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不要和疯子谈恋爱》 夜店遇到男友的兄弟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冷汗濡湿了衬衣,中年男人如同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一样,他颤颤巍巍掀开眼皮,将眼睛睁开一道缝。手杖被甩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安静的房间显得尤为刺耳。蔺珩甩开了裴继的手,他的胸口起伏,脸颊染上一点红色,眉头紧蹙,冷声道,“裴继,你疯不要拉上我。”助理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按着男人的手都松了些许,他从未想过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敢违逆裴继。虽说裴继万事都是平淡的模样,但在他为裴继办事的这几年里也算对裴继的秉性有所了解。这个世界上敢违逆裴继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死人,一种即将变成死人。但很显然眼前那个年轻人不属于以上这两种范畴。裴继对蔺珩的表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把地上的手杖捡起来,然后凝视蔺珩紧紧蹙起的眉宇道,“你在不开心。”“任谁半夜被叫过来看你在这里发疯,都会不开心。”蔺珩冷冷说。“这是惩罚,蔺珩,我说过了。”裴继表情依旧平静,“你还没有给我解释为什么这周没来上班。”“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让我解释为什么这周没有来这里吗?”蔺珩问。裴继没有回答,然而蔺珩从他的表情看懂了他的答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说,要不然?裴继是一个无法沟通的人,虽然蔺珩早早就知道了,但他依旧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想去看裴继,也不想和他交流。裴继也没有再开口,他静静地看着蔺珩,仿佛蔺珩不开口他会在这里等一辈子蔺珩开口。包厢的窗开着,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又冒出来,高而悬地挂在天空上,被水汽晕染的一团模糊,月光好像也被雨水打湿了,落到包厢里只有凛凛的森冷。被压在地上叫痛的中年男人打了个寒颤,包厢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言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蔺珩在这种与裴继沉默的对峙中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是秋雨带来的寒意,也是裴继带来的。裴继漆黑的眼睛如同深渊一般,注视着他,久久地没有移开,和几年前没什么不同,似乎只等他露出一点破绽或者一点不安,就会拉着他坠入深潭之中。这股寒意令蔺珩的头脑骤然清醒下来,他意识到他刚刚又被裴继带入到一种情境之中,带入到高中时候他和他相处的模样,那时他是裴继包养的高中生,他要靠裴继给的钱来负担祖母的医药费,他的人生被裴继完全掌控,毫无反抗的能力。他看着裴继,看着他如寒潭一般的眼睛,对视几秒后他垂下了眼睛,浓密的黑睫颤了颤,只这几秒的时间,再看向裴继时,蔺珩的眼睛像在被寒水浸过似的,眼珠是黑泠泠的黑,可是深处却汪着一层泪的湿意,这点湿意让他冷冽的表情变得模糊起来,如同此刻天上被水汽晕开的月。他的声音也不似刚才冷淡,而是有了一种奇异的颤动,他说,“裴继,难道不该你先向我解释吗?”裴继总是古井无波的表情发生了一丝变化,他先是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助理,助理会意,点点头,拉起来地上的男人,准备离开这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助理心中充满了好奇,好奇眼前的年轻人是谁,好奇到底什么人居然能一句话就让裴继态度发生变化,他此前从未听说过裴老板身边有人,但他不敢再待下去,只得带着中年男人迅速离开了包厢。包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提问的人换成了蔺珩,这场对话的掌控权悄无声息发生了转变。“如果你需要我解释过去三个月去了哪里。”裴继来到蔺珩跟前,蔺珩的眼圈变红了一点,但表情依旧是冷的,这让他看起来显出一种令人怜爱的倔强,裴继看着他,声音平静,“我去了一趟B市。”“你什么都不需要解释。”蔺珩说。“但你在生气。”裴继陈述客观事实一般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来,”其实这时候答案什么的已经不再重要,蔺珩知道他已经没必要再解释,但他还是红着眼圈,冷冷地解释,“我以为你像之前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裴继听出来他的未尽之意,蔺珩以为他会像当年那样不辞而别,突然消失。裴继表情又发生一丝变化,他蹙起眉来,他道,“我没有再也不回来。”蔺珩听懂了裴继的话,裴继在解释他在他考上A大那一年突然消失并不是抱着再不见面的想法,就算蔺珩没有来到A市,裴继依旧会去见他。然而蔺珩没有理他,他不想听懂他的话。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起裴继当年的不辞而别,这段过去在他们在A市再次相遇的时候没有提起反倒在此刻被提起令裴继感到一丝困惑和不对劲,但他无暇思考过多,因为蔺珩眼睛看起来更红了,里面盈满了皑皑雾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雨滴流落眼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起来很委屈。“我不是故意这样。”裴继道,片刻后他又补充,“如果你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以后我都会告诉你。”“和我无关。”蔺珩道,“你不用告诉我。你去哪里和我没什么关系,同理,我来与不来,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他看起来也在生气。裴继凝视着蔺珩的眉眼想到,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蔺珩生气。在过去,大约是几年前,蔺珩还是高中生的时候,那时侯的蔺珩和现在差不多的冷淡,但却是沉默的,他从不在他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绪。他生气的时候看起来比平时更漂亮了,脸颊带着一点红,像是抹上一层薄薄的胭脂,不似平时冷淡,多了一丝生动,但他眼角还泛着红,让这难得的生动带上一层湿漉漉的水意。他伸手想去碰他泛着红的眼角,黑皮手套的质感冷又粗粝,蔺珩偏了偏头,没有让他碰到。裴继的手停留在空中,又垂了下去,他说,“我给你带了礼物,没有忘记你。”蔺珩听到了,但他依旧没有说话,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就原谅“不辞而别”的裴继呢。他看了一眼裴继,然后再次垂下眼眸。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在这紧张紧迫的气氛中突然找到了掌控裴继的锁链。“不要不开心了。”裴继说。“我要回学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继停顿了下,妥协一般道,“让许呈送你。”蔺珩摇摇头,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越过裴继往门口走去。裴继始终在看着他,目光黑沉沉,但他一言未发,只看着蔺珩来到门前。蔺珩感受到了裴继的目光,他没有理会,拉开了门,门口站着许呈,看到他出来似乎有些惊讶。许呈越过蔺珩看了眼包厢里的裴继,裴继轻点了下头,许呈脸上换上平日里的微笑,没有再阻拦蔺珩,他道,“蔺先生,您可以离开了。”蔺珩越过他,彻底离开包厢。许呈直视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转身进入房间。裴继正站在窗前,他身姿挺拔,神情冷淡,沐浴在月光下好似一棵雪松。不知过了多久,他淡淡道,“把陈申的左手废了。”许呈应了一声,“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先去了一趟二楼的洗手间,进了隔间后,他的表情一点点平淡下来,不复刚刚的委屈和怒气。他察觉出裴继除了不来蓝调之外似乎还有些问题要问他,但是这些问题蔺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出于一种直觉,他尝试了一下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对闫辰川也展露过,然后裴继居然真的停止发问了。蔺珩困惑地眨了眨眼,他不清楚裴继是如何想的,但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对裴继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他思考片刻,没有思考出来结果,不过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他只需要知道他已经摸到了一点掌握裴继的窍门就够了。不能让裴继坏了他的事。在洗手间平复了一下心情,蔺珩离开二楼。他走得有些急,虽然现在应付过去裴继,但是保不齐他什么时候会反应过来一些不对劲。他现在还不能让裴继知道他和闫辰川的关系。他下了二楼,一楼的人早早又散开了,霓虹色的灯光闪耀着,节奏感十足的舞曲响彻整个一楼,音符仿佛化为实质游荡在人群之间,舞池里的人跳着舞,拿着酒瓶高高举起,摇晃着身体,一张张脸在这些灯光下仿佛漂浮的一张张面具,迷幻得像一场聒噪的梦。蔺珩的耳边环绕着欢声笑语和音乐,酒香和各种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萦绕在他身边,他被人群裹挟着,走得很慢。他还没有来得及换掉二楼侍应生的衣服,在这过程中他衬衫的扣子被蹭开了两颗。有人注意到他,想拉着他进舞池。“喂,松开。”蔺珩还没来得及挣脱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懒懒的声音,他觉得有些熟悉,还没转头,就见到那拉着他的男人本来醉意朦胧的脸霎时间清醒起来,那男人连忙松开了蔺珩的手腕,对着蔺珩身后的人露出殷勤的笑,“魏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羽琛点了下头,那男人迅速又往舞池里去了,没再看蔺珩一眼。电子鼓声音很是吵闹,各色灯光让蔺珩看不太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费力地侧过身,看见一个容貌俊美的栗发青年,他比蔺珩高上一些,戴着一枚闪闪的银色耳钉,在各色灯光照耀下熠熠发光,他工装外套上的银链也在闪着光,这些闪耀在他身上的光让他显露出几分不羁的气息来。蔺珩记得他,魏羽琛,闫辰川的朋友。魏羽琛看到蔺珩转过头来,懒懒的表情收了回去,他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真奇怪,你不是正和闫辰川谈恋爱吗,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蔺珩眉头蹙起,他还没有说什么,魏羽琛已经料准了似的,冷笑一声道,“我他妈早说过,闫辰川还不信。我现在就给闫辰川打视频,让他看看他整天捧在手心里的小情人到底是什么货色。”他说着就去掏口袋里的手机,要给闫辰川打视频,为了防止蔺珩逃跑他还腾出了一只手扣住蔺珩的手腕。不能让闫辰川知道裴继的存在,至少现在不能。魏羽琛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翻联络人,这时他突然感到手里纤细的手腕颤了颤,他心头划过一丝疑惑,下意识转过头看蔺珩。酒吧的灯明明暗暗,他一直没有看清蔺珩的表情,恰在此时,舞池开始切舞曲了,灯光也开始变换,在这变换的一瞬,魏羽琛借着那一点点光看到了蔺珩的表情。他眼圈带着一点红,抿着唇,低着头,柔顺的黑发衬得他面色煞白,于是眼圈那点红更明显。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羽琛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旋即他又冷冷一笑道,“我他妈什么货色没见过,你这演技也就只能骗一下闫辰川那蠢货了。”他又继续翻联系人,很快翻到了闫辰川的名字,点击申请视频通话。等待闫辰川接通的空当儿,他再次转头对着蔺珩嘲讽道,“少在我面前演了,你以为我会像闫辰川那蠢货一样被你骗?你还是留着点力气想想待会儿怎么给闫辰川解释吧。”他一面说一面打量着蔺珩,说着说着话,魏羽琛突然停下了,目光也凝滞下来,几秒后,他拧着眉问,“你胸口是什么?”蔺珩的衬衫被蹭开了几颗扣子,露出大片的皮肤,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一连串红痕没入衣服深处。这是闫辰川前几天留下的。蔺珩挣开了魏羽琛的手,他抬手扣上衬衫的扣子。“问你话呢,等等,你手腕上......?”那截洁白如雪的手腕上布着两个鲜红的掌印,即便是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无比明显。魏羽琛第一时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他用的力气并不大,紧接着他意识到不可能是他留下的,因为蔺珩两手手腕上都有这个痕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楼,侍应生,吻痕,掌印,红红的眼圈,一副受了委屈哭过的表情,短短几秒钟魏羽琛眼睛从讥诮变得茫然接着又变成不可思议,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嘴巴张着,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蔺珩已经扣好扣子,趁他愣住的时候进入了人群。他像一尾灵动的鱼游入夜晚的海中,迅速被各色人等淹没了,他的动作如此迅速,好像生怕被发现什么秘密似的,这种急切离开的行为在魏羽琛的思绪里翻滚了几圈,冲撞地他脑海懵了一瞬。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事儿闫辰川知道吗?应该不知道吧,如果知道蔺珩也不会这副逃避的模样。魏羽琛正想着,手机那头的闫辰川才慢吞吞接通,他刚洗完澡,头发捋到后面,露出锋利的眉眼,他看了眼魏羽琛的背景,笑了一下,然后挑眉道,“魏羽琛,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去酒吧没必要找大人报备。”魏羽琛觉得他的好心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就是蔺珩真的绿了闫辰川那也是闫辰川活该。以他往日的性子至少要再骂几句闫辰川才对,但此刻他的心还牵挂在蔺珩那里,所以只回了句,“打错了。”说完后他匆匆挂了视频,挤进人群中去追蔺珩。 敲碎他的脑袋我也不介意 初秋的A市在今夜迎来了第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只是一场雨的功夫温度就降了七八度,如今穿着薄薄的衬衫已经能感受到凉意。夏季的炎热彻底了无踪迹,只余下潮湿阴冷的水汽弥漫在夜晚,雨水将地上的落叶打湿,更显出一片萧瑟的气息。闫辰川出了公司,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靠在车上,从兜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支烟,没有点火,只是拿在手里,过了会儿,他又放回了烟盒里。很想抽一支烟,但他克制住了。很想见蔺珩,但他也克制住了。他仰头,看着暗淡的路灯和叶子掉的差不多的树枝,感受凉意一点点漫上皮肤的感觉。蔺珩此刻在做什么呢?大概还在写作业吧,他让他早些休息,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过。闫辰川打开手机,对话框的消息停留在他让蔺珩早点休息那一条上,他很想说些什么,删删减减,还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想见到他的心情,他想了想,最后只发出去一句:外面下雨了。发出去后,他把手机放回兜里,继续靠在车上。蔺珩不喜欢他抽烟,虽然蔺珩没有说过,但闫辰川一直都知道。他一直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蓝调的包厢里,那时候魏羽琛和楚向歌在喝酒,他那天感觉很是疲倦,所以没有喝酒,只点了一支烟。穿着白衬衫的蔺珩端着酒进来,不像其他侍应生那样笑容亲切,也没有主动搭话,只冷淡地躬身行礼,然后先给魏羽琛和楚向歌倒酒,动作挑不出一丝错处,可又因为分外冷淡,所以没有侍应生应有的恭敬的感觉。闫辰川靠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他,看着他白皙如玉的手娴熟地开瓶、醒酒然后倒入酒杯,做这些时他始终面无表情,好像这只是一项需要认真完成的作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色彩。在这里工作的侍应生应该都像他们之前遇到的那样才对,想着能够和他们这些有钱无聊的富二代春风一度,不需要感情,只需要睡一觉就能得到现在薪水十倍百倍的金钱,稳赚不赔的买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知道蓝调二楼的侍应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显得太特别了。他像一尊沉默的冰雕,始终一言不发,给楚向歌倒完酒后,他来到他的跟前,挺直的背脊弯下去,这时他看到他表情发生了一瞬的变化,如同冰雕裂开一道缝隙,骤然变得生动起来。他似乎是闻到了他身边浓重的烟味,于是眉头蹙了起来,唇角也不适地抿起,但很快一切又恢复正常,他又变成了沉默的冰雕,弯下腰给他倒酒。闫辰川凝视他白衬衫下纤瘦的腰,黑色的长裤下笔直修长的腿,连带那柔顺的黑发,全部纳入眼中。魏羽琛在这时扭头对他笑道,“喂,不需要给他倒,他今晚不喝。”于是他停下动作,显出一瞬间的无措,似乎不知道是否要继续把这杯酒倒完。闫辰川这时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他坐起来,在魏羽琛略带惊异的目光中,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懒懒笑道,“谁说我今晚不喝。”他从他的手中端起他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哎呀,陈总少喝一点。”看着中年男人把酒一饮而尽,身旁的助理连忙去夺酒杯,“裴先生还在这呢,您少喝一点。”“我这不是高兴吗,”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把助理推到一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能和裴先生做朋友不得多喝几杯,您说是吧,裴先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助理停下动作,勉强地笑笑,他知道自己的上司一旦喝酒就容易耍酒疯,脑子也变得糊涂,而且总是越劝少喝点就越要喝。往日也就罢了,但是......助理不安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被中年男人问到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他深邃俊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也没有搭话,目光落到那空了的酒杯上。蔺珩知道这是裴继让他去倒酒的意思。见裴继不搭话,中年男人也不觉得尴尬,他这样的小鱼小虾能到裴继的跟前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敢要求更多。他看着那长相清俊的侍应生弯下腰给他倒酒,心中充盈着得意的情绪,他忍不住道,“和裴先生做朋友真好啊,连侍应生都这么漂亮。”蔺珩动作不停,只垂着眼倒酒,倒好后将酒递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接过酒杯,手故意碰上蔺珩的手背,然后暧昧地摩挲了一下。中年男人手指划过手背的感觉令人作呕,但蔺珩什么都没有说,酒液也没有洒出一滴,他默默收回手,又回到了裴继身边。“看来陈总已经胜券在握。”裴继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只一句话就把中年男人说得飘飘然。“那当然了,裴先生您是不知道,陈家在房地产这块虽然比不过闫家,但郊区的一块地还是能拿到的,”中年男人说着身子就靠前,一副分享秘密的模样,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声音刻意压低起来,“我特意绕过了闫家找的楚二少帮忙。”裴继挑了下眉,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是吗?”助理额头冒了一圈冷汗,他笑着开口,“裴先生,陈总喝多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喝多,”中年男人烦躁地又推了把助理,他站起来,端起刚刚蔺珩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珠因喝酒而变得通红,他忍不住嚷嚷起来,“那块地陈家已经拿到手了!裴先生,就差您的信儿了!”裴继单手支着下颌,他看着男人兴奋充血的双眼,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的举动,终于感到一丝厌倦,他道,“还以为你能坚持几分钟。”中年男人猛地止住动作,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脑袋像被敲了一记闷棍,他愣愣道,“裴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他后退两步跌到沙发上,然后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他疯了一样去摇助理大声道,“快给楼下的保镖打电话,让他们上来!”年轻的助理推了推眼镜,单手握住男人的手,安抚道,“陈总,没事的,裴先生这不是还没说什么。”中年男人困惑地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助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片刻后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手开始颤抖起来,“你,你他妈和裴继是一伙的......”助理没有解释,只友好地笑了一下,和刚刚判若两人,他捏住男人的手臂,还没用力男人就爆发一声疼痛的叫喊,很快他被助理按到了地上。裴继从始至终神色淡淡,好像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男人,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哪只手碰的你?”蔺珩站在他的身侧,听到裴继的话停顿了几秒,声音低低道,“左手。”“去把他的左手踩断。”裴继命令道。蔺珩看着被助理按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他刚刚还在神采飞扬给裴继展示成果,现在已经狼狈不堪的像待宰的动物,发出一阵阵无用的嚎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被闫辰川打得求饶的赵予丞的脸。“蔺珩,”见蔺珩不动作,裴继站了起来,他比蔺珩高上许多,垂眼看他能把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你已经成年了,还要我再教你怎么打人吗?”蔺珩喉结微动,他很想退后一步,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他避开了裴继的眼睛,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吗?”“本来没这个打算。”裴继绕过了蔺珩,走到房间的角落,“但你这周都没来上班。”他翻了翻堆放在箱子里的手杖,声音淡淡,“所以这是对你的惩罚。”他挑选了一根细一些的手杖出来,手杖上镶嵌着华美的宝石,他把手杖递给蔺珩,“不敢踩,就用这个。”蔺珩没有接。如果蔺珩是一只猫,那么此刻一定炸了毛,裴继抽出点思绪想道,他瞥了眼被助理压在地上正像只虫子蠕动的男人,又对蔺珩道,“连这个也不敢了吗?”他语气极为平淡,好像蔺珩如果点头他就要为他再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一样。“没必要,”蔺珩抬头看裴继,声音又冷又僵硬,“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样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裴继来到蔺珩跟前,他声音依旧沉静,他缓缓地掰开蔺珩的手,将手杖放到蔺珩的手中,问,“你想敲碎他的脑袋?”助理歪着头看着他们,像是感到惊奇一般,他看着蔺珩已经化为实质的不安,笑着安抚道,“先生,没事的,您不用紧张,我帮您按住他了。”像是为了证明,助理加大了些力气,于是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惨叫。年轻的助理笑吟吟地拽着自己老板的手臂,将他的左手举起来。