算将这件事情瞒着苟思琪,便把自己的计划大致说了一下。 苟思琪听罢,道:“我只一个要求,不管让柳如烟干什么,你必须护她周全, 她全须全尾地去京市,必须全须全尾地回来。” 陈锦棠眼睛一眨,苟大佬为什么会对柳如烟这么上心? 他俩之间肯定有故事。 不过她没有那么八卦,别人的故事别人不想说,她肯定不主动问。 “放心吧,我拼了这条命,也保证安安全全地将柳如烟给你送回去!” 电话那头的苟思琪果然又暴躁了,对着话筒猛喷唾沫:“什么叫给我送回来? 柳如烟是柳如烟,我苟思琪是我苟思琪,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没一点相干!” 陈锦棠差点笑出声。 没一点相干,苟大佬你干什么这么激动? 鬼才信你。 她忍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你,她是她,你俩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等我回去了,劳驾苟大哥帮我引荐一下呗……” “嘟嘟嘟……” 苟思琪把话筒摔了。 烦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一提到柳如烟,他心里还是会空了一块儿似的难受? 那空缺的一块儿,好像用多少女人,用多少柔情蜜意都填不满似的…… 第258章你手上有没有你爸爸的照片? 陈锦棠觉得她在蒋家的这几天,是两辈子以来最惬意自在的日子。 每天跟蒋俞安睡到自然醒,一打开门,奶奶和妈妈就笑眯眯地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了。 她跟蒋俞安从刘一针家里回来,不管多晚,奶奶、爸爸、妈妈都一定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他俩。 这种被人惦记、被人关心的生活简直太甜蜜了。 这天一大早,蒋承修书房的电话就叫了起来,蒋承修接完电话,出来笑道:“白家来的电话,找锦棠的。”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起身去了书房。 蒋承修重新坐回沙发里,道:“白家那个落水后生出来的孩子明天过十,请咱们家去喝过十酒,白家重礼仪,宝珠,你明天封个大大的红包,跟妈妈一起,带着锦棠和安安,去白家走一趟。” 沈宝珠道:“只封红包估计不妥,我给白家那小孙孙送个长命锁吧,显得大方,也喜庆。” 蒋承修:“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安排吧,我明天得回单位,估计没空送你们去了。” 蒋俞安:“爸爸,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奶奶、妈妈和锦棠的。” 蒋承修欣慰地拍了拍蒋俞安的肩膀:“我儿子长大了,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陈锦棠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对面传来了寒育英的声音。 寒育英一想到陈锦棠很有可能是她找了多年的小弟的女儿,就激动得不行,声线都开始颤抖了。 “锦棠啊,我是你寒阿姨。” “寒阿姨,您好啊,香香姐和宝宝最近怎么样?” “香香养得白白胖胖的,她能吃能睡,恢复得很不错,宝宝跟他妈妈一样, 也是睡了吃,吃了睡,不哭不闹的,很乖巧。” “那就好。” 寒育英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起了几分小心翼翼和祈求:“锦棠啊,明天宝宝过十,你一定要来哦,带着你那帅气的老公,来看看宝宝好不好?” 她很怕陈锦棠说她有事来不了之类的话。 她明天必须见到陈锦棠,要仔细问问她是否跟自己的弟弟有什么渊源…… 陈锦棠答应得十分干脆:“好啊,寒阿姨,明天我一定去!” “就这么说定了哦,我等你!” 陈锦棠忍不住笑了,她终于知道白微微为什么是那么个性格——十足十遗传了她妈妈,热情又直接。 陈锦棠很喜欢白微微的性格,跟她打交道很痛快。 所以,她现在也对寒育英很有好感。 翌日,蒋家人早早就忙碌起来了。 几人收拾好后,便齐刷刷钻进了小汽车。 蒋俞安开车,陈锦棠和蒋老太太、沈宝珠三人宁可副驾驶空着,也要一起挤在后排,为了便于说话。 几人说说笑笑,一路上非常热闹。 大半个时辰后,小汽车就开到了白家的小洋楼跟前。 白家早已是宾客云集,刘一针也被请来了,正坐在海棠花树底下给人把脉。 见陈锦棠来了,他招招手,道:“小徒儿过来!” 陈锦棠跟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说了一下,便走到了刘一针跟前,笑着叫了声:“师父……” 刘一针立即起身,将陈锦棠摁在凳子上,冲周遭围着的一圈人道:“这是我徒儿,得我真传,医术已在我之上,今天就让我徒儿给你们瞧病,我老了,要歇着了……” 话音未落,已经小跑着跑进门里去了。 冲白自强嚷嚷:“给我找个僻静的屋子,叫我睡一觉再说,为了喝你孙子的过十酒,我天不亮就起来了……” 白自强笑道:“您老人家辛苦了,这边请……” 陈锦棠看着师父老人家那比兔子跑得还快的身影,无奈的笑了笑,师父就这么把他自己活扔给她了? 真不够意思啊! 能来白家贺喜的人自然都是京市里有头有脸的人,他们本来是追着刘一针瞧病的, 但是刘一针跑了,只好堵住他徒弟不撒手。 陈锦棠开始尽心尽力给众人瞧病,蒋俞安则安静地坐在他身旁,静静地守着她。 陈锦棠一个病人还没瞧完,寒育英就跑来找她了。 寒玉英笑呵呵哄散了众人:“你们是来我们白家喝喜酒的,还是趁机求神医看病的? 都去玩儿吧,有牌有麻将,还有好酒,都去玩儿吧。” 话音落下,又拉了把陈锦棠道:“锦棠啊,那个……你跟阿姨来一趟,阿姨有话问你……” 陈锦棠见寒育英一脸严肃,以为出了啥大事,匆匆给手上的那人瞧了病,并开了药方,叮嘱了注意事项后,立即挽着蒋俞安的胳膊,和他一起跟着寒育英走了。 寒育英一直将两人引到了三楼,她打开其中一间房门,是间很安静的会客厅。 陈锦棠微怔,寒育英这是要干什么? 太奇怪了! “锦棠,快进来,安安,你也进来坐。” 寒育英热情地招呼两人坐下后,从柜子里取出三只茶杯,倒了三杯热茶。 “锦棠,喝茶,安安,这杯是你的。” “谢谢。” “谢谢。” 寒育英捧着茶杯坐下后,直勾勾盯着陈锦棠看,心头怦怦直跳。 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弟弟的女儿吗? 那么,弟弟是否还在人世? 她突然有些害怕了,害怕她问出口之后,陈锦棠给出否定的答案。 更怕会从陈锦棠口中得知弟弟已经不在人世间…… 陈锦棠笑问:“寒阿姨,您找我们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寒育英一咬牙,心一横,终于开口问道:“锦棠,你爸爸妈妈都是西市人吗?你从小在西市长大? 你爷爷奶奶也是西市人?” 陈锦棠被问得一头雾水,寒育英干什么这么关心自己家里人? 不过她还是如实道:“我爸爸是西市人,妈妈是西市底下一个农村的,我没有爷爷奶奶,因为我爸爸是孤儿。” “孤儿?!”寒育英心头狠狠一颤,好像有些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 她迫不及待地问:“锦棠,你爸爸长什么样儿?你手上有没有你爸爸的照片?” 陈锦棠打了个激灵。 寒育英不会以为她爸爸正是她找了多年的弟弟吧? 第259章你爸爸现在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 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陈锦棠和蒋俞安对视一眼,蒋俞安眼中也泛着微光。 锦棠陪着他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他也希望锦棠能够找到她自己的亲人。 蒋俞安:“寒阿姨,你手里有没有你弟弟的照片,可否拿出来让锦棠看一下?” 寒育英激动地点点头:“有!有!” 她抖着手从茶几的抽屉里取出一张信封,打开信封后,掏出了两张二寸的黑白照片。 “锦棠,安安,这就是我弟弟,拍照的时候他才五岁,拍完照片没多久,我妈妈带我和弟弟回西市外婆家,可是下火车的时候,才发现弟弟不见了……” 寒育英语气逐渐哽咽起来,她指着照片上的小男孩絮絮叨叨地说。 陈锦棠拿起那张照片仔细地看着,眼神中满是震惊。 照片上的小男孩眼睛很大,脸蛋圆圆的,嘴角处有两个好看的小梨涡。 寒育英又递过来一张照片,道:“这是我们全家拍的全家福,你看这个是我, 我旁边这个小孩子是我弟弟。” 陈锦棠接过照片,只见照片上是一家四口,还是小女孩的寒育英坐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腿上,而那个小男孩坐在一个中年女人的怀里。 照片上的四个人都笑得十分灿烂,一看就知道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陈锦棠忍不住想:“原来爸爸曾经有过那么幸福的家庭啊!” 虽然这个爸爸只是原主的爸爸,可是陈锦棠依然满是动容。 “锦棠,你见过照片上的小男孩吗?” 寒育英热切地盯着陈锦棠的眼睛,渴求她立即给自己一个答案。 给自己一个痛快! 陈锦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小手一勾,口袋里已经多了一个钱夹子。 这是原主爸爸生前用的钱夹子。 陈锦棠打开钱夹子,从夹层里取出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眼睛又黑又亮,嘴角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这个小男孩和寒育英拿出的那两张照片上的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 陈锦棠将这张照片递给寒育英。 寒育英捧着照片看了又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陈锦棠和蒋俞安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寒育英的情绪平复下来。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寒育英终于能够正常交流了,她激动地问:“锦棠……这张照片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这是我爸爸小时候的照片,我爸爸被孤儿院收养的当月,院长请了照相的来孤儿院给每个孩子都拍了照片, 后来我爸爸就一直将这张照片珍藏着。” 寒育英“啊”了一声,哭着说:“你爸爸……他、他就是我的弟弟啊! 锦棠,你爸爸现在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 求求你,马上带我去见他吧!” 陈锦棠心头一阵酸疼。 原主的爸爸已经死了,她穿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进了冰冷的坟墓里。 她虽然从来没跟他相处过一天,可是从原主的记忆来看,他是个非常宠女儿的好爸爸! 陈锦棠做梦都想要那么一个事事宠着她、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的好爸爸! “我爸爸……我爸爸……去世了……去世了两年多了……” 陈锦棠的声音也有了一丝颤抖,她眼圈一红,眼泪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蒋俞安无声地靠近她,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寒育英好像突然被人在心头砸了一锤。 怎么可能? 她找了小弟几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他的音讯,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骨肉, 却被告知他已经离开人世,早已和她阴阳相隔,这叫她如何不心痛? 叫她如何能接受! “啊?锦棠,你说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 你爸爸比我还小几岁,他怎么会……怎么会已经没有了呢?” 陈锦棠心口一阵阵绞痛,她绕过茶几,扑在了寒育英的怀里,哭着喊了声:“姑姑……我爸爸没有了……我爸爸他生病走了…… 但是您还有我……我在……” 蒋俞安心头也酸涩得厉害。 不过,他暗自庆幸,小媳妇总算多了个亲人。 关心小媳妇、护着小媳妇的人又多了一些,这也是件幸事! 寒育英哭得抽抽噎噎,哭得差点闭住气。 大约小半个钟头之后,她终于冷静了下来,抹干眼泪,看着陈锦棠那张和小弟有八九分相似的眉眼,道:“锦棠,你是我弟弟的女儿,你是我弟弟的女儿啊! 我弟弟他有后人啊! 呜呜呜……” 陈锦棠叫了声:“姑姑……” 寒育英含泪应了:“哎!” 她仰头向空中道:“爸爸,妈妈,你们听到了吗? 锦棠喊我姑姑了! 小弟……我找到他了……小弟,我找到了啊…… 小弟他结婚生子了,他的女儿很聪明很漂亮…… 爸爸,妈妈,你们在九泉之下终于可以闭眼了……” 陈锦棠:“姑姑,您不要哭了,我们亲人团聚,是喜事,我们要笑,笑给我们死去的亲人看……” 寒育英边哭边道:“你说得对,我们要笑! 锦棠,等你大姐姐出了月子, 我这边能够腾出手了,你带我去你爸爸的坟地, 我这当姐姐的,必须得去见一见我的小弟……” 陈锦棠:“好,没问题!” 这时,门“砰”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一道活泼俏丽的人影冲进来,喜道:“妈妈! 我回来了! 咦,锦棠,你跟秦俞安也在啊? 真是太巧了!” 陈锦棠一怔:“微微,你回来了?” 蒋俞安起身跟白微微打了招呼。 寒育英看到好几个月未见的小女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又喜又惊,方才的悲痛也淡去了不少。 她起身,拉着白微微打量了一圈,心疼地说:“我的宝贝女儿又瘦了不少,不仅瘦了,而且黑了好多。” 白微微笑道:“妈妈,你的意思是我又黑又瘦,像只小蚂蚁?” 寒育英疼爱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胡说,我寒育英生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只小蚂蚁呢?你这臭丫头要回来怎么不提前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 我好叫人去车站接你。” 白微微:“我大侄子今儿过十,我这当小姨的能不回来吗? 再说,我也想锦棠了,所以就跟村支书请假回来待几天。 你们刚才是在哭吗? 我妈妈经常哭,所以她掉眼泪,没啥稀奇的, 可是锦棠你这钢铁一般的女孩子,从来都不会哭,刚才怎么会跟我妈妈一起流眼泪? 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第260章原来咱俩有血缘呢 不等陈锦棠开口,寒育英抢先道:“微微,我找到你舅舅了!” 白微微翻了个白眼:“这话您都说过一千遍了,我从小到大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寒育英连忙拿起桌上的几张照片,举到白微微眼前,兴奋地说:“你看!你看看! 这两张照片上的小孩子是不是一个人! 这个小孩子就是你舅舅!” 白微微直勾勾地盯着两张照片看了又看,看得她背后寒毛倒竖, 妈吔,这两张照片上的小男孩还真是一模一样,分明是同一个人! 她一把抓住寒育英的手,激动地问:“我舅舅真找着了? 他人在哪儿? 快带我去见他呗! 他欠了我将近二十年的压岁钱,我一定得让他一次性给我全补回来。” 寒育英本来都要再次被勾出眼泪来了,可是又被白微微最后一句话冲淡了悲伤。 她没好气地在白微微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净胡说八道! 我给你说啊,锦棠就是你舅舅的女儿,也就是你的表姊妹!” 白微微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锦棠,嘴巴张得老大:“锦棠,我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微微,我说咱俩为啥这么投缘,原来咱俩有血缘呢!” 白微微扑过来一下子抱住了陈锦棠,乐呵呵道:“锦棠!锦棠! 我太开心了!” 白微微忽然推开陈锦棠,猛然想起什么似的。 “锦棠,你爸爸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我舅舅岂不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寒育英心头又是一痛,又开始掉眼泪了。 陈锦棠忙道:“可是我还在,我会代替爸爸好好陪着姑姑的……” 白微微:“妈妈,你就算把自己哭死又能有什么用呢? 能把我舅舅哭活过来吗? 要我说你以后把锦棠当亲女儿疼才是要紧, 这样我舅舅在地底下也会感激你的。” 寒育英不哭了,看着白微微道:“要你提醒! 以后锦棠就是我的亲女儿,你屁都不算!” 白微微:“不算就不算,反正有锦棠疼我就够了……” 白微微的插科打诨终于让寒育英脸上重新有了笑颜,几人又坐在一起说了些原主父亲的事情,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楼下。 宾客们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白微微抱着寒育英的胳膊说:“妈妈,你赶紧跟我爸爸一起招呼客人去吧, 我带锦棠去看看我姐姐和小宝贝。” 寒育英应了,她叮嘱道:“微微,你替我好好招呼锦棠和安安,我忙完了就过来陪他们说话。” “哼,用得着你提醒!” 白微微笑嘻嘻拉着陈锦棠进了白香香的卧室。 蒋俞安是外男,不能随便进入产妇的房间。 因此,他迈着长腿去找沈宝珠和蒋老太太。 陈锦棠跟着白微微到了白宝珠的卧室。 寒育英每天十几顿汤汤水水的伺候着,白微微月子坐得好,整个人白里透着红,圆润极了。 白微微一推开门,白香香就笑着将食指竖在唇边,指了指身旁睡得正香的小萌娃。 看到陈锦棠的那一刻,白香香眼里的光遮都遮不住,她不理白微微,只冲陈锦棠招了招手。 陈锦棠在床边坐下,弯着脖子看了看小萌娃,低声笑道:“长得真快,小脸蛋都长圆润了。” 白香香羞涩又得意地说:“我奶水足,宝宝吃得好就长得快。” 这时,白微微再也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说了句:“姐,你知道锦棠是什么人吗?她是咱们舅舅的亲女儿! 没错,咱们找了多年的舅舅,正是锦棠的爸爸!” “啊?微微,你说什么?” 白香香因为激动,两只好看的眼睛瞪得老大,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 安睡在她身侧的小宝宝被吓得“哇”一声哭了起来。 白微微:“姐,你激动什么?把宝宝都吓哭了!” 白香香连忙俯身将小宝宝抱起来,侧过身,用奶水安抚着小宝贝。 却转过脸来惊喜地看看陈锦棠,又看看白微微,激动得声音都颤抖着。 “锦棠,微微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是我的亲表妹?” 陈锦棠也是一脸灿烂,郑重其事地回答:“香香姐,我是你如假包换的亲表妹!” 白微微一边弯着身子看小宝宝喝奶,一边得意地道:“姐,这下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吧?” 接着,她眼里的光芒收敛了,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啊,咱们舅舅已经去世了,妈妈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她弟弟了。” “什么?” 白香香心头一沉,拧眉看向了陈锦棠,显然在向陈锦棠求证。 陈锦棠的心里也酸涩的不得了,原主爸爸那么好的人,理应活着跟他的亲人相认。 姑姑找了原主爸爸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他的音讯,得知的却是他的死讯…… “我爸爸已经不在了……病死的……” “啊? 妈妈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她得多伤心啊!” 白微微道:“妈妈比咱们早知道一会儿,姐,你坐月子呢,不能伤心,不能难过…… 你想,还有锦棠呢,锦棠是舅舅的亲骨肉,妈妈总算有了个安慰……” 白香香抓住陈锦棠的手,紧紧地握着,好半天才道:“锦棠,总算找到你们了,我妈妈这辈子的心魔总算解了。” 陈锦棠紧紧回握着白香香的手,心里酸酸的,也甜甜的。 这时,小宝宝突然停止了喝奶,小眼睛直勾勾地一眨不眨。 白香香收回思绪,指着怀里的奶娃娃笑道:“这个样儿不是在拉就是在尿。” 果然,正说着,就听到小萌娃“咚咚咚”放了几个响屁,接着是一串“噗噗噗……” 白微微捂着鼻子笑道:“我侄儿真厉害,这么小放屁就这么响。” 一句话把陈锦棠和白香香都惹笑了,屋子里哀伤的气氛淡去了许多。 白香香道:“微微,你拿那个小黄盆去兑点温水,我要给宝宝洗屁股。” 她歉意地看向陈锦棠:“别看这小家伙小,拉粑粑臭着呢,你先去外面坐一会儿,我给臭小子洗完屁股你再进来……”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臭是臭了点,但是可爱也是真的可爱,我来帮小可爱换尿布吧……” 第261章寒家的家产 白微微很快就端着小半盆温水回来了,又按照白香香说的从架子上取了条雪白的小纱布。 房间里的矮晾衣架上晒着一溜这种白白的小纱布,专们用来给宝宝洗屁股。 用脏了,清洗干净后,再晒在架子上晾干重复用。 陈锦棠帮着白香香把宝宝的小裤子脱了,解下尿布。 尿布上沾着一大片黄绿色的屎粑粑。 白微微只瞧了一眼,就冲出去了。 想不到小侄子这么萌这么可爱,拉的粑粑竟然这么臭…… 白香香气道:“我看你以后给不给你儿子换尿布!” “换啊,我肯定不嫌我儿子臭,但你儿子就是挺臭的……” 陈锦棠看着这姐妹俩斗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隐隐地有一点羡慕。 她忍不住想,原来亲姐妹之间是这么相处的啊。 白香香笑骂:“等白微微生了孩子,我也要说她孩子是小臭蛋……” 陈锦棠虽然没有养过孩子,可是上辈子刚毕业,在新生儿科实习了一段时间,所以给小宝宝换尿布完全不在话下。 她笑道:“香香姐,你躺着,我来弄。” 说着,麻利地把粑粑尿布从宝宝屁股底下取出, 先取了几张柔软的纸巾把小屁股擦了一遍, 这才抱着宝宝蹲下身子到水盆跟前洗屁股,她手法轻柔又麻利,小宝宝一声也没哭。 确保就连蛋蛋下面也洗干净后,这才拿了张纸巾轻轻擦干净宝宝屁股上的水,当然,蛋蛋下面也得擦干了。 洗干净后,她把宝宝放到白香香怀里,自己端着盆子,拿着脏尿布和脏纱布出去了。 叶尘正好在门外,连忙笑道:“陈医生,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事情,太失礼了……” 说着,就把盆子和脏尿布、脏纱布接了过去。 白微微眨着眼睛问:“锦棠,你不嫌粑粑臭啊?我带你去洗手。” 陈锦棠笑道:“宝宝不吃粮食,拉的粑粑其实不臭……” 她跟着白微微洗干净手,回到白香香的房间后,道:“香香姐,我刚才给宝宝换尿布时,发现宝宝蛋蛋下面和屁股缝里有点发红了,现在还不严重, 要是等破皮了,那宝宝就要受罪了。” 白香香连忙将儿子翻个背朝天,掰开他的小屁股。 果然见小屁股缝里红彤彤的,眼看就要破皮了。 再拿起小蛋蛋一看,蛋蛋下面也是红彤彤一片。 白微微也瞧见了,她这当小姨的虽然嫌弃小侄儿的粑粑臭, 但也是真心实意心疼小侄儿,不由拧着眉说:“小可怜,这要是破了得多疼啊,锦棠,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陈锦棠笑了:“宝宝皮肤嫩,小屁股本来就容易红,微微,你去厨房拿点熟芝麻油来。” 白微微一脸疑惑:“拿芝麻油干什么?锦棠,你不会要把宝宝凉拌了吧?” 白香香一戳白微微的额头:“臭丫头,胡说什么呢,锦棠让你去拿,你去拿就是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白微微立即去了。 很快,她就一阵风似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寒育英。 寒育英见白微微跑到厨房要了瓶熟香油,好奇一问, 得知原来是大外孙小屁屁红了,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扔下一堆客人,就往大女儿房间里跑。 “快让奶奶看看我的小孙孙,心疼死奶奶了。” 寒育英跑到床边,陈锦棠立即起身把位子让给她。 寒育英分开小宝宝的双腿,瞅了瞅,心疼得要滴血了。 陈锦棠忙道:“好在没破皮,不妨事的,微微,把香油给我。” 白微微把香油塞进陈锦棠手里,陈锦棠拧开瓶盖,给手心倒了一点香油,然后轻柔地抹在了小宝宝的红屁股上,又拿起小蛋蛋,在蛋蛋下面也抹了点香油。 她道:“香油抹红屁股效果最好了,比婴儿粉好用。 姑姑,你们给宝宝洗澡的时候,注意看宝宝的咯吱窝、腿窝处有没有发红,如果只是发红的话,抹点香油就没事了, 要是破皮了,就要涂药膏了。” 白香香忙道:“微微,快拿纸笔来,让锦棠把药膏名字写下来。” 陈锦棠很快就写了个药膏的名字,寒育英为了以防万一,吩咐叶尘立即让人去把药膏买回来。 陈锦棠给宝宝抹了香油,寒育英给宝宝屁股上垫了块儿干净的尿布,重新用小薄被包好后,抱着给陈锦棠看。 陈锦棠从口袋里摸出一挂红线,红线上帮着一卷钱。 她将绑着钱的红线挂在宝宝脖子上,笑问:“香香姐,宝宝起名了没有?” “小名毛蛋,大名叫水生,”白香香爱怜地摸了摸宝宝的小脸蛋,看着陈锦棠道,“我要让宝宝记着,他是我落水后生出来的崽,也是为了感谢你,锦棠,改日我们一定登门重谢你。” 陈锦棠:“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你们再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她笑看着小宝宝道:“那就祝我们的小毛蛋长命百岁,福泽安康,健康茁壮成长……” 寒育英又对白香香说起了陈锦棠的身世。 白香香叹了口气,道:“妈,我已经知道锦棠是我舅舅的女儿, 您也别伤心了,等我出月子了,一定陪您去给我舅舅烧点纸钱……” 见寒育英又要抹眼泪,白微微赶紧岔开话题:“妈妈,你别只顾着哭啊, 你不是常说等找到我舅舅,就要把寒家的家产都交到我舅舅手里吗? 我舅舅虽然不在了,可是锦棠是我舅舅唯一的孩子,你是不是要把寒家的家产都给锦棠啊?” 陈锦棠一怔,寒家还给原主爸爸留了家产? 寒家的家产,如果姑姑给,她就接着,如果不给,她也绝不会争。 寒育英揉了揉眼睛,看着陈锦棠道:“锦棠啊,你爷爷奶奶至死都没见到你爸爸,他们想了你爸爸一辈子,也牵挂了他一辈子, 你爷爷奶奶临死前,留下话,让我无论如何要找到你爸爸, 然后把寒家的家财原封不动地交到你爸爸手上,既然你爸爸不在了,寒家的家财理应交给你……” 陈锦棠毫不犹豫地说:“姑姑,您跟我爸爸都是寒家的子女,寒家的家产也有您一半……” 陈锦棠可没有家产必须由儿子继承、女儿只能眼巴巴看着的糟粕思想,她是新时代的女性,男女平等的观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是不等陈锦棠说完,寒育英就说:“锦棠,你不要推辞。 我结婚的时候,娘家已经给了我丰厚的陪嫁,而且我跟白自强年轻时遇到了难处,也是寒家帮我们度过难关的, 所以寒家不欠我任何东西,寒家的家产是你爸爸的,也就是你的, 等我今天忙完了,再给你仔细说说寒家还有些什么……” 第262章锦棠,你发达了 见寒育英语气坚决,陈锦棠便没有再推辞。 寒育英忽然心头一急,笑道:“锦棠,你跟蒋家那儿子什么时候成的婚? 我这当姑姑的还没给你道贺呢?” 白微微还不知道秦俞安已经认祖归宗,改姓蒋了,她一脸疑惑地问:“蒋家的儿子?那是谁? 锦棠不是早就嫁给了秦俞安么?” 于是乎,陈锦棠匆匆把蒋俞安寻亲、认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微微听得一愣一愣的,罢了,不敢置信地说:“我的天啊! 原来秦俞安竟然是蒋家的嫡长子! 锦棠,你发达了!”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我也没想到蒋俞安的家境会这么好!” 这时,白微微快言快语地说:“妈妈,锦棠和蒋俞安还没办婚礼呢, 锦棠这么优秀这么好,蒋俞安一纸结婚证就把她领回家了,锦棠太亏了! 我刚才瞧见蒋家老太太和蒋家婶婶都来了,您不如去跟她们商量一下, 赶紧给锦棠和秦……哦不,跟蒋俞安把婚礼补办了吧, 这样以来,我还能多在家里待几天呢,因为我要参加好姐妹锦棠的婚礼啊!” 陈锦棠心头一动,婚礼的事情她以前从来没想过。 可是这会儿经白微微一提,突然觉得有个完美的婚礼仪式也是很浪漫的事情。 白香香娇嗔地看着自己亲妹子,没好气地说:“你呀,就是为了在家里多留几天,才想到给锦棠办婚礼的事情吧?” 白微微:“哼,才不是呢,我是真心希望锦棠幸福!” 寒育英也是一脸激动:“锦棠,姑姑觉得微微这个主意很不错, 女孩子可不能把自己委屈了,走,姑姑陪你去跟蒋家谈婚礼的事情, 他们要是敢不同意,我就做主,让蒋俞安当咱们寒家的上门女婿,咱们寒家给你们办婚礼!” 陈锦棠“噗嗤”一声乐了:“姑姑,蒋俞安的奶奶和妈妈、爸爸待我特别好, 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我的亲奶奶、亲爸爸、亲妈妈, 如果他们知道我想要一场婚礼,肯定会比我还激动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找他们商量……”寒育英作势就要往外冲,被陈锦棠拉住了。 “姑姑,今天可是香香姐和毛蛋的大日子,我的事情不着急…… 至少等今天忙完了再说。” 姑姑还真是个急性子,陈锦棠不由翘唇笑了。 寒育英见陈锦棠坚持,悻悻地说:“那行,那等宾客们散场了再说……” 几人又陪着白香香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毛蛋哼哼唧唧要睡觉了,才去了外面。 寒育英刚一出门,就被一堆贵妇拉走了,陈锦棠和白微微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白微微,你回来了?” 这时,只听有人在背后喊白微微的名字。 陈锦棠嘴角立即垮了下来,眼里闪过两道寒光。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罗永浩那渣男。 今天白家给外孙过十,是个大日子,罗家处处巴结着白家,自然是要来贺喜的, 所以在白家碰到罗永浩并不稀奇。 白微微厌恶地转过身,不耐烦地说:“罗永浩,你咋还没死呢?” 罗永浩眉头一皱,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想到他爸责令他无论如何要把白微微哄高兴了,哪怕舍出自己的美色,也要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着白微微。 粘着白微微,就是粘着白家。 罗永浩知道自家那不要脸的爸正在求白自强办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事成之前,他只能给白微微当孙子。 罗永浩只好压下怒火,放软声音道:“微微啊,你又跟我玩欲擒故纵这一招是吧?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咱俩谁跟谁啊?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咱俩之间的情分比海……” 陈锦棠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看着罗永浩那滑稽的表演,忍不住冷笑出声。 白微微见陈锦棠笑,她也笑道:“罗渣男,你他喵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还欲擒故纵? 还我跟你玩? 我呸! 我一看到你这张脸,就会想起你他喵掉厕所、吃牛粪的蠢样儿! 我都要恶心死了! 你赶紧滚,今天我家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别叫我当着这些人的面揭下你的脸皮! 你不要脸,你爸你妈还不要脸了? 所以你最好别招惹我,赶紧滚!” 罗永浩被骂得面红耳赤,黑血上涌,不由得将他爸爸叮嘱他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罗永浩厌恶地瞥了眼陈锦棠,怒声质问白微微:“你们白家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个乡下小村妇是怎么回事? 她一个泥腿子,有什么头脸?” 罗永浩一时激动,声音便有些高,引起了不远处一堆人的注意。 其中,蒋老太太、沈宝珠和蒋俞安也在那一堆人群里。 好巧不巧的是,罗永浩的渣爹——罗天成这会正凑在人堆里巴结奉承蒋家三人。 “蒋老太太,您老人家好福气啊,瞧瞧,你这大孙子长得多俊,走路都带风呢!” 奉承完了蒋老太太,又指着蒋俞安向沈宝珠道:“我就说嫂嫂的命最好、最有本事, 你们还不信,瞧瞧,你们谁有嫂嫂会生,嫂嫂生的儿子除了帅,还本领高强, 安安,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不知道娶的是哪家的千金啊……” 这边罗天成的马屁还没拍完,就听到了罗永浩的一声怒吼。 蒋老太太一回头,老脸瞬间黑透了。 我次奥,哪里来的野货,竟然敢欺负我宝贝孙媳妇! 沈宝珠一回头,珠圆玉润的脸上霎时乌云密布。 我次奥,小罗这浑蛋在为难我的宝贝儿媳妇? 蒋俞安一回头,拳头立即硬了,当即迈着长腿,虎虎生风地朝罗永浩和陈锦棠走了过去。 蒋老太太、沈宝珠也急匆匆去给陈锦棠撑腰。 罗天成正好相反,只单纯地以为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在跟白微微为难了。 他气得心口乱跳,不由分说跟着蒋家三人的步伐追了上去。 罗永浩一看到渣爹来了,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指着陈锦棠辩解道:“爸爸,我跟微微好着呢, 刚才是这个不长眼的乡下蠢婆娘惹了我,我教训了她两句……” 第263章畜生道歉 罗永浩这些天忙着跟李清霜卿卿我我,还不知道秦俞安已经变成蒋俞安, 而陈锦棠已经成了蒋家最得宠的小媳妇! 他话音落下,蒋老太太怒声道:“你这个小王八蛋才是不中用的草包!” 沈宝珠不客气地骂了声:“小罗啊,你妈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要管好自己的嘴吗? 不会说话,就学会闭嘴!” 蒋俞安本想照着罗永浩的脸上来一拳,可是想着今天毕竟是白家大喜的日子, 他作为客人,在主家的宴会上动手,会给主家添麻烦,不妥。 蒋俞安将陈锦棠揽进怀里,冲罗永浩挥了挥拳头,声音比三九天的寒冰还冷:“你再敢欺负锦棠,我还让你吃牛粪!” 一听到“牛粪”二字,罗永浩周身的血瞬间沸腾了, 他恨不得给蒋俞安干一架,可是看着蒋俞安铁锤似的拳头,又怂了。 罗天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蒋家这三人一个个都护着个小村妇,真是奇了! 他向蒋老太太陪着笑说:“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谁?永浩跟这位姑娘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不等他说完,蒋老太太气呼呼一甩衣袖,怒道:“姓罗的,你刚才不是问我孙媳妇是谁吗? 你看清楚了,锦棠就是我孙媳妇! 是我唯一认可的孙媳妇!” 罗永浩两只眼珠子差点要从眼眶中迸出来,因为太惊讶,已经破音了。 “老太太,你没老糊涂吧? 你说这小村姑是你孙媳妇?” 说完之后,立即不屑地瞥了眼陈锦棠,“小村姑,你挺有手腕啊, 招摇撞骗竟然骗到京市来了?还骗到蒋家门上来了?” 罗天成可是听说过蒋家真正的儿子认回来了,脑子一转,已经猜出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美男子正是蒋家真正的嫡长子,而这个娇嫩的小姑娘定然就是蒋家的小媳妇。 不消蒋家人动手,罗天成抢先在罗永浩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畜生,还不赶紧给蒋老太太和蒋夫人道歉?” 罗永浩当众被老子甩了一耳光,自觉脸上无光,却也暗暗惊诧:秦大傻子难道真是蒋家的儿子? 小村妇岂不是真成了蒋家的大少奶奶? 次奥,秦傻子竟然土鸡飞上树变成凤凰了? 还有,秦傻子的傻病是不是也治好了? 他看着一点也不傻了? 不仅不傻,还一脸聪明相是怎么回事? 罗永浩不敢违拗他老子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说:“蒋奶奶,对不起。” 蒋老太太板着脸说:“小罗啊,你得罪的是我孙子和我孙媳妇,你应该跟我孙子和孙媳妇道歉,安安,锦棠,你俩到我跟前来。” 陈锦棠和蒋俞安站到了蒋老太太两侧。 陈锦棠勾唇不屑地看着罗永浩。 蒋老太太:“小罗,道歉吧!” 看着陈锦棠和蒋俞安脸上的得色,罗永浩气得差点骂娘,两片嘴唇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对不起”三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白微微拍手笑着催促:“罗永浩,你他喵的刚才不是很横吗? 现在怎么不横了? 道歉啊!快点! 难道你还想让罗叔叔替你给锦棠和蒋俞安道歉啊?” 她边说边冲罗天成眨了眨眼睛。 弄得罗天成尴尬不已。 罗天成气得又拍了罗永浩一巴掌:“畜生!道歉!” 罗永浩被逼无奈,只得对着陈锦棠和蒋俞安道了句:“对不起。” 陈锦棠笑得十分灿烂,双手抱在胸前,问道:“罗永浩,你哪里错了?” 罗永浩在心里骂了句:“小村妇别得意!” 接着冷冷道,“陈锦棠,你厉害啊,竟然进了蒋家的门,不过这高门大户的小媳妇可不好当,规矩大着呢, 以后有你受的!” 蒋老太太:“小罗啊,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们蒋家头一条规矩便是谁敢欺负我孙子、欺负我孙媳妇,我们蒋家就跟他势不两立!” 沈宝珠:“我们蒋家的规矩是给外人立的,不是为难我们自家人的,小罗啊,你怎么跟你那个妈一样,总是喜欢替别人瞎操心呢?” 罗永浩:“……” 罗天成也觉得十分没脸,他心里对蒋家人不满极了,却又不敢真的得罪蒋家,只得陪着笑脸说:“这孩子都是被他妈给惯坏了,回去我再好好骂他……” 蒋老太太从鼻孔里喷出两道冷气,淡淡地说:“你们知道错了就行了,安安,锦棠,咱们去那边说话。” 白微微早憋不住了,拉着沈宝珠的胳膊说:“沈阿姨,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跟你们说呢,咱们去楼上说话,楼上没人……” 沈宝珠亲热地拍了拍白微微的手,笑向蒋老太太道:“我就喜欢微微这性格,活泼又洒脱……” 蒋家四人跟着白微微直接上楼去了,罗家父子就这么被晾在了一旁。 罗天成没好气地骂着罗永浩:“跟你妈一样又蠢又笨!人都叫你给得罪光了! 还不赶紧追上去,不为别的,就为了白家那二丫头!” 罗永浩垂着眼皮说:“爸爸,你就别逼我了,我一看到那个白微微就想吐! 我真不喜欢她!” 罗天成用只有罗永浩才能听清的声音继续劝说:“喜欢值几个钱? 白家没儿子,就两个丫头, 那个叶尘又是个没用的东西,只要你娶了白微微,爸爸再帮你周旋一番,以后这白家的家财还不都是你的? 等到那时候,你想找你喜欢的,或者找喜欢你的,那白微微敢放一个屁? 听爸爸的话,你快去哄一哄白微微,无论如何也要跟她和好如初……” 罗永浩心里厌烦得要死,“嗯”了一声,假装上楼了。 实则等罗天成去跟别人应酬的时候,躲到后园子里去了。 白微微领着蒋家几人到了三楼的会客厅,不等蒋老太太屁股落到沙发上,就急切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锦棠的爸爸是我亲舅舅!” 蒋老太太笑道:“我们刚才已经听安安说了,这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闻言,白微微嘟着嘴,失望地道:“原来蒋俞安已经告诉你们了呀。” 不过,她眼睛突然又明亮起来:“我有个新的消息要告诉你们! 那就是——咱们两家给锦棠和蒋俞安办一场婚礼吧……” 第264章沈梦桃就是个笑话 蒋老太太听罢,连忙看向蒋俞安和陈锦棠。 “安安,你跟锦棠是不是还没有正式拜天堂成亲?” 蒋俞安握紧了陈锦棠的手,道:“我跟锦棠虽然领了结婚证,但是还没有办婚礼……” 他心头忽然浮上一抹愧疚,哪有只一张红纸就将媳妇娶进门的事儿? 以前在秦家,秦养父和秦养母自然不可能给他们张罗一场婚事。 可是他康复之后,却没有想到给锦棠补办一场婚礼,这是他的失职。 “锦棠,我们就办一场婚礼吧,”蒋俞安的眼神很深也很亮,有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也有几分愧疚,“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都会让你如愿。” 沈宝珠也是一脸兴奋,她拉着陈锦棠的另一只手,道:“锦棠,安安,奶奶、爸爸和妈妈都支持你们补办婚礼!” 陈锦棠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啊好啊,我听奶奶和妈妈的。” 哪个女孩子不想穿着最隆重、最漂亮的嫁衣,一步一步走向她最爱、也最爱她的那个人呢?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小火苗。 两人心中已经快速盘算着婚礼的细节了。 白微微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顿时喜不自禁,乐得直拍手。 她挽着陈锦棠的胳膊道:“锦棠,太好了,我又可以多在京市赖几天了!” 陈锦棠拍了拍白微微的手背:“好呀,你正好可以给我和蒋俞安当向导,带我俩好好在京市逛一逛。” “包在我身上!” 白微微喜滋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白家三楼的会客厅有一面窗户正对着后花园,风带着后花园的花香飘进屋内,也捎来了两声隐约的争吵声。 陈锦棠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大眼睛一弯就笑了。 虽然争吵的两人声音都不高,甚至听不清楚他们在吵什么,但是明显能听出来那个声音略尖细的是沈梦桃。 而那个低沉的嗓音属于罗永浩。 白微微疑惑地皱了皱眉,起身向窗户走去。 她撑着窗沿向下一看,只见罗永浩正指着沈梦桃的肚子低声咒骂:“小畜生!小畜生! 我能让你平安出生,我就不姓罗……” 罗永浩刚才本想到白家后花园躲会儿清静,他刚在亭子里坐下,好巧不巧的沈梦桃就绕着树荫走过来了。 罗永浩比沈梦桃大两岁,两人以前在学校里就不对付, 加上后来罗永浩撞见了沈梦桃跟罗天成在一起,更加对沈梦桃厌恶透顶。 沈梦桃正在为肚子里的崽子发愁,看见罗永浩,便想到了罗天成。 她知道罗天成今天也在白家,可是她有点怕见到罗天成,因为罗天成一直逼她去堕胎。 沈梦桃正要走开,罗永浩却骂了声:“小/婊/子!” 沈梦桃心里的委屈和怒火霎时憋不住了,指着罗永浩骂了句:“不要脸的畜生,你骂谁呢?” 要是放在平时,罗永浩碍于他爸也就忍了,可是这会儿他刚窝了一肚子火,自然顾不上那么多了。 “腾”一下起身过来,拽着沈梦桃的手就把她拉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 仗着有树木遮掩,指着沈梦桃辱骂了几句。 沈梦桃也没客气,一来一往跟罗永浩对骂起来。 “罗永浩,你放心,我不仅会把这孩子平平安安生出来,”沈梦桃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罗永浩,“而且还会让你乖乖喊我一声妈!” 白微微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惊呼一声:“沈梦桃,你竟然要让罗永浩叫你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树荫下的两人一同抬起头来,愕然地看着白微微。 谁他喵能想到屋子里竟然有人在偷听? 罗永浩要疯了,指着白微微警告道:“别到处瞎哔哔!你要是敢瞎哔哔,我饶不了你!” 白微微好奇心顿起,啧啧两声,瞅着沈梦桃笑问:“沈梦桃,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罗永浩为什么要叫你妈啊? 难不成……” 她眼睛一眨,故意停顿了两秒,“你肚子里怀了罗永浩他爸爸的孩子?” 沈梦桃被戳破丑事,顿时恼羞成怒,指着白微微道:“白微微,你不要含血喷人,你要是敢乱说话,我跟你没完!” 罗永浩也道:“白微微,我警告你了,让你不要瞎哔哔,你耳聋了?” 白微微“哼”了一声,丝毫不恼,反而笑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哔哔就怎么哔哔,关你们屁事!” 说罢,收回身子,顺手把窗户关上了。 见白微微突然撤了,罗永浩和沈梦桃心头如擂鼓,又惊又慌。 家丑不可外扬,万一白微微当真把刚才听到的内容散步出去了,可怎么得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愤然,只好先离开此地再做打算。 白微微坐回原位,惊讶地看向沈宝珠:“沈阿姨,那个沈梦桃不是你亲侄女吗?她干的那些事情您知道不知道?” 沈宝珠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惆怅:“梦桃那孩子我管不了,也懒得管她!” 蒋老太太鼻孔里喷出两道冷气,冷嗤道:“微微,你不知道还有更可笑的事情呢, 沈梦桃明明已经怀了罗天成的崽子,前段时间竟然跑到我们家里闹婚,妄想让安安跟锦棠离婚,然后娶她, 好给她肚子里的崽子喜当爹, 哼!如意算盘打到自家人头上来了,真不害臊!” 白微微更惊讶了:“沈梦桃明知道她跟蒋俞安是亲表兄妹, 按照法律,亲表兄妹是不能结婚的,她想屁吃呢!” 陈锦棠不由笑了:“就算沈梦桃跟蒋俞安没有这层表兄妹的关系, 蒋俞安也不可能跟我离婚娶她的。” 蒋俞安桃花眼中闪出一抹不屑:“沈梦桃就是个笑话!” 蒋老太太冷笑附和:“谁娶了她,谁就成了笑话,不过我怎么觉得沈梦桃跟小罗那小畜生倒是挺般配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 白微微转头抱着蒋老太太的胳膊惊呼道:“蒋奶奶,您在说什么啊? 沈梦桃肚子里的不是老罗的崽子吗? 那也就是说,沈梦桃是老罗的情妇,您怎么又说她跟小罗那渣男挺般配的呢? 我糊涂了!” 第265章振兴寒家,就靠你了 蒋老太太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地说:“老罗正在位子上呢,他哪有胆子认沈梦桃跟她肚子里的崽子? 但那沈梦桃又岂是省油的灯? 反正她现在肚子里有了崽子,就有了筹码, 沈梦桃真要闹起来,非得进罗家的门,你们想一想老罗会怎么做? 老罗家那只母老虎会怎么做? 啧啧,有热闹瞧了……” 闻言,沈宝珠的脸色变了变。 她太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东西了,图谋蒋家不成,只能背水一战死咬住罗家不撒嘴。 罗天成不管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为了罗家的名声,都不可能给沈梦桃一个交代。 万一沈家真闹起来,罗天成倒真有可能舍出自己的儿子。 可是…… 沈宝珠忽然看向白微微,颇为认真地问了句:“微微啊,阿姨怎么听说你跟小罗……微微,你千万别误会,阿姨没别的意思, 就是听别人提过好像小罗在追你……” 白微微扑闪着大眼睛说:“沈阿姨,我早把那垃圾渣男给踹了! 我悄悄告诉您,罗永浩喜欢吃狗屎,而且还劈腿, 又臭又垃圾,这种王八蛋,我才不会要呢!” 沈宝珠听得直皱眉,心头沉甸甸,听白微微的语气,这辈子跟小罗是不可能了。 也就是说,罗家攀附白家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罗天成那王八蛋还真有可能强行把沈梦桃塞给罗永浩! 沈宝珠不由替沈梦桃捏了一把汗,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甥女,要彻底置之度外,也是不可能的。 蒋老太太瞥了瞥嘴,不屑地说:“你们等着瞧吧,不出一个月,我今日所言定要应验!” 陈锦棠这会儿脑子转得飞快。 沈梦桃钟情的是老罗, 宁肯找个男人喜当爹,也要护着老罗的名声。 她会为了肚子里的崽,跟罗永浩那死渣男捆绑在一起吗? 罗永浩那头还有个李清霜,李清霜要是知道罗永浩被强塞了个沈梦桃,又当如何? 看来罗家的热闹还在后头呢! 这时,白微微轻轻戳了戳陈锦棠的胳膊。 “傻笑什么呢?该不是想到自己要当新娘子了,偷着乐吧?” 陈锦棠看了眼蒋俞安,蒋俞安也勾着桃花眼冲着她笑。 陈锦棠脸上一红,也跟着乐了。 很快就到了宴会的时间,沈梦桃和罗家两父子倒是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只有沈墨轩翻着眼皮瞪了沈宝珠几眼。 沈宝珠气红了眼眶,不过陈锦棠立即帮她瞪回去了。 因为毛蛋还太小,怕抱出来招风感冒,加上白香香月份太浅,所以母子二人只管在屋子里安睡,并没有出来露脸。 宾客们只将红包和贺礼记在了账房,便开席吃饭了。 席散后,众人皆离场,只有蒋家人留了下来。 客厅里,寒育英拉着沈宝珠的手,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才把这些年寻找弟弟的不易,和得知弟弟死讯的悲伤哭了七七八八。 沈宝珠想着自己多年寻找儿子的艰难,也跟着抹了一回眼泪。 惹得陈锦棠和白微微都红了眼眶。 几人的情绪都平复下来后,寒育英又笑嘻嘻说着要跟陈锦棠和蒋俞安操持一场婚事。 陈锦棠看着蒋老太太、沈宝珠和寒育英那喜气洋洋的神情,心头的酸涩也褪了下去。 沈宝珠:“我这就给承修打电话,让他这就过来……” 蒋承修听说要给儿子儿媳妇办婚礼,喜不自禁,什么都顾不上了,立即开车到了白家。 双方家长都太热情了, 陈锦棠和蒋俞安完全插不上话,两人全程含笑在一旁当听众。 不过蒋家人和寒育英都是开明的人,每提出一个想法,都会扭过脸来征求陈锦棠和蒋俞安的意见。 陈锦棠一直笑着点头:“好好好……” 蒋俞安向来是只要陈锦棠满意,他就万分满意,所以全程都跟着陈锦棠点头:“好好好……听锦棠的……” 陈锦棠看着亲人绞尽脑汁,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抠,只是为了让她的婚礼更完美更浪漫一点, 心里满溢着幸福和感动。 她哪儿还有异议? 直到晚上十点左右,两家人终于把婚礼的流程大致敲定。 蒋老太太:“锦棠,你把生辰八字给奶奶,奶奶明天找个老师傅给你们测一测。” 不等陈锦棠应声,蒋承修已经笑道:“妈,要我说您就别费这个精神了, 锦棠跟安安两个好得如胶似漆,八字肯定是最合的,就不用测了。” 寒育英也笑道:“难道两个孩子的八字测出来不合,还能逼他们离婚不成?” 蒋俞安:“不可能!” 陈锦棠:“不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落地,陈锦棠和蒋俞安相视一笑,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 白微微搂着寒育英的肩膀晃了晃,道:“妈妈,你不是有东西要给锦棠吗? 怎么还不去拿?” 寒育英笑道:“我正要去拿呢,用得着你提醒?” 说着拉着陈锦棠往楼上走去。 两人上了二楼,寒育英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了楼梯对面那间房间的门,“啪”一声摁开了墙上的开关 柔和的灯光霎时照亮了空荡荡的屋子。 屋子里除了靠墙放着的一只保险柜,什么都没有了。 寒育英拉着陈锦棠进屋后,又神秘兮兮地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 陈锦棠莫名觉得寒育英要交到她手里的东西肯定十分贵重,一颗心好像也沉了几分。 她笑问:“姑姑,什么东西这么保密啊?” 寒育英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低声道:“这柜子里的可是咱们寒家的传家宝,你悄悄的,别叫外人听见了。” 陈锦棠忍不住笑了笑,连忙噤声不语。 寒育英又从脖子上卸下一个造型复杂的小钥匙,捅进钥匙眼中,轻轻一拧,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保险柜的门打开了。 陈锦棠好奇地往保险柜里瞅了瞅,只见柜子里躺着一只瘪瘪的牛皮袋子。 寒育英弯腰取出牛皮袋子,交给了陈锦棠。 她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这副担子在我肩头压了这么多年,今天我终于交出去了……锦棠,振兴寒家,就靠你了!” 陈锦棠有点懵。 “姑姑,这袋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可以打开看看吗?” “这以后就是你的东西了,你想看就看,我告诉你,这是秘方,是寒家当年发家致富的秘方…… 你一定要保管好了,就连蒋俞安也不能告诉……” 第266章一定会将寒家的秘方发扬光大 陈锦棠立即想起了前世看过的狗血电视剧里,几个大家族为了一个秘方闹得家破人亡的场面。 啧啧,原来寒家也有秘方啊! “姑姑,这是什么秘方?” “你自己打开瞧瞧。”寒育英神秘地一笑。 陈锦棠麻利地拆开牛皮纸袋子,袋子里装着一张巴掌大的羊皮绢子。 绢子上稀稀疏疏写着几行字,陈锦棠仔细看过,眼里渐渐有了飞扬的神采。 这竟然是一张药妆的方子! “姑姑,这是制作药妆的方子啊?” 寒育英得意一笑,放缓了语气,道:“我可不知道什么是药妆, 我只知道咱们寒家从民国时期就开始制作面霜,咱们家的面霜以桂花、牡丹、金银花、芦荟入药,配以地黄、白芷、茹草等数十种中草药…… 咱们家的面霜不仅可以美白、祛斑,而且可以消痘、祛痘印、淡化皱纹,延缓皮肤衰老, 总之,功效独一无二!” 陈锦棠听得目瞪口呆,她前世虽然未曾涉足过彩妆行业,但是在熬夜过后皮肤疯狂爆痘的时候,特意买过几款药妆, 祛痘效果不怎么好不说,还死贵死贵的。 后来,她在网上对比过几个品牌药妆的价格,都是一个字:贵! 想不到寒家竟然在民国时期就开始售卖药妆了,真是牛啊! 寒育英对陈锦棠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她洋洋得意地说:“锦棠,咱们寒家最鼎盛的时候,铺子开遍全国,研制售卖的东西有抹脸的、抹手的、洗头发的、画眉的、还有口脂、香薰、香胰子等等…… 那时候全国有钱有势的女人扎堆抢购咱们寒家的东西…… 咱们寒家不仅有自己的药材基地,而且有上百家作坊, 寒家的家业就是在那时攒下来的,” 说到此处,寒育英脸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陈锦棠也听得与有荣焉,想象着当年寒家的风光。 这时,寒育英眼中的光泽淡了几分,语气逐渐低沉起来,“可惜啊,后来打起仗来了…… 药材基地被烧毁了, 铺子被炸没了, 工人们也跑光了…… 咱们寒家留下来的只有这么一张秘方, 到了你爷爷奶奶那一辈,寒家只能靠着祖产过活了,幸好咱们寒家家大业大,单是祖产也够养活几代儿孙了……” 寒育英说完后,殷切地看着陈锦棠,用满怀期盼和鼓励的眼神道:“锦棠,我跟你说个秘密,大政策要变一变了,要不了多久,经济就会活络起来,政策就会放宽, 我听说到那时又允许各人自己办厂子了, 我把寒家的家产都给你,等真到了那一天,你把家产变卖了,给咱开办厂子, 就用这张秘方重振咱们寒家的家业,如何?” 改革开放的春风即将席卷大地,以白家在京中的势力听到这方面的消息不足为奇。 寒育英保养得当的脸庞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她语气兴奋,神色热切,似乎已经看到了寒家重新崛起的一幕。 陈锦棠也被她高昂的情绪感染了,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跳动。 她本就打算等时机成熟后在湘潭村建立中药材基地,开办药厂,没想到寒育英也鼓励她办厂重整寒家, 两人的想法竟不谋而合! 陈锦棠激动地说:“姑姑,我答应你! 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将寒家的秘方发扬光大,一定重振寒家的门楣!” “好孩子!”寒育英紧紧握住了陈锦棠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叮嘱道,“我守了这张方子近二十年了,就连白自强都不知道,香香和微微我也从来没对她们提过, 这是咱们寒家的秘密,现在是咱俩之间的秘密, 所以你答应我,秘方的事情就连蒋俞安都不能说!” 陈锦棠心头一沉,她和蒋俞安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她了解蒋俞安的一切,蒋俞安也知道她在这个世界的全部! “好,姑姑,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妥善保管这张秘方,绝对不让任何人瞧见。” “好孩子!” 寒育英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咱们寒家其他的宝贝。” 陈锦棠将羊皮绢子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接着小手一挥,放进了空间。 寒育英依旧锁好了保险柜,带着陈锦棠到了自己的书房。 从书柜下层的抽屉里取出三张房产证。 “锦棠,这些都是寒家祖上留下来的,虽然这几套房子里已经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但是架不住咱们寒家的房子大、地段好啊,将来给你做启动资金肯定够了。” 陈锦棠眼睛里早已冒出了小星星,这三套房子都是黄金地段, 而且都是面积超大的四合院。 她可舍不得卖,要卖也要等到几十年后房价飙升的时候再出手。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这三套房子这么好,到时候只怕我就舍不得卖了,如果我能找到资金,这三套房子就留下给您做个念想。” 卖房子和开厂子都是很久远的事情,走到哪一步再说哪一步的话吧。 “好,随你,姑姑支持你,姑姑没意见。” 两人从二楼下来后,陈锦棠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蒋俞安的身边,原本在坐在客厅里的叶尘扫见了陈锦棠手里的牛皮纸袋子,眉头不由皱了皱。 夜色已晚,蒋家几人略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了。 白自强、寒育英、白微微一直把陈锦棠等人送到院外的车上,叶尘也跟在身后,但是目光却直盯着陈锦棠手中的袋子不松开。 待蒋家的汽车绝尘而去后,白家人折返回来,叶尘关好院门,冲着白自强和寒育英的背影道:“爸,妈,我回房看看香香和宝宝。” 白自强没应声,寒育英叮嘱一句:“晚上别睡得太沉,留意听宝宝的哭声。” 叶尘“嗯”了一声,抬脚走回卧室。 白香香正捧着本《新时代妇女保健知识大全》在看,听到门响,叮嘱了句:“轻点,别把宝宝吵醒了。” 叶尘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伸着脖子看了看挨着白香香睡得香甜的儿子。 想了想,终究忍不住道:“香香,今天的事情我越想越不对劲儿。” 