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他眼瞎腿瘸》 身残志坚万人嫌 林荆丞死了。死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双凤鸟织金的锦靴,靴子的主人提着灯笼站在岸边,冷眼看着他在水中痛苦挣扎。对他欲行不轨的小厮走到那人身边,垂首说了什么。“可惜,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一道熟悉而淡漠的嗓音,沉闷地砸碎在刺骨的幽夜之中。平陈的语调是久经上位的难以捉摸。那一瞬间,林荆丞只觉得灌进口鼻的湖水冰得人牙齿打颤。那小厮对他所行之事不是偶然起意,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有人要他在上元这日身败名裂。那人,他识得。最可怕的是,当他被无限流系统找上,他询问系统答案,想确认自己心中猜想时,系统明确给他展示出的害死他的凶手,不只那夜最后所见的一人。一串名字明明白白列在他眼前,让他彻底沉默。当晚五位小厮,各为其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估了上位者的滔天权势和恶劣心性。这么一想,他那走滑的一脚,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问系统为何找上他。系统说:你为人不义,骗了宁远侯流落在外的幼子的信物,替人上京认亲,享受荣华富贵;为弟不悌,暗中下药爬了孤高桀骜的兄长的床,成了兄长人生里唯一恨不能抹去的污点;为臣不忠,为扳倒首辅,伙同佞臣出卖军政要报,致使上万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为子不孝,累及宁远侯家世代忠名……他负尽世人,如此阴险恶毒,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这么死了,这样的人,正是他们无限流这边需要的。【你肯定求生意志特别强,你会拼命活下去,为个重生名额能不停下副本】可惜,系统猜错了,林荆丞其实不想重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一生为苟一命,早就用尽了计量手段,他连首辅的床他都爬了,为了讨好那些人,更多不堪的事情他做了不知道多少,最后还是死了。这还是他拿着剧本,才堪堪走到这一步。他早就无计可施了。“五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我对不起天下人,唯有一人,我不欠他。”他静立良久,执拗着一点无关紧要的细节。可此时系统并不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也不关心一个大奸大恶之辈有什么想法。他只在乎他能不能尽心去做他的赚积分机器。顺便暗自嘀咕一句,这人生得是唬人,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冷不丁一看,还真有些清贵傲骨之姿。林还是答应系统进入无限流,他只有一个要求。“带我走。”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要回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林荆丞还没想到,无限流世界对他完全是另一层地狱。更想不到,自己当初为了逃离自己的世界,让系统带他进入的无限流世界,日后,他竟然会再次为了逃离无限流世界,拼着灵魂寂灭,也要去抢一个脱离的机会。在那个地方,连死都是奢望。那里能玩弄生死之人太多,疯子也多。林荆丞本以为自己会在无限流世界里重新开始,可他最后还是走了老路。为了抱上大腿,他又去爬了天梯榜位列在前的大佬的床,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个靠卖身混日子的废物。他没什么能力,不够聪明,又怕死,就很让人瞧不起。为了活着用了不干净的手段,仗着双性身子爬床,一点骨气都没有,更没人喜欢他了。多年过去也没多少长进,只是从爬一个人床,变成爬很多人的床,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是个不讨喜的万人嫌,到了无限流世界里还是。“不过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在那时冲进去吧。”林荆丞在脑海里跟系统静静说着。系统没有出声,他也不介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他的最后一个副本,他提早一年多就在计划了,在最后的时刻,他在身后所有人的呼喊阻拦中,拼尽全力,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光里。他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那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假的奖励,只是个为了诱人送命的诱饵,虽然有几率把人传送出无限流世界,可在那之前,却是致命的陷阱。