裴继来到蔺珩身后,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蔺珩冰凉的手,他的声音在蔺珩耳侧响起,“你要是想在这里敲碎他的脑袋我也不介意。”蔺珩脸色苍白,嘴唇嫣红,显出苍白艳丽的色彩来,他拒绝道,“我不要。”裴继握着他的手缓缓抬起手杖,像是课堂上耐心的教师,耐心但不容拒绝,“蔺珩,我教过你怎么打高尔夫。”“想象这是一枚高尔夫球,”裴继面色沉静,“你只需要挥下去就好。”手杖被高高举起,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中年男人绝望地闭上眼睛。“砰!” 令人不安的前男友 今晚的蓝调格外热闹。吧台处围了一圈的人,往日热闹非凡的舞池里人都少了许多,刚进来的客人疑惑地对着侍应生耳语,“那边怎么这么多人啊?”侍应生微笑着回答,“老板回来了。”原本正疑惑地客人顿时眼睛一亮,问,“是正在调酒吗?”侍应生点头,委婉地提醒,“老板今晚只会在店里待一会儿。”年轻的客人没有管,拉着朋友的手急切地往前凑,然后对着朋友咬耳朵,“哎呀你是不知道,A市最好的调酒师在蓝调,蓝调最好的调酒师是老板本人。”他们垫着脚尖往里面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的男人正在摇晃酒杯,蓝紫色的灯光下,男人一张英俊的脸像是大理石雕刻一般立体深邃,他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又极具美感,结实的臂膀被袖箍紧束着,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不一会儿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似乎是酒调好了,然后又是一阵尖叫欢呼,有人似乎让再来一次,但很快人群中主动让出一条道,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男人走出吧台,这时才能看出来他长得极高,又因他表情极淡,所以显出格外的压迫感来。他不疾不徐走上二楼,刚刚嚷嚷着再来一次的人们都安静下来,没有人敢真的拦住他再来一次,只能遗憾地看着他离开。客人看着男人的背影,对第一次来的朋友小声道,“你今天真是走运了,老板很少出现在店里,来调酒就更少了,你第一次来蓝调居然就能碰到,可惜我们还是来晚了。”与一楼不同,二楼安静的好像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刺耳的音乐声也没有嘈杂的欢笑吵闹,连端着酒的侍应生脚步都静悄悄的,仿佛怕惊扰到什么怪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楼划分两个区域,一半是包厢,另一半就是裴继的私人场所了,但他不常来蓝调,每个月只偶尔来几次查查账,这次出差三个月就把店交给了副店长,这还是三个月出差结束后第一次回来。副店长是个年轻的男人,还没有学会掩饰表情,脸上挂着忐忑不安的笑,手中满是冷汗,将账本递到裴继手中。裴继翻了翻账本,他抬眼看向对面站着的男人,“你在心虚?”“没、没有。”副店长额头冒出一圈细密的汗,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我有点不舒服。”裴继合上账本,没有继续再看,如墨的眼睛看着副店长,他声音平淡反问道,“是吗?”明明裴继还没有说什么,只是平淡的一声反问,但副店长心中却猛然掀起一阵恐惧,他的手在发抖,笑容也即将维持不下去了,他结结巴巴道,“我,我......”他不敢直视裴继的眼睛,低下头看着地板的纹理,一阵结巴过后,他终于猛地下定决心说道,“蔺先生这许都没有来蓝调。”房间内陷入安静中,副店长听到打火机啪嗒的声音,他战战兢兢抬起头,看到裴继正低头点上了一支烟。裴继两指夹着烟,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灰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容,他一手拿着烟一手又翻了翻账本,然后问,“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蔺先生说,说这是正常的请假,没必要告诉老板您,”副店长声音打着颤,他又补救一般说道,“许先生是知道的。”裴继磕了磕烟灰,依旧没什么表情,他问,“谁付给你工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您。”副店长立刻九十度鞠躬,他意识到在裴继面前替自己狡辩只会让结果更糟糕,他声音急促,“我错了,我不该替蔺先生隐瞒的。”“好了,”裴继摆了摆那只拿着烟的手,不想多说的样子,“现在打电话给蔺珩,半小时后我要在蓝调见到他。”副店长如蒙大赦,转身离开房间。“把许呈叫过来。”副店长又听到裴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明天他来接替你的工作。”副店长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转头,这次连勉强的笑也没有了,只恭敬地低头应是。许呈进来的时候,裴继正在翻出勤表,一般这种表不用他亲自来看才对,他也的确看得不仔细,简单翻了翻前面后,看着最后一页蔺珩的名字,上面显示这个月的请假记录。许呈站在他的对面,他一板一眼汇报着这个月的工作,汇报到最后,他微笑问,“老板,有什么问题吗?”“蔺珩。”裴继抬头看着许呈,“怎么调到后勤了?”“他申请的,”许呈略一思考道,“大概是三个月前,他申请调离侍应生岗位。蓝调的侍应生已经足够多,所以我就同意了。”他又微笑问裴继,“有什么问题吗,老板?”“后勤一个月请三次假,是要被解雇的,”裴继的手不轻不重敲了下桌子,“怎么没有解雇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呈像是惊讶一般略微睁大双眼,“老板,我以为,蔺先生他......”“你以为什么?”裴继问,他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叠,颇为闲适的姿势,但许呈知道这是他心情不佳的前兆。“没什么。”许呈低下头。“下不为例。”裴继脱掉黑色的真皮手套扔到桌子上,“蔺珩来了后让他去3102包厢。”许呈似乎是一愣,顿了下,低头道,“是。”“......事情就是这样,”许呈一边说一边把衣服递给蔺珩,他脸上带着礼貌得体的笑容,声音温和,“蔺先生,老板让您来到后去3102包厢。”蔺珩接过侍应生的衣服,他刚从学校赶来,身上还带着一点深夜湿漉漉的气息,连发梢都是湿润的,他看着许呈和往日无异的笑容,“可是你已经答应了我调到后勤。”“抱歉,蔺先生,你要知道,”许呈耸耸肩,“这个地方的主人可不是我。”霓虹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看不真切,蔺珩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衣服,他问,“裴继现在在这里吗?”许呈凝视着蔺珩似乎有些不安的神情,微笑不变,没有回答蔺珩的话,只是催促道,“蔺先生,我想您还是尽早过去比较好。”蔺珩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在许呈的催促下他进了更衣室。更衣室和三个月前没什么两样,一切都井然有序,在这里隐隐能听到楼下的舞曲和欢笑的声音,然而那些声音像被一层棉花包裹住,如同许呈的表情一般,在这鬼魅的环境里显得不真切起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闫辰川和大作业搞得疲惫了,才会这样不安,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打开手机。或许是因为前几天赵予丞那件事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蔺珩最近这一周都没有再去酒吧,这段时间他和闫辰川没有再吵架。闫辰川消停了几天,也听话许多,不会再故意骗他加班实际上在学校蹲点。闫辰川正试图像一个正常的交往对象那样,体贴温柔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个人空间。这也正是蔺珩今晚能来到这里的缘故。对话框上,他和闫辰川解释了今天不能见面的缘由,他正忙一份大作业,几天都没有睡好了。这并不是欺骗,蔺珩的确是在忙碌,闫辰川体贴地表示了知道,然后问他是否需要帮忙,蔺珩拒绝后,闫辰川让他记得早点休息,等到忙完后他们再见面。这本不是欺骗,如果不是副店长的一通电话。蔺珩手指停留在对话框上,咬了咬下唇。“蔺先生?”蔺珩正犹豫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许呈的声音,蔺珩的思绪被打断,只好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去给许呈开门。门外许呈依旧笑眯眯的,他道,“蔺先生,您应该还记得蓝调的侍应生条款吧?”“我想您离开侍应生岗位太久应该忘记了,”看蔺珩不说话,许呈提醒道,“在二楼包厢服务要上交手机哦。”许呈伸手,白色的手套一尘不染,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蔺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把手机放到了许呈的手上。好了,现在不用再犹豫了。许呈拿着蔺珩的手机,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端详蔺珩的脸,停顿了一下,他道,“蔺先生,之前似乎没见您戴过眼镜。”蓝调侍应生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没有过多花里胡哨的装饰,只是简单整洁的白色衬衫加上黑裤,然后搭配一个领结。细边的银框眼镜配上这身衣服让他显得不像是侍应生,仿佛即将在学术峰会上发言的学者。“......忘记摘掉了,”蔺珩摘掉眼镜,他只有轻微近视,平时并不戴眼镜,只有在比较忙碌需要长时间用眼的时候才会戴上,他把眼镜放到口袋里,抬眼看许呈,“还有事吗?”许呈微笑着看他那没有银框眼镜遮挡后显得格外冷淡的黑眼睛,道,“没事,只是想再次提醒您不要忘了去3102包厢。”门再次关上,许呈的脚步声远去了,蔺珩站在原地,停顿片刻,他把手放到口袋里。刚刚把眼镜放到口袋里的时候,他摸到了另外的东西。蔺珩拿出来,他手中是一串檀木手串,每一颗圆珠都被打磨得圆润光滑,散发出莹润的光。他的不安在看到这条檀木手串的瞬间化为了实质。 你不会想知道的 蔺珩走得不快,闫辰川很快追上了他。一直到车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闫辰川很想说些什么,用轻松的语气,骂一骂那个男人也好,安慰一下蔺珩也好,总归不要再这样安静下去了,沉默在无限的蔓延,令人感到窒息。就在闫辰川还在想到底该说什么好的时候,黑暗中响起蔺珩的声音。“还痛吗?”这声音太过突然,闫辰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几秒后,他意识到也许蔺珩在问他的手。“不是我的血。”闫辰川故作轻松道,他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手指关节上的血,然后装作不经意问,“怎么?吓到你了?”他的语气是经过缜密测量刻意控制的声调和语速,平静又坦然,比他和蔺珩吵架时还要温和、自然和理智。蔺珩没有回答他。闫辰川扯扯嘴角,“我也不是经常这样的,这不是看他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手。”“什么?”闫辰川一愣。“你的脸。”蔺珩说,他转头看闫辰川,“我说你的脸,还痛吗?”“啊?”闫辰川笑容僵在脸上,看起来有点滑稽,他像个傻子一样,愣愣地重复了一遍蔺珩的话,“我的脸还痛吗?”似乎是觉得和他沟通很困难,下一秒,蔺珩凑过身去,他抬手拽着闫辰川的领带,把他拽近了些,又拽着领带让他低下了头。闫辰川维持一个诡异的姿势,他弯着腰,低着头,这姿势很难受,但他却一动不敢动,那领带仿佛成了他的项圈,让他只能维持这样一个低下头如同臣服一般的姿势。黑暗的车子里,他们离得如此之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蔺珩呼吸时身体的颤动,近到他只需要一抬头就能吻到蔺珩的下颌,可他不敢。于是只能等待。微凉的手抚上了闫辰川的侧脸,停留了几秒,像是在查看他的伤势。闫辰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很小的时候在电视机上看到的片段,在外面被欺负的男孩儿哭着回家找妈妈,温柔的母亲就是这样用手抚摸孩子的脸颊,温柔地替孩子拂去泪。闫辰川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一直记得这个片段,也不知道这个片段和现在有什么关联,明明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他也没有被欺负,而蔺珩更不是他的母亲,甚至他自己刚刚打了别人,而他脸上的巴掌也是蔺珩留下的。蔺珩不知道闫辰川在想些什么,他轻轻摸了下闫辰川的侧脸,然后又看了几秒,接着松开领带,恢复原本的坐姿,“已经消肿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已经坐了回去,但闫辰川还傻傻地像是被牵着绳的狗一样停在原地。蔺珩转头看他,语气平平,“闫辰川,你可以坐回去了。”闫辰川像个只会听指令的机器人一样,缓缓恢复了原本的坐姿,他手里还拿着擦血的纸,纸巾已经被攥得皱巴巴的。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但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沉默,闫辰川呆呆地看着前方,像是不可思议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他几乎想抽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几秒钟,也许十几秒,闫辰川回过神来,把手里的纸巾胡乱塞到兜里,然后轻轻咳嗽一声,淡淡道,“早不疼了,没事,不用担心。”“嗯,”蔺珩应了一声,然后说,“看样子还是用的力气不够大。”闫辰川被噎了一下,语气顿时又委屈起来,“那你是不知道公司的人都怎么笑我的。”他说着就凑过去,去牵蔺珩的手,“你都不知道今天多少人嘲笑我,他们都笑我一个总裁怎么还被人打了。”闫辰川拿着蔺珩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抬眼看蔺珩,“你不该补偿我吗?”真是给点甜头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蔺珩看着闫辰川在黑暗中都掩盖不住的笑脸想到。“再补偿你一巴掌?”蔺珩垂眼看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沉默几秒,然后移开眼神,过了会儿,他为难道,“也不是不行。”蔺珩毫不犹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深知再说下去闫辰川就要开起染坊来了,他提醒闫辰川,“再不走,小心等下保安来抓你。”“我这是为了谁才这样的,”闫辰川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无辜道,“我要是被抓进去你可要记得来看我,不许改嫁。”蔺珩突然很后悔刚刚没有扇闫辰川一巴掌。车子缓缓启动,驶出了校园。城市的夜晚华灯初上,路上车流涌动,如同一条波光粼粼流动的河流,喧哗与吵闹填满了空间,层层的灯光照亮了车里。车子开的不快,蔺珩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安静中他听到闫辰川突然开口。“我刚刚一直在想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会怎样。”“不会怎样,”蔺珩闭着眼随口道,“区别只是被你打或者被我打。”闫辰川看着前方的红灯,没有说话。“你在自责吗?”蔺珩睁开眼,问闫辰川。“没有。”闫辰川立刻答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灯在此时转绿,车子再次启动,晚风灌入车子里,裹挟着凉意,蔺珩的黑发被吹起了些,他用手给自己压了压,蔺珩在这时听到闫辰川变低的声音。“......有点。”“可你也不是总能出现在我的身边。”蔺珩的声音和风一起吹到闫辰川的身边,“不必因此自责。”不,他自责的点和蔺珩以为的不一样。蔺珩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来接他的路上,也有这样一个红绿灯,他在等待红灯的那六十秒,想的不是去接他,而是永远的远离他。甚至在蔺珩被那个男人堵在休息室的时候,他还在路上犹豫要不要离开。如果他真的没有来,如果他选择离开,蔺珩会面对什么,而未来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个结果,这才是他自责的内容。“之前你也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吗?”闫辰川问。“还好。”蔺珩想了想答道。蔺珩回想了下自己的大学生活,追他的人不在少数,但相比较高中,成年人已经懂得克制和体面,被冷淡地拒绝后许多都拉不下脸来继续相处,所以蔺珩的大学生活相比较高中已经算是平静许多,像赵予丞这样的还是上了大学以来的第一次。而且和闫辰川在一起后,也许是因为闫辰川总是有意无意的宣示占有欲,他身边的人比之前更少了。“遇到你之后,少了许多。”蔺珩补充道。他这话无比的平静,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但是闫辰川心里却泛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问,“听你这样说,好像之前有很多,也有今天这种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不只是有。蔺珩目光移向车窗外,他声音淡淡,“但都是过去了。”闫辰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这种词穷源于一种对于蔺珩过去的无力感。在一起的三个月里,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多,有时候会忍不住自我诘问这么做值得吗,蔺珩有给他同等回报的爱吗?他们在反复的质问中滋生了无数的争吵,然而此刻,他意识到,无论他做了再多也参与不了蔺珩的过去。他可以在今天把赵予丞打个半死,但在他没有参与的过去蔺珩又有多少个这样的时刻?那时候的蔺珩又是怎么度过的?“之前和你说过,”似乎是察觉到闫辰川在想些什么,蔺珩认真道,“我很会打架的。”他的声音沉静,“不用你来担心。”“如果,”闫辰川攥紧方向盘,直视前方,他问,“如果你打不过怎么办?”车内又安静下来,空气中漂浮着沉默,耳畔只有风呼喊的声音,片刻后,闫辰川听到蔺珩低声道,“那些都是过去了。”“抱歉,”闫辰川察觉出蔺珩骤然低下去的声音,他有些懊悔自己怎么问这么一句,过去的事如果让蔺珩不开心他也不会主动去探寻,“过去的事不想说的话......”“不是不想说。”只是,过去有什么值得谈起的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非就是灰蒙蒙的天空和贯穿一整个青春期的贫困。每年只有几个人能考上大学的高中里,被染着各色头发的男孩或女孩堵在厕所,堵在回家的巷子里,有人是因为喜欢,有人是因为看不惯,也有人是单纯无聊。但是无一例外,他们执着地拽着他往下坠,想看他坠到淤泥,看他坠到无底深渊。他的青春期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要永远地留在原地。除却这些,就是无休止的兼职和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的贫困。炎热的夏天,寒冷的冬天,每个长假短假,从早到晚,总是在兼职,思考怎么多挣一些钱,然而再怎么努力发现都是徒劳,钱是挣不完的,永远在缺钱。直到高二的寒假才好一些。可是这些不是用言语就能讲出来的,言语总是苍白无力,表达不出原意的一半。他与闫辰川有着两条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他们的过去铸就了他们面对事情不同的处理方式。闫辰川可以不知道赵予丞的赵是哪个赵,闫辰川可以无视赵予丞的威胁在学校就把赵予丞打个半死然后再体面地带着他离开。可他不行,闫辰川习以为常的一切对他说像梦一样遥远,所以他才会说,如果赵予丞想睡他,一开始就不要装出好学长的样子。总有人以为他是遥不可及的月亮,可他从来都不是遥不可及的,他只是橱窗里一盏灰扑扑的月亮灯,伸手就能碰到,会熄灭也不够皎洁。为了抵达这里,他做了许多的努力,这些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你不会想知道的。”蔺珩说。 你要把他打死吗 风好像停了,外面树叶摩挲的声音也没有了,夕阳落了下去,天地间暗淡下来,时间好像凝滞了一样,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赵予丞隐隐感觉到不安,这是一种人类的直觉带来的危机感,他的心脏莫名开始狂跳起来,第六感告诉他即将有什么他无法预料的事情要发生,他的直觉叫嚣着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在这片寂静之中,蔺珩率先动作了,他向前一步,主动拉进和赵予丞的距离,他们之间已经越过了正常社交距离的界限,赵予丞可以清晰地看到蔺珩胸口白皙皮肤上被舔舐留下的暧昧吻痕,大片大片,是淫靡的红。在这暗淡的房间里,赵予丞突然觉得蔺珩陌生起来,他印象中的蔺珩是冷冰冰的,是不可接近的高岭之花,可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蔺珩,敞着衬衫,坦然地露出身上的痕迹,他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但赵予丞依旧感觉出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明明面前的蔺珩还是蔺珩。赵予丞想不出答案,他只知道,此刻他面前的蔺珩比他之前见到的蔺珩都要危险,也都要迷人。他抬手,像被蛊惑一般想去抚摸他的唇,然后他听到蔺珩与平日无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骤然响起,像是宣判一般定了他的罪,“学长,你没有机会了。”下一秒,蔺珩退后一步。“喂,你他妈在说什......”赵予丞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头发被抓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疼痛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传递到大脑,他已经被拽着头发狠狠撞到了墙上。安静的房间内响起“砰”的一声。蔺珩背对着他们,他脱掉了白衬衫,裸着上半身弯腰拿刚刚落到地上的黑色卫衣。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疼痛感传来,赵予丞这才想起来似的惨叫一声,他被拽着头发抬不起来头,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你他妈是谁,快放开我!”赵予丞伸出手去拽那只手,但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那只手依旧纹丝不动。接着,他被按着头狠狠掼到了地上,头磕到地上疼得几乎让人昏厥,别的疼痛也从四肢蔓延开来,赵予丞痛的叫了几声。疼痛带来愤怒,赵予丞双眼布满血丝,他努力仰起头,想要看清皮鞋的主人。他一点点往上看去。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版型挺括的黑色风衣,即使动作大开大合也没有丝毫褶皱,察觉到赵予丞的视线,闫辰川对他一笑。赵予丞顿时觉得惊悚起来,接着他看到那双皮鞋动了起来,一只鞋踩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再用一点力气,”闫辰川说,“你信不信会把你脖子踩断?”他语气轻松,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自然。蔺珩扭头看了一眼,他看到赵予丞被狼狈地踩在地上动弹不得,闫辰川似乎加大了点力气,于是赵予丞发出了一声声惊恐地惨叫。......好吵。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又扭过头去,继续换衣服,他背对着他们,只露出白皙的背和纤瘦的腰,黑色的卫衣重新被套上,遮挡住了所有的痕迹。赵予丞毫不怀疑这男人是真想把他脖子踩断,他惊惧不断,几乎破音叫道,“你到底是谁?你知道这是在学校里吗?你这是违法的!”“哦哦,违法的,”闫辰川状似惊讶,他抬起脚,语气无辜,“抱歉啊,我是文盲。”赵予丞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踉跄着,几乎站不稳,额头在流血,一片淤青,疼痛让人发疯,他从小到大还没被这么打过,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被打是这样的痛。“你他妈完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赵予丞眼睛里满是阴鸷的恨意。闫辰川插着兜,后退两步,面带笑容,语气困惑,“不知道,很厉害吗?”赵予丞被这语气气得眼前发晕,他指着闫辰川,然后又指着蔺珩,厉声叫道,“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蔺珩换衣服的手一顿,他侧了下头,没有看赵予丞,而是越过了赵予丞对上了闫辰川的视线。闫辰川看着他,目光又落到他的脖子上,眼神加深些许。见两个人都不言语,赵予丞心中多了些底气。疼痛让他不再理智,他心中蔓延着恨意和愤怒,他憎恨带来这一切的蔺珩,语气带着屈辱,双目血红瞪着蔺珩,“蔺珩,你个贱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千人骑......”