白香香从书中抬起眼睛,疑惑地看着叶尘:“怎么了?” “咱妈不知道把寒家多少东西给了那个陈锦棠, 你是没瞧见,陈锦棠走的时候,手里拿着那么大个纸袋子…… 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啥……” 第267章寒家老宅 白香香努力压着嘴角,才没让自己冷笑出声, 却在心里嘟囔了句:寒家的东西跟你个上门女婿有屁关系? 我妈想给谁就给谁,轮得到你多嘴? 她笑看着叶尘,语气平静地说:“寒家的东西本来就是我姥姥姥爷留给我舅舅的, 我舅舅不在了,理应交给锦棠, 我不觉得我妈妈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叶尘一噎,心道:一群蠢蛋!白家的东西都应该是咱们的,是宝宝的,也是我的! 他站起身,帮白香香揉着肩膀,讨好地说:“香香,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咱妈也是寒家人, 寒家的东西怎么着也该有咱妈一份儿吧……” 白香香再也听不下去了,抬头冷冷和他对视了片刻。 叶尘看她这个样儿,知道她又生气了,再不敢顺着话头往下说了。 他陪着笑脸道:“是我多嘴,我闭嘴行吧? 老婆大人,我继续给您揉肩膀……” 白香香却不肯就此放过,她声音又冷了几度。 “叶尘,家里的事情不劳你操心,你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还有,锦棠不仅仅是我舅舅的女儿,更是我跟宝宝的救命恩人,我劝你最好对她客气点!” 白香香的语气不重,叶尘却听得心头一颤。 他是上门女婿,爹娘和弟弟妹妹们都仰仗着白家才把日子过了起来, 他在白家的地位跟他的名字一样,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土。 白家的事儿,哪有他插嘴的份儿? 叶尘悻悻地住了嘴,再不敢多放一个屁。 回到蒋家后,陈锦棠从口袋里摸出那三张房产证,一一展示给蒋俞安看。 “虽然我姑姑的意思是让我把房子卖了,作为以后做生意的启动资金,可这是寒家几代人千辛万苦才攒下的资产,卖了倒是可惜,” 陈锦棠拨了拨耳边的碎发,继续笑道,“所以我想把房子留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蒋俞安看着陈锦棠眼中的华彩,心道:小媳妇果然喜欢房子。 所以……得多送她几套房子…… 三天之后,陈锦棠看着桌上的两张房产证,惊得张大了眼睛。 “蒋俞安,这……” 蒋俞安声线低沉温柔:“媳妇,这是我给你的聘礼,两套四合院,希望你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 陈锦棠拿起两张房产证笑弯了眼睛,这些房子在以后可是会翻倍赚回来的, 所以,这两套房子在陈锦棠眼里不仅仅是房子,更是成堆成堆的钱。 她笑睨着蒋俞安,打趣他:“不愧是蒋家的大公子,一出手就这么阔绰……” 蒋俞安:“只要你喜欢,以后碰到合适的房子,我再给你买……” “好啊!” 这个年代买房子来投资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稳赚不赔,蒋俞安愿意买就多买几套吧,嘻嘻。 这天,寒育英打电话来说要带陈锦棠去看一看那三套宅子,顺便买点婚礼要用的东西。 早饭后,陈锦棠道:“奶奶,妈妈,我和蒋俞安跟我姑姑去看看寒家那三套宅子, 可能晚上才会回来,中午就不陪您二老吃饭了。” 蒋老太太理了理衣服,拄着拐杖起身径直往外走:“那走吧。” 哼,孙子、孙媳妇晚上才回来,我可不想在家里傻等,我也要去。 沈宝珠从沙发上拎起手提包,笑得温婉大气:“我跟你奶奶已经收拾好啦,现在就可以出发。” 儿子儿媳妇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我也要去。 陈锦棠和蒋俞安对视一眼,双双笑了。 “好的,咱们一起出去,人多还热闹呢。” 陈锦棠追上去搀扶着蒋老太太,蒋俞安和沈宝珠并肩走着。 四人先是开车去了白家,跟白家人汇合后,再一同出发前往寒家祖宅。 蒋家四人坐一辆车。 白家那边由叶尘开车,寒育英和白微微并肩坐在后排。 寒家的宅子虽然久未住人,大门和墙上的油漆有几处已经剥落了,但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家的主人曾经有多豪。 寒育英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道:“锦棠,这栋宅子,连同另外两处宅子的钥匙都在这里, 我今天把钥匙交给你,也是把寒家交到你手上了, 以后你就要担起寒家的担子了, 来,你给咱开大门!” 陈锦棠接过钥匙,那沉甸甸的分量似乎一直压到了她的心上,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复兴一个家族的责任。 叶尘别过了脸,尽量不去看陈锦棠和她手中那一圈钥匙。 他酸得要死,气得要命。 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寒育英你个傻叉! 这么大的宅子说给小村妇就给小村妇了? 我爸我妈我三个弟弟两个妹妹挤在三间破屋子里,你他喵的眼瞎看不见吗? 你他喵的把大宅子给外人,也不给我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住,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口口声声说疼孙子疼香香,还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宁把宅子给小村妇,也不给宝宝,我呸!” 陈锦棠开了门上的铜锁,推开朱漆大门,率先抬脚走进院内。 她本以为寒家的祖宅只是一套普通的四合院,谁知竟是个三进的超大宅子! 每个院子都配着正房、东西厢房。 后院子里有亭子有假山还有一小片人工湖。 只因长期没人照管,那湖水已经干涸了,露出用玉白鹅卵石铺成的湖底。 站在已经没有一滴水的湖边,寒育英忍不住感慨:“我小的时候,这湖里种了一片荷花, 荷花底下养着鱼,我跟锦棠她爸爸常在这湖边折荷叶、摸小鱼…… 有一次,锦棠她爸爸不小心掉进水里了,幸好及时被大人救了起来…… 明明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才发生过的似的……” 不等众人接话,叶尘不合时宜地插嘴道:“妈,原来这栋宅子里都是您的回忆啊…… 您说的伤感,我们听着也心酸,这里毕竟是您长大的地方……所以……” 寒育英扫了他一眼,强压着不满问:“所以什么?” 叶尘脖子缩了缩,心一横,还是如实道出了真实的想法:“所以,妈,要不就把这栋宅子留下吧,您以后回来看看也方便……” 寒育英:“留下?留给谁?” 白微微双手叉腰,笑嘻嘻道:“姐夫,这宅子本就是我姥姥姥爷留给我小舅舅的,我小舅舅不在了,当然要留给我小舅舅的女儿,我说得对吗?” 叶尘讪讪一笑:“微微,你说得对,对极了!我的意思,也是要留给锦棠……” 对你妈的蛋! 陈锦棠早已看穿了叶尘的小九九,但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叶尘再不济也是白家的女婿,她不好当众驳斥叶尘。 蒋老太太仍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但是看向叶尘的目光却冷淡了许多。 第268章做梦 从寒家祖宅出来后,一行人又去看了剩下的两套宅子。 那两套宅子跟寒家祖宅相比,小了近一半,不过胜在位置绝佳。 晃晃悠悠一上午过去了,几人找了个馆子吃罢午饭。 饭后,寒育英提议带陈锦棠和蒋俞安去定做结婚当天穿的衣服,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直逛到两脚发软,两家人才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汽车驶到蒋家大门口,陈锦棠下车后,扶着蒋老太太下了车, 一抬头就看到门前缩着个黑沉沉的影子。 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啼声。 蒋俞安将陈锦棠等人护在身后,提高声音问了句:“是谁躲在门口?” “呜呜,小姑姑是我啊,我是桃桃!” 沈梦桃已经在蒋家大门口候了五六个小时,盼得眼睛都要滴血了,好不容易盼回了蒋家人。 她直起身,跑过来扑进沈宝珠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姑,你帮帮我!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不帮我,就再也没人肯帮我了!” 沈宝珠心头一涩,内心天人交战很是矛盾。 既有心劝慰一番沈梦桃,又怕惹得蒋老太太不高兴。 她一狠心推开沈梦桃,板着脸问:“大晚上的你不在家待着,跑到我家干啥?” 沈梦桃已经哭得呜呜咽咽,只顾着抹眼泪,不说一句话。 蒋老太太从鼻孔中冷哼一声:“安安,你去开门,锦棠,你来扶我。” 蒋俞安开了门,陈锦棠扶着蒋老太太回到院内。 蒋老太太回头看了眼沈宝珠,又对蒋俞安道:“安安,叫你妈妈回来,注意点,别把狗放进来。” 她嘴里的“狗”不言而喻自然是指沈梦桃。 陈锦棠嘴角不由翘了起来,她越来越喜欢蒋老太太了。 老人家说话直率,三观又正,骂人又狠又解气,确实是个值得敬重的老人家。 沈梦桃一噎,气得哭都哭不出来了,伏在沈宝珠肩头不停抽噎。 沈宝珠见她哭得这么惨,着实有点心疼了,心一软,道:“你先跟我进来吧。” 沈梦桃红着眼睛点点头。 她跟着沈宝珠进了蒋家大门,嘴角抑制不住地牵起一抹笑意。 蒋老太太拉着陈锦棠的手在客厅沙发上落坐,寒烈的目光扫过沈宝珠,接着落在沈梦桃脸上。 沈宝珠心头一沉,知道擅自让沈梦桃进门,已经惹得老太太不快了。 忙陪着笑道:“妈,我这就去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来把梦桃接回去。” 沈梦桃一听就发疯了,抱着沈宝珠的胳膊说:“姑姑,姑姑,求你别给我爸爸打电话, 他今天喝多了,在家里胡乱打人、砸东西发酒疯呢, 我……我实在在家里待不下去了,才来投奔您的。” 说着,她故意把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一片青紫,好像确实是被人打出来的瘀伤。 沈梦桃在心里暗骂:麻蛋的,为了弄出这点青,老娘特意在桌子上磕了十几下,容易吗我? 蒋俞安看向沈宝珠:“妈,街上招待所不是挺多的吗? 不如让沈梦桃去住招待所?” 沈宝珠:“好,我这就送梦桃去……” 沈梦桃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姑姑,招待所里可能藏着坏人,我一个女孩子住在那里多不安全啊,我不去……” 自打沈梦桃进门,陈锦棠一直笑眯眯打量着她。 陈锦棠脑子转得很快:这货真的是没出去了才跑到蒋家避难的? 我咋就不信呢! 她起身径直走到了沈梦桃跟前,一把撸起她的袖子,沈梦桃除过手腕上那一小片淤青,整条胳膊都白白净净的,再无任何伤痕。 接着,又强行拉起沈梦桃另一道衣袖,这条胳膊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你爸爸撒酒疯,哪儿都不砸,只砸了你的手腕?” 沈梦桃不接话,却看向沈宝珠,哭唧唧道:“姑姑,陈锦棠是嫌我爸爸没打死我吗?” 陈锦棠笑嘻嘻道:“你可真是个小聪明蛋,我就是这个意思。” 沈梦桃却一反常态没有还嘴,而是捂着脸哭得越发伤心了。 陈锦棠、蒋老太太皆冷眼看着她哭,半点也同情不起来。 蒋俞安则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扔出去。 沈宝珠无声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行了,别哭了,再哭,我可真把你赶出去了……” 这时,沈梦桃突然扎进沈宝珠的怀里,撞得沈宝珠后退了两步,直皱眉头。 这丫头的脑袋太硬了! “姑姑,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是我亲姑姑,你不能不管我……” 沈梦桃脑袋埋在沈宝珠怀里,却暗戳戳看着蒋俞安,继续道,“姑姑,您就让我住在蒋家吧…… 我不要名分,也不跟锦棠姐姐争宠,只要您让我安安生生待在俞安哥哥身边就行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就是您的亲孙子, 等孩子长大了,我一定让他好好孝顺您……” 陈锦棠:“???” 这货在搞什么? 闹了一整又打起了蒋俞安的主意?! 蒋俞安:“做梦!” 蒋老太太:“做梦!” 沈宝珠:“做梦!” 陈锦棠被沈梦桃的无耻逗笑了,她勾着嘴角道:“沈梦桃,你他喵的是不是狗血宫斗戏看多了, 还安安分分待在蒋俞安身边就够了,还不跟我争宠,我呸!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连蒋家厕所里的蛆都不如!” 她眼睛一眨,已经猜出了沈梦桃今晚来蒋家的用意。 “沈梦桃,你爸爸是不是逼着你跟罗天成摊牌, 他想用你肚子里的崽子逼罗天成离婚娶你, 但是你知道罗天成别说娶你了,他连承认你肚子是他搞大的勇气都没有, 而你虽然知道他渣,却就是没法对他死心, 甚至还在替罗天成那老渣男着想, 生怕老渣男跟你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会影响老渣男的前途, 但是你又舍不得打掉跟渣男的这个孩子,这才逼不得已想赖在我老公身边, 当然,卖惨让蒋家收留你只是你的第一步计划, 你真正的目的是想把你的孩子生在蒋家,让你的孩子姓蒋, 让蒋家这棵大树庇佑你的孩子长大,然后再一步步谋夺蒋家的家产,对不对? 呸,你他喵的太恶心了,也太阴险了!” 陈锦棠话音落下,蒋老太太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她脑子飞速转了转,觉得陈锦棠的分析十分有道理。 顿时指着沈梦桃道:“安安,把这个不知廉耻、没有人伦的臭东西给我扔出去! 一句话都不要听她多说!” 不用蒋老太太吩咐,蒋俞安早已起身,一把揪着沈梦桃后衣领,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把人扔出去了。 第269章她要不要拿下罗永浩? 沈梦桃绝望地跌坐在地上, 眼前尽是沈墨轩红着眼睛骂她是蠢蛋、婊/子的凶恶样子。 “我再给你一天时间,你要是下不了决心,我就舍出这张老脸,亲自带你去罗家说道说道……” 说道什么啊? 罗天成已经表明态度,无论如何也不会认她肚子里的崽子, 甚至说如果她敢闹,就要了她和她肚子里崽子的命…… 沈梦桃夹在渣爹沈墨轩和老渣男罗天成之间, 进不得进, 退不得退, 无路可走, 无处可逃, 这才硬着头皮继续打起蒋俞安的主意。 沈梦桃看着蒋俞安厌恶又凌厉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过想着肚子里孩子,还是从地上扑过来,死死抱住蒋俞安的双脚, 可怜兮兮哭求道:“表哥,求求你收留我吧, 要是连你都不管我,我就在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蒋俞安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腿一抖,就把沈梦桃踢了出去。 当然,他没敢使太大的劲儿,万一把沈梦桃弄流产了,倒是麻烦。 “沈梦桃,一般情况下我不打女人,但是你非要找揍,我倒也不介意!” 沈梦桃看着蒋俞安的铁锤似的大拳头,往后缩了缩。 这一拳砸下来,她这小命估计就只剩下半条了。 这时,一道俏丽的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 陈锦棠蹲在沈梦桃跟前,笑吟吟道:“沈梦桃,你有三蠢, 第一蠢,明知道罗天成有妻有子有家室,还心甘情愿给他当小三, 第二蠢,罗天成睡了你,搞大了你的肚子,还死不认账, 甚至威胁你要弄死你,还逼你流掉肚子里的崽,他把刀子都捅你心窝里了, 你还顾忌他的名声,生怕因为你和你肚子里的崽子毁了他的前途,呵呵,可笑! 第三蠢,是你不该赖上我老公蒋俞安,你以为我们蒋家是好欺负的, 还是我陈锦棠是好欺负的?” 陈锦棠说话间扣住了沈梦桃的脉门,接着,一根细长的金针刺进沈梦桃的胳膊。 一道刺痛带着冷厉的触感瞬间袭遍沈梦桃的全身,疼得她一个哆嗦,满脸恐惧地问:“陈锦棠,你这个妖怪,你用什么扎了我?” 陈锦棠精致的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你只知道我会看病,却不知道我也会害人, 而且我害人的手法十分高明, 让你痛不欲生,去医院检查,却什么也查不出来,不信的话, 你一会儿就可以去医院试试……” 这么会儿功夫,沈梦桃觉得周身的血管好像被冰封住了似的,从头冷到脚,也从头疼到脚。 她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问了声:“陈锦棠,你、你要害我的孩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这么做……” 陈锦棠逼视着她的眼睛,笑道:“你死皮赖脸缠着我们蒋家,缠着我老公, 还想让我老公跟我离婚娶你, 我跟你也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你既能做出坑害我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小小地报复你一下?” 沈梦桃疼痛难捱,心里惊惧交加。 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整个蒋家她最招惹不起的人就是陈锦棠。 她才知道以前只把陈锦棠当成普通村妇,甚至想要霸着她的老公,到底有多蠢。 “陈锦棠,你饶了我吧,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会离蒋家远远的,求求你,放过我和我的孩子吧……” “你真不敢了?” “确实不敢了……”沈梦桃哪里还有半点骄傲? 她浑身刺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双手捧着小腹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苦苦哀求着,“求你,放过我吧……” 陈锦棠无意害人,更何况沈梦桃肚子里的崽子也是个无辜的小可怜。 只是要给沈梦桃个教训罢了。 她扣住沈梦桃的手腕,又刺入一针。 很快,一股暖流顺着针落之处袭遍全身,沈梦桃宛如置身于温暖的日头底下, 那股暖流很快就驱散了周身的寒冷和疼痛。 沈梦桃知道自己已经没事了,捧着肚子就要赶紧逃走。 陈锦棠却道:“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沈梦桃乖乖站住了脚。 陈锦棠缓缓起身,笑看着沈梦桃,道:“以你现在这种情况,罗家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话没说完,沈梦桃惊得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摆手:“罗天成不要我,也不会要我的孩子,罗家我不能去,去了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陈锦棠嗤笑一声,道:“罗家难道只有罗天成一个男人? 反正你肚子里是罗家的种,既然你能死皮赖脸赖上蒋家,为什么不能死活赖住害了你的罗家?” 陈锦棠这番话好像一把利刃直接把沈梦桃的天灵盖给撬起来了。 沈梦桃脸色惨白,额上滚着冷汗,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似的。 罗家就两个男人,老渣男罗天成和小渣男罗永浩。 小村妇的意思是让她去缠罗永浩? 不不不! 别说罗永浩在她眼里就是一只大癞蛤蟆,就算她忍着恶心真跟了罗永浩,那她肚子里的崽子以后管罗永浩叫什么? 她以后还怎么面对罗天成? “陈锦棠你什么意思?你让我跟罗永浩?不行!那是乱伦!” “乱伦?”陈锦棠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继续道,“沈梦桃你还知道乱伦两个字? 你还知道礼义廉耻? 呵呵! 难道你死赖着我老公就不是乱伦吗? 你是我老公的亲表妹! 连三服都没出, 你也敢打我老公的主意,真是不要脸! 行了,话我给你说到了, 罗永浩你愿意要,你跟你的崽子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你真瞧不上那货,那就等着老罗亲自收拾你吧!” 陈锦棠撂下这么一串话,转身拉着蒋俞安就走。 沈梦桃是个没有下限的人,真被逼到绝境了,不去找罗永浩才怪! 她走到蒋家门口,又回过头来,对沈梦桃道:“送佛送到西,我索性再告诉你个消息, 罗永浩有个相好的,是个小知青,住在西郊黑水市场旁边的巷子里。” 李清霜也是个无耻的,就让沈梦桃跟李清霜两人斗法吧! 蒋俞安大手牵着陈锦棠的小手回了院门,“砰”一声关好了院门。 沈梦桃愣愣地站在蒋家的大门前,脑子里乱糟糟的都是陈锦棠方才的那一番话。 她要不要拿下罗永浩? 要不要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姓“罗”的机会? 第270章这小知青真他娘的好看 沈梦桃魔怔了似的,在蒋家门口站了很久。 她确定蒋家这头是彻底没戏了,现在她唯一的出路似乎只有罗家。 “罗天成…… 罗永浩…… 罗天成…… 罗永浩……” 沈梦桃将这两父子的名字在舌尖上滚了千百遍,最终咬牙切齿地想:“罗天成,是你逼我的! 就别怪我祸害你儿子! 你造的孽,就让你的好儿子替你偿还吧!” 沈梦桃一步一步走回沈家,见沈墨轩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她的心沉了沉。 果然,听到开院门的动静,沈墨轩立即从书房跑了出来, 扫了眼沈梦桃,见她平安无事,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你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再不做打算,别人就要看出来了, 桃桃,难道你真的要放过罗天成, 带着肚子里这个野种, 让四邻八舍一辈子戳你的脊梁骨吗?” 沈梦桃不耐烦地道:“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什么忙都帮不上, 除了叨逼叨给我施加压力还有个屁用!” 边骂边绕开沈墨轩往自己房间里走。 沈墨轩跟在她身后进了屋,不依不饶地道:“桃桃,爸爸是你的亲爸爸, 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就算罗天成不要你,不要宝宝,那他做的脏事儿他总得认吧? 他至少得给你给宝宝一个保障,他给不了你和宝宝一个家,钱总得给够吧? 明天爸爸就陪你去罗家……” 沈梦桃不耐烦地喊了声:“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你就是要拿我和我的孩子给你换钱! 你一个赌徒要钱有什么用, 还不是拿去赌场输个精光! 整个沈家都被你赌成空架子了!” 沈墨轩:“……我去赌还不都是为了你,还不是想给你富裕日子过吗? 我赢了钱,你不也高兴吗? 桃桃,爸爸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给爸爸五百块钱……” “滚!” 沈梦桃真的要气疯了! 她想着小时候祖父祖母在世时,沈家是何等风光,屋里的家具全都是黄花梨木打成的, 她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人人都争相捧着她敬着她。 她什么时候为钱发过愁? 自打爷爷奶奶去世后,她爸爸就开始赌博、嫖/暗/娼,把妈妈给活活气死了…… 妈妈死后,爸爸再无人管束,更是一天都离不开赌场,赌的越来越大, 差点把整个沈家都要赌进去了…… 幸好妈妈把自己的陪嫁留给了她,她看得又紧,这才没有被爸爸哄去输了。 别人还以为她还是那个千尊万贵的沈家大小姐,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个大小姐到底有多寒酸,有多窝囊。 沈梦桃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哭着喊道:“你配当我的爸爸吗? 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你就是想卖了我跟我的孩子,给你赚赌资! 行,我答应你! 我去罗家!” 沈墨轩听沈梦桃说她愿意去罗家,顿时喜不自禁,笑道:“女儿,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糊涂孩子…… 罗家多好啊,有钱有势,嘿嘿,你别怕,爸爸会想办法让罗天成跟他那个母老虎离婚娶你的……” 沈梦桃不屑地笑了:“呵呵! 咱们做了十八年的父女,我咋不知道你竟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罗天成肯听你的乖乖娶我? 他那个母夜叉肯听你的乖乖离婚? 我思来想去,罗天成是块儿老姜,啃起来太辣,不如从他儿子入手吧!” 沈墨轩先是狠狠一惊,接着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笑道:“桃桃,你嫌罗天成太老了,所以打起了他儿子罗永浩的主意? 呵呵哈哈哈!这是个好主意啊! 反正罗天成姓罗,罗永浩也姓罗,将来你生下的孩子正好也姓罗, 嘿嘿,倒是齐全的一家人! 不愧是我沈墨轩的女儿,脑子就是够数!聪明!真聪明!” 沈梦桃看着沈墨轩那张得意的老脸,差点没气死,我怎会有这么愚蠢的爸爸! 老天爷求你降道天雷,赶紧劈死这无耻的老东西吧! 沈梦桃强忍着恶心,不耐烦地道:“我已经有计划了,到时候你必须全力配合我……反正我的孩子必须姓罗!” “没问题没问题!需要爸爸怎么做,桃桃你只管说……” 沈梦桃嘴角压出一抹冷笑:“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行了,滚出去吧,我要睡了!” 沈墨轩“哎”了一声,喜滋滋地说:“宝贝女儿,好好睡一觉,睡得好,宝宝才长得好,晚安!” 他笑呵呵出了门,还贴心地帮沈梦桃把房门带上了。 沈梦桃心里烦躁得要命,这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陈锦棠告诉她的那个地址。 站在破败老旧的巷子口,沈梦桃嫌弃地直皱眉头。 嘟囔道:“这地方又破又臭,只有乡下来的泥腿子才会住这里! 真不知道罗永浩那个蠢货是怎么想的,竟然能看上住在这小破地方的乡下丫头, 我呸!” 正骂着,忽然见罗永浩从巷子里面走了出来, 沈梦桃忙闪身躲在了旁边的杂物后面。 罗永浩跟李清霜一夜风流,这会儿神清气爽,美滋滋地哼着歌往回走, 可惜他并没有瞧见躲在暗处观察他的沈梦桃, 更不知道沈梦桃已经选定他给自己的崽子当爹了。 待罗永浩走远后,沈梦桃才闪身出来,顺着小巷子走了进去。 她见有座小院子的门半开着,料想罗永浩方才应该是从这个院子走出来的, 也就是说,罗永浩相好的知情就住在这个小院子里。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梦桃勾唇笑了笑。 她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一眼瞧见水池边立着个美丽的身影。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子。 女子正在弯腰刷牙,刷完牙后,又在水龙头下面捧着凉水洗脸。 沈梦桃直觉眼前这个女孩子定是罗永浩的老相好。 李清霜洗完脸,正要拿着牙缸回屋擦脸,突然感受到两道阴冷的目光死死盯在自己身上, 她猛然一回头,就看到了个面容瑰丽精致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一身贵气,她站在院子里,似乎把这破旧的院落都晕染得高雅了许多。 李清霜隐隐有些被比下去的失落。 她眉毛一挑,轻“哼”了一声,端着牙缸进屋了。 沈梦桃心里也酸溜溜的,心道:难怪罗永浩那渣男会看上这小知青, 这小知青真他娘的好看! 看来要拿下罗永浩,还真得费点心思! 第271章你真的要勾引罗永浩啊? 李清霜关上房门,从窗帘缝隙里偷窥着沈梦桃。 看了一会儿不由眯了眯眼。 那个女人长相贵气,衣着鲜艳,分明不是该出现在这种破烂院落的人, 可是她偏偏出现了, 而且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不对劲儿!非常不对劲儿! 李清霜突然一个激灵,脑海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这个女人不会是正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她会不会跟罗永浩有什么瓜葛,专门打探自己来了? 不行,罗永浩是自己的,万万不能被那个女人抢走了! 李清霜已经把沈梦桃幻想成自己的头号情敌了。 她怨毒地盯着沈梦桃,不过沈梦桃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李清霜毫不犹豫地开门追了出去, 她站在门口直勾勾盯着沈梦桃的后背。 沈梦桃似有感应,忽然转过身来,冲着李清霜挑衅的一笑。 哼,乡下来的小知青,你也敢跟我争,我呸! 李清霜不服气地抬了抬下巴。 哼,不就是绣花枕头吗,面上光,里面却是一包干草,有什么牛气的? 两人打了一回眼仗,沈梦桃扭头继续走了。 她边走边思考着,想来想去,决定去白微微家走一趟。 白微微已经跟陈锦棠约好去刘一针家里,这会儿正忙着收拾打扮自己。 寒育英看着对着镜子打扮了大半个小时,却还对自己的形象很不满意的二女儿, 嘟囔了一声:“你跟锦棠去找刘神医,是替他孙子传话的,又不是上门见家长, 有必要如此盛装出席吗?” 白微微脸上一红,忙低下了头,心道:说不定刘神医还真会是我的家长呢。 寒育英突然英眉微拧,起身走到白微微跟前,盯着她的眼睛问:“你脸红什么?” 她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被拨动了,扳着白微微的肩膀问:“我记得刘神医的孙子好像就在阳华县当医生, 你跟那个孙子不会有点什么吧?” 白微微被问得心头一跳,脸上“唰”一下烫了起来。 她跟刘小鹏好像有点什么,但偏偏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所以她也不知道两人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寒育英是过来人,一看女儿这副欲说还休的神色,就忍不住叫了起来:“我的天王老子啊! 微微,你可千万不能干那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啊,咱们老白家都是要脸的人!” 白微微一怔,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炸毛的老妈。 寒育英:“微微啊,女孩子贵在矜持要脸,你跟罗家那小儿子还没断干净,要是现在就跟刘家的孙子好上了,传出去人家会骂死你的!” 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事儿啊! 白微微亮着大眼睛笑了。 “妈妈,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跟罗永浩已经彻底完蛋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您放心吧!” 寒育英想起女儿以前痴迷罗永浩那劲儿,以为她说分手只是过过嘴瘾罢了, 于是不放心地追问了句:“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罗永浩的吗? 为什么突然坚决要踹了他?” “因为罗永浩吃屎!你想让你女儿跟一个嘴巴吃过屎的人接吻吗?” 寒育英想想都一阵恶寒,忙摇了摇头:“不想不想!” 白微微继续说:“罗永浩不仅吃屎,而且出轨,妈妈,锦棠说出轨跟家暴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您想让您的宝贝女儿一辈子都跟小三、小四、小五……小一百做斗争抢男人吗?” 寒育英这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次遥遥头:“不想不想,天底下男人又不是死绝了,非得找个出轨成性的?我呸,多脏啊!” 白微微笑道:“这不就对了,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多看罗永浩一眼!” 说完,背起包就要往外走。 寒育英追出去,又问:“你跟刘家那孙子真好上了?” “妈妈,您急什么啊,等我俩好上了我会跟您说的!” 白微微蹦蹦跳跳到了大门口,拉开院门,“咦”了一声:“沈梦桃,你来干什么?” 沈梦桃敛去眼底的锋芒,冲白微微和白微微身后的寒育英笑了笑。 “寒阿姨,微微,我可以进去吗?” 白微微往边上让了让:“进来吧!” 寒育英也笑道:“梦桃来了,进屋里坐会儿吧。” 沈梦桃却反手拉住了白微微:“微微,我问你几句话可以吗?” 白微微心里疑惑了片刻,还是道:“那你得快点说,我着急出去呢。” 说着折身回到屋内。 沈梦桃连忙跟了进来。 寒育英跟沈梦桃打了个招呼,便去白香香房间逗惹宝贝孙孙了。 沈梦桃开门见山地问:“微微,你真的跟罗永浩分手了? 是因为什么啊?” 白微微大眼睛眯了眯。 这货突然打听她跟罗永浩的事儿是要干啥? 不会真叫蒋奶奶说中了,她要找罗永浩给自己肚子里的小崽子喜当爹? 要真叫沈梦桃得手了,罗永浩那渣男岂不是要睡他爸爸睡过的女人? 岂不是要管自己的亲弟弟叫儿子? 啧啧!这一家子可太奇葩了! 白微微八卦之心顿时大盛,激动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跟罗永浩彻底玩完了!这辈子都没啥瓜葛了! 你还想知道罗永浩哪些事儿,尽管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梦桃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立即问道:“我听说你跟罗永浩分手,是因为罗永浩出轨小知青……” 白微微嫌弃地说:“出轨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个原因是罗永浩吃屎,我给你说说他是怎么吃屎的……” 白微微绘声绘色地把罗永浩吃牛粪的情形说了一遍,恶心得沈梦桃孕吐都犯了,她跑到厕所足足吐了三次才好受一点。 “不说吃屎了,我想听那个小知青的事情。” “那个小知青叫李清霜……” 白微微快速地把李清霜的奇葩事迹讲了一遍。 听得沈梦桃时不时冷笑出声。 原来小知青有着那么精彩的过去,她不仅有未婚夫,而且她未婚夫家里还有点势力, 这就好办多了! 沈梦桃今日收获满满,心情也好了许多,她笑道:“微微,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走了,你也赶紧出门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时,白微微扭脸问她:“沈梦桃,你真的要勾引罗永浩啊? 他真吃过屎,以后你还敢跟他接吻吗?” 沈梦桃:“呕呕呕——!” 接吻个屁,听到个“屎”字,她孕吐又犯了! 第272章又被投喂了一嘴狗粮 在沈梦桃弯着腰、对着白家小洋楼前面的花圃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 一辆红旗汽车风驰电掣驶向白家。 陈锦棠从后排车窗里伸出小脑袋:“微微,上车!” 蒋俞安将车停稳后, 白微微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陈锦棠瞥了瞥沈梦桃:“她怎么来了?” 蒋俞安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闪电般开走了。 白微微笑道:“你家蒋俞安康复后开车咋还是这么猛…… 你问沈梦桃啊,她刚才跑来跟我打听罗永浩和李清霜, 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她了, 而且还特意强调罗永浩吃过牛粪,差点没把沈梦桃恶心死哈哈哈!” 陈锦棠也跟着哈哈笑了。 两人笑够了,陈锦棠道:“昨天沈梦桃好死不死又跑到我家纠缠蒋俞安, 我嫌她烦,便吓唬了她一通, 然后鼓励她去把罗永浩拿下,李清霜的地址也是我告诉她的……” 白微微脑子转了转,道:“锦棠,你说沈梦桃跟李清霜这两个奇葩斗法,谁会赢?” 陈锦棠笑了:“我赌她们两败俱伤!” 白微微:“那我也赌她们两败俱伤!” 蒋俞安:“我也赌她们两败俱伤!” 蒋俞安向来把车当成火箭在开,不大会儿功夫,就到了刘家大宅门口。 三人推开车门下了车。 蒋俞安从后备箱里取出两瓶药酒拎在手上,他敲了敲门。 老李听到敲门声,冲躺在摇椅上摇得晕晕乎乎的刘老爷子道:“肯定是锦棠那丫头来了,我去开门。” 刘一针“哼”了一声:“这小丫头终于肯来看我了!” 顿时乐得胡子直抖。 老李一路小跑去开了门,首先看到了白微微那张明艳动人的笑脸,不由一怔,惊喜地说:“微微,你咋也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啊?” “欢迎,欢迎,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能不欢迎你回家吗?” 老李高兴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白微微小脸一红:“李爷爷,你又胡说八道了, 这里是刘小鹏的家,跟我有屁关系?” “小鹏在电话里把啥都告诉我们了,你俩的事儿我跟老神医都知道了,嘿嘿,小姑娘家家的脸皮嫩,爷爷不打趣你了,快进来吧! 锦棠,安安,你俩也赶紧进来。” 陈锦棠不敢置信地看向白微微,好看的水眸中有惊也有喜。 “微微,你跟刘小鹏? 什么情况?” “我俩是纯纯的革命友谊! 锦棠,你是我姐妹儿,我跟他有啥动静,能不告诉你吗?” 白微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刘小鹏这小东西难道已经跟家里挑明了? 可是他还没有跟我表白呢! 我也没说要跟他交往啊! 陈锦棠看着白微微脸上压都压不住的甜蜜,嘴角也高高扬了起来。 刘小鹏家境不错,爷爷是京市有名的神医, 他父母都在军区医院工作, 他现在在阳华县不过是为了磨砺锻炼,过不了多久,肯定是要回京就业的。 白微微也是要回京工作的, 他俩性格相合,又门当户对,真可谓天作之合! 蒋俞安这时说了句:“刘小鹏那小子人不错!” 陈锦棠冲他露出一张明艳的笑脸:“那小子有段时间天天黏着你,你还记得不?” 蒋俞安笑了:“我当时被他烦死了,我只想粘着你,那小子却总是来当碍眼钉。” 白微微:“猝不及防,我又被投喂了一嘴狗粮……” 三人跟着老李到了里院。 蒋俞安把药酒放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 陈锦棠笑道:“师父,这是我自己泡的药酒,对调理老寒腿有奇效,这瓶是给您的,这瓶是给老李头的。” 老李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有我的呢,锦棠,你是个好孩子!” 白微微笑道:“我也是个好孩子,我给你带了阳华县的核桃饼。” 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包核桃饼给了老李,老李乐呵呵道:“微微也是个好孩子。” 白微微高兴地扬了扬下巴,将另一包核桃饼塞到刘一针手里。 “刘爷爷,我一进门你就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吗?” 刘一针对白微微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觉得自己的孙子长这么大总算办了件人事儿——找了个令他满意的孙媳妇! 原来前两天,刘一针突然接到了刘小鹏的电话。 刘小鹏在电话里说,他跟白家的二女儿白微微看对眼了,十有八九要娶白微微当媳妇。 “老头,你见了微微客气点,要是你把你孙媳妇得罪了,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刘一针当时差点摔了话筒,恨不得顺着电话线把刘小鹏这不肖子孙揪过来胖揍一顿。 “我是长辈,还是她是长辈,我怕得罪她?” 刘一针这会儿笑眯眯地反思,自己当时还真说错了话。 白家这小丫头又娇嫩又鲜艳,一脸聪明相,确实讨人喜欢。 他还真舍不得得罪她呢! 刘一针半点也舍不得怠慢白微微, 不过用起陈锦棠和蒋俞安来倒是十分顺手,他笑眯眯地说:“锦棠,你去给微微冲杯温热的茶水,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温度必须刚刚好…… 安安,你去厨房把那半拉西瓜切了,用盘子端来给微微吃, 切小一点,好咬……” 白微微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刘爷爷,您太客气了,我去帮锦棠。” 刘一针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泽,冲白微微笑道:“锦棠是我自家徒儿,安安是自家徒儿的女婿,他俩一个端茶一个端瓜招待客人,这是待客之道, 微微,你也要帮着端茶倒水,难不成在你心里也是我刘家的人?” 白微微:“……刘爷爷,你不按常理出牌……”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故意摸了摸白微微的小脸蛋,打趣道:“原来我们微微已经是刘家的人了。” 白微微性格向来大方又洒脱,被人开玩笑也并没有多羞涩,反而笑得一脸灿烂,大大方方地说:“那可不一定! 刘小鹏可没跟我说过让我当刘家人, 再者,就算他说了, 我还不一定答应呢!” 刘一针慌得“腾”一下从摇椅中站了起来,摆着手说:“微微,你可不能不一定, 你要是不一定啊,刘小鹏那小傻蛋还不得气死……” 第273章你说这公平吗? 白微微凑到刘一针耳边,满脸期待地问他:“刘爷爷,刘小鹏跟您怎么说我的?” 刘一针捋着胡须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那小子说,这辈子非你不娶!还说,你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 说喜欢你,爱你,一辈子都把你放在心口上。” 哼,臭小子,就让爷爷助你一臂之力吧! 白微微听得眼睛都亮了,抿唇一笑,笑容娇俏无比。 她羞红了脸,却又无比得意地说:“我咋不知道他有这么喜欢我,他可从来没亲口对我说过这些话。” 刘一针当即明白了白微微的意思,笑呵呵说:“那小子随我,嘴笨,老实木讷,不会说好听的话,所以不怎么会哄女孩子开心,呵呵,但是我敢保证,在那臭小子心里,你是最特别的……” 陈锦棠心道:师父呀,您老人家跟老实木讷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白微微被刘一针哄得美滋滋的,越听越开心,整个下午,嘴角就没下来过。 陈锦棠看着这一老一少说笑,笑得腮帮子都发酸了。 想着书中白微微的悲惨结局,再看看眼前少女那明艳无双的笑容,她无比欣慰,也无比满足! 当天晚上,白微微果然接到了刘小鹏的电话。 白微微一拿起话筒,白自强就在展开的报纸后面竖起了耳朵。 寒育英假装在列陈锦棠和蒋俞安的婚礼流程,其实也竖着耳朵听白微微和刘小鹏打电话。 就连白香香也让叶尘扶着她坐到了寒育英身边,假装凑过去看寒育英列的流程,其实心思都在小妹身上。 叶尘更是恨不得耳朵长到电话线上,仔细听一听白微微和刘小鹏发展到哪一步了。 “喂,微微,我爷爷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对你非常满意……” “你爷爷对我满意,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是要跟你爷爷处对象!” “你这叫什么话?我爷爷对你满意不好吗?” “我说不好了吗?” “白微微,你不讲道理……” 白微微扫了眼满屋子的吃瓜群众,又对着话筒问:“哼,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你只说你爷爷对我满意,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对我的心意?” “我对你的心意还用说吗?再说了,咱俩好了这么久,你就没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 “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怎么又生气了你……” 听着两人的谈话氛围逐渐有了火药味儿,寒育英和白香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寒育英压低声音道:“知道你妹妹为啥生气不?” “因为刘小鹏嘴笨,我妹妹就想听他说几句好听的,他偏不说,这不就生气了?” 白自强皱了皱眉:就那榆木疙瘩也配娶我女儿? 白微微气哼哼扔了话筒,白自强连忙把眼睛挪回到报纸上来, 寒育英继续假装在专心列流程,白香香继续假装在看寒育英列的流程。 只有叶尘冲白微微一笑:“小妹,打个电话咋还把你打生气了? 要我说啊,那小子死活不肯向你表明他的态度,说明他不喜欢你,为了不喜欢你的人生气,不值当。 他不喜欢你,却又吊着你,这分明是在玩你啊……” 白自强不满地看了叶尘一眼。 叶尘陪着笑脸说:“爸爸,我只是怕小妹被渣男耍了,白伤心一场。” 寒育英:“叶尘,微微的事情,有我和你爸爸操心,你的任务是照顾好宝宝和香香!” 白微微嘟着嘴巴跺了跺脚,说:“姐夫,你就会胡说八道!刘小鹏才不是那样的人!” 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刘小鹏的一席之地, 虽然刘小鹏没有亲口对她承诺过什么,可是她总觉得刘小鹏心里也给她留了位置。 他肯定是喜欢她的,只是那人是块儿榆木,不怎么会说好听的话罢了。 白香香也对叶尘今晚的表现十分不满,她起身抱着胸白了他一眼:“回房!” 叶尘立即跟着走了。 夫妻二人回到自己的卧室,白香香往床上一靠,脸色大变。 “叶尘,你今晚过分了,幸亏微微不是爱计较的人,否则我爸爸又得说你了。” 叶尘压下满心的怒火,你爸爸算老几,他凭什么动不动就说我? 他在床边坐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道:“香香,我真的是为了微微好, 我这做姐夫的也怕她被男人骗……” “行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你不就是觉得刘小鹏家境比你好,怕他以后压着你一头吗? 说到底,你只是在维护你可怜的自尊心!” 叶尘被戳中心事,心里一阵难受。 他是上门女婿,谁都可以压他一头,这种感觉令他十分不爽。 所以他希望白微微也找个家境很差的,也找个上门女婿,这样他在白家也算有了同类, 伏低做小的不再只有他一个人, 矮人一等的也不再只有他一个人。 如果白微微真的嫁给了刘小鹏,刘家肯定不会允许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入赘白家,那么,他永远都是白家地位最低的那个人。 叶尘沉下脸,没说话。 白香香也懒得理他。 两人沉默良久之后,白香香道:“你明天去给宝宝把户口上了。” 听到要他给儿子上户口,叶尘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抽了抽嘴角,强压着怒火,再一次用乞求的语气说:“香香,就让儿子跟我姓叶吧, 这毕竟是我们老叶家第一个孙子, 等咱们以后再生了孩子,一定跟你姓白,行吗?” 白香香心口的火气也“腾”一下被点燃了。 她支起上半身,满脸沉怒地质问:“叶尘,关于孩子跟谁姓这件事有什么好商量的? 咱们结婚前说好的,你入赘到我们白家, 我们白家替你赡养你的父母,帮你抚养你的弟弟妹妹们, 但是前提是孩子必须跟我们白家姓, 已经说好的事情,你变来变去有意思吗?” 叶尘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对着白香香冷笑连连:“我问你, 我的孩子跟你姓白, 那以后你妹妹生的孩子姓什么?” “我妹妹又不招上门女婿,她是要嫁出去的,她的孩子自然跟她丈夫姓!” 叶尘:“我再问你,你妹妹出嫁的时候,是光屁股出嫁,还是要带着一堆嫁妆出嫁?” “那自然要带着嫁妆出嫁! 我妹妹的嫁妆我爸妈早给她准备好了,不劳你操心!” 叶尘一听这话,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暴跳着问道:“白香香, 你们家这么对我公平吗? 既然你妹妹带着嫁妆出嫁,那也就意味着她要分一部分白家的家产,她的儿子和丈夫都会享受到白家的家产带来的好处, 凭什么她生的孩子可以跟她丈夫姓? 我的孩子却只能跟你们白家姓? 你说这公平吗?” 第274章我的心都永远在你身上 白香香被叶尘的无耻搞蒙圈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道:“叶尘,你是不是不懂上门女婿是什么意思? 上门女婿是帮女方家里传承香火的, 因为你是上门女婿,所以宝宝必须跟我姓! 这是规矩! 因为我妹妹她将来的丈夫不上门,所以我妹妹的孩子跟她丈夫姓! 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叶尘:“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懂啊,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呢?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妹妹是要嫁出去的, 那就没必要给她太多嫁妆,房子、钱统统没必要给她, 反正她也是把钱带到男方家里过日子的, 相反的,她这个外嫁女必须给娘家做些贡献, 彩礼肯定得多要些, 再说了,谁家嫁女不要彩礼? 香香,你别嫌我自私, 我只是在为我们这个小家做打算, 在为我们的孩子做打算, 姐妹再亲,那终究是两家人, 我跟宝宝才是你最亲最不可分割的家人!我们的心必须往一处想, 必须共同维护我们的家产, 不能让外人分割走了,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是不是很对,是不是很有道理……” 白香香彻底被激怒了,时至今日,她终于看清楚她的枕边人有多无耻、有多不要脸。 她已经懒得跟他争辩了。 只道:“照你这么说,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也是外人,因为你现在是我们白家人, 所以,以后我们白家不用再给你父母养老钱,也不用给你弟弟妹妹们生活费,对不对? 不仅不能给他们钱,还得把这些年养活他们的钱都要回来,对不对? 你放心,等我出了月子,就亲自去你们家问你爸妈要钱!” 叶尘傻眼了,蒙圈了,他只是不想给白微微嫁妆,可没想断了家里人的财路。 叶尘这个人不能伸,却很能屈,他可不敢跟白香香硬杠,忙拉着她的手,陪着笑脸说:“香香,你这是干什么啊? 给我父母养老,抚养我弟弟妹妹长大,这是咱们一开始就说好的啊, 你要是说话不算话,那可就是给宝宝做了个坏榜样……” 白香香冷冷地抽回手,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问:“你明天去给宝宝上户口,宝宝跟我姓,你可有意见?” 叶尘:“……没意见……” 白香香“哼”了一声,翻身睡了。 叶尘一脸不甘地看着她的背影,接着去关了灯,挨着白香香躺下了,他气得一夜无眠…… ****** 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李清霜。 李清霜脑子里始终盘桓着沈梦桃那张俏丽的脸蛋和丰满的身影。 李清霜迫不及待要弄清楚沈梦桃到底是谁? 她跟罗永浩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有,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再住下去了。 这儿的环境实在太差了,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最低贱、最底层的可怜人,她不能沦为跟他们一样低贱、可怜之人! 可是环境好的房子租金也贵,她没有那么多钱,所以得想办法向罗永浩要些钱。 不仅如此,以后必须由罗永浩来承担她的生活! 罗永浩今晚偏偏没来,她又不好直接去找罗永浩,只能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吃过午饭,李清霜整理好货箱,正要去黑市做小生意时,罗永浩却推门进来了。 李清霜连忙扔下货箱,关了门,走过去摸了摸罗永浩眼底的乌青,问道:“永浩,你昨晚没睡好吗? 我看你眼睛下面都青了。” 罗永浩温柔地把李清霜拉到怀里,叹了口气:“一点破事折腾得我到半夜才睡,所以就没来找你……清霜,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李清霜垂眸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怯怯地说:“永浩,我是不是配不上你? 我没有工作,家境也不怎么样,我只会拖累你…… 你要是有更合适的结婚人选,就扔了我吧…… 反正我比草还卑微, 任由人践踏也是没关系的, 只要你幸福,我怎么样都可以……” 罗永浩被李清霜这番话搞懵了,他忙扳起她的下巴问:“胡说什么呀, 我除了你,还能跟谁好上? 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不明白……” 李清霜在心里冷笑:人家都打上门了,你还跟我装! 她哭得更伤心了,一抽一抽的,任凭罗永浩怎么问,她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 罗永浩的心都要被李清霜给哭碎了。 他耐着性子,更加温柔地哄她:“清霜,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保护你。” 李清霜这才抹着眼泪说:“昨天你走后不久, 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来找你, 还骂我是狐狸精、不要脸的臭货, 说她……她说她是你女朋友…… 还威胁我说让我从你身边滚蛋,否则就让人打断我的腿……” 李清霜抽抽噎噎说完,就一直盯着罗永浩的脸看,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罗勇浩气得脸都绿了,他怒道:“是不是白微微来了? 我跟她已经没关系了……” “不是白微微,”李清霜道,“那个女孩子头发很长,烫着小波浪卷, 嘴角有颗红色的痣,个子很高,看上去非常娇蛮霸道……” 罗永浩越听越狐疑,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沈梦桃那张脸。 不会是沈梦桃吧? 她来干什么? 罗永浩想了想说:“我可能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但是还不能确定! 清霜,你放心,我只有你一个女朋友,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你不要胡思乱想……” 李清霜觉得罗永浩不像在撒谎,心定了定。 暂时摁下沈梦桃不提。 她又说:“永浩,我打算回阳华县了……” 罗永浩一听就炸了:“什么?你要回去? 你回去干什么?难道还要跟那个死胖子结婚?” “我跟那死胖子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根本不爱他,怎么可能嫁给他? 我只是……只是在京市熬不下去了…… 我、我实在没钱了…… 这个房子也不安全,我怕那个女孩子还会来找我,我对付不了她…… 所以,求求你让我回去吧…… 请你相信,不论我人在哪里,我的心都永远在你身上……” 第275章新娘子真漂亮 罗永浩的心在李清霜的眼泪中碎成了渣渣, 他的清霜竟然要离开他回到阳华县, 这叫他怎么受得了?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声:“沈梦桃,你是想死吗?” 李清霜心尖颤了颤,原来那个女人姓沈,名梦桃! 也就是说罗永浩确实认识她? “永浩,你说那个女人叫沈梦桃,你俩认识?” 罗永浩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哼道:“那就是个骚/货, 肚子里怀了我爸爸的崽子,妄想带球逼婚,让我爸踹了我妈娶她, 幸好这事儿我妈还不知道,否则,不定怎么弄死她呢!” 李清霜:“!!!” 罗家竟然有这么狗血的八卦!我的天! 看来这罗家也不是好闯的! 罗永浩用手指抹去了李清霜眼角的泪珠,柔声说:“别哭了, 那个沈梦桃要是再敢来招惹你, 你告诉我, 我弄死她!” 他环顾了下四周道:“这个地方确实不行,太破太旧,住的人也太杂了,你一个女孩子住着不安全,我也不放心, 我之前给你找的那个房子环境又好,离我又近,你怎么就搬出来了呢?” 李清霜在心里悄悄抱怨道:那种高雅的地方我住得起? 还不是因为你太小气,舍不得出房租…… 李清霜眼圈又红了,她垂着眼皮怯怯地说:“那地方的房租太贵了, 我那点积蓄根本住不起…… 我要在京市活下去,没有经济来源根本不行……” 罗永浩见李清霜一副小可怜样儿,顿时心疼的不得了,紧紧地把她圈在怀里,道:“我的小可怜,你缺钱怎么不跟我说呢? 这样吧,咱们今天就搬回去,房租我来付,另外我每个月再给你一百块钱作为生活费,要是你不够花,就跟我说,我再给追加,好不好?” 李清霜:好啊好啊,就是一百块有点少,永浩哥哥能不能现在就加一点? 她抬起头假装震惊地看着罗永浩:“永浩,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说过要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一辈子只爱你的人,绝不贪图你的家势和钱财……” “嘘……” 罗永浩伸出修长的食指竖在了李清霜的唇间,“别说这些, 我是你的人,我的钱自然也都是你的……清霜,跟我不用客气, 因为,我跟你也不会客气的……” 说着压了下去…… 李清霜暗暗笑开了花。 嘿嘿,男人多好骗啊,只要稍微施点手腕,房子、钱,不都到手了吗? 两人在床上忙活完毕,罗永浩就拉着李清霜搬去了第一次租住的房子,并且豪气地直接付了两年的房租。 “清霜,这下你可以踏踏实实住下来了……” “嗯,谢谢永浩,永浩对我真好……” 你他喵的直接付两年的房租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想吊我两年才迎娶我进你们罗家? 我呸! *****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这几日可忙坏了,婆媳俩天天忙着准备婚礼要用的东西, 竟然没空来缠蒋俞安和陈锦棠, 蒋俞安和陈锦棠便趁着空闲,跟着白微微把四九城逛了个底朝天。 陈锦棠捧着圆溜溜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隐隐有些担忧:“又吃多了,腰都粗了, 婚服会不会穿不上啊?” 蒋俞安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媳妇哪儿胖了,巴掌小脸,一点肉都没有。” 陈锦棠弯着眼睛笑了,“啊呜”一口咬了块儿猪蹄:“嘻嘻……” 白微微抱着根猪蹄也啃得正香:“锦棠,你放心大胆地吃, 要是真胖了,让裁缝把婚服放大半寸就是。” “蒋俞安,微微,你俩都太惯着我了,我太幸福了……” 陈锦棠在心里暗赞,原主这副怎么吃都不胖的身材简直绝了, 既可以肆意地满足口腹之欲,还不会长胖,多好啊! 所以她跟着白微微吃吃喝喝了好几天,结婚那天,一点肉也没长,大红色的婚服穿在身上一寸不多,一寸不少, 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蒋老太太一早就预订了两个手艺绝佳的化妆师傅, 这天一早,化妆师傅就赶到了寒家给陈锦棠化新娘妆。 为了让陈锦棠从寒家出嫁,寒育英早早就雇人把寒家老宅的三进院子收拾一新, 而且添置了几样时兴的家具。 陈锦棠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两名化妆师装扮自己。 “新娘子真漂亮。” “新娘子底子好,皮肤也好,稍微打扮一下就跟仙女似的。” 两个化妆师时不时夸陈锦棠两句, 陈锦棠看着镜子里美艳可人的自己,也十分满意。 她上辈子在网上看到过七八十年代的新娘妆,当时就觉得很好看,还幻想过希望自己结婚的时候能化个这个年代的妆。 没想到今日真的实现了当初的小梦想。 “姑娘,化好了,您看还满意吗?” “很漂亮,谢谢!” 陈锦棠对镜子里的新娘子满意极了。 这时,白微微手里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跑进来,凑到陈锦棠跟前感叹一声:“哇! 我们家的新娘子也太美了! 肯定能把蒋俞安迷死!”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不知道蒋俞安扮作新郎官是什么样的? 正想着,外面有人喊了声:“新郎官来了,迎亲的队伍眨眼就到了……” 白微微忙摁着陈锦棠坐到床边:“先坐好了,锦棠,我妈妈说新娘子要端庄大气,还得会拿乔,一会儿蒋俞安来接你的时候,你得好好让他说几句甜言蜜语再跟他走……” 陈锦棠满心期待着蒋俞安的到来,他一来,她肯定就要跟他走的。 听白微微这么说,她没接话,只抿唇一笑。 “差点忘了,”白微微从桌子上拿起那束红玫瑰塞到陈锦棠手里,笑嘻嘻说,“蒋俞安说你喜欢玫瑰花,专门让人准备好这个,你赶紧捧着……” 这束玫瑰选得特别好,每一枝花都含苞待放,鲜红如血的花骨朵上还沾着昨夜的清露。 一条鲜红的蕾丝紧紧扎着花枝,花杆上还用红蕾丝绕出小小一朵红玫瑰。 陈锦棠捧着玫瑰花,不由想起了她跟蒋俞安的初夜,房间里也是摆着红玫瑰, 床上铺了一层玫瑰花瓣…… 不知道今晚的洞房之夜有没有玫瑰…… 第276章只有你才能救我 “锦棠,傻笑什么呢,蒋俞安还没来你就乐成这样了。” 白微微见陈锦棠眼含春水,满面春风,自顾自笑得合不拢嘴,便轻轻推了她一下。 陈锦棠眉眼含笑:“你出去看看蒋俞安到哪儿了?” 白微微立即跑了出去,很快又跑回来说:“来了来了!” 她话音刚落下,陈锦棠便听到了震天的炮竹声,院子里的人声立即鼎沸起来。 “新郎官进门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陈锦棠的心跟着猛跳了一下,太激动了。 片刻之后,蒋俞安就风风火火地来了,看着陈锦棠直乐。 他知道小媳妇长得好看, 可是看到做新娘子打扮的陈锦棠,还是狠狠被惊艳到了! 他的新娘,简直是全世界最完美的新娘! 陈锦棠也抬眸看着蒋俞安,四目相对,两人脸上的笑容一样热烈,一样甜蜜! 蒋俞安大步流星走过来,他半蹲在陈锦棠面前,握住她的手说:“锦棠,我一早就想来接你的, 可是奶奶和妈妈都说要等到吉时才能出发,所以我才来晚了,你等着急了吧……” 陈锦棠忍不住戳了戳他的眉心,娇嗔一声:“明明都康复了,有时候怎么还是傻乎乎的? 结婚这么大的日子,自然样样都得图个吉利,奶奶和妈妈说得对……” “可是我等不及要把你抱回家了……” 蒋俞安话音落下,猛然将陈锦棠打横抱起, 大步流星走出寒家老宅。 寒育英看见了笑得花枝乱颤:“第一次见这么猴急的新郎官……” 白微微:“蒋俞安,你还没说甜言蜜语呢……” 蒋俞安低头看着紧紧贴在自己胸口的小媳妇,低声道:“先回家,我今晚不睡觉跟你说一晚上话,说到你瞌睡为止。” 陈锦棠双手勾着蒋俞安的脖子,抬首看着他雕刻般完美的下颌,心都酥了。 “好。”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低声说:“沈梦桃和罗家人今天都要到场吧?你让人留意着他们。” 蒋俞安:“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他抱着陈锦棠跨过最后一道门槛,接着抱着她上了婚车。 婚车到了蒋家之后,蒋老太太让沈宝珠扶着自己急匆匆跑了出来,她要做第一个迎接陈锦棠进门的蒋家人。 到了门口才发现刘一针早笑眯眯等在蒋家大门口了, 而且占据了迎接新娘子的最佳位置。 蒋老太太气哼哼地推了刘一针一把:“让开,我们蒋家娶媳妇,你凑什么热闹……” “我嫁我徒儿,关你这老太婆屁事,你才应该让开……” “我偏不让!” “我也偏不让!” 沈宝珠:“……” 她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个老小孩,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蒋承修赶紧过来重新给两个老小孩安排位置,让他俩一个门墩跟前站一个。 蒋承修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这样就公平了。” 蒋老太太和刘一针却很不满意。 “哼,我俩一边一个,不是成了宾馆的门迎了么?” “哼,你看着像门迎,少攀扯我,我可不是!” 蒋承修:“……” 蒋俞安长臂一勾,就把陈锦棠抱到了腿上,然后稳稳地抱着她下了车。 两个门迎一起迎上来,一个说:“瞧瞧我孙媳妇多好看,啧啧,我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美的新娘子!” 另一个得意的哼了声:“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儿! 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貌比潘安!” 蒋老太太瞪了刘一针一眼,嫌弃的都不想说话了。 陈锦棠看着这两个老小孩斗嘴,笑得差点把手里的玫瑰花都丢了。 蒋俞安抱着陈锦棠进了喜堂,此时正是拜天地的吉时。 蒋老太太和刘一针坐在正房首座, 蒋承修、沈宝珠坐在下首。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陈锦棠和蒋俞安拜了一次一次又一次,三拜结束后,蒋俞安直接抱着陈锦棠进了洞房。 寒育英在一旁看得热泪盈眶,她自己的大女儿结婚时,她都没这么激动。 老爸,老妈,你们在天上看见了吗, 小弟他的女儿今天结婚了! 你们二老可以安息啦! 小弟啊,你唯一的骨肉今天嫁人了,公婆、丈夫都很好,待她更是好得没话说, 你也可以闭眼啦! 沈梦桃站在人群里,眼珠子却粘在了罗天成和罗永浩身上。 她心里已经有了全盘计划,只是不甘心罢了。 在走最后那步棋之前,她得再确认一遍罗天成的心意,若是他肯接纳自己和孩子, 她就死心塌地做他的地下情人,哪怕这辈子都见不得光,她也甘之如饴! 罗天成正跟七八个马屁精一起在拍蒋承修的马屁, 沈梦桃整了整衣裙,径直走了过去,先是对着蒋承修喊了声:“姑父,祝贺你们。” 蒋承修淡淡地点了点头,用眼神警告她:你今天可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要是敢坏了我儿子儿媳的大好日子,我饶不了你! 沈梦桃勾唇一笑,接着将美丽的脸蛋转向了罗天成。 罗天成现在躲沈梦桃都来不及。 生怕她当众爆出什么惊天大瓜来。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敢发作,只好装作不经意地扭过脸跟其他人说话。 沈梦桃见他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心口一阵酸疼,忍着恨意笑道:“罗叔叔,那天我向您请教的问题,你还没给我答案呢,所以今天我又来向您要答案了。” 罗天成:“……” 赶紧滚! “罗叔叔,咱们借一步说话。” 沈梦桃笑得人畜无害,可是罗天成却分明感受到了她强烈的逼迫之意。 他只好向蒋承修等人抱拳一笑:“我去去就来。” 沈梦桃冲他嫣然一笑,领着他到了蒋家后院。 蒋家后院有几间空房,平时不住人,只放着些简单的杂物。 沈梦桃见四下里没有人,直接拉着罗天成进了其中一间房子,然后立即从里面插上了门栓。 “梦桃,你找死……被人看见还得了?” “我的心早就要疼死了……我也要痛苦死了……罗叔叔,只有你才能救我!” 沈梦桃说着扑过来,用红唇堵住了罗天成的废话。 第277章你猴急什么啊 罗天成现在最怕的就是沈梦桃来这一招。 他用尽力气把她推开,要不是怕闹出动静,被外面的人听到,他会跳起来抽死他。 “你是疯了吗?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要点脸?” 说着就要抽开插销开门出去。 “啊——!”沈梦桃突然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明显有所收敛,所以叫得并不高,但是罗天成还是被镇住了。 他猛然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沈梦桃:“你疯了?你不想活了就自己去死, 跳楼、吃老鼠药、跳河,随便怎么死, 想上吊也可以,我给你找绳子去,你他喵能不能不要祸害我了?” 沈梦桃心如刀割,眼泪乱纷纷滚落下来。 她一步步逼近罗天成,直视着他的眼睛问:“罗叔叔,你就这么厌恶我? 你现在说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当初你不就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勾引的我吗? 你现在骂我不要脸, 骂我是疯子, 怎么不说是谁把我逼成这副鬼样子的?” 罗天成烦躁得要死,又怕被人发现,却又难以摆脱沈梦桃,他脑子快要爆炸了:“桃桃,我求求你,求求你打掉孩子吧,你还年轻,这个孩子生下来,你的人生就全完了…… 你想想,你带着个小野种,谁敢娶你? 小野种他会长大,别人都会指着他骂小畜生、小野种, 你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他长大了会恨你的!” 沈梦桃发出一阵冷笑,吓得罗天成赶紧来捂她的嘴巴。 “小祖宗,你小点声!” “罗叔叔,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还要不要我? 还要不要咱们的孩子?” 罗天成毫不犹豫地说:“我怎么要? 我要了你,咱俩都得完蛋! 桃桃,你也不小了,做事不能太冲动! 得考虑后果! 这个孩子必须马上打掉,否则等你肚子大了,咱俩都得死!” 沈梦桃彻底死心了,也彻底绝望了。 她突然平静下来,冷冷地说:“罗叔叔,你说得对,这个孩子不能当小野种,更不能被人骂小畜生,是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我必须替他好好谋划谋划!” 她往前一步,逼近罗天成,嘿嘿笑道:“所以我得给这个孩子找个体面的爸爸, 得让他姓罗! 这是你罗家的骨血,你不想认也得认!” 她的声音不高,语气却十分阴冷,冰刀子似的扎着罗天成的耳膜。 罗天成莫名一阵恐慌,正要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还没出口,沈梦桃却突然抽开插销,猛然打开了房门,外面的万丈烈阳铺天盖地晒了进来, 晃得罗天成一阵心惊肉跳。 “哈哈哈哈!罗叔叔,瞧你那怂样!” 沈梦桃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她边笑边道,“还不赶紧滚,趁着这会儿外面没人!” 罗天成如大梦初醒,疯了似的跑了出去,一溜烟跑没影了。 沈梦桃抱着胳膊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身影,心痛如绞,她笑了几声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罗天成,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今天的天气实在太热了,陈锦棠疯狂摇着扇子还是出了满头的汗, 白微微凑到她脸跟前说:“锦棠,你要是等这个秋老虎过了再举行婚礼就好了,那时候就凉快了,妆也不会花。” 寒育英笑道:“瞧这傻丫头说的什么话, 好日子都是算出来的,可不是等出来的……” 这时,蒋俞安推门进来,跟寒育英和白微微打了个招呼。 寒育英便拉着白微微往外走:“让他们小夫妻俩好好说会儿话,别傻不拉几当电杆影响你姐姐、姐夫交流感情……” 她还贴心的把门给带上了。 蒋俞安今天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西装,这身西装不是七八十年代流行的宽大版, 而是陈锦棠按照上一世穿越前正流行的大牌西装画的图,找京市最有名气的裁缝定制的。 蒋俞安本就宽肩窄腰大长腿,这身衣服将他好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了。 陈锦棠看着蒋俞安的盛世美颜,鼻血都要流出来了,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把他扫了好几遍,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离不开眼睛。 蒋俞安走到床边,挨着陈锦棠坐下。 陈锦棠使劲儿对他扇着扇子,拿着手绢给他擦额头上的汗珠:“瞧你热得,一头的汗……” 蒋俞安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把大蒲扇,一手搂着陈锦棠,一手拿着扇子对着两人就是一阵猛扇。 陈锦棠顿时觉得凉快多了。 蒋俞安又起身把桌子上的风扇搬到地上,让风直对着陈锦棠吹。 陈锦棠理了理头发,笑道:“我是怕风扇把头发吹乱了,一会儿敬酒人家笑话,才把风扇搬走的……” 蒋俞安:“我媳妇咋样都好看,就吹一会儿,你凉快下来了我就搬走,”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继续道,“沈梦桃把罗天成叫到咱家后院的空房里去了, 不过罗天成很快就出来了,他俩肯定没来得及发生关系。” 陈锦棠:“我就猜到沈梦桃今天肯定要行动,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正好挟持罗天成。” 蒋俞安捏了捏陈锦棠的鼻子,宠溺地说:“我媳妇真聪明,全都叫你给猜中了,你再吹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蒋俞安起身出了房门,他怕陈锦棠无聊,依旧让白微微进来陪陈锦棠说话。 他则一边跟在蒋承修身后应酬,一边观察沈梦桃和罗家人。 很快,就看见沈梦桃从人群里穿了过去,她目标明确,直奔正跟一堆纨绔玩牌的罗永浩。 沈梦桃一出现,一群纨绔立即把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哎哟,这不是沈大小姐吗? 一起玩玩?” 沈梦桃笑得十分风情:“这会儿不行,改天姐姐单独跟你们约,我是来找罗永浩的。” 沈梦桃冲罗永浩盈盈一笑:“罗永浩,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听不听,你要是不听的话,我就去跟你爸说了。” 罗永浩一阵皱眉,从沈梦桃嘴里听到他爸,他就忍不住地恶心。 老渣男和小情妇,这戏码简直烂透了! 一群人立即跟着瞎起哄:“罗永浩你艳福不浅啊,沈大小姐谁都不找,偏偏找你,你可得珍惜机会。” 罗永浩眉头皱成一团,厌烦地说:“珍惜个屁! 沈梦桃,我正好有话要问你呢!” “你来不来?不来我真去找你爸爸了!” 沈梦桃说完扭着屁股就走。 纨绔们推搡着罗永浩:“美人有约,你还不赶紧去?” “你不去我可就去了……” “呸,你去谁要你,人家桃桃指明要的是永浩弟弟……” 罗永浩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牌扔到了桌子上,起身跟了上去。 沈梦桃单听脚步声就知道罗永浩跟上来了,她心里一阵恶心,又有股子报复的快感。 她加快脚步,把罗永浩带到了方才跟罗天成纠缠的那间空屋子里。 罗永浩刚进门,沈梦桃就把房间门关上了。 她顺势靠在门上,二话不说就把上衣扣子解开了两三颗,露出一片细腻的雪白。 边解扣子嘴里还大声喊着:“永浩,你猴急什么啊? 这是蒋家,是我姑姑家,外面那么多人,别人听见了多害臊啊……” 罗永浩脑子瞬间宕机。 “沈梦桃你在搞什么?你脱衣服干嘛?” 沈梦桃:“永浩,别急别急啊……等到晚上咱俩再玩个痛快……” 罗永浩更懵逼了,沈梦桃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下一秒,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墨轩赤红着眼睛站在门外,好死不死的,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吃瓜群众! 第278章反正我非他不嫁,他也非我不娶 罗永浩一见门外的阵仗,慌得都不会呼吸了,他颤抖着连连摆手:“沈叔叔,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 我跟沈梦桃清清白白,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沈墨轩心中得意至极,女儿终于得手了! 面上却装作怒火滔天。 “罗永浩!你这王八蛋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敢狡辩! 你这个畜生,今天的事情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弄死你给我女儿报仇!” 罗永浩愣了愣,情急之下脑子反而转得飞快。 他想了想,就算再蠢,也知道自己被沈墨轩父女俩套路了。 扬起耳光就要甩在沈梦桃脸上。 “贱货!你敢给我甩锅,我打死你!” 沈梦桃又不傻,他一抬手,她就羞红着脸跑到了沈墨轩身边。 她故作羞愧地扫了眼吃瓜群众们,然后低头向沈墨轩道:“爸爸,你千万别为难永浩, 我跟他是自愿的,我俩已经好了好几个月了…… 反正我非他不嫁,他也非我不娶……” 罗永浩:“!!!次奥,沈梦桃,你要不要脸? 我什么时候说过非你不娶的话? 我呸!” 边上的一众吃瓜群众猝不及防吃了这么大个瓜, 一个个嘴上不说,其实都要兴奋死了! 啧啧! 罗家公子和沈家千金,光天化日在蒋家的喜宴上偷情,又是被沈墨轩亲自带头抓的奸, 哈哈哈,这戏码也太精彩了吧! 比蒋家公子的婚礼更有看头。 刘一针本来在前院喝茶,听说后院在抓奸,他茶杯一扔,噔噔噔就往后院子跑, 还不忘忙里抽闲嘲笑蒋老太太一番。 “听说你家后院有偷情的,嘿嘿,抓奸你在行啊,走走走,一起去瞅瞅!” 蒋老太太惊得手里的茶杯都掉地上了。 次奥,谁这么不要脸,竟敢在我宝贝孙子、孙媳妇的婚礼上做那等下贱勾当? 她沉着脸,连拐杖都忘了拿,颤巍巍就跑向了后院。 罗永浩还在愤怒的叫嚣:“沈梦桃,你他喵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清楚,你别想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强迫我就范…… 你想踏进我罗家的大门,没门!” 边上的吃瓜群众看得一愣一愣的,罗永浩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玩弄了沈梦桃,却不想负责? 沈墨轩也不是省油的灯,能让女儿白白被欺负了? 啧啧,有好戏看了! 沈梦桃心里恨得一颤一颤的,语气里却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伤心。 她含情脉脉地看向罗永浩,字字泣血:“永浩,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害怕什么, 你放心,咱俩男未婚女未嫁,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爸爸很通情达理,他不会为难你的……” 说着,又抬眸看着沈墨轩:“爸爸,我说得对吗?” 沈墨轩哼了一声:“哼!那也要看他白家有没有诚意!” 听说蒋家后院有热闹瞧,前来吃酒席的宾客争先恐后冲到了后院。 蒋承修和沈宝珠作为主家,何况沈梦桃又是沈宝珠的娘家人,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沈宝珠跟在将承修身后拨开人群,一边往里冲,一边问先来一步的人:“里面怎么样了?劳驾让一让……” 蒋俞安个高腿长,即便站在吃瓜群众的外围,也将沈氏父女和罗永浩的对峙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他伸手拽住了沈宝珠。 “爸爸,妈妈,让他们闹去,咱们不用插手。” 沈宝珠:“安安,妈妈担心你舅舅和你妹妹吃亏……” “你瞎担心什么?都是他们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蒋承修宠溺地看着蒋俞安,跟着劝沈宝珠,“既然儿子不让咱们管,那咱们听儿子的!” 嘿嘿,儿子最优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蒋老太太和刘一针年纪大了,死活挤不进去,看着一层一层的吃瓜人墙,急得直跺脚。 蒋老太太幸灾乐祸地说:“不知道沈梦桃那死丫头把衣服穿上没有? 女人最要紧的是身子,被人看了就完了…… 急死了,赶紧给我老婆子让条路,我要近距离瞧瞧热闹……” 刘一针:“我就说抓奸你最有经验,听说你每次抓奸都拎着一桶屎尿, 二话不说先把那些狐狸精的衣服泼臭了, 嘿嘿,她们没了衣服,只能光着身子任由你打骂,老妹妹,你这招实在高!” 蒋老太太想着这一辈子抓的那几十次奸,又是心痛又是得意。 哼,不是吹,一桶屎尿浇下去,那些小三、小四就怂得不能再怂了。 蒋老太太瞅见自己的大孙子鹤立鸡群似的站在人堆里, 立即扯着脖子喊了声:“安安,快快快,快过来扶奶奶进去。” 刘一针:“徒儿女婿,先把我弄进去!” 蒋俞安穿过人群,左手捞起蒋老太太,右手捞起刘一针, 强势挤到了吃瓜群众最里层,距沈氏父女和罗永浩仅有两步之遥。 蒋老太太见沈梦桃和罗永浩衣冠齐整,失望地说:“没脱衣服啊?” 接着讳莫如深地一笑,“弃父从子,呵呵,沈家这步棋真叫我老婆子说对了。” 刘一针好奇得心尖发痒,舔着老脸看向蒋老太太:“什么弃父从子?死老太婆,你似乎知道什么内幕啊,跟我说说呗。” 蒋老太太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我跟你说得着吗?” 蒋俞安又匆匆挤出人群,迈着大长腿跑回新房。 “媳妇,后院这会热闹极了,你要不要去吃个现场瓜?” 白微微早就扔下陈锦棠,跑到后院看热闹去了, 陈锦棠独守空房正无聊着呢,顿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那还等什么,走呗!” 蒋俞安拉着陈锦棠就往后院冲,到了人墙跟前,自然而然抱起她挤到最前面。 片刻之后,蒋俞安再次挤到最里面,将三只小板凳搁在地上。 “奶奶坐,师父坐,媳妇你也坐。” 于是乎,陈锦棠左手挨着蒋老太太,右手挨着刘一针,三人排排坐,喜滋滋吃起了瓜。 自家儿子被沈家父女当猴耍,罗天成有心躲得远远地,可是他也知道沈梦桃分明是冲着他来的,要是他不露面,沈梦桃敢把天捅个窟窿! 身为瓜主之一的罗永浩的父亲,罗天成根本不用挤,吃瓜群众纷纷兴奋又主动地给他让了一条道。 罗天成硬着头皮到了儿子身边。 见罗天成来了,陈锦棠兴奋地搓了搓手。 她倒要看看沈梦桃是怎么当着老情人的面,把肚子里的崽算到老情人的儿子头上。 罗永浩看到渣爹来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恳切地说:“爸爸,沈梦桃这个疯子她缠上我了!” 罗天成把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拽到身后, 自己挡在儿子前面,冷冷地和沈氏父女对视。 自打罗天成一出现,沈梦桃的目光就锁死在他脸上。 她直勾勾看着罗天成,精致的面庞上满是报复的快意。 “罗叔叔,您可算来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实话实说了……” 罗天成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打断她,他语气里满是威胁之意:“梦桃, 你跟永浩是怎么回事啊? 你俩都很年轻,年轻人做事容易冲动,但是冲动之后必须保持冷静, 当着大伙儿的面,什么话能说, 什么话不能说,你可得想清楚了!” 沈墨轩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哼道:“老罗啊,两个孩子的事情我本来不想插手, 毕竟孩子们都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 但是今天这事儿还真兜不住了,我女儿被你儿子欺负了, 我这做爸爸的要是再装死不管, 就该天打雷劈了, 你儿子跟我女儿谈了几个月的恋爱,搞大了我女儿的肚子, 这事儿你儿子必须认!” 他话音未落,人群已经炸开了锅,原来罗家儿子和沈家女儿不仅好上了,而且还折腾出了下一代! 蒋老太太兴冲冲碰了碰陈锦棠的胳膊:“怎么样孙媳妇,叫我说中了吧!” 陈锦棠赞道:“奶奶威武! 沈家早就把蜘蛛网织好了,罗家父子成了网上的虫子,再怎么扑腾也插翅难逃了!” 罗天成好像被雷劈中了,气得暴跳如雷! 沈梦桃这一招太毒了,她攻克不了他,就去祸害他的宝贝儿子! 毒妇!垃圾!蠢货! 沈梦桃对罗天成的反应十分满意,她笑得花枝乱颤:“罗叔叔,我怀了你儿子的崽子,我的孩子出生后会天天喊你爷爷, 他会天天在你面前晃悠,我会让他每天喊你一百声爷爷, 你是我孩子的爷爷,你高兴不高兴? 哈哈哈!” 第279章你的热闹我永远都看不够 陈锦棠看着沈梦桃癫狂如疯子,眉心不由跳了跳。 沈梦桃太癫了! 罗天成咬牙切齿地说:“沈梦桃,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肚子里是我罗家的崽?” 沈墨轩:“刚才你儿子在房间里欺负我女儿,大家伙都看见了,你要是敢不认账,我这就去报警告你儿子强/奸,罗天成,你想有个强/奸犯儿子吗?” 罗永浩一听这话脑子里“嗡”一声响,简直要疯了。 他惊恐地说:“爸爸,我没有! 我什么都没做! 我不是强/奸/犯!我不要坐牢!” 罗天成打了个寒战。 他就罗永浩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的儿子决不能成为强/奸/犯,绝不能坐牢! 沈梦桃逼近一步,抬眸冷笑:“证据? 呵呵!我的肚子就是证据! 我会把孩子生下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他长得像不像你……” 说到此处,她故意停顿一下,吓得罗天成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时,沈梦桃哈哈大笑说出了后面几个字,“的儿子!” 陈锦棠莫名觉得发疯的沈梦桃气场很强大,有几分清宫戏里腹黑娘娘的味儿了。 罗永浩自然知道沈梦桃这是要把他爸爸的崽子算到他头上,他不甘心,又满腹屈辱, 谁能想到他爸爸的情人为了报复他爸,竟然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竟然选中他当乌龟大王八。 罗永浩忽然遍体一寒,他渣爹不会为了自保,真让他娶了沈梦桃吧? 刘一针捋着胡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老罗,男人就得有担当, 既然你儿子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 这事儿是你们罗家理亏,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们罗家可不能当缩头乌龟不认账!” “是啊,老罗,永浩跟梦桃男未婚女未嫁, 正好成一对儿,俩孩子一结婚,你就可以当爷爷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对啊对啊,你就成全了两孩子吧!” “……” 沈墨轩沉着脸问:“老罗,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准话,是让我报警抓了你儿子呢, 还是你认下我女儿跟她肚里的崽子,咱两家合为一家,欢欢喜喜认亲家?” 罗永浩:“爸爸……”两个我都不要选! 罗天成好像被逼到了死角的老鼠,大肥猫已经伸出了爪子,他缩头伸头都是个死! 他脑子里飞速衡量了一番利弊,牙一咬,心一横,怜悯地看了眼罗永浩。 心道:“儿子,对不住了!” “沈老哥,你说笑了, 既然两个孩子感情这么好,永浩跟梦桃年纪又相仿, 长相也般配,咱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我对这桩婚事非常满意,您的意思呢?” 罗永浩:“爸爸!你说什么呢……” 他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他到底被他爸给牺牲了! 罗天成冷厉地扫了眼罗永浩,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永浩,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你跟桃桃连孩子都有了,我这当爸爸的还能说什么?” 罗永浩不敢置信地看着罗天成,眼中喷出的怒火简直能把罗天成活活烧死:“!!!???” 那个崽子是你这老畜生的种好不好? 你他喵地就这么算到我头上来了? 连自己亲儿子都害,你他喵的还是人吗? 沈墨轩见大功告成,虽然努力摆出一副祖坟被人刨了的脸,实则得意地快要飞起。 以后背靠罗家这棵摇钱树,他的赌资岂不是源源不断, 他还不是想怎么赌就怎么赌? 哈哈哈哈哈! 沈墨香:“只要彩礼到位,一切都好说,都好说!” 沈梦桃见罗天成亲口同意他跟罗永浩的婚事, 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跟吞了把几十把刀子似的难受。 这个老渣男宁愿委屈他的儿子,宁愿让她嫁给他唯一的儿子,也不肯要她。 呵呵,多么讽刺! 沈梦桃的心在滴血,却笑得十分娇媚:“罗叔叔,谢谢您成全我跟永浩, 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跟永浩好好过日子,一定会好好孝顺您!对吗,永浩?” 罗永浩:“!!!” 对你喵个蛋! 他胃里突然一阵痉挛,好像再次吞了一口新鲜出肛的牛粪,恶心!太恶心了! 他像一匹疯牛不顾一切冲出人群,跑到一处角落,弯腰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陈锦棠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也觉得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恶心。 沈梦桃很无耻,可是罗天成更卑鄙。 到头来,只有罗永浩那个渣男承担了所有。 不对,被伤得半死的还有个李清霜。 李清霜要是知道沈梦桃先她一步把罗永浩这块儿肥肉吃到嘴里, 估计要血槽亏空,气得吐血而亡吧? 罗天成对着众人笑道:“大伙儿都听见了吧,我们家永浩跟沈家的千金梦桃定下婚约了, 呵呵,这是大好事儿! 我们两家也算沾上了蒋家的喜气! 等两个孩子的婚期定下来了,我亲自把喜帖送到诸位手上, 到时候还请诸位来喝两杯薄酒……哈哈,没啥事了,大家伙都散了吧,散了吧……” 吃瓜群众们都觉得怪怪的, 沈家明显有带球逼婚的嫌疑, 罗家儿子似乎对这桩婚事很不满意…… 既然不满意,罗家这小子又差点把沈家的女儿强了,难道他只想吃肉不想对人家负责? 渣!太渣了! 吃瓜群众纷纷散了,蒋老太太意犹未尽,她撑着陈锦棠的手站起身,道:“不好看, 没打起来,不好看!” 刘一针:“你放心,以后两家人有的打呢! 我看罗永浩那小子不像是个好东西, 说不定比他爸爸还渣, 只怕沈梦桃这辈子没好日子过了。” 蒋老太太:“我管他们打不打架,只要我孙子、孙媳妇好好过日子就行,安安,你要是敢对不起锦棠,可别怪奶奶拿拐杖打你屁股!” 刘一针:“蒋俞安,要是你敢让我徒儿受半点委屈,我一针扎瘫你!”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奶奶,师父,蒋俞安疼我还来不及呢,他才不会欺负我!” 蒋俞安宠溺地看着陈锦棠,语气笃定地说:“我要是做了对不起锦棠的事儿, 不等奶奶和师父出手,我自己先把自己的手脚剁了!” 陈锦棠跟蒋俞安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觉得幸福满足极了。 她看见沈梦桃立在不远处,便抬脚走了过去。 沈梦桃听到脚步声,回头冲陈锦棠翻了个白眼,道:“哼,你热闹看够了?” 蒋俞安老母鸡护崽子似的紧紧护在陈锦棠身侧,要是沈梦桃敢有一个字对陈锦棠不客气,他就把她的嘴巴打肿。 陈锦棠:“你的热闹我永远都看不够! 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个小知青才是罗永浩真正的白月光, 小知青的狠辣、腹黑、阴损都不在你之下, 有小知青在,只怕你没那么容易走进罗家。” 第280章锦棠,你不许走 沈梦桃一挑眉:“陈锦棠,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跟那小知青什么关系?” 她眼睛一眯,狐疑地说,“我知道了,你跟那小知青肯定有仇, 想借我的手敲打她,那我当枪使,我可没有那么傻!” 陈锦棠勾唇笑道:“沈梦桃,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原来还是那么蠢, 那小知青现在可是你的情敌,她再怎么跟我有仇,都碍不着我的事。” 扔下这么一句,陈锦棠转身挽住蒋俞安的胳膊立刻就走,她才不信沈梦桃能放任李清霜不管。 两人回到喜房后,寒育英抓着陈锦棠的胳膊叮嘱:“我的姑奶奶,大婚的日子你怎么就跑出去了? 听姑姑的话,你安安分分在房间坐着,一会儿敬酒的时候再出去。” 白微微抢先说:“妈妈,结婚哪有那么多规矩? 人生中唯一当主角的一天,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再说了,你都跑出去看热闹了,凭什么锦棠不能出去?” 陈锦棠不由抿嘴笑了。 寒育英戳了戳白微微的额头:“就你话多,我跟锦棠说话,你插什么嘴?” 白微微:“哼!反正我结婚的时候才不管那么多, 怎么痛快怎么来……” 几人正说着话,蒋俞安推门进来请寒育英和白微微入席,他笑道:“姑姑,微微,快去上座吧。” 寒育英又叮嘱了陈锦棠几句一会儿敬酒的事宜,便跟着蒋俞安出去了。 蒋俞安再进来后,反手关上房门,从里面插上插销。 陈锦棠一直含笑看着他,冲他勾了勾手。 蒋俞安笑着坐到床边,顺手把陈锦棠揽进怀里,愁道:“一会儿要敬酒,我这一杯倒麻烦了。” 大婚之夜,要是他一觉醉过去,那得多遗憾! 陈锦棠捏了捏他完美的侧脸,笑得眉眼弯弯:“你虽然不能喝酒,但是你媳妇我能喝啊,放心,今天的酒都包在我身上了……” 于是乎,陈锦棠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个痛快,蒋俞安端着只红色圆盘,盘中放着酒杯、酒瓶,专注于给陈锦棠棠倒酒。 他时不时就要凑到陈锦棠耳边问问:“媳妇,你还行不? 不行咱就不喝了,这酒不敬也罢。” 陈锦棠眯着眼睛说:“我怎么不行了,我行的很!” 蒋俞安见陈锦棠满面绯红,知道小媳妇肯定喝多了,幸好这会儿酒也敬得差不多了, 他不由分说打横将人抱进屋内。 沈宝珠端了碗醒酒汤进来,白微微打了盆温水进来, 蒋俞安喂陈锦棠喝了醒酒汤,又打湿毛巾给她擦了脸和手。 陈锦棠其实脑子清醒着,只是有点上脸罢了。 沈宝珠和寒育英相视一笑,拉着白微微出去了,并且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就把时间留给年轻人吧。 她们都是过来人,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陈锦棠摸了摸蒋俞安的脸颊,眼中含着水光,妩媚又风情万种地道:“老公,你今天帅呆了。” 蒋俞安喉结滚了滚,低沉着嗓音说:“锦棠,进空间……” “天还没黑,太早了吧……” “不早!” 陈锦棠手指动了动,带着蒋俞安直接进了空间。 两人甜蜜了一晚上,再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八点钟了。 陈锦棠动了动酸软疼痛的身子,懒洋洋地说:“蒋俞安,已经八点了,咱俩又起晚了。” 蒋俞安附身看着她一直笑:“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那我再睡十分钟,十分钟后你叫我。” 陈锦棠小猫咪似的钻进蒋俞安怀里,再次呼呼睡着了。 再一睁眼,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连衣裙:“蒋俞安,你怎么不叫醒我呢,哪有新媳妇结婚第一天就睡到大中午的。” 蒋俞安一边帮陈锦棠把衣服穿好,一边宠溺地说:“不要急不要慌,有老公在呢,一会儿出去后我就说是我缠着你不准你起床。” 他这么一说,陈锦棠脸绯红了,心道昨晚你可不就缠了我一晚上吗……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看着儿子、儿媳妇紧闭的房门,两人非但不恼,反而高兴不已。 蒋老太太笑眯眯地想:多睡一会儿好,俩孩子睡得时间越久,小曾孙就来得就越快。 沈宝珠贴心地炖煮了几碗滋补的药汤。 嘿嘿,儿子、儿媳妇新婚头一晚肯定亏了身子,必须得好好补补。 陈锦棠匆匆洗漱后,拉着蒋俞安出了空间。 看着满桌子的王八汤、虎骨药膳、炖乳鸽,陈锦棠小脸红扑扑的,羞得要躲进碗里去了。 从此之后,蒋家的饭桌上便再也没有少过王八汤。 沈宝珠:“王八最补男人了,安安,你多喝点汤,加油努力,争取早日让锦棠怀孕,锦棠你也来一碗……” 一连喝了几天各种滋补的汤汤水水,陈锦棠渐渐也有了生育的压力。 菩萨啊,不是她不想生,确实是努力了,肚子里没动静。 不过陈锦棠倒也不是很着急,她跟蒋俞安身体都没问题, 假以时日,孩子终究会来的。 在孩子来临之前,两人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处理。 蒋俞安已经跟陈锦棠暗中约定好了,待陈锦棠彻底清除掉蒋承修体内的余毒,两人就离开京市一段时间。 离别前两天,蒋俞安才把自己和陈锦棠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事儿说了。 蒋老太太一听眼圈就红了,她拉着蒋俞安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安安,你不许走,你走了,奶奶就吃不下饭了。” 蒋俞安回握着蒋老太太的手,安慰她:“奶奶,我去部队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了。” 蒋老太太又可怜巴巴地向陈锦棠道:“安安要走我不拦着,毕竟他是军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 但是锦棠,你不许走,你留下来陪陪奶奶好不好?” 陈锦棠被蒋老太太这番话弄得眼泪汪汪的,她也想多陪陪蒋老太太和沈宝珠, 可是那颗火热滚烫的事业心,不允许啊! “奶奶,我是跟单位请假来京市的,单位那边已经催我回去上班了,我不能不走啊。 您乖乖吃饭睡觉,我保证每天都给您和妈妈、爸爸打电话,一有空我就回来看您和妈妈、爸爸。” 蒋老太太闹起情绪来有点像老小孩,她不依不饶道:“锦棠,奶奶知道你喜欢当医生,这样吧,让你爸爸想办法把你调到京市来,你医术这么好,在京市当医生肯定行的!” 第281章我骄傲都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 陈锦棠暂时并没有留在京市工作的想法。 阳华县位于大秦岭腹地,山水秀丽,非常适宜中草药生长。 她将来会在阳华县建立中药材基地、成立医药公司,打造药妆品牌, 等公司发展起来后,她肯定会把业务拓展到京市,大概率会把公司总部迁建到京市, 到那时,她可能会在京市逗留得久一点。 但是现在,她必须回到阳华县。 陈锦棠轻轻晃着蒋老太太的胳膊,撒着娇说:“奶奶,我现在的单位挺好的, 我暂时还舍不得辞去那边的工作,也舍不得那些同事,您就让我回去吧, 您和妈妈如果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隔段时间也会请假回来陪您和爸爸、妈妈的。” 蒋老太太心里酸溜溜的很是不舍,但是见陈锦棠去意已决, 知道自己留她不住,不再强劝,只板着脸不断地叹气。 陈锦棠和蒋俞安对视一眼,相互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舍。 蒋承修一言不发地坐在两人对面,沈宝珠靠着蒋承修,悄悄地抹了把眼泪。 蒋承修拍了拍沈宝珠的肩膀,安慰着她。 陈锦棠看得心口一阵发闷,她起身坐到了沈宝珠身边,拿着手绢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妈妈,只要您一个电话,我立即买火车票赶回来,您哭得我心里难受。” 沈宝珠努力整理了下心情,挤出一抹笑来。 “安安,锦棠,你们都长大了,正是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的时候, 虽然妈妈也很舍不得跟你们分开,但是妈妈不会阻拦你们的, 我和你们爸爸会照顾好奶奶,也会照顾好自己,你们安心在外面拼事业吧,不用担心我们。” 蒋承修也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们奶奶和妈妈不仅仅是舍不得你们走,更主要的是担心你们,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什么样的人都能遇上,什么样的事儿都能碰上, 但这也是锻炼你们的好时机, 安安,你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时刻想着锦棠、奶奶、妈妈和我都等着你平安归家团圆, 千万不要逞个人英雄主义, 锦棠,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社会上打拼,其中的辛苦辛酸就不用我说了, 你记住,咱们蒋家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打电话告诉我们, 千万不要自己扛着,懂了吗?” 蒋俞安眼里已有了湿意,家人是他的软肋,但也是他最坚硬的铠甲。 “请爸爸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让自己陷于险境。” 陈锦棠:“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绝不让你们担心。” 沈宝珠抹去眼角的泪珠,笑向蒋老太太道:“妈,孩子们就要走了, 咱们都得高高兴兴的,别叫孩子们心里不踏实。” 蒋老太太轻哼一声,说:“我哪里不高兴了, 我孙子是飞鹰大队的兵王,他要去守家卫国,干的是光宗耀祖的营生, 我孙媳妇一手医术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命,她干的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 放眼瞧瞧,谁家的儿孙有我孙子、孙媳妇这么大的出息? 我骄傲都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 沈宝珠笑了:“是,妈说得对,孩子们有出息,这是好事,咱们要笑,要哈哈大笑。” 陈锦棠压下满腹的不舍,又挪到蒋老太太跟前, 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说:“我和蒋俞安也为有这么深明大义的奶奶、爸爸、妈妈而骄傲,我提议,咱们全家人照张全家福,好不好?” 蒋老太太欣慰地拍着陈锦棠的手背说:“咱们要多拍几张全家福,承修,你现在就去安排。” 沈宝珠神情也舒展了许多,她笑道:“锦棠这个提议很好,我举双手赞同。” 蒋承修起身去了书房:“我这就打电话让照相师傅到家里来一趟。” 大约半个小时后,拥有一流摄影技术的师傅就上门了。 蒋家五口美美地拍了几张全家福。 拍完全家福之后,蒋老太太左手拉着蒋俞安,右手牵着陈锦棠,向摄影师傅笑道:“给我们祖孙三人拍几张。” “咔嚓!咔嚓!咔嚓!” 等蒋老太太拍完后,沈宝珠立即站到了蒋俞安和陈锦棠的中间:“我们娘三人也拍几张。” “咔嚓!咔嚓!咔嚓!” 蒋承修整了整衣服:“也给我和孩子们照几张!” “咔嚓!咔嚓!咔嚓!” 末了,蒋俞安和陈锦棠也单独照了几张。 摄影师傅说三天后会将照片送过来,蒋老太太拉着陈锦棠的手就往屋里走。 “帮奶奶看看,那张最大全家福挂在哪儿合适?这儿怎么样?” 陈锦棠忍不住笑了:“奶奶,还有三天照片才能送过来呢。” “那也得先把挂照片的地儿腾出来啊。” “好的好的。”陈锦棠满口答应下来。 蒋家人全都参与进来,一起寻找悬挂全家福的最合适的地方。 最终全家人一致决定把那幅宽六十厘米、长一百厘米的大相框挂在客厅端对着楼梯的位置, 这样蒋家人坐在沙发上,一抬眼就能全家人在一起幸福的样子。 陈锦棠开始断断续续给自己和蒋俞安打包行李, 其实他俩的行李不多,只需要装几件衣服就行,打包最多的是京市的各种美食。 这趟回阳华县,她得给苟思琪、医院的领导、关系处得比较好的同事带几样京市特产。 另外,她还打算回趟香潭村,得给刘婶儿、王婶儿等关系好的村里人也带些吃的。 炸灌肠、卤煮火烧、糖卷果、烤鸭、芝麻烧饼、驴打滚儿、年糕、豌豆黄儿、五斤水果糖…… 陈锦棠几乎把京市的美食买了个遍。 蒋俞安手里拎着两只大大的袋子,里面塞满了好吃的。 到了没人的之处,陈锦棠立即将那两只大袋子收进了空间。 接着,陈锦棠又拉着蒋俞安去商城给刘婶儿买了条厚厚的毛线围巾, 给刘支书买了顶厚厚的毛线帽子, 以后要在香潭村搞事业,可离不开刘支书夫妇的支持, 得送点好东西维系一下感情。 另外,她特意多买了几条漂亮的纱巾、几块好看的布料、几罐茶叶,几瓶好酒,统统收进空间里。 纱巾和布料留着以后送人。 茶叶和酒打算让蒋俞安带去飞鹰大队,送给以前的老领导和他的战友们。 陈锦棠也专门给张岱山和小弟弟买了礼物。 给张岱山的是一块儿颇有档次的手表,小弟弟的是几套衣服鞋袜,以及一些小玩具,外加一辆可以推着走的婴儿车。 第282章去西市 临行前,陈锦棠给蒋承修系统地检查了一下,欣慰地道:“爸爸,您体内的寒毒已经排干净了, 只是身体还有点虚,我给您开些滋补的好药, 仔细将养几个月,就彻底康复了。” 蒋承修乐呵呵地说:“多亏了锦棠,自家有神医就是方便。” 蒋老太太心疼地拍着陈锦棠的手背,心有余悸地说:“好孩子,多亏了你,你爸爸才能安然无恙。” 陈锦棠顺势靠在蒋老太太的肩膀上撒着娇:“奶奶,您又跟我客气了。” 当晚回到东厢房后,陈锦棠见靠墙堆放着好几个大纸皮箱子, 她疑惑地问:“蒋俞安,这些箱子里装的什么啊?” 蒋俞安打开了其中一只箱子,桃花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锦棠,你不是一直想给阳华县的妇女科普生理卫生知识吗? 我跟爸爸商量了下,爸爸安排人印刷了几箱子科普手册, 你看看。” 说着取了本小册子递给陈锦棠。 陈锦棠一双水眸中顿时燃起了明亮的小火苗, 她翻看着手里薄薄的彩印小册子,又惊又喜。 与其说这是本科普册子,不如说这是本妇女卫生常识科普漫画。 正本册子都用生动形象的绘图将妇女姨妈期的注意事项、夫妻同房注意事项、孕期知识、分娩、产后护理、小花园日常清洁保养等等卫生常识形象地描绘了出来。 即便大字不识的老太婆也能轻而易举看懂这小册子。 “蒋俞安,你心思真够巧的,竟然能想到将生理知识画成图画,真是太优秀了,必须赞一个!” 蒋俞安宠溺地看着揉了揉陈锦棠毛茸茸的小脑袋,认真地说:“锦棠,以前一直是你照顾我,关心我, 现在也该轮到我支持你,保护你了, 你的梦想我都会帮你实现,你看这是什么?” 他说着又从抽屉里取出三本房产证,房产证上只写着陈锦棠一个人的名字。 “锦棠,我知道你喜欢房子,所以又抓紧时间买了几套,全都是四合院。” 陈锦棠笑得腮帮子都酸了,照着蒋俞安这种购房速度,她用不了多久应该也当得起一声“房姐”的称呼了。 陈锦棠把房产证收进空间的别墅中,雪白的手臂自然而然勾上了蒋俞安的脖子, 踮起脚亲了亲蒋俞安的喉结。 蒋俞安被撩拨得嗓子都开始发干了。 “蒋俞安,你对我真好,走,回空间!” “回空间!” 寒育英早说好了要跟着陈锦棠一同前往西市,她得亲自去小弟的坟上烧些纸钱, 上几根香,才能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白自强安排了两辆小汽车送他们去西市, 陈锦棠和蒋俞安同乘一辆车,蒋俞安开车,陈锦棠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急速后退的风景,心情无比畅快。 白微微和寒育英坐一辆车, 白自强让给自己开了十多年车的老司机驾车护送母女二人。 几人并不急于赶路,路上走走歇歇, 晨曦出发,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便到了西市。 张岱山知道蒋俞安和陈锦棠今日返回西市, 提前让人在招待所开好了房间,并备好了热乎乎的饭菜。 他在百公里外的地市开会,明早会议结束,会立即驾车返回西市给蒋俞安和陈锦棠接风洗尘。 蒋俞安和陈锦棠等人抵达西市后,入住招待所后, 又去餐厅饱餐一顿后,已经快夜晚十二点了。 陈锦棠瞌睡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跟寒育英和白微微互道了晚安后, 就抱着蒋俞安的胳膊进了房间,然后小手一勾,两人闪身回空间休息。 虽然省委招待所的环境一流,被褥雪白松软,可是远远比不上空间内的豪华别墅舒服。 洗漱后,陈锦棠很快就窝在蒋俞安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出了空间,寒育英早就在一楼大厅候着了。 一想到即将要去小弟的坟地, 寒育英心如刀绞,几乎一晚上都没睡着,她肿着眼泡看着西市蓝亮亮的天空,一声接一声叹气。 白微微忍不住跟着寒育英一起叹气:“要是舅舅还活着就好了,唉,妈妈,你别太伤心, 反正就算把你难过死,我舅舅也活不过来…… 锦棠,咱们可以出发了吗?” 陈锦棠挽着蒋俞安的胳膊从楼梯走了下来,她见寒育英眼睛有些肿,眼底印着两片乌青,气色很不好。 便从兜里摸出一瓶用灵泉水炮制的丸药,道:“姑姑,您吃一颗,可以快速把气血补上来。” 寒育英倒出一颗药丸扔进嘴巴里, 很快便觉得体力充沛了许多,脑子里也没刚才那么乱了。 蒋俞安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道:“现在还早,咱们先吃点东西, 吃饱了再去坟地, 这一趟远着呢。” 几人吃了早饭,这次便没让司机跟着了。 蒋俞安驾车向东边数十公里之外的墓园开去。 陈锦棠坐在副驾驶, 寒育英和白微微坐在后座。 看着路边逐渐简陋起来屋舍,以及公路两边在初秋的阳光下微显萧瑟的茂密树丛, 寒育英心头一阵阵发紧。 她道:“锦棠,你爸爸怎么葬得这么偏远? 西市周边应该也有坟地吧?” 陈锦棠心口一阵酸涩。 她想起原主爸爸病逝后,江银山骂原主爸爸不到五十岁就病死了,是短命鬼,怕沾晦气, 又骂原主爸爸是该死的吝啬鬼,有钱也不知道接济他这个大舅子, 却好吃好喝地供养原主那赔钱货。 所以他特意选了块儿荒山野岭,把原主爸爸的尸骨葬在这渺无人烟之处, 用江银山的话说是“给那吝啬鬼一点惩罚。” 原主爸爸葬在半山腰上,汽车开不上去,蒋俞安把车停在路边。 上山的小路被杂草和灌木堵死了,蒋俞安走在前面,挥着镰刀隔草、砍去灌木开路,白微微和寒育英紧跟在他身后,陈锦棠殿后。 一行四人爬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半山腰,也终于到了原主爸爸的坟墓跟前。 陈锦棠:“姑姑,我爸爸就睡在这里面。” 寒育英看着被坟头开满野菊花的小小墓地,心口疼痛不已,眼泪滚滚落了下来。 她颤巍巍蹲在那简陋的灰色墓碑跟前,大声哭道:“小弟,姐姐来晚了!” 第283章你真的是京市蒋家的大少爷? 寒育英这一哭,就再也止不住。 陈锦棠、蒋俞安和白微微心里也一阵阵难受。 他们三人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寒育英尽情地发泄深入骨髓的思念和遗憾。 她穷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弟弟。 找到的时候,却已阴阳相隔,弟弟已经成了黄泉下的一堆枯骨。 这种遗憾永不可弥补! 那个鲜活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 她这辈子都再也听不到他叫她一声“姐姐!” 寒育英哭得肝肠寸断,几乎昏厥,幸好在招待所时吃了颗补气丹,她才没晕死过去。 陈锦棠也早已泪流满面。 白微微听着妈妈的哭声,也忍不住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蒋俞安想着他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非常共情寒育英, 他这个铁血男儿眼角也滚下好几颗泪珠。 寒育英哭够了,就开始烧起纸钱、元宝、纸扎玩具枪、纸扎的兔子灯、纸扎的小马…… 她一边烧一边说:“弟弟啊,姐姐有罪,姐姐来得太迟了, 你不会怪姐姐吧? 弟弟,姐姐给你多烧些钱,你在下面想买啥就买啥,想吃啥就吃啥, 别委屈自己…… 你见到爸爸妈妈了没有? 妈妈死的时候念着你的名字,人都硬了,眼睛还闭不上…… 这小马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玩的, 小手枪、兔子灯你也很喜欢,姐姐都烧给你……” 寒育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又把自己给说哭了。 青色的烟雾随风不断地飘摇,忽然,几缕青烟竟然缠到了寒育英的身上, 轻柔地环绕着她, 好像那些烟在拥抱她一样。 “弟弟,你知道我是姐姐,对不对? 你也舍不得姐姐,对不对? 呜呜! 弟弟,姐姐也好想再抱抱你…… 像小时候哪有抱着你、背着你,哄你睡觉,陪你玩耍……” 良久之后,缠绕在寒育英身上的青烟随风一瓢,逐渐看不见了。 寒育英哭得更大声了。 陈锦棠怕她晕死过去,又给她吃了颗补气丹。 两个小时之后,一行四人才开始寻找下山的路。 回到车上,寒育英用毋容置疑的语气说:“锦棠,我要带你爸爸回京市,以后你也会在京市生活,我不忍心把你爸爸孤零零一个人扔在这荒山野岭。” 陈锦棠心头一阵阵酸疼,也泛着浓浓的愧疚。 自从穿过来后,她来看望原主爸爸的次数实在太少了。 或许原主爸爸也很想回到他儿时的故乡,跟他的父母、姐姐生活在一起。 陈锦棠毫不犹豫地答道:“姑姑,我赞同您的提议, 我爸爸肯定也很想回到京市,他在这里太孤单了。” 白微微吸着鼻子说:“舅舅真可怜,他那么小就丢了,再回家时已经成了一堆白骨,唉,少小离家死了回,惹得亲人泪汪汪……” 寒育英戳了戳白微微的额头:“死丫头,不会吟诗就闭嘴。” 白微微靠在寒育英胳膊上撒娇:“妈妈,我说得不对吗,我为舅舅感到遗憾……” 有白微微插科打诨,车里的气氛没有那么沉闷悲伤了,陈锦棠趁机说了原主爸爸年年参加厂里技能大赛,年年获得一等奖的事, 又说了些原主爸爸人生中精彩、快乐的片段, 寒育英一声接一声感慨,神情中又满是自豪:“你爸爸从小就聪明, 九连环我解三个月都解不开, 到你爸爸手里,没两分钟就解开了……” 寒育英打开了话匣子,一件一件细数着原主爸爸小时候的事情,直到汽车停在一栋三层楼的饭店前面,看到了窗外的张岱山,她才结束叙述。 张岱山也刚从外地赶回来。 蒋俞安停稳车,推开车门下车,陈锦棠也下了车, 张岱山大步流星走过来,热情地在蒋俞安肩膀上敲了一拳:“你小子越来越精神了!” 又转过身跟陈锦棠打招呼,“锦棠也越来越漂亮了!” 陈锦棠忙转身把寒育英和白微微介绍给张岱山:“张大哥,这是我姑姑,这是微微,我妹妹,我在电话里跟您提过她们。” 张岱山跟寒育英和白微微打过招呼后,便招呼着几人往楼上走。 寒育英从陈锦棠嘴里得知张岱山的妻子正是锦棠的妈妈,也就是跟小弟生活了多年的女人。 她很好奇小弟今生唯一的伴侣是个怎样的女子, 可是抬眼望了望,只有张岱山一人,并没有什么女人。 她疑惑地问:“锦棠她妈妈今天没来吗?” 张岱山神情微不可察地变了变:“玉梅在楼上招呼服务员上菜呢,咱们上去就能看到她。” 提到奇葩老妈,陈锦棠握紧了小拳头,姑姑一直想见见奇葩老妈, 她不能阻止着不让见。 只希望奇葩老妈今天做个人吧,不要闹得太难看,别让姑姑太失望。 张岱山引着几人上了三楼,进到了最里面的大包间。 江玉梅听到外面的说话声,知道陈锦棠来了,她忍不住瞥了瞥嘴角,低低骂了声:“死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陈锦棠一进门就跟江玉梅的眼神对上了,奇怪的是,江玉梅一改以往每次见面的臭脸,竟然笑得十分亲切热情。 江玉梅笑眯眯走过来说:“哎呀,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想死妈妈了,我女儿越来越漂亮了!” 她甚至试图拉陈锦棠的手,陈锦棠立即躲开了。 江玉梅又把一张笑脸转向了蒋俞安,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蒋俞安,只可惜那眼神不是丈母娘看女婿,倒像是吝啬鬼发现了金疙瘩。 “安安呀,你也越来越精神了, 妈妈听说你找到了亲生父母,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你真的是京市蒋家的大少爷? 哎吆喂,我就说我们锦棠有福气,原来你就是她的福气! 安安,我听说你爸爸那位子不低呢,你安排一下,尽快让你爸爸来见见我……” 蒋俞安嘴角压了压,还是没能压住那抹鄙夷的冷笑。 陈锦棠终于明白江玉梅突然的好态度因何而起。 原来她听说蒋俞安身世尊贵,家境优渥,便屁颠屁颠来攀关系了! 她难道忘记了当初蒋俞安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时,她是怎么对他,又是怎么对自己的? 原主更是因为她对蒋俞安的嫌弃白白搭上了性命。 陈锦棠看着江玉梅像只花蝴蝶似的使劲儿围着蒋俞安吹捧,心里一阵阵恶心。 第284章老娘我白养你一场了 寒育英打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江玉梅。 不得不说,江玉梅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即便人到中年,皮肤还是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又白又嫩, 一双美目顾盼流转,连头发丝都透着勾人的风情。 成功被惊艳到的寒育英不禁为死去的弟弟感到欣慰——小弟这一生倒很有艳福呢。 只可惜江玉梅一开口就彻底打碎了美丽梦幻的滤镜。 看着江玉梅那做作又虚伪的样子,寒育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什么肤白貌美?什么艳福不浅? 这女人根本就是羊粪蛋儿外面光! 江玉梅对着蒋俞安狠狠表演了一番后,又把目光转到了寒育英和白微微身上。 她偷听过张岱山和蒋俞安的电话,知道陈锦棠已经回到了寒家。 而寒家的门第跟蒋家一样高不可攀。 江玉梅又见眼前的妇人一副贵妇气质,眼睛快速地眨了眨,心想:这位莫非就是死吝啬鬼的姐姐? 江玉梅打量寒育英的同时,寒育英也直勾勾打量着她。 江玉梅讨好地一笑:“锦棠,这位是……” 陈锦棠漠然地扫了眼江玉梅,向寒育英介绍道:“姑姑,这就是我妈妈。” 江玉梅刀子似的剜了下陈锦棠,怒火蹿上心头,装都装不下去了,她气道:“死丫头, 你这是什么语气? 你再讨厌我,再瞧不上我, 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蒋俞安往前一步,牢牢将陈锦棠护在身后,警告的眼神落在江玉梅脸上。 江玉梅还是有些怕蒋俞安的,毕竟他真敢揍她。 “原来您就是锦棠的姑姑啊,我得叫您一声姐姐,姐姐,你不知道那死吝啬鬼……” 江玉梅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什么破嘴啊,一不留神又把死鬼叫成了吝啬鬼。 “锦棠爸爸活着时候天天念叨着要去找自己的亲人…… 唉,他命不好,怎么死那么早呢……” 寒育英的脸沉了下去,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 竟然直言她弟弟是“吝啬鬼”? 陈锦棠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她冲着江玉梅冷声道:“行了,先入席吧!” 张岱山也对江玉梅的表现失望至极,要不是陈锦棠在电话里说她姑姑想见一见江玉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江玉梅出来丢人现眼的。 张岱山严厉地看了眼江玉梅,道:“你去楼下催一下,让服务员赶紧把热菜端上来。” 其实小任就在包间外面候着,他只是想支开江玉梅罢了。 江玉梅一心要巴结蒋俞安和寒育英,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下楼了。 张岱山歉意地向寒育英和白微微笑了笑:“锦棠妈妈那人肚子里没啥墨水,嘴又笨,不会说话,你们别介意。” 白微微“哼”了一声,气哼哼道:“锦棠妈妈根本就是个大奇葩, 她为了娘家侄女、侄子,竟然带着她那瘫痪的哥哥跑到锦棠家里逼债骗钱, 差点没把锦棠逼疯, 她从来都没爱过锦棠,骂锦棠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舅舅娶到她真是晦气! 张大哥,现在轮到你晦气了, 我要是你啊,早就跟这女人离婚了, 街上女人那么多,随便抓一个都比她强!” 张岱山脸色变了变,虽然他也觉得江玉梅挺拿不出手的, 但是自己的枕边人被一个小辈当众批判得一无是处, 还是挺伤自尊的。 蒋俞安心疼地握了握陈锦棠的小手,锦棠那个妈根本不配为人母,小媳妇摊上那么个妈,受委屈了。 陈锦棠:我可从来没把那老奇葩当成妈妈。 寒育英听得瞪大了眼睛,江玉梅长得人模狗样,竟然那么混账? 她心疼地说:“锦棠,微微说的是真的吗? 你妈妈真那么对你?” 陈锦棠无所谓地说:“姑姑,江玉梅怎么对我都不重要,因为我压根没把她当妈妈。” 寒育英毫不客气地说:“那女人嘴尖毛长,挺不讨喜的, 我弟弟可怜啊,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女人? 张老弟啊,你也挺可怜的,唉,我一想到你天天都要面对这么个大奇葩, 就忍不住心疼你!” 张岱山被寒育英眼中那抹浓浓的怜悯弄得很不舒服,他真有那么可怜吗? “玉梅这个人确实有很多缺点,但也并非一无是处,”张岱山淡淡一笑,“不提她也罢,咱们开席吧。 我先提一杯,第一我要祝贺我的好兄弟蒋俞安康复了,祝贺他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祝贺他即将重回飞鹰大队! 第二我要祝贺锦棠认祖归宗回到了寒家,祝贺她跟亲人团圆! 第三呢,我要祝贺锦棠跟小安子新婚大吉,他真心为他俩感到开心!” 张岱山的酒还没提完,江玉梅已经喜滋滋地上楼了, 可是她到了包间门口,却被小任拦住了。 江玉梅双手抱在胸前轻蔑地瞅着小任:“瞎了狗眼的东西, 连我也敢拦? 我可是你们秘书长的太太! 滚开!” 小任丝毫不为所动,板着脸说:“您不必进去了,宝宝在家里哭闹不止,请您回去哄一哄宝宝, 这也是秘书长的意思。” 一搬出张岱山,江玉梅立即歇菜了。 张岱山平时待她也算过得去,前提是她像木偶似的乖乖由他控制, 要是她敢违背他的意思,他能一拳头揍得她几天几夜都下不了床。 江玉梅眼巴巴对着门缝看了看, 从门缝里看见张岱山和陈锦棠等人正在碰杯, 陈锦棠笑得十分欢快。 江玉梅转身走了,下楼后才敢痛快的骂了声:“死丫头,白眼狼,你妈我都没入席,你们就吃开了、喝开了, 连亲妈都不认,你还是人不? 呸! 老娘我白养你一场了。 你现在发达了,也不知道拉你表姐和你表哥一把, 坏了良心的东西!” 江玉梅骂骂咧咧出了饭店,想着要攀寒育英和蒋俞安这层关系,也要用母亲的身份压一压陈锦棠, 她的好侄女江月桂还在那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当知青呢, 她的好侄子江解放还在牢里蹲着, 无论如何她都得让陈锦棠想办法把江月桂弄进城, 还得让她想办法把江解放从大牢里面捞出来…… 江玉梅没舍得走远, 悄悄蹲守在僻静处,准备等饭局结束后再找陈锦棠好好说道说道。 第285章我是寒家人,当然要回到寒家了 包间内,因为没有了江玉梅添晦气,气氛变得十分和谐愉快。 酒过三巡后,寒育英说了想把弟弟的遗骨迁到京市。 托张岱山找个风水师算算吉日。 张岱山立即吩咐小任去办了。 酒饭毕,一行人下了楼。 陈锦棠和蒋俞安先送寒育英和白微微回房间休息,接着跟张岱山去家里看看宝宝。 白微微关上房门,嫌弃地嘟囔了句:“锦棠那个妈妈做事情真是让人无语, 妈妈,我好心疼锦棠啊, 她那么好,怎么会摊上那么个奇葩妈, 还是我命好,有你这么好的妈妈。” 寒育英怜爱地揉了揉白微微的后脑勺,接着眉头蹙了蹙,叹了口气:“我倒是更心疼你舅舅, 你舅舅从小金尊玉贵的,被全家人宠在心尖上,竟娶了那么个老婆,那个女人得给受了多少气? 他大半辈子都跟那么个尖酸刻薄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单是想想我都要心疼死了…… 唉,你舅舅也很可怜……” 这时,几道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了母女二人的谈话。 白微微对着门问了声:“谁啊?” 江玉梅调整出一张笑脸,尽量放柔了语气:“微微,是我啊,请开一开门吧。” 白微微不悦地说:“是锦棠她妈妈,她来干什么?” 寒育英虽然很看不上江玉梅,却又想从江玉梅嘴里多了解些弟弟的事情,便示意白微微去开门。 江玉梅听到有脚步声向门边走来,心里一阵得意,暗想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巴结寒育英。 再者,寒家家大业大,吝啬鬼虽然死了,但他是寒家的儿子, 寒家的家产至少也得分给吝啬鬼一半, 吝啬鬼的东西自然就是她江玉梅的东西,那么寒家的家产自然也就是她江玉梅的家产! 这么想着,江玉梅理直气壮了许多。 门开后,她施施然走进屋内,谄媚的冲寒育英笑个不停。 “姐姐,我终于见到您了,刚才我有很多话要跟您说,但是被姓张的那王八羔子给拦住了……” 江玉梅说着就想挨着寒育英坐下来,甚至想握住她的手。 寒育英往一侧挪了挪,收回了手。 江玉梅顿了下,信口胡说起来,“锦棠她爸爸临死之前还说如果他的亲人找上门,让我一定替他转达……” 说到此处故意看了眼寒育英。 寒育英双眸亮了亮,接口问道:“玉梅,我弟弟让你转达我什么? 你放心,我是他的亲姐姐,你有话尽管对我说。” 江玉梅大喜过望:“锦棠她爸爸说他本来是富家少爷, 可惜跟家里人走散了,才过了半辈子苦日子, 连累我也跟着他过了大半辈子苦日子, 他最大的愿望是补偿我, 他临死前说如果亲人找上门, 让他的亲人无论如何也要补偿我, 还说他是寒家唯一的儿子,寒家的家产都是他的, 他做主把寒家的家产都给我……” 寒育英越听脸越黑,感情这货是来要寒家家产来了! 白微微越听越气,恨不得立即把江玉梅赶出去。 她双手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道:“阿姨,原来你这么不要脸啊? 你是不是忘记你已经改嫁张家了? 你现在是张秘书长的老婆,跟我舅舅再没有半点关系! 跟寒家再没有半点关系! 你别想从寒家拿走一个子儿!” 江玉梅一听就不乐意了,她猛然站起身,拔高声音看向白微微:“微微,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你舅舅的老婆,我为你舅舅生儿育女, 给他洗衣服做饭,辛辛苦苦伺候了他半辈子, 现在你们竟然说他的家产跟我没关系! 凭什么跟我没关系?” 说着她激动地扭头质问起寒育英,“姐姐,你们做人做事不能这么没良心, 我是你弟弟明媒正娶的老婆,不能因为他死了,你们寒家就不管我了吧? 不管我也行,把他的家产给我,我马上就走!” 寒育英已经对江玉梅厌恶至极,她双手抱在胸前,气定神闲地冷睨着江玉梅:“搞了半天,你是来问我要寒家的家产来了? 寒家的家产也不是不能给你, 可是你现在是张秘书长的老婆, 已经是张家人了, 我把寒家的家产给了你, 你岂不是要带去张家, 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张家人?” 江玉梅一听有戏,顿时高兴地不得了,她兴冲冲问:“姐,我听说咱们寒家家大业大,钱多得花不完,是京市声名显赫的大户人家, 咱们寒到底有多少钱啊? 到底有多少房子?” 寒育英忍不住笑了,只可惜是皮笑肉不笑:“玉梅,你还不知道吧, 咱们寒家打大清朝时就开始做生意, 最红火的时候,铺子遍布天下,远的不说,单拿西市来说,你在街上走不了百步, 就能看到咱们寒家的铺子, 祖上经商有道,也给咱们这些儿女攒下了丰厚的家产, 本来这些家产确实有你的一份,但你已经是张家人了,自然不能够再给你。” 江玉梅听的两眼放光、心头狂跳,兴奋得面目都扭曲了,她暗戳戳想:原来吝啬鬼家里那么有钱啊! 发财了!发财了! 片刻之间,她已经想好了,拿到寒家家产后,立即花钱把江月桂从村里捞回来, 再花钱打点,想办法尽快把江解放从大牢里捞出来! 江玉梅眼珠子转了转,立即道:“姐,我生是寒家的人,死是寒家的鬼! 锦棠他爸爸死后,我没了经济来源,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没办法才跟了张岱山, 张岱山对我很不好,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 我早烦他了, 正要跟他提离婚呢!” 白微微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碎成了渣渣,世界上怎么会有江玉梅这么无耻的女人? 为了钱竟然要踹了自己的老公! “什么?你要跟张秘书长离婚?那你儿子怎么办? 他那么小,没有妈妈可不行! 再说了,离婚后你住哪儿?你吃什么?谁来养活你?” “微微,你这话真好笑,那是我儿子就不是张岱山的儿子了? 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还能管张岱山儿子的死活? 我是寒家人,当然要回到寒家了!” 江玉梅理直气壮地说,“有寒家在,我还能饿死冻死不成?” 白微微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原来你是要做寒家的米虫,想得倒挺美的! 你连亲儿子都能放弃,心够狠的!” 江玉梅尖着嗓子喊道:“你这孩子咋这么说我呢,微微,我可是你的亲舅妈,你妈没教过你要对长辈客气点吗?” 白微微:“你算哪门子长辈? 你不仅要在家在寒家当米虫,还要带着你娘家那帮子蛀虫一起来啃寒家的肉,喝寒家的血,想得美!” 寒育英及时阻止了白微微,她向江玉梅挑眉一笑:“玉梅,我倒是想让你回来,可惜你毕竟是张家人,什么时候等你脱离了张家再说吧!” 江玉梅激动得要飞起来了,她兴冲冲道:“这个简单! 我现在就回去跟张岱山离婚! 姐,你等着我,我离婚后就跟你回京市!” 第286章我要跟你离婚 江玉梅拉开门就往外冲,似乎跑慢一步会耽误她进寒家门似的。 她太兴奋了,也太着急了,以至于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竟然滚了好几个台阶。 江玉梅也顾不得屁股疼、腿疼,爬起来继续往外跑。 边跑边兴冲冲嘟囔:“月桂啊,解放啊,姑姑我就要发财了, 你们等着,姑姑马上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过人上人的生活……” 陈锦棠和蒋俞安跟着张岱山到了张家后, 保姆小雪抱着宝宝从屋里出来,焦急地说:“张大哥,宝宝又烧起来了,刚才还吐了很多奶。” 张岱山急忙摸了摸宝贝儿子的手。 又摸了摸宝宝的额头,顿时吓了一大跳。 “宝宝手脚冰凉,额头却这么烫,锦棠,你快给看看。” 他又问:“江玉梅呢?” 小雪怯怯地说:“玉梅姐跟您一起出门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张岱山的脸立即沉了下去,他明明早就让她回家了, 她人死哪儿去了? 陈锦棠立即在宝宝额头上摸了摸,又摸了摸宝宝的手脚,宝宝浑身都是滚烫的,手脚却像是在冷水泡过似的,冰凉一片。 陈锦棠从小雪怀里接过宝宝,柔声安慰已经急出一脑门冷汗的张岱山:“不要太担心,小婴儿身体本就虚弱, 伤风感冒在所难免,吃点药就行了。 不过宝宝现在不能捂,得解开包被散散热。” 她熟稔地抱着孩子在沙发上坐下来,蒋俞安很有眼色地帮忙把小宝宝的包被解开了。 生怕弄疼了宝宝,他动作十分轻缓。 陈锦棠给了蒋俞安一个赞赏的眼神:“做的不错嘛。” 蒋俞安挑眉一笑:“我将来肯定会是个很温柔很有耐心的好爸爸。” 陈锦棠“噗嗤”一下乐了。 见小宝宝贴身穿着件棉质的连体衣,陈锦棠便让小雪把包被拿走了。 她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直接拿出空间里囤积的退热药水。 张岱山忙拿了勺子来,陈锦棠用小勺子喂宝宝喝了两口退热药。 十来分钟之后,小家伙的手脚终于渐渐暖和起来,额头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子,也没那么烫手了。 张岱山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连声道:“锦棠,你真是神了。” 陈锦棠仔细给宝宝检查了一遍,叮嘱道:“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不必太担心、 这两天注意给宝宝补充水分, 每次用小勺子喂个两三勺就行了。” 小雪惊讶地问:“宝宝每天喝的奶粉里就有水,还用单独补充水分吗?” “孩子最近不舒服,有点发烧,还是要适当补充点水分。” 张岱山:“小雪,你按锦棠说的做就行了。” 小雪乖巧地点头道:“张大哥,我知道了。” 陈锦棠又看了宝宝这几天喝的药。 再次叮嘱:“这些药都是对症的好药,按时给宝宝喝就行了。” 小宝宝退热后,就变得活泼起来了,躺在陈锦棠怀里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还伸着小手抓陈锦棠的头发。 陈锦棠和蒋俞安两人合力逗着宝宝玩。 宝宝高兴不已,乌溜溜的小眼睛一会儿看着陈锦棠,一会儿又瞅瞅蒋俞安, 张着没牙的小嘴巴咯咯咯笑个不停。 陈锦棠的心都要萌化了。 蒋俞安一脸羡慕地看向张岱山:“张大哥,你儿子真聪明!” 张岱山得意不已,粗糙的大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细软的头发:“那是!谁让他是为儿子呢!” 陈锦棠让蒋俞安把自己的包打开。 蒋俞安打开后,先是取出一块儿手表。 “张大哥,我们从京市回来也没啥给你带,那天我跟锦棠逛商场时见这表不错,便买下来了。 你戴上试试。” 张岱山卸下自己手腕上的表,把这块儿来自京市的崭新的手表带到了左手手腕上,点头笑道:“这表不错,表盘大,倒像是给我量身定做的。” 陈锦棠又问:“宝宝现在有名字了吗?” 上次张岱山带着江玉梅和宝宝去阳华县时,只有个小名,大名还没起。 张岱山笑道:“叫张万里,取鹏程万里之意!” 陈锦棠从蒋俞安手里接过纯金的长命锁,挂在了张万里的脖子上,握着他的小手念了句:“张万里, 这名字真不错,那姐姐就祝你健康成长,聪明活泼,人见人爱,将来考个名牌大学。” 张万里张着没牙的小嘴巴乐呵呵笑了。 张岱山笑眯眯地说:“虽然现在还不能高考,但是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恢复高考制度, 希望这孩子有点出息,以后能考个名牌大学让我高兴高兴。” 陈锦棠:“会的!” 张万里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抓着陈锦棠的头发玩了会儿,玩累了,便闭着眼睛呼呼睡着了。 小雪从陈锦棠手里接过孩子,将他抱进屋内放在了婴儿床上。 这时,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了,江玉梅从门上拔出钥匙,抬眼扫见了陈锦棠和蒋俞安, 眼神冷了一瞬,又立即夸张地大笑着说:“锦棠,安安,我都不知道你俩来了, 要不然我肯定得买几斤苹果回来切给你俩吃。” 陈锦棠冷笑一声,反问她:“你买了苹果不拿去给你的宝贝侄女江月桂吃,不给你的宝贝侄子江解放吃, 倒拿来给我和蒋俞安吃?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莞尔一笑,“我忘了,江月桂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饿死了, 江解放犯了强/奸罪,被关在大牢里了,他俩吃不上!” 江玉梅好像突然被捅了几刀子, 再也装不下去了,暴跳如雷地吼道:“陈锦棠,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我好心好意给你吃苹果,你不领情就罢了,竟然说这些风凉话! 你分明是瞧不起你姐姐和你哥哥, 你这小畜生现在发达了,不说拉你姐姐和你哥哥一把,反而轻贱他们! 你还是人吗?” 蒋俞安“腾”一下起身,狠厉地睨着江玉梅。 江玉梅想了想蒋俞安的豪门少爷身份,吞了吞唾沫,把怒火咽进肚子里了。 张岱山早憋了一肚子火,见江玉梅这么不知好歹,火气压都压不住了。 他沉着脸问:“江玉梅,你不知道万里病了吗? 我让你回来照顾他,你跑哪儿去了?” 江玉梅得意扬扬地说:“张岱山,你儿子病了关我屁事, 他姓张,不姓江,他是你们张家人,跟我有屁关系! 我告诉你,你别想再对我耍横,我以前是怕你,但是我现在不怕你了! 我要跟你离婚! 你这个人渣,配不上我这么好的女人!” 第287章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陈锦棠早就知道江玉梅是个为了娘家人,连亲生儿女都可以舍弃的大奇葩。 但是听到她说万里跟她屁关系都没有的时候, 怒火还是不可抑制地往上涌! 她的拳头一瞬间就硬了。 没错,她今天就要以子揍母! 就在这一刹那,江玉梅痛哼一声,捂着脸重重扑到在地。 张岱山收回巴掌,指着江玉梅恶狠狠骂道:“万里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 他是你的儿子! 你是他的妈妈! 你竟然说他跟屁关系都没有,你还是人吗? 我当初瞎了眼,竟会跟你这种没人性的东西结婚生子!” 江玉梅捂着脸怯怯地看着张岱山, 她其实一直都很畏惧张岱山, 挨了一巴掌,更是吓得不敢说话了。 陈锦棠脸色涨得通红,她缓缓蹲下身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江玉梅,你刚才说要跟张大哥离婚?此言当真?” 张岱山眉头微皱,气得又想砸江玉梅一拳,被蒋俞安拦住了。 “张大哥,等她说完。” 张岱山愤然地收住了拳头。 江玉梅满心满脑都是踹了张岱山,继承寒家财产带着侄子、侄女吃香喝辣的美好画面, 她心一横,铁了心要尽快跟张岱山办理离婚手续。 江玉梅站起身,胡乱擦了下嘴角流出的血印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笑嘻嘻看着张岱山:“张岱山,你打女人你不是男人! 你是窝囊废! 我现在就要跟你离婚,我要离开你这个窝囊废,去开始新的生活! 现在时间还早,民政局还没下班,咱们这就去办离婚手续!” 张岱山气得脸色铁青,虽然他早对江玉梅厌倦至极,可是提离婚也该由他来提! 江玉梅想踹了他,门儿都没有,是他张岱山像丢垃圾一样把江玉梅丢出去才对! “你说什么?你要跟我离婚?” 张岱山咆哮着,唾沫喷了江玉梅一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个什么玩意,离婚这两个字是你能提的?” 说着,他大手抓住江玉梅的肩膀,直接把人抓起来了,然后抓小鸡崽子似的把她抓到了屋内扔在地上。 还不忘威胁江玉梅一句:“你要是再敢提离婚,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江玉梅被张岱山凶神恶神的样子吓得都不敢呼吸了, 看到江玉梅怯怯地摇头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张岱山才“砰”一下摔上房门。 他重新回到客厅后,冲陈锦棠和蒋俞安恨声道:“不知道又抽什么疯! 好端端地非得闹离婚!” 蒋俞安哂笑一声:“多半是为了钱!” 陈锦棠嘴角也泛出一抹冷笑:“江玉梅肯定知道了我爸爸是寒家的继承人,所以想跟你离婚去争寒家的家产。” 张岱山听得一阵阵犯恶心。 江玉梅为了钱竟然连儿子都不要了,这个大垃圾! 江玉梅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客厅里三人间的谈话,低声恨道:“寒家的家产本来就是我的!我拿回我的家产天经地义!” 这时,只听陈锦棠又道:“张大哥,江玉梅半点也配不上你, 她这种大奇葩只会内耗你,你倒不如成全她,把她当垃圾一样丢得远远的。” 寒家的家财早就到了陈锦棠手中,江玉梅这辈子都别想花寒家一分钱。 她跟张岱山离婚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自作孽不可活,她非得作死,那就由她去吧! 张岱山想着儿子呆萌可爱的样子,心里刀扎般难受。 如果他踹了江玉梅,儿子就没有妈妈了,儿子还不到三个月,他实在不忍心让他这么小就脱离妈妈的怀抱。 张岱山不置可否,另起了话头:“锦棠,不说这事儿了, 说说你跟小安子吧, 小安子要回飞鹰大队去,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你愿意跟他一起去部队,我可以安排你去当个军医。” 陈锦棠不是没想过跟蒋俞安一同去部队的事情,可是她的梦想不仅仅是当个医生,跟当个军医相比,她还有更宏大的愿望。 蒋俞安伸手揽住陈锦棠的肩膀,向张岱山解释:“锦棠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要是去了部队,她就被我捆绑住了,她的天地会变得很小, 锦棠要回阳华县,因为她的梦想在那里。” 陈锦棠心头暖洋洋的,她欣慰地看着蒋俞安,打心底里感激他的理解和支持。 张岱山并不强劝,他点点头:“既然你俩已经决定好了,我也只能尊重你们的想法, 不过我得叮嘱你俩几句, 小安子,你现在是有媳妇的人了,以后出任务的时候不能再那么拼命,你要是再出个啥事儿,锦棠得疯! 锦棠,你要是遇到了难处就来找我,打电话、写信也行, 千万别把我当外人。” 蒋俞安:“放心,我肯定会平平安安地去,平平安安地回来。” 陈锦棠笑得一脸灿烂,骄傲地说:“张大哥你尽管放心,我有了难处肯定第一个找你。” 三人说笑了几句,张岱山心头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 接着,张岱山领着陈锦棠和蒋俞安到了他的书房,又仔细交代了蒋俞安这次回飞鹰大队要注意的事情。 末了,又问:“那个郭援朝现在怎么样了?” 陈锦棠昨天刚去空间里看过郭援朝,依旧一副半死不活、要醒不醒的样子。 她说:“我们去京市的时候,把他扔给一个学医的朋友照管了, 估计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等我回到阳华县查看了他的情况后,再给张大哥汇报。” “也行,但是千万别让他跑了。” “他跑不了。” 从张岱山家里离开前,陈锦棠又道:“张大哥,离开错的人,才能找到对的人。 江玉梅配不上你, 跟他离婚,吃亏的是她, 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张岱山沉默半晌,笑了笑没接话。 陈锦棠见劝他不动,便收了话头! 还是那句话: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既然劝不动,就由他去吧。 江玉梅耳朵贴墙听到了陈锦棠的话,在心里恨恨道:“就连锦棠那小王八蛋都劝你跟老娘离婚,张岱山你他喵的还等什么,赶紧跟老娘去办手续啊!” 第288章你摊上这么个妈,也吃了很多苦吧? 陈锦棠和蒋俞安回到招待所,寒育英立在楼梯上冲两人招了招手。 两人便去了寒育英的房间。 白微微关上房门,不屑地说:“锦棠,你和蒋俞安刚去了张大哥家里, 你妈妈就跑来找我们了。” 陈锦棠拉着蒋俞安在沙发上坐下,嘴角勾了起来。 “我说她发什么疯,一回家就跟张大哥提离婚。” 白微微快言快语抢先说:“你那个妈简直太奇葩了, 一听说寒家家大业大,就闹着要以儿媳妇的身份回到寒家,顺便继承寒家的家产,她以为离婚了,就能拿到寒家的家财,真是白日做梦!” 寒育英一想到弟弟跟江玉梅那种尖酸刻薄的女人生活了一辈子, 就耿耿于怀,差点把心脏病都气出来了。 她招手让陈锦棠坐到她身边去,然后拉着陈锦棠的手,心疼地说:“锦棠, 我没想到你妈妈竟是那么浅薄的女人, 你爸爸受苦了,你摊上这么个妈,也吃了很多苦吧?” 陈锦棠想起原主被河水泡的发白的小脸,心头又酸又涩。 接着,她脑海中闪过原主爸爸病的奄奄一息,浑身疼得冷汗直冒, 苦苦哀求江玉梅送他去医院,江玉梅立着眉毛骂他:“你这个短命鬼一天到晚就知道叫唤, 你难受,我不难受? 我还想去住院调理调理呢! 家里哪有闲钱给你治病买药? 我要是你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好歹给家里省下几口粮食!” 江玉梅口口声声喊叫没钱,转头就拿钱去买叫花鸡、红烧肉讨好江银山一家子。 为了早早气死原主爸爸,江银山、江月桂和江解放故意当着原主爸爸的面啃鸡腿、吃红烧肉…… 受苦的不是她,是原主和原主爸爸! 陈锦棠冷嗤一声,不由攥紧了拳头,道:“江玉梅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爸爸, 她竟然有脸打寒家家产的主意,简直无耻至极!” 寒育英阴沉着脸道:“我早就看出来你妈妈和你继父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所以故意拿寒家的家产做诱饵, 逼她跟你继父离婚, 她软脚虾似的,要是真跟你继父离婚了,活得连个叫花子都不如! 你爸爸受的苦受的委屈,我要那个女人全都加倍受一遍!” 江玉梅听到陈锦棠和蒋俞安离开后,便从里面锁上门, 接着掀开褥子,拿出了褥子下的一叠钱,蘸着唾沫数了数,有二十二块零三角。 江玉梅把钱塞进内衣口袋里,接着上床躺着了。 既然张岱山不肯离婚, 那不离就是。 她要等到晚上张岱山熟睡后偷跑出去,直接跟着寒育英去京市! 到了夜里十一点后,江玉梅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夜,是那么的寂静。 江玉梅什么声音也没听见,估摸着张岱山、保姆小雪都已经熟睡了,她大着胆子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伸着脖子往外瞅了瞅,客厅里一片黑暗,依旧寂静无声。 “死东西们,终于都睡了!” 江玉梅窃喜不已,轻手轻脚出了小门,穿过客厅,摸到了大门口。 她紧张地打开了大门,然后闪身出去,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江玉梅一溜烟跑出家属院,门房知道她是张秘书长的夫人,恭敬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就放行了。 江玉梅又跑了一截路,确定张岱山没有追出来, 兴奋得快要飞起来了。 她一路小跑着去找寒育英。 寒育英想着弟弟凄惨的一生,气得大半夜睡不着觉,暗暗盘算着怎么惩罚江玉梅才能给弟弟痛痛快快报仇, 忽然听到几声小心翼翼的敲门上,她问了句:“这么晚了,是谁?” “姐姐,是我啊,玉梅!” 江玉梅一想到即将去京市继承寒家的万贯家财,激动地敲门的手都在发抖。 寒育英从鼻孔里喷出两道冷气,低声自言自语:“蠢货,我正要弄你呢,你就自投罗网了!” 她起身去开了门,江玉梅立即闪身进来:“姐姐,我一想到你还等着我回寒家,就心急如焚,一分钟一秒钟都跟张岱山生活不下去了, 所以摸黑来找您来了, 我求你马上带我回京市吧,我毕竟是寒家唯一的儿媳妇, 也早该回去给寒家的列祖列宗上柱香了……” 寒育英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故意做出紧张地神情:“你是偷跑出来的? 张秘书长根本没同意离婚吧?” 江玉梅哈巴狗似的坐到了寒育英跟前,讨好地说:“姐姐,我是寒家的媳妇, 回到寒家天经地义,现在是法治社会,张岱山那王八蛋再有权有势也不能强关着我不放行……” 寒育英冷着脸打断她:“江玉梅,我们寒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我是想把你接回寒家,可前提是你跟张岱山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 跟张家再没有任何瓜葛, 你这半夜三更偷跑来找我,张口就让我赶紧带你回寒家, 万一张岱山闹起来,那我们寒家岂不是成了拐卖别人老婆的人贩子了?” 江玉梅的心沉了下去,张岱山肯定不会同意离婚, 更不会允许她去寒家。 “姐姐,以后我就跟着您住在京市,那张岱山还能跑到京市把我抓回来? 反正我生是寒家的人,死是寒家的鬼,您就带我回京市吧!” 无论江玉梅怎么哀求,寒育英只咬死一点:江玉梅要回寒家继承家业,必须先跟张岱山办理离婚手续! 江玉梅急得满头都是汗,她抹着眼泪继续苦求:“姐,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你就带我回寒家吧, 我保证拿了寒家的钱后,哪儿都不去,就守着寒家过日子……” 寒育英心道:蠢货,我信你个鬼!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故作为难地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我在西市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至少得耽搁十几天,你要是着急就先坐火车去京市,在京市乖乖等着我。” 江玉梅大喜过望,寒育英终于同意让她去京市了! 她终于可以继承寒家的万贯家产了!哈哈哈哈! “行,姐,咱俩说好了,我先去京市,我在京市乖乖等着您!” 江玉梅激动的声线都颤抖了。 “可是我到了京市怎么才能回寒家呢?” 寒育英:“你尽管去,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你一下火车,自然有人在火车站接你, 你明天一早就出发吧,免得张秘书长找了来你想走都走不了……” 第289章逃往京市 江玉梅一怔,有点拿不定主意。 她这辈子不是听她妈的安排,就是听她哥的安排, 后来又只听张岱山的安排,可以说是个十足的软脚虾。 她本来以为寒育梅会亲自将她领到京市,而后风光将她迎回寒家。 谁知寒育英竟然让她自己去京市。 江玉梅心里惴惴不安,惊慌地说:“姐,我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坐火车去京市有点怕,你先把我藏起来,等你这边事情办完后再带我一起走吧。” 寒育英挑了挑细长的眉毛,不屑地说:“你怕什么? 你到了京市我自会安排人接应你,保准你风风光光踏进寒家大门, 我不强求,你要是有顾虑,那就还回到张岱山跟前去吧。” 江玉梅一噎,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去,我去,姐,那可说好了, 你千万要派人去接我!” “行了,你赶紧去买票,坐天明最早那趟火车去京市。” 江玉梅这时把一只雪白的手伸到了寒育英面前,讨好地笑:“姐,你给我些钱,我要去买火车票。” 寒育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皮包,从包里翻出十块钱递给江玉梅:“快走吧。” 江玉梅看着手里的十块钱,眼睛瞪得老大。 心道:越是有钱人越他妈的小气! 寒育英看着江玉梅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笑意。 京市可是老娘的地盘,江玉梅你等着吃苦头吧! 十块钱也是钱,江玉梅小心翼翼地把钱揣进口袋里,匆匆地走了。 她一路小跑着到了火车站,最近两天的火车票早就卖光了, 她只好从二道贩子手里掏三倍的价钱买了去京市的火车票,天一亮, 便坐火车奔赴京市。 一觉睡醒,陈锦棠和蒋俞安在空间里洗漱完毕后, 便出了空间,过来找寒育英和白微微。 寒育英便将昨晚江玉梅从张家跑出来投奔她, 又被她哄去京市的事情说了。 白微微听得直皱眉:“这个江玉梅是怎么回事? 她离了张大哥还能有活路吗?” 寒育英:“自作孽不可活,她自找的!” 陈锦棠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冷意,她知道江玉梅这一去必定要吃尽苦头, 不过,寒育英绝对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寒育英虽然恨江玉梅,但是她做人做事没有那么狠。 “姑姑,你打算怎么惩罚江玉梅?” “锦棠,我本来不想跟你妈妈为难,可我若是就这么放过她,怎么对得起你爸爸……” 陈锦棠立即明白寒育英是怕报复江玉梅会伤了她的心, 江玉梅再怎么混账,毕竟是她的妈。 陈锦棠打断她,语气冷硬地说:“姑姑,我跟江玉梅没有任何关系, 她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女儿,在我心里,她也早就不是我妈,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我。” 听出陈锦棠话里的绝情和冷意后,寒育英心头的顾虑一扫而空,她发誓一定会让江玉梅后半生都活在痛苦绝望之中! 几人边说边到了餐厅,刚吃完早饭,一辆红旗牌小汽车就停在了招待所门口。 张岱山推开车门钻了下来,一见陈锦棠和蒋俞安就问:“小安子,锦棠, 江玉梅有没有来找过你俩?” 寒育英抢先回答:“张秘书长说笑了,你太太怎么会来找锦棠呢? 在她心里,锦棠根本不是她的女儿。” 陈锦棠也盼着张岱山能摆脱江玉梅,她那个女人根本就是祸害, 除了江银山一家子,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祸害任何人。 “张大哥,我妈妈不见了吗?如果她来找我,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蒋俞安也道:“那种女人要走就让她走吧,张大哥,没有她,你跟万里会生活的更幸福。” 张岱山眉间流露出一抹忧虑,他不是舍不得江玉梅, 主要是不忍心宝贝儿子那么小就没了亲妈。 “我再去别处找找,锦棠,小安子,你俩要是有线索了一定立即打电话告诉我。” 陈锦棠和蒋俞安一齐应了。 张岱山立即钻进小汽车里,发动引擎,一脚油门,汽车绝尘而去。 张岱山找了江玉梅两天都一无所获, 他也不打算再找了, 既然是铁了心要离开的人,找回来也没什么卵用! 这天,陈锦棠和蒋俞安来看望张岱山。 张岱山靠在沙发上,眉头舒展,神情轻松,他笑着说:“我本来还以为你妈妈离开后万里会不适应,会哭闹不休, 谁知道小家伙这两天能吃能睡,甚至喝奶都喝得多了,你们瞧,他都长胖了。” 陈锦棠看着怀里白胖的小婴儿,轻轻捏着他的小手说:“有那么个妈还不如没有, 别看宝宝年纪小,其实谁是真心喜欢他,谁不喜欢他,他心里有数。 我只希望江玉梅以后老了、彻底丧失劳动能力后,不要回来找万里给她养老。” 她前世在网上看到过很多起父母年轻时嫌弃孩子是累赘,将孩子抛弃, 等到他们老了、病了,需要人伺候了,又厚着脸皮找孩子养老。 张岱山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她敢? 她敢回来缠万里,我打断她的腿……” 远在京市的江玉梅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谁他喵骂我?” 江玉梅搓了搓鼻子,恶狠狠咒骂道,“不是陈锦棠那个小贱蹄子,肯定就是张岱山那老乌龟王八蛋! 骂我的人,统统不得好死!” 江玉梅到京市已经有两天两夜的时间了,她在火车站蹲守了两天两夜, 压根没见到寒育英所说的接应她的人。 江玉梅蜷缩着身子坐在候车大厅窄硬的凳子上, 她已经在这张凳子上坐了很久, 坐得她腰酸背痛难受极了。 “妈的,寒育英你派来接老娘的人到底在哪儿? 不会是被车撞死了吧?” 江玉梅骂骂咧咧坐了一会儿,决定不再等了,她要自己找去寒家。 她揉了揉腿,又揉了揉腰,起身朝火车站广场走去。 刚走出候车大厅,就有一个白胖的男人迎了上来,笑嘻嘻问她:“你好,请问你是江玉梅吗?” 江玉梅大喜过望,兴奋地尖叫一声,抓住那人的胳膊问:“你是寒育英派来接我的吧?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第290章黑厂女工江玉梅 白胖子仔细打量着江玉梅,嘿嘿一笑,道:“跟我走吧!” 江玉梅迫不及待跟着那人往前走去,边走边问:“咱们这就回寒家吗?” “回寒家?” 白胖子好像突然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干笑两声说,“对对对,你说对了, 我就是接你回寒家呢!” 江玉梅欢喜不已,跟着白胖子越走越快,然后钻进一辆皮卡车中, 皮卡车向京市某一处疾驰而去。 大约两三个小时后,白胖子把车停稳,对江玉梅道:“下车吧。” 江玉梅看着周围落魄荒凉的街景,疑惑地问:“不是说寒家是京中豪门, 财大气粗,钱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 我看着怎么不像啊。” “你坐在车里能看清什么? 下车吧,下了车才能过上好日子。” 江玉梅忐忑不安地下了车,跟着白胖子穿过两条窄小的巷子,又曲曲折折走了半天,停在了一处空旷的红砖院子里。 “这就是寒家?” 江玉梅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寒家不会这么落魄吧? “走,进去!” 白胖子忽然变了脸色,在江玉梅后背重重一推, 直接将她推进院内,然后“咣当”一声把两扇大铁门关上了,又从门后面取下大铁锁,“咔哒”一声锁了门。 江玉梅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她惊慌地吼叫道:“不对! 这里根本不是寒家! 我要走! 我要离开这鬼地方!” “想走,晚了!” 白胖子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着江玉梅的肩膀,强硬地把她拖进屋内。 江玉梅还要再喊,被白胖子一巴掌扇得闭上了嘴巴。 白胖子声如洪钟地吼了声:“蹲到墙角去!” 粗暴地把江玉梅推到了墙角。 江玉梅脑袋磕在墙上,磕得头晕眼花,竟然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已经到了某一间黑作坊。 这间作坊专门生产胶鞋、劳动手套和袜子。 胶鞋、手套和袜子统统销往境外,黑作坊里的工人这辈子都只进得来,却出不去。 江玉梅刚刚醒来,就有个粗壮的女人赶着她去织袜子。 江玉梅摇摇头:“我不会织袜子……” 话音未落,粗壮女人就轮圆了手里的大粗棍子在她背上抽了两棍子。 “你会不会?” “会!我会!” 江玉梅被抽得眼泪汪汪,再也不敢犟嘴了,乖乖地按照粗壮女人的吩咐去织袜子了。 江玉梅手慢,别人织三双袜子的时间,她只能织一双袜子,所以每天挨饿挨打成了家常便饭。 一个月下来,原本白净圆润的身体就像脱了水的枣子, 变得又干又皱…… 江玉梅每天要干十六个小时,稍慢一步,就挨一棒子, 她的脸上、胳膊上、腿上、后背上全都是一道接一道的青的、紫的棍棒印子…… 寒育英接起疯狂叫嚣的电话,话筒里立即传来了白胖子的声音。 “寒姐,人已经送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不过我还从没见过那么蠢的女人,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天天惦记着您接她回寒家继承家产呢。” 寒育英眼底闪过一抹杀气:“她做梦! 多给她点苦头吃, 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折磨她!” “好,知道了!” 寒育英挂断电话,自言自语:“江玉梅,下半辈子你就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好好享福吧!” 张岱山很快就适应了没有江玉梅的生活, 他甚至惊讶地发现, 没了江玉梅, 他的心情更好了,工作也更顺心了! 张岱山托人打听了几天,很快就找了个声誉极佳的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去原主爸爸的坟头走了一遍后,掐指算出六日之后便是迁坟的吉日。 与此同时,寒育英给白自强拨了电话,让他尽快在寒家坟地里圈出一块墓地,准备迎接小舅子的骨灰进京。 白自强满口答应下来,立即吩咐人去办理此事。 六天后,寒育英便带着原主爸爸的骨灰回了京市。 陈锦棠也决定启程返回阳华县。 蒋俞安决定将陈锦棠和白微微送回阳华县,再起身前往远在黑市的飞鹰大队。 这天一早,三人便辞别了张岱山,驱车赶往阳华县。 三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让蒋俞安缩减成一个半小时, 三人直接回了陈锦棠和蒋俞安在县城的新宅子。 汽车刚在新宅大门口停稳,一道颀长的身影就扑到了车窗上。 正是多日不见的刘小鹏。 刘小鹏替蒋俞安拉开车门,笑嘻嘻地说:“蒋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 我都想死你们了。” 蒋俞安回头看了眼板着脸的白微微,拍了拍刘小鹏的肩膀:“你想的人在后面。” 刘小鹏自从捅破跟白微微之间那层窗户纸后, 见到白微微反而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白微微跟他的想法恰恰相反。 她总是希望刘小鹏能大大方方的关心她、听她话,最好时不时跟她说几句甜言蜜语, 奈何刘小鹏嘴巴跟被人用胶布粘住了似的, 一句甜言蜜语都不肯说。 所以惹得白微微总是生气。 刘小鹏又常常觉得莫名其妙,他想破头皮也想不通好端端的,白微微为啥又不高兴了。 陈锦棠感受到了白微微和刘小鹏之间那尴尬又微妙的气氛, 忍不住笑了。 她把白微微拽到了刘小鹏跟前,白微微立即把脸扭向一旁,坚决不看刘小鹏一眼。 陈锦棠笑着把白微微的脸扳正,让她正面对着刘小鹏。 “真搞不懂你俩,明明想对方想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好不容易见了面,又别别扭扭的, 累不累啊? 刘小鹏,微微不过是想听你亲口说喜欢她、爱她、永远疼她,你说两句好听的舌头会短一截吗? 微微,刘小鹏木讷,你别总让他猜你的心思, 他那么笨,猜的着吗?” 白微微:“我才没让他猜……” 刘小鹏:“微微,我是很喜欢你啊,我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白微微脸上是少女独有的娇羞,她笑道:“刘小鹏,你已经说出来了,我今天暂时不生你气了。” 蒋俞安已经用钥匙开了大门, 陈锦棠牵着蒋俞安的手进了门,蒋俞安凑到她耳边说:“锦棠,我也很喜欢你,很爱你!” 陈锦棠揉了揉蒋俞安的俊美的脸颊:“这话你都说了一百遍了, 不过我听多少遍都听不腻,我爱听!” “我说一辈子也说不腻……” 第291章秦俞安原来是个有后福的 听他这么说,陈锦棠心里又甜又酸,接着,浓浓的不舍流沙一般袭上心头。 蒋俞安这么好,她差点舍不得让他回飞鹰大队了。 这天晚上,白微微暂时住在陈锦棠家里。 刘小鹏舍不得白微微,他也舔着脸说:“蒋大哥,我家里漏水了,还没找人收拾呢, 今晚我也住在你家里。” 不等蒋俞安回答,白微微先瞪了他一眼:“刘小鹏,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住在这儿,你就要住在这儿, 你学我干啥?” 刘小鹏大大方方地说:“我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离你近一点嘛!”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一不小心又被喂了一嘴狗粮! 蒋俞安:“……”这小子嘴巴咋比我嘴巴还甜? 翌日一早,陈锦棠、蒋俞安和刘小鹏一起去县医院。 刘小鹏回去上班。 蒋俞安办理了辞职手续,陈锦棠则又向新来的院长请了两天假, 现在正是松子成熟的时节, 她答应白自强要把松子卖给他, 所以得回一趟香潭村,去山上收集松子。 从医院出来后,蒋俞安开车载着陈锦棠和白微微向香潭村疾驰而去。 现在正是金秋十月,漫山遍野的农田里都散落着农忙的村民。 刘婶儿站在半坡腰上,远远就看见了一辆黑色小汽车驶进了香潭村, 她用手搭在额头上遮住刺目的太阳光,大声问了句:“那汽车不知道是去谁家的, 倒是威风!” 陈婶儿也直起腰望着汽车驶过来的方向,一脸疑惑地说:“没听说谁家有这么牛气的亲戚,啧啧,人家可是开车来的,牛啊!” 这年头,就连骑个二八大杠都能惹得一众人眼红, 更别说开汽车了。 正弯腰种黄豆的村民也都注意到了那辆威风凛凛的小汽车, 个个停下手里的农活,站起身看向越来越近的小汽车, 乱纷纷猜测着坐在汽车里的人是谁。 陈锦棠也看到了站在半山腰上的刘婶儿等人, 蒋俞安心有灵犀地挺稳了汽车,道:“锦堂,下去跟刘婶儿和刘支书他们打个招呼吧。” 这时,铁娃、铜娃、银娃带着七八个熊孩子从山上冲了下来,瞬间就把小汽车围起来了。 铜娃摸了摸汽车头,羡慕地问:“秦傻子,这是你开的车?” 蒋俞安眨了眨眼:“嗯。” “哇!你好牛!”铁娃、铁娃、银娃等一众熊孩子都羡慕地惊呼了一声。 “秦傻子,你又发达了?” “还用问,秦傻子不发达能开上这么好的车?” 陈锦棠从车上取了一包水果糖,给每个熊孩子手里都塞了几个。 她笑着叮嘱熊孩子们:“我告诉你们,秦俞安现在已经不傻了,他已经康复了, 医生说他现在就算一千个人的智慧凑在一起,都没有他的智慧多,所以你们不能再喊他傻子了,知道吗?” 七八双小眼睛齐刷刷转过去望着蒋俞安,过了会儿,铁娃说:“秦俞安好像真的不傻了,我看见他眼里的光了。” “对对,秦俞安的眼睛很亮,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我妈说眼睛亮的人都不傻。” “我妈也说傻子的眼睛才不亮,看来秦俞安真的不傻了……” 陈锦棠又道:“你们妈妈说得都对,去玩儿吧!” 熊孩子们嘎嘣嘎嘣咬着水果糖,却不肯走,兴奋地围着汽车转来转去,在车头、车身、车屁股上饮下一片乱七八糟的小手印。 铁娃和铜娃胆子大,拉开车门直接坐进了车里,兴奋得又喊又叫。 陈锦棠知道山里娃没怎么见过汽车,所以才觉得新鲜,任由他们在车里玩闹,并没有阻止。 这时,陈锦棠看见刘婶儿、刘支书也从半山腰上下来了, 陈婶儿、王婶儿等八九个人跟在他们身后。 陈锦棠立即扬高声音喊道:“刘婶儿,刘支书,你们慢点走,小心被草绊了……” 刘婶儿扯着嗓子回应她:“我就瞧着像是秦俞安开着车,他们偏不信, 咱们村除了锦棠和秦俞安,还有谁有本事买得起小汽车?” 陈婶儿接口道:“我早就认出是秦俞安、锦堂和微微知青,我眼睛亮着呢……”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山脚下,看向蒋俞安的眼神里都写满了不敢置信。 站在眼前的年轻男人气质出尘,骨子里又透着阵阵冷意,他的眼神非常锐利有神,一张俊秀无匹的脸上满是坚毅, 这确定是他们记忆中的秦俞安吗? 刘支书在蒋俞安肩膀上拍了两下,亲昵地问:“看来这小子确实痊愈了,完全变了个人嘛!” 蒋俞安被众人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笑道:“多亏了锦棠,我已经彻底康复了。” 刘婶儿笑嘻嘻地说:“人不傻了,这张脸都变得更好看了!” 陈婶儿:“秦俞安本来就是咱们村的一枝花,安保镇十里八村的女人加一块儿也比不上他美。” 王婶儿:“胡说八道,秦俞安可不是美,是俊,是帅!” 白微微把脑袋偏到了陈锦棠肩头,乐呵呵地说:“刘婶儿,陈婶儿,你们这些婶子们都太偏心了,怎么眼里只有个蒋俞安,我跟锦棠不好看吗?” “蒋俞安?那又是谁?” 众人都是一脸懵,纷纷眨巴着眼睛瞅着陈锦棠和蒋俞安。 陈锦棠笑道:“秦俞安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 他现在已经不姓秦了,改姓蒋了。” “啊?秦俞安找到了亲生父母?真的假的?” “他亲生父母是哪里人?家里靠什么生活?”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我们咋都不知道呢……” “秦俞安生父家里肯定很有钱吧,要不然他也开不了这么好的车……” “能给儿子买车的人家,不是大富就是大贵,啧啧,秦俞安原来是个有后福的……”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有羡慕的,有意外的,也有看得眼睛发红心头发酸的…… 陈锦棠和蒋俞安却不打算多解释了,两人都笑看着众人,只说了蒋家远在京市,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是靠拿工资过日子的普通人。 众人这才不问了。 刘婶儿抬头看了看太阳,笑道:“正好也到了收工的时候,锦棠,你跟蒋俞安就去我家里吃饭吧,微微知青,你也一起来。”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我家里几个月没住人了,肯定到处都是灰,也没法做饭,我们就去刘婶儿家里蹭一顿了。” 刘婶儿笑哈哈道:“你们难得回来一次,咱们难得碰上,能给你们做顿饭,我高兴!” 刘婶儿立即回家做饭去了,蒋俞安把车先开到了村部,帮着白微微把行李从后备箱里取出来,这才拉着陈锦棠回到了秦家老屋。 推开门,看着熟悉的小院,一股亲切的感觉涌上心头。 “锦棠,你先在树底下站一会儿,我去擦把凳子给你坐……” 蒋俞安开了上房门,从堂屋里搬出来几把小凳子。 第292章她一定会让村里所有人都实现吃肉自由 陈锦棠闪身进入空间,从别墅里打了几桶水出来。 蒋俞安拿出门背后的小木盆,打湿抹布麻利地把凳子擦了一遍, 又用干抹布擦去凳子上的水渍,这才放到陈锦棠身后:“媳妇,你先坐着歇一会儿,我去打扫房间。” 劳动能手蒋俞安做起家务来又快又好, 不大会儿功夫就把三间土房扫了一遍,桌椅板凳全都抹干净了。 陈锦棠也没闲着,她拿起用细竹子扎成的超大扫把扫院子里的灰尘和树叶子。 蒋俞安把房间打扫干净,她把院子也扫干净了。 看着一尘不染的土房子和小院子,陈锦棠心里美滋滋的。 蒋俞安又把炕上的被子褥子抱出来晒在太阳底下, 今天阳光很烈,要不了多久,被褥就会晒得蓬松柔软。 陈锦棠从汽车后备箱里取出要给刘婶儿家送的东西,一一放进小提篮子里,收拾好之后, 又找了条干净的枕巾盖子小提篮上面,拉着蒋俞安去刘婶儿家。 香潭村的村民主食是玉米糊糊和黑面条。 虽然今年是个丰年,但是刘婶儿也只能端出几碗玉米糊糊、一盘子玉米面馍和两碗腌菜招待客人。 陈锦棠和蒋俞安去的时候,刘婶儿正猫着腰在锅底烧火, 大铁锅里咕嘟咕嘟煮着半锅金灿灿的玉米糊糊。 蒋俞安坐在院子里跟刘支书闲谈,陈锦棠进了屋子跟刘婶儿说话。 她揭开枕巾,亮出了一篮子的好东西。 “这帽子是给我刘叔的,过两天下了秋雨戴着正合适,这顶绒线帽子是给你的, 我记得你说到了冬天你耳朵冻得疼,这顶帽子刚好能把耳朵盖住,你戴着试试……” 刘婶儿从灶间起身,用系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上的灰,笑着说:“这帽子看着不错,赶紧让我试试。” 陈锦棠把那顶咖啡色的绒线帽子扣在了刘婶儿的脑袋上,又拉了拉帽沿把她的两只耳朵都盖住了。 “怎么样,暖和吧?” “暖和!这帽子比地里的玉米穗还软,我戴着正合适,锦棠,你有心了。” 陈锦棠又从篮子里取出五斤鸡蛋、二斤白糖、二斤水果糖、五斤猪肉。 刘婶儿看得眼睛都直了,她连声说:“锦棠,你咋给我这么些东西,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刘婶儿,这些东西不是白给你的,我还有大事要请你帮忙呢。” “跟婶子就不用这么客气了,锦棠,有啥事你尽管说……” “不急,吃完饭咱慢慢说……” “刘支书,我刘婶儿今天做了啥好吃的?”白微微脆亮的嗓音从院外传进屋内。 刘支书笑眯眯说:“好吃的没有,玉米糊糊管够。” “我最爱喝玉米糊糊了!刘支书,我爸爸让我给你带了两条烟,你尝尝看抽得惯不?” 白微微把手里的两条中华烟放在了刘支书面前的桌子上,刘支书眼睛立即亮了。 他不好意思地道:“这烟可不便宜啊,微微,你这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两条烟值不了几个钱,您拿着抽吧,”白微微又扭脸问蒋俞安,“锦棠呢?” “在灶房帮刘婶儿做饭呢。” 白微微立即蹦蹦跳跳跑到了灶房,笑道:“锦棠,你竟然比我来得还早!” 说着把一袋子熏牛肉放在了案板上,笑眯眯地说:“刘婶儿,这是我从京市给你家那几个崽子带的熏牛肉, 可好吃了,你也切一块儿尝尝。” 刘婶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客套地说:“微微,让你破费了, 最近地里也没啥活儿,你怎么不在家里多待些日子呢? 其实如果你现在想回家,我马上就让你刘叔给你批假,你回去玩够了再回来。” 白微微:“……” 现在可是秋收时节,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刘婶儿竟然说地里没活…… 她兴冲冲地想,原来刘婶儿人还挺好的。 “我爸爸说了如果我再找借口往家里跑,逃避村里的劳动,就打断我的腿, 我暂时就不回去了,等下雪的时候我再回去拿几件过冬的衣服……” “行行行,”刘婶儿看着那满满一兜的熏牛肉,笑得要多和蔼有多和蔼,她立即满口答应下来,“你什么时候想家了,想回去了,给婶儿说一声就行。” 玉米糊糊熬到火候了,甜香的味道充盈着小小的灶房。 陈锦棠从案板底下拿了碗开始盛饭,白微微帮忙把饭碗、玉米面馍、腌菜端到院子里的小桌子上。 刘婶儿大方地切了一盘子熏牛肉端上了桌。 刘支书挥着棍子让铁娃、铜娃、银娃去门口的小溪沟里洗手, 蒋俞安抱着小花花也蹲在小溪沟边上,仔细给小花花洗干净了手。 刘婶儿家好几个月都没见过荤腥了, 四个熊孩子看见桌上的熏牛肉,一个个眼睛里射出了绿光。 四张小嘴巴都疯狂地吞着口水,刘支书不发话,却没一人敢伸筷子去夹熏牛肉。 刘婶儿率先给陈锦棠、白微微、蒋俞安一人夹了几片熏牛肉,笑道:“这牛肉闻着都能香死人, 你们赶紧尝尝。” 四个熊孩子看着盘子里的熏牛肉少了一些,都有点急了,个个嘴角都挂着口水。 听着一片响亮的吞口水的声音,陈锦棠十分不忍。 “让孩子们吃牛肉吧……这牛肉一点也不柴,花花也咬得动……” 白微微也笑道:“小崽子们还等啥?赶紧吃牛肉啊!” 刘支书这才发话了:“既然锦棠姐姐和微微姐姐叫你们吃,那你们就动筷子吧。” 有了他的首肯,铁娃、铜娃、银娃才抄起筷子去夹熏牛肉, 花花筷子拿得还不利索,索性直接上手抓了几片牛肉塞进了嘴巴里。 陈锦棠看得一阵心酸,香潭村实在太穷了,孩子们吃顿肉比过年还高兴。 她夹起一筷子熏牛肉放在花花的碗里,心疼地说:“慢点吃,别噎住了……” 以后她一定会让村里所有人都实现吃肉自由, 她一定会带着香潭村的父老乡亲奔小康、住大房子、开大汽车, 让所有的孩子都吃得白白胖胖! 第293章金银花茶 小花花嘴里包着一大口肉,奶声奶气地说:“花花爱吃又又, 要是花花每天都能吃上这么好吃的又又,花花就会高兴得蹦高高。” 铁娃抄起一筷子牛肉塞进嘴里,飞快地咀嚼着,还不忘打击花花一句:“你想得可真美, 肉可金贵了,一年能吃一次都不错了, 你还想每天都吃?” 陈锦棠揉了揉小花花柔软的发顶,语气笃定地说:“婶婶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每天都吃上肉肉, 直到吃腻为止!” 小花花乐得拍了拍手:“花花以后每天都有又又吃了,锦棠婶婶不许骗人,骗人是小狗。” “好,骗人是小狗。” 眨眼功夫,一盘子牛肉就被四个小家伙一扫而光, 刘支书笑骂道:“这群没良心的崽子,见了肉,把爹妈都忘了, 只顾着给自己嘴里塞,也不说给大人留几片。” 白微微豪气地说:“让他们吃呗,下次我回京市再给几个娃多带些肉……” 吃罢饭,刘婶儿把饭碗和连菜汤都不剩的菜盘子端回灶房, 又用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后,便给一人倒了碗金银花茶。 陈锦棠喝了口金银花茶,大眼睛里立即放出了兴奋的光芒,她看着淡金色的茶汤问道:“刘婶儿,这金银花是从哪里弄来的,成色极好。” 刘婶儿笑呵呵地说:“这花茶还是我夏天上山种地顺手在路边采的, 我采得也不多,晒干后能有个七八斤重,你要是喜欢,一会儿给你装一些拿回家去。” 陈锦棠又问:“刘婶儿,咱们这山上金银花多吗?” “多啊,到了夏天,漫山遍野都是这玩意儿,开着白的黄的花,还怪好看哩。” 陈锦棠一喜,又道:“刘婶儿,你把你家里的金银花卖给我,我出八毛钱一斤,你看行不?” 刘婶儿和刘支书目光碰了一下,刘婶儿笑道:“锦棠,你跟婶儿还客气啥? 你喜欢喝金银花我给你多拿些就是, 要是扯到钱字上头,就没意思了。” 白微微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碗金银花茶, 一脸嫌弃地说:“这茶虽然不错, 但是有股子野草味儿,我就不喜欢喝,锦棠,你买这玩意儿干啥?” 蒋俞安好看的桃花眼中也透出不解,不过既然媳妇喜欢喝金银花,那就多买些让她慢慢喝便是。 陈锦棠笑看着众人,缓缓解释道:“金银花茶不仅是一道茶,更是一味中药, 可清热解毒、凉血疏风,泡水喝可以下火,跟其他中草药配在一起, 还可以治风热感冒呢, 所以我想多收购些金银花配成药丸子。” 白微微惊讶地说:“想不到这小小的金银花还有这么大的作用呢!” 刘婶儿又跟刘支书碰了碰目光,她在心里默算了下, 她家里大约有七斤金银花,按照陈锦棠开的价钱,足足可以卖五块六毛钱呢,倒是划算。 “行,锦棠,我的金银花全都卖给你!” 陈锦棠笑着说:“刘婶儿,我还想麻烦你再帮我暗暗打听一下,看还有谁家里要出售金银花,有多少我都要。” 这个年代,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别人家里收购金银花, 万一被人举报了就麻烦了, 所以只能让刘婶儿暗暗打听。 刘婶儿热情地说:“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那就拜托刘婶儿了,我还有另一件要紧的事情要跟您和我刘叔商量呢。”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的小小的彩纸, 打开来正是一幅宣传妇女卫生知识的画报。 陈锦棠把画报在桌子上铺开,指着其中的几幅插图解释说:“这是我跟蒋俞安在京市时印刷的妇女卫生常识宣传单, 我想把这些宣传单发给咱们村和临近几个村的妇女们, 刘婶儿,你觉得怎么样?” 刘婶儿、白微微、刘支书三颗脑袋凑在一起,仔细看了宣传画。 白微微赞赏地说:“锦棠,你这宣传画做得真好, 上面的卫生知识很全面, 插图也简单明了,傻子都能看懂。” 刘婶儿也不断地点头称赞:“是不错,我看行,这样吧,今晚上我就组织村里的妇女去村部领宣传画报。” 陈锦棠笑道:“不着急,我想先在咱们村和临近几个村选一些妇女干部和女知青, 给妇女干部们和女知青先把画册上的知识讲透彻了, 然后再由这些人去将知识传授给更多的妇女。” 白微微激动地说:“锦棠,你把我选上,我肯定好好学习,肯定把我学到的妇科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咱安保镇的妇女们!” 刘婶儿也主动请缨:“锦棠,我今天下午就去把杨庄村、瓦坪村、蒿坪村、西湾村、高坝村几个村的妇委会主任叫到一起碰个头, 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给我们讲课。”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刘支书发话了:“要我说,凡是积极参与宣传妇科知识的妇女干部和知青同志, 可以免出工,还可以记全分……” 陈锦棠喜道:“刘支书这个主意好,这样以来,参与宣讲的同志们肯定干劲十足,她们也有动力做好妇科知识的宣传工作! 