“喂喂喂,”闫辰川拍了拍手,他打断了赵予丞的话,笑容未变,“这样对同学说话太没礼貌了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予丞被噎了一下,他下意识往后退,恐惧闫辰川,嘴里诺诺道,“你别过来,我爸、我爸......”“你是小学生吗?”闫辰川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他笑容温和,一步步靠近赵予丞,“遇到事只会叫爸爸?”赵予丞被说的恼羞成怒,可他不敢对着闫辰川说什么,害怕再被打,于是色厉内荏道,“你、你起开,你现在走我可以不找你的事,只要把蔺珩留下就行。”“喔,”闫辰川恍然似的点点头,停住了脚步,一米的距离,“你的意思是,我走,你会放过我?”“那、那当然,”赵予丞点头,他看着闫辰川停下步子,心里重新升起一点胆量,他道,“反正我只想玩一玩他,我和你无冤无......”他的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完。他甚至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房间里传来一声轰然巨响,连带着稀稀拉拉桌子椅子倒地的声音,巨大的声响惊动了窗外树上刚刚归巢的鸟,哗啦哗啦几只鸟受惊似的从树丛中飞了出来。闫辰川抬腿猛地踹到了赵予丞的肚子上,把他连带身后的桌子踹出几米远,不等赵予丞回过神,他已经缓步来到他的身边,一拳狠狠打在了他的下颌,然后单手扼住他的脖子,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一边。闫辰川脸上的笑容很淡了,他脱掉大衣扔到地上,露出里面的黑西装,他歪了歪脖子,活动了下肩膀,漆黑的眼睛像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珠,看着赵予丞的目光如同一个死人。赵予丞往后退,目露惊恐,他意识到自己惹到了怎样的一个疯子,他被吓得站不起身,只能往后爬,但很快他被闫辰川踩在了背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工良好的低跟皮鞋踩在背上,闫辰川目光淡漠,一点点加大力气,伴随着咔嚓的声音赵予丞喉咙里发出惨痛的叫声,他的骨头一定断了。他开始求饶,涕泪横流,说自己错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闫辰川会突然发作,但他知道自己再不求饶会死得很惨。人在极端恐惧情况下会放下尊严,他甚至想去抱住闫辰川大腿,只要能够放过他。闫辰川嫌恶地皱了下眉,他掐着赵予丞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提到和他同样的高度,黑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看着他,他道,“我们无冤无仇,但我就是想打你怎么办?”赵予丞瞪大眼睛,满目惊恐。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会捧着他,也意识到他的父亲并不是万能的,至少在疯子面前,毫无用处。被扣着喉咙按在墙上,窒息的感觉令人恐惧,接着如同雨点的拳头落到了他的脸上,疼痛积攒到一种地步大脑就会进入保护状态,赵予丞被打得神志模糊,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他模模糊糊地想着他会被打死吗?他觉得自己现在和死人好像没什么区别,他已经不敢出声求饶了,也没办法出声。“你要把他打死吗?”房间里出现一道冷淡的声音。蔺珩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怀里抱着书,目光冷淡看着已经打上头显得有些恐怖的闫辰川。闫辰川停顿了下。蔺珩没有再开口,他抱着书往外走,略过闫辰川和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赵予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闫辰川叫他,松开了手,赵予丞死人一般滑到地上,闫辰川没有管,他往前,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蔺珩侧身看他。安静的房间,没有光,只有一股血腥气。闫辰川突然镇定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他想扯出一个笑,但他没有笑出来,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上沾染着红色的血。一定像个疯子。旁边的赵予丞被打得面容模糊,还趴在他的脚边,地上洒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闫辰川自己的手也在滴血,但不是他的。蔺珩依旧没有说话。这片寂静中,闫辰川心中突兀地升起一阵恐惧,但不是恐惧这样的自己,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劣根性和暴戾本性,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也不是上流圈子里流行的温和有礼的性格,他的血液中流淌着暴戾因子,他从很小就知道了。他恐惧的是,蔺珩的恐惧。他看不清蔺珩的表情,他只能看到他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正侧着身看他。他会恐惧吗?他会嫌弃吗?他会觉得他是个疯子吗?如果蔺珩真的对此恐惧,他又该怎么办?把赵予丞拎起来道歉?说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闫辰川丝毫没有感觉自己做错了,蔺珩说得对,如果不是蔺珩叫停,他可能真的会打死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海中各种想法冲撞着神经,思绪是如此的复杂。这是闫辰川过往二十几年生命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体验,他的情绪大多是单一的,平淡的,无聊的,戏谑的,他的人生从出生起就被安排在一条坦途上,所以一切都变得轻而易举,无需耗费过多的情绪。他几乎没有感受过恐惧,因为所有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易如反掌,他也很少感到忧虑,因为他总能把事情处理得完美无缺。然而此刻,站在这里,他居然开始浑身战栗,他的身体回忆起人类本能的情绪,这些情绪混杂着,恐惧交织着渴望,忧虑夹杂着愤怒,如此的新奇,又是如此的深刻。他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犯。他等待着,也许蔺珩会骂他疯子,也许蔺珩会嫌恶地让他不要靠近,也许蔺珩已经做好了要远离他的准备。他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运转,他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蔺珩呢?也许他应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分开就分开,然后一切回到正轨,他继续他过去的生活。也许他应该表现得气愤一些,因为毕竟他是因为他变成这样。当然,也许他会接受不了,他会疯掉。久久的,没有人说话,只有地上的赵予丞还在呻吟。窗外的路灯忽然亮了,暖黄色的光照进房间,仿佛舞台剧谢幕打下的那道光。闫辰川在这光下看清了蔺珩的表情,他看到蔺珩蹙了下眉,接着,房间内响起蔺珩一如既往的冷淡的声音,“你要让我等你到什么时候?”说完后,蔺珩转身离开了房间。 被学长堵住了 夕阳散发着最后的余晖,将一切染上暖橙色。闫辰川在等红灯。车子内空调的温度很低,但他还是感觉到燥热,他扯了下领口,又把温度调低了些。这车不能开了,闫辰川想,他现在一开这辆就会想起昨晚。想起蔺珩潮红的脸、湿润的眼和咸涩的泪水。初秋的天气,车内空调温度却开得很高,闷热的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黑暗中蔺珩离他如此之近,他们亲密交融,一切好像都唾手可得,几乎给人一种相爱的错觉。但是当白天再次降临,太阳升起,照亮这个世界,闫辰川醒来,离开蔺珩的身边,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又回来了,蔺珩不属于他,蔺珩不只是属于他。昨晚的亲密交融随着夜色一起消失不见,脸上的掌痕仿佛是他们亲密过的唯一证明。这一瞬间,闫辰川几乎开始想念被蔺珩掌掴的痛了。一切总是很快就消失,吻也好爱也罢,蔺珩给他的总是轻飘飘的让他无法捉摸,他疯子一样去握紧,可是水是握不住的,一切都是徒劳。蔺珩给他的,唯有痛是确定的。他给他的痛是他唯一可以确信存在的东西。楚向歌和魏羽琛的话他并非没有听进去,可是如果道理听一听就能做到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误入歧途的人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他应该离开他,至少离开他一小段时间,整理一下思绪。他应该现在掉头,给他发消息,抱歉,今天有事,不能去接你。他应该回去见楚向歌和魏羽琛,和以前一样,度过一个无所事事的夜晚。他应该、他应该。他有很多应该做的正确的事,每一件都比现在做的这件应该。他甚至应该去睡一觉,昨晚忙到很晚,今天又开了一天的会,他需要睡上一觉,恢复一下理智,也许睡上一觉后,他就能清醒。但是当绿灯亮起,闫辰川却踩下油门。车子继续往前,一切的思绪都被落在夕阳的余晖里,他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他应该去接他。与此同时,学校里,刚结束拍摄任务的蔺珩给闫辰川发完消息后放下手机。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休息室空荡荡的。蔺珩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他胸口的两点还是又疼又麻,粗糙的布料摩擦的那处好像更红了,红艳的乳珠在质量糟糕的衬衫下非常明显,不用仔细看就能看清。幸好当时说了要穿外套。蔺珩蹙着眉,小心翼翼地解开衬衫的扣子,生怕再摩擦刺激到已经敏感红肿如枣核的乳珠。随着扣子一颗颗解开,大量的吻痕露了出来,他的胸口、腰侧缀着成片的红色痕迹,一连串的吻痕顺着腰没入下身,连背后都是大片的堪称恐怖的红色吻痕。他的皮肤本就白皙莹润如同玉石,于是就衬得这些痕迹越发显得淫靡又艳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予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门突然被推开,蔺珩刚刚露出半边肩膀,他迅速地又穿了回去,但赵予丞还是看到了。“有什么事吗?”蔺珩转过身问。赵予丞凝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些往日藏在衣服下的身体上都是这样满是淫靡的痕迹吗?他明明一直以为他是洁身自好的人,他应该是冰清玉洁不可侵犯的,赵予丞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这种愤怒很快又被欲望取代了。他上前几步,微笑着说,“我给你买了感冒药。”“谢谢,”蔺珩没有接过药,他后退一步,手里抱着外套,衬衫敞开着,胸口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没什么事,请学长先回避一下。”“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赵予丞又上前一步,“还是说,学弟不知道怎么解释身上的痕迹?”“为什么要解释。”蔺珩说,他的眼睛黑泠泠的,“与你无关。”赵予丞眼睛轻佻地扫到蔺珩的胸口,那目光黏腻的令蔺珩感觉不适。“马上就要与我有关了。”他声音带着理所当然,“我对你这么好,我的心思不信你看不出来?蔺珩,我忍了那么久,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不费那么大劲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予丞把手搭在蔺珩肩膀上,俊朗帅气的面容因为淫猥的笑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他道,“我对你那么好,不该给我点回报吗?就和我睡一觉怎么样?”“为什么?”蔺珩皱眉,他清冷俊美的面容染上一丝不解,“为什么你对我好,我就要和你睡觉。”停顿了下,蔺珩补充道,“我从来没有让你对我好。是你主动的。”赵予丞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了,他有点恼怒,“怎么享受我的好又不认账了?别他妈装了,和谁睡不一样?你信不信我让你在A大待不下去?”见蔺珩不说话,赵予丞声音阴了下去,“你知道我姓赵姓的是哪个赵吗?”“不知道。”蔺珩开口,赵予丞的话没有影响他分毫,他想了下,然后说,“学长,你不该装那么久的。”赵予丞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蔺珩眼睫颤了颤,然后道,“想睡我的话,一开始就不要装出好学长的样子。”他抬眼看赵予丞,“那时候这种威胁对我还有用。”赵予丞面子有点挂不住,他没太听懂蔺珩的话,但蔺珩说他装他还是听了出来的,他恼羞成怒道,“我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我和男朋友睡觉,不是不知廉耻。”蔺珩打断了赵予丞的话,他语气平静,“学长,请你赶快离开吧,再待下去,你会受伤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受伤?你他妈在说什么?少给我打哑谜。”赵予丞冷笑,“别装了,蔺珩,我今天非要在这睡你。”蔺珩歪了下头,他突然轻轻笑了下。蔺珩不经常笑,他大多数时候是冷淡的,仿佛一捧不化的雪,即使距离很近也总是给人一种千里之外的错觉。于是这被笼罩在暖橙色的余晖下的突然一笑,就像积雪融化,又像春色来临。赵予丞被蛊得一时失语,蔺珩真的长得很对他胃口,如果不是被别人抢了先,他本来还想多玩玩的。不过现在也没差。“学长,你现在道歉,然后离开,可能只会被我打,”蔺珩收敛了笑容,神色认真,“再晚一点,我就不能保证了。”赵予丞被逗笑了,在他眼里蔺珩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他在学校里被捧惯了,在校外也是锦衣玉食被父母娇惯着长大。从小到大他做了许多坏事,但是很少得到惩罚,他的经历铸就了他无知无畏的性格,他轻蔑地问,“为什么?”“因为我在和疯子谈恋爱。”蔺珩答。“好啊,疯子是吧,”赵予丞阴恻恻一笑,“他等下来找你?那我就在他面前干你。” 老婆的巴掌,丈夫的荣耀 最后早八还是没有赶上。蔺珩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厚重的落地窗窗帘遮挡住所有的阳光,给人一种还在深夜的感觉。蔺珩在床边摸了摸,没有摸到手机,坐起身,只是刚一动作就僵住了,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一样,酸痛无比。他在床上坐了会儿,然后赤着脚下床,来到窗边,拉开半边窗帘。刺眼的阳光令蔺珩不适地闭上眼,他缓了一会儿,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下午。蔺珩在客厅的茶几上找到了他的手机,刚一解锁就看到闫辰川发的短信。闫辰川:闹钟帮你关上了,早八帮你请假了,醒了后把饭吃了再回学校,晚上我去接你。短信是三个小时之前发的,蔺珩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动作快的话,还能赶上下午的课。他丝毫不好奇闫辰川怎么帮他请的假,放下手机后,蔺珩和往常一样,洗漱、穿好衣服,然后坐公交车去学校。做爱很消耗体力,上专业课也是。两个小时的专业课上的人头晕,下了课后蔺珩抱着书随人流下楼,刚下几个台阶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蔺珩!”楼上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生正对他招手,他笑容开朗,在这么多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和蔺珩打着招呼,“你是不是忘了等下的社团活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少人听到这道声音也转头看去,面对这些视线那男生依旧目不斜视看着蔺珩,等待他的回答。蔺珩抱着书,没说话,回头又上了楼梯。“学长。”“哎呀,不要叫那么生疏啊,”赵予丞揽住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叫我予丞或者予丞哥就行。”“你最近很忙的样子,”见蔺珩不说话,赵予丞也不在意,他揽着蔺珩的肩往前走,“好久没在社团看到你了。”他说着就扭头看蔺珩的脸,然后目光扫到蔺珩的侧颈。蔺珩今天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将露在外面的皮肤衬得越发白皙,赵予丞目光一凝,他看到蔺珩侧颈隐约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初秋的A市已经天高气爽,蚊子应该快没有了才对,赵予丞心里冒出一丝疑惑,这也不像蚊子叮咬痕迹,可是如果不是蚊子的话......他停住了脚步。蔺珩借此往前一步,不动声色甩开了赵予丞的手,他转头看着赵予丞,目光平静,“学长,我们快要迟到了。”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到他的脸上,像撒上一层金光,一切都是暖洋洋的色调,但他的目光太过冷淡,明明只是一步的距离,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赵予丞看着蔺珩淡漠的眉眼,仿佛一层不化的霜雪,他心底突兀地躁动起来,差点连笑容都没伪装下去,他问,“最近这么忙是谈恋爱了吗,学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迟疑了下,然后点了点头。赵予丞深吸了口气,他心底欲望的躁动和被别人抢先的愤怒此起彼伏。他从开学就注意到这个清清冷冷的小学弟,对方长了一副霜雪似的眉眼,性子也冷冷淡淡,总是能勾起人心底的破坏欲。他特地查了蔺珩的家境,蔺珩家庭不好,没有父亲,母亲早逝,唯一的亲人祖母也在三年前离世。这种家境不好又不爱说话的男孩儿向来缺爱,应该很好拿捏才对,赵予丞在蔺珩身上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大量耐心,将自己包装成一个热心、温柔可靠的学长形象,他也确实成功了一部分,让蔺珩加入了他的摄影社团,但是也仅限于此了。由于对方长相和性格都很对胃口,所以赵予丞一直不急,相比较自己其他那些炮友多了耐性,但是今天他突然觉得无法忍受,他在他身上投入了一年多的时间,居然被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给抢了先,而且看这痕迹还是很新的模样。赵予丞快要毕业,离开学校后再接触就不容易了,他一定要在今年就拿下蔺珩。念头浮动不过一瞬之间,赵予丞笑容已经恢复正常,上前揽住蔺珩的肩,亲密地靠着他,“什么时候交的?怎么没听你说?什么时候带来给学长把把关,别被人骗了啊。”太近了,蔺珩有些不适地侧过头去,声音低低,“他很忙。”学校外的人物啊......那就不好动了,赵予丞想道,要是校内的他还能敲打一番。他又看了一眼蔺珩,看到他因为不适应距离而不停颤动的眼睫,心里痒痒的。虽然被别人抢先心有不甘,但这么美味的学弟,怎么说他都要玩上一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其实并不懂摄影,加入摄影社团纯粹是为了学校的德育指标,加上赵予丞一再和他保证社团事情很少,他甚至不需要购买摄影器材也不用参与社团的拍摄活动,只要每周固定来一次充当人物摄像的模特就行了。这次的摄影主题关于光影和人物,所以挑选了傍晚,这个时间点的夕阳正好。“景已经布好了,”赵予丞对蔺珩说道,“你去换拍摄衣服吧。”蔺珩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拍摄衣服是什么?”“白衬衫,和上上次一样。”蔺珩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问,“学长,我最近感冒了,可以穿着外套吗?”赵予丞听闻,立刻一脸关切,“没事吧?今天不拍也行的。”“没事,穿上外套就没事。”蔺珩说。“那好,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赵予丞说着把蔺珩带到休息室,他还想再待一会儿,但是蔺珩已经用目光询问他怎么还不离开。还不急,至少等人都走了后,赵予丞在心里这样和自己说。他悻悻地关上门离开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予丞离开后,蔺珩掏出手机,点开闫辰川的对话框,上面还是闫辰川几个小时之前发的消息,蔺珩想了下,回复:有社团活动,不用来接我消息发出去一秒不到,蔺珩看到对话页面上方就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片刻后,这些字消失了,然后过了几秒再次浮现。蔺珩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闫辰川:结束后发消息,我去接你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复,但是蔺珩还是冒出一个疑问,闫辰川他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蔺珩蹙了下眉,关掉手机,没再回复。闫辰川并非像蔺珩想的那样无事可做,他还是挺忙的,只不过恋爱后已经习惯了早早处理完工作,给自己提前下班。收到蔺珩的消息后,闫辰川在办公室坐了会儿,他发现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已经习惯了下班后就直奔蔺珩学校的生活,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没有多久,但他却已经无法抽离,猛一被打断只有一种茫然感。闫辰川回忆没遇到蔺珩之前的日子,然后骤然想起他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搭理自己的几个好友,明明在此之前他们几乎每天一聚,一起泡吧一起去夜店一起喝酒,像所有的富二代玩咖一样,醉生梦死,虚掷光阴。反正蔺珩也不想他去接......他又不真是他的狗,为什么一定要围着他打转?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拿起车钥匙,决心去见好久未见的朋友。闫辰川来到包厢的时候菜还没上齐,见到他进来,楚向歌招了招手,桌子上就剩一个空位了。“不是说没时间来吗?”楚向歌打量着闫辰川道。“突然又有空了。”闫辰川把大衣搭在椅子上,漫不经心说,“不行吗?”“行,怎么不行啊,”楚向歌耸耸肩,“闫总来这儿简直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呢?”魏羽琛点了根烟,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烟味传来,他眯着眼看闫辰川,“叫你好几次都不出来。”“把你烟掐了。”闫辰川嫌弃地看了眼魏羽琛,“房间内抽烟,有没有公德心?”“闫辰川,你脑子坏了?”魏羽琛皱着眉,有点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公德心了?”“我一直都很有公德心,”闫辰川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抬眼又看魏羽琛,“快掐了,别熏我一身烟味。”“老板都不介意,还轮得到你介意。”魏羽琛无语道,“你他妈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变得有点不正常了。”“上班啊,”闫辰川说,“还能干什么?就天天上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总日理万机,”楚向歌笑道,他又扭头对魏羽琛道,“闫总能和咱们一样吗,人家是要继承家业的。”他们仨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楚向歌和魏羽琛家里都有哥哥姐姐,继承家业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所以心安理得当个富二代。闫辰川和他们不同,他是家里的独子,很小的时候就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虽然天天在一起玩,但实际上要比其他同龄富二代忙多了。“该让你爸妈给你生个弟弟妹妹的,”楚向歌说,“替你分担一下,省得你这么忙。”“我倒是想,但是他们不生。”闫辰川抿了口酒,声音散漫,“他们不离婚就不错了。”楚向歌了然地点点头,闫辰川家的情况比他们都要复杂,闫父闫母离婚传言传了十几年了,但是到今天依旧没离,A市上流圈里闫家的秘闻总是传得满天飞。“我觉得不对,”魏羽琛把烟掐灭后,听了一会儿,狐疑道,“之前你天天上班不也和我们一起去酒吧夜店吗?怎么这段时间就不行了?”楚向歌闻言也觉得不对,他看着闫辰川,突然福至心灵,问道,“你不会最近还在和那个侍应生在谈吧?”“哪个侍应生?”魏羽琛问。“你忘了?蓝调那个,你不是一开始还想泡人家吗,辰川感兴趣你就没继续了。”“哦,那个,”魏羽琛恍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是个清清冷冷的学生仔,“这都多久了,三个月了吧,怎么可能?”说着,魏羽琛和楚向歌一齐看向闫辰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沉默了一下,然后把酒杯放到桌子上,不咸不淡道,“还在谈。”“卧槽?!”楚向歌和魏羽琛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中都看到了震惊。“怎么了?”闫辰川看着他们面面相觑一脸震惊的说出话的模样问。“这个世界上有能和你谈三个月的人,”楚向歌啧啧称奇,“简直比我哥告诉我他要放弃家产去和一个男的私奔还要令我震惊。”“之前不都是一周或者三五天就腻了吗,”魏羽琛也震惊于闫辰川居然能谈这么久,“你洁癖好了?还是这个有什么魔力?”闫辰川皱了下眉,他下意识对面前两个人的提问不满,心底升腾起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他压下这股莫名的烦躁,平静道,“没什么,反正就一直在谈。”“酒也不喝了,夜店也不去了,美人也不泡了,天天不见人影,”楚向歌摇摇头,“这还没什么?”魏羽琛赞同地点点头,他歪着头看闫辰川,突然眉头一皱。“等等,辰川,你左半张脸怎么了?”魏羽琛眯着眼打量闫辰川的脸,他发现闫辰川左半张脸有些许红痕,乍一看像天气闷热的潮红,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有些不自然,因为哪有人被热的脸红只红半边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细看能看到嘴角细小的伤口。楚向歌听到魏羽琛的话也望过去,片刻后,他语气惊讶问道,“你被人打了?”那一巴掌现在已经不痛了,只余下一些红色。昨晚蔺珩睡下后他用冰块敷了下,其实本来他是懒得管的,但是今天还有一场重要会议,不能出了差错,所以才敷了下。敷了后肿消了不少,不过还是在左脸留下一片红色,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过敏或者闷热的红,仔细看才能看出来不对,但在公司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茬。也就楚向歌和魏羽琛是兄弟才敢问出来。想起蔺珩昨晚扇他时那副想生气但是又没力气生气的模样,闫辰川弯了弯唇角,他语气轻松,“家里猫挠的。”包厢一时间陷入沉默当中,半晌,楚向歌问,“什么猫力气这么大?”说完后,楚向歌都觉得无语,他难以置信道,“他居然敢打你?”“不是,”魏羽琛震惊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重点是......你居然让他打?”这有什么,我还让他踹我呢。闫辰川在心里腹诽道,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挑了下眉道,“这有什么。”“这还没什么?”楚向歌怀疑闫辰川被人夺舍了,他笑容淡了些,“辰川,你是认真的?夜店遇到的,玩玩就行,别把自己真玩进去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一只欠训的狗 闫辰川并不像那些常年坐办公室的上班族缺乏锻炼,他常年健身,日常爱好也是登山攀岩一类,因此体格健硕,腰腹有力,撑着身体防止压到蔺珩还能游刃有余做些别的事。他盯了会儿蔺珩哭着的样子,然后在这些眼泪快要滑落到下颌的时候一一舔去。蔺珩脑袋晕晕的,快感冲刷着为数不多的理智,闫辰川一边舔他一边身下也没停。穴肉包裹着性器,酥麻的快感蔓延到全身各处,身体每一处都酸软无力,蔺珩感觉自己像一朵坠入深海的云,意识飘在天空上,身体却沉溺在欲望的海洋里。而罪魁祸首还在像狗一样不停地舔舐他。似乎是不满蔺珩低下来的呻吟声,闫辰川稍微加快了些速度,他伸出手去拨弄蔺珩肿起来的乳尖,用指腹轻轻地碾了一下,然后在蔺珩的呻吟声还卡在嗓子里的时候,骤然加大力气,用两指捻住红肿的乳珠,柔嫩的乳珠在两指间被捏成扁扁的形状。蔺珩剧烈地喘息起来,腰和腿都在颤抖,甘美尖锐的快感几乎超过他的阈值范围,让他想要尖叫,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咬牙对闫辰川道,“松手。”原本应该是命令,但是由于这声音带着一点点泣音,就变得不那么坚定起来。闫辰川没有松手,但放柔了力气,两指轻柔地揉捏已经变得烂熟红肿的乳珠,他像是威胁一般,问蔺珩,“以后还骗我吗?”“是、是你先骗的我,”蔺珩喘息着说,他眼圈红红盯着闫辰川的脸,“闫辰川,你不要脸。”“你才知道我不要脸啊?”闫辰川笑着看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蔺珩,“我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不要见识见识?”说着他两指再次用力拧了拧蔺珩的乳珠,像是在把玩什么玩具,语气漫不经心,“我再揉两下你明天就要顶着一对红肿的奶子去你的早八了。”蔺珩几乎被这话给气晕,他的脸一片潮红,分不清是欲望还是怒火,他眼睛瞪着闫辰川,想说什么又怕激怒他,只能什么都不说。“你不要不信,”闫辰川说,他看着蔺珩因为怒火而亮晶晶的眼睛,又问一遍,“以后还骗我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死的闫辰川,蔺珩张了张嘴,他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自尊让他无法服软,浓烈的羞耻心让他许久也没有说出一个字。看似是两个人无声的对峙,但是闫辰川知道自己已经占尽优势,他勾了勾唇角,在黑暗中笑出了声,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挺感谢蔺珩此刻的固执和倔强。他给了他不再犹豫的理由。“等、等一下,以后不会骗......”察觉到闫辰川又要动作,求生意识直接越过理智起了作用,蔺珩声音在发颤,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闫辰川在笑,黑夜中闫辰川深邃俊美的眉眼带着一股明显的兴奋感,像是在期待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晚了。”下一秒,胀大的乳珠被大力揉捏,性器被纳入更深更紧的地方,快感层层翻滚着如同巨浪从天而降,一层层将蔺珩吞没,无论怎么用被捆起来的双手推拒,无论怎么扭动腰肢,都无法逃脱,只能发出求救一般带着哭腔和泣音的呻吟。性器被夹得胀大几分,蔺珩分不清是哪里传来的快感如此剧烈,也许都有,但是他哪个都无法逃脱,滔天的快感下他只能凭本能而动,眼泪又掉了下来,他嘴里胡乱地请求,说着不要了,但是毫无作用,恶劣的狗不会放过反扑的机会,只会更过分地侵占他的每一寸皮肤,展露赤裸的占有欲。在情欲中失去判断能力的猎物会下意识顺从捕食者的心意,希望得到一丝喘息的契机。但闫辰川根本不会给蔺珩喘息的机会,他只会借此机会引着蔺珩说些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我是谁?”闫辰川诱哄道。蔺珩没有说话,被快感冲刷的迟钝的神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睁着泪眼茫然地看着询问他的男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教过你,”闫辰川威胁似的握住他瘦白的腰,“快点,蔺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说着就要继续动作。“我不知道,”蔺珩抽噎着说,他看着闫辰川,湿润的黑色眼睛显出一点无措来。“你知道。”闫辰川盯着蔺珩已经略显崩溃的面容不容置疑道。蔺珩察觉到闫辰川的手正顺着他的腰一点点往上,他发出一声泣音,害怕却又无处可躲,只能竭力运作被快感浸透的迟钝的神经,在被欲望填满的脑海里寻求答案。他的脑子糊成一团浆糊,还没有找到答案闫辰川就又再次动作起来,穴肉绞紧他的性器,蔺珩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哀鸣,在闫辰川近乎冷酷地苛责下,他终于想起来了,崩溃似的哭着道,“老公。”闫辰川呼吸重了,他动作放缓了些,用手拂开蔺珩汗湿的黑发,声音温和,“再叫几声。”“再叫几声,叫的我开心了,就放过你。”男人循循善诱,保证似的放缓了速度。大脑被情欲泡成了一堆湿漉漉的棉花,蔺珩满心只想被放过,于是用带着泣音的声音一声声地叫道,“老公,老公。”闫辰川真的停下了,他抹了把自己的黑发,露出光洁的前额,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突然有点后悔让蔺珩说这些话,倒不是不喜欢,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快射了。偏偏这时候蔺珩以为叫这几声真能让身上的男人放过他,于是缓慢地眨着湿润的眼睛,平日里冷淡的声音化成一汪春水,沾染着情欲和春情,他甚至主动要闫辰川亲他,“你、你亲亲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谁受得了,这谁受得了。闫辰川觉得自己被这几声老公叫得魂都飘了,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悲,作为男人他居然因为另一个男人叫几声就能射出来,甚至不需要怎么抚慰,他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闫辰川俯下身亲吻蔺珩的唇,一边安抚他,一边又动起来,他解开绑住蔺珩手腕的领带,然后帮蔺珩捏了捏手腕。现在已经没必要再绑住,因为身下的人早已忘记了怎么拒绝。闫辰川也喘息起来,他的动作幅度变大了,蔺珩睁着眼睛,好像是不明白为什么闫辰川反悔了一样,于是又叫了几声“老公”。该死的,闫辰川手臂上青筋隐隐浮现,他竭力克制着,情欲、毁灭欲还有饥饿感,他精心在心上建造的高墙因为这几声轻飘飘地叫喊瞬间分崩离析,闫辰川的身心激荡着无数情绪,焦虑、不安、侵略和烦躁,种种种种,纷杂无比,然后这无数的一切最终汇总成两个字:渴望。他不再克制自己,顺从本心亲吻蔺珩的唇、红肿的乳尖还有腰,他的吻带着野蛮地侵占欲,好似蔺珩的身体是他的疆土,而他的每一个吻都是一面宣示主权的旗帜。快感如同潮水再次涌来,甚至比之前更盛,蔺珩不懂为什么他乖乖按照男人的要求做了但还是没有被放过,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是这愤怒除了让他脸上添上一点潮红外,别无作用。很快,愤怒也不再有了,他的身体早已被情欲浸透,只需要一丁点刺激就能到达顶峰,他抗拒这种猛烈的快感,甚至感到恐惧,但是闫辰川不会放过他,任凭蔺珩如何挣扎或者哭喊着求饶都没用,他近乎冷酷地掌控他的身体,把他送上高潮。蔺珩心脏跳得很快,小腹也感到一阵酸软,他嘴唇颤动着,仰起头,像被遏住咽喉的丹顶鹤,发出一声似是悲鸣似是呻吟的哭声,射在了闫辰川身体里。性事结束后,闫辰川又伸长胳膊从储物箱里抽出几张纸巾弯下腰给蔺珩擦脸上的眼泪和汗水,这次蔺珩真的被他折腾的厉害了,连眼皮都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是平时也能像在床上这么乖巧就好了,闫辰川一边擦一边想,这样他也不用天天疯了一样想着他。闫辰川不懂床上的蔺珩和生活中的差别为什么如此之大,大到有时候他忍不住想永远把他锁在床上。如果床下的蔺珩能和床上一样好说话,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如果蔺珩床下也愿意主动叫他老公的话,闫辰川想着想着手上动作都停了,他都不敢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该会是多么幸福一男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性事结束后正是放松的时刻,闫辰川难得胡乱想一次,然而下一秒——“啪!”清脆的一声响起,狠狠打碎了他的幻想。闫辰川脸被扇歪了些许,他有些惊愕,愣了几许,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口腔里传来一点血腥气,大概是嘴角被扇破了。闫辰川脸转过来,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然后“啧”了一声,那些刚刚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消失不见,他在黑暗中看着蔺珩,问道,“手疼不疼?”应该会很疼,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闫辰川现在感觉左脸火辣辣的疼。说着,他拽住蔺珩的手腕到唇边,低下头吻了吻那刚刚扇了他的掌心,然后抬眼看着蔺珩,歪头笑道,“我脸厚的很,下次别用手,建议踹。”蔺珩抽回了自己的手,这一巴掌用了他剩余所有的力气,此刻的他彻底提不上什么力气,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他有些倦怠地半合上眼,只软绵绵道,“闫辰川,你是一只欠训的狗。”闫辰川忽地笑出了声,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是啊,我这不是就欠你训吗。” 大吵一架后被绑着车震 天色暗了下来。蔺珩和店长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出酒吧。外面刮着风,路上的人并不多,周围静静的,蔺珩呼出一口气,决定享受一会这难得的静谧时光。他点了支烟,慢慢地抽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次,蔺珩没有管,直到烟彻底抽完才从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一堆信息。蔺珩揉了揉太阳穴,刚刚抽烟带来的一丝清明又瞬间消失不见。他点开消息,往上划拉了一下,实在是懒得一条条看,于是又拉到最新的消息处。最新的几条消息是十分钟之前。闫辰川:你在哪?闫辰川:不是告诉我今天有课吗,我在你们楼底下闫辰川:又他妈骗我是不是?闫辰川:蔺珩,你真行,他妈的赶紧接我电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蔺珩,你完了这一堆消息看得人头痛,蔺珩都能想到闫辰川打字时那副阴沉沉的表情,闫辰川平时不常说脏话,今天显然是无比生气。蔺珩正在思考要不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人上写着三个大字:闫辰川。怎么又打来了。蔺珩有些头疼。犹豫了三秒,他选择接了电话。刚一接通,蔺珩就听到闫辰川冷淡的不容置喙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定位发我。”蔺珩感觉喉咙有点痒,又想抽烟了,他看了下四周,没说定位的事,只是道,“你来安顺路公交车站接我就行。”那头瞬间挂了电话。闫辰川比他想象中还要生气的更厉害,蔺珩直觉有点不妙,今天下午在店里搬了很多东西,此刻只想回公寓洗个澡然后睡一觉,他现在没有精力和闫辰川吵架。想到这,蔺珩开始往公交车站走,他不确定闫辰川现在在哪,如果闫辰川到公交站而他还没到的话,以闫辰川的性格恐怕只会更加生气。蔺珩不想让关系更紧张,至少今晚别,他想睡个好觉,明天还有早八。初秋的A市路边已经落了不少叶子,昏黄的灯光为一切染上晕黄的颜色,有些叶子已经干掉,踩在脚下发出喀嚓声,在安静的道路上声音尤为明显。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站台离蔺珩兼职的酒吧并不远,只需要步行几分钟,远远的蔺珩就看到了一辆车,果不其然,最坏的猜想出现了。没什么人的道路上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就变得格外显眼,偶尔几个路过的路人目光总是好奇地往里面看,猜测车里坐着什么人,又在等谁。蔺珩停住了脚步,只有几秒,他在思考等下上车说什么,然而不等他开始思考,下一秒车门就打开了。闫辰川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大概是刚下班不久,衣着整齐,暗金色的领带与裁剪合身的西装外套相得益彰,像是刚结束一场会议。路灯下他身材挺括,灯光在地上照射出巨大的阴影,他目光沉沉,看着对面停住脚步的蔺珩。“很不愿意见我?”闫辰川问。“没有,”蔺珩答道,他很确定闫辰川现在绝对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为了防止在路边吵起来明天上同城热搜榜,他委婉地说道,“先回车上吧。”闫辰川一把握住了蔺珩的手腕,他眉目间压抑着怒气,在他眼里蔺珩明显在逃避他的问题,“那你刚刚停下做什么?在想怎么应付我?”“没有,”手腕被攥的发痛,蔺珩皱了下眉,灯光下他的皮肤像被笼上一层暖光,清俊的面容在这灯光下也柔和了些许,蔺珩声音软了些,“我有点冷。”闫辰川看着蔺珩,片刻后他松开了手,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打开车门。车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蔺珩刚系上安全带,车就开始启动,因为速度太快,轮胎碾碎地上一片片落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久久没有说话,蔺珩知道他在等着他解释,但遗憾的是今天很忙,他确实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安静的车内只有空调工作微弱的声音。蔺珩目光转向车窗外,路灯一个个掠过,灯光连在一起像一条流动的河,但他无暇欣赏,他全副身心都在思考如何应付闫辰川。“怎么,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了?”闫辰川突然开口道。蔺珩把头转过来,蹙了下眉,他确信闫辰川现在在找事。“对我无话可说吗?”闫辰川注意到蔺珩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一定要我问你才会开口?”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蔺珩不想在车上和他吵,他再次偏过头去看向窗外。车子突然停了,一阵急刹,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倾。车子停稳后,蔺珩扭过头去,深吸一口气,看着闫辰川,“你一定要现在和我吵?”这下闫辰川倒笑了,只是这笑容带着一丝阴郁,“蔺珩,不是我要和你吵,是你要和我吵。”“你想要什么解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骗你在上课其实根本就没去,”蔺珩冷冷道。“你就只想说这些?”闫辰川声音也冷了下来,“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骗我?这不是你第一次骗我了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骗你你自己不清楚吗?”蔺珩皱着眉,“不是你不让我去兼职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闫辰川几乎让这一番话气笑了,“我从来没有不让你去兼职,我只是介意你兼职的地方。你一定要去那种地方兼职?好方便再钓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今天的争吵看样子是过不去了,蔺珩声音彻底冷了,“你一定要这么说话?”“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闫辰川语气带着讥诮,“老师没教过你吗?A大的高材生蔺珩同学。”“你在担心我出轨,我知道。”蔺珩直视闫辰川的眼睛,“你质问我骗你,但是你呢,你不是也一样骗了我?你说你要加班,结果五点不到就去学校找我。说到骗我们是半斤八两,你没必要质问我。”闫辰川无法理解蔺珩的逻辑,就像蔺珩也无法理解他的一样。闫辰川冷笑一声道,“我只是那样说,你就上钩了,蔺珩,如果不是因为你非要去酒吧兼职我会故意骗你吗?”闫辰川一想到酒吧的环境就忍不住咬紧后槽牙,他几乎咬牙切齿道,“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兼职,你难道不知道那里都是什么货色?”“你也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啊,闫辰川。”蔺珩笑了,他感到一丝好笑,“我们不是酒吧遇见的吗?怎么现在迫不及待和酒吧那群人划分界限了?”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见色起意,毫不光彩,也不浪漫。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建在松散的地基上,所以之后所有的深情都像空中楼阁,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闫辰川正是深知这点所以才会格外介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久久没有言语,片刻后,他开口道,“蔺珩,你一定要这样激怒我吗?”“我从来没有,”蔺珩说,“是你一直要和我吵。”“把那份兼职辞了,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好的工作。”“不可能,”蔺珩斩钉截铁道,“我不需要你给我安排工作。”“你拒绝能给你更多钱的工作而选择酒吧,除了你想钓男人这种可能,还有别的吗?”闫辰川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也许我不是拒绝更多的钱,”蔺珩平静说,“我只是拒绝你的钱。”闫辰川闭了闭眼,再睁眼他打开车门,绕到蔺珩这边,将蔺珩拉出车子,然后打开后座的门把蔺珩推了进去。“你做什么?”蔺珩感到有些不安,他推了推闫辰川,然而男人西装下的身体健壮有力,他根本推不动。迈巴赫62S后座宽敞,容下两个男人绰绰有余,闫辰川扯掉了领带领带,暗金色的领带用金线绣出典雅的花纹,在黑夜中仿佛一道流光,闫辰川在黑暗中抓住蔺珩挣扎不断的手捆了上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惊住了,他抬腿就要踹闫辰川,却被闫辰川握住小腿往下扯,蔺珩有些难以置信,“闫辰川,你疯了?”“别乱动,”闫辰川不耐烦地按住蔺珩肩膀,“你不是不想吵架吗?那就做。”“不,我不要,”身体瞬间就回忆起被快感支配的恐惧,蔺珩下意识想往后退,但是再大的车厢也比不上床,蔺珩刚退了一点就差点撞到了车门。闫辰川用手护着蔺珩的头,皱着眉警告道,“别乱动。”闫辰川已经解开了裤子,他伸长胳膊从储物箱里掏出润滑液和避孕套,在黑夜里好似一头矫健的猎豹。他拆开润滑液瓶子,抬眼一看蔺珩正缩在后座,像极了被猎手锁定的小动物,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不安地动来动去。“你也不想一会儿很疼吧,”闫辰川发现现在他居然能心平气和说话了,“好好等我扩张好。”蔺珩看闫辰川正熟练地扩张,只觉得两眼一晕,脑海中回忆起之前日日夜夜做爱的日子。正常情况下闫辰川的体力就能抵五个他,今天下午他还一直在兼职,如果现在真的做了明天早八一定赶不上。蔺珩咬了下唇,放软了声音,“我今天有点累...明天晚上再做行吗,我后天没有课。”闫辰川笑了,黑夜中他的笑容带着点明显的恶意,他俯下身掐着蔺珩的两颊,直视他不安的眼睛,“蔺珩,同样的套路在我这不会两次都有用。”“那回家再做,”蔺珩感觉闫辰川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腰,“不要在车里,好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拖延时间了,”闫辰川漫不经心道,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大片精壮的腹肌,“嫌挤我们去外面做?反正我不要脸。”“你有病。”“知道我有病还惹我?”闫辰川掀开蔺珩外套下的白色T恤,俯身亲吻他的腰侧,这里是蔺珩的敏感区,他一边亲一边含混道,“招惹疯子的下场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腰侧,蔺珩几乎一瞬间就软了身子,快感像电一般迅疾地传到全身各处,他忍不住屈起腿挣扎。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继续下去了,性爱不在他的掌控区内,每次和闫辰川做爱最后都会被折腾没半条命。他眨着眼睛,眼眶内已经积蓄了一些快感带来的生理性眼泪,黑暗中他咬着唇防止呻吟声溢出,颤着声音对闫辰川道,“一、一定要在这里吗?”闫辰川顿了下,凝视他泪眼朦胧的样子,接着蔺珩感到一团火热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腿,就这几秒的功夫,闫辰川彻底硬了。“你在酒吧也露出这种表情吗?”闫辰川问。蔺珩:“?”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闫辰川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将T恤彻底掀开含住他胸口的乳珠。尖锐的快感传到大脑,蔺珩眼睛瞬间睁大,他死死咬住唇不愿意发出呻吟声。然而闫辰川像狗一样趴在他的胸口,对着还未彻底消肿的乳珠又吸又舔,好像期待能够吸出奶水一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感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理智,模糊中蔺珩感到闫辰川的手往下摸到了他的性器,闫辰川嘴里依旧没停,吸吮着两粒红肿的乳珠,手还在抚弄着蔺珩的性器。蔺珩很快也硬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看着车顶,感觉自己像被进食的猎物。“你一开口就惹我生气,”闫辰川停了一下,哑着声音道,他褪下了蔺珩的裤子,停顿些许,看着身下的蔺珩。蔺珩性格冷,但是生了一副敏感的身体,一碰腰就软了身子,吸两口乳珠就眼泪就要流下来。闫辰川也是因此才追的他,第一眼见色起意,后面勾搭到床上又发现这样冷淡的性格却有着这样敏感的身体,如此反差让人食髓知味,闫辰川在此之前没有和男人做过,为了啃到蔺珩这块骨头,硬生生学会了怎么给自己扩张。蔺珩此刻面色已经泛着红,平日里冷淡的眼睛变成了茫然的模样,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他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闫辰川低头把那滴泪水舔舐到嘴里。