就是不知道其他几个村的村支书、大队长是啥意见……” 刘支书豪爽地说:“这个简单,我今天亲自去做那几个村的支书、大队长的工作,保准他们乖乖答应!” 陈锦棠:“这事儿就拜托刘叔了。” 蒋俞安这时接口道:“我有个想法,可以把参与学习的妇女们分成几个小组, 每组确定宣讲负责人, 咱们可以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对各小组进行一次妇科知识的考核, 考核胜出的小组成员和宣讲负责人都可以得到一定的奖励,这样更能激发大伙儿的学习积极性。” 刘婶儿:“蒋俞安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是咱们村的奖品从哪儿来? 其他几个村的奖品又从哪儿来? 咱们这几个村一个赛一个穷,村委会也没条件给大家置办奖品啊。” 陈锦棠笑道:“奖品我来出,几斤蜂蜜,几斤红糖、白糖,或者几斤猪油我还是负担得起的。” 她空间里蜂蜜多的是,卖都卖不过来, 红糖、白糖、猪油即使成吨的买,她也不会心疼。 刘婶儿连连摆手:“锦棠,印画册已经花了你不少钱了, 奖品哪儿能再让你出? 不行! 绝对不行!” 第294章你别忘了,你欠我们秦家的恩 刘支书也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再说了,这是村里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们小两口拿钱呢。” 蒋俞安:“没事,我家有钱。” 陈锦棠:“……” 嗯,确实有钱。 刘支书:“……” 有钱就是豪! 刘婶儿:“……” 有钱也不能白糟蹋。 白微微:“……” 蒋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这一点跟我们白家一样。 果然,蒋俞安这句话一出口,刘支书和刘婶儿便不再劝了。 刘支书抬头瞅了瞅太阳,说:“又该上工了, 我去村部敲了上工铃,就去其他几个村子走走。” 刘婶儿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说:“锦棠,你跟蒋俞安先回去歇着, 吃过晚饭我去找你, 微微得去上工, 你回来了不去干活,其他知青会对你产生不好的看法。” 白微微夸张地拍了拍胳膊,扭了扭腰,乐呵呵道:“大半个月没下地干活了, 我这身子骨都养懒散了,是该动动了,刘婶儿,下午是去东坡种黄豆吗?” “黄豆都种完了,该种小麦了,婶儿给你安排个轻松的活, 你给咱撒肥料,撒肥料不用拉犁,也不用弯腰,轻松一些。” 白微微皱了皱眉头:“撒的是化肥还是大粪啊,婶儿,要是撒大粪我就拒绝, 那我宁愿撒麦种。” “今天撒的是化肥,明天改撒大粪了,婶儿再给调整, 你放心,有婶儿罩着,你吃不了亏!” 白微微这才心满意足地赞了句:“刘婶儿待我真好!” 从刘婶儿家里出来,陈锦棠和蒋俞安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上了后坡。 后坡的土地已经全部种完了,今天全村的人都在东坡忙碌着, 所以后坡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好久没走山路了,陈锦棠走了十来分钟便有些气喘走不动了。 蒋俞安二话不说弯腰将她托到了自己一只胳膊上, 另一只胳膊圈住了陈锦棠的腰。 然后迈开大长腿,一路风驰电掣直奔山顶。 去年,陈锦棠就是在后坡的山顶上收获了几百斤的松子。 今年的松子比去年结得还多,只可惜由于春季和夏季雨水下得少, 松子仁比去年小了一些。 蒋俞安抬起胳膊摘了个手掌大的松塔,用石头敲开后,取出几颗黄灿灿的松子仁递放在陈锦棠的手心。 陈锦棠尝了两颗,扑闪着大眼睛说:“今年的松子仁虽然有点小,但是嚼起来更香一些,蒋俞安,你尝尝。” 蒋俞安将两颗松子扔进嘴巴里, 嘎嘣嘎嘣咬碎了,吐出松子壳,嚼了嚼,点头附和:“确实更香,锦棠,咱们把松子全都才收回去吧。” 陈锦棠眨眼一笑:“看我的。” 说着两只小手同时勾了勾。意念一动,漫山遍野的松塔就飞离枝头, 暴雨似的直接落进了她的空间里。 陈锦棠满意地拍了拍手,对蒋俞安道:“老公,电子音说这座山后面还有一片更大的松子林,咱们去把那片林子里的松子也收进空间吧。” 蒋俞安:“好,这条路越往上走越陡峭,我抱你上去。” 说着,他重新将陈锦棠抱坐在一条手臂上,陈锦棠双手勾着蒋俞安的脖子。 蒋俞安不管走多陡峭的山路都如履平地,不到半个小时,就抱着陈锦棠翻过了后山。 后山的背面同样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与后山相连的那一整座山头上遍布着笔挺高大的松子树, 一棵棵松子树连成了一大片松子林。 “蒋俞安你看,这里真的藏着一片松子林。” 蒋俞安加快了脚步,眨眼功夫就带着陈锦棠到了松子林里。 陈锦棠小手一勾,把整座山头的松子都收进了空间里。 走了半天的山路,蒋俞安有些渴了,陈锦棠带他进入空间喝了一大杯灵泉水, 在空间里休息了片刻,两人出了空间。 时间还早,陈锦棠和蒋俞安又在山林里搜寻了大半天, 挖了上百株野生金银花移栽在空间里。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蒋俞安抱起陈锦棠一阵风似的冲下了山。 到了陈家老屋门口,蒋俞安从腰带上取下钥匙开门, 陈锦棠吸了吸鼻子,疑惑地说:“好臭啊,蒋俞安,你闻到没有?” 蒋俞安开了门,手里还拿着大铁锁。 “好像是屎尿味,锦棠,你先回家,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下,就听一声痛苦的呻吟从不远处传来, 蒋俞安和陈锦棠闻声走向了堆在路边的一小堆柴垛。 只见一个枯瘦的老人蜷缩在柴垛后面, 老人光着上身,下身也只穿了条破烂不堪的大裤衩子。 那裤衩子上湿黄一片,是屎尿。 秦养父听到脚步声,痛苦地转过头来,看到陈锦棠和蒋俞安后,一双浑浊痛苦的老眼中迸射出惊喜。 秦养父自从被牛棚砸坏身子就成了个半瘫, 秦大柱和秦大嫂伺候了他几个月,见毫无好转的迹象, 觉得他是个大拖累, 就不再照顾他了。 秦大柱狠心地把秦养父扔在炕上,一天只给他吃一碗黑面汤, 秦养父吃喝拉撒都在炕上,秦大柱十天半个月才给他清理一次屎尿。 就这样,秦养父由半瘫逐渐拖成了全瘫,整个人瘦成了骨架。 秦大柱和秦大嫂两口子见蒋俞安和陈锦棠回村了, 就将秦养父抱大了老宅门口。 秦大柱恶狠狠指着秦养父叮嘱:“你是我爹,你养了我,我也养了你, 咱俩扯平了, 可是秦傻子也是你儿子,你也养了他二十多年, 傻子必须报恩,也必须养活你! 傻子现在找到了亲生父母,开着大汽车回来的,他发达了,有的是钱养你, 你就跟着傻子吃香的喝辣的去吧,我是不管你了, 你拖累了我这么久,也该放过我了……” 秦大柱骂完之后,就背着手一瘸一拐地走了。 秦养父直勾勾看着秦俞安,道:“秦俞安,你发达了, 连小汽车都开得起了, 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活大的, 你别忘了,你欠我们秦家的恩, 所以你必须养我, 你也看到了,我马上就死了, 你要是不管我,我可能连三天都熬不出去……” 第295章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蒋俞安冷冷地看了秦养父几眼,嫌恶地说:“既然熬不过去,你就死了算啦!” 陈锦棠:“你是死是活,跟我和蒋俞安一点关系都没有,蒋俞安,咱们回去!” 说着拉了蒋俞安的大手立即折身往回走。 两人刚转过身,秦养父急忙道:“秦俞安,你欠我的可以不还, 但是欠你爷爷奶奶的,难道也不打算还了?” 秦俞安骤然转过身,一双桃花眼中迸射出滔天的怒火。 “你还有脸提我爷爷奶奶? 当初我拼了命出任务,拿了钱拿了奖金,全部递给你,为的是让你给你我爷爷奶奶看病, 你倒好,拿着我的卖命钱养着你一大家子人, 一次医生都舍不得请, 一口药都舍不得给他们喝, 眼睁睁看着他们病死痛死! 身为人子,你应该遭天谴! 现在你的儿子也抛弃了你,就像你当初抛弃了你的父母一样! 这是你的报应! 指望我养你,门儿都没有!” 秦养父忽然咧嘴一笑,笑容扭曲恐怖至极。 他缓了口气,说:“我为什么不给那两个老东西请医生看病? 因为他们病得都要死了,还惦记着你这个小畜生! 你是捡来的野种,他们待你却比我这个亲儿子还亲百倍千倍! 你奶奶最后那几天肚子疼得连水都喝不下去, 还念叨着要把钱省下来给你娶媳妇用! 你爷爷死前一天,还撑着一口气喊来刘支书,说要把老房子留给你, 他说要不给你留个房子,你从部队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更怕你没房子以后娶不到老婆…… 秦俞安,我不管你姓秦还是姓蒋, 你吃了我秦家十几年饭总是事实, 你欠了我爹娘一份天大的恩情总是事实! 我爹娘临死前除了放不下你, 再放不下的就是我了! 我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唯一的儿子活活疼死、病死? 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们吗? 你将来死了到了九泉之下怎么面对他二老? 难道你要告诉他们,说你明明有能力救他们的儿子一把, 却眼看着他们的儿子病倒在家门口,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儿子活活病死疼死在你眼皮子底下?” 陈锦棠精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秦老头,你别想PUA蒋俞安, 秦爷爷秦奶奶临死前把蒋俞安托付给了你, 你是怎么对蒋俞安的? 再说了,你不是有秦大柱那个亲儿子吗? 你病死痛死不去找秦大柱,倒来缠蒋俞安,真是可笑!” 说着,她拽着蒋俞安抬脚就走。 蒋俞安却顿住了。 陈锦棠:“蒋俞安?” 蒋俞安沉默了一瞬,凄冷的眸子慢慢盯在了秦养父脸上。 接着,回头看向陈锦棠:“锦棠,我想图一个心安……” 是的,他只想图一个心安! 秦养父再混账,再没有心肝,毕竟是秦爷爷秦奶奶的儿子。 陈锦棠缓缓握住了蒋俞安的大手,眼睛明亮清澈,她答得认真:“好,我支持你。” 不管蒋俞安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侧。 蒋俞安回身冷视着秦养父,道:“看在我死去的爷爷奶奶的份上, 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秦养父灰白的脸上瞬间阳光灿烂,他支起上半身,兴奋地说:“安安,你要带我去县城?” 秦养父只知道蒋俞安和陈锦都在县医院工作,也是听秦大柱说蒋俞安找到了亲生父母, 而且亲生父母家境优渥,因为他是开着汽车回村的。 并不知道蒋俞安即将回飞鹰大队了。 陈锦棠忍不住嘲讽道:“你想的倒挺美! 蒋俞安只说给你一条活路,并没答应让你享福,再说,你这种人渣配享福吗?” “可是你们答应要养我的……” 蒋俞安:“我会在村里找个心善的人,伺候你的吃喝拉撒,直到你死……” 秦养父脸上的光彩瞬间化为泡影,他气急败坏地说:“那怎么行? 村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不会对我好的,你们一走,他们又会往死里折磨我!” 陈锦棠讥笑道:“那就还让秦大柱两口子照顾你,怎么样?” 秦养父不由打了个寒战,秦大柱和秦大嫂这两口子是什么货色,他太清楚不过了。 把他交到这俩货手里,他死得更快! 蒋俞安:“既然你不愿意让秦大柱两口子伺候你,那就按照我说的来。” 说着,拉着陈锦棠转身回了老屋。 秦养父望着两人的背影,急道:“安安,别走啊,你不能把我扔到这儿不管……” 蒋俞安关上院门,跟陈锦棠商量照顾秦养父的人选。 陈锦棠略一思考,便道:“我觉得陈婶儿就不错,陈婶儿这人爽快也泼辣,治得住秦大柱两口子。” 蒋俞安:“现在已经下工了,我这就去跟陈婶儿说。” “我跟你一起去。” 陈锦棠麻利地将几包零食、二斤白糖放进提篮里,挽着蒋俞安的胳膊到了陈婶儿家。 陈婶儿刚从地里回来,正准备揉面擀面,见陈锦棠和蒋俞安来了, 热情地把两人迎进院子里,忙着搬出小板凳让两人坐了,又泡了菊花茶招呼两人。 “锦棠,俞安,下午就在婶儿家里吃饭吧,咱农村人也没啥好吃的,只有两碗黑面条。” 陈锦棠把小提篮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笑眯眯地说:“陈婶儿,这是我跟蒋俞安的一点心意。” 陈婶儿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小篮子,愣了愣, 连忙把小篮子往陈锦棠跟前推了推:“锦棠,你这是干啥? 这年月谁家都不富裕,我咋能要你这些东西?” 陈锦棠:“陈婶儿,您听我说,我有事要拜托您呢……” 接着,就把想让陈婶儿照料秦养父的事情说了。 “您照顾他也不用太仔细,给他点吃的,让他饿不死就行了…… 我每个月给您十块钱饭钱,就当是秦老头的伙食费, 我每个月再另外给您十块钱,就当是您的辛苦费,您看行不?” 陈婶儿喜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她知道陈锦棠两口子跟秦老头不对付, 他们出钱请人照看秦老头只不过是为了心安罢了。 所以只要不让秦老头饿死,给他吃啥都行。 一个月喝玉米糊糊、黑面汤根本花不了几个钱,剩下的伙食费自然落入她的口袋里。 再加上那额外的十块钱,每个月她都可以丰收一笔,倒是一桩美差。 第296章就当是我报秦家的恩情吧 陈婶儿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了。 “锦棠,你真的要把秦老头交给我养? 你放心,我肯定把他养得跟你和蒋俞安想象中的一样!” 陈锦棠:“那就拜托陈婶儿了。” 陈婶儿又道:“就是不知道秦大柱两口子是什么意思? 他俩要是知道你每个月给我这么多钱,恐怕要来闹事。”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蒋俞安插话了:“秦大柱两口子不用担心,我跟锦棠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只要找刘支书来做个见证,确定秦老头今后跟秦大柱两口子再没关系,由我跟锦棠把他管到死, 秦大柱不会不同意的。” 陈婶儿想了想,说:“这个办法好,不过你跟锦棠每个月给我二十块钱的事儿不能说出去,要不然秦大柱两口子肯定眼红,不知道又得闹出多少是非。”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我就知道陈婶儿考虑问题最全面周到了,果不其然,这样吧, 我们每个月还是按二十块钱给您,但是对外就说每月只有三块钱,您看行不?” 陈婶儿乐呵呵地说:“行,这样就周全了!” 她又说,“锦棠,你跟蒋俞安先坐着喝水,我去给咱擀面。” 陈锦棠也站了起来:“我帮您。” 于是乎,陈锦棠跟着陈婶儿到了灶房,陈锦棠坐在灶间烧火,陈婶儿揉面擀面。 一会儿功夫,手擀面就做好了。 吃过饭后,陈锦棠去把刘支书和孙会计请到了家里。 村里有些好事的,早就凑到秦家老宅看热闹了。 蒋俞安已经把秦养父抱到了小院里,他在院子里铺了张光溜溜的草席, 秦养父这会儿就瘫在草席上。 蒋俞安给刘支书和孙会计一人发了一根烟,便将秦大柱硬把秦养父推给他和陈锦棠养活的事情说了。 “刘叔,我虽然不是秦家亲生的,但是我毕竟吃了秦家十几年的饭, 养老头子,就当是我报秦家的恩情吧。” 刘支书和孙会计碰了碰目光,孙会计道:“蒋俞安两口子比秦大柱两口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接着又数落起秦养父,“你是怎么对人家蒋俞安的,你心里有数, 你现在落难了,你亲生的儿子把你扔了出来,人家蒋俞安两口子倒愿意照顾你, 你惭愧不惭愧? 秦大柱两口子惭愧不惭愧?” 秦养父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也气秦大柱忘恩负义,连亲爹都能扔了,活该遭报应。 可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尽力维护秦大柱的颜面。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大柱也不容易,他一条腿废了,地里活出不上力, 工分挣得也少,又有老婆孩子要养活,我这老不死的也不能再拖累他了。” 刘支书从鼻孔里喷出两道冷气,不屑地问:“你不忍心祸害亲儿子,故意逮着蒋俞安两口子祸害? 行了,不说这些废话了,谁去把秦大柱两口子给我叫过来?” 他话音落下,吃瓜群众中立即闪出几个熊孩子:“我去叫!” “我去!” “我也去!” 三四个熊孩子争先恐后去喊秦大柱。 秦大柱和秦大嫂正抱着饭碗喝面汤,听说支书叫他们去商量秦老头由谁赡养的事儿。 秦大嫂把碗砸在地上,指着秦大柱的鼻子威胁说:“窝囊废,我警告你, 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老不死的塞给傻子, 你一会儿去了看我眼色说话, 你要是敢心软把老不死的背回家来,我还跟你闹离婚!” 自从秦大柱一条腿和那玩意儿废了后,秦大嫂在秦家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一言不合就跟秦大柱闹离婚。 短短半年已经闹了十几次离婚,跑回娘家八九次。 回回都是秦大柱厚着脸皮、装孙子把她求回来的。 秦大柱“啪”一声把筷子架在碗上,怒声说:“你真当我秦大柱是乌龟王八蛋? 秦家养了秦傻子十几年,秦傻子也该还我们老秦家的恩情了! 我拖着这条残腿养了老不死的这么些日子,老不死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也该放过我了! 你赶紧喝了汤,跟我一起去!” 秦大嫂两口把碗里的汤喝了精光,把碗给桌子上一扔,抬起袖子擦着嘴就往外走。 “瘸子,你赶紧跟上!” 两人急匆匆到了陈家老屋,秦大柱和秦大嫂一眼瞧见了老屋旁边场院里停着的黑色汽车,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嫉妒和愤怒! 秦大柱“呸”了一声,骂了句:“也不说把车开到河里淹死傻子!” 秦大嫂:“你个坏了良心的东西,只说淹死傻子,咋不说把傻子媳妇一起淹死呢? 你个残废,是不是对傻子媳妇还有啥想法?” 秦大柱气得吹胡子瞪眼:“放屁! 我对傻子媳妇能有啥想法? 你个猪脑子,傻子都开车淹死了, 傻子媳妇坐在车里能活?” 秦大嫂心里这才舒坦了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刘支书眼看着秦大柱和秦大嫂到了门口却不进来,气得扯着喉咙骂了声:“看什么看? 几辈子没见过车? 你家老人都要饿死、病死了,你俩还有心情观察车?” 秦大柱这才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内,秦大嫂阴沉着脸跟在他身后。 刘支书指了指如稀泥一般瘫在草席上的秦养父,问秦大柱:“是你把你老爹扔到蒋俞安家院外面的?” 秦大柱噎了噎,瓮声瓮气道:“是我爹自己要找老二两口子的,我尊重我爹的意思, 才把他背过来的。” 秦养父恨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在心里骂道:畜生,明明是你嫌我是累赘,硬要把我塞给傻子,在人面前竟说是我自愿来的! 刘支书又问秦养父:“是你自己要来找蒋俞安和陈锦棠的?” 秦养父点点头:“大柱说得没错,全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刘支书又问:“老秦头,你愿意跟着蒋俞安生活,还是愿意跟着秦大柱?” 秦老头瞥了眼蒋俞安,说:“秦傻子欠我们家的,他得还这个恩情,他得养我!” 刘支书又转头问蒋俞安:“你愿意养活老秦头不?” 蒋俞安:“只要秦大柱两口子答应,不管我们给秦老头吃什么、喝什么、不论我们咋养活秦老头, 他俩都不放一个屁,我们就给秦老头养老送终!” 秦大柱和秦大嫂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喜。 显然都没想到蒋俞安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 第297章爹,你就跟着老二享福吧 秦养父在秦大柱和秦大嫂眼里早就跟一坨屎粑粑无异。 秦大柱迫不及待地说:“从现在开始,老头子就是老二两口子家的人了, 老二想怎么对老头子,那是老二自家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 我们绝不放一个屁!” 陈锦棠立即说:“口说无凭,既然刘支书和孙会计都在场,你就写个字据,以后也有个凭证。” 蒋俞安早就准备好了纸和笔。 秦大柱当即就按照陈锦棠说的写了字据,白纸黑字表明秦养父的生死再和他们家无关! 秦大嫂冲着陈锦棠得意地“哼”了一声:“傻子媳妇,你以后就好好伺候咱爹吧, 你也好好体会下伺候瘫子是啥滋味!” 陈锦棠比她笑得还开心:“闭上你的臭嘴,赶紧滚吧!” 秦大嫂扭着腰兴冲冲出了院门,又扭头吼了声:“瘸子,你还墨迹个屁,回家!” 秦大柱看了秦养父一眼,干巴巴地说:“爹,你就跟着老二享福吧, 以后有了好吃的,多想想你的亲儿子、亲孙子,给我们留着点。” 秦养父气得浑身直抖,颤巍巍骂道:“秦大柱你还是人吗? 你老子我都要死了,你还惦记着我牙缝里那点吃食,咋不叫狼把你吃了呢?” “您老不愿意就算了,骂人干啥?” 秦大柱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蒋俞安对陈婶儿说:“陈婶儿,现在就把老头子弄到你家里去吧。” 陈婶儿:“房间我都收拾出来了,被褥枕头都是现成的,秦老头过去就能躺在炕上了。” 蒋俞安点点头,弯腰抱起秦老头朝陈婶儿家走去, 陈锦棠让刘婶儿等人在自己家里稍等一会儿,也跟着去了。 陈婶儿也是个人精,知道蒋俞安没打算让秦老头过好日子,所以把自家闲置的柴房收拾出来了, 柴房年久失修,窗户都坏了一半,临时用油布封着挡风。 柴房里本就有孔土炕,只是炕洞早就被烟灰堵住了, 炕洞里烧柴,浓烟满屋子乱窜,会熏得人直流眼泪。 炕上铺盖的被褥很薄,很硬,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蒋俞安把秦养父放在了炕上,冷声说:“我只能保证你有一孔土炕睡,有一碗热汤喝, 其他的我管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冷冷地撂下这么一句话,他扭身出了柴房门。 陈锦棠跟着陈婶儿到了灶房,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了一百二十块塞到陈婶儿手里。 “陈婶儿,我先给你付半年的饭钱和辛苦费,以后秦老头就麻烦你了。” 陈婶儿看着手里的一叠钱,笑得合不拢嘴。 “锦棠,你放心,我保准差事办得让你满意!” 陈锦棠:“你办事我放心,我在妇委会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陈婶儿把陈锦棠和蒋俞安送出院门,折身回到灶房,舀了一碗面汤,面汤里飘着几根黑面条, 这是给秦养父吃的。 “秦老头,别睡了,起来吃饭吧!” 秦养父午饭时喝了半碗玉米糊糊,秦大柱连口黑馍都没给他吃,他肚子里早就咕噜咕噜叫唤了。 秦养父艰难地撑起上半身,陈婶儿把饭碗放在地上,抱着秦老头靠在墙上,接着从地上端起汤碗递到了秦养父手里。 秦养父用筷子在碗里搅了搅,除了几根黑面条什么都没有。 “傻子让你伺候我,你就这么伺候我的? 肉呢?鸡蛋呢?是不是被你偷吃了?” 陈婶儿被气笑了:“我都几个月没闻过肉味了, 那还有肉给你吃? 我家的伙食就是这样,你要想吃,就乖乖地吃, 要是看不上,那就饿着吧!” 说着直接从秦养父手里抢过面汤,当着秦养父的面,自己抱着碗呼噜呼噜喝了精光。 秦养父:“!!!” 气得眼睛都绿了,颤巍巍指着陈婶儿质问:“这是给我吃的饭,你怎么抢着吃了?不要脸!” 陈婶儿用袖子抹了抹嘴,笑眯眯地说:“你要脸?你给人家蒋俞安吃野菜汤? 你要脸,你让人家蒋俞安住牛棚? 我要是蒋俞安早就一脚把你踹到西天去见如来佛祖了, 还能雇人伺候你? 你要是懂点事儿,就闭上嘴,以后我给你端啥你就乖乖吃啥, 你要是硬要跟我抬杠,那么对不起,我只能叫你饿肚子了!” 陈婶儿骂完后,拿着碗出去了。 秦养父捧着早就瘪了的肚皮后悔得肝肠寸断,唉,自己嘴咋就这么长呢,要是不说那几句废话, 不就有吃的了吗? 陈锦棠和蒋俞安回到家里后,刘婶儿便笑道:“锦棠,你家里的私事处理完了, 现在也该处理公事了, 我今天去了周遭几个村子,那几个村的妇委会主任听了我的提议,都高兴不已, 满口答应今晚一定会派人来参加妇科知识的宣传学习。” 陈锦棠眼睛瞬间亮了,她弯着眼睛说:“太好了,万事开头难,有了那些妇委会主任的支持,咱们也算开了个好头。” 刘支书背着手笑道:“锦棠,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也圆满完成了,那些村里的支书、大队长们完全赞同咱们的提议!” 陈锦棠兴奋地拍了下手:“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不愧是我刘婶儿和我刘叔,你俩出马肯定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刘婶儿:“时候也不早了,其他人应该也到了,咱们去村部吧。” 陈锦棠笑着应了,蒋俞安早就从汽车后备箱里抱出了一个大大的纸箱子。 箱子里满满压着宣传画报。 蒋俞安把纸箱子扛在肩膀上,跟着陈锦棠去了村部。 村部的会议室里早就坐满了妇女, 有杨庄村、蒿坪村、高坝村、西湾村、瓦坪的妇女干部和女知青,也有香潭村的妇女干部和女知青。 白微微跟张红丽一起忙着给大家伙儿端茶倒水、招呼各人自己找位子坐。 蒋俞安把大纸箱子放在了大桌子上,会议室里立即沸腾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抢着问:“这箱子里是啥好东西啊?” “不是说还给发奖品吗?装的应该是奖品吧?” “我也觉得是奖品!” “哎呀呀,这么大个箱子,得有多少奖品啊?” 众人越讨论越兴奋,一个个眼里都放射出兴奋的光芒! 第298章分享宣传画册 这时刘婶儿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行了,姐妹们都别猜了,奖品迟早要发到你们手里,但不是现在。 这世上哪有还没开锣就吃席的道理是不?” 屋子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刘婶儿也跟着笑了,等大家笑够了逐渐安静下来后,刘婶儿接着说:“这箱子里装的是知识,更是咱姐妹们的健康, 现在就有请咱们县医院最优秀的医生——陈锦棠给咱们讲一讲箱子里的宝贝,大家鼓掌欢迎。” 雷鸣般的掌声差点把屋顶掀翻。 大多数妇女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个年轻娇俏的小姑娘,那姑娘微圆的脸上挂着明亮又亲切的笑容,十分讨喜。 陈锦棠在热烈的掌声和众妇女炽热的注视下走到会议室中央, 如一杆修竹站在了众人面前。 “姐妹们,大家好,我是陈锦棠,是咱们阳华县医院的医生, 今天由我来给大家讲授妇科知识……由于时间有限,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咱们直接捞稠的,讲干的……” 在一番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后,陈锦棠直奔主题,她从箱子里取出一沓宣传画报, 白微微和张红丽麻利地把宣传画报发放到了每一个与会者手里。 “姐妹们,咱们先一起看一看第一幅插画……” 第一幅插画只画了女性的两条腿,两腿交叉的地方画着一只粉百合。 陈锦棠指着粉百合说:“上帝在造人的时候,给每个妇女都造了一座小花园…… 只有花园健康,女性的各项身体机能才会保持良好的状态…… 现在咱们来看第二幅插画,这幅插画讲的是宝宝孕育的过程……” 陈锦棠在讲解妇科常识时,照旧讲了许多生动的案例, 各村的妇女代表和女知青们都被陈锦棠生动有趣的讲解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坐直身子,竖着耳朵,听得专注而认真。 太阳悄悄藏到了大山背后, 月亮从树梢上探出了身子, 凉风将夜色铺天盖地的吹开了…… 蒋俞安点燃了几盏煤油灯,昏黄的灯晕下,陈锦棠依旧讲得很起劲儿, 妇女们听得更起劲儿。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陈锦棠看了眼门外浓墨一般的夜色,缓缓收起了画册。 “姐妹们,因为时间关系,我今天的课程必须收尾了, 以后有机会我会继续给大家分享妇科常识……” “别等以后了,锦棠,你现在就继续讲呗……”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句。 接着,又有几个人乱纷纷嚷道:“是啊锦棠,我们听得正起劲儿呢, 可舍不得就这么收尾了, 你就再给我们讲一讲呗……” “你给我们教会了,我们才能回去教给村里的妇女们……” 陈锦棠想着最近正是农忙时节,这些妇女们都在地里忙碌了一天,明天一早她们还得继续上工劳作, 怕她们熬夜熬得太深,睡眠不足明天会吃不消。 正在犹豫中,只听刘婶儿说:“锦棠,姐妹们的学习热情都很高涨, 你就辛苦一下,继续给大家伙儿讲一讲吧……” 陈锦棠这才道:“那行,不过我想让大家伙儿休息片刻,喝口水, 去趟厕所,一会儿咱们再继续,我跟蒋俞安再去打些水,一会儿让蒋俞安烧开了给大家伙儿喝……” 不等刘婶儿等人阻止,陈锦棠已经出了会议室,蒋俞安拎起门外的两只大铁桶,两人径直朝井边走去。 陈锦棠想着众妇女们肯定已十分疲累,这才借着打水之际,悄悄从空间里汲取了一桶灵泉水掺在另一桶井水里。 蒋俞安拎着水桶,陈锦棠跟在她身侧,两人说说笑笑回到村部, 陈锦棠继续讲课, 画报上的知识讲完后,陈锦棠又讲画报拓展开来,又往深往透里讲了讲。 蒋俞安借用白微微的锅灶把水烧开了, 白微微主动贡献出来自己从京市带回来的茶叶, 她给每人都倒了一大碗清香四溢的热茶。 众妇女并不知道茶水里掺了灵泉水, 一个个或捧着大碗、或洋瓷缸子给肚子里灌足了茶水后, 都莫名觉得精神了许多,脑子也变得更加活络起来, 记东西记得又准又快。 陈锦棠也喝了一杯子灵泉水泡的茶水补充了体力。 这下,一屋子的人都精力充沛、斗志昂扬, 陈锦棠有种再讲十天十夜也不带喘气的错觉, 而一屋子的妇女也都有种听完陈锦棠的课,自己也能成为半个妇科大夫的自信…… 夜晚悄悄地溜走了, 陈锦棠看着门外的天空中泛起了青白色,忍不住笑道:“想不到我竟然讲了一晚上,你们也听我讲了一晚上,大家都累坏了吧……” 白微微摇了摇头,疑惑地说:“我不累,不仅一点都不累,而且还十分精神呢……” “我也不累,我脑子还清醒着呢……” “奇怪了,我平时天一黑就瞌睡了,今晚上竟然连个哈欠都没打…… 我现在脑子里全是锦棠讲的妇科知识,太有成就感了, 我今天回去就组织我们村的妇女成立学习班,我要亲自带队给她们讲课……” “我也是……我也要把自己学到的知识分享出去……” 看着分享欲满满的众人,陈锦棠满意极了。 刘婶儿提议道:“姐妹们,咱们就算再忙再累,也一定要坚持把妇女学习班举办下去…… 最好十天能上一次课,实在有困难,半个月也必须上一次课!” “咱们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也可以相互交流学习啊,不一定非得等到固定的时间再上课……” “咱们各村在劳动时,可以按照学习小组来划分劳动小组, 这样还能一边劳动,一边保证小组的学习交流……” 这时,众人都七嘴八舌出起主意,无一例外,都希望把各村的妇女学习班办得更好…… 陈锦棠倍感欣慰,她笑道:“只要大家好好教学,只要各村的妇女们一心向学,都会拿到奖品的, 我保证,奖品一定包你们满意……” 于是乎,安保镇这五个村的妇女干部和知青们拿着画册,这家出,那家进,开办妇女学习班,田间地头讨论学习交流, 将新时代妇女健康知识宣传的新风刮到了角角落落…… 第299章你要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了 散场之前,陈锦棠让每个人都吃了颗补气丹。 大多数妇女还得去田地里劳作一整天,没有补气丹,她们撑不下去。 离开村部时,天光已经大亮。 陈锦棠和蒋俞安没回老屋,直接上了东坡。 她边走边让电子音探测哪里有松子林,哪里有草药苗。 电子音一边冷着脸抱怨,一边尽心尽力地勘探。 一上午功夫,陈锦棠的空间里又多了几百斤松子仁,以及数百棵各种草药苗。 回县城之前,她跟刘婶儿敲定了每隔十天办一次妇女学习班, 当然学习班的学习内容不能仅仅局限于妇科常识, 得把识字、算数加进去。 再过段时间,待时机再成熟一些,她计划把种植草药、炮制中药材等基本知识传授给妇女们。 刘婶儿听得两眼放光,时不时兴奋地发表自己看法。 “锦棠,你看咱们香潭村山清水秀,养啥活啥,地里中下啥就长个啥, 以后政策真能宽松起来的话,咱们可以一边种草药,一边养些猪啊、牛啊、羊啊的, 这样咱们的经济来源不就多了吗?” 刘婶儿吞了吞唾沫,又说,“我觉得人必须有文化,没文化啥都弄不成, 咱们村的妇女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一个个才被男人拿捏住了, 以后条件好了,一定要在咱们村办小学、中学, 要请很好的老师来给娃娃们教授知识…… 你说我这个想法咋样?” 陈锦棠惊讶地看着刘婶儿,没想到这个一辈子都没有走出大山的中年妇女倒有这样的远见。 她拉着了刘婶儿的手,激赏道:“刘婶儿,你说得对,到时候咱们好好合计一下,一定要办个顶好的学校!” 白微微高兴地直拍手:“我决定了要在香潭村扎根,我也要参与到香潭村的建设中来,至少我可以当个小学老师给娃娃传授知识,锦棠,你说我会是个好老师吗?” 陈锦棠笑着捏了捏白微微的脸蛋:“我们微微小姐又漂亮又聪明,当个小学老师屈才了, 至少要当个中学老师才对嘛。” 白微微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刘婶儿握住了陈锦棠的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说定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刘婶儿拍了拍陈锦棠的手背,笑道:“你们赶紧走吧,天黑了不好走路。” 蒋俞安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陈锦棠钻进了车里,在副驾驶位上坐好,蒋俞安弯腰进去帮她系好安全带。 刘婶儿一脸姨母笑,赞叹道:“啧啧,秦俞安变成蒋俞安后,倒更贴心了,锦棠真有福气。” 白微微偏着脑袋说:“锦棠,你别走,我舍不得你。” 陈锦棠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冲两人挥了挥手,笑道:“再过几天我还回来呢,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她已经跟刘婶儿约好了,每隔十天就回村给妇女们讲一次课。 蒋俞安在驾驶位上坐好后,也向刘婶儿和白微微挥了挥手,接着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回到新家,蒋俞安把院子的大铁门关上后,笑着说:“锦棠,把小白白从空间里放出来玩会儿。” 陈锦棠小手一挥,三只高大壮实的大白狼便在院子里散着欢儿。 蒋俞安又开了院子里的灯, 温柔的灯光笼罩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蒋俞安拉着陈锦棠走到葡萄架下,他先在石凳上坐下后, 陈锦棠挨着他坐下。 “蒋俞安,你去了飞鹰大队,不准拼命,不准不怕死, 也不准为了救别人的命,把自己的命不当一回事儿。” 蒋俞安:“好。” “蒋俞安,你执行完任务就回来,到时候我还给你做红烧肉吃。” 蒋俞安伸出大手揉了揉陈锦棠的脑袋,点头道:“好!”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心口都被即将到来的离愁别绪塞得满满的。 陈锦棠抬手虚虚地摸了摸蒋俞安身上金灿灿的光晕,她莞尔一笑,道:“蒋俞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湘潭村吗?” 蒋俞安桃花眼里满溢着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因为你注定要嫁给我。” “你说得对,我注定要嫁给你,还有一个原因是,你身上有一层金光。” 蒋俞安:“……” 我身上有光?我怎么不知道。 他宠溺地说:“锦棠,你身上也有金光,你也是个闪闪发光的人。” 陈锦棠越来越觉得老天爷让她穿到这个年代,就是要把身上有光的蒋俞安送到她身边, 可能连老天爷也觉得她上一辈子实在太孤单了, 所以大发慈悲把蒋俞安给了她…… 蒋俞安是凌晨四点钟离开家门的,他要坐凌晨四点三十分的火车奔赴远在天山脚下的飞鹰大队。 陈锦棠坚持要送他上火车, 蒋俞安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柔又坚定地拒绝了。 “锦棠,你乖乖在家里等我,你从家门口送别了我, 我执行任务时就会牢牢记住你站在家门口的样子…… 你放心,我肯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等我!” 陈锦棠踮起脚,深深地亲了亲蒋俞安,久久舍不得松开。 “好,我就站在这儿看着你走。” 蒋俞安用力抱了抱陈锦棠,接着松开她,转身走进了浓墨一般的夜色里…… 直到蒋俞安的身影完全融于远处的夜色之中,陈锦棠还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路口。 小白白难得乖巧地蹭了蹭陈锦棠的裤腿,“嗷呜”低吟了一声,示意她回房睡觉。 陈锦棠亲昵地拍了拍小白白的脑袋,转身关了大铁门,带着三只狼崽子回空间睡了个回笼觉。 睡到闹钟鸣叫,她起床洗漱,然后去厨房打了两个荷包蛋,做了一张土豆丝饼, 熬了一碗八宝粥。 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她不由想起跟蒋俞安一起吃早饭、午饭、晚饭的每一个日常,心里有点闷闷的。 接着,捧起碗慢吞吞吃完了两个荷包蛋, 用筷子夹起土豆丝饼在辣椒水里蘸了蘸,慢吞吞吃着。 吃完后,又端起八宝粥,一勺一勺慢吞吞喝着。 一不小心又吃撑了,她捧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陈锦棠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你要适应一个人的生活了……” 压下对蒋俞安的思念,她拿起凳子上的帆布包出了空间,锁了大铁门,去医院上班了…… 第300章你要做金银花的生意? 县医院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一齐卷入丑闻、相继完蛋后, 县委便下了大力气将县医院中层以上的领导来了个大换血, 并且组织全体干部职工利用每天下班后的时间,开展了近一个月的作风纪律整顿活动, 为的就是全面提升职工素养,确保将县医院打造成一方救死扶伤的净土。 经过近两个月的纪律教育整顿,县医院的各项风气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职工面貌更是焕然一新,小翠等一众吃瓜群众上班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摸鱼、吃瓜了。 随着工作作风的好转,县医院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也好了许多, 前来看病的病患比以往多了几倍不止。 陈锦棠一踏进门诊室就被病人堵住了门,她只好一边看病,一边时不时提醒病患们排好队。 不过忙碌的工作让她的生活充实了许多,甚至忙得没时间想蒋俞安了。 下午下班后,陈锦棠出了医院后,随便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直接闪身进入空间歇着了。 一会儿她还要去拜访苟大劳,所以没必要跑回新宅浪费时间和体力。 陈锦棠走进别墅的厨房,开始认真地准备晚饭。 上一世,她便觉得即使一个人,也要认真对待一日三餐,享受美食,本身就能治愈身心。 她拉开冰箱底层的抽屉,取出一块儿梅花肉,扔进提前兑好的淡盐水里解冻。 接着从米袋子里抓了一把白米,从玻璃收纳杯里取出几颗红枣,又倒了一点红豆、黄豆、芸豆, 用沥水篮把这些食材淘洗干净后,就放进了小铁锅里,开了小火慢慢熬煮着。 她多倒了一碗水,多余的稀粥可以留着明早当早餐吃。 铁锅熬出的米粥有股独特的甜香,所以陈锦棠一直都喜欢用铁锅熬稀饭。 锅上搭着盖帘,盖帘上热着连个雪团子似的发面馒头。 趁着这个空挡,陈锦棠淘洗了几个青椒、切成小片, 切了一把鲜嫩的葱、几瓣大蒜, 又取了一小块儿昨天才从花园里挖出来的鲜姜剁成姜末。 她摸了摸梅花肉,触手柔软又富有弹性,已经完全解冻了。 便将梅花肉捞出来在水龙头下面冲洗了好一会儿,这才在砧板上切成小薄片。 起锅烧热,油锅里开始冒烟后,先下入梅花肉片大火翻炒, 听着油锅里滋啦滋啦的炒肉声,一身的疲惫突然就淡去了许多。 高温很快就把肉片里的肥油榨出来了,陈锦棠把锅里多余的油抄到了一只空碗里, 准备留着明天炒土豆丝。 待肉炒得差不多了,她把葱段、姜末、蒜片扔进锅里一起翻炒, 接着,倒入辣椒片,顺着锅边“滋啦啦”淋了一圈料酒, 又撒了盐、五香粉、生抽提味。 她今晚只炒了这一道菜,食肉动物陈锦棠觉得菜不在多,只要有肉吃,就是幸福。 菜出锅,酵面馒头也热透了,稀饭已经熬得又黏又稠。 把馒头和辣椒炒肉端上桌后,再盛了一碗稀饭。 陈锦棠二话不说,先抄起筷子吃了好几片干香的肉片,饥饿的肠胃得到安慰, 整个人也由内而外松弛下来。 陈锦棠将一个馒头从中间掰开一道缝,然后塞了好几筷子青椒, 青椒炒肉夹馒头就做成了,咬一口下去,啧啧,又辣又香,满足极了! 两个青椒炒肉夹馒头进了肚子,陈锦棠这才端起粥碗,一口粥,配一口肉, 太香了!吃得美滋滋! 陈锦棠把粥吃光了,一大盘子青椒炒肉也吃光了,把两个大白馒头也吃光了。 她捧着滚圆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吃饱喝足的陈锦棠挪到沙发上葛优瘫了一会儿,忍不住感叹道:“有美食,有沙发,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嘛!” 歇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到餐厅把碗盘和筷子拿去厨房,一通刷锅洗碗、清理台面、抹餐桌、抹油烟机的忙碌之后, 厨房重新变得干干净净了。 陈锦棠出了空间,直接去了苟思琪的大宅子。 彤彤老远看到陈锦棠就朝她跑了过来,张开手臂,像小鸟一样飞入了她怀里。 陈锦棠把手里的东西暂时放在地上,一弯腰抱起彤彤转了几圈,彤彤乐得哈哈大笑。 “锦棠姐姐,你跑哪儿去了,好多天都没来跟我玩了。” 陈锦棠拿起地上的大袋子,从里面掏出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给了彤彤。 彤彤两眼发光地喊道:“哇哇哇!锦棠姐姐,这娃娃真好看,比彤彤长得还漂亮!” 陈锦棠揉了揉彤彤的小脑袋说:“彤彤也漂亮,喜欢吗?” “喜欢!我真的好喜欢这个小娃娃!” 彤彤抱着洋娃娃兴冲冲地跑去跟她的小姐妹炫耀了。 这时,苟思琪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跟陈锦棠打了个招呼。 “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那批手工活就要交给其他人干了。” 陈锦棠快步迎上去,到了苟思琪跟前笑道:“别呀,我们香潭村的妇女们个个都是编织高手, 咱们合作这么久,从来都没出过纰漏,从来都没误过您的事儿, 您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活儿给了其他人。” 苟思琪:“走,进屋。” “是锦棠来了?” 苟大妈从里院急匆匆走了出来,热情地拉着陈锦棠的手,说:“锦棠丫头,你好久没来了, 我听你苟大哥说你去京市了,还以为你不报回咱们阳华县了呢。” 陈锦棠把手里大大的袋子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笑眯眯地说:“我的工作在阳华县,咋能不回来呢? 我在阳华县待久了,对这里的人、这片地方都有了感情,真叫我现在离开, 我还舍不得呢。” “舍不得就好!舍不得就好! 锦棠,你跟你苟大哥说正事吧,我去给你烧水泡点金银花茶。” 苟大妈很快就冲泡了一壶金银花茶进来了,陈锦棠忙从她手里接过茶壶,亲自倒了三杯热茶。 她捧着茶杯吹了吹,待稍凉后,喝了一口淡金色的茶水,馨香中却又带着一股子淡淡的野草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陈锦棠搁下茶杯,先是掏出几样从京市买回来的特色糕点、一只用油纸包着京市烤鸭, 一包水果糖。 她笑着说:“我从京市回来也没啥给你们带,就带了几样吃食。” 苟大妈一张脸笑成了菊花:“锦棠这丫头最有心了,你也不容易,还惦记着我们……” 陈锦棠最后从大袋子里掏出一小袋金银花,又取出一个小瓷瓶子。 苟思琪眯着眼睛问她:“怎么,你要做金银花的生意?” 陈锦棠暗叹:难怪苟思琪能成为本书中未来的首富,他太有商业头脑了。 陈锦棠摇摇头:“单纯地贩卖金银花茶,利润太低,不划算, 我想把金银花加以其他名贵药材,刨制成有保健、养颜、调理、延年益寿功效的保健茶,” 她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望着苟思琪,“大佬,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第301章爱财的人果然好拿捏 苟思琪眼中瞬间迸发出一道精光, 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子,问道:“保健丸你做出来了?” 陈锦棠拿起桌上的小瓷瓶子,拔出瓶塞,递给苟思琪。 她用金银花,配以栀子、大黄、金花粉、黄芩、鹿茸、人参、灵芝、珍珠等十数种中草药,经过几十道特殊的工序,才制成了这瓶小药丸。 这些药材全都在灵泉水里浸泡过,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苟思琪倒出两颗药丸子,放在手心看了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接着抬眸看着陈锦棠,认真地问:“吃不死人吧?” 陈锦棠:“……” 苟大佬你礼貌不? 也太小瞧本神医的医术了吧! 陈锦棠弯着眼睛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苟思琪毫不迟疑地把两颗棕黑色的药丸子扔进了嘴里, 砸吧着嘴巴说:“味道不咋样,有些苦,就是不知道疗效如何。” 陈锦棠白了他一眼:“哪有不苦的药? 苟大佬,就算是仙丹,也不可能这里吃下去,那里就见效。” 苟思琪:“那就等见效了再说……” 陈锦棠:“……” 她对自己配制药丸子有十足的信心,料定不出两天,苟思琪定会去找她。 陈锦棠忽然大眼睛一眨,笑眯眯看着苟思琪,问道:“大佬,你跟赌场那个老板娘柳如烟有故事?” 苟思琪脑海中闪现出柳如烟那张绝艳的脸蛋,心口一阵酸疼, 脸上带出几分薄怒,他不耐烦地说:“我跟她有屁的故事!” 苟思琪将瓷瓶子“咯噔”一下拍在桌子上,双手插兜回了里屋。 陈锦棠:“……” 看来通过苟大佬跟柳如烟搭上边儿是不可能的了, 算了,大不了她单刀匹马自己去找柳如烟。 她本来还想把空间里的积攒的数百斤蜂蜜、兔子毛、山羊毛卖给苟思琪, 可是苟思琪心情不爽了,今天也只能作罢。 陈锦棠慢悠悠喝光了杯子里的金银花茶水,到外面厢房跟苟大妈说了声自己要回去了, 苟大妈一直把陈锦棠送出大门口,再三叮嘱让她常来玩儿。 天色渐晚,路灯在窄长的街道上投下暗淡的光晕。 陈锦棠踩着一片又一片的光晕,一直走进了红星赌场。 红星赌场外面是三间矮旧的红砖房, 那红砖房普通得不能再不普通了, 任谁也想不到整个阳华县最大的赌场就藏在这红砖房里面。 陈锦棠一进门,一个中年美妇便迎面走了过来,正是柳如烟。 柳如烟最得意的就是她的一把细腰, 她的腰细长优雅,线条完美,定力不行的人单单看着她的腰也会喷鼻血。 柳如烟走路的时候腰部总是随着步伐左扭一下, 右扭一下,因胸和屁股都很大很圆,更加衬得腰更加细如麻杆。 陈锦棠隐隐担心柳如烟会不会把腰扭断了,她默默盘算要不要提前向她推荐腰伤膏。 “我这个地方有陈医生的病人吗?” 柳如烟慵懒地靠在一张旧桌子上,睨着陈锦棠一笑。 陈锦棠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女人敢“恃靓行凶”, 因为那张美到极致的脸,便是最好用的利器。 陈锦棠直视着柳如烟,莞尔一笑:“我是来找你的。” 柳如烟不屑地笑了:“找我?你会玩牌还是会玩骰子? 得了,陈医生你还是乖乖回去扎你的针,开你的方子吧!” 陈锦棠往前两步,凑近柳如烟,笑眯眯握住了她的手:“你真舍得我走?” 柳如烟快速转动着脖子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笑得无比灿烂,紧紧地拉着陈锦棠的手, 另一只胳膊亲热地揽住她的肩膀,娇笑道:“陈医生难得来玩一次, 我怎么舍得就这么让你走呢? 正好我这两天腰椎病又犯了,还请陈医生给我瞧瞧,走,去我睡觉的地方。” 陈锦棠任由柳如烟拉着自己穿过堂屋,从后门出去, 穿过院子,进了后院那红砖平房的大门。 柳如烟一手握着陈锦棠,另一只手关上了门,并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她这才松开陈锦棠的手,看着手心里那一小块儿金疙瘩, 问了句:“这是真金子?” 陈锦棠早就打听到柳如烟是个爱财又贪婪的女人, 要打动一个疯狂的财迷, 只有给她足够的金钱。 所以就在柳如烟赶客的一瞬间,陈锦棠假意握住了她的手, 实则把这一小块儿金子塞到了柳如烟手心里。 “真金不怕火炼,柳老板要是不信,可以扔火炉里试一试。” 柳如烟把金疙瘩抛向空中又伸手接住,冲着陈锦棠歪头一笑:“有两百多克吧?” “柳老板好眼力!” 柳如烟把金疙瘩揣进兜里,娇滴滴道:“无功不受禄, 陈医生出手这么大方,不会是遇到什么难事,需要我帮忙解决吧?” 陈锦棠不说话,小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 接着“啪啪啪”搁在了桌子上。 竟然又是三块儿跟柳如烟兜里那金疙瘩一模一样的金疙瘩! 柳如烟:“……” 细长的柳叶眉挑了挑,眼睛瞬间瞪直了。 一块儿金疙瘩已经让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了,更何况是四块儿金疙瘩! 柳如烟顿时毫不客气地把那三块儿金疙瘩也揽进了手里, 脸上的笑容能溺死人! “陈大夫有话好说!都好说!呵呵呵呵。” 陈锦棠嘴角也勾出了热烈的笑意,爱财的人果然好拿捏! “无事不登三宝殿,柳老板也是畅快人,我就直说了。 我看上了柳老板的一手牌技,所以想请柳老板替我去京市走一趟……” 陈锦棠将要柳如烟配合自己做套,套了沈墨轩的宅子一事说了。 柳如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这点本事在阳华县玩玩还行, 真要去了京市,估计不消两天就会被京市那些大佬们吃得渣滓都不剩。 柳如烟瞬间觉得手里的金疙瘩有点烫手了。 手想还给陈锦棠,贪欲却不愿意。 柳如烟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她这辈子啥也不爱,只爱钱呢! 见了钱,见了金子、银子、古玩宝贝,她比见了情人还要高兴一百倍! 她愿意为了钱生,甚至愿意为了钱死。 “这些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二十个这样的金疙瘩!” 如果说四个金疙瘩不足以让柳如烟奔赴京市去冒险,那么二十四个金疙瘩一定足以让她去拼一拼了。 “陈医生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么点东西就想买动我柳如烟? 哼,我有那么好请吗? 既然你没有诚意,就请回吧,也不用浪费我的时间了。” 柳如烟扭着麻杆腰站了起来,又扭着屁股背过身去,摆出一副“好走不送”的架势。 一转过身,柳如烟的表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在心里疯狂叫嚣:“快加价啊! 你再加几个金疙瘩老娘我就同意了啊!” 陈锦棠看着柳如烟的背影笑了,既然她想加价,那就加点便是! 她做事有个原则,在保证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基础上,会尽量满足合作对象的心理预期。 毕竟只有双方都满意,才会齐心协力向目标努力。 第302章我这个人最不爱的就是钱 陈锦棠想了想,小手放进口袋里假装掏了掏,实则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一只成色极好的蓝田玉手镯和一只亮闪闪的钻戒。 手镯是上辈子去兵马俑旅游时在旅游区买的,才两千不到。 钻戒是读博时想包养她的导师送的, 她死活不肯要,那导师竟威胁她说,她如果不接着,便不准她博士毕业。 陈锦棠收了钻戒,本来打算去教育厅举报那个不做人事的狗导师, 谁知那导师作恶多端、惹的祸太多,被另外受害的女学生抢下举报了, 那女生举报后又将被导师骚扰、包养一事发在了网上,半日之内竟火上头条。 于是乎,邪恶的导师不堪舆论压力连夜跳楼身亡。 那枚钻戒自然不必再还回去了。 陈锦棠因为对那名导师厌恶至极,连带着觉得这枚钻戒也肮脏不堪。 正好拿来送给柳如烟。 “柳老板?”陈锦棠轻笑着喊了声。 柳如烟知道陈锦棠这是要加价了, 得意地想:“小样儿,就你这小嫩鸡,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她压着满心的兴奋,装作不耐烦地问了句:“你还有什么事儿?” 接着,缓缓转过身。 陈锦棠指了指桌子上那只透白的手镯,和在灯光下反射着光亮的钻戒, 柳如烟一双漂亮的眸子顿时发出精光。 “啊呀,锦棠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布灵布灵的东西。” 柳如烟笑嘻嘻捧起钻戒迎着灯光看了看,惊讶地说:“这小玩意儿难道就是钻石戒指? 我只在画报上见过假的,没想到今天也摸到真的了。” 她说着就把钻石戒指套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左瞧瞧,右瞧瞧。 兴冲冲地说:“我这个人最不爱的就是钱, 一张钞票不知道要过多少人的手, 要沾上多少人的手汗、脚汗,臭死了,脏死了! 我就喜欢金子啊、银子啊、玉啊、铜啊的, 当然了,我也喜欢这种又闪又亮的石头。” 柳如烟欣赏完指头上的钻石戒指,又兴冲冲拿起桌上的蓝田玉手镯迎着光仔细看了看。 接着把手镯套在自己的手腕上欣赏了好一会儿,笑嘻嘻地感叹:“哎呀我的胳膊真好看,我的手也长得好看!” 陈锦棠:“柳老板,只要你帮我做了我让你做的事情, 金疙瘩、戒指、手镯就是你的了。” 柳如烟娇嗔地说:“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 你当我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丫头? 事成之后,你照着这些玩意儿再给我准备一整套。” “只要你事儿办得漂亮,我再照原样给你加两套。” 柳如烟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连声道:“我就喜欢你这畅快的劲儿, 行,我明天一早就出发。” 陈锦棠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我祝柳老板进京一切顺利,旗开得胜, 柳老板也得趁着今晚的功夫把手头的事情安排安排,我就不打扰了, 对了,你到了京市可以给这个号码打电话,这人自然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说着把一张纸条放在桌上,纸条上只写着一串数字,是蒋家的电话号码。 柳如烟默默地把电话号码记在心里,笑问陈锦棠:“你就不怕我卷了你的这些好东西跑了?” “你不会。” “咱俩可没啥交情,你干嘛这么信任我?” 陈锦棠:“要是这点钱财就能逼得你柳老板跑路,红星赌场的老板便不可能是你。” 听罢,柳如烟“咯咯咯”地笑了。 “那可不一定哦。” 陈锦棠笑看着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回到新宅,闪身进入空间。 陈锦棠发现自己又在想蒋俞安了, 闷闷地想了一会儿,她又出了空间,进了新宅的书房,抓起了话筒。 她要给蒋奶奶、蒋爸爸、蒋妈妈打个电话。 蒋老太太瘫坐在沙发上,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沈宝珠和蒋承修对视一眼,蒋承修便出声劝慰道:“妈,你又想安安和锦棠了。” 蒋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我自己的孙子孙媳妇,我想想他们怎么了。 想他们又不犯法。” 蒋承修无奈地扭过脑袋。 沈宝珠斟酌着语言,劝道:“妈,我也想锦棠和安安,但是孩子们有自己的生活, 我想他们也没用……”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沈宝珠的谈话,蒋老太太“腾”一下站起身,抢先朝书房走去。 蒋老太太:“肯定是锦棠和安安打来的电话,你们俩都不许和我抢,我要跟俩心肝宝贝说个够……” 沈宝珠和蒋承修同时站起身,跟在蒋老太太身后走进了书房。 蒋老太太抓起话筒,听着那一声悦耳的“奶奶……” 她立即笑弯了眼睛。 “锦棠,我的小乖乖,奶奶等了你们一天的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跟安安今晚忘了给家里来电话。” 蒋老太太说着便不由委屈起来了, 好像是巴巴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大人下班回到家的小孩子。 陈锦棠窝在宽大的真皮椅子中,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她听着蒋老太太的语气有点不对,愧疚又心疼地说:“奶奶,我们怎么可能忘记给您打电话呢, 蒋俞安昨晚半夜就坐火车归队了, 这会儿也不知道到了没有, 我今天也是整整忙了一天,一忙结束我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了……” 沈宝珠和蒋承修早就不约而同把耳朵凑到了话筒跟前, 听说蒋俞安回飞鹰大队了,两人都流露出了紧张担心的神情, 蒋老太太则是直接骂了句,“那小兔崽子怎么说回部队就回部队了, 唉,一个两个都想要我老婆子的命!” 这句话就严重了,陈锦棠忙笑着安慰她:“奶奶,蒋俞安这次回部队以训练为主, 他暂时还不执行任务, 他们队长说等他训练得差不多了,才让他跟队友一起出任务呢……” 蒋承修和沈宝珠也急匆匆跟着劝:“妈,您别急,安安那孩子机灵着呢, 不会拿自己性命冒险,再说他还舍不得锦棠。” “是啊,妈,安安吉人天相,他一定会平平安安从部队回来的……” 蒋老太太知道自己再担心也是白担心,只好重新起了话头:“锦棠,安安走的时候, 给你肚子里放下小安安了没有?” 陈锦棠:“……呵呵,那个……这个……暂时还没有……” 奶奶,您怎么又催生了呢? 陈锦棠摸了摸圆滚滚、装满了饭菜的肚子,着实有点慌了。 第303章错了,我只是想锦棠小乖乖了 陈锦棠上辈子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她不管别人的闲事, 别人也不好意思插手她的闲事,所以从来没体会过被催生、被催婚的压力。 她垂下眼皮,无声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很想给蒋俞安生小猴子,小猴子那么可爱,多生几个也无妨。 可是生娃这事儿她说了不算啊。 听到话筒里短暂的沉默,蒋承修和沈宝珠眼神碰了碰,立即明白陈锦棠这是有压力了。 