是咸涩的味道,闫辰川呼吸重了些,他阴茎更硬了,硬得发痛,因为这滴咸涩的泪。他的心好像也因为这滴泪染上了一点点咸涩的味道,他抬起手摸了摸蔺珩的脸,蔺珩很瘦,在一起后他找人精心定制了食谱,监督蔺珩一日三餐按时吃,但是现在摸着好像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蔺珩感受到闫辰川宽大的手掌在抚摸他的脸,黑夜中,他下意识偏了偏头,将大半张脸埋入他的手掌中,像乖巧的幼鸟跳入主人手中,天真的无所畏惧。闫辰川又闭了闭眼,他感到全身血液都躁动起来,血液中的暴戾因子在不停地鼓动着他,他突然感到一阵饥肠辘辘,他想把身下的人吞吃入腹,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就不用每天再忍受无止境的不安和焦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吵一架后被绑着车震 天色暗了下来。蔺珩和店长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出酒吧。外面刮着风,路上的人并不多,周围静静的,蔺珩呼出一口气,决定享受一会这难得的静谧时光。他点了支烟,慢慢地抽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次,蔺珩没有管,直到烟彻底抽完才从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一堆信息。蔺珩揉了揉太阳穴,刚刚抽烟带来的一丝清明又瞬间消失不见。他点开消息,往上划拉了一下,实在是懒得一条条看,于是又拉到最新的消息处。最新的几条消息是十分钟之前。闫辰川:你在哪?闫辰川:不是告诉我今天有课吗,我在你们楼底下闫辰川:又他妈骗我是不是?闫辰川:蔺珩,你真行,他妈的赶紧接我电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蔺珩,你完了这一堆消息看得人头痛,蔺珩都能想到闫辰川打字时那副阴沉沉的表情,闫辰川平时不常说脏话,今天显然是无比生气。蔺珩正在思考要不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人上写着三个大字:闫辰川。怎么又打来了。蔺珩有些头疼。犹豫了三秒,他选择接了电话。刚一接通,蔺珩就听到闫辰川冷淡的不容置喙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定位发我。”蔺珩感觉喉咙有点痒,又想抽烟了,他看了下四周,没说定位的事,只是道,“你来安顺路公交车站接我就行。”那头瞬间挂了电话。闫辰川比他想象中还要生气的更厉害,蔺珩直觉有点不妙,今天下午在店里搬了很多东西,此刻只想回公寓洗个澡然后睡一觉,他现在没有精力和闫辰川吵架。想到这,蔺珩开始往公交车站走,他不确定闫辰川现在在哪,如果闫辰川到公交站而他还没到的话,以闫辰川的性格恐怕只会更加生气。蔺珩不想让关系更紧张,至少今晚别,他想睡个好觉,明天还有早八。初秋的A市路边已经落了不少叶子,昏黄的灯光为一切染上晕黄的颜色,有些叶子已经干掉,踩在脚下发出喀嚓声,在安静的道路上声音尤为明显。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站台离蔺珩兼职的酒吧并不远,只需要步行几分钟,远远的蔺珩就看到了一辆车,果不其然,最坏的猜想出现了。没什么人的道路上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就变得格外显眼,偶尔几个路过的路人目光总是好奇地往里面看,猜测车里坐着什么人,又在等谁。蔺珩停住了脚步,只有几秒,他在思考等下上车说什么,然而不等他开始思考,下一秒车门就打开了。闫辰川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大概是刚下班不久,衣着整齐,暗金色的领带与裁剪合身的西装外套相得益彰,像是刚结束一场会议。路灯下他身材挺括,灯光在地上照射出巨大的阴影,他目光沉沉,看着对面停住脚步的蔺珩。“很不愿意见我?”闫辰川问。“没有,”蔺珩答道,他很确定闫辰川现在绝对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为了防止在路边吵起来明天上同城热搜榜,他委婉地说道,“先回车上吧。”闫辰川一把握住了蔺珩的手腕,他眉目间压抑着怒气,在他眼里蔺珩明显在逃避他的问题,“那你刚刚停下做什么?在想怎么应付我?”“没有,”手腕被攥的发痛,蔺珩皱了下眉,灯光下他的皮肤像被笼上一层暖光,清俊的面容在这灯光下也柔和了些许,蔺珩声音软了些,“我有点冷。”闫辰川看着蔺珩,片刻后他松开了手,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打开车门。车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蔺珩刚系上安全带,车就开始启动,因为速度太快,轮胎碾碎地上一片片落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久久没有说话,蔺珩知道他在等着他解释,但遗憾的是今天很忙,他确实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安静的车内只有空调工作微弱的声音。蔺珩目光转向车窗外,路灯一个个掠过,灯光连在一起像一条流动的河,但他无暇欣赏,他全副身心都在思考如何应付闫辰川。“怎么,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了?”闫辰川突然开口道。蔺珩把头转过来,蹙了下眉,他确信闫辰川现在在找事。“对我无话可说吗?”闫辰川注意到蔺珩把目光移到他身上,“一定要我问你才会开口?”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蔺珩不想在车上和他吵,他再次偏过头去看向窗外。车子突然停了,一阵急刹,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倾。车子停稳后,蔺珩扭过头去,深吸一口气,看着闫辰川,“你一定要现在和我吵?”这下闫辰川倒笑了,只是这笑容带着一丝阴郁,“蔺珩,不是我要和你吵,是你要和我吵。”“你想要什么解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骗你在上课其实根本就没去,”蔺珩冷冷道。“你就只想说这些?”闫辰川声音也冷了下来,“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骗我?这不是你第一次骗我了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骗你你自己不清楚吗?”蔺珩皱着眉,“不是你不让我去兼职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闫辰川几乎让这一番话气笑了,“我从来没有不让你去兼职,我只是介意你兼职的地方。你一定要去那种地方兼职?好方便再钓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今天的争吵看样子是过不去了,蔺珩声音彻底冷了,“你一定要这么说话?”“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闫辰川语气带着讥诮,“老师没教过你吗?A大的高材生蔺珩同学。”“你在担心我出轨,我知道。”蔺珩直视闫辰川的眼睛,“你质问我骗你,但是你呢,你不是也一样骗了我?你说你要加班,结果五点不到就去学校找我。说到骗我们是半斤八两,你没必要质问我。”闫辰川无法理解蔺珩的逻辑,就像蔺珩也无法理解他的一样。闫辰川冷笑一声道,“我只是那样说,你就上钩了,蔺珩,如果不是因为你非要去酒吧兼职我会故意骗你吗?”闫辰川一想到酒吧的环境就忍不住咬紧后槽牙,他几乎咬牙切齿道,“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兼职,你难道不知道那里都是什么货色?”“你也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啊,闫辰川。”蔺珩笑了,他感到一丝好笑,“我们不是酒吧遇见的吗?怎么现在迫不及待和酒吧那群人划分界限了?”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见色起意,毫不光彩,也不浪漫。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建在松散的地基上,所以之后所有的深情都像空中楼阁,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闫辰川正是深知这点所以才会格外介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久久没有言语,片刻后,他开口道,“蔺珩,你一定要这样激怒我吗?”“我从来没有,”蔺珩说,“是你一直要和我吵。”“把那份兼职辞了,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好的工作。”“不可能,”蔺珩斩钉截铁道,“我不需要你给我安排工作。”“你拒绝能给你更多钱的工作而选择酒吧,除了你想钓男人这种可能,还有别的吗?”闫辰川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也许我不是拒绝更多的钱,”蔺珩平静说,“我只是拒绝你的钱。”闫辰川闭了闭眼,再睁眼他打开车门,绕到蔺珩这边,将蔺珩拉出车子,然后打开后座的门把蔺珩推了进去。“你做什么?”蔺珩感到有些不安,他推了推闫辰川,然而男人西装下的身体健壮有力,他根本推不动。迈巴赫62S后座宽敞,容下两个男人绰绰有余,闫辰川扯掉了领带领带,暗金色的领带用金线绣出典雅的花纹,在黑夜中仿佛一道流光,闫辰川在黑暗中抓住蔺珩挣扎不断的手捆了上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惊住了,他抬腿就要踹闫辰川,却被闫辰川握住小腿往下扯,蔺珩有些难以置信,“闫辰川,你疯了?”“别乱动,”闫辰川不耐烦地按住蔺珩肩膀,“你不是不想吵架吗?那就做。”“不,我不要,”身体瞬间就回忆起被快感支配的恐惧,蔺珩下意识想往后退,但是再大的车厢也比不上床,蔺珩刚退了一点就差点撞到了车门。闫辰川用手护着蔺珩的头,皱着眉警告道,“别乱动。”闫辰川已经解开了裤子,他伸长胳膊从储物箱里掏出润滑液和避孕套,在黑夜里好似一头矫健的猎豹。他拆开润滑液瓶子,抬眼一看蔺珩正缩在后座,像极了被猎手锁定的小动物,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不安地动来动去。“你也不想一会儿很疼吧,”闫辰川发现现在他居然能心平气和说话了,“好好等我扩张好。”蔺珩看闫辰川正熟练地扩张,只觉得两眼一晕,脑海中回忆起之前日日夜夜做爱的日子。正常情况下闫辰川的体力就能抵五个他,今天下午他还一直在兼职,如果现在真的做了明天早八一定赶不上。蔺珩咬了下唇,放软了声音,“我今天有点累...明天晚上再做行吗,我后天没有课。”闫辰川笑了,黑夜中他的笑容带着点明显的恶意,他俯下身掐着蔺珩的两颊,直视他不安的眼睛,“蔺珩,同样的套路在我这不会两次都有用。”“那回家再做,”蔺珩感觉闫辰川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腰,“不要在车里,好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拖延时间了,”闫辰川漫不经心道,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大片精壮的腹肌,“嫌挤我们去外面做?反正我不要脸。”“你有病。”“知道我有病还惹我?”闫辰川掀开蔺珩外套下的白色T恤,俯身亲吻他的腰侧,这里是蔺珩的敏感区,他一边亲一边含混道,“招惹疯子的下场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腰侧,蔺珩几乎一瞬间就软了身子,快感像电一般迅疾地传到全身各处,他忍不住屈起腿挣扎。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继续下去了,性爱不在他的掌控区内,每次和闫辰川做爱最后都会被折腾没半条命。他眨着眼睛,眼眶内已经积蓄了一些快感带来的生理性眼泪,黑暗中他咬着唇防止呻吟声溢出,颤着声音对闫辰川道,“一、一定要在这里吗?”闫辰川顿了下,凝视他泪眼朦胧的样子,接着蔺珩感到一团火热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腿,就这几秒的功夫,闫辰川彻底硬了。“你在酒吧也露出这种表情吗?”闫辰川问。蔺珩:“?”他还没来得及回答,闫辰川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将T恤彻底掀开含住他胸口的乳珠。尖锐的快感传到大脑,蔺珩眼睛瞬间睁大,他死死咬住唇不愿意发出呻吟声。然而闫辰川像狗一样趴在他的胸口,对着还未彻底消肿的乳珠又吸又舔,好像期待能够吸出奶水一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感冲击着摇摇欲坠的理智,模糊中蔺珩感到闫辰川的手往下摸到了他的性器,闫辰川嘴里依旧没停,吸吮着两粒红肿的乳珠,手还在抚弄着蔺珩的性器。蔺珩很快也硬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看着车顶,感觉自己像被进食的猎物。“你一开口就惹我生气,”闫辰川停了一下,哑着声音道,他褪下了蔺珩的裤子,停顿些许,看着身下的蔺珩。蔺珩性格冷,但是生了一副敏感的身体,一碰腰就软了身子,吸两口乳珠就眼泪就要流下来。闫辰川也是因此才追的他,第一眼见色起意,后面勾搭到床上又发现这样冷淡的性格却有着这样敏感的身体,如此反差让人食髓知味,闫辰川在此之前没有和男人做过,为了啃到蔺珩这块骨头,硬生生学会了怎么给自己扩张。蔺珩此刻面色已经泛着红,平日里冷淡的眼睛变成了茫然的模样,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他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闫辰川低头把那滴泪水舔舐到嘴里。是咸涩的味道,闫辰川呼吸重了些,他阴茎更硬了,硬得发痛,因为这滴咸涩的泪。他的心好像也因为这滴泪染上了一点点咸涩的味道,他抬起手摸了摸蔺珩的脸,蔺珩很瘦,在一起后他找人精心定制了食谱,监督蔺珩一日三餐按时吃,但是现在摸着好像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蔺珩感受到闫辰川宽大的手掌在抚摸他的脸,黑夜中,他下意识偏了偏头,将大半张脸埋入他的手掌中,像乖巧的幼鸟跳入主人手中,天真的无所畏惧。闫辰川又闭了闭眼,他感到全身血液都躁动起来,血液中的暴戾因子在不停地鼓动着他,他突然感到一阵饥肠辘辘,他想把身下的人吞吃入腹,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就不用每天再忍受无止境的不安和焦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一只欠训的狗 闫辰川并不像那些常年坐办公室的上班族缺乏锻炼,他常年健身,日常爱好也是登山攀岩一类,因此体格健硕,腰腹有力,撑着身体防止压到蔺珩还能游刃有余做些别的事。他盯了会儿蔺珩哭着的样子,然后在这些眼泪快要滑落到下颌的时候一一舔去。蔺珩脑袋晕晕的,快感冲刷着为数不多的理智,闫辰川一边舔他一边身下也没停。穴肉包裹着性器,酥麻的快感蔓延到全身各处,身体每一处都酸软无力,蔺珩感觉自己像一朵坠入深海的云,意识飘在天空上,身体却沉溺在欲望的海洋里。而罪魁祸首还在像狗一样不停地舔舐他。似乎是不满蔺珩低下来的呻吟声,闫辰川稍微加快了些速度,他伸出手去拨弄蔺珩肿起来的乳尖,用指腹轻轻地碾了一下,然后在蔺珩的呻吟声还卡在嗓子里的时候,骤然加大力气,用两指捻住红肿的乳珠,柔嫩的乳珠在两指间被捏成扁扁的形状。蔺珩剧烈地喘息起来,腰和腿都在颤抖,甘美尖锐的快感几乎超过他的阈值范围,让他想要尖叫,他努力平复着呼吸,咬牙对闫辰川道,“松手。”原本应该是命令,但是由于这声音带着一点点泣音,就变得不那么坚定起来。闫辰川没有松手,但放柔了力气,两指轻柔地揉捏已经变得烂熟红肿的乳珠,他像是威胁一般,问蔺珩,“以后还骗我吗?”“是、是你先骗的我,”蔺珩喘息着说,他眼圈红红盯着闫辰川的脸,“闫辰川,你不要脸。”“你才知道我不要脸啊?”闫辰川笑着看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蔺珩,“我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不要见识见识?”说着他两指再次用力拧了拧蔺珩的乳珠,像是在把玩什么玩具,语气漫不经心,“我再揉两下你明天就要顶着一对红肿的奶子去你的早八了。”蔺珩几乎被这话给气晕,他的脸一片潮红,分不清是欲望还是怒火,他眼睛瞪着闫辰川,想说什么又怕激怒他,只能什么都不说。“你不要不信,”闫辰川说,他看着蔺珩因为怒火而亮晶晶的眼睛,又问一遍,“以后还骗我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死的闫辰川,蔺珩张了张嘴,他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自尊让他无法服软,浓烈的羞耻心让他许久也没有说出一个字。看似是两个人无声的对峙,但是闫辰川知道自己已经占尽优势,他勾了勾唇角,在黑暗中笑出了声,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挺感谢蔺珩此刻的固执和倔强。他给了他不再犹豫的理由。“等、等一下,以后不会骗......”察觉到闫辰川又要动作,求生意识直接越过理智起了作用,蔺珩声音在发颤,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闫辰川在笑,黑夜中闫辰川深邃俊美的眉眼带着一股明显的兴奋感,像是在期待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晚了。”下一秒,胀大的乳珠被大力揉捏,性器被纳入更深更紧的地方,快感层层翻滚着如同巨浪从天而降,一层层将蔺珩吞没,无论怎么用被捆起来的双手推拒,无论怎么扭动腰肢,都无法逃脱,只能发出求救一般带着哭腔和泣音的呻吟。性器被夹得胀大几分,蔺珩分不清是哪里传来的快感如此剧烈,也许都有,但是他哪个都无法逃脱,滔天的快感下他只能凭本能而动,眼泪又掉了下来,他嘴里胡乱地请求,说着不要了,但是毫无作用,恶劣的狗不会放过反扑的机会,只会更过分地侵占他的每一寸皮肤,展露赤裸的占有欲。在情欲中失去判断能力的猎物会下意识顺从捕食者的心意,希望得到一丝喘息的契机。但闫辰川根本不会给蔺珩喘息的机会,他只会借此机会引着蔺珩说些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我是谁?”闫辰川诱哄道。蔺珩没有说话,被快感冲刷的迟钝的神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睁着泪眼茫然地看着询问他的男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前教过你,”闫辰川威胁似的握住他瘦白的腰,“快点,蔺珩,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说着就要继续动作。“我不知道,”蔺珩抽噎着说,他看着闫辰川,湿润的黑色眼睛显出一点无措来。“你知道。”闫辰川盯着蔺珩已经略显崩溃的面容不容置疑道。蔺珩察觉到闫辰川的手正顺着他的腰一点点往上,他发出一声泣音,害怕却又无处可躲,只能竭力运作被快感浸透的迟钝的神经,在被欲望填满的脑海里寻求答案。他的脑子糊成一团浆糊,还没有找到答案闫辰川就又再次动作起来,穴肉绞紧他的性器,蔺珩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哀鸣,在闫辰川近乎冷酷地苛责下,他终于想起来了,崩溃似的哭着道,“老公。”闫辰川呼吸重了,他动作放缓了些,用手拂开蔺珩汗湿的黑发,声音温和,“再叫几声。”“再叫几声,叫的我开心了,就放过你。”男人循循善诱,保证似的放缓了速度。大脑被情欲泡成了一堆湿漉漉的棉花,蔺珩满心只想被放过,于是用带着泣音的声音一声声地叫道,“老公,老公。”闫辰川真的停下了,他抹了把自己的黑发,露出光洁的前额,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突然有点后悔让蔺珩说这些话,倒不是不喜欢,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快射了。偏偏这时候蔺珩以为叫这几声真能让身上的男人放过他,于是缓慢地眨着湿润的眼睛,平日里冷淡的声音化成一汪春水,沾染着情欲和春情,他甚至主动要闫辰川亲他,“你、你亲亲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谁受得了,这谁受得了。闫辰川觉得自己被这几声老公叫得魂都飘了,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悲,作为男人他居然因为另一个男人叫几声就能射出来,甚至不需要怎么抚慰,他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闫辰川俯下身亲吻蔺珩的唇,一边安抚他,一边又动起来,他解开绑住蔺珩手腕的领带,然后帮蔺珩捏了捏手腕。现在已经没必要再绑住,因为身下的人早已忘记了怎么拒绝。闫辰川也喘息起来,他的动作幅度变大了,蔺珩睁着眼睛,好像是不明白为什么闫辰川反悔了一样,于是又叫了几声“老公”。该死的,闫辰川手臂上青筋隐隐浮现,他竭力克制着,情欲、毁灭欲还有饥饿感,他精心在心上建造的高墙因为这几声轻飘飘地叫喊瞬间分崩离析,闫辰川的身心激荡着无数情绪,焦虑、不安、侵略和烦躁,种种种种,纷杂无比,然后这无数的一切最终汇总成两个字:渴望。他不再克制自己,顺从本心亲吻蔺珩的唇、红肿的乳尖还有腰,他的吻带着野蛮地侵占欲,好似蔺珩的身体是他的疆土,而他的每一个吻都是一面宣示主权的旗帜。快感如同潮水再次涌来,甚至比之前更盛,蔺珩不懂为什么他乖乖按照男人的要求做了但还是没有被放过,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是这愤怒除了让他脸上添上一点潮红外,别无作用。很快,愤怒也不再有了,他的身体早已被情欲浸透,只需要一丁点刺激就能到达顶峰,他抗拒这种猛烈的快感,甚至感到恐惧,但是闫辰川不会放过他,任凭蔺珩如何挣扎或者哭喊着求饶都没用,他近乎冷酷地掌控他的身体,把他送上高潮。蔺珩心脏跳得很快,小腹也感到一阵酸软,他嘴唇颤动着,仰起头,像被遏住咽喉的丹顶鹤,发出一声似是悲鸣似是呻吟的哭声,射在了闫辰川身体里。性事结束后,闫辰川又伸长胳膊从储物箱里抽出几张纸巾弯下腰给蔺珩擦脸上的眼泪和汗水,这次蔺珩真的被他折腾的厉害了,连眼皮都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是平时也能像在床上这么乖巧就好了,闫辰川一边擦一边想,这样他也不用天天疯了一样想着他。闫辰川不懂床上的蔺珩和生活中的差别为什么如此之大,大到有时候他忍不住想永远把他锁在床上。如果床下的蔺珩能和床上一样好说话,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如果蔺珩床下也愿意主动叫他老公的话,闫辰川想着想着手上动作都停了,他都不敢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该会是多么幸福一男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性事结束后正是放松的时刻,闫辰川难得胡乱想一次,然而下一秒——“啪!”清脆的一声响起,狠狠打碎了他的幻想。闫辰川脸被扇歪了些许,他有些惊愕,愣了几许,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口腔里传来一点血腥气,大概是嘴角被扇破了。闫辰川脸转过来,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然后“啧”了一声,那些刚刚乱七八糟的想法瞬间消失不见,他在黑暗中看着蔺珩,问道,“手疼不疼?”应该会很疼,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闫辰川现在感觉左脸火辣辣的疼。说着,他拽住蔺珩的手腕到唇边,低下头吻了吻那刚刚扇了他的掌心,然后抬眼看着蔺珩,歪头笑道,“我脸厚的很,下次别用手,建议踹。”蔺珩抽回了自己的手,这一巴掌用了他剩余所有的力气,此刻的他彻底提不上什么力气,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他有些倦怠地半合上眼,只软绵绵道,“闫辰川,你是一只欠训的狗。”闫辰川忽地笑出了声,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是啊,我这不是就欠你训吗。” 老婆的巴掌,丈夫的荣耀 最后早八还是没有赶上。蔺珩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厚重的落地窗窗帘遮挡住所有的阳光,给人一种还在深夜的感觉。蔺珩在床边摸了摸,没有摸到手机,坐起身,只是刚一动作就僵住了,感觉浑身像是散架一样,酸痛无比。他在床上坐了会儿,然后赤着脚下床,来到窗边,拉开半边窗帘。刺眼的阳光令蔺珩不适地闭上眼,他缓了一会儿,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下午。蔺珩在客厅的茶几上找到了他的手机,刚一解锁就看到闫辰川发的短信。闫辰川:闹钟帮你关上了,早八帮你请假了,醒了后把饭吃了再回学校,晚上我去接你。短信是三个小时之前发的,蔺珩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动作快的话,还能赶上下午的课。他丝毫不好奇闫辰川怎么帮他请的假,放下手机后,蔺珩和往常一样,洗漱、穿好衣服,然后坐公交车去学校。做爱很消耗体力,上专业课也是。两个小时的专业课上的人头晕,下了课后蔺珩抱着书随人流下楼,刚下几个台阶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蔺珩!”楼上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生正对他招手,他笑容开朗,在这么多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和蔺珩打着招呼,“你是不是忘了等下的社团活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少人听到这道声音也转头看去,面对这些视线那男生依旧目不斜视看着蔺珩,等待他的回答。蔺珩抱着书,没说话,回头又上了楼梯。“学长。”“哎呀,不要叫那么生疏啊,”赵予丞揽住他的肩膀,笑眯眯道,“叫我予丞或者予丞哥就行。”“你最近很忙的样子,”见蔺珩不说话,赵予丞也不在意,他揽着蔺珩的肩往前走,“好久没在社团看到你了。”他说着就扭头看蔺珩的脸,然后目光扫到蔺珩的侧颈。蔺珩今天穿着高领的黑色毛衣,将露在外面的皮肤衬得越发白皙,赵予丞目光一凝,他看到蔺珩侧颈隐约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初秋的A市已经天高气爽,蚊子应该快没有了才对,赵予丞心里冒出一丝疑惑,这也不像蚊子叮咬痕迹,可是如果不是蚊子的话......他停住了脚步。蔺珩借此往前一步,不动声色甩开了赵予丞的手,他转头看着赵予丞,目光平静,“学长,我们快要迟到了。”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到他的脸上,像撒上一层金光,一切都是暖洋洋的色调,但他的目光太过冷淡,明明只是一步的距离,却显得如此遥不可及。赵予丞看着蔺珩淡漠的眉眼,仿佛一层不化的霜雪,他心底突兀地躁动起来,差点连笑容都没伪装下去,他问,“最近这么忙是谈恋爱了吗,学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迟疑了下,然后点了点头。赵予丞深吸了口气,他心底欲望的躁动和被别人抢先的愤怒此起彼伏。他从开学就注意到这个清清冷冷的小学弟,对方长了一副霜雪似的眉眼,性子也冷冷淡淡,总是能勾起人心底的破坏欲。他特地查了蔺珩的家境,蔺珩家庭不好,没有父亲,母亲早逝,唯一的亲人祖母也在三年前离世。这种家境不好又不爱说话的男孩儿向来缺爱,应该很好拿捏才对,赵予丞在蔺珩身上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大量耐心,将自己包装成一个热心、温柔可靠的学长形象,他也确实成功了一部分,让蔺珩加入了他的摄影社团,但是也仅限于此了。由于对方长相和性格都很对胃口,所以赵予丞一直不急,相比较自己其他那些炮友多了耐性,但是今天他突然觉得无法忍受,他在他身上投入了一年多的时间,居然被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给抢了先,而且看这痕迹还是很新的模样。赵予丞快要毕业,离开学校后再接触就不容易了,他一定要在今年就拿下蔺珩。念头浮动不过一瞬之间,赵予丞笑容已经恢复正常,上前揽住蔺珩的肩,亲密地靠着他,“什么时候交的?怎么没听你说?什么时候带来给学长把把关,别被人骗了啊。”太近了,蔺珩有些不适地侧过头去,声音低低,“他很忙。”学校外的人物啊......那就不好动了,赵予丞想道,要是校内的他还能敲打一番。他又看了一眼蔺珩,看到他因为不适应距离而不停颤动的眼睫,心里痒痒的。虽然被别人抢先心有不甘,但这么美味的学弟,怎么说他都要玩上一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其实并不懂摄影,加入摄影社团纯粹是为了学校的德育指标,加上赵予丞一再和他保证社团事情很少,他甚至不需要购买摄影器材也不用参与社团的拍摄活动,只要每周固定来一次充当人物摄像的模特就行了。这次的摄影主题关于光影和人物,所以挑选了傍晚,这个时间点的夕阳正好。“景已经布好了,”赵予丞对蔺珩说道,“你去换拍摄衣服吧。”蔺珩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拍摄衣服是什么?”“白衬衫,和上上次一样。”蔺珩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问,“学长,我最近感冒了,可以穿着外套吗?”赵予丞听闻,立刻一脸关切,“没事吧?今天不拍也行的。”“没事,穿上外套就没事。”蔺珩说。“那好,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赵予丞说着把蔺珩带到休息室,他还想再待一会儿,但是蔺珩已经用目光询问他怎么还不离开。还不急,至少等人都走了后,赵予丞在心里这样和自己说。他悻悻地关上门离开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予丞离开后,蔺珩掏出手机,点开闫辰川的对话框,上面还是闫辰川几个小时之前发的消息,蔺珩想了下,回复:有社团活动,不用来接我消息发出去一秒不到,蔺珩看到对话页面上方就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片刻后,这些字消失了,然后过了几秒再次浮现。蔺珩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闫辰川:结束后发消息,我去接你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复,但是蔺珩还是冒出一个疑问,闫辰川他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蔺珩蹙了下眉,关掉手机,没再回复。闫辰川并非像蔺珩想的那样无事可做,他还是挺忙的,只不过恋爱后已经习惯了早早处理完工作,给自己提前下班。收到蔺珩的消息后,闫辰川在办公室坐了会儿,他发现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已经习惯了下班后就直奔蔺珩学校的生活,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没有多久,但他却已经无法抽离,猛一被打断只有一种茫然感。闫辰川回忆没遇到蔺珩之前的日子,然后骤然想起他似乎已经好久没有搭理自己的几个好友,明明在此之前他们几乎每天一聚,一起泡吧一起去夜店一起喝酒,像所有的富二代玩咖一样,醉生梦死,虚掷光阴。反正蔺珩也不想他去接......他又不真是他的狗,为什么一定要围着他打转?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拿起车钥匙,决心去见好久未见的朋友。闫辰川来到包厢的时候菜还没上齐,见到他进来,楚向歌招了招手,桌子上就剩一个空位了。“不是说没时间来吗?”楚向歌打量着闫辰川道。“突然又有空了。”闫辰川把大衣搭在椅子上,漫不经心说,“不行吗?”“行,怎么不行啊,”楚向歌耸耸肩,“闫总来这儿简直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呢?”魏羽琛点了根烟,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烟味传来,他眯着眼看闫辰川,“叫你好几次都不出来。”“把你烟掐了。”闫辰川嫌弃地看了眼魏羽琛,“房间内抽烟,有没有公德心?”“闫辰川,你脑子坏了?”魏羽琛皱着眉,有点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公德心了?”“我一直都很有公德心,”闫辰川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抬眼又看魏羽琛,“快掐了,别熏我一身烟味。”“老板都不介意,还轮得到你介意。”魏羽琛无语道,“你他妈最近到底在干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变得有点不正常了。”“上班啊,”闫辰川说,“还能干什么?就天天上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总日理万机,”楚向歌笑道,他又扭头对魏羽琛道,“闫总能和咱们一样吗,人家是要继承家业的。”他们仨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楚向歌和魏羽琛家里都有哥哥姐姐,继承家业的事情轮不到他们,所以心安理得当个富二代。闫辰川和他们不同,他是家里的独子,很小的时候就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虽然天天在一起玩,但实际上要比其他同龄富二代忙多了。“该让你爸妈给你生个弟弟妹妹的,”楚向歌说,“替你分担一下,省得你这么忙。”“我倒是想,但是他们不生。”闫辰川抿了口酒,声音散漫,“他们不离婚就不错了。”楚向歌了然地点点头,闫辰川家的情况比他们都要复杂,闫父闫母离婚传言传了十几年了,但是到今天依旧没离,A市上流圈里闫家的秘闻总是传得满天飞。“我觉得不对,”魏羽琛把烟掐灭后,听了一会儿,狐疑道,“之前你天天上班不也和我们一起去酒吧夜店吗?怎么这段时间就不行了?”楚向歌闻言也觉得不对,他看着闫辰川,突然福至心灵,问道,“你不会最近还在和那个侍应生在谈吧?”“哪个侍应生?”魏羽琛问。“你忘了?蓝调那个,你不是一开始还想泡人家吗,辰川感兴趣你就没继续了。”“哦,那个,”魏羽琛恍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是个清清冷冷的学生仔,“这都多久了,三个月了吧,怎么可能?”说着,魏羽琛和楚向歌一齐看向闫辰川。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沉默了一下,然后把酒杯放到桌子上,不咸不淡道,“还在谈。”“卧槽?!”楚向歌和魏羽琛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中都看到了震惊。“怎么了?”闫辰川看着他们面面相觑一脸震惊的说出话的模样问。“这个世界上有能和你谈三个月的人,”楚向歌啧啧称奇,“简直比我哥告诉我他要放弃家产去和一个男的私奔还要令我震惊。”“之前不都是一周或者三五天就腻了吗,”魏羽琛也震惊于闫辰川居然能谈这么久,“你洁癖好了?还是这个有什么魔力?”闫辰川皱了下眉,他下意识对面前两个人的提问不满,心底升腾起一种被冒犯的感觉,他压下这股莫名的烦躁,平静道,“没什么,反正就一直在谈。”“酒也不喝了,夜店也不去了,美人也不泡了,天天不见人影,”楚向歌摇摇头,“这还没什么?”魏羽琛赞同地点点头,他歪着头看闫辰川,突然眉头一皱。“等等,辰川,你左半张脸怎么了?”魏羽琛眯着眼打量闫辰川的脸,他发现闫辰川左半张脸有些许红痕,乍一看像天气闷热的潮红,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有些不自然,因为哪有人被热的脸红只红半边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细看能看到嘴角细小的伤口。楚向歌听到魏羽琛的话也望过去,片刻后,他语气惊讶问道,“你被人打了?”那一巴掌现在已经不痛了,只余下一些红色。昨晚蔺珩睡下后他用冰块敷了下,其实本来他是懒得管的,但是今天还有一场重要会议,不能出了差错,所以才敷了下。敷了后肿消了不少,不过还是在左脸留下一片红色,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过敏或者闷热的红,仔细看才能看出来不对,但在公司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茬。也就楚向歌和魏羽琛是兄弟才敢问出来。想起蔺珩昨晚扇他时那副想生气但是又没力气生气的模样,闫辰川弯了弯唇角,他语气轻松,“家里猫挠的。”包厢一时间陷入沉默当中,半晌,楚向歌问,“什么猫力气这么大?”说完后,楚向歌都觉得无语,他难以置信道,“他居然敢打你?”“不是,”魏羽琛震惊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重点是......你居然让他打?”这有什么,我还让他踹我呢。闫辰川在心里腹诽道,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挑了下眉道,“这有什么。”“这还没什么?”楚向歌怀疑闫辰川被人夺舍了,他笑容淡了些,“辰川,你是认真的?夜店遇到的,玩玩就行,别把自己真玩进去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学长堵住了 夕阳散发着最后的余晖,将一切染上暖橙色。闫辰川在等红灯。车子内空调的温度很低,但他还是感觉到燥热,他扯了下领口,又把温度调低了些。这车不能开了,闫辰川想,他现在一开这辆就会想起昨晚。想起蔺珩潮红的脸、湿润的眼和咸涩的泪水。初秋的天气,车内空调温度却开得很高,闷热的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黑暗中蔺珩离他如此之近,他们亲密交融,一切好像都唾手可得,几乎给人一种相爱的错觉。但是当白天再次降临,太阳升起,照亮这个世界,闫辰川醒来,离开蔺珩的身边,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又回来了,蔺珩不属于他,蔺珩不只是属于他。昨晚的亲密交融随着夜色一起消失不见,脸上的掌痕仿佛是他们亲密过的唯一证明。这一瞬间,闫辰川几乎开始想念被蔺珩掌掴的痛了。一切总是很快就消失,吻也好爱也罢,蔺珩给他的总是轻飘飘的让他无法捉摸,他疯子一样去握紧,可是水是握不住的,一切都是徒劳。蔺珩给他的,唯有痛是确定的。他给他的痛是他唯一可以确信存在的东西。楚向歌和魏羽琛的话他并非没有听进去,可是如果道理听一听就能做到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误入歧途的人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他应该离开他,至少离开他一小段时间,整理一下思绪。他应该现在掉头,给他发消息,抱歉,今天有事,不能去接你。他应该回去见楚向歌和魏羽琛,和以前一样,度过一个无所事事的夜晚。他应该、他应该。他有很多应该做的正确的事,每一件都比现在做的这件应该。他甚至应该去睡一觉,昨晚忙到很晚,今天又开了一天的会,他需要睡上一觉,恢复一下理智,也许睡上一觉后,他就能清醒。但是当绿灯亮起,闫辰川却踩下油门。车子继续往前,一切的思绪都被落在夕阳的余晖里,他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他应该去接他。与此同时,学校里,刚结束拍摄任务的蔺珩给闫辰川发完消息后放下手机。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休息室空荡荡的。蔺珩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他胸口的两点还是又疼又麻,粗糙的布料摩擦的那处好像更红了,红艳的乳珠在质量糟糕的衬衫下非常明显,不用仔细看就能看清。幸好当时说了要穿外套。蔺珩蹙着眉,小心翼翼地解开衬衫的扣子,生怕再摩擦刺激到已经敏感红肿如枣核的乳珠。随着扣子一颗颗解开,大量的吻痕露了出来,他的胸口、腰侧缀着成片的红色痕迹,一连串的吻痕顺着腰没入下身,连背后都是大片的堪称恐怖的红色吻痕。他的皮肤本就白皙莹润如同玉石,于是就衬得这些痕迹越发显得淫靡又艳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予丞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门突然被推开,蔺珩刚刚露出半边肩膀,他迅速地又穿了回去,但赵予丞还是看到了。“有什么事吗?”蔺珩转过身问。赵予丞凝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些往日藏在衣服下的身体上都是这样满是淫靡的痕迹吗?他明明一直以为他是洁身自好的人,他应该是冰清玉洁不可侵犯的,赵予丞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但这种愤怒很快又被欲望取代了。他上前几步,微笑着说,“我给你买了感冒药。”“谢谢,”蔺珩没有接过药,他后退一步,手里抱着外套,衬衫敞开着,胸口大片的皮肤裸露在外,“没什么事,请学长先回避一下。”“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赵予丞又上前一步,“还是说,学弟不知道怎么解释身上的痕迹?”“为什么要解释。”蔺珩说,他的眼睛黑泠泠的,“与你无关。”赵予丞眼睛轻佻地扫到蔺珩的胸口,那目光黏腻的令蔺珩感觉不适。“马上就要与我有关了。”他声音带着理所当然,“我对你这么好,我的心思不信你看不出来?蔺珩,我忍了那么久,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就不费那么大劲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予丞把手搭在蔺珩肩膀上,俊朗帅气的面容因为淫猥的笑被破坏得一干二净,他道,“我对你那么好,不该给我点回报吗?就和我睡一觉怎么样?”“为什么?”蔺珩皱眉,他清冷俊美的面容染上一丝不解,“为什么你对我好,我就要和你睡觉。”停顿了下,蔺珩补充道,“我从来没有让你对我好。是你主动的。”赵予丞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了,他有点恼怒,“怎么享受我的好又不认账了?别他妈装了,和谁睡不一样?你信不信我让你在A大待不下去?”见蔺珩不说话,赵予丞声音阴了下去,“你知道我姓赵姓的是哪个赵吗?”“不知道。”蔺珩开口,赵予丞的话没有影响他分毫,他想了下,然后说,“学长,你不该装那么久的。”赵予丞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蔺珩眼睫颤了颤,然后道,“想睡我的话,一开始就不要装出好学长的样子。”他抬眼看赵予丞,“那时候这种威胁对我还有用。”赵予丞面子有点挂不住,他没太听懂蔺珩的话,但蔺珩说他装他还是听了出来的,他恼羞成怒道,“我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我和男朋友睡觉,不是不知廉耻。”蔺珩打断了赵予丞的话,他语气平静,“学长,请你赶快离开吧,再待下去,你会受伤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受伤?你他妈在说什么?少给我打哑谜。”赵予丞冷笑,“别装了,蔺珩,我今天非要在这睡你。”蔺珩歪了下头,他突然轻轻笑了下。蔺珩不经常笑,他大多数时候是冷淡的,仿佛一捧不化的雪,即使距离很近也总是给人一种千里之外的错觉。于是这被笼罩在暖橙色的余晖下的突然一笑,就像积雪融化,又像春色来临。赵予丞被蛊得一时失语,蔺珩真的长得很对他胃口,如果不是被别人抢了先,他本来还想多玩玩的。不过现在也没差。“学长,你现在道歉,然后离开,可能只会被我打,”蔺珩收敛了笑容,神色认真,“再晚一点,我就不能保证了。”赵予丞被逗笑了,在他眼里蔺珩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他在学校里被捧惯了,在校外也是锦衣玉食被父母娇惯着长大。从小到大他做了许多坏事,但是很少得到惩罚,他的经历铸就了他无知无畏的性格,他轻蔑地问,“为什么?”“因为我在和疯子谈恋爱。”蔺珩答。“好啊,疯子是吧,”赵予丞阴恻恻一笑,“他等下来找你?那我就在他面前干你。” 你要把他打死吗 风好像停了,外面树叶摩挲的声音也没有了,夕阳落了下去,天地间暗淡下来,时间好像凝滞了一样,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赵予丞隐隐感觉到不安,这是一种人类的直觉带来的危机感,他的心脏莫名开始狂跳起来,第六感告诉他即将有什么他无法预料的事情要发生,他的直觉叫嚣着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在这片寂静之中,蔺珩率先动作了,他向前一步,主动拉进和赵予丞的距离,他们之间已经越过了正常社交距离的界限,赵予丞可以清晰地看到蔺珩胸口白皙皮肤上被舔舐留下的暧昧吻痕,大片大片,是淫靡的红。在这暗淡的房间里,赵予丞突然觉得蔺珩陌生起来,他印象中的蔺珩是冷冰冰的,是不可接近的高岭之花,可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蔺珩,敞着衬衫,坦然地露出身上的痕迹,他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但赵予丞依旧感觉出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明明面前的蔺珩还是蔺珩。赵予丞想不出答案,他只知道,此刻他面前的蔺珩比他之前见到的蔺珩都要危险,也都要迷人。他抬手,像被蛊惑一般想去抚摸他的唇,然后他听到蔺珩与平日无异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骤然响起,像是宣判一般定了他的罪,“学长,你没有机会了。”下一秒,蔺珩退后一步。“喂,你他妈在说什......”赵予丞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的头发被抓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疼痛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传递到大脑,他已经被拽着头发狠狠撞到了墙上。安静的房间内响起“砰”的一声。蔺珩背对着他们,他脱掉了白衬衫,裸着上半身弯腰拿刚刚落到地上的黑色卫衣。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疼痛感传来,赵予丞这才想起来似的惨叫一声,他被拽着头发抬不起来头,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你他妈是谁,快放开我!”赵予丞伸出手去拽那只手,但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气那只手依旧纹丝不动。接着,他被按着头狠狠掼到了地上,头磕到地上疼得几乎让人昏厥,别的疼痛也从四肢蔓延开来,赵予丞痛的叫了几声。疼痛带来愤怒,赵予丞双眼布满血丝,他努力仰起头,想要看清皮鞋的主人。他一点点往上看去。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版型挺括的黑色风衣,即使动作大开大合也没有丝毫褶皱,察觉到赵予丞的视线,闫辰川对他一笑。赵予丞顿时觉得惊悚起来,接着他看到那双皮鞋动了起来,一只鞋踩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再用一点力气,”闫辰川说,“你信不信会把你脖子踩断?”他语气轻松,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自然。蔺珩扭头看了一眼,他看到赵予丞被狼狈地踩在地上动弹不得,闫辰川似乎加大了点力气,于是赵予丞发出了一声声惊恐地惨叫。......好吵。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又扭过头去,继续换衣服,他背对着他们,只露出白皙的背和纤瘦的腰,黑色的卫衣重新被套上,遮挡住了所有的痕迹。赵予丞毫不怀疑这男人是真想把他脖子踩断,他惊惧不断,几乎破音叫道,“你到底是谁?你知道这是在学校里吗?你这是违法的!”“哦哦,违法的,”闫辰川状似惊讶,他抬起脚,语气无辜,“抱歉啊,我是文盲。”赵予丞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踉跄着,几乎站不稳,额头在流血,一片淤青,疼痛让人发疯,他从小到大还没被这么打过,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被打是这样的痛。“你他妈完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赵予丞眼睛里满是阴鸷的恨意。闫辰川插着兜,后退两步,面带笑容,语气困惑,“不知道,很厉害吗?”赵予丞被这语气气得眼前发晕,他指着闫辰川,然后又指着蔺珩,厉声叫道,“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蔺珩换衣服的手一顿,他侧了下头,没有看赵予丞,而是越过了赵予丞对上了闫辰川的视线。闫辰川看着他,目光又落到他的脖子上,眼神加深些许。见两个人都不言语,赵予丞心中多了些底气。疼痛让他不再理智,他心中蔓延着恨意和愤怒,他憎恨带来这一切的蔺珩,语气带着屈辱,双目血红瞪着蔺珩,“蔺珩,你个贱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千人骑......”“喂喂喂,”闫辰川拍了拍手,他打断了赵予丞的话,笑容未变,“这样对同学说话太没礼貌了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予丞被噎了一下,他下意识往后退,恐惧闫辰川,嘴里诺诺道,“你别过来,我爸、我爸......”“你是小学生吗?”闫辰川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他笑容温和,一步步靠近赵予丞,“遇到事只会叫爸爸?”赵予丞被说的恼羞成怒,可他不敢对着闫辰川说什么,害怕再被打,于是色厉内荏道,“你、你起开,你现在走我可以不找你的事,只要把蔺珩留下就行。”“喔,”闫辰川恍然似的点点头,停住了脚步,一米的距离,“你的意思是,我走,你会放过我?”“那、那当然,”赵予丞点头,他看着闫辰川停下步子,心里重新升起一点胆量,他道,“反正我只想玩一玩他,我和你无冤无......”他的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完。他甚至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房间里传来一声轰然巨响,连带着稀稀拉拉桌子椅子倒地的声音,巨大的声响惊动了窗外树上刚刚归巢的鸟,哗啦哗啦几只鸟受惊似的从树丛中飞了出来。闫辰川抬腿猛地踹到了赵予丞的肚子上,把他连带身后的桌子踹出几米远,不等赵予丞回过神,他已经缓步来到他的身边,一拳狠狠打在了他的下颌,然后单手扼住他的脖子,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一边。闫辰川脸上的笑容很淡了,他脱掉大衣扔到地上,露出里面的黑西装,他歪了歪脖子,活动了下肩膀,漆黑的眼睛像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珠,看着赵予丞的目光如同一个死人。