蒋承修对着话筒语气温和地说:“锦棠,你奶奶就是问问, 没有其他的意思, 子女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会来的,你不要太有压力。” 沈宝珠:“是啊锦棠,只要你跟安安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我和你爸爸就知足了, 别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蒋老太太脸色沉了沉,扭脸对着蒋承修和沈宝珠道:“一个两个的都在点我呢? 我是在催生吗?我想给锦棠小乖乖压力吗? 我想着锦棠要是有了孩子,她为了给孩子提供好的条件,也得同意把工作调动到京市来, 你们以为我是想抱重孙子? 错了,我只是想锦棠小乖乖了……” 蒋老太太说到最后,眼圈一红,声音已经哽咽了。 陈锦棠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称为“小乖乖”,她好喜欢“小乖乖”三个字, 哎呀喂,听起来好甜好宠溺啊! 她这才知道蒋老太太真实的用意,原来她老人家并不是要催生,只是在牵挂她。 整个人好像突然泡在了热水里,从里到外都暖洋洋的。 “奶奶,您想不想来阳华县住一段时间? 阳华县虽然各方面的条件都没法跟京市比, 但是环境很好,山清水秀,特别适合养生……” 蒋老太太老眼里立即升起浓浓的期待,不等陈锦棠说完,连声道:“我去! 我去! 锦棠,我去给你做饭,我去照顾你! 你别看奶奶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硬朗着呢,奶奶啥都能干!” 末了,又扭过头得意地看着沈宝珠和蒋承修,“你们听见了吧, 锦棠小乖乖邀请我去阳华县养老呢,你俩可不许阻拦我……” 沈宝珠心里早就咕嘟嘟冒起了酸水,锦棠干嘛只邀请她奶奶不要我这个妈妈呢? 看来我在锦棠心里的地位始终比不上她奶奶…… 沈宝珠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话筒大声喊道:“锦棠,你奶奶一个人去我们不放心, 我决定陪你奶奶一起去阳华县照顾你。” 陈锦棠高兴得跳了起来,妈妈跟婆婆一起来,她当然举双手双脚欢迎! “好啊好啊,妈妈和奶奶都来吧,我这儿的房子很大,完全住得下……” 话筒里传来了蒋承修的声音:“就算住不下也没关系,咱们可以买个更大的房子……反正咱们家人多,房子越大越好……” 陈锦棠:“……” 听爸爸这意思,他也要一起来吗?那太好了! “爸爸,你要跟妈妈和奶奶一起过来玩儿吗?” 蒋承修一脸无奈地说:“爸爸想去啊,可是爸爸单位事情太多实在走不开,等爸爸放假了,一定去看一看你和安安生活的地方。” 这时只听沈宝珠兴奋地催促蒋老太太:“妈,咱们今晚就把行李收拾出来, 承修,你现在就安排人去买明天最早的火车票,我跟妈明天一早就出发。” 蒋老太太:“对对对,明天一早就出发,一定要买最早的火车票!” 蒋承修:“坐火车太挤,还是让人开车送你跟妈去吧,汽车跑得快,你俩也能早点见到锦棠不是。”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更兴奋了,蒋老太太自觉地把话筒给了蒋承修,兴冲冲去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沈宝珠跟在她身后出了书房,一叠声提醒说:“妈,您走慢点,仔细脚下……” 蒋承修拿起话筒道了句:“锦棠,你们医院的风波都平息了吧? 新来的领导对你怎么样,有没有故意找茬为难你? 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跟爸爸说,爸爸帮你解决,你记住你背后有蒋家撑腰,谁也别想跟你过不去。” 陈锦棠笑得眼睛都弯了。 “爸爸,我们新领导很好,同事们也很好,您不用担心我…… 不过,我还真有件事情要请您帮忙……” 于是乎,她把柳如烟要去京市的事情说了。 蒋承修:“需要爸爸怎么做,你尽管说……你们那个舅舅也忒不成器了, 我听说他这几天赌得更凶了,昨天还跑到家里来借钱,被我骂出去了…… 沈家那宅子迟早要让他败出去,与其让那套宅子落在别人手里,倒不如咱们弄到手, 对你妈妈也是个交代。” “爸爸,我跟您想的一样……” 陈锦棠和蒋承修又在电话里商量了大半个小时,这才挂了电话。 一想到明天就可跟奶奶和妈妈团聚了,陈锦棠便兴奋不已。 奶奶跟妈妈来了,当然不能让她们住进空间,得把新宅子好好打扫一下。 陈锦棠立即闪身出了空间,接着小手一挥,小白白和两只狼崽子就出现在了新宅的院子里, 接着,十几只小兔子围着陈锦棠的脚滚来滚去、七八只肥大的篮球螃蟹则绕着三只大白狼打转儿。 陈锦棠从空间里取出一堆迷你扫把,又取出一堆迷你抹布。 有一群免费又好用的动物劳动力,谁还亲自打扫卫生? 小白白“嗷呜”一声,动物劳动力立即散落在院子里,屋子里,纷纷抡起扫把扫起了地。 小白白和它的两只崽子自恃狼王的身份,是看不上干扫地抹桌子这种活的, 三只狼一只坐在院子里,一只坐在屋内大厅,一只坐在楼梯上, 时不时“嗷呜”喊一声,尽职尽责地督促兔子和大螃蟹不许偷懒、努力干活。 大老板陈锦棠也没闲着,趁着这个功夫,她拧开院子角落里的水龙头,接了五大盆子水。 然后在盆子里把所有的抹布都打湿拧干了, 小动物们扫完地,刚好可以拿着抹布擦拭家具。 陈锦棠又从空间里取出三套崭新的床单被套, 把主卧、两个大客卧的床单被套全都换了。 又捧着换下来的床上物品进了空间,扔进洗衣机里。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整座新宅子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桌子干净得能照见人影! 第304章拿命宠 陈锦棠喜滋滋地闪身进了空间, 喜滋滋地洗了个澡,然后喜滋滋地进入了香甜的梦乡里。 第二天一早,她又从空间里搬运了些牛肉、猪肉、狗肉放在了新宅子的厨房, 接着去空间里拔了几颗青萝卜、几颗白菜,一大把葱和一大把香菜, 一并放在了新宅厨房里。 她的空间光照充足,灵气充沛,瓜果蔬菜一茬接一茬的长,根本吃不完。 看着紫长胖大的茄子,半尺长的青红椒、红亮的西红柿、鲜嫩的黄瓜,自行车轮子般大又圆的南瓜…… 滚圆的西瓜、玛瑙似的葡萄、黄澄澄的耙耙柑、吃不完的梨、苹果、草莓…… 陈锦棠一阵惋惜,这些水果和蔬菜她都没办法拿出去跟奶奶和妈妈分享。 已经是深秋了,早就过了这些瓜果蔬菜的生长季节。 没法跟奶奶和妈妈解释。 陈锦棠只摘了一篮子柿子、几个苹果、几个梨子。 又采了一大捧野菊花出了空间。 她找了个细长的大玻璃瓶搁在大厅的八仙桌,接了半瓶水,把野菊花插进瓶子里。 下午下班后,她刚走出县医院大门,就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笑得:“小乖乖,你可算下班了。” 沈宝珠也笑得一脸慈爱:“我怎么瞧着锦棠瘦多了……” 蒋老太太立即觑眼仔细打量着陈锦棠:“小可怜,肯定是没吃好,好在咱们来了,不消两天准把她喂回去……” 陈锦棠:“奶奶,妈妈,你们几点钟到的, 怎么不叫人上去喊我呢?” 蒋老太太慈爱地看着陈锦棠精致的笑脸,笑眯眯道:“你工作要紧,我们在外面等一等也没关系的……” 沈宝珠:“肯定饿了吧,走,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蒋老太太:“外面的馆子不干净,咱回家,奶奶给锦棠做鱼吃。” 陈锦棠一脸灿烂地说:“我听妈妈说,奶奶最拿手的就是清蒸鲈鱼,家里刚好还有一条鲈鱼……” 祖孙三代坐进小汽车里,司机一脚油门,十来分钟后就到了新宅。 把三人送到新宅后,司机自去招待所歇息,明天独自驱车返回京市。 蒋老太太站在新宅那宽阔的大院子里,直感叹:“看来你跟安安在阳华县生活得还不错, 我终于放心了。” 沈宝珠也是一脸欣慰:“这房子挺大的,装修也不错。” 进屋后,看到桌子上摆的鲜花, 果盘里的水果, 厨房里满当当的各种肉、各色蔬菜,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彻底踏实了。 沈宝珠:“吃得好,住得也好,真挺好!” 蒋老太太:“我这颗心总算放下了……” 陈锦棠麻利地洗了几个柿子、两个苹果、两个梨子, 把苹果和梨削皮切块儿后,跟柿子一起端了出来。 招呼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先吃水果,她借口去了后院,小手一挥,从空间里捞出一条鲈鱼装进水桶里, 然后拎着水桶回到了厨房。 沈宝珠已经在淘洗大米准备蒸米饭了。 蒋老太太兴致盎然地坐在小板凳上扒葱皮。 陈锦棠麻利地把鲈鱼处理干净后,蒋老太太便亲自掌厨做鱼, 祖孙三人挤在厨房里,分工合作,一起忙活,其乐融融。 三个人做了四道菜,一道清蒸鲈鱼,一道青椒炒牛肉,一道蒜蓉油麦菜,一道凉拌萝卜片,外加一盏时蔬汤。 饭桌子上,陈锦棠说起白自强找她买松子的事儿。 蒋老太太听得直摇头,心想,锦棠小乖乖是不是手头紧了,要不然怎么会千里卖松子,做买卖可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啧啧,心疼死了。 “锦棠,你是不是没钱花了,奶奶给你钱!咱们蒋家的儿媳妇还用得着为那三瓜两枣受那累? 你跟你姑父说松子你不卖了,让他找别人买去!” 说着就要起身去从皮包里拿钱。 被陈锦棠死活摁住了。 “奶奶,我钱够花,我喜欢做生意,我不觉得苦……” 沈宝珠跟着劝说蒋老太太:“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事业, 您老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蒋老太太叹了口气,佯装嗔了眼陈锦棠,道:“真是个傻子,有福都不会想! 一会儿我就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安排人把松子运到京市去,一点心都不要你操……” 陈锦棠笑呵呵道:“我姑姑已经安排好人手了,过两天就有人来把松子拉走,奶奶,妈妈, 你们这么罩着我宠着我,会把我宠懒的……” 沈宝珠:“懒就懒呗,懒人有懒福,反正妈妈只希望你享福,不舍得你受一点苦。” 蒋老太太:“你妈妈说得没错,再说了,我就你这一个孙媳妇,可不得拿命惯着宠着吗?” 陈锦棠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遇到这么好的婆婆和奶奶。 刚搁下饭碗,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陈锦棠拿起话筒,听到了柳如烟那娇媚、甜腻的声音。 “陈医生,我已经到京市了,行动够快吧!” “柳老板是痛快人,我就知道这事儿找你肯定没错…… 你刚到京市,吃点好吃的,喝点好喝点, 然后洗个澡,好好睡一晚,明天再给我给你的那个号码打电话……” 柳如烟握着话筒娇滴滴地笑了:“我在京市的花销算谁的? 吃的、住的可不便宜。” 陈锦棠暗自腹诽:还真是个财迷啊! 她好爽地说:“只要事情办的漂亮,价钱好说, 柳老板想吃什么就去吃,想住哪儿就去住, 事成之后我统统给你报销。” 柳如烟笑得更娇媚了,她说:“只可惜陈医生是个女人, 你要是个男人,我肯定嫁给你。” 陈锦棠“噗嗤”一下被她逗笑了。 “你敢嫁我也养不起啊,家里没座金山,谁敢打柳老板的主意?” 柳如烟笑得更欢快了。 “我今天的行程已经给你全部汇报完毕,陈医生,明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我乏了,要歇着了,陈医生也早点歇着吧。” “好,祝柳老板好梦!” “有钱赚,我天天都会做好梦,哈哈哈,晚安!” 第305章你不会怂了吧? 陈锦棠心情大好地挂了电话, 沈家的宅子她志在必得。 当晚,陈锦棠陪着蒋老太太、沈宝珠说话到十点多, 直到蒋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三人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陈锦棠把最大的主卧让给了蒋老太太,沈宝珠住在蒋老太太隔壁那间大客卧。 陈锦棠自己住了最小的房间,反正她晚上是要回空间睡的,住哪儿都无所谓。 远在京市的柳如烟却几乎一夜没睡。 没办法,她认床。 换个地方,夜里总要失眠。 她睡不着,便不见不得别人好睡, 故意挑了凌晨三点这个大多数人都沉睡于梦乡的时间段,掏出陈锦棠给的纸条, 拨通了蒋家的电话。 蒋承修被聒噪的电话铃声强行从睡梦里拉回现实后,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半夜家里打来电话,肯定有急事, 他的心抽了下,不会是老太太出啥事了吧? 蒋承修一个箭步冲进书房,抓起话筒,只听话筒里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娇笑声, 顿时火冒三丈,他确定不认识电话里的声音,骂了句:“有病!” 正要挂断,电话里那女人却娇滴滴地开口了:“你他喵才有病! 陈锦棠让我打这个电话找你的,要不然就你这种臭货, 我连看一眼都懒得看,还能给你打电话?” 蒋承修摁了摁额角,心想锦棠怎么找了个这么不靠谱的玩意儿。 恶作剧成功后得意不已的柳如烟懒懒地往床头上一靠,问了句:“那个沈墨轩最喜欢在哪儿玩牌? 把地址给我!” 蒋承修不耐烦地说了个赌场名字,又说了一长串地址,道:“你拿笔记一下……嘟嘟嘟……” 那头却早挂断了。 蒋承修放好话筒,没好气地说:“还真是有病。” 柳如烟换了身能凸显她大胸大屁股的丝绸旗袍,踩了双高跟羊皮短靴, 又在外面罩了件长风衣,暂时将曲线完美的身躯藏了起来。 然后拎着小皮包出了招待所的门,径直去了京市最大的赌场。 深夜,万籁俱寂。 赌场却是一派喧嚣。 赌徒们的白天是夜晚,夜晚也是白天。 赢了的人被输家缠着继续赌,走不了;输了的人一心想着翻本,更舍不得走。 柳如烟一走进永辉赌场就解开了风衣扣子,亮出了勾人的好身材,引得一众人都好奇地扭过头来看她。 柳如烟拍了拍一个瘦小猥琐的男人的肩膀,媚眼如丝地笑了:“哥哥,把这个位子让给我。” 她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猥琐男却非但不恼,反而兴奋不已,短短的下巴向牌桌对面的沈墨轩一挑,嘲讽地说:“沈爷,这娘们想陪您玩玩,您兜里还有子儿吗?” 沈墨轩连着输了十几场,早就输红了眼, 但是又怕被眼前的漂亮女人小瞧了,狠狠地瞪了猥琐男一眼:“沈爷我那么大一个宅子放在那儿,还能缺了玩儿的钱? 姑娘,你想怎么玩儿?” 柳如烟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你定!” 沈墨轩:“会玩骰子吗?” “会一点。” 沈墨轩笑着点了点头:“那就玩骰子,你是美女,我会让着你的。” 柳如烟咯咯笑了。 笑声又甜又娇,听得沈墨轩在内的一众赌场骨头一起酥了。 这一晚上,柳如烟连连败北,白输给沈墨轩两千多块钱。 她从小皮包里掏出一沓钱砸在沈墨轩脸上,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这一晚上净给你送钱了!” 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沈墨轩兴冲冲把从刘如烟手里赢来的钱全都揣进兜里,急忙追了上来,说:“我请姑娘吃个早饭吧。” “不用了,等我今晚赢了钱,请你吃。” 柳如烟扭着腰回了招待所,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又去找沈墨轩玩牌了,今晚还是输。 她现在已经成了永辉赌场的谈资,常来玩的赌徒都知道永辉赌场有个胸大无脑的美貌傻子, 不会玩牌,还硬要玩。 而且一根筋,只缠着沈墨轩一人玩。 三天时间,柳如烟竟然输了六万多块钱。 连着赢了三天后,沈墨轩已经飘了,完全不将柳如烟放在眼里。 第四天晚上,柳如烟又如约坐在了沈墨轩的对面。 她冲着沈墨轩娇俏一笑,语气里带着一点哀求:“沈爷,你今晚好歹让我几把, 我真输不起了。” 沈墨轩心口一阵阵得意,看着柳如烟美艳的脸蛋吞了口口水,猥琐地说:“你要是再输了,就跟了我得了,我们沈家家大业大,还能少了你一口吃食?” 柳如烟咯咯咯一笑,心里却在骂: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放屁,老娘我岂是你这个穷鬼能养得起的? “好呀,到时候沈爷可别嫌弃我吃得多。” 柳如烟输了三场,输掉了一万块钱。 她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一地。 “我把祖上留下的那点钱全都输光了,怎么办啊?我真是糊涂,不会玩牌,还非得学人家玩牌, 本来是想多挣点钱,结果全赔进去了。” 围观的赌徒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起哄:“来玩牌的都是想赢钱,没有一个想输钱的……” “只要人没死,就有翻本的机会……” “沈爷,你就大发慈悲让小美妞一把……” 沈墨轩嘿嘿一笑:“哭什么啊?我不是说了吗,沈家不缺你一口饭吃……” 柳如烟委委屈屈哭了一小会儿,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从小皮包里摸出了一张地契。 “这套宅子是我妈留给我的嫁妆,今天也只好拿出来搏一搏了。 沈爷,用宅子赌宅子,你敢不敢玩儿?” 有好事的赌徒拿起柳如烟的地契看了看。 都惊呼道:“还是套四合院呢!” “这宅子位置还挺不错的!是套好宅子!” “啧啧,姑娘这回真把嫁妆搭上了,沈爷,你不会怂了吧?” 沈墨轩接过那地契仔细看了,笑嘻嘻说:“姑娘,你当真要把这宅子送给我?” “沈爷怕了?” “我是怕姑娘一会儿哭得更惨我心疼,这样吧,我可没随身带着地契,咱们明天再赌。” 第306章你输了,你的宅子是我的了 柳如烟哪肯让他走,娇嗔地说:“谁说一定要现拿着地契才能玩儿, 沈爷写个字据就是,就说愿赌服输, 愿意以沈家祖宅抵偿赌债不就行了。” 沈墨轩心里打了个咯噔。 他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从头到尾整个事情都透着诡异。 他嘿嘿一笑,直勾勾蹬着柳如烟,阴恻恻问道:“跟姑娘玩了三四天的牌,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何方人士?” 跟前立即有起哄的。 “沈爷,你赢钱的时候可没问人家姑娘姓甚名谁, 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问了? 难道你输不起?” “哈哈哈,沈墨轩输不起,是王八!” “对,他肯定是输不起!” 沈墨轩没好气地挥挥手,扯着嗓子吼叫:“谁说我输不起?沈爷我像输不起的人吗?” 柳如烟:“沈爷怕他输给我,不敢跟我玩儿了。” “哈哈哈哈,沈墨轩怕了个娘们,这要是传出去,谁还瞧得起沈墨轩?” “沈墨轩连娘们都玩不过,跟乌龟王八蛋有什么区别?” “我最看不起赢得起、却输不起的玩意儿了,以后有他沈墨轩在,我远远地就滚开了……” 沈墨轩被一众好事之徒怼得面红耳赤, 他盘算了下,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正这两天也赢够本了,今晚就不玩儿了。 他不管别人怎么说,铁了心要走,三两把抓起桌上赢来的赌资塞进口袋里,起身说:“沈某人家中还有事,不奉陪了,姑娘,后会无期!” 柳如烟忽然换了副面孔,一改方才柔弱无助的模样, 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厉地说:“沈爷现在想走恐怕晚了! 你把我的活命钱都赢走了,总该给我一个翻本的机会吧?” 沈墨轩:“狗屁活命钱! 赌场规矩愿赌服输,你牌艺不精,输给了我,那是你活该! 我赢了你,也是我活该!” 说着,抬脚就往外冲。 只可惜还没走出去一步,忽然腿弯上重重挨了一脚。 他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 不知何时他身后已经站着十来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都阴恻恻地看着他, 其中一人说:“沈爷赢了我家小姐的钱,脚底抹油就要溜,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其余几人齐刷刷挥了挥匕首,匕首在灯光下反射出的寒光,激得沈墨轩遍体生寒。 又一人道:“沈爷要真是想走,那就只好把他两条腿留下!” 沈墨轩瞬间好像没有骨头的赖皮蛇,吓得魂飞魄散。 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插翅难逃了。 柳如烟嘻嘻一笑,冷眼睨着他:“沈爷,你赌不赌?” 沈墨轩:“……赌!我赌!” 姑奶奶,我敢不赌吗? 不赌就得舍出去两条腿,要是没了腿,他还活个什么劲儿? 倒不如赌一把,万一赌赢了,不仅双腿保住了,还能白得一套宅子。 “我家小姐问你话呢?你咋一个屁都不放?”又一大汉挥着匕首问。 沈墨轩磨着后槽牙:“赌就赌!谁怕谁?” 柳如烟咯咯咯笑了:“沈爷要是一开始就这么爽快,还用得着我这些弟兄出手?” 沈墨轩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颤巍巍坐到柳如烟对面。 围观的赌徒皆没想到柳如烟这个娇滴滴的女子,背后竟站着一批彪形大汉,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啧啧,沈墨轩这蠢猪要倒霉了! 有好戏看了! 柳如烟:“你长得太丑了,所以规矩得由我来定,痛快点,直接比大小,一局定胜负!” 接着又大发慈悲地道,“比大还是比小?” 沈墨轩咬牙切齿地说:“比小!” 柳如烟好脾气地说:“听沈爷的。” 沈墨轩抓起桌上骰子摇了摇, 柳如烟也气定神闲地摇了摇手里的骰子。 她不急着开,只看着沈墨轩笑。 沈墨轩被她笑得一肚子火,蹬眼问了句:“你笑什么?” “我自然是笑沈爷马上就要倾家荡产了!” 沈墨轩一个激灵,冷汗立即冒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就要把骰子扔到地上,好像扔了骰子,这场博弈就作废了似的。 可就在这一瞬,他脖颈处突然一凉,一把尖刀顶住了他的脖子。 围观的赌徒瞬间都兴奋起来,一个个乱吼乱叫地挪逾起沈墨轩。 “沈爷是不是马上就要凉了?” “沈爷要被放血了?哈哈,咱们得离远点,别让脏血溅咱们一身……” “哈哈,沈爷怂了,他要耍赖不敢开了……” 沈墨轩本就怂到家了, 听了吃瓜群众的扎心之语,几乎坐都坐不住了。 他爱财,可是更爱自己性命啊!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柳如烟依旧笑着,但是眼神却跟冰刀子一样冷。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陪沈爷玩一局。 开吧!” 沈墨轩还在迟疑,忽然脖子猛然一阵刺痛,大汉手里的尖刀已经刺穿他的皮肉。 “开!”柳如烟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 沈墨轩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立即颤巍巍开了骰子,是个一点! 他兴奋得大吼一声,两只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哈哈哈,一点!哈哈哈!我赢了! 贱人,乖乖把你的嫁妆给老子吧!” 就在这一瞬间,他脖子又是一痛,他眼前黑了一秒,冷汗滚了下来。 这时,只听柳如烟咯咯咯笑道:“沈爷,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你张大狗眼仔细看看是几点?” 沈墨轩再定目一瞧,冷汗顿时把后背湿透了。 我次奥,刚刚明明是一点,现在竟然变成了六点! “你们耍诈!你们弄鬼!” 柳如烟笑盈盈开了自己的骰子,亮给沈墨轩看。 赫然是个一点! 沈墨轩:“!!!” “哈哈哈,沈爷,你输了,你的宅子是我的了!” 沈墨轩疯了似地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分明是一点!我分明赢了!你们讹我!” 他疯狂地把脖子转向了其余赌徒,红着眼睛大吼:“你们方才都看见我是一点,我真的是一点,对不对?” “你们说啊!你们给我作证啊!” “说啊!说啊!” “说个屁,沈墨轩,你分明掷了六点!” “我可没看清楚你是一点!” “我看清楚了,你就是六点!我站在你边上,还能看不清楚?” “愿赌服输,沈爷,你今天运气背,谁也别怨恨……” 第307章沈宅易主 沈墨轩吼得嗓子都哑了,泗泪横流,破口大骂:“你们他喵的怎么就没看见呢? 平时爷爷我动动脚,你们他喵一个个就骂我出老千, 今天这么大的骰子搁这儿,怎么又眼瞎看不见了?” “沈墨轩,老娘没功夫跟你废话!” 柳如烟挑了下眉,一个大汉立即从沈墨轩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愿赌服输, 情愿以沈家老宅抵债的字据。 沈墨轩张着大嘴啊啊啊喊个不停。 这时,柳如烟又发出一声轻笑,说:“我还没玩够呢,你就哭上了? 起来,再陪老娘玩上两把!” 沈墨轩哭得快断气了,哪里肯再赌? 柳如烟懒得跟他废话,一挑精致的下巴, 沈墨轩立即被一股大力抓了起来,站在他身后的大汉直接把他摁在了凳子上, 刀子从他脖子拔了出来,又“噗呲”一下扎进他的大腿里。 “我家小姐让你继续玩,你耳朵被驴毛塞住了?没听见?” 沈墨轩痛得要死过去了,那大汉毫不犹豫地又在他腿上来了一刀。 “啊啊啊——!别扎了!我玩儿还不行吗?” 柳如烟笑得花枝乱颤,娇声道:“真是淘气,非得动刑才肯玩儿?还是玩骰子,大者赢!” 说着,轻巧地摇了摇手里的骰子。 沈墨轩也咬着牙摇了摇自己的骰子。 “哈哈哈,沈墨轩你又输了!比大,你最小,比小,你最大,你蠢不蠢啊!” 柳如烟的笑声响彻寰宇,“继续!” “哈哈哈!沈墨轩,你是笨猪吗?怎么又输了!继续!” “哎吆喂,连输三盘,真有你的…… 你再输下去裤衩子都得输给本姑奶奶了,可惜本姑奶奶嫌你脏嫌你臭,不要你的裤衩子……哈哈哈,继续!” “沈墨轩你又输了,真是蠢……” 沈墨轩把把都输, 片刻功夫,已经输了九万零三千,不仅把这几天从柳如烟手里赢的钱全都输光了, 而且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赔了进去。 这笔钱被装进了一只精致的小皮箱里,静静地搁在桌子上。 “完了,全玩了……”沈墨轩如死狗一样摊在赌坊的地上,引得诸赌徒哈哈哈大笑个不停。 柳如烟起身狠狠踹了他一脚,骂了声:“老娘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赌徒!没弄死你是我开恩!” 她提起桌上的小皮箱转身往外走走,那十来个彪悍的汉子前呼后拥跟着她一起走了。 出了赌坊,柳如烟把沈墨轩写的字据扔给为首的大汉,道:“我的任务完成了,让姓蒋的尽快行动吧!” 那大汉接了字据,不容拒绝地道:“姑娘该把钱还回来。” “什么钱?” 那大汉不由分说夺过了柳如烟手里的小提箱。 事实上,这一提箱的钱是蒋承修给柳如烟引沈墨轩入套的饵, 事情办结,蒋承修自然要收回他的钱。 柳如烟磨着后槽牙骂了句:“滚!” 愤然扭着腰去了火车站。 大汉们则回去向蒋承修复命。 蒋承修看着沈墨轩亲手写的字据,又递给大汉一只大大的牛皮纸袋子,叮嘱道:“现在就去拿地契, 把合同带上,今天必须让沈墨轩把字签了。” 大汉应了声,立即出去了。 蒋承修要假借柳如烟的名义把沈宅卖出去, 当然,买家也是他的心腹。 然后再光明正大地从买家手里重新把沈宅买回来。 而柳如烟来似一阵风,去似一阵风,早已回到了阳华县,沈墨轩又去哪里找她? 这样以来,沈墨轩便不会知道他们蒋家才是背后布局之人。 大汉们当即去了沈家。 沈梦桃正捧着小腹在院子里晒太阳, 突然见一群凶神恶煞的莽夫冲了进来, 心里打了个咯噔,还以为是沈墨轩在外面欠了赌债,人家上门逼债来了。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大白天的,你们这些蠢货跑到我们家来做什么? 敢胡来,我这就去报警!” “沈墨轩把宅子抵押给了我家小姐,我们是奉我家小姐之命前来拿地契的。” 沈梦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尖声吼得:“放屁!胡说! 我爸爸不可能把房子输出去的! 你们这群土匪,无赖,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 不等他骂完,为首的大汉扬了扬下巴,便有一名大汉直接把沈梦桃摁在了树底下的凳子上。 任由沈梦桃如何挣扎,都难以挣脱大汉的铁掌。 为首的大汉则带了几个人直奔沈墨轩的书房,片刻功夫之后,就找到了地契。 这时,一声痛苦的哀嚎声由远及近。 沈墨轩被人倒拖着两只脚从门外进来了,沈梦桃看到老父亲这般狼狈,又是恨,又是心酸。 钳制她的大汉适时地松了手。 重获自由的沈梦桃疯了似的扑上去捶打着沈墨轩的胸口,怒声质问:“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你赶紧想办法筹钱把你的窟窿补上! 你再去求求我小姑姑和小姑父, 你好好求人家,我小姑姑心软,肯定会帮你还赌债的……” 沈墨轩:“啊啊啊……呜呜呜……” 他除了张着嘴哇哇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急得沈梦桃冷汗直流,眼泪滚豆子似的滚了一脸。 她握着拳头在沈墨轩身上死命砸打,“你这个糊涂的老货,这宅子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不能让你给败了啊! 你死了到了阴曹地府,怎么给老祖宗交代?” 为首的大汉施施然走到沈家父女身边,再次使了个眼色,一个大汉一矮身将沈梦桃抗在肩膀上,强行把她扛到了屋内。 接着,为首大汉在沈墨轩面前扔下一份合同,道:“签字!” 沈墨轩看了眼合同,差点喷出一大口老血。 这竟然是一份沈家老宅的买卖合同,卖家自然是他,买家是个叫“吴三”的人。 不过,合同上的出手价格低得令人发指,只有区区两千元。 沈墨轩瞪着眼睛吼道:“我这么大个宅子,你们只给两千元,你们还是人吗?” “两千元是可怜你,否则我家小姐可是一分钱都不会给的!签字!” 沈墨轩自然是不肯签的,可是大腿上又挨了三刀子之后,便乖乖抓起了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为首的大汉把一沓钱直接砸在了沈墨轩的脸上,接着嘬着嘴巴吹了声口哨:“留下俩弟兄在这里看宅子,其余人跟我走!” 七八个莽汉呼啦啦跟在他身后往出走,那为首的大汉又回头叮嘱沈墨轩:“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两件衣服就赶紧滚,” 接着叮嘱留下看宅子的汉子:“看着点,别人那老货把他不该拿的东西拿走了!” 第308章你得感谢你有个好儿媳妇 蒋老太太这两天简直迷上了做菜, 她最大的乐趣便是挖空心思做好各种美食, 等着陈锦棠下班回来吃。 当然了,她老人家只热衷于“做”的那个环节, 前期的买菜、择菜、洗菜、切菜,都得让沈宝珠提前打下手准备好。 姜该剁成的末剁成末, 大蒜该切片的要切成片, 葱该切成葱花得切成葱花,该切成小段的得切成小段…… 沈宝珠把配菜弄好后,就喊蒋老太太来上岗。 吃完饭后,收碗筷、刷锅洗碗的活则归给陈锦棠。 总之,祖孙三代分工协作,都十分满足惬意。 “锦棠啊,你说的那红薯玉米稀饭是怎么做来着?”蒋老太太兴冲冲从厨房跑了出来。 “奶奶,先把红薯洗干净、切成这么大的小块儿,” 陈锦棠用手比划了一下,继续道,“切好后就先放在一旁,接着给锅里倒三大勺凉水, 等水开后,下进去小半碗玉米籽儿,放点碱面, 开大火煮着,要边煮边搅动,小心糊锅, 等煮个十来分钟后,再把红薯块儿倒进锅里一起煮,煮到红薯熟透就可以了……” “不难嘛,我会了!” 蒋老太太又兴冲冲跑进了厨房。 沈宝珠凑到陈锦棠耳畔乐呵呵地说:“自从你奶奶发展出了做饭的兴趣, 胡搅蛮缠的次数都少了。” 陈锦棠笑得眼睛都弯了,她说:“老人家就跟小孩子差不多,给她找点小事干, 让她有成就感,她自然心情好, 妈妈,我去给奶奶打下手,我炒菜去!” 沈宝珠拿起择好的小葱,笑道:“咱娘来一起进去。” 吃红薯玉米稀饭配酸菜炒腊肉最香不过了。 陈锦棠先在油锅里把葱姜蒜、花椒、干辣椒一起爆出香味,接着倒入切好的腊肉片翻炒了片刻,又倒入自己腌制的酸菜。 腊肉腌制的时候放了盐,所以锅里就不用撒盐了。 只撒点五香粉、倒一点点酱油调个味就行了。 陈锦棠找了个小瓷盆,把酸菜炒腊肉抄进盆子里, 又炒了一大盘子西红柿鸡蛋。 虽然她空间里有的是新鲜的西红柿, 但因着没法给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交代,所以她提前在空间里制作了一大桶番茄酱, 今天的西红柿炒鸡蛋就是用番茄酱做的。 菜上桌,红薯稀饭也熬煮好了,雪团子似的大白馒头也热透了, 陈锦棠把三碗稀饭端上桌,笑眯眯地说:“阳华县的人喝稀饭,可离不开一盘子酸菜, 奶奶,妈妈,你们吃一口酸菜,再喝一口稀饭试试,像我这样。” 说着,她夹了一筷子酸菜放进嘴里嚼了嚼,又喝了一口稀饭,露出惬意的神情。 “太香了!”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看得直乐,她俩学着陈锦棠的样子也吃了一口酸菜,接着喝了一口稀饭。 两人对视一眼,都惊喜地点了点头。 “味道不错!” “好吃!锦棠这酸菜腌得不错,脆,香!”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一高兴,两人都多喝了一碗稀饭。 蒋老太太:“跟着乖孙孙锦棠一起吃饭,我老太太总是能吃撑。” 沈宝珠:“我也是,我这两天都胖了……” 陈锦棠怕蒋老太太晚上吃多了积食, 不得已又让她吃了两颗消食丸。 她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劝老太太少吃一点。 老年人暴饮暴食很容易得肠胃病。 陈锦棠刚洗完锅碗,就听到电话铃响了。 她连围裙都顾不上解,便直接奔进了书房。 抓起话筒,她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喂……” “锦棠,我是爸爸……” 蒋承修听着陈锦棠那兴奋又激动的一声“喂”,知道她肯定以为是蒋俞安打去的电话。 “安安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陈锦棠好像兜头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蒋俞安已经出发四天了, 按理说他早该到了部队,早该给自己打电话了。 可是他没有…… “部队里打电话可能不方便,等他得空了肯定会给家里打电话的,” 陈锦棠怕蒋承修担心,反而打起精神安慰起他,“爸爸,咱们再耐心等等,说不定明天他的电话就打回来了, 柳如烟那头还顺利吗?沈墨轩现在是什么反应?” 蒋承修暂时压下对儿子的担忧,换上了轻松的语气:“非常顺利! 那个柳如烟虽然贪财了些,但却有几分本事,事情已经办结了, 沈家的宅子已经到了我手上, 柳如烟今天已经坐火车返回阳华县了!” 陈锦棠也是惊喜不已,她知道柳如烟出马肯定能拿下沈墨轩, 但是没想到竟会这么快。 “太好了,沈家父女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肯定会求上门的,爸爸,您打算怎么做?” “我会给当众给沈家一点好处。” 陈锦棠勾唇笑了,蒋承修这是在帮她。 沈墨轩现在成了丧家之犬,罗家一老一小两渣男再也不会将他们沈家父女放在眼里, 她想让沈梦桃要嫁给罗永浩、把罗家闹个天翻地覆的美好愿景或许要破灭了。 但是罗家现在正疯狂地巴结蒋家, 只要蒋承修稍微提携下沈墨轩,让罗家两渣男知道沈梦桃还有利用价值, 再加上沈梦桃肚子里那个孩子,罗永浩一定会娶她的! 蒋承修:“锦棠,你去把你妈妈喊来,我要亲口告诉他,沈家的宅子是她的了……” “好,我这就去,爸爸,您先别挂电话……” 陈锦棠把话筒搁在桌子上,跑去沈宝珠房间,道:“妈妈,我爸爸打的电话,他有话要跟您说。” 沈宝珠:“你爸爸没说什么事儿?” “是件很惊喜的事情,我爸爸想亲口告诉您。” 沈宝珠期待地问了句:“到底是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 她快步走进书房,拿起话筒听了片刻, 脸上流露出了激动万分的神情。 “你说我哥哥把房子卖了? 而且让你给买了? 真的假的?” 蒋承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套宅子现在已经是你的了, 不过还得再过一套手续, 手续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操心,我来弄, 拿到沈宅的过程很复杂……我会慢慢告诉你…… 你得感谢你有个好儿媳妇,否则这宅子迟早被你哥输给其他人…… 你也不用担心你哥哥流落街头, 我给了他两千块钱, 只要他不去赌,买个小房子肯定够了, 其实小房子我都给他安排好了, 就等他来买呢……” 第309章管我,他也配? 看在沈宝珠的份上,蒋承修也不可能不给沈墨轩一条活路。 事实上,他不仅给这个不成器的大舅子准备了一座小房子, 而且只要沈墨轩开口,他随时会给他安排一份足以让他安身立命的工作。 沈宝珠高兴过之后,想到哥哥那副鬼迷心跳的贱样子,又忍不住揪心起来。 “我那个哥是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给他多少钱,还不都是赌个精光…… 就是可怜了梦桃那孩子…… 梦桃虽然有时候也很让人寒心,但是一想到我嫂子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 苦苦求我好歹拉扯梦桃一把的样子,我这心里真是不好受……” 蒋承修听得眉头直皱:“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你咋还是拎不清? 不是你对沈梦桃不够好,你也没有辜负你嫂子的重托, 只是沈梦桃她自己不知好歹,她不配!” 沈宝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只怕这下罗家不肯让梦桃进门了?” “你到底希望沈梦桃嫁进罗家,还是希望她不要嫁进罗家? 行了,你安心照顾好锦棠和老太太,这边的事情不用你操一点心!” 蒋承修烦躁地挂了电话。 沈宝珠长吁短叹了几声,出了书房。 ***** 沈梦桃却并不知道沈宝珠对她的一片慈心,她这会儿正坐在罗家宽大的沙发里, 翘着二郎腿,阴沉着脸跟罗天成对视。 “罗叔叔,我这肚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行动很不方便,必须得有人伺候着。” 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冷笑道,“这里面可是你们罗家的种, 你得想办法伺候着我,把我伺候好了,就是把你罗家的种伺候好了……” 罗天成的老婆、罗永浩的妈——万慧芳急得脸都白了, 一把握住沈梦桃的手,尖着嗓子说:“我的姑奶奶, 这可万万打不得,打坏了可怎么得了? 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哪怕天塌了个窟窿,也有罗家给你撑着, 从今天起,你就安心在罗家住着,阿姨伺候你和小浩浩。” “小浩浩?哈哈哈哈!”沈梦桃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她睨着罗天成,笑得花枝乱颤,“罗叔叔,你听到了吗? 阿姨说我肚子里怀的是小浩浩!哈哈哈哈!” 罗天成恨不得拿根长针把沈梦桃的嘴巴缝起来, 当着万慧芳的面,他偏又什么都不敢露出来, 只得忍着恶心尬笑道:“你阿姨觉得你这一胎肯定是个小子,所以才叫他小浩浩, 其实我倒觉得觉得男女都无所谓,男女平等嘛!” 沈梦桃继续笑道:“男女平等?呵呵!那这一胎我就生个女儿,下一胎再生个儿子好了, 罗叔叔,你说我下一胎跟谁生比较合适?” 罗天成好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气得差点跳脚,变脸失色地道:“自然是跟永浩, 你即将成为我罗家的儿媳妇,你还想跟谁生孩子?” 沈梦桃只觉得讽刺至极,她恶心地干呕了几声。 万慧芳瞪了罗永浩一眼,替沈梦桃拍着背心,劝慰她:“你罗叔叔脾气不好,嘴也不好,但他心肠是最好的,以后相处得久了你就知道了, 梦桃,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把永浩那间卧室收拾一下,晚上你跟永浩住。” 沈梦桃又扬起笑脸看向了罗天成,笑吟吟道:“阿姨,您考虑得真周到,我今晚上就跟永浩住一起,反正我肚子都有了永浩的孩子,该做的事儿全都做过了,住一起也应当应分!” 万慧芳总觉得沈梦桃说话夹枪带棒,怪怪的, 以为她是孕中多思,再加上今天家里刚刚遭受了变故才导致的,也没多想。 万慧芳一上楼,罗天成就恶狠狠地说:“沈梦桃,你悠着点, 要是敢故意泄露点什么,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毕,起身躲出去了。 沈梦桃心口一阵刺痛,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嘴角抽了抽:“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同下地狱!” 万慧芳敲了敲罗永浩的卧室门, 房间里传来罗永浩烦躁的回应声:“别敲了,我说了今天不吃晚饭!” “谁让你吃饭呢?你儿子回来了,你不得下楼迎接一下?” 罗永浩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儿子”两个字,他嫌恶地说:“沈梦桃肚子里的不知道是哪个老乌龟、老王八的儿子! 狗拉下的,牛拉下的,怎么最后都算到了我头上?” 万慧芳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罗永浩来开门,她下楼取了钥匙自己从外面把门打开了。 罗永浩正躺在床上挺尸,没好气地嚷嚷道:“你这人怎么随随便便开我的房门? 一点都不懂得尊重隐私!” “隐私个屁!你赶紧往楼下滚,我要换床单被套。” “不换!” “胡说,梦桃今晚就睡在这里,床单被套必须得换干净的,枕头也得换!” 罗永浩好像突然被人踢了一脚,次奥,沈梦桃要睡他的房间,那他睡哪里? 再说了,沈梦桃凭啥住自己家里? 他还没答应娶她呢! 这小贱人也太着急了吧? “想得美,你让她滚!” 万慧芳没好气地在罗永浩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既然你不喜欢沈梦桃,为啥要跟她搞出个孩子? 还在人家蒋少爷的婚礼上,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做不要脸的事儿? 现在全京市的人都知道你俩搞破鞋,睡一起了, 你现在说不要人家,早晚了!” 罗永浩差点没被他妈这串话给噎死, 沈梦桃明明是他渣爹的情人, 明明是他渣爹睡了沈梦桃, 明明是他渣爹把沈梦桃的肚子搞大了, 到头来,背锅的人怎么成了他? 万慧芳见儿子不说话,以为说动他了,再接再厉劝说起来:“虽然沈家现在败落了, 可是沈家背后有个蒋家, 那沈宝珠是沈墨轩的亲妹妹, 是沈梦桃的亲姑姑, 她总会拉沈家一把的, 也会拉咱们家一把的, 有了蒋家帮衬,以后你在事业上也发展得更快, 快下去陪一陪沈梦桃,别让你爸上来揍你!” 罗永浩从床上滚下来,踩着拖鞋往出走,愤然地说:“我爸他是什么货色? 管我,他也配?” 第310章好戏才刚开始 听到脚步声,沈梦桃便知道是罗永浩来了, 回头冲他莞尔一笑,道:“罗渣男,你终于肯下来了? 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都等了你好久呢。” “沈梦桃你到底要不要脸?” 罗永浩气急败坏地骂了句。 沈梦桃不仅丝毫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她轻缓地揉着自己的小腹,悠悠道:“你发什么火? 逼你娶我的是你爸,又不是我。” 罗永浩:“贱人!” 沈梦桃腾一下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罗永浩,盯着他的脸冷笑道:“你骂我是贱人? 你就不贱? 你跟那个小知青的丑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小知青比你更贱更不要脸……啊!罗永浩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罗永浩死死扣住了沈梦桃的脖子, 红着眼睛,恨不得将她掐死。 “你怎么知道清霜? 你怎么她了?” 沈梦桃被恰得面红耳赤,呼吸不畅,结结巴巴地讥笑道:“你干嘛这么紧张? 我猜你爸爸妈妈肯定还不知道李清霜是你姘头吧? 要是他们知道了会怎么对付李清霜?” “你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沈梦桃呵呵笑了:“那李清霜被泥腿子弄脏了身子, 还跟个死胖子有婚约, 她勾搭了那么多男人,早就跟臭水沟里的臭虫一样臭了, 你眼瞎啊? 怎么就看上她了?” 罗永浩目眦欲裂,脸上满是杀气,他手上用了劲儿,掐得沈梦桃直翻白眼。 沈梦桃用尽全力拍打着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断断续续道:“罗永浩,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你要是掐不死我,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你要是掐不死我,我就把你和小知青的事情告诉你爸你妈!” 罗永浩头脑一热,脑子里突然蹦出几个字。 掐死她!掐死她!掐死她! 他不知不觉间下了死劲儿,掐得沈梦桃眼珠子突出来老高,脸色涨得紫红, 就在沈梦桃即将失去意识嗝屁的时候, 一道怒吼将罗永浩从愤怒的深渊拉了上来:“畜生,你在干什么?” 罗永浩茫然地收回手,怔怔地看着罗天成。 罗天成冲过来猛然抽了罗永浩一巴掌,怒声咒骂:“你是猪脑子? 你以为杀人不犯法?你想死就去跳楼,去跳河, 别弄出人命当个死刑犯污了我罗家的门楣!” 罗永浩心底怒火横生,露出一个扭曲难看的笑容:“反正你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儿子, 我这个废物儿子死不死的,你早就不在乎了!” 这句话简直诛心! 罗天成气得又给了罗永浩一拳头:“逆子!逆子!我怎么会有你这种逆子!” 罗永浩扭身就往外冲, 他突然觉得这个家就是一个大垃圾场, 他爸爸更是一个臭垃圾! 他只想赶紧从这个脏臭不堪的地方逃离出去! 眨眼之间,他已经冲出家门,冲出院门,冲到了马路上, 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罗天成的辱骂声,他觉得痛苦极了。 沈梦桃完全相反,她要高兴得发疯了! 她笑嘻嘻看着罗永浩愤然离家出走, 笑嘻嘻看着罗天成发怒发狂, 报复的快感在心底肆意生长。 沈梦桃抿嘴直乐,她起身走到罗天成跟前, 然后抬手在那张曾经将她迷得死去活来的脸上拍了拍:“罗叔叔, 好戏才刚开始,你就看不下去了? 你可千万别发疯,你要是疯了,那我这出好戏就没法往下演了!” 罗天成:“!!!” 他想死! 沈梦桃欢快地转身上了楼,直接去了罗永浩的房间。 万慧芳正抱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枕头往外走,跟沈梦桃差点撞了个满怀。 “哎呀,你这孩子走路咋没声呢,我差点把你撞了, 撞到你不要紧,要是伤了我的好孙孙那就麻烦了。” 沈梦桃笑得差点直不起腰:“哈哈哈,芳姨,你说得对,千万不能伤到你的好孙孙!” 她故意把“好孙孙”三个字咬的很重。 “你的好孙孙现在要吃炸小鱼,您说怎么办啊?” 沈梦桃笑够了,又亲热地抱着万慧芳的胳膊撒娇, 万慧芳被她哄得心花怒放,连声说:“今天你爸爸单位今天刚好发了一篮子小黄鱼,芳姨这就去给你炸。” “小黄鱼刺多扎嘴,小拇指这么长的小杂鱼在油锅里煎得焦黄酥脆才好吃呢, 芳姨,我要吃小杂鱼。” “这有啥难的,芳姨这就买去……” 万慧芳兴冲冲地下了楼,沈梦桃得意地往床上一倒,眼底闪烁着寒光。 万慧芳,你这个蠢货! ***** 远在阳华县的沈宝珠眉眼间却带着几分沉重, 陈锦棠端了一杯刚充好的奶粉搁在她面前。 “妈妈,喝杯牛奶好安睡。” “唉,一想到你舅舅和梦桃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我心里就跟猫抓似的, 锦棠,你说我要不要回去找你舅舅?” 陈锦棠:“……” 无语问苍天! 她道:“您要是实在担心舅舅,我跟爸爸说,把沈家的宅子还给舅舅就是, 不过以舅舅的品性,估计很快又会把那宅子输了出去……” “那怎么行? 那么好的一栋宅院,输给别人岂不是亏死了? 我死后有何颜面见你姥姥姥爷?” 陈锦棠抿唇笑了:“原来您知道啊。” 沈宝珠无奈一笑:“锦棠,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舅舅会被冻死饿死。” “不会的,我刚才打电话问了我爸爸,他说舅舅已经揣着那两千块钱进了赌坊, 赌坊里人气那么旺,舅舅是不会冻死的。” 沈宝珠:“……狗改不了吃屎!” 她捧起暖热的牛奶,一口一口喝了个精光。 “我也是白操心!得了,我去睡了!” 陈锦棠笑看着沈宝珠的背影,道:“妈妈,晚安。” 牛奶里加了灵泉水,沈宝珠即便满腹心事,也会甜甜地睡个好觉。 陈锦棠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了,她也准备回房间,然后闪身进入空间睡觉。 这时,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陈锦棠料想是柳如烟来了。 她一路小跑着开了大门,果然见柳如烟软着腰肢站在大门口。 “柳老板,屋里请。” 柳如烟扭着腰从陈锦棠身边绕了进去。 一进客厅,就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开门见山地问:“我差事办得够漂亮吧?陈大夫是不是应该多给我点奖励?” 这次去京市走了一趟,她才知道陈锦棠原来是豪门贵妇, 寻思着要跟陈锦棠攀一攀关系,所以说话客气了许多。 第311章好时光 陈锦棠看着柳如烟眼里贪婪的光泽,抿嘴一笑,起身回了房间。 片刻之后,拎着一只小皮包出来了。 “柳老板,你先点一点数目。” 柳如烟一看就知道小皮包的重量不轻, 嘴角当即翘了起来。 她从陈锦棠手里接过小皮包,见里面黄澄澄一片,竟是大半袋子的小金疙瘩。 柳如烟笑得愈加肆意了,她把小金疙瘩倒在桌子上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二十个。 她心里满意,却轻“哼”了一声,道:“差事办得漂亮,也没奖励? 这可有点打击我的积极性。” 陈锦棠抿嘴一笑,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桌子上,再打开时,手心里多了一对儿足金的耳环。 “这对儿耳环当奖励,够不够?” “还差得远呢!” 柳如烟两眼放光地从陈锦棠手心里拿了耳环掂了掂,对份量很是满意,脸上全是得意的笑。 “不过我瞧着这工艺倒是不错,挺新潮的,那我就收下了。” 柳如烟把耳环和金疙瘩一起塞进自己随身带着的皮包里,仍不肯走, 勾着唇笑说:“我大老远地替你跑了那么一趟,办了那么件大事儿, 连夜赶回来,一口热茶都喝不上你的?” 陈锦棠很快就端了热茶和削了皮、切成块儿的水果回来了。 柳如烟慢悠悠吹了吹茶叶沫子,呷了口温热的茶水,突然话锋一转,幽幽道:“我听说你跟苟思琪来往挺密切的?” “密切”两个字让陈锦棠心里打了个突。 她笑道:“这话怎么说?” 柳如烟放下茶盏,微微倾身过来,语带警告:“锦棠,你是个爽快人, 跟我脾气也相投,所以我挺想交你这个朋友的, 只要你保证不对苟思琪起歪心思,我就是你的姐妹。” 陈锦棠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眨巴着大眼睛说:“如烟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你怀疑我跟苟大佬有那种关系? 蒋俞安哪一点不比苟思琪强,论家世,蒋家在京市都算得上豪门, 论长相,全阳华县的男人凑一块儿,都不及蒋俞安一根头发丝, 论能力,蒋俞安一身本事,动动小拇指,就能撂倒一排大汉, 我是眼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放着这么好的蒋俞安不要, 却要打一个老男人的主意?” 柳如烟立即炸了毛,她撇了撇嘴说:“胡说,苟思琪哪里老了? 他今年才三十来岁,跟我同龄。” 柳如烟见陈锦棠不接话,只是一脸八卦地看着自己,不悦地说,“你干嘛用这种吃瓜的眼神盯着我? 或许你对苟思琪没这种想法, 你敢保证苟思琪对你也没有龌龊心思? 他要是对你心思纯洁,在我想对你动手的时候,他怎么会跳出来警告我, 他说要是我敢动你,就让我后悔一辈子。” 陈锦棠:“???” 什么情况? 她跟柳如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干嘛要对自己动手? 柳如烟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往后靠在沙发上,幽幽道:“你知道为什么苟思琪这么多年都不结婚吗?” 陈锦棠大眼睛扑闪扑闪着,摇了摇头, 嘿嘿,看来柳如烟要主动八卦苟大佬了,她正好吃个瓜填补一下无聊的生活。 “那是因为我,” 柳如烟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只要有我在,他苟思琪这辈子休想再找其他女人! 凡是接近苟思琪的女人,我都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苟思琪那狗东西不配有女人,活该孤独终老!” 听出了柳如烟话音里的幽怨之意,陈锦棠更加好奇了,她大眼睛眨了眨,道:“既然你喜欢苟大佬,为啥不跟他表明心意?” “呸!谁喜欢那没人性的玩意儿? 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走了!不用送!”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心里爱得要死,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柳如烟扭着腰出门离开了,陈锦棠歪着脑袋笑了笑。 跟在柳如烟身后去关了院门,夜深了,她也要睡觉了。 两天之后是香潭村妇女培训班开班的日子,一早陈锦棠就去跟院领导请了假,准备回香潭村给妇女们授课。 蒋老太太兴奋地说:“锦棠啊,奶奶也想去村里看看,那可是我们安安长大的地方。” 沈宝珠:“我也要去,不管怎么说,秦家两位老祖宗毕竟养了安安一场, 救了安安的命, 我得去给人家上炷香,烧点纸钱。” 陈锦棠应了。 蒋俞安去部队的时候,把那辆红旗牌小汽车留了下来。 陈锦棠前世可是个有着七八年驾龄的老司机,虽然没怎么开过手动车,但是平时看蒋俞安开车,也看会了。 于是乎,她开着车,载着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缓缓驶向了香潭村。 她一直把车开到了秦家老屋门口才将车停稳,而后拉开后车门,扶蒋老太太下了车,沈宝珠自己从另一边下来了。 看着眼前破旧窄小的小院落,以及手一伸就能摸到房檐的低矮土坯房。 蒋老太太面沉如水,心里很不是滋味。 “孩子,你跟安安受苦了。” 沈宝珠早就红了眼眶,她实在难以想象蒋俞安和陈锦棠如何在如此破旧矮小的屋子里生活了那么久。 陈锦棠倒是乐呵呵的,她从腰间取出钥匙开了院门。 领着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进了院内。 “这房子虽然旧了些,但是住着很舒服的,屋子里有个大土炕,下雨下雪时, 蒋俞安会把大土炕烧得热乎乎的,我俩就在炕上坐一整天。 那时候,他坐在被窝里绣花,做花鞋,我挨着他看书…… 日子虽然清苦了些,但是很幸福。” 想起跟蒋俞安在这栋老屋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陈锦棠心里涌上一片柔蜜的情意。 那时候的蒋俞安傻乎乎的, 非常依赖她,就像她的大尾巴似的, 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无论她做什么饭,他都说“好吃”, 一吃就是几大碗…… 看他吃得香,她也会乐呵呵地多吃两碗饭, 然后两个人一起捧着肚子打饱嗝…… 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又甜甜蜜蜜的好时光。 看着陈锦棠脸上幸福的笑意,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心底更酸涩了。 第312章有你这么跟人打招呼的吗? 为了缓和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低沉的心情, 陈锦棠眨着大眼睛笑道:“奶奶,妈妈,你们要不要看看蒋俞安做的绣花鞋?”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早就从陈锦棠嘴里听说过蒋俞安会做绣花鞋, 两人目光一碰,都流露出好奇而又期待的神情。 “锦棠,你赶紧取出来给奶奶看看。” “在哪儿放着呢?妈妈也想看安安的绣工。” 陈锦棠噔噔噔跑进屋内,开了箱子,取出了一大一小两双绣花鞋。 大的那一双是蒋俞安穿过的。 小的那双是她自己穿过的。 都是粉艳艳的颜色,鞋面上各绣着花样子。 “这双大的是蒋俞安的鞋子,这双小的是我的鞋子, 都是蒋俞安做的。” 陈锦棠将两双鞋子放在蒋老太太和沈宝珠面前。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各自拿起一双鞋,仔细地看了,两人都是又心酸又欣慰。 “想不到安安还有这手艺呢,唉,我可怜的儿子, 真是难为他了。” 沈宝珠想象着蒋俞安一米八就的大高个低头绣花的样子,就心疼的不得了。 蒋老太太仔细摩挲着鞋面,佯装嗔怪道:“没想到这小子手艺这么好, 下次安安从部队回来,我非得叫他给我老太太也做双绣花棉鞋不可!” 又劝沈宝珠道:“你别动不动就心酸, 安安会绣花咋啦? 说明他心细,说明他有本事! 我觉得挺好!” 沈宝珠:“妈,我没觉得安安会绣花不好,我就是心疼他。” 陈锦棠搬了凳子,招呼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坐下说话, 她则快速地把屋子打扫了一遍。 老房子容易掉小土块儿,几天没住人,到处都是一层灰。 搞完卫生后,又拎着水桶假装出门打水,实则一出院门趁着没人,便从空间里取了灵泉水。 她烧了热水,冲了一壶热茶,祖孙三人喝了茶水之后, 陈锦棠便领着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去山上祭拜秦爷爷和秦奶奶。 这个点香潭村的人正在山上收萝卜, 老远看见三个身影上山来了, 秦大嫂嘟囔了句:“太阳都晒屁股了,谁家的懒婆娘们才结对来上工,呸,咋不懒死呢!” 陈婶儿听见了,没好气地说:“谁能懒过你?人家还不一定是咱村的人呢。” 话音未落,就听白微微语带兴奋地喊了声:“那不是锦棠吗? 锦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再一瞧,跟在陈锦棠后面的可不是沈宝珠和蒋老太太。 她大呼一声:“我的天爷!蒋奶奶和沈阿姨怎么也来了?” 扔下手里的大萝卜,边挥手边朝陈锦棠等人跟前跑了过去。 “锦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蒋奶奶,沈阿姨,你们咋也来了?” 刘婶儿等人这才看清楚是陈锦棠回来了, 刘婶儿扔下锄头,笑着说:“锦棠是来给咱们上课来了。” 她没学白微微往山下跑,而是走到了地边上等着陈锦棠一众上来。 白微微兔子似的眨眼间就跳到了陈锦棠身边。 “锦棠,蒋奶奶,沈阿姨,我想死你们了。” 蒋老太太皱着眉头说:“微微,你这孩子也太调皮了, 走山路不能着急,你只顾着跑,又不注意脚底下,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沈宝珠笑道:“微微这孩子从小就活泼。” 