赵予丞往后退,目露惊恐,他意识到自己惹到了怎样的一个疯子,他被吓得站不起身,只能往后爬,但很快他被闫辰川踩在了背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工良好的低跟皮鞋踩在背上,闫辰川目光淡漠,一点点加大力气,伴随着咔嚓的声音赵予丞喉咙里发出惨痛的叫声,他的骨头一定断了。他开始求饶,涕泪横流,说自己错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闫辰川会突然发作,但他知道自己再不求饶会死得很惨。人在极端恐惧情况下会放下尊严,他甚至想去抱住闫辰川大腿,只要能够放过他。闫辰川嫌恶地皱了下眉,他掐着赵予丞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提到和他同样的高度,黑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看着他,他道,“我们无冤无仇,但我就是想打你怎么办?”赵予丞瞪大眼睛,满目惊恐。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会捧着他,也意识到他的父亲并不是万能的,至少在疯子面前,毫无用处。被扣着喉咙按在墙上,窒息的感觉令人恐惧,接着如同雨点的拳头落到了他的脸上,疼痛积攒到一种地步大脑就会进入保护状态,赵予丞被打得神志模糊,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他模模糊糊地想着他会被打死吗?他觉得自己现在和死人好像没什么区别,他已经不敢出声求饶了,也没办法出声。“你要把他打死吗?”房间里出现一道冷淡的声音。蔺珩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怀里抱着书,目光冷淡看着已经打上头显得有些恐怖的闫辰川。闫辰川停顿了下。蔺珩没有再开口,他抱着书往外走,略过闫辰川和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赵予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闫辰川叫他,松开了手,赵予丞死人一般滑到地上,闫辰川没有管,他往前,又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蔺珩侧身看他。安静的房间,没有光,只有一股血腥气。闫辰川突然镇定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他想扯出一个笑,但他没有笑出来,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他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上沾染着红色的血。一定像个疯子。旁边的赵予丞被打得面容模糊,还趴在他的脚边,地上洒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闫辰川自己的手也在滴血,但不是他的。蔺珩依旧没有说话。这片寂静中,闫辰川心中突兀地升起一阵恐惧,但不是恐惧这样的自己,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劣根性和暴戾本性,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也不是上流圈子里流行的温和有礼的性格,他的血液中流淌着暴戾因子,他从很小就知道了。他恐惧的是,蔺珩的恐惧。他看不清蔺珩的表情,他只能看到他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正侧着身看他。他会恐惧吗?他会嫌弃吗?他会觉得他是个疯子吗?如果蔺珩真的对此恐惧,他又该怎么办?把赵予丞拎起来道歉?说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闫辰川丝毫没有感觉自己做错了,蔺珩说得对,如果不是蔺珩叫停,他可能真的会打死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海中各种想法冲撞着神经,思绪是如此的复杂。这是闫辰川过往二十几年生命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体验,他的情绪大多是单一的,平淡的,无聊的,戏谑的,他的人生从出生起就被安排在一条坦途上,所以一切都变得轻而易举,无需耗费过多的情绪。他几乎没有感受过恐惧,因为所有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易如反掌,他也很少感到忧虑,因为他总能把事情处理得完美无缺。然而此刻,站在这里,他居然开始浑身战栗,他的身体回忆起人类本能的情绪,这些情绪混杂着,恐惧交织着渴望,忧虑夹杂着愤怒,如此的新奇,又是如此的深刻。他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犯。他等待着,也许蔺珩会骂他疯子,也许蔺珩会嫌恶地让他不要靠近,也许蔺珩已经做好了要远离他的准备。他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运转,他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蔺珩呢?也许他应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分开就分开,然后一切回到正轨,他继续他过去的生活。也许他应该表现得气愤一些,因为毕竟他是因为他变成这样。当然,也许他会接受不了,他会疯掉。久久的,没有人说话,只有地上的赵予丞还在呻吟。窗外的路灯忽然亮了,暖黄色的光照进房间,仿佛舞台剧谢幕打下的那道光。闫辰川在这光下看清了蔺珩的表情,他看到蔺珩蹙了下眉,接着,房间内响起蔺珩一如既往的冷淡的声音,“你要让我等你到什么时候?”说完后,蔺珩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不会想知道的 蔺珩走得不快,闫辰川很快追上了他。一直到车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闫辰川很想说些什么,用轻松的语气,骂一骂那个男人也好,安慰一下蔺珩也好,总归不要再这样安静下去了,沉默在无限的蔓延,令人感到窒息。就在闫辰川还在想到底该说什么好的时候,黑暗中响起蔺珩的声音。“还痛吗?”这声音太过突然,闫辰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几秒后,他意识到也许蔺珩在问他的手。“不是我的血。”闫辰川故作轻松道,他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手指关节上的血,然后装作不经意问,“怎么?吓到你了?”他的语气是经过缜密测量刻意控制的声调和语速,平静又坦然,比他和蔺珩吵架时还要温和、自然和理智。蔺珩没有回答他。闫辰川扯扯嘴角,“我也不是经常这样的,这不是看他太......”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手。”“什么?”闫辰川一愣。“你的脸。”蔺珩说,他转头看闫辰川,“我说你的脸,还痛吗?”“啊?”闫辰川笑容僵在脸上,看起来有点滑稽,他像个傻子一样,愣愣地重复了一遍蔺珩的话,“我的脸还痛吗?”似乎是觉得和他沟通很困难,下一秒,蔺珩凑过身去,他抬手拽着闫辰川的领带,把他拽近了些,又拽着领带让他低下了头。闫辰川维持一个诡异的姿势,他弯着腰,低着头,这姿势很难受,但他却一动不敢动,那领带仿佛成了他的项圈,让他只能维持这样一个低下头如同臣服一般的姿势。黑暗的车子里,他们离得如此之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蔺珩呼吸时身体的颤动,近到他只需要一抬头就能吻到蔺珩的下颌,可他不敢。于是只能等待。微凉的手抚上了闫辰川的侧脸,停留了几秒,像是在查看他的伤势。闫辰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很小的时候在电视机上看到的片段,在外面被欺负的男孩儿哭着回家找妈妈,温柔的母亲就是这样用手抚摸孩子的脸颊,温柔地替孩子拂去泪。闫辰川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一直记得这个片段,也不知道这个片段和现在有什么关联,明明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他也没有被欺负,而蔺珩更不是他的母亲,甚至他自己刚刚打了别人,而他脸上的巴掌也是蔺珩留下的。蔺珩不知道闫辰川在想些什么,他轻轻摸了下闫辰川的侧脸,然后又看了几秒,接着松开领带,恢复原本的坐姿,“已经消肿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已经坐了回去,但闫辰川还傻傻地像是被牵着绳的狗一样停在原地。蔺珩转头看他,语气平平,“闫辰川,你可以坐回去了。”闫辰川像个只会听指令的机器人一样,缓缓恢复了原本的坐姿,他手里还拿着擦血的纸,纸巾已经被攥得皱巴巴的。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但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沉默,闫辰川呆呆地看着前方,像是不可思议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他几乎想抽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几秒钟,也许十几秒,闫辰川回过神来,把手里的纸巾胡乱塞到兜里,然后轻轻咳嗽一声,淡淡道,“早不疼了,没事,不用担心。”“嗯,”蔺珩应了一声,然后说,“看样子还是用的力气不够大。”闫辰川被噎了一下,语气顿时又委屈起来,“那你是不知道公司的人都怎么笑我的。”他说着就凑过去,去牵蔺珩的手,“你都不知道今天多少人嘲笑我,他们都笑我一个总裁怎么还被人打了。”闫辰川拿着蔺珩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抬眼看蔺珩,“你不该补偿我吗?”真是给点甜头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蔺珩看着闫辰川在黑暗中都掩盖不住的笑脸想到。“再补偿你一巴掌?”蔺珩垂眼看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沉默几秒,然后移开眼神,过了会儿,他为难道,“也不是不行。”蔺珩毫不犹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深知再说下去闫辰川就要开起染坊来了,他提醒闫辰川,“再不走,小心等下保安来抓你。”“我这是为了谁才这样的,”闫辰川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无辜道,“我要是被抓进去你可要记得来看我,不许改嫁。”蔺珩突然很后悔刚刚没有扇闫辰川一巴掌。车子缓缓启动,驶出了校园。城市的夜晚华灯初上,路上车流涌动,如同一条波光粼粼流动的河流,喧哗与吵闹填满了空间,层层的灯光照亮了车里。车子开的不快,蔺珩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安静中他听到闫辰川突然开口。“我刚刚一直在想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会怎样。”“不会怎样,”蔺珩闭着眼随口道,“区别只是被你打或者被我打。”闫辰川看着前方的红灯,没有说话。“你在自责吗?”蔺珩睁开眼,问闫辰川。“没有。”闫辰川立刻答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灯在此时转绿,车子再次启动,晚风灌入车子里,裹挟着凉意,蔺珩的黑发被吹起了些,他用手给自己压了压,蔺珩在这时听到闫辰川变低的声音。“......有点。”“可你也不是总能出现在我的身边。”蔺珩的声音和风一起吹到闫辰川的身边,“不必因此自责。”不,他自责的点和蔺珩以为的不一样。蔺珩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在来接他的路上,也有这样一个红绿灯,他在等待红灯的那六十秒,想的不是去接他,而是永远的远离他。甚至在蔺珩被那个男人堵在休息室的时候,他还在路上犹豫要不要离开。如果他真的没有来,如果他选择离开,蔺珩会面对什么,而未来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个结果,这才是他自责的内容。“之前你也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吗?”闫辰川问。“还好。”蔺珩想了想答道。蔺珩回想了下自己的大学生活,追他的人不在少数,但相比较高中,成年人已经懂得克制和体面,被冷淡地拒绝后许多都拉不下脸来继续相处,所以蔺珩的大学生活相比较高中已经算是平静许多,像赵予丞这样的还是上了大学以来的第一次。而且和闫辰川在一起后,也许是因为闫辰川总是有意无意的宣示占有欲,他身边的人比之前更少了。“遇到你之后,少了许多。”蔺珩补充道。他这话无比的平静,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但是闫辰川心里却泛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问,“听你这样说,好像之前有很多,也有今天这种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不只是有。蔺珩目光移向车窗外,他声音淡淡,“但都是过去了。”闫辰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这种词穷源于一种对于蔺珩过去的无力感。在一起的三个月里,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多,有时候会忍不住自我诘问这么做值得吗,蔺珩有给他同等回报的爱吗?他们在反复的质问中滋生了无数的争吵,然而此刻,他意识到,无论他做了再多也参与不了蔺珩的过去。他可以在今天把赵予丞打个半死,但在他没有参与的过去蔺珩又有多少个这样的时刻?那时候的蔺珩又是怎么度过的?“之前和你说过,”似乎是察觉到闫辰川在想些什么,蔺珩认真道,“我很会打架的。”他的声音沉静,“不用你来担心。”“如果,”闫辰川攥紧方向盘,直视前方,他问,“如果你打不过怎么办?”车内又安静下来,空气中漂浮着沉默,耳畔只有风呼喊的声音,片刻后,闫辰川听到蔺珩低声道,“那些都是过去了。”“抱歉,”闫辰川察觉出蔺珩骤然低下去的声音,他有些懊悔自己怎么问这么一句,过去的事如果让蔺珩不开心他也不会主动去探寻,“过去的事不想说的话......”“不是不想说。”只是,过去有什么值得谈起的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非就是灰蒙蒙的天空和贯穿一整个青春期的贫困。每年只有几个人能考上大学的高中里,被染着各色头发的男孩或女孩堵在厕所,堵在回家的巷子里,有人是因为喜欢,有人是因为看不惯,也有人是单纯无聊。但是无一例外,他们执着地拽着他往下坠,想看他坠到淤泥,看他坠到无底深渊。他的青春期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要永远地留在原地。除却这些,就是无休止的兼职和似乎永远也不会结束的贫困。炎热的夏天,寒冷的冬天,每个长假短假,从早到晚,总是在兼职,思考怎么多挣一些钱,然而再怎么努力发现都是徒劳,钱是挣不完的,永远在缺钱。直到高二的寒假才好一些。可是这些不是用言语就能讲出来的,言语总是苍白无力,表达不出原意的一半。他与闫辰川有着两条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他们的过去铸就了他们面对事情不同的处理方式。闫辰川可以不知道赵予丞的赵是哪个赵,闫辰川可以无视赵予丞的威胁在学校就把赵予丞打个半死然后再体面地带着他离开。可他不行,闫辰川习以为常的一切对他说像梦一样遥远,所以他才会说,如果赵予丞想睡他,一开始就不要装出好学长的样子。总有人以为他是遥不可及的月亮,可他从来都不是遥不可及的,他只是橱窗里一盏灰扑扑的月亮灯,伸手就能碰到,会熄灭也不够皎洁。为了抵达这里,他做了许多的努力,这些不是不能说,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你不会想知道的。”蔺珩说。 令人不安的前男友 今晚的蓝调格外热闹。吧台处围了一圈的人,往日热闹非凡的舞池里人都少了许多,刚进来的客人疑惑地对着侍应生耳语,“那边怎么这么多人啊?”侍应生微笑着回答,“老板回来了。”原本正疑惑地客人顿时眼睛一亮,问,“是正在调酒吗?”侍应生点头,委婉地提醒,“老板今晚只会在店里待一会儿。”年轻的客人没有管,拉着朋友的手急切地往前凑,然后对着朋友咬耳朵,“哎呀你是不知道,A市最好的调酒师在蓝调,蓝调最好的调酒师是老板本人。”他们垫着脚尖往里面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的男人正在摇晃酒杯,蓝紫色的灯光下,男人一张英俊的脸像是大理石雕刻一般立体深邃,他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又极具美感,结实的臂膀被袖箍紧束着,勒出漂亮的肌肉线条。不一会儿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似乎是酒调好了,然后又是一阵尖叫欢呼,有人似乎让再来一次,但很快人群中主动让出一条道,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男人走出吧台,这时才能看出来他长得极高,又因他表情极淡,所以显出格外的压迫感来。他不疾不徐走上二楼,刚刚嚷嚷着再来一次的人们都安静下来,没有人敢真的拦住他再来一次,只能遗憾地看着他离开。客人看着男人的背影,对第一次来的朋友小声道,“你今天真是走运了,老板很少出现在店里,来调酒就更少了,你第一次来蓝调居然就能碰到,可惜我们还是来晚了。”与一楼不同,二楼安静的好像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刺耳的音乐声也没有嘈杂的欢笑吵闹,连端着酒的侍应生脚步都静悄悄的,仿佛怕惊扰到什么怪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楼划分两个区域,一半是包厢,另一半就是裴继的私人场所了,但他不常来蓝调,每个月只偶尔来几次查查账,这次出差三个月就把店交给了副店长,这还是三个月出差结束后第一次回来。副店长是个年轻的男人,还没有学会掩饰表情,脸上挂着忐忑不安的笑,手中满是冷汗,将账本递到裴继手中。裴继翻了翻账本,他抬眼看向对面站着的男人,“你在心虚?”“没、没有。”副店长额头冒出一圈细密的汗,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我有点不舒服。”裴继合上账本,没有继续再看,如墨的眼睛看着副店长,他声音平淡反问道,“是吗?”明明裴继还没有说什么,只是平淡的一声反问,但副店长心中却猛然掀起一阵恐惧,他的手在发抖,笑容也即将维持不下去了,他结结巴巴道,“我,我......”他不敢直视裴继的眼睛,低下头看着地板的纹理,一阵结巴过后,他终于猛地下定决心说道,“蔺先生这许都没有来蓝调。”房间内陷入安静中,副店长听到打火机啪嗒的声音,他战战兢兢抬起头,看到裴继正低头点上了一支烟。裴继两指夹着烟,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灰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容,他一手拿着烟一手又翻了翻账本,然后问,“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蔺先生说,说这是正常的请假,没必要告诉老板您,”副店长声音打着颤,他又补救一般说道,“许先生是知道的。”裴继磕了磕烟灰,依旧没什么表情,他问,“谁付给你工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您。”副店长立刻九十度鞠躬,他意识到在裴继面前替自己狡辩只会让结果更糟糕,他声音急促,“我错了,我不该替蔺先生隐瞒的。”“好了,”裴继摆了摆那只拿着烟的手,不想多说的样子,“现在打电话给蔺珩,半小时后我要在蓝调见到他。”副店长如蒙大赦,转身离开房间。“把许呈叫过来。”副店长又听到裴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明天他来接替你的工作。”副店长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转头,这次连勉强的笑也没有了,只恭敬地低头应是。许呈进来的时候,裴继正在翻出勤表,一般这种表不用他亲自来看才对,他也的确看得不仔细,简单翻了翻前面后,看着最后一页蔺珩的名字,上面显示这个月的请假记录。许呈站在他的对面,他一板一眼汇报着这个月的工作,汇报到最后,他微笑问,“老板,有什么问题吗?”“蔺珩。”裴继抬头看着许呈,“怎么调到后勤了?”“他申请的,”许呈略一思考道,“大概是三个月前,他申请调离侍应生岗位。蓝调的侍应生已经足够多,所以我就同意了。”他又微笑问裴继,“有什么问题吗,老板?”“后勤一个月请三次假,是要被解雇的,”裴继的手不轻不重敲了下桌子,“怎么没有解雇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呈像是惊讶一般略微睁大双眼,“老板,我以为,蔺先生他......”“你以为什么?”裴继问,他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叠,颇为闲适的姿势,但许呈知道这是他心情不佳的前兆。“没什么。”许呈低下头。“下不为例。”裴继脱掉黑色的真皮手套扔到桌子上,“蔺珩来了后让他去3102包厢。”许呈似乎是一愣,顿了下,低头道,“是。”“......事情就是这样,”许呈一边说一边把衣服递给蔺珩,他脸上带着礼貌得体的笑容,声音温和,“蔺先生,老板让您来到后去3102包厢。”蔺珩接过侍应生的衣服,他刚从学校赶来,身上还带着一点深夜湿漉漉的气息,连发梢都是湿润的,他看着许呈和往日无异的笑容,“可是你已经答应了我调到后勤。”“抱歉,蔺先生,你要知道,”许呈耸耸肩,“这个地方的主人可不是我。”霓虹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看不真切,蔺珩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衣服,他问,“裴继现在在这里吗?”许呈凝视着蔺珩似乎有些不安的神情,微笑不变,没有回答蔺珩的话,只是催促道,“蔺先生,我想您还是尽早过去比较好。”蔺珩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在许呈的催促下他进了更衣室。更衣室和三个月前没什么两样,一切都井然有序,在这里隐隐能听到楼下的舞曲和欢笑的声音,然而那些声音像被一层棉花包裹住,如同许呈的表情一般,在这鬼魅的环境里显得不真切起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闫辰川和大作业搞得疲惫了,才会这样不安,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打开手机。或许是因为前几天赵予丞那件事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蔺珩最近这一周都没有再去酒吧,这段时间他和闫辰川没有再吵架。闫辰川消停了几天,也听话许多,不会再故意骗他加班实际上在学校蹲点。闫辰川正试图像一个正常的交往对象那样,体贴温柔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个人空间。这也正是蔺珩今晚能来到这里的缘故。对话框上,他和闫辰川解释了今天不能见面的缘由,他正忙一份大作业,几天都没有睡好了。这并不是欺骗,蔺珩的确是在忙碌,闫辰川体贴地表示了知道,然后问他是否需要帮忙,蔺珩拒绝后,闫辰川让他记得早点休息,等到忙完后他们再见面。这本不是欺骗,如果不是副店长的一通电话。蔺珩手指停留在对话框上,咬了咬下唇。“蔺先生?”蔺珩正犹豫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许呈的声音,蔺珩的思绪被打断,只好先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去给许呈开门。门外许呈依旧笑眯眯的,他道,“蔺先生,您应该还记得蓝调的侍应生条款吧?”“我想您离开侍应生岗位太久应该忘记了,”看蔺珩不说话,许呈提醒道,“在二楼包厢服务要上交手机哦。”许呈伸手,白色的手套一尘不染,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蔺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把手机放到了许呈的手上。好了,现在不用再犹豫了。许呈拿着蔺珩的手机,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端详蔺珩的脸,停顿了一下,他道,“蔺先生,之前似乎没见您戴过眼镜。”蓝调侍应生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没有过多花里胡哨的装饰,只是简单整洁的白色衬衫加上黑裤,然后搭配一个领结。细边的银框眼镜配上这身衣服让他显得不像是侍应生,仿佛即将在学术峰会上发言的学者。“......忘记摘掉了,”蔺珩摘掉眼镜,他只有轻微近视,平时并不戴眼镜,只有在比较忙碌需要长时间用眼的时候才会戴上,他把眼镜放到口袋里,抬眼看许呈,“还有事吗?”许呈微笑着看他那没有银框眼镜遮挡后显得格外冷淡的黑眼睛,道,“没事,只是想再次提醒您不要忘了去3102包厢。”门再次关上,许呈的脚步声远去了,蔺珩站在原地,停顿片刻,他把手放到口袋里。刚刚把眼镜放到口袋里的时候,他摸到了另外的东西。蔺珩拿出来,他手中是一串檀木手串,每一颗圆珠都被打磨得圆润光滑,散发出莹润的光。他的不安在看到这条檀木手串的瞬间化为了实质。 敲碎他的脑袋我也不介意 初秋的A市在今夜迎来了第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只是一场雨的功夫温度就降了七八度,如今穿着薄薄的衬衫已经能感受到凉意。夏季的炎热彻底了无踪迹,只余下潮湿阴冷的水汽弥漫在夜晚,雨水将地上的落叶打湿,更显出一片萧瑟的气息。闫辰川出了公司,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他靠在车上,从兜里摸出烟盒,拿出一支烟,没有点火,只是拿在手里,过了会儿,他又放回了烟盒里。很想抽一支烟,但他克制住了。很想见蔺珩,但他也克制住了。他仰头,看着暗淡的路灯和叶子掉的差不多的树枝,感受凉意一点点漫上皮肤的感觉。蔺珩此刻在做什么呢?大概还在写作业吧,他让他早些休息,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过。闫辰川打开手机,对话框的消息停留在他让蔺珩早点休息那一条上,他很想说些什么,删删减减,还是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想见到他的心情,他想了想,最后只发出去一句:外面下雨了。发出去后,他把手机放回兜里,继续靠在车上。蔺珩不喜欢他抽烟,虽然蔺珩没有说过,但闫辰川一直都知道。他一直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蓝调的包厢里,那时候魏羽琛和楚向歌在喝酒,他那天感觉很是疲倦,所以没有喝酒,只点了一支烟。穿着白衬衫的蔺珩端着酒进来,不像其他侍应生那样笑容亲切,也没有主动搭话,只冷淡地躬身行礼,然后先给魏羽琛和楚向歌倒酒,动作挑不出一丝错处,可又因为分外冷淡,所以没有侍应生应有的恭敬的感觉。闫辰川靠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他,看着他白皙如玉的手娴熟地开瓶、醒酒然后倒入酒杯,做这些时他始终面无表情,好像这只是一项需要认真完成的作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色彩。在这里工作的侍应生应该都像他们之前遇到的那样才对,想着能够和他们这些有钱无聊的富二代春风一度,不需要感情,只需要睡一觉就能得到现在薪水十倍百倍的金钱,稳赚不赔的买卖。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闫辰川知道蓝调二楼的侍应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显得太特别了。他像一尊沉默的冰雕,始终一言不发,给楚向歌倒完酒后,他来到他的跟前,挺直的背脊弯下去,这时他看到他表情发生了一瞬的变化,如同冰雕裂开一道缝隙,骤然变得生动起来。他似乎是闻到了他身边浓重的烟味,于是眉头蹙了起来,唇角也不适地抿起,但很快一切又恢复正常,他又变成了沉默的冰雕,弯下腰给他倒酒。闫辰川凝视他白衬衫下纤瘦的腰,黑色的长裤下笔直修长的腿,连带那柔顺的黑发,全部纳入眼中。魏羽琛在这时扭头对他笑道,“喂,不需要给他倒,他今晚不喝。”于是他停下动作,显出一瞬间的无措,似乎不知道是否要继续把这杯酒倒完。闫辰川这时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他坐起来,在魏羽琛略带惊异的目光中,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懒懒笑道,“谁说我今晚不喝。”他从他的手中端起他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哎呀,陈总少喝一点。”看着中年男人把酒一饮而尽,身旁的助理连忙去夺酒杯,“裴先生还在这呢,您少喝一点。”“我这不是高兴吗,”满面红光的中年男人把助理推到一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能和裴先生做朋友不得多喝几杯,您说是吧,裴先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助理停下动作,勉强地笑笑,他知道自己的上司一旦喝酒就容易耍酒疯,脑子也变得糊涂,而且总是越劝少喝点就越要喝。往日也就罢了,但是......助理不安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被中年男人问到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他深邃俊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也没有搭话,目光落到那空了的酒杯上。蔺珩知道这是裴继让他去倒酒的意思。见裴继不搭话,中年男人也不觉得尴尬,他这样的小鱼小虾能到裴继的跟前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哪敢要求更多。他看着那长相清俊的侍应生弯下腰给他倒酒,心中充盈着得意的情绪,他忍不住道,“和裴先生做朋友真好啊,连侍应生都这么漂亮。”蔺珩动作不停,只垂着眼倒酒,倒好后将酒递给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接过酒杯,手故意碰上蔺珩的手背,然后暧昧地摩挲了一下。中年男人手指划过手背的感觉令人作呕,但蔺珩什么都没有说,酒液也没有洒出一滴,他默默收回手,又回到了裴继身边。“看来陈总已经胜券在握。”裴继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只一句话就把中年男人说得飘飘然。“那当然了,裴先生您是不知道,陈家在房地产这块虽然比不过闫家,但郊区的一块地还是能拿到的,”中年男人说着身子就靠前,一副分享秘密的模样,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声音刻意压低起来,“我特意绕过了闫家找的楚二少帮忙。”裴继挑了下眉,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是吗?”助理额头冒了一圈冷汗,他笑着开口,“裴先生,陈总喝多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喝多,”中年男人烦躁地又推了把助理,他站起来,端起刚刚蔺珩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珠因喝酒而变得通红,他忍不住嚷嚷起来,“那块地陈家已经拿到手了!裴先生,就差您的信儿了!”裴继单手支着下颌,他看着男人兴奋充血的双眼,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的举动,终于感到一丝厌倦,他道,“还以为你能坚持几分钟。”中年男人猛地止住动作,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脑袋像被敲了一记闷棍,他愣愣道,“裴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他后退两步跌到沙发上,然后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他疯了一样去摇助理大声道,“快给楼下的保镖打电话,让他们上来!”年轻的助理推了推眼镜,单手握住男人的手,安抚道,“陈总,没事的,裴先生这不是还没说什么。”中年男人困惑地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助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片刻后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手开始颤抖起来,“你,你他妈和裴继是一伙的......”助理没有解释,只友好地笑了一下,和刚刚判若两人,他捏住男人的手臂,还没用力男人就爆发一声疼痛的叫喊,很快他被助理按到了地上。裴继从始至终神色淡淡,好像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男人,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哪只手碰的你?”蔺珩站在他的身侧,听到裴继的话停顿了几秒,声音低低道,“左手。”“去把他的左手踩断。”裴继命令道。蔺珩看着被助理按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他刚刚还在神采飞扬给裴继展示成果,现在已经狼狈不堪的像待宰的动物,发出一阵阵无用的嚎叫。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被闫辰川打得求饶的赵予丞的脸。“蔺珩,”见蔺珩不动作,裴继站了起来,他比蔺珩高上许多,垂眼看他能把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你已经成年了,还要我再教你怎么打人吗?”蔺珩喉结微动,他很想退后一步,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他避开了裴继的眼睛,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吗?”“本来没这个打算。”裴继绕过了蔺珩,走到房间的角落,“但你这周都没来上班。”他翻了翻堆放在箱子里的手杖,声音淡淡,“所以这是对你的惩罚。”他挑选了一根细一些的手杖出来,手杖上镶嵌着华美的宝石,他把手杖递给蔺珩,“不敢踩,就用这个。”蔺珩没有接。如果蔺珩是一只猫,那么此刻一定炸了毛,裴继抽出点思绪想道,他瞥了眼被助理压在地上正像只虫子蠕动的男人,又对蔺珩道,“连这个也不敢了吗?”他语气极为平淡,好像蔺珩如果点头他就要为他再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一样。“没必要,”蔺珩抬头看裴继,声音又冷又僵硬,“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样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裴继来到蔺珩跟前,他声音依旧沉静,他缓缓地掰开蔺珩的手,将手杖放到蔺珩的手中,问,“你想敲碎他的脑袋?”助理歪着头看着他们,像是感到惊奇一般,他看着蔺珩已经化为实质的不安,笑着安抚道,“先生,没事的,您不用紧张,我帮您按住他了。”像是为了证明,助理加大了些力气,于是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惨叫。年轻的助理笑吟吟地拽着自己老板的手臂,将他的左手举起来。裴继来到蔺珩身后,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蔺珩冰凉的手,他的声音在蔺珩耳侧响起,“你要是想在这里敲碎他的脑袋我也不介意。”蔺珩脸色苍白,嘴唇嫣红,显出苍白艳丽的色彩来,他拒绝道,“我不要。”裴继握着他的手缓缓抬起手杖,像是课堂上耐心的教师,耐心但不容拒绝,“蔺珩,我教过你怎么打高尔夫。”“想象这是一枚高尔夫球,”裴继面色沉静,“你只需要挥下去就好。”手杖被高高举起,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中年男人绝望地闭上眼睛。“砰!” 夜店遇到男友的兄弟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冷汗濡湿了衬衣,中年男人如同从水里被打捞上来一样,他颤颤巍巍掀开眼皮,将眼睛睁开一道缝。手杖被甩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安静的房间显得尤为刺耳。蔺珩甩开了裴继的手,他的胸口起伏,脸颊染上一点红色,眉头紧蹙,冷声道,“裴继,你疯不要拉上我。”助理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按着男人的手都松了些许,他从未想过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敢违逆裴继。虽说裴继万事都是平淡的模样,但在他为裴继办事的这几年里也算对裴继的秉性有所了解。这个世界上敢违逆裴继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死人,一种即将变成死人。但很显然眼前那个年轻人不属于以上这两种范畴。裴继对蔺珩的表现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把地上的手杖捡起来,然后凝视蔺珩紧紧蹙起的眉宇道,“你在不开心。”“任谁半夜被叫过来看你在这里发疯,都会不开心。”蔺珩冷冷说。“这是惩罚,蔺珩,我说过了。”裴继表情依旧平静,“你还没有给我解释为什么这周没来上班。”“你叫我来,只是为了让我解释为什么这周没有来这里吗?”蔺珩问。裴继没有回答,然而蔺珩从他的表情看懂了他的答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说,要不然?裴继是一个无法沟通的人,虽然蔺珩早早就知道了,但他依旧忍不住别过头去,不想去看裴继,也不想和他交流。裴继也没有再开口,他静静地看着蔺珩,仿佛蔺珩不开口他会在这里等一辈子蔺珩开口。包厢的窗开着,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又冒出来,高而悬地挂在天空上,被水汽晕染的一团模糊,月光好像也被雨水打湿了,落到包厢里只有凛凛的森冷。被压在地上叫痛的中年男人打了个寒颤,包厢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言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蔺珩在这种与裴继沉默的对峙中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是秋雨带来的寒意,也是裴继带来的。裴继漆黑的眼睛如同深渊一般,注视着他,久久地没有移开,和几年前没什么不同,似乎只等他露出一点破绽或者一点不安,就会拉着他坠入深潭之中。这股寒意令蔺珩的头脑骤然清醒下来,他意识到他刚刚又被裴继带入到一种情境之中,带入到高中时候他和他相处的模样,那时他是裴继包养的高中生,他要靠裴继给的钱来负担祖母的医药费,他的人生被裴继完全掌控,毫无反抗的能力。他看着裴继,看着他如寒潭一般的眼睛,对视几秒后他垂下了眼睛,浓密的黑睫颤了颤,只这几秒的时间,再看向裴继时,蔺珩的眼睛像在被寒水浸过似的,眼珠是黑泠泠的黑,可是深处却汪着一层泪的湿意,这点湿意让他冷冽的表情变得模糊起来,如同此刻天上被水汽晕开的月。他的声音也不似刚才冷淡,而是有了一种奇异的颤动,他说,“裴继,难道不该你先向我解释吗?”裴继总是古井无波的表情发生了一丝变化,他先是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助理,助理会意,点点头,拉起来地上的男人,准备离开这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助理心中充满了好奇,好奇眼前的年轻人是谁,好奇到底什么人居然能一句话就让裴继态度发生变化,他此前从未听说过裴老板身边有人,但他不敢再待下去,只得带着中年男人迅速离开了包厢。包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提问的人换成了蔺珩,这场对话的掌控权悄无声息发生了转变。“如果你需要我解释过去三个月去了哪里。”裴继来到蔺珩跟前,蔺珩的眼圈变红了一点,但表情依旧是冷的,这让他看起来显出一种令人怜爱的倔强,裴继看着他,声音平静,“我去了一趟B市。”“你什么都不需要解释。”蔺珩说。“但你在生气。”裴继陈述客观事实一般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来,”其实这时候答案什么的已经不再重要,蔺珩知道他已经没必要再解释,但他还是红着眼圈,冷冷地解释,“我以为你像之前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裴继听出来他的未尽之意,蔺珩以为他会像当年那样不辞而别,突然消失。裴继表情又发生一丝变化,他蹙起眉来,他道,“我没有再也不回来。”蔺珩听懂了裴继的话,裴继在解释他在他考上A大那一年突然消失并不是抱着再不见面的想法,就算蔺珩没有来到A市,裴继依旧会去见他。然而蔺珩没有理他,他不想听懂他的话。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起裴继当年的不辞而别,这段过去在他们在A市再次相遇的时候没有提起反倒在此刻被提起令裴继感到一丝困惑和不对劲,但他无暇思考过多,因为蔺珩眼睛看起来更红了,里面盈满了皑皑雾气,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雨滴流落眼眶。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起来很委屈。“我不是故意这样。”裴继道,片刻后他又补充,“如果你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以后我都会告诉你。”“和我无关。”蔺珩道,“你不用告诉我。你去哪里和我没什么关系,同理,我来与不来,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他看起来也在生气。裴继凝视着蔺珩的眉眼想到,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蔺珩生气。在过去,大约是几年前,蔺珩还是高中生的时候,那时侯的蔺珩和现在差不多的冷淡,但却是沉默的,他从不在他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绪。他生气的时候看起来比平时更漂亮了,脸颊带着一点红,像是抹上一层薄薄的胭脂,不似平时冷淡,多了一丝生动,但他眼角还泛着红,让这难得的生动带上一层湿漉漉的水意。他伸手想去碰他泛着红的眼角,黑皮手套的质感冷又粗粝,蔺珩偏了偏头,没有让他碰到。裴继的手停留在空中,又垂了下去,他说,“我给你带了礼物,没有忘记你。”蔺珩听到了,但他依旧没有说话,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就原谅“不辞而别”的裴继呢。他看了一眼裴继,然后再次垂下眼眸。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在这紧张紧迫的气氛中突然找到了掌控裴继的锁链。“不要不开心了。”裴继说。“我要回学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继停顿了下,妥协一般道,“让许呈送你。”蔺珩摇摇头,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越过裴继往门口走去。裴继始终在看着他,目光黑沉沉,但他一言未发,只看着蔺珩来到门前。蔺珩感受到了裴继的目光,他没有理会,拉开了门,门口站着许呈,看到他出来似乎有些惊讶。许呈越过蔺珩看了眼包厢里的裴继,裴继轻点了下头,许呈脸上换上平日里的微笑,没有再阻拦蔺珩,他道,“蔺先生,您可以离开了。”蔺珩越过他,彻底离开包厢。许呈直视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转身进入房间。裴继正站在窗前,他身姿挺拔,神情冷淡,沐浴在月光下好似一棵雪松。不知过了多久,他淡淡道,“把陈申的左手废了。”许呈应了一声,“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蔺珩先去了一趟二楼的洗手间,进了隔间后,他的表情一点点平淡下来,不复刚刚的委屈和怒气。他察觉出裴继除了不来蓝调之外似乎还有些问题要问他,但是这些问题蔺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出于一种直觉,他尝试了一下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对闫辰川也展露过,然后裴继居然真的停止发问了。蔺珩困惑地眨了眨眼,他不清楚裴继是如何想的,但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对裴继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他思考片刻,没有思考出来结果,不过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他只需要知道他已经摸到了一点掌握裴继的窍门就够了。不能让裴继坏了他的事。在洗手间平复了一下心情,蔺珩离开二楼。他走得有些急,虽然现在应付过去裴继,但是保不齐他什么时候会反应过来一些不对劲。他现在还不能让裴继知道他和闫辰川的关系。他下了二楼,一楼的人早早又散开了,霓虹色的灯光闪耀着,节奏感十足的舞曲响彻整个一楼,音符仿佛化为实质游荡在人群之间,舞池里的人跳着舞,拿着酒瓶高高举起,摇晃着身体,一张张脸在这些灯光下仿佛漂浮的一张张面具,迷幻得像一场聒噪的梦。蔺珩的耳边环绕着欢声笑语和音乐,酒香和各种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萦绕在他身边,他被人群裹挟着,走得很慢。他还没有来得及换掉二楼侍应生的衣服,在这过程中他衬衫的扣子被蹭开了两颗。有人注意到他,想拉着他进舞池。“喂,松开。”蔺珩还没来得及挣脱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懒懒的声音,他觉得有些熟悉,还没转头,就见到那拉着他的男人本来醉意朦胧的脸霎时间清醒起来,那男人连忙松开了蔺珩的手腕,对着蔺珩身后的人露出殷勤的笑,“魏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羽琛点了下头,那男人迅速又往舞池里去了,没再看蔺珩一眼。电子鼓声音很是吵闹,各色灯光让蔺珩看不太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很费力地侧过身,看见一个容貌俊美的栗发青年,他比蔺珩高上一些,戴着一枚闪闪的银色耳钉,在各色灯光照耀下熠熠发光,他工装外套上的银链也在闪着光,这些闪耀在他身上的光让他显露出几分不羁的气息来。蔺珩记得他,魏羽琛,闫辰川的朋友。魏羽琛看到蔺珩转过头来,懒懒的表情收了回去,他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真奇怪,你不是正和闫辰川谈恋爱吗,我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蔺珩眉头蹙起,他还没有说什么,魏羽琛已经料准了似的,冷笑一声道,“我他妈早说过,闫辰川还不信。我现在就给闫辰川打视频,让他看看他整天捧在手心里的小情人到底是什么货色。”他说着就去掏口袋里的手机,要给闫辰川打视频,为了防止蔺珩逃跑他还腾出了一只手扣住蔺珩的手腕。不能让闫辰川知道裴继的存在,至少现在不能。魏羽琛已经掏出了手机,开始翻联络人,这时他突然感到手里纤细的手腕颤了颤,他心头划过一丝疑惑,下意识转过头看蔺珩。酒吧的灯明明暗暗,他一直没有看清蔺珩的表情,恰在此时,舞池开始切舞曲了,灯光也开始变换,在这变换的一瞬,魏羽琛借着那一点点光看到了蔺珩的表情。他眼圈带着一点红,抿着唇,低着头,柔顺的黑发衬得他面色煞白,于是眼圈那点红更明显。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魏羽琛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旋即他又冷冷一笑道,“我他妈什么货色没见过,你这演技也就只能骗一下闫辰川那蠢货了。”他又继续翻联系人,很快翻到了闫辰川的名字,点击申请视频通话。等待闫辰川接通的空当儿,他再次转头对着蔺珩嘲讽道,“少在我面前演了,你以为我会像闫辰川那蠢货一样被你骗?你还是留着点力气想想待会儿怎么给闫辰川解释吧。”他一面说一面打量着蔺珩,说着说着话,魏羽琛突然停下了,目光也凝滞下来,几秒后,他拧着眉问,“你胸口是什么?”蔺珩的衬衫被蹭开了几颗扣子,露出大片的皮肤,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一连串红痕没入衣服深处。这是闫辰川前几天留下的。蔺珩挣开了魏羽琛的手,他抬手扣上衬衫的扣子。“问你话呢,等等,你手腕上......?”那截洁白如雪的手腕上布着两个鲜红的掌印,即便是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依旧无比明显。魏羽琛第一时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他用的力气并不大,紧接着他意识到不可能是他留下的,因为蔺珩两手手腕上都有这个痕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楼,侍应生,吻痕,掌印,红红的眼圈,一副受了委屈哭过的表情,短短几秒钟魏羽琛眼睛从讥诮变得茫然接着又变成不可思议,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嘴巴张着,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蔺珩已经扣好扣子,趁他愣住的时候进入了人群。他像一尾灵动的鱼游入夜晚的海中,迅速被各色人等淹没了,他的动作如此迅速,好像生怕被发现什么秘密似的,这种急切离开的行为在魏羽琛的思绪里翻滚了几圈,冲撞地他脑海懵了一瞬。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事儿闫辰川知道吗?应该不知道吧,如果知道蔺珩也不会这副逃避的模样。魏羽琛正想着,手机那头的闫辰川才慢吞吞接通,他刚洗完澡,头发捋到后面,露出锋利的眉眼,他看了眼魏羽琛的背景,笑了一下,然后挑眉道,“魏羽琛,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去酒吧没必要找大人报备。”魏羽琛觉得他的好心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就是蔺珩真的绿了闫辰川那也是闫辰川活该。以他往日的性子至少要再骂几句闫辰川才对,但此刻他的心还牵挂在蔺珩那里,所以只回了句,“打错了。”说完后他匆匆挂了视频,挤进人群中去追蔺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