陈锦棠则道:“奶奶和妈妈心疼我,特意从京市来照顾我, 她们知道我今天要回来给妇女们上课,便跟我一起来祭拜一下秦爷爷和秦奶奶。” 陈锦棠看见刘婶儿、陈婶儿、王婶儿几个在不远处对自己挥手, 也冲她们挥了挥手,笑向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解释道:“奶奶,妈妈,那几个婶子平时没少关心我和蒋俞安, 尤其是穿绿色衣服那个大婶儿,是支书媳妇,她更是没少给我和蒋俞安帮忙。”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也抬头看向刘婶儿等人。 蒋老太太:“我们得好好感谢人家。” 说着便顺着山路往山上走去。 陈锦棠连忙紧随其后护着蒋老太太。 “多亏了你们照顾锦棠和安安,这俩孩子才能在村里生存下来。” 蒋老太太拉着刘婶儿的手就不肯松开, 刘婶儿谦虚地说:“我们也没做啥,是锦棠和安安懂事, 再者,锦棠也给咱们村办了不少大好事儿呢…… 锦棠,你们怎么跑山上来了?” 陈锦棠如实道:“我奶奶和我妈妈想去祭拜一下秦爷爷和秦奶奶……” 秦大嫂对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的身份好奇的不得了,她给金叶使了个眼色, 金叶便假装挪到离路边儿近的那块儿地里拔萝卜去了, 萝卜没拔几个,只顾着竖起耳朵偷偷听陈锦棠、刘婶儿等人说话。 片刻之后,又兴冲冲挪到了秦大嫂跟前,压低声音骂了句:“我呸! 那个老太太和那个女人是傻子的奶奶和亲妈, 那老太太和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高级货,看来傻子家里是真有钱!” 秦大嫂也“呸”了一声,骂道:“傻子他奶和他妈肯定要去俩老祖宗上坟, 放着活人不知道感激,倒去谢俩个死鬼, 傻子一家子脑子都被驴踢了!” 金叶眼珠子一转,道:“妈,你可不能犯傻, 傻子家里那么有钱,咱们得想办法问傻子家里人要点钱来花花……” “陈锦棠那小贱人把钱看得紧,你能要出来算你能耐!” 金花翻了个白眼:“谁要问陈锦棠要钱? 那老太太和那女人一脸蠢相, 问她们要点钱有啥难的?” 秦大嫂仔细盯着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看了看,呵呵笑道:“还是我金叶聪明,就问那老太婆要钱! 年纪大的人都是糊涂蛋,好糊弄,我这就找你爷爷去……” 秦大嫂也不等收工,兴冲冲朝山下走去。 陈锦棠领着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好不容易爬到了秦家的坟地, 一番烧香祭拜之后,便下山回到了秦家老屋。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秦养父靠坐在院墙边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秦养父便抬起头,直勾勾盯着陈锦棠看了眼, 接着把目光落在了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身上。 秦养父:“老妹子,你就是安安的亲奶奶? 小妹子,你就是安安的亲妈?” 蒋老太太并不知道秦养父和蒋俞安的关系, 但是莫名地觉得他很不顺眼, 她恼怒地说:“什么老妹妹小妹妹的,有你这么跟人打招呼的吗?” 第312章有你这么跟人打招呼的吗? 为了缓和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低沉的心情, 陈锦棠眨着大眼睛笑道:“奶奶,妈妈,你们要不要看看蒋俞安做的绣花鞋?”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早就从陈锦棠嘴里听说过蒋俞安会做绣花鞋, 两人目光一碰,都流露出好奇而又期待的神情。 “锦棠,你赶紧取出来给奶奶看看。” “在哪儿放着呢?妈妈也想看安安的绣工。” 陈锦棠噔噔噔跑进屋内,开了箱子,取出了一大一小两双绣花鞋。 大的那一双是蒋俞安穿过的。 小的那双是她自己穿过的。 都是粉艳艳的颜色,鞋面上各绣着花样子。 “这双大的是蒋俞安的鞋子,这双小的是我的鞋子, 都是蒋俞安做的。” 陈锦棠将两双鞋子放在蒋老太太和沈宝珠面前。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各自拿起一双鞋,仔细地看了,两人都是又心酸又欣慰。 “想不到安安还有这手艺呢,唉,我可怜的儿子, 真是难为他了。” 沈宝珠想象着蒋俞安一米八就的大高个低头绣花的样子,就心疼的不得了。 蒋老太太仔细摩挲着鞋面,佯装嗔怪道:“没想到这小子手艺这么好, 下次安安从部队回来,我非得叫他给我老太太也做双绣花棉鞋不可!” 又劝沈宝珠道:“你别动不动就心酸, 安安会绣花咋啦? 说明他心细,说明他有本事! 我觉得挺好!” 沈宝珠:“妈,我没觉得安安会绣花不好,我就是心疼他。” 陈锦棠搬了凳子,招呼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坐下说话, 她则快速地把屋子打扫了一遍。 老房子容易掉小土块儿,几天没住人,到处都是一层灰。 搞完卫生后,又拎着水桶假装出门打水,实则一出院门趁着没人,便从空间里取了灵泉水。 她烧了热水,冲了一壶热茶,祖孙三人喝了茶水之后, 陈锦棠便领着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去山上祭拜秦爷爷和秦奶奶。 这个点香潭村的人正在山上收萝卜, 老远看见三个身影上山来了, 秦大嫂嘟囔了句:“太阳都晒屁股了,谁家的懒婆娘们才结对来上工,呸,咋不懒死呢!” 陈婶儿听见了,没好气地说:“谁能懒过你?人家还不一定是咱村的人呢。” 话音未落,就听白微微语带兴奋地喊了声:“那不是锦棠吗? 锦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再一瞧,跟在陈锦棠后面的可不是沈宝珠和蒋老太太。 她大呼一声:“我的天爷!蒋奶奶和沈阿姨怎么也来了?” 扔下手里的大萝卜,边挥手边朝陈锦棠等人跟前跑了过去。 “锦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蒋奶奶,沈阿姨,你们咋也来了?” 刘婶儿等人这才看清楚是陈锦棠回来了, 刘婶儿扔下锄头,笑着说:“锦棠是来给咱们上课来了。” 她没学白微微往山下跑,而是走到了地边上等着陈锦棠一众上来。 白微微兔子似的眨眼间就跳到了陈锦棠身边。 “锦棠,蒋奶奶,沈阿姨,我想死你们了。” 蒋老太太皱着眉头说:“微微,你这孩子也太调皮了, 走山路不能着急,你只顾着跑,又不注意脚底下,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沈宝珠笑道:“微微这孩子从小就活泼。” 陈锦棠则道:“奶奶和妈妈心疼我,特意从京市来照顾我, 她们知道我今天要回来给妇女们上课,便跟我一起来祭拜一下秦爷爷和秦奶奶。” 陈锦棠看见刘婶儿、陈婶儿、王婶儿几个在不远处对自己挥手, 也冲她们挥了挥手,笑向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解释道:“奶奶,妈妈,那几个婶子平时没少关心我和蒋俞安, 尤其是穿绿色衣服那个大婶儿,是支书媳妇,她更是没少给我和蒋俞安帮忙。”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也抬头看向刘婶儿等人。 蒋老太太:“我们得好好感谢人家。” 说着便顺着山路往山上走去。 陈锦棠连忙紧随其后护着蒋老太太。 “多亏了你们照顾锦棠和安安,这俩孩子才能在村里生存下来。” 蒋老太太拉着刘婶儿的手就不肯松开, 刘婶儿谦虚地说:“我们也没做啥,是锦棠和安安懂事, 再者,锦棠也给咱们村办了不少大好事儿呢…… 锦棠,你们怎么跑山上来了?” 陈锦棠如实道:“我奶奶和我妈妈想去祭拜一下秦爷爷和秦奶奶……” 秦大嫂对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的身份好奇的不得了,她给金叶使了个眼色, 金叶便假装挪到离路边儿近的那块儿地里拔萝卜去了, 萝卜没拔几个,只顾着竖起耳朵偷偷听陈锦棠、刘婶儿等人说话。 片刻之后,又兴冲冲挪到了秦大嫂跟前,压低声音骂了句:“我呸! 那个老太太和那个女人是傻子的奶奶和亲妈, 那老太太和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高级货,看来傻子家里是真有钱!” 秦大嫂也“呸”了一声,骂道:“傻子他奶和他妈肯定要去俩老祖宗上坟, 放着活人不知道感激,倒去谢俩个死鬼, 傻子一家子脑子都被驴踢了!” 金叶眼珠子一转,道:“妈,你可不能犯傻, 傻子家里那么有钱,咱们得想办法问傻子家里人要点钱来花花……” “陈锦棠那小贱人把钱看得紧,你能要出来算你能耐!” 金花翻了个白眼:“谁要问陈锦棠要钱? 那老太太和那女人一脸蠢相, 问她们要点钱有啥难的?” 秦大嫂仔细盯着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看了看,呵呵笑道:“还是我金叶聪明,就问那老太婆要钱! 年纪大的人都是糊涂蛋,好糊弄,我这就找你爷爷去……” 秦大嫂也不等收工,兴冲冲朝山下走去。 陈锦棠领着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好不容易爬到了秦家的坟地, 一番烧香祭拜之后,便下山回到了秦家老屋。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秦养父靠坐在院墙边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秦养父便抬起头,直勾勾盯着陈锦棠看了眼, 接着把目光落在了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身上。 秦养父:“老妹子,你就是安安的亲奶奶? 小妹子,你就是安安的亲妈?” 蒋老太太并不知道秦养父和蒋俞安的关系, 但是莫名地觉得他很不顺眼, 她恼怒地说:“什么老妹妹小妹妹的,有你这么跟人打招呼的吗?” 第313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花钱的命? 秦养父看着蒋老太太咧嘴一笑:“嘿嘿, 难怪傻子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原来是从根上坏了。” 蒋老太太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又老又丑的瘫子就是宝贝孙子的养父, 她轻“哼”了一声,自诩身份,懒得跟这种缺德之人废话。 转而向陈锦棠道:“锦棠,开门。” 陈锦棠取出钥匙开了院门,道:“奶奶,妈妈,你们先回去歇一会儿,我还有点小事要处理。”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对视一眼,谁都没进屋。 陈锦棠走到秦养父跟前缓缓蹲下身子,冷着脸说:“你不是在陈婶儿家里养着吗? 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来了?” 秦养父一个瘫子,不可能从陈家挪到自家院门口,她略一思索,就猜出是怎么回事。 “是秦大柱两口子把你扛过来的? 他们想借着秦家对蒋俞安的养育之恩,从我奶奶和我妈妈手里讹一笔钱, 又没这个胆子,所以就推你出来了?” 秦养父想着秦大柱两口子平日对狗都比对自己好,心里一阵憋闷, 嘿嘿一声冷笑,骂道:“那两个畜生王八蛋,指着我要了钱给他们花, 心眼子被牛粪糊住了,我有那么傻?” 秦大嫂得知蒋俞安的奶奶和妈妈来了香潭村, 顿时比她自己的爹娘来了还要高兴。 她扔下劳动工具就跑到了陈婶儿家里, 陈婶儿两口子都在山上参加集体劳动,家里只有个五六岁的小儿子在院子里玩儿。 秦大嫂直接冲到秦养父的屋里,开门见山地道:“爹啊,咱们家养了傻子二十多年, 总不能白白养了吧? 养大一个傻子要费多大的劲儿? 傻子吃了咱家多少粮食? 总不能真这么算了吧,傻子他奶奶和他妈来了,就在傻子家里住着,你无论如何得去向她们把抚养费要回来, 咱也不讹人,让他们家给三千块钱这事儿就了了。” 秦养父眼珠子一转,反问道:“你咋不自己去问傻子家要钱呢? 我一个瘫子,万一被人家打死了咋办?” 秦大嫂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说:“谁还不死了?你活了五十多年也该活够本了, 万一你被打死了,我跟大柱还能向傻子家里多要一笔钱, 你孙子牛蛋娶媳妇的钱不就有了? 一把年纪了咋还没活明白?” 秦养父气得直翻白眼,又问:“我要的钱自然全都是我的,你们一个子儿也别想花!” 秦大嫂学着他的样子翻了几个白眼,嘿嘿冷笑:“死老头子,你咋就这么自私呢? 有钱不给儿子花、不给孙子花,只顾你自己, 你连屎尿都在弄在裤子里,还想着花钱?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花钱的命?” 秦养父气得花白胡子抖了抖。 他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赶紧滚,你有本事就自己去问人家要钱去, 要到了你就花,要不到,你还当你的穷鬼,跟我不相干!” 秦大嫂火气上来了,摁着秦养父“啪啪”抽了他两耳光,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玩意儿你?跟我犟嘴,有你好受的!” 打完之后,强行抓着秦养父的两只脚,连拉带拽,硬是把人从陈婶儿家里拖到了秦家老宅门口。 又指着秦养父的鼻子威胁:“你要是拿不到钱,我一天抽你十个嘴巴子, 不抽死你不算完!” 秦养父浑浊地眸子里泛出一道冷光,对陈锦棠道:“我是腰坏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就算你们把钱给了我,也是被那畜生一家子拿去花了, 你跟傻子倒算有几分良心, 你们能雇人把我养到死,就已经是报答了秦家的养育之恩, 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他说的是实话。 他住在陈婶儿家里,每天虽是粗茶淡饭,但是吃得饱饱的,陈婶儿两口子人都勤快, 他要拉要尿了,只要两口子在家,一定会及时把尿桶提到家里给他解决。 他们上工的时候,家里的小儿子也会给他提尿桶。 他再也不用整天泡在屎尿里。 陈婶儿两口子又不是搞慈善的,要不是傻子给了他们钱,他们能白照顾他? 所以,他现在丝毫不愿得罪陈锦棠和傻子家里人。 陈锦棠:“算你识相!” 秦养父一家子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他们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从自己个人利益出发。 秦养父放弃问蒋家要钱,无非是知道就算拿到了钱,也会被秦大柱两口子抢走, 陈锦棠和傻子也会弃他于不顾, 那他真就只剩下一条死路了。 躲在不远处偷听的金叶见秦养父不肯向蒋家人要钱, 学着她妈的语气骂了句:“老畜生!你咋还不死呢!” 噔噔噔跑回去给秦大嫂通风报信去了。 秦大嫂听罢,磨着后槽牙骂了声:“老东西!老娘白孝顺你这些年。” 秦大柱刚从地里回来,秦大嫂就指着眉心把他臭骂了一通。 “你现在就去让你爹向蒋家要钱, 蒋家那么富,给咱三千块钱咋啦? 再说了,都是你爹的儿子,凭啥傻子吃香的喝辣的,钱多得花不完, 你却连黑面汤都吃不饱? 秦大柱,你这窝囊废还杵着干啥? 还不赶紧去?” 秦大柱对着地上唾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出门了。 陈锦棠觉得跟秦养父再无话可说,她跟蒋俞安已经仁至义尽, 秦家人却还是这么不知好歹, 那她也没必要再对秦养父心软。 她一手拉着蒋老太太一手拉着沈宝珠正要进门,却见陈婶儿着急忙慌地跑来了。 “哎呀,真是要死哦! 锦棠,你听我解释,不是我把老头子送来的, 是牛蛋他妈趁着我跟你陈叔都上山出工去了,偷摸跑到我家里把老头子拖出来的……” 陈婶儿生怕陈锦棠误会是她故意把秦养父送回来,另雇人照料秦养父, 这才急着来解释了。 毕竟照顾秦养父是个肥差,她可不想把这么好的差事弄丢了。 陈锦棠忙笑道:“陈婶儿,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早都弄清楚了,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秦养父不蠢,他现在全赖陈婶儿照顾,便笑嘻嘻看着陈婶儿说:“我已经跟锦棠说了, 不是你把我背过来的,是牛蛋他妈把我拖过来的,你别怕,叔知道你是好人,不会害你的。” 第313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花钱的命? 秦养父看着蒋老太太咧嘴一笑:“嘿嘿, 难怪傻子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原来是从根上坏了。” 蒋老太太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又老又丑的瘫子就是宝贝孙子的养父, 她轻“哼”了一声,自诩身份,懒得跟这种缺德之人废话。 转而向陈锦棠道:“锦棠,开门。” 陈锦棠取出钥匙开了院门,道:“奶奶,妈妈,你们先回去歇一会儿,我还有点小事要处理。”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对视一眼,谁都没进屋。 陈锦棠走到秦养父跟前缓缓蹲下身子,冷着脸说:“你不是在陈婶儿家里养着吗? 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来了?” 秦养父一个瘫子,不可能从陈家挪到自家院门口,她略一思索,就猜出是怎么回事。 “是秦大柱两口子把你扛过来的? 他们想借着秦家对蒋俞安的养育之恩,从我奶奶和我妈妈手里讹一笔钱, 又没这个胆子,所以就推你出来了?” 秦养父想着秦大柱两口子平日对狗都比对自己好,心里一阵憋闷, 嘿嘿一声冷笑,骂道:“那两个畜生王八蛋,指着我要了钱给他们花, 心眼子被牛粪糊住了,我有那么傻?” 秦大嫂得知蒋俞安的奶奶和妈妈来了香潭村, 顿时比她自己的爹娘来了还要高兴。 她扔下劳动工具就跑到了陈婶儿家里, 陈婶儿两口子都在山上参加集体劳动,家里只有个五六岁的小儿子在院子里玩儿。 秦大嫂直接冲到秦养父的屋里,开门见山地道:“爹啊,咱们家养了傻子二十多年, 总不能白白养了吧? 养大一个傻子要费多大的劲儿? 傻子吃了咱家多少粮食? 总不能真这么算了吧,傻子他奶奶和他妈来了,就在傻子家里住着,你无论如何得去向她们把抚养费要回来, 咱也不讹人,让他们家给三千块钱这事儿就了了。” 秦养父眼珠子一转,反问道:“你咋不自己去问傻子家要钱呢? 我一个瘫子,万一被人家打死了咋办?” 秦大嫂撇了撇嘴角,不屑地说:“谁还不死了?你活了五十多年也该活够本了, 万一你被打死了,我跟大柱还能向傻子家里多要一笔钱, 你孙子牛蛋娶媳妇的钱不就有了? 一把年纪了咋还没活明白?” 秦养父气得直翻白眼,又问:“我要的钱自然全都是我的,你们一个子儿也别想花!” 秦大嫂学着他的样子翻了几个白眼,嘿嘿冷笑:“死老头子,你咋就这么自私呢? 有钱不给儿子花、不给孙子花,只顾你自己, 你连屎尿都在弄在裤子里,还想着花钱?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花钱的命?” 秦养父气得花白胡子抖了抖。 他吹胡子瞪眼地说:“你赶紧滚,你有本事就自己去问人家要钱去, 要到了你就花,要不到,你还当你的穷鬼,跟我不相干!” 秦大嫂火气上来了,摁着秦养父“啪啪”抽了他两耳光,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玩意儿你?跟我犟嘴,有你好受的!” 打完之后,强行抓着秦养父的两只脚,连拉带拽,硬是把人从陈婶儿家里拖到了秦家老宅门口。 又指着秦养父的鼻子威胁:“你要是拿不到钱,我一天抽你十个嘴巴子, 不抽死你不算完!” 秦养父浑浊地眸子里泛出一道冷光,对陈锦棠道:“我是腰坏了,又不是脑子坏了, 就算你们把钱给了我,也是被那畜生一家子拿去花了, 你跟傻子倒算有几分良心, 你们能雇人把我养到死,就已经是报答了秦家的养育之恩, 钱,我一分都不会要!” 他说的是实话。 他住在陈婶儿家里,每天虽是粗茶淡饭,但是吃得饱饱的,陈婶儿两口子人都勤快, 他要拉要尿了,只要两口子在家,一定会及时把尿桶提到家里给他解决。 他们上工的时候,家里的小儿子也会给他提尿桶。 他再也不用整天泡在屎尿里。 陈婶儿两口子又不是搞慈善的,要不是傻子给了他们钱,他们能白照顾他? 所以,他现在丝毫不愿得罪陈锦棠和傻子家里人。 陈锦棠:“算你识相!” 秦养父一家子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他们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从自己个人利益出发。 秦养父放弃问蒋家要钱,无非是知道就算拿到了钱,也会被秦大柱两口子抢走, 陈锦棠和傻子也会弃他于不顾, 那他真就只剩下一条死路了。 躲在不远处偷听的金叶见秦养父不肯向蒋家人要钱, 学着她妈的语气骂了句:“老畜生!你咋还不死呢!” 噔噔噔跑回去给秦大嫂通风报信去了。 秦大嫂听罢,磨着后槽牙骂了声:“老东西!老娘白孝顺你这些年。” 秦大柱刚从地里回来,秦大嫂就指着眉心把他臭骂了一通。 “你现在就去让你爹向蒋家要钱, 蒋家那么富,给咱三千块钱咋啦? 再说了,都是你爹的儿子,凭啥傻子吃香的喝辣的,钱多得花不完, 你却连黑面汤都吃不饱? 秦大柱,你这窝囊废还杵着干啥? 还不赶紧去?” 秦大柱对着地上唾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出门了。 陈锦棠觉得跟秦养父再无话可说,她跟蒋俞安已经仁至义尽, 秦家人却还是这么不知好歹, 那她也没必要再对秦养父心软。 她一手拉着蒋老太太一手拉着沈宝珠正要进门,却见陈婶儿着急忙慌地跑来了。 “哎呀,真是要死哦! 锦棠,你听我解释,不是我把老头子送来的, 是牛蛋他妈趁着我跟你陈叔都上山出工去了,偷摸跑到我家里把老头子拖出来的……” 陈婶儿生怕陈锦棠误会是她故意把秦养父送回来,另雇人照料秦养父, 这才急着来解释了。 毕竟照顾秦养父是个肥差,她可不想把这么好的差事弄丢了。 陈锦棠忙笑道:“陈婶儿,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早都弄清楚了,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秦养父不蠢,他现在全赖陈婶儿照顾,便笑嘻嘻看着陈婶儿说:“我已经跟锦棠说了, 不是你把我背过来的,是牛蛋他妈把我拖过来的,你别怕,叔知道你是好人,不会害你的。” 第314章惹不起 陈婶儿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陈叔也急匆匆跑来了,对着陈锦棠又是一番解释后,背起秦养父就要往回走。 却被迎面走来的秦大柱给拦住了, 秦大柱一瘸一拐地走到陈锦棠跟前,扫了眼蒋老太太和沈宝珠, 顺便扫见了蒋老太太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和沈宝珠耳朵上闪闪发光的金耳环。 他愤愤地想:这俩货还真是有钱,光是这副耳坠子,都够老子全家吃喝几个月了。 更加铁了心要从蒋家讹一笔钱。 “爹啊,牛蛋他妈让你说的话,你说了没?” 秦养父趴在陈叔背上说:“我说你妈个头!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畜生,你自己没本事管不住婆娘,还想来害我, 我白养了你这个畜生!” 秦大柱被骂得面红耳赤,火气也上来了,怒声回怼:“你还是我爹吗? 到底我是你亲儿子还是傻子是你亲儿子, 傻子吃香的喝辣的,傻子他妈、他奶穿金戴银,打扮得跟俩野鸡似的, 你都不管管?” 陈锦棠小脸上泛起一层薄怒:“秦大柱,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些! 你妈才跟野鸡似的!”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对视一眼,均是恼怒异常。 这瘸子算个什么玩意儿,一开口不是骂人就是要钱,要不要脸? 不过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自诩身份,当然不会贸然跟一个莽汉当村对骂。 蒋老太太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对陈锦棠道:“锦棠,回屋!” 陈锦棠知道秦大柱既然闹上门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便道:“妈妈,您先陪奶奶进屋吧,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沈宝珠也怕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但是又担心陈锦棠受委屈,她跑回家里搬了把凳子放在院子里,扶着蒋老太太坐在凳子上歇息,她自己则站在了陈锦棠身侧。 若是秦大柱敢对陈锦棠动手,她也能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陈锦棠。 秦大柱又劝秦养父:“咱们蒋家养活傻子一场就这么算了? 白养活了?无论如何得让傻子家里人给些补偿,否则我天天来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闹得起!” 秦养父:“你说的是屁话!傻子是你爷爷奶奶养活大的,跟我有屁关系? 跟你又有屁关系?你赶紧滚回家吃饭去,别在这里瞎闹腾!” 陈锦棠觉得秦养父总算说了几句人话,她让陈叔和陈婶儿赶紧把秦养父背回家去。 陈叔应了,立即背着秦养父走了。 陈婶儿却不肯走,她留下来给陈锦棠撑腰。 秦大柱冷笑一声:“陈锦棠,别逼我对你动手,傻子可不在香潭村,可没人帮你!” “你敢?”沈宝珠脱口而出,她笔直地站在秦大柱面前, 通身都是豪门贵妇的气派,一看就很不好惹。 “秦大柱是吧?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安安欠了你们家的养育之恩, 我问你,安安给你们家干了这么些年的活,替你们挣了这么些年的工分,又怎么说? 你们拿他当人看了吗? 他白天要干那么重的活儿,下地回来,你们一家子吃稠的喝稀的, 却给我们安安吃野菜汤,你们是人吗? 跟你说实话吧,我们蒋家有的是钱,也有的是权, 只要我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给你和你老婆安排个很好的工作, 就连你儿子、女儿的工作,我们也可以一并安排了,哪怕你们一家子想去京市就业也可以,如此以来,你们一家子都是城里人了, 再也不用苦哈哈地在地里刨食……” 秦大柱听得两眼放光,心跳加速,激动不已。 他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可以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牛蛋和金花也可以成为城里的正式职工, 从此,他们全家人就从泥腿子变成了城里人,天呢,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秦大柱手舞足蹈地说:“那你还等什么,你赶紧安排啊! 我们也不想去京市,在阳华县城工作就很好,牛蛋他妈爱慕虚荣,你给他安排个售货员的工作就行了, 我嘛,随便安排个县长或者局长当当就可以了, 金花跟她妈一样去当售货员,牛蛋年纪小,你先给安排个副局长,以后再提拔成局长,年轻人,慢慢锻炼着来……” 陈锦棠差点笑喷了,看着秦大柱那得意的样子,又觉得无比讽刺。 他以为公家的单位是饭馆里点菜,想点哪个就点哪个? 沈宝珠轻蔑地一笑:“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话还没说完, 我刚才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当初肯对安安好一点的话,今天别说三千五千的,就是三万五万,我肯定也会给你们,好工作更是随便你们挑,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包你一家子满意…… 只可惜你们不做人,根本没把我们安安当人看, 想方设法地欺负他,让他没黑没明地给你家干活挣钱, 让他住牛圈,吃野菜汤……” 沈宝珠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心疼,越说越气愤, 她恨不得把秦大柱撕成碎片,可是教养让她说不出太难听的说, 更做不出太出格的举动。 陈锦棠一手挽住了沈宝珠的胳膊,一手顺着她的背心,让她冷静一点。 “你们秦家人比旧社会的地主阶级还肮脏! 想让我们报答你们对安安的养育之恩,想问我们要钱,想让我们给你们一家子安排工作, 你咋有脸呢?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动这些歪心思, 再敢上门来闹事,再敢欺负锦棠和安安, 我一定动用关系把你另一条腿也弄折,甚至报复到你儿子女儿身上! 你可以试试!” 她说的是实话,以蒋家的势力,想要做什么事情根本不需自己动手,一个电话,便有人把秦大柱一家子搞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秦大柱莫名遍体一寒。 虽然他并不清楚蒋家到底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但却觉得沈宝珠说得肯定是真的。 “看把你能的? 你还想把我咋?大话说得太满了,小心风把你舌头闪了!” 秦大柱意识到沈宝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不定比陈锦棠还难缠,他只想讹钱,可不想惹上是非, 惹不起!惹不起! 于是乎,骂骂咧咧地滚回家了。 第314章惹不起 陈婶儿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陈叔也急匆匆跑来了,对着陈锦棠又是一番解释后,背起秦养父就要往回走。 却被迎面走来的秦大柱给拦住了, 秦大柱一瘸一拐地走到陈锦棠跟前,扫了眼蒋老太太和沈宝珠, 顺便扫见了蒋老太太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和沈宝珠耳朵上闪闪发光的金耳环。 他愤愤地想:这俩货还真是有钱,光是这副耳坠子,都够老子全家吃喝几个月了。 更加铁了心要从蒋家讹一笔钱。 “爹啊,牛蛋他妈让你说的话,你说了没?” 秦养父趴在陈叔背上说:“我说你妈个头!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畜生,你自己没本事管不住婆娘,还想来害我, 我白养了你这个畜生!” 秦大柱被骂得面红耳赤,火气也上来了,怒声回怼:“你还是我爹吗? 到底我是你亲儿子还是傻子是你亲儿子, 傻子吃香的喝辣的,傻子他妈、他奶穿金戴银,打扮得跟俩野鸡似的, 你都不管管?” 陈锦棠小脸上泛起一层薄怒:“秦大柱,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些! 你妈才跟野鸡似的!”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对视一眼,均是恼怒异常。 这瘸子算个什么玩意儿,一开口不是骂人就是要钱,要不要脸? 不过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自诩身份,当然不会贸然跟一个莽汉当村对骂。 蒋老太太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对陈锦棠道:“锦棠,回屋!” 陈锦棠知道秦大柱既然闹上门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便道:“妈妈,您先陪奶奶进屋吧,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沈宝珠也怕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但是又担心陈锦棠受委屈,她跑回家里搬了把凳子放在院子里,扶着蒋老太太坐在凳子上歇息,她自己则站在了陈锦棠身侧。 若是秦大柱敢对陈锦棠动手,她也能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陈锦棠。 秦大柱又劝秦养父:“咱们蒋家养活傻子一场就这么算了? 白养活了?无论如何得让傻子家里人给些补偿,否则我天天来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闹得起!” 秦养父:“你说的是屁话!傻子是你爷爷奶奶养活大的,跟我有屁关系? 跟你又有屁关系?你赶紧滚回家吃饭去,别在这里瞎闹腾!” 陈锦棠觉得秦养父总算说了几句人话,她让陈叔和陈婶儿赶紧把秦养父背回家去。 陈叔应了,立即背着秦养父走了。 陈婶儿却不肯走,她留下来给陈锦棠撑腰。 秦大柱冷笑一声:“陈锦棠,别逼我对你动手,傻子可不在香潭村,可没人帮你!” “你敢?”沈宝珠脱口而出,她笔直地站在秦大柱面前, 通身都是豪门贵妇的气派,一看就很不好惹。 “秦大柱是吧?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安安欠了你们家的养育之恩, 我问你,安安给你们家干了这么些年的活,替你们挣了这么些年的工分,又怎么说? 你们拿他当人看了吗? 他白天要干那么重的活儿,下地回来,你们一家子吃稠的喝稀的, 却给我们安安吃野菜汤,你们是人吗? 跟你说实话吧,我们蒋家有的是钱,也有的是权, 只要我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给你和你老婆安排个很好的工作, 就连你儿子、女儿的工作,我们也可以一并安排了,哪怕你们一家子想去京市就业也可以,如此以来,你们一家子都是城里人了, 再也不用苦哈哈地在地里刨食……” 秦大柱听得两眼放光,心跳加速,激动不已。 他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可以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牛蛋和金花也可以成为城里的正式职工, 从此,他们全家人就从泥腿子变成了城里人,天呢,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秦大柱手舞足蹈地说:“那你还等什么,你赶紧安排啊! 我们也不想去京市,在阳华县城工作就很好,牛蛋他妈爱慕虚荣,你给他安排个售货员的工作就行了, 我嘛,随便安排个县长或者局长当当就可以了, 金花跟她妈一样去当售货员,牛蛋年纪小,你先给安排个副局长,以后再提拔成局长,年轻人,慢慢锻炼着来……” 陈锦棠差点笑喷了,看着秦大柱那得意的样子,又觉得无比讽刺。 他以为公家的单位是饭馆里点菜,想点哪个就点哪个? 沈宝珠轻蔑地一笑:“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话还没说完, 我刚才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当初肯对安安好一点的话,今天别说三千五千的,就是三万五万,我肯定也会给你们,好工作更是随便你们挑,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包你一家子满意…… 只可惜你们不做人,根本没把我们安安当人看, 想方设法地欺负他,让他没黑没明地给你家干活挣钱, 让他住牛圈,吃野菜汤……” 沈宝珠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心疼,越说越气愤, 她恨不得把秦大柱撕成碎片,可是教养让她说不出太难听的说, 更做不出太出格的举动。 陈锦棠一手挽住了沈宝珠的胳膊,一手顺着她的背心,让她冷静一点。 “你们秦家人比旧社会的地主阶级还肮脏! 想让我们报答你们对安安的养育之恩,想问我们要钱,想让我们给你们一家子安排工作, 你咋有脸呢?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动这些歪心思, 再敢上门来闹事,再敢欺负锦棠和安安, 我一定动用关系把你另一条腿也弄折,甚至报复到你儿子女儿身上! 你可以试试!” 她说的是实话,以蒋家的势力,想要做什么事情根本不需自己动手,一个电话,便有人把秦大柱一家子搞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秦大柱莫名遍体一寒。 虽然他并不清楚蒋家到底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但却觉得沈宝珠说得肯定是真的。 “看把你能的? 你还想把我咋?大话说得太满了,小心风把你舌头闪了!” 秦大柱意识到沈宝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说不定比陈锦棠还难缠,他只想讹钱,可不想惹上是非, 惹不起!惹不起! 于是乎,骂骂咧咧地滚回家了。 第315章难道你也想用孩子威胁我娶你? 陈锦棠安慰沈宝珠道:“妈妈,犯不上跟这种人生气, 拉低我们的档次。” 陈婶儿也给沈宝珠宽心,道:“秦大柱也是个怂货,他肯定被您这番话吓破了胆, 以后再也不敢来找锦棠的麻烦了。” 沈宝珠:“他再敢闹,我真会让他一辈子瘫在床上下不来!” 她叹了口气,又笑道,“您去家里坐坐?” 陈婶儿忙摆着手说:“不了,我得回去做饭去,一大家子人等着吃呢。” 说着,急匆匆走了。 沈宝珠恨恨地走回院内,陈锦棠跟在她身后,顺便将院门关上了。 沈宝珠一想到秦大柱无赖的嘴脸,还是气得不得了。 蒋老太太也生着气,她咬着牙说:“这次就算了, 要是那秦家人再敢来生事,一定要给他们点教训!” 陈锦棠忙着哄了老太太,又去哄沈宝珠。 哄了好半天,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的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陈锦棠这才舒了一口气,为了转移两人转移的注意力,她故意说:“奶奶,妈妈,我肚子都咕咕叫了,咱们得做饭了,填饱肚子,今晚我还得给村里的妇女们上课呢。” 蒋老太太忙起身进了屋。 “锦棠,奶奶不会生火,你来教教奶奶。” 沈宝珠:“我给咱洗菜,锦棠你帮奶奶生火,让奶奶给咱们揉面擀面……” 祖孙三代人风风火火地忙碌起来了。 吃罢饭,陈锦棠也该去村部讲课了,蒋老太太和沈宝珠没事干,便跟着一起去了。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坐在教室最后面,跟妇女们一起听了堂生动卫生知识课。 得知两人正是蒋俞安的亲人,妇女们都激动不已。 下课后,一个个舍不得走,自发地把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围在中间, 抢着问蒋家的情况。 “你们家的钱是不是多得花不完?得用麻袋装?” “我听狗剩说你们家天天吃肉,能消化不?” “你们家有几辆汽车……”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一点也不嫌烦,两人笑眯眯地说:“我家里也不富裕,也不是天天吃肉, 只不过比你们略微强一点罢了……” 财不外露,她们不愿意太高调。 “那辆车是二手的,不值钱……” 虽然两人极力说蒋家只是普通人家,但还是没人相信。 依旧羡慕蒋俞安命好,傻都傻了,竟然还能康复,康复后还找到了亲生父母。 而且他亲生父母还那么有钱, 这种好命求不来的! 不过,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的话传到了孙楠楠耳朵里后,她倒是高兴了半天。 她见陈锦棠开车回村,又听村里人说蒋俞安其实是豪门贵公子, 心里酸得要死。 今晚又听说蒋家只是普通人家,那辆车也是二手货,根本不值钱,她松了一口气,心里又得意起来。 陈锦棠,原来你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吗? 一时高兴,忍不住嘿嘿嘿笑出了声。 笑声把王书斌给吵醒了。 “死外边去!一天到晚挣不了两毛钱,还高兴得不行,你蠢不蠢?” 孙楠楠毫不客气地捶了王书斌两拳:“谁蠢?谁蠢? 我看你才是个蠢货!” “你他喵才蠢!你全家都蠢!” 王书斌也扇了孙楠楠两耳光,就这样,两口子你来我往又干了一场架。 陈锦棠、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三人挤在陈家老屋唯一的大炕上, 听着窗户里不断传来的孙楠楠两口子的打架声,谁都睡不着。 蒋老太太摇摇头:“这村里人的素质确实该提升了,大半夜的,两口子大打出手,像什么样子!” 沈宝珠:“说到底还是这里的人太穷了,穷人家里的日子难熬, 不小心碎了只碗,一家子都能打起来。” 陈锦棠觉得沈宝珠说得十分有道理,她在黑暗里缓缓道:“等过两年政策放开后,我要在香潭村创业, 我要带着全村的人一起致富, 我不会让这个村子一直穷下去的……”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都是一怔,她们没想到陈锦棠竟然有这种宏图大愿。 “锦棠,你打算怎么做?”沈宝珠问。 “我要在山上种中药,建立中药基地,还要开办药厂,或许还会办一些其他的加工厂,到时候村里人就可以到中药基地、药厂里来上班, 也可以入股分红,总之我相信,香潭村的未来肯定是光明而富裕的。” 蒋老太太激赏不已。 “不亏是我蒋家的孙媳妇,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奶奶也要入股,奶奶给你投钱!” 她的孙媳妇,她会自己宠,会尽最大能力支持她! 沈宝珠笑道:“妈,你又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我也要入股,我还可以帮锦棠管厂子和工人……” 祖孙三人畅享着美好的未来,都兴奋起来了,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创业计划。 末了,沈宝珠忍不住感慨:“锦棠跟梦桃年纪差不多,但是梦桃却那么任性,做事毫无章法,连锦棠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蒋老太太:“你没事儿又提她干啥?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锦棠相提并论?” 沈宝珠不敢说话了,翻了个身,假装睡觉。 而远在京市的沈梦桃这两天总是睡不着,万慧芳以为是罗永浩还沈梦桃伤心了,她才睡不着的, 忍不住骂了声:“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是孩子心性, 这两天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罗永浩自然是去找李清霜去了。 李清霜还不知道他正在跟沈梦桃谈婚论嫁,见他现在总是待在自己家里,以为自己魅力太大, 迷得罗永浩魂不守舍,舍不得回家去。 心中得意不已。 她心想一定要趁着罗永浩对自己正痴迷,必须抓紧时间怀上孩子。 只要肚子里有了罗永浩的种,不怕罗家不让她进门。 两人没羞没臊地在一起缠绵了两天时间,李清霜摩挲着罗永浩的喉结问:“永浩,要是我怀孕了,你爸爸妈妈一定会让我进门的吧?” 罗永浩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怀孕”、“儿子”、“孩子”这些字眼。 他一把推开李清霜从床上坐了起来,沉着脸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也想用孩子威胁我娶你?” 第315章难道你也想用孩子威胁我娶你? 陈锦棠安慰沈宝珠道:“妈妈,犯不上跟这种人生气, 拉低我们的档次。” 陈婶儿也给沈宝珠宽心,道:“秦大柱也是个怂货,他肯定被您这番话吓破了胆, 以后再也不敢来找锦棠的麻烦了。” 沈宝珠:“他再敢闹,我真会让他一辈子瘫在床上下不来!” 她叹了口气,又笑道,“您去家里坐坐?” 陈婶儿忙摆着手说:“不了,我得回去做饭去,一大家子人等着吃呢。” 说着,急匆匆走了。 沈宝珠恨恨地走回院内,陈锦棠跟在她身后,顺便将院门关上了。 沈宝珠一想到秦大柱无赖的嘴脸,还是气得不得了。 蒋老太太也生着气,她咬着牙说:“这次就算了, 要是那秦家人再敢来生事,一定要给他们点教训!” 陈锦棠忙着哄了老太太,又去哄沈宝珠。 哄了好半天,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的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陈锦棠这才舒了一口气,为了转移两人转移的注意力,她故意说:“奶奶,妈妈,我肚子都咕咕叫了,咱们得做饭了,填饱肚子,今晚我还得给村里的妇女们上课呢。” 蒋老太太忙起身进了屋。 “锦棠,奶奶不会生火,你来教教奶奶。” 沈宝珠:“我给咱洗菜,锦棠你帮奶奶生火,让奶奶给咱们揉面擀面……” 祖孙三代人风风火火地忙碌起来了。 吃罢饭,陈锦棠也该去村部讲课了,蒋老太太和沈宝珠没事干,便跟着一起去了。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坐在教室最后面,跟妇女们一起听了堂生动卫生知识课。 得知两人正是蒋俞安的亲人,妇女们都激动不已。 下课后,一个个舍不得走,自发地把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围在中间, 抢着问蒋家的情况。 “你们家的钱是不是多得花不完?得用麻袋装?” “我听狗剩说你们家天天吃肉,能消化不?” “你们家有几辆汽车……”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一点也不嫌烦,两人笑眯眯地说:“我家里也不富裕,也不是天天吃肉, 只不过比你们略微强一点罢了……” 财不外露,她们不愿意太高调。 “那辆车是二手的,不值钱……” 虽然两人极力说蒋家只是普通人家,但还是没人相信。 依旧羡慕蒋俞安命好,傻都傻了,竟然还能康复,康复后还找到了亲生父母。 而且他亲生父母还那么有钱, 这种好命求不来的! 不过,蒋老太太和沈宝珠的话传到了孙楠楠耳朵里后,她倒是高兴了半天。 她见陈锦棠开车回村,又听村里人说蒋俞安其实是豪门贵公子, 心里酸得要死。 今晚又听说蒋家只是普通人家,那辆车也是二手货,根本不值钱,她松了一口气,心里又得意起来。 陈锦棠,原来你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吗? 一时高兴,忍不住嘿嘿嘿笑出了声。 笑声把王书斌给吵醒了。 “死外边去!一天到晚挣不了两毛钱,还高兴得不行,你蠢不蠢?” 孙楠楠毫不客气地捶了王书斌两拳:“谁蠢?谁蠢? 我看你才是个蠢货!” “你他喵才蠢!你全家都蠢!” 王书斌也扇了孙楠楠两耳光,就这样,两口子你来我往又干了一场架。 陈锦棠、蒋老太太和沈宝珠三人挤在陈家老屋唯一的大炕上, 听着窗户里不断传来的孙楠楠两口子的打架声,谁都睡不着。 蒋老太太摇摇头:“这村里人的素质确实该提升了,大半夜的,两口子大打出手,像什么样子!” 沈宝珠:“说到底还是这里的人太穷了,穷人家里的日子难熬, 不小心碎了只碗,一家子都能打起来。” 陈锦棠觉得沈宝珠说得十分有道理,她在黑暗里缓缓道:“等过两年政策放开后,我要在香潭村创业, 我要带着全村的人一起致富, 我不会让这个村子一直穷下去的……”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都是一怔,她们没想到陈锦棠竟然有这种宏图大愿。 “锦棠,你打算怎么做?”沈宝珠问。 “我要在山上种中药,建立中药基地,还要开办药厂,或许还会办一些其他的加工厂,到时候村里人就可以到中药基地、药厂里来上班, 也可以入股分红,总之我相信,香潭村的未来肯定是光明而富裕的。” 蒋老太太激赏不已。 “不亏是我蒋家的孙媳妇,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奶奶也要入股,奶奶给你投钱!” 她的孙媳妇,她会自己宠,会尽最大能力支持她! 沈宝珠笑道:“妈,你又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我也要入股,我还可以帮锦棠管厂子和工人……” 祖孙三人畅享着美好的未来,都兴奋起来了,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创业计划。 末了,沈宝珠忍不住感慨:“锦棠跟梦桃年纪差不多,但是梦桃却那么任性,做事毫无章法,连锦棠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蒋老太太:“你没事儿又提她干啥?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锦棠相提并论?” 沈宝珠不敢说话了,翻了个身,假装睡觉。 而远在京市的沈梦桃这两天总是睡不着,万慧芳以为是罗永浩还沈梦桃伤心了,她才睡不着的, 忍不住骂了声:“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是孩子心性, 这两天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罗永浩自然是去找李清霜去了。 李清霜还不知道他正在跟沈梦桃谈婚论嫁,见他现在总是待在自己家里,以为自己魅力太大, 迷得罗永浩魂不守舍,舍不得回家去。 心中得意不已。 她心想一定要趁着罗永浩对自己正痴迷,必须抓紧时间怀上孩子。 只要肚子里有了罗永浩的种,不怕罗家不让她进门。 两人没羞没臊地在一起缠绵了两天时间,李清霜摩挲着罗永浩的喉结问:“永浩,要是我怀孕了,你爸爸妈妈一定会让我进门的吧?” 罗永浩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怀孕”、“儿子”、“孩子”这些字眼。 他一把推开李清霜从床上坐了起来,沉着脸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也想用孩子威胁我娶你?” 第316章你是罗永浩的老婆? 李清霜面上一寒,心头一紧,罗永浩这话问得不对劲儿!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用孩子威胁你,要你娶她?” 次奥,难道罗永浩真的是个渣男,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李清霜简直要疯了! 罗永浩意识到说错了话,他沉着脸说:“你别胡说八道,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 李清霜再次想起了沈梦桃那张得意的脸, 对,那个女人肯定是罗永浩的姘头! 李清霜如坠冰窟,她眼圈一红,眼泪滴滴答答滚了一脸。 “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来找过我,长得像个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罗永浩警铃大作:“你说沈梦桃后来又找过你?她一共来找过你几次?你怎么不告诉我?” 李清霜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又震惊又心痛的样子。 “沈梦桃?你跟她……”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发了疯死的捶打着罗永浩的胸口。 “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把她肚子搞大了? 她是不是要用孩子逼你,要你娶她?” 面对着李清霜的连连逼问,罗永浩心乱如麻。 他总不能说沈梦桃是自己老爹的情妇,是老爹把沈梦桃的肚子搞大了,但是他这做儿子的得替老爹当接盘侠,得硬着头皮娶了沈梦桃…… 这些脏污的事情就算烂在肠子里,也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否则老爹的前途就完蛋了、罗家就完蛋了,他也就完蛋了。 “清霜,你不信我?”罗永浩收了怒火,讨好地说,“我只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只爱你一个!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让我出门被汽车撞死!” 李清霜连忙捂住了罗永浩的嘴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冤家,我信你还不行吗?你何苦这么狠地诅咒自己?”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老娘信你才怪! 李清霜又勾着罗永浩压了下去,既然有了竞争,她更得加把劲儿了,得尽快怀上罗永浩的孩子! 罗永浩又跟李清霜胡闹了两天两夜,小腿肚子都发软了,才极不情愿地回了家。 五天之后就是他跟沈梦桃举行婚礼的日子,他再不回去,他爸真会打断他的腿! 婚后的事情他已经打算好了。 反正沈梦桃爱的是他爸,他只要给沈梦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随便沈梦桃怎么跟他爸勾搭去,他只一心一意在外面跟李清霜过日子。 李清霜依依不舍地把罗永浩送到院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圈一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想:努力了这么久,这个月应该能怀上吧? 她忽然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抬起头,对上了沈梦桃冷傲的眸子,吓得后退了一步。 次奥,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她笃定眼前的女人肯定是沈梦桃,目光便落在了沈梦桃的小腹上。 沈梦桃现在月份小,小腹还是平坦一片,压根看不出来是否怀孕。 李清霜知道今天必须跟沈梦桃交手了,她拽了拽衣服下摆,极力装出高傲的样子,不屑地剜了眼沈梦桃。 沈梦桃迈着曼妙的脚步走了过来,把千金小姐的架子摆得十足。 然后一把捏住了李清霜的下巴,冷傲又嫌弃的盯着李清霜的脸说:“长得跟个野鸡似的,还有胆子勾引我老公!” 李清霜如遭五雷轰顶。 她“啪”一下打掉了李清霜的手,红着眼睛冷笑道:“谁是你老公?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母鸡?” 沈梦桃高傲的笑了笑,直接绕过李清霜朝屋里走去,然后像个女主人似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跑到我家里来?” 李清霜简直要疯了。 “你的家?”沈梦桃不屑地一笑,“这房子是罗永浩付的租金,我是罗永浩的老婆,你说这是谁的家?” 李清霜:“!!!你是罗永浩的老婆?不可能!罗永浩根本没结婚,他根本没有老婆!” 罗永浩怎么可能结婚呢? 他要结婚,也是跟她结婚! 沈梦桃笑意盈盈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绯红的纸张,往前一递。 “这是我跟罗永浩的结婚证。” 就在罗永浩跟李清霜抵死缠绵的这两天,沈梦桃用肚子里的孩子逼着罗天成把她和罗永浩的结婚证办了。 罗天成有的是人脉,不用儿子儿媳亲自到场,便很轻松地替他们领了结婚证。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的私心。 沈梦桃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罗永浩又是最合适的接盘侠,他也怕节外生枝、日长梦多。 所以赶着替他们办了结婚手续。 李清霜颤抖着接过那红色的纸张,看着罗永浩和沈梦桃的名字以及那鲜红的公章, 眼前一黑,差点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她为了罗永浩,放弃了文工团的工作,孤身一人从阳华县跑到京市投奔他, 一心盼着早日怀上他的孩子,进罗家的门,跟他做真正的夫妻, 他却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 一边睡她,一边跟沈梦桃这个贱货领了结婚证! 此时此刻,她杀了罗永浩的心都有了! 沈梦桃从李清霜手里把结婚证夺了过去,重新放进包里。 语带威胁的说:“我劝你早点滚回乡下去, 你也看到了,罗永浩现在可是我的老公,你再纠缠他也没意义, 另外,我还打听到了你早就跟人有婚约了,你那未婚夫家里也有点权势, 如果我把你的行踪告诉你未婚夫,或者把你跟永浩的事情告诉我公公婆婆, 你的处境又会如何? 我的话就说到这儿,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 沈梦桃站起身,优雅地走了。 李清霜愣愣地坐了好久,才接受了罗永浩已经结婚的事实! “渣男,我次奥你老母!” 李清霜愤怒地咒骂了一声,接着,捂着脸哇哇大哭起来。 沈梦桃得意不已,心情大好。 回想着李清霜那又愤怒又崩溃的样子,就乐得哈哈大笑。 其实,她根本不打算把李清霜怎么样,反而觉得有李清霜这么个人存在也不是件坏事情。 她今天来只是探探李清霜的底细,外加吓唬她一下。 反正她又不喜欢罗永浩,她的目标一直都是罗天成。 虽然她已经成了罗永浩的媳妇,却巴不得罗永浩天天跟李清霜在外面鬼混, 她好在家里跟罗天成鬼混。 反正她手里有李清霜的把柄,不怕她闹腾,她唯一的底线是不准李清霜给罗永浩生孩子, 免得那私生子以后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抢家产! 万慧芳又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根本不会管她跟罗天成的事情。 哈哈,嫁给罗永浩就等同于嫁给了罗天成,沈梦桃觉得想要的幸福就在眼前了! 第316章你是罗永浩的老婆? 李清霜面上一寒,心头一紧,罗永浩这话问得不对劲儿!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用孩子威胁你,要你娶她?” 次奥,难道罗永浩真的是个渣男,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李清霜简直要疯了! 罗永浩意识到说错了话,他沉着脸说:“你别胡说八道,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 李清霜再次想起了沈梦桃那张得意的脸, 对,那个女人肯定是罗永浩的姘头! 李清霜如坠冰窟,她眼圈一红,眼泪滴滴答答滚了一脸。 “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来找过我,长得像个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罗永浩警铃大作:“你说沈梦桃后来又找过你?她一共来找过你几次?你怎么不告诉我?” 李清霜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又震惊又心痛的样子。 “沈梦桃?你跟她……”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发了疯死的捶打着罗永浩的胸口。 “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是不是把她肚子搞大了? 她是不是要用孩子逼你,要你娶她?” 面对着李清霜的连连逼问,罗永浩心乱如麻。 他总不能说沈梦桃是自己老爹的情妇,是老爹把沈梦桃的肚子搞大了,但是他这做儿子的得替老爹当接盘侠,得硬着头皮娶了沈梦桃…… 这些脏污的事情就算烂在肠子里,也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否则老爹的前途就完蛋了、罗家就完蛋了,他也就完蛋了。 “清霜,你不信我?”罗永浩收了怒火,讨好地说,“我只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只爱你一个!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让我出门被汽车撞死!” 李清霜连忙捂住了罗永浩的嘴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冤家,我信你还不行吗?你何苦这么狠地诅咒自己?”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老娘信你才怪! 李清霜又勾着罗永浩压了下去,既然有了竞争,她更得加把劲儿了,得尽快怀上罗永浩的孩子! 罗永浩又跟李清霜胡闹了两天两夜,小腿肚子都发软了,才极不情愿地回了家。 五天之后就是他跟沈梦桃举行婚礼的日子,他再不回去,他爸真会打断他的腿! 婚后的事情他已经打算好了。 反正沈梦桃爱的是他爸,他只要给沈梦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随便沈梦桃怎么跟他爸勾搭去,他只一心一意在外面跟李清霜过日子。 李清霜依依不舍地把罗永浩送到院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圈一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想:努力了这么久,这个月应该能怀上吧? 她忽然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抬起头,对上了沈梦桃冷傲的眸子,吓得后退了一步。 次奥,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她笃定眼前的女人肯定是沈梦桃,目光便落在了沈梦桃的小腹上。 沈梦桃现在月份小,小腹还是平坦一片,压根看不出来是否怀孕。 李清霜知道今天必须跟沈梦桃交手了,她拽了拽衣服下摆,极力装出高傲的样子,不屑地剜了眼沈梦桃。 沈梦桃迈着曼妙的脚步走了过来,把千金小姐的架子摆得十足。 然后一把捏住了李清霜的下巴,冷傲又嫌弃的盯着李清霜的脸说:“长得跟个野鸡似的,还有胆子勾引我老公!” 李清霜如遭五雷轰顶。 她“啪”一下打掉了李清霜的手,红着眼睛冷笑道:“谁是你老公?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母鸡?” 沈梦桃高傲的笑了笑,直接绕过李清霜朝屋里走去,然后像个女主人似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给我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跑到我家里来?” 李清霜简直要疯了。 “你的家?”沈梦桃不屑地一笑,“这房子是罗永浩付的租金,我是罗永浩的老婆,你说这是谁的家?” 李清霜:“!!!你是罗永浩的老婆?不可能!罗永浩根本没结婚,他根本没有老婆!” 罗永浩怎么可能结婚呢? 他要结婚,也是跟她结婚! 沈梦桃笑意盈盈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绯红的纸张,往前一递。 “这是我跟罗永浩的结婚证。” 就在罗永浩跟李清霜抵死缠绵的这两天,沈梦桃用肚子里的孩子逼着罗天成把她和罗永浩的结婚证办了。 罗天成有的是人脉,不用儿子儿媳亲自到场,便很轻松地替他们领了结婚证。 当然,这里面也有他的私心。 沈梦桃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罗永浩又是最合适的接盘侠,他也怕节外生枝、日长梦多。 所以赶着替他们办了结婚手续。 李清霜颤抖着接过那红色的纸张,看着罗永浩和沈梦桃的名字以及那鲜红的公章, 眼前一黑,差点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她为了罗永浩,放弃了文工团的工作,孤身一人从阳华县跑到京市投奔他, 一心盼着早日怀上他的孩子,进罗家的门,跟他做真正的夫妻, 他却一直在欺骗她的感情, 一边睡她,一边跟沈梦桃这个贱货领了结婚证! 此时此刻,她杀了罗永浩的心都有了! 沈梦桃从李清霜手里把结婚证夺了过去,重新放进包里。 语带威胁的说:“我劝你早点滚回乡下去, 你也看到了,罗永浩现在可是我的老公,你再纠缠他也没意义, 另外,我还打听到了你早就跟人有婚约了,你那未婚夫家里也有点权势, 如果我把你的行踪告诉你未婚夫,或者把你跟永浩的事情告诉我公公婆婆, 你的处境又会如何? 我的话就说到这儿,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想。” 沈梦桃站起身,优雅地走了。 李清霜愣愣地坐了好久,才接受了罗永浩已经结婚的事实! “渣男,我次奥你老母!” 李清霜愤怒地咒骂了一声,接着,捂着脸哇哇大哭起来。 沈梦桃得意不已,心情大好。 回想着李清霜那又愤怒又崩溃的样子,就乐得哈哈大笑。 其实,她根本不打算把李清霜怎么样,反而觉得有李清霜这么个人存在也不是件坏事情。 她今天来只是探探李清霜的底细,外加吓唬她一下。 反正她又不喜欢罗永浩,她的目标一直都是罗天成。 虽然她已经成了罗永浩的媳妇,却巴不得罗永浩天天跟李清霜在外面鬼混, 她好在家里跟罗天成鬼混。 反正她手里有李清霜的把柄,不怕她闹腾,她唯一的底线是不准李清霜给罗永浩生孩子, 免得那私生子以后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抢家产! 万慧芳又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根本不会管她跟罗天成的事情。 哈哈,嫁给罗永浩就等同于嫁给了罗天成,沈梦桃觉得想要的幸福就在眼前了! 第317章老婆打上门来了 成功给了李清霜一个下马威后,沈梦桃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罗家。 万慧芳将她拽到自己房间,好言好语地说:“梦桃啊,永浩他这几天工作上不太顺, 所以心情不太好,他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梦桃白了她一眼:“你儿子心情不好就可以拿我撒气?我还不能还回去,还得让着他? 老太婆,你想得可真美!” 万慧芳被怼的哑口无言,她叹了口气,又问:“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管了,梦桃,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万慧芳想着沈梦桃已经跟罗永浩领了结婚证,虽然暂时还没办婚礼,但是也该叫自称一声“妈”了。 沈梦桃也被这个“妈”字惊着了,她呵呵笑道:“你可真是个好妈,对我可真热情!” 要是你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罗天成的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对我这么好,呵呵! 万慧芳:“瞧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孙子的妈,是我儿子的媳妇, 我没有女儿,所以我把你当女儿疼的, 梦桃,你上去歇着,别跟永浩吵架,多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沈梦桃不屑地扫了眼万慧芳,但见对方一副关心备至的神情,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唉,万慧芳如果知道她跟罗天成的关系,估计会杀了她吧? 可惜她不知道,她蠢! 沈梦桃扭着腰上了二楼,刚推开罗永浩的房间门, 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像疯狮般窜了出来。 罗永浩怒不可遏地掐着了沈梦桃的脖子,怒冲冲骂道:“沈梦桃你可真不要脸啊, 先是在蒋家的婚宴上设计陷害我,现在又趁着我不在家,把结婚证搞到手, 还敢去骚扰……” 他突然意识到不能说出李清霜的名字,李清霜是他的秘密,不能叫他父母知道。 沈梦桃被掐的面红耳赤,呼吸不畅,但是却很开心。 她就喜欢罗家人发疯,不管是罗天成也好,罗永浩也罢,只要他们发疯她就高兴! “你笑什么?” 罗永浩怒火更甚。 沈梦桃断断续续地说:“我骚扰谁?李清霜吗?” “还敢胡说!” 罗永浩直接掐着脖子将沈梦桃甩到了床上,他本来想直接把李清霜扔到地上的, 又怕把她扔流产了,沈家和蒋家会来闹事。 说到底还是怂。 沈梦桃终于能够呼吸,她大口吸了几口空气后,便扯着嗓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个怂货!窝囊废,废物,跟你爹一个臭德性!” 骂完之后,起身从小包里掏出那张绯红色的结婚证,直接砸在了罗永浩的脸上。 “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了,咱俩现在才是真正的夫妻!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是你唯一的老婆!受法律保护的!” 罗永浩一把抓起结婚证想要撕个粉碎,只听沈梦桃又笑道:“有种你就撕,反正撕不撕的,我都已经是你媳妇了! 那个李清霜屁都不是! 不过,我也不爱你,只要你不招惹我,我也懒得管你的破事!” 罗永浩皱了皱眉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梦桃冷冷一笑,翘着二郎腿在床边坐下,冷冷地说:“我的意思很简单, 只要你乖乖认下我肚子里的孩子,而且不来招惹我,对于你和李清霜的破事,我大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 你俩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我绝不干预!” 罗永浩像看一只女鬼似的打量着沈梦桃,啧啧,这货可是出了名的刁钻任性,野蛮跋扈, 她竟有这么大度? “沈梦桃,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真是蠢货! 我都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你他喵的还听不明白?” 沈梦桃十分不耐烦了,“我跟结婚不过是装装样子,别以为你真就是我男人!你跟那个小知青爱怎么样就在怎么样,我唯一的要求是小知青不准给你生孩子! 她要是敢怀了你的孩子,我就把她的行踪告诉小知青的未婚夫! 而且也会告诉你爸妈, 到时候你俩连野鸳鸯都做不成了!” 罗永浩早就知道他爸妈无论如何不可能叫他娶李清霜的,他也没想跟李清霜结婚, 反正只要两人相爱,结不结婚根本无所谓! 他相信李清霜也不会在乎这一纸婚约。 至于孩子,孩子有什么好的,清霜不生就不生吧! “沈梦桃,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反悔!” “绝不反悔!” 罗永浩哼了一声,摔门出去了。 在楼梯上碰到了万慧芳,万慧芳手里端着托盘,盘子里是一碗鸡蛋面。 “你又要去哪儿?不许出去!” 罗永浩沉着脸说:“我出去透口气不行?” 万慧芳:“那你记得早点回来,再过几天就要办婚礼了,今晚上就有人来帮忙布置婚房,我一个人招待不过来。” 她推开儿子的房门,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笑看着窝在被子里的沈梦桃,宠溺地说:“乖女儿,你先起来吃点面垫一垫,孕妇容易饿,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嘛。” 沈梦桃又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蠢货!” 她被这一句“女儿”搞得起了层鸡皮疙瘩,谁是你女儿,我呸! 万慧芳笑眯眯地看着沈梦桃吃面,那眼神简直慈爱极了。 沈梦桃虽然自己不承认,但是心底里却正在快速消除对万慧芳的敌意。 看着万慧芳端着托盘出门而去的身影,忍不住又在想:蠢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抢了你老公还在祸害你儿子,你咋就这么蠢呢! 而得到沈梦桃“特赦”的罗永浩,这时已经到了李清霜跟前。 李清霜收敛了愤怒的情绪,转而换上一副委屈幽怨的神情,抹了抹眼泪转过身去了。 罗永浩在李清霜跟前坐下,道:“干什么又哭?” 他也很烦,他来是想自李清霜身上得到安慰的,可不想费心思哄她,毕竟他自己也正烦闷着。 李清霜用袖子擦干眼泪,转过身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罗永浩:“你为什要骗我? 你明明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欺骗我的感情…… 永浩,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为了你,我放弃了我的工作,孤身一人到了你身边, 我真没想到你会骗我!” 罗永浩:“谁跟你说我结婚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出去瞎晃悠吗?你一出门肯定会听到些闲话, 加上你又不会分辨真假,别人随便挑唆几句,你就回来跟我闹,真是不聪明!” 李清霜心想:你妈才不聪明! 果然是渣男!难怪白微微看不上你不要你! 她垂眸又开始掉眼泪了,伤心地说:“我没有出去乱跑, 是你老婆自己打上门来了, 她说她叫沈梦桃,给我看了你们俩的结婚证,还抽了我两个耳光…… 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就找人弄死我!” 第317章老婆打上门来了 成功给了李清霜一个下马威后,沈梦桃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罗家。 万慧芳将她拽到自己房间,好言好语地说:“梦桃啊,永浩他这几天工作上不太顺, 所以心情不太好,他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梦桃白了她一眼:“你儿子心情不好就可以拿我撒气?我还不能还回去,还得让着他? 老太婆,你想得可真美!” 万慧芳被怼的哑口无言,她叹了口气,又问:“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管了,梦桃,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万慧芳想着沈梦桃已经跟罗永浩领了结婚证,虽然暂时还没办婚礼,但是也该叫自称一声“妈”了。 沈梦桃也被这个“妈”字惊着了,她呵呵笑道:“你可真是个好妈,对我可真热情!” 要是你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罗天成的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对我这么好,呵呵! 万慧芳:“瞧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孙子的妈,是我儿子的媳妇, 我没有女儿,所以我把你当女儿疼的, 梦桃,你上去歇着,别跟永浩吵架,多替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沈梦桃不屑地扫了眼万慧芳,但见对方一副关心备至的神情,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唉,万慧芳如果知道她跟罗天成的关系,估计会杀了她吧? 可惜她不知道,她蠢! 沈梦桃扭着腰上了二楼,刚推开罗永浩的房间门, 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像疯狮般窜了出来。 罗永浩怒不可遏地掐着了沈梦桃的脖子,怒冲冲骂道:“沈梦桃你可真不要脸啊, 先是在蒋家的婚宴上设计陷害我,现在又趁着我不在家,把结婚证搞到手, 还敢去骚扰……” 他突然意识到不能说出李清霜的名字,李清霜是他的秘密,不能叫他父母知道。 沈梦桃被掐的面红耳赤,呼吸不畅,但是却很开心。 她就喜欢罗家人发疯,不管是罗天成也好,罗永浩也罢,只要他们发疯她就高兴! “你笑什么?” 罗永浩怒火更甚。 沈梦桃断断续续地说:“我骚扰谁?李清霜吗?” “还敢胡说!” 罗永浩直接掐着脖子将沈梦桃甩到了床上,他本来想直接把李清霜扔到地上的, 又怕把她扔流产了,沈家和蒋家会来闹事。 说到底还是怂。 沈梦桃终于能够呼吸,她大口吸了几口空气后,便扯着嗓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个怂货!窝囊废,废物,跟你爹一个臭德性!” 骂完之后,起身从小包里掏出那张绯红色的结婚证,直接砸在了罗永浩的脸上。 “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了,咱俩现在才是真正的夫妻!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是你唯一的老婆!受法律保护的!” 罗永浩一把抓起结婚证想要撕个粉碎,只听沈梦桃又笑道:“有种你就撕,反正撕不撕的,我都已经是你媳妇了! 那个李清霜屁都不是! 不过,我也不爱你,只要你不招惹我,我也懒得管你的破事!” 罗永浩皱了皱眉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梦桃冷冷一笑,翘着二郎腿在床边坐下,冷冷地说:“我的意思很简单, 只要你乖乖认下我肚子里的孩子,而且不来招惹我,对于你和李清霜的破事,我大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 你俩爱怎么搞就怎么搞,我绝不干预!” 罗永浩像看一只女鬼似的打量着沈梦桃,啧啧,这货可是出了名的刁钻任性,野蛮跋扈, 她竟有这么大度? “沈梦桃,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真是蠢货! 我都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了,你他喵的还听不明白?” 沈梦桃十分不耐烦了,“我跟结婚不过是装装样子,别以为你真就是我男人!你跟那个小知青爱怎么样就在怎么样,我唯一的要求是小知青不准给你生孩子! 她要是敢怀了你的孩子,我就把她的行踪告诉小知青的未婚夫! 而且也会告诉你爸妈, 到时候你俩连野鸳鸯都做不成了!” 罗永浩早就知道他爸妈无论如何不可能叫他娶李清霜的,他也没想跟李清霜结婚, 反正只要两人相爱,结不结婚根本无所谓! 他相信李清霜也不会在乎这一纸婚约。 至于孩子,孩子有什么好的,清霜不生就不生吧! “沈梦桃,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反悔!” “绝不反悔!” 罗永浩哼了一声,摔门出去了。 在楼梯上碰到了万慧芳,万慧芳手里端着托盘,盘子里是一碗鸡蛋面。 “你又要去哪儿?不许出去!” 罗永浩沉着脸说:“我出去透口气不行?” 万慧芳:“那你记得早点回来,再过几天就要办婚礼了,今晚上就有人来帮忙布置婚房,我一个人招待不过来。” 她推开儿子的房门,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笑看着窝在被子里的沈梦桃,宠溺地说:“乖女儿,你先起来吃点面垫一垫,孕妇容易饿,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嘛。” 沈梦桃又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蠢货!” 她被这一句“女儿”搞得起了层鸡皮疙瘩,谁是你女儿,我呸! 万慧芳笑眯眯地看着沈梦桃吃面,那眼神简直慈爱极了。 沈梦桃虽然自己不承认,但是心底里却正在快速消除对万慧芳的敌意。 看着万慧芳端着托盘出门而去的身影,忍不住又在想:蠢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抢了你老公还在祸害你儿子,你咋就这么蠢呢! 而得到沈梦桃“特赦”的罗永浩,这时已经到了李清霜跟前。 李清霜收敛了愤怒的情绪,转而换上一副委屈幽怨的神情,抹了抹眼泪转过身去了。 罗永浩在李清霜跟前坐下,道:“干什么又哭?” 他也很烦,他来是想自李清霜身上得到安慰的,可不想费心思哄她,毕竟他自己也正烦闷着。 李清霜用袖子擦干眼泪,转过身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罗永浩:“你为什要骗我? 你明明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欺骗我的感情…… 永浩,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为了你,我放弃了我的工作,孤身一人到了你身边, 我真没想到你会骗我!” 罗永浩:“谁跟你说我结婚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出去瞎晃悠吗?你一出门肯定会听到些闲话, 加上你又不会分辨真假,别人随便挑唆几句,你就回来跟我闹,真是不聪明!” 李清霜心想:你妈才不聪明! 果然是渣男!难怪白微微看不上你不要你! 她垂眸又开始掉眼泪了,伤心地说:“我没有出去乱跑, 是你老婆自己打上门来了, 她说她叫沈梦桃,给我看了你们俩的结婚证,还抽了我两个耳光…… 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就找人弄死我!” 第318章要是沈梦桃流产了该多好 罗永浩的怒火“腾”一下就烧起来了,他很后悔刚才没掐死沈梦桃。 “沈梦桃那小贱人又来了?看我不弄死她!” “你上午前脚走,后脚她就来了,一来就给我看你们的结婚证……永浩,我真没想到你会骗我! 我虽然穷,但也是有骨气的, 我跟你说过我是因为爱你才来的京市,可是现在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要走了!” 罗永浩心头一紧,他舍不得李清霜离开他。 “你要走?你为什么要走?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那个沈梦桃是…… 是我爸……和我妈看上的女人,是他们强塞给我的,我根本不爱她!清霜,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再给我些时间,我肯定是要和沈梦桃离婚的…… 李清霜捂着脸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她尖声道:“那你现在就跟她离婚,你敢吗?你舍得吗……” “清霜你别逼我,我爸逼我,我妈逼我,沈梦桃也逼我,如果连你都不肯给我一条活路的话,那我真就要发疯了!”罗永浩痛苦地说。 李清霜在心里疯狂骂他:渣男!是我逼着你娶沈梦桃的吗?你他喵还埋怨起我来了? 她泪眼蒙蒙地问:“你告诉我,你跟沈梦桃到底好了多长时间?” 罗永浩:“我从来没跟她好过!沈梦桃就是一个贱货!我看到她就恶心!清霜,你相信我,沈梦桃连你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李清霜直直地看着罗永浩,见他对沈梦桃的厌恶不像是装的,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反正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离开罗永浩的, 沈梦桃算个什么东西,就算她嫁给了罗永浩,她也有办法叫罗永浩跟她离婚! “你真的爱我?你没骗我?” “我要是骗你,叫车撞死我!” 李清霜连忙用手捂住了罗永浩的嘴巴:“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但是我真的要走了,我不能当个第三者,不能夹在你跟她中间破坏你们的家庭。” 罗永浩:“沈梦桃已经答应让我继续跟你保持这种关系,她说她绝对不会干预, 清霜你应该打消一切顾虑踏踏实实地跟我在一起,反正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老婆了。” 李清霜觉得简直难以置信,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除非这个女人根本不爱她的老公。 “沈梦桃竟然这么大方?她不爱你?她还提了什么条件?” 罗永浩厌恶地说:“那个贱货心里早就有人了,她只是利用我罢了,不过无所谓,只要她不干涉咱俩的事情,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她爱跟老爹鬼混就鬼混吧! 她爱生下老爹的崽子就生下老爹的崽子! 随她去吧! 李清霜脑子转了几圈,大致明白了。 罗永浩不喜欢沈梦桃,沈梦桃也不喜欢罗永浩,既然他俩没有感情,那将沈梦桃赶出罗家就容易得多了。 想到这一点后,李清霜的斗志又昂扬了几分。 罗永浩又说:“不过那贱货到是提了个小要求。” 李清霜心头警铃大作,立即问:“她提了什么要求?” “她说只要你不生孩子,她就不管,哪怕我天天住在你这里都行。” 李清霜:“她不准我生孩子?她凭什么不准我生孩子?我生不生孩子跟她有屁关系?” 她简直要疯了! 罗永浩无所谓地道:“你干嘛这么激动,她可能是怕你生孩子会肚子疼吧,也是为了你好!” 李清霜差点吐血,罗永浩这张猪嘴里吐不出象牙,竟然说沈梦桃是心疼她肚子疼,才不让她生孩子,这他喵的是什么逻辑? “永浩,我觉得沈梦桃肯定有什么歹毒的计谋……” 罗永浩已经很烦了,他实在懒得继续就生不生孩子的事情讨论下去。 冷冷地说:“我不喜欢孩子,你要是怀孕了,最好自己去流掉,别说出来烦我!” 李清霜:“!!!” 没有孩子,她拿什么逼罗永浩踹了沈梦桃另外娶了她? 她出身低微,家境贫寒,与罗永浩之间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 唯有孩子才是她跨越那道鸿沟的桥梁。 怎么办啊?罗永浩不准她有孩子! 不对,是沈梦桃不准她有孩子! 这时,只听罗永浩继续道:“我讨厌死孩子了,沈梦桃肚子里已经有了个畜生,你也要生个畜生来气我吗?” 李清霜:“!!!” 沈梦桃肚子里已有了孩子? 都怪沈梦桃这个王八蛋先怀上了罗永浩的孩子,才从她手里抢走了罗永浩, 是沈梦桃不准她有孩子! 都怪沈梦桃! 都怪沈梦桃! 沈梦桃才是她的头号敌人! 沈梦桃有了孩子,却不准她有孩子,她凭什么? 要是沈梦桃也没了孩子该多好! 要是沈梦桃流产了该多好! 看着李清霜怔愣的样子,罗永浩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他来是想从李清霜身上得到安慰和快乐的,她却一副死了妈的样子,难道还得他反过来安慰她? “这几天你自己待在家里,没事不要出门。” 罗永浩深深地看了李清霜一眼,起身往外走。 李清霜跟着站起来,流着眼泪问他:“永浩,你是不是要陪沈梦桃,所以才不过来看我?” “我也不瞒你了,我要跟沈梦桃结婚了,等办完婚礼,我就搬出来跟你长住在一起。” 罗永浩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婚礼结束后,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娶了沈梦桃,他就搬出来跟李清霜一起住。 沈墨轩厚着脸皮去了蒋家,把沈梦桃要跟罗永浩办婚礼的事情说了。 蒋承修淡淡地说:“我会跟宝珠说的。” 待沈墨轩一走,他便拿起话筒拨通了陈锦棠新宅子的电话。 陈锦棠正跟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讲蒋俞安以前的事情,虽然这些小事她翻来覆去已经讲了几十遍了,但是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却百听不厌,每次都听得泪流满面或者哈哈大笑。 听到电话铃声响,陈锦棠的心照例揪了一下,这次会是蒋俞安打过来的吗? 她快步走进了书房,急促地拿起话筒,接着,提起的心又落了下来,已经八天了,蒋俞安怎么还没有打电话过来? 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话筒里传来蒋承修的声音:“锦棠,你妈妈在吗?帮我喊一下你妈妈,我跟她说件事儿。” “爸爸,您别挂断电话,我这就去喊妈妈过来……” 陈锦棠掩下眉梢眼底的忧色,调整出明艳快乐的神情,这才出去喊沈宝珠。 第318章要是沈梦桃流产了该多好 罗永浩的怒火“腾”一下就烧起来了,他很后悔刚才没掐死沈梦桃。 “沈梦桃那小贱人又来了?看我不弄死她!” “你上午前脚走,后脚她就来了,一来就给我看你们的结婚证……永浩,我真没想到你会骗我! 我虽然穷,但也是有骨气的, 我跟你说过我是因为爱你才来的京市,可是现在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要走了!” 罗永浩心头一紧,他舍不得李清霜离开他。 “你要走?你为什么要走?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那个沈梦桃是…… 是我爸……和我妈看上的女人,是他们强塞给我的,我根本不爱她!清霜,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再给我些时间,我肯定是要和沈梦桃离婚的…… 李清霜捂着脸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她尖声道:“那你现在就跟她离婚,你敢吗?你舍得吗……” “清霜你别逼我,我爸逼我,我妈逼我,沈梦桃也逼我,如果连你都不肯给我一条活路的话,那我真就要发疯了!”罗永浩痛苦地说。 李清霜在心里疯狂骂他:渣男!是我逼着你娶沈梦桃的吗?你他喵还埋怨起我来了? 她泪眼蒙蒙地问:“你告诉我,你跟沈梦桃到底好了多长时间?” 罗永浩:“我从来没跟她好过!沈梦桃就是一个贱货!我看到她就恶心!清霜,你相信我,沈梦桃连你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李清霜直直地看着罗永浩,见他对沈梦桃的厌恶不像是装的,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反正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离开罗永浩的, 沈梦桃算个什么东西,就算她嫁给了罗永浩,她也有办法叫罗永浩跟她离婚! “你真的爱我?你没骗我?” “我要是骗你,叫车撞死我!” 李清霜连忙用手捂住了罗永浩的嘴巴:“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但是我真的要走了,我不能当个第三者,不能夹在你跟她中间破坏你们的家庭。” 罗永浩:“沈梦桃已经答应让我继续跟你保持这种关系,她说她绝对不会干预, 清霜你应该打消一切顾虑踏踏实实地跟我在一起,反正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老婆了。” 李清霜觉得简直难以置信,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除非这个女人根本不爱她的老公。 “沈梦桃竟然这么大方?她不爱你?她还提了什么条件?” 罗永浩厌恶地说:“那个贱货心里早就有人了,她只是利用我罢了,不过无所谓,只要她不干涉咱俩的事情,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她爱跟老爹鬼混就鬼混吧! 她爱生下老爹的崽子就生下老爹的崽子! 随她去吧! 李清霜脑子转了几圈,大致明白了。 罗永浩不喜欢沈梦桃,沈梦桃也不喜欢罗永浩,既然他俩没有感情,那将沈梦桃赶出罗家就容易得多了。 想到这一点后,李清霜的斗志又昂扬了几分。 罗永浩又说:“不过那贱货到是提了个小要求。” 李清霜心头警铃大作,立即问:“她提了什么要求?” “她说只要你不生孩子,她就不管,哪怕我天天住在你这里都行。” 李清霜:“她不准我生孩子?她凭什么不准我生孩子?我生不生孩子跟她有屁关系?” 她简直要疯了! 罗永浩无所谓地道:“你干嘛这么激动,她可能是怕你生孩子会肚子疼吧,也是为了你好!” 李清霜差点吐血,罗永浩这张猪嘴里吐不出象牙,竟然说沈梦桃是心疼她肚子疼,才不让她生孩子,这他喵的是什么逻辑? “永浩,我觉得沈梦桃肯定有什么歹毒的计谋……” 罗永浩已经很烦了,他实在懒得继续就生不生孩子的事情讨论下去。 冷冷地说:“我不喜欢孩子,你要是怀孕了,最好自己去流掉,别说出来烦我!” 李清霜:“!!!” 没有孩子,她拿什么逼罗永浩踹了沈梦桃另外娶了她? 她出身低微,家境贫寒,与罗永浩之间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 唯有孩子才是她跨越那道鸿沟的桥梁。 怎么办啊?罗永浩不准她有孩子! 不对,是沈梦桃不准她有孩子! 这时,只听罗永浩继续道:“我讨厌死孩子了,沈梦桃肚子里已经有了个畜生,你也要生个畜生来气我吗?” 李清霜:“!!!” 沈梦桃肚子里已有了孩子? 都怪沈梦桃这个王八蛋先怀上了罗永浩的孩子,才从她手里抢走了罗永浩, 是沈梦桃不准她有孩子! 都怪沈梦桃! 都怪沈梦桃! 沈梦桃才是她的头号敌人! 沈梦桃有了孩子,却不准她有孩子,她凭什么? 要是沈梦桃也没了孩子该多好! 要是沈梦桃流产了该多好! 看着李清霜怔愣的样子,罗永浩心里说不出的烦闷,他来是想从李清霜身上得到安慰和快乐的,她却一副死了妈的样子,难道还得他反过来安慰她? “这几天你自己待在家里,没事不要出门。” 罗永浩深深地看了李清霜一眼,起身往外走。 李清霜跟着站起来,流着眼泪问他:“永浩,你是不是要陪沈梦桃,所以才不过来看我?” “我也不瞒你了,我要跟沈梦桃结婚了,等办完婚礼,我就搬出来跟你长住在一起。” 罗永浩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婚礼结束后,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娶了沈梦桃,他就搬出来跟李清霜一起住。 沈墨轩厚着脸皮去了蒋家,把沈梦桃要跟罗永浩办婚礼的事情说了。 蒋承修淡淡地说:“我会跟宝珠说的。” 待沈墨轩一走,他便拿起话筒拨通了陈锦棠新宅子的电话。 陈锦棠正跟蒋老太太和沈宝珠讲蒋俞安以前的事情,虽然这些小事她翻来覆去已经讲了几十遍了,但是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却百听不厌,每次都听得泪流满面或者哈哈大笑。 听到电话铃声响,陈锦棠的心照例揪了一下,这次会是蒋俞安打过来的吗? 她快步走进了书房,急促地拿起话筒,接着,提起的心又落了下来,已经八天了,蒋俞安怎么还没有打电话过来? 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话筒里传来蒋承修的声音:“锦棠,你妈妈在吗?帮我喊一下你妈妈,我跟她说件事儿。” “爸爸,您别挂断电话,我这就去喊妈妈过来……” 陈锦棠掩下眉梢眼底的忧色,调整出明艳快乐的神情,这才出去喊沈宝珠。 第319章给她一个惊喜 “梦桃要结婚了? 怎么这样快啊?” 沈宝珠紧紧抓着话筒,心里忐忑不安。 对于这个侄女,沈宝珠以前是很疼爱的,可是后来沈梦桃竟然打起她儿子的主意,她实打实讨厌过沈梦桃一阵子。 可是现在听说沈梦桃真的要嫁给罗永浩,她忍不住又担心起来了。 “宝珠,这婚事是你哥哥和沈梦桃自己求来的,你没必要替她担忧,”蒋承修语带警告,“你忘了沈梦桃曾对安安和锦棠做过什么了吗? 不要当滥好人!” 沈宝珠:“我什么时候滥好人了?毕竟是我侄女,她结婚我这当姑姑的总不能不露面吧? 我打算回去一趟。” “你肯定得回来,在外面人看来,咱们家至少还和沈家是至亲,再说了,罗家那头也不能不顾着点。” “我回去,老太太肯定是要跟着回去的,锦棠一个人在这边我又不放心……” “这还不简单,”蒋承修早就想好了,“你就跟锦棠说我身子不舒服,这孩子孝顺,肯定会跟着回来的。” 蒋承修其实也有些想蒋俞安和陈锦棠了,可是他一个当公公的,自然不能直接说想儿媳妇了,哪怕在他眼里,陈锦棠早就比女儿还亲。 这才撒了个小谎,蒋承修默默祈祷陈锦棠回京后发现他撒谎了,不要跟他生气。 沈宝珠挂断电话,出去跟蒋老太太和陈锦棠说了沈梦桃就要结婚的事情,末了又说:“承修在电话里说他这两天脑袋总是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毒还没有排干净……” 蒋老太太立即一脸紧张,当即去看陈锦棠:“锦棠,你爸爸体内的毒不是说已经排干净了吗,他怎么又头疼了?” 沈宝珠见吓到了蒋老太太,着急地使劲冲她眼睛, 就差直说了:“婆婆啊,我是骗锦棠的,你老人家咋就着急上火了呢……” 可惜蒋老太太急着去问陈锦棠,并没看到沈宝珠冲她使眼色。 陈锦棠看得直乐,心道:妈妈啊,难道我是瞎子吗? 她自然知道沈宝珠是想带她一起回京市,所以撒了个小谎。 不过她并没有揭穿,而是顺着蒋老太太的话,道:“奶奶,我确定我爸爸体内的余毒已经排干净了,引起头疼的原因很多,需要仔细地检查一下,要不这样吧,我跟你们一同回京市一趟。” 沈宝珠:“锦棠一起回去,我就放心了。” 蒋老太太:“还是我孙媳妇懂事又孝顺,明天咱们一起回京市,也不用收拾东西,反正过两天还要回来的。” 陈锦棠好心地说:“奶奶,再一个多月就入冬了,山城冬天还是很冷的,要不是您和妈妈在京市过了冬,明年春天我再接你们回来。” 她说的是实话,秦岭深处,一到冬天可滴水成冰。 蒋老太太年纪大了,可不经冻。 “不行!” “不行!”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异口同声地说,两人对视一眼,又一起道:“我不怕冷!” 陈锦棠无奈地弯了弯嘴角,看来她从京市回来后,要尽快给屋子里装上大铁炉子了。 第二天一早,寒育英就打来了电话询问陈锦棠是否要回京市参见沈梦桃和罗永浩的婚礼, 顺便说了要让人到阳华县拉松子,她会多派一辆小轿车,让陈锦棠、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坐轿车回去。 所以陈锦涛等人又推迟了一天回京。 陈锦棠去跟院长请了一星期的假,然后又去找了妇产科,说服妇产科的李主任周三去阳华县给妇女们替她讲一堂课。 李主任伸出手,手心朝上,手指头勾了勾。 陈锦棠从兜里摸出十块钱放在李主任手心。 李主任眨巴着小绿豆眼睛,喜笑颜开地说:“锦棠你放心,我肯定会把课讲得很精彩的,为人民服务嘛!” 陈锦棠:“有劳李主任了。” 当天晚上,白自强安排的来拉松子的货车就到了阳华县,陈锦棠早就把松子从空间移动到了新宅的三楼空房间里。 司机和一同来的两名工人一顿饭的功夫就把松子全都抗到车上了。 陈锦棠招呼他们在国营食堂饱餐一顿后,就领着几人去了招待所。 天还没亮透,陈锦棠、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就跟司机们一起起程回京市。 临出发时,一道颀长俊美的身影钻进了小汽车副驾驶位子上。 是刘小鹏。 刘小鹏扭过脸先跟蒋老太太打了招呼:“蒋奶奶,您越来越精神了,看上去比我妈还年轻几岁。” 蒋老太太虽然跟刘一针不对付,但是却觉得刘小鹏是个好样的,用她的话说就是“韭菜地里长出了大葱,后代比前代强!” 蒋老太太最喜欢别人夸她年轻气色好,她高兴地说:“胡说八道,你妈妈比我小几十岁,我咋能比她年轻?” 刘小鹏嘿嘿一笑,又向沈宝珠道:“沈姨,你们回京市咋不喊我呢?我早就想回去了。” 不等沈宝珠接话,又冲陈锦涛吹胡子瞪眼地说:“还有你陈锦棠,你最没良心了,咱俩诊室挨着,你请假回去竟然不告诉我,还是小翠他们八卦我听见了才知道的, 你太不够意思了!”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下回我一定叫你。” 刘小鹏哼了一声,接着不好意思地疯狂挠头:“哄鬼的话,我才不信……蒋奶奶,我跟白家的二女儿好上了,嘿嘿,我这次回去要去白家提亲, 您这老封君几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给我当个媒人吧。” 陈锦棠惊讶极了,刘小鹏要去姨妈家提亲了,她心里替白微微高兴,不过微微知道刘小鹏要去她家吗? 蒋老太太兴奋地说:“小鹏,你真的要请我当媒人? 你爷爷那老东西同意不?” 刘小鹏无所谓地说:“是给我娶媳妇,又不是给他娶媳妇,用不着他同意!” 陈锦棠关切地问:“微微知道你要带着媒人登门拜访吗?” 刘小鹏:“微微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微微不知道?” 刘小鹏:“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等我去他们家求婚成功后,肯定会告诉她的……” 第319章给她一个惊喜 “梦桃要结婚了? 怎么这样快啊?” 沈宝珠紧紧抓着话筒,心里忐忑不安。 对于这个侄女,沈宝珠以前是很疼爱的,可是后来沈梦桃竟然打起她儿子的主意,她实打实讨厌过沈梦桃一阵子。 可是现在听说沈梦桃真的要嫁给罗永浩,她忍不住又担心起来了。 “宝珠,这婚事是你哥哥和沈梦桃自己求来的,你没必要替她担忧,”蒋承修语带警告,“你忘了沈梦桃曾对安安和锦棠做过什么了吗? 不要当滥好人!” 沈宝珠:“我什么时候滥好人了?毕竟是我侄女,她结婚我这当姑姑的总不能不露面吧? 我打算回去一趟。” “你肯定得回来,在外面人看来,咱们家至少还和沈家是至亲,再说了,罗家那头也不能不顾着点。” “我回去,老太太肯定是要跟着回去的,锦棠一个人在这边我又不放心……” “这还不简单,”蒋承修早就想好了,“你就跟锦棠说我身子不舒服,这孩子孝顺,肯定会跟着回来的。” 蒋承修其实也有些想蒋俞安和陈锦棠了,可是他一个当公公的,自然不能直接说想儿媳妇了,哪怕在他眼里,陈锦棠早就比女儿还亲。 这才撒了个小谎,蒋承修默默祈祷陈锦棠回京后发现他撒谎了,不要跟他生气。 沈宝珠挂断电话,出去跟蒋老太太和陈锦棠说了沈梦桃就要结婚的事情,末了又说:“承修在电话里说他这两天脑袋总是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毒还没有排干净……” 蒋老太太立即一脸紧张,当即去看陈锦棠:“锦棠,你爸爸体内的毒不是说已经排干净了吗,他怎么又头疼了?” 沈宝珠见吓到了蒋老太太,着急地使劲冲她眼睛, 就差直说了:“婆婆啊,我是骗锦棠的,你老人家咋就着急上火了呢……” 可惜蒋老太太急着去问陈锦棠,并没看到沈宝珠冲她使眼色。 陈锦棠看得直乐,心道:妈妈啊,难道我是瞎子吗? 她自然知道沈宝珠是想带她一起回京市,所以撒了个小谎。 不过她并没有揭穿,而是顺着蒋老太太的话,道:“奶奶,我确定我爸爸体内的余毒已经排干净了,引起头疼的原因很多,需要仔细地检查一下,要不这样吧,我跟你们一同回京市一趟。” 沈宝珠:“锦棠一起回去,我就放心了。” 蒋老太太:“还是我孙媳妇懂事又孝顺,明天咱们一起回京市,也不用收拾东西,反正过两天还要回来的。” 陈锦棠好心地说:“奶奶,再一个多月就入冬了,山城冬天还是很冷的,要不是您和妈妈在京市过了冬,明年春天我再接你们回来。” 她说的是实话,秦岭深处,一到冬天可滴水成冰。 蒋老太太年纪大了,可不经冻。 “不行!” “不行!” 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异口同声地说,两人对视一眼,又一起道:“我不怕冷!” 陈锦棠无奈地弯了弯嘴角,看来她从京市回来后,要尽快给屋子里装上大铁炉子了。 第二天一早,寒育英就打来了电话询问陈锦棠是否要回京市参见沈梦桃和罗永浩的婚礼, 顺便说了要让人到阳华县拉松子,她会多派一辆小轿车,让陈锦棠、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坐轿车回去。 所以陈锦涛等人又推迟了一天回京。 陈锦棠去跟院长请了一星期的假,然后又去找了妇产科,说服妇产科的李主任周三去阳华县给妇女们替她讲一堂课。 李主任伸出手,手心朝上,手指头勾了勾。 陈锦棠从兜里摸出十块钱放在李主任手心。 李主任眨巴着小绿豆眼睛,喜笑颜开地说:“锦棠你放心,我肯定会把课讲得很精彩的,为人民服务嘛!” 陈锦棠:“有劳李主任了。” 当天晚上,白自强安排的来拉松子的货车就到了阳华县,陈锦棠早就把松子从空间移动到了新宅的三楼空房间里。 司机和一同来的两名工人一顿饭的功夫就把松子全都抗到车上了。 陈锦棠招呼他们在国营食堂饱餐一顿后,就领着几人去了招待所。 天还没亮透,陈锦棠、蒋老太太和沈宝珠就跟司机们一起起程回京市。 临出发时,一道颀长俊美的身影钻进了小汽车副驾驶位子上。 是刘小鹏。 刘小鹏扭过脸先跟蒋老太太打了招呼:“蒋奶奶,您越来越精神了,看上去比我妈还年轻几岁。” 蒋老太太虽然跟刘一针不对付,但是却觉得刘小鹏是个好样的,用她的话说就是“韭菜地里长出了大葱,后代比前代强!” 蒋老太太最喜欢别人夸她年轻气色好,她高兴地说:“胡说八道,你妈妈比我小几十岁,我咋能比她年轻?” 刘小鹏嘿嘿一笑,又向沈宝珠道:“沈姨,你们回京市咋不喊我呢?我早就想回去了。” 不等沈宝珠接话,又冲陈锦涛吹胡子瞪眼地说:“还有你陈锦棠,你最没良心了,咱俩诊室挨着,你请假回去竟然不告诉我,还是小翠他们八卦我听见了才知道的, 你太不够意思了!” 陈锦棠笑得眉眼弯弯:“下回我一定叫你。” 刘小鹏哼了一声,接着不好意思地疯狂挠头:“哄鬼的话,我才不信……蒋奶奶,我跟白家的二女儿好上了,嘿嘿,我这次回去要去白家提亲, 您这老封君几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给我当个媒人吧。” 陈锦棠惊讶极了,刘小鹏要去姨妈家提亲了,她心里替白微微高兴,不过微微知道刘小鹏要去她家吗? 蒋老太太兴奋地说:“小鹏,你真的要请我当媒人? 你爷爷那老东西同意不?” 刘小鹏无所谓地说:“是给我娶媳妇,又不是给他娶媳妇,用不着他同意!” 陈锦棠关切地问:“微微知道你要带着媒人登门拜访吗?” 刘小鹏:“微微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微微不知道?” 刘小鹏:“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等我去他们家求婚成功后,肯定会告诉她的……” 第320章白家是你做主吗? 陈锦棠不以为然,上门提亲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让微微知道呢? 刘小鹏天性乐观,觉得只要他开口,白家肯定会同意这桩婚事,所以完全不用告诉白微微,她只要等着做他的新娘子就行了。 下午四点多钟时,便到了京市。 司机先将刘小鹏送回家,又将蒋老太太和沈宝珠送了回去。 陈锦棠则跟着车一起去了白家,她得把松子交到白自强手里。 白自强跟叶尘一起验的货。 接着,对了账,结算了货钱。 陈锦棠和白家人都认为亲是亲,财是财,所以并没有推辞。 叶尘眼瞅着陈锦棠把厚厚一沓钱塞进小皮包里,眼底的怨恨浓得抹都抹不掉。 他认为陈锦棠拿走了整个寒家,已是不该, 而如果她不出现的话,寒家的全部家底都是他和他儿子的。 陈锦棠忙着跟韩育英和白香香叙旧,压根没注意到叶尘怨毒的目光。 陈锦棠从白香香手里接过胖嘟嘟的小娃娃,心疼地摸着他的小手,笑道:“有苗不愁长,这才几天啊,小家伙已经沉甸甸的。” 白香香凑过去逗着儿子,说:“我奶水足,宝宝吃得好,所以长得快。” 韩育英笑看着陈锦棠的肚子,问了句:“你这肚子还没动静吗?” 白香香看向韩育英,嗔道:“妈,你就别瞎操心了,孩子是缘分,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会来的。” “我是怕蒋家着急抱孙子,对锦棠有所不满,他们好不容易找回了儿子,肯定是想早点让儿子开枝散叶的。” 陈锦棠莞尔一笑:“我奶奶和我妈妈倒没说什么,现在蒋俞安又去了部队,这孩子肯定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的。” 对啊,蒋俞安不在,她跟谁生去? 蒋俞安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一抹忧虑再次爬上心头,不过她用笑容掩饰住了,她可不想让韩育英跟着操心。 见跟前没有别人,陈锦棠问道,“姑姑,刘小鹏跟我们一起回京市了,他说这次回来要来提亲,微微跟你们说过这件事情没有?” 闻言,韩育英和白香香的神色都黯淡了一瞬。 韩育英语气不怎么好地说:“我以前觉得刘家那小子虽然傻了点, 但是人品不坏,没想到竟然是个花花公子,在外面拈花惹草,这种人,靠不住。” 陈锦棠面露疑惑,上次在京市时,白家分明对刘小鹏很满意,对刘家也非常满意, 姑姑的态度咋突然就转变了? 白香香摇了摇头:“刘小鹏不踏实,听说他在离京前就跟好几个女孩子好过,在阳华县没人管束,私生活更加混乱不堪,他最好别来我们家,他要是敢上门提亲,我们肯定不答应的。” 韩育英眉间浮出一抹忧色:“要是别人家的孩子,咱们直接就推辞掉了, 可刘小鹏是刘神医的孙子,我们不想得罪刘神医,但是又不能答应这门婚事,倒是有点难办。” 陈锦棠快速回想了一下书中关于刘小鹏的描写,作者分明说刘小鹏是个大傻子,根本不懂谈情说爱,在书里他可是光棍一条。 不过书是书,书中的剧情和人物命运早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已经不能作数了。 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刘小鹏虽然活泼了些,但是除了白微微,没见他跟哪个女孩子走得近。 “姑姑,你们从哪儿得知刘小鹏私生活混乱的?” “叶尘担心微微被骗了感情,偷偷调查过刘小鹏,单单在中学时,刘小鹏就谈了七八个女朋友, 还有几个女孩子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听说闹得很大。 后来刘小鹏去阳华县插队落户,野桃花更是不断。”韩育英有点气愤地说,“锦棠,你说这种不靠谱的男人怎么配得上我们微微? 都说罗永浩渣,我看刘小鹏比罗永浩强不到哪儿去。” 陈锦棠哑然失色,原来在姑姑眼里,刘小鹏已经跟罗永浩是同一个档次的渣男了。 刘小鹏遇到难题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能强劝,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陈锦棠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外面冷,害怕宝宝吹风着凉,白香香举起儿子的手,笑着说:“锦棠,我们就不出去了,让妈送你,宝贝,给姨姨再见。” 陈锦棠轻轻捏了捏宝宝白胖的小手,道:“小帅哥再见!姨姨下回再来看你哦。” 小宝宝便裂开没牙的小嘴巴咯咯咯地笑了。 韩育英拉着陈锦棠的手送她出去,又吩咐叶尘:“你开车把锦棠送回家去。” 叶尘一看到陈锦棠便想起她拿走了寒家的财产,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他只敢在心里恨,面上一个屁都不敢放。 陈锦棠假装没察觉到叶尘对自己的敌意,笑吟吟坐到了汽车后座上,挥手向韩育英和白自强道别后,叶尘升起车窗,缓缓启动了汽车,缓缓开走了。 叶尘先开口了:“锦棠,你医术好,能不能给我妈妈治一治老寒腿,我妈妈老寒腿多年了,年年冬天腿疼得厉害。” 陈锦棠:“没问题啊,咱们是亲戚,不用客气。” 叶尘笑着“嗯”了声,又问她:“锦棠,我这些天听了不少闲话,外面竟然有人说你贪婪,刚一回来就跟白家强家产,把寒家的家产全都抢走了……” 叶尘装模作样地扭头看了陈锦棠,继续道,“气得我跟那些货吵了几回,我说你们知道个屁, 寒家的家产本来就有锦棠一半,另一半是我们白家念锦棠可怜白给她的, 锦棠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她拿了寒家全部的家产肯定不会心安,迟早会主动把另一半财产还给白家,不信你们等着瞧, 锦棠,我说得对不对?” 陈锦棠忍不住笑了,吆喝,没想到这货还是个心机男! “姐夫,白家是你做主吗?” 叶尘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他要是做得了白家的主,还能叫陈锦棠白拿了寒家的家产? 肯定连一个字儿也不会给陈锦棠。 不过,白家的家产迟早会落在他叶尘手里! 陈锦棠见叶尘不说话,又笑道:“姐夫你真是的,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人家想怎么说就由他们说去,你何必为了我跟他们吵架? 就比如说外面那些人成天笑话你是软饭男、一家子都米虫似的赖着白家,却还不知感恩,总想着算计白家, 我听到他们这么说你也很气愤,可是我就没有去跟他们吵架, 那么多人,也吵不过来啊! 再说了,我知道姐夫一家子才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没皮没脸,既然是假的,也用不着分辨!” 第320章白家是你做主吗? 陈锦棠不以为然,上门提亲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让微微知道呢? 刘小鹏天性乐观,觉得只要他开口,白家肯定会同意这桩婚事,所以完全不用告诉白微微,她只要等着做他的新娘子就行了。 下午四点多钟时,便到了京市。 司机先将刘小鹏送回家,又将蒋老太太和沈宝珠送了回去。 陈锦棠则跟着车一起去了白家,她得把松子交到白自强手里。 白自强跟叶尘一起验的货。 接着,对了账,结算了货钱。 陈锦棠和白家人都认为亲是亲,财是财,所以并没有推辞。 叶尘眼瞅着陈锦棠把厚厚一沓钱塞进小皮包里,眼底的怨恨浓得抹都抹不掉。 他认为陈锦棠拿走了整个寒家,已是不该, 而如果她不出现的话,寒家的全部家底都是他和他儿子的。 陈锦棠忙着跟韩育英和白香香叙旧,压根没注意到叶尘怨毒的目光。 陈锦棠从白香香手里接过胖嘟嘟的小娃娃,心疼地摸着他的小手,笑道:“有苗不愁长,这才几天啊,小家伙已经沉甸甸的。” 白香香凑过去逗着儿子,说:“我奶水足,宝宝吃得好,所以长得快。” 韩育英笑看着陈锦棠的肚子,问了句:“你这肚子还没动静吗?” 白香香看向韩育英,嗔道:“妈,你就别瞎操心了,孩子是缘分,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会来的。” “我是怕蒋家着急抱孙子,对锦棠有所不满,他们好不容易找回了儿子,肯定是想早点让儿子开枝散叶的。” 陈锦棠莞尔一笑:“我奶奶和我妈妈倒没说什么,现在蒋俞安又去了部队,这孩子肯定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的。” 对啊,蒋俞安不在,她跟谁生去? 蒋俞安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一抹忧虑再次爬上心头,不过她用笑容掩饰住了,她可不想让韩育英跟着操心。 见跟前没有别人,陈锦棠问道,“姑姑,刘小鹏跟我们一起回京市了,他说这次回来要来提亲,微微跟你们说过这件事情没有?” 闻言,韩育英和白香香的神色都黯淡了一瞬。 韩育英语气不怎么好地说:“我以前觉得刘家那小子虽然傻了点, 但是人品不坏,没想到竟然是个花花公子,在外面拈花惹草,这种人,靠不住。” 陈锦棠面露疑惑,上次在京市时,白家分明对刘小鹏很满意,对刘家也非常满意, 姑姑的态度咋突然就转变了? 白香香摇了摇头:“刘小鹏不踏实,听说他在离京前就跟好几个女孩子好过,在阳华县没人管束,私生活更加混乱不堪,他最好别来我们家,他要是敢上门提亲,我们肯定不答应的。” 韩育英眉间浮出一抹忧色:“要是别人家的孩子,咱们直接就推辞掉了, 可刘小鹏是刘神医的孙子,我们不想得罪刘神医,但是又不能答应这门婚事,倒是有点难办。” 陈锦棠快速回想了一下书中关于刘小鹏的描写,作者分明说刘小鹏是个大傻子,根本不懂谈情说爱,在书里他可是光棍一条。 不过书是书,书中的剧情和人物命运早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已经不能作数了。 她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刘小鹏虽然活泼了些,但是除了白微微,没见他跟哪个女孩子走得近。 “姑姑,你们从哪儿得知刘小鹏私生活混乱的?” “叶尘担心微微被骗了感情,偷偷调查过刘小鹏,单单在中学时,刘小鹏就谈了七八个女朋友, 还有几个女孩子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听说闹得很大。 后来刘小鹏去阳华县插队落户,野桃花更是不断。”韩育英有点气愤地说,“锦棠,你说这种不靠谱的男人怎么配得上我们微微? 都说罗永浩渣,我看刘小鹏比罗永浩强不到哪儿去。” 陈锦棠哑然失色,原来在姑姑眼里,刘小鹏已经跟罗永浩是同一个档次的渣男了。 刘小鹏遇到难题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能强劝,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陈锦棠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外面冷,害怕宝宝吹风着凉,白香香举起儿子的手,笑着说:“锦棠,我们就不出去了,让妈送你,宝贝,给姨姨再见。” 陈锦棠轻轻捏了捏宝宝白胖的小手,道:“小帅哥再见!姨姨下回再来看你哦。” 小宝宝便裂开没牙的小嘴巴咯咯咯地笑了。 韩育英拉着陈锦棠的手送她出去,又吩咐叶尘:“你开车把锦棠送回家去。” 叶尘一看到陈锦棠便想起她拿走了寒家的财产,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他只敢在心里恨,面上一个屁都不敢放。 陈锦棠假装没察觉到叶尘对自己的敌意,笑吟吟坐到了汽车后座上,挥手向韩育英和白自强道别后,叶尘升起车窗,缓缓启动了汽车,缓缓开走了。 叶尘先开口了:“锦棠,你医术好,能不能给我妈妈治一治老寒腿,我妈妈老寒腿多年了,年年冬天腿疼得厉害。” 陈锦棠:“没问题啊,咱们是亲戚,不用客气。” 叶尘笑着“嗯”了声,又问她:“锦棠,我这些天听了不少闲话,外面竟然有人说你贪婪,刚一回来就跟白家强家产,把寒家的家产全都抢走了……” 叶尘装模作样地扭头看了陈锦棠,继续道,“气得我跟那些货吵了几回,我说你们知道个屁, 寒家的家产本来就有锦棠一半,另一半是我们白家念锦棠可怜白给她的, 锦棠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她拿了寒家全部的家产肯定不会心安,迟早会主动把另一半财产还给白家,不信你们等着瞧, 锦棠,我说得对不对?” 陈锦棠忍不住笑了,吆喝,没想到这货还是个心机男! “姐夫,白家是你做主吗?” 叶尘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他要是做得了白家的主,还能叫陈锦棠白拿了寒家的家产? 肯定连一个字儿也不会给陈锦棠。 不过,白家的家产迟早会落在他叶尘手里! 陈锦棠见叶尘不说话,又笑道:“姐夫你真是的,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人家想怎么说就由他们说去,你何必为了我跟他们吵架? 就比如说外面那些人成天笑话你是软饭男、一家子都米虫似的赖着白家,却还不知感恩,总想着算计白家, 我听到他们这么说你也很气愤,可是我就没有去跟他们吵架, 那么多人,也吵不过来啊! 再说了,我知道姐夫一家子才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没皮没脸,既然是假的,也用不着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