大多数人都在半途就死了,他们以为林荆丞又不知好歹去抢别人打通副本的奖励,只是这次他再不能靠着身子讨好他们老大蒙混过去,他这次要自食恶果了。可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蠢,连这么简单的陷阱都看不出来,别人都躲着,就他上赶着往前冲,他从没见过周围的聪明人们那么失态的样子。他们都在喊他,想把他拉回来。可他们不知道,这正是林荆丞早在心里盼了很久,拼死也要赌的一个机会。他实在太弱了,连想离开那里,也只能用这么惨烈的办法。可他赌赢了。以双目缺失,双耳失聪,双腿残缺,味觉嗅觉全丧失的代价——他重新回到了现实,彻底逃离了无限流世界。【宿主,我用最后的积分修补了你的身体,但大多数的伤都在灵魂上,修补不了了,你平时也能正常视物,走路,听见声音,但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伤会忽然发作,你可能会突然看不见,或是听不见,四肢麻木......味觉和嗅觉也许今后慢慢会有机会恢复少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系统小心翼翼地告知他现在的情况。林荆丞感受着心脏上的阵阵绞痛,缓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无碍,我能离开,就是最大的幸事,只是......你为何还在?”他都离开那里了,不能再给他赚积分了,系统为什么还没走?系统沉默良久,告诉他:【宿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别激动】【就是......你重生了】林荆丞愣了好一会,胸口破了的风箱似地咳嗽起来。【宿主!宿主你冷静点!】林荆丞顺了顺气。模糊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他的本世界是一本万人迷团宠文,书中主角是那位被他骗了信物的真少爷,而他则是书里的万人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韫是个心怀天下,慈悲善良的小道长,真实身份是宁远侯流落在外的小少爷。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林荆丞占了他的位置,但他从小长在神霄宗里,受到的教育也是要拯救苍生,兼济天下,本就无意回到宁远侯府当个世子,所以放任了林荆丞的行径,自己则四处为百姓奔走。可就算他不想,还是在拯救苍生的过程中,逐渐接触到了大雍上层掌握权力的勋贵,被一众大人物引为知己,成为所有人捧在掌心的白月光,各种为他暗中吃醋较劲。原本得知这件事的林荆丞,是打算努力讨好身边的王侯权臣,暗中销毁对他不利的证据,再派人去除掉元韫。结果他派出去的人城门都没出就被送了回来——以尸体的状态。那位位高权重的当朝首辅陆西昙亲自出手警告了他,还说会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的身份。林荆丞害怕了,他没什么依仗,宁远侯夫妇不喜他,林荆丞出身药谷,从小长在乡野,只是个没见识的土包子,孤身来到汴京,到处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他又没有元韫那样处变不惊的气质,畏畏缩缩,胆怯又急于融入世家的圈子,因此不知道落下多少笑话。他知道自己哥哥是大将军,带了吃的去看他,哥哥只会冷淡地叫他滚远点。许是血缘关系真有些玄妙,后来元韫回来,明明同样不是世家长大的,大家对元韫却完全不一样。真被揭穿,没人会站在他这边,于是林荆丞笨拙地想了一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身体天生有两种性别的特征,除了男子该有的,他还有一口女儿家的花穴。当夜就他爬了首辅的床。第一次并未成功,只是最终兜兜转转到底还是让他达成了心愿,那时他已是大雍勋贵圈里人人心照不宣的低贱脔宠。那些人玩了名义上占着宁远侯世子身份的林荆丞的身子,干了这种不光彩的事,他们要想拆穿他的身份,他就会借着件事把所有人一起拖下水。后来他上元冬夜差点被轮,淹死湖中,就明白,就算他手里有他们的把柄,他们也有办法弄死他。现在想想,他参与叛国案,到元韫回京,说不准全都是一场精心算计。他们因为和他见不得人的关系,被他胁迫,不能说出他的身份,就干脆在幕后做个推手,让他自己狗急跳墙,让真相顺理成章公开,迎回元韫。想到自己的第一世,林荆丞默默咽下一口血,问:“我重生到了什么时候?”【......宿主现在正躺在陆西昙的床上】他重生回了爬上首辅床的当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荆丞回忆了下自己这次的失败,想起来了,今天是他兄长随外家打了胜仗回京。陆西昙在府上办了场接风宴,邀请了一干世家子弟。林荆丞时年十六岁,才认亲回来不到半年,刚被封为世子不久,是被他兄长晏归舟带来的。他日前才被陆西昙警告过,心中惶恐难安,就暗下决心趁此机会把事办了。陆西昙应该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不然后来他兄长和一干世家子弟不会那么巧,恰好在他脱光衣服,行不轨之事时闯进来。林荆丞怀疑对方是故意的。想到一炷香后,大雍勋贵们到场,他会在数九寒天,衣冠不整地被丢到雪地里,被他大哥按着跪上三个时辰,只为给首辅赔罪,林荆丞顿时瘫死在床上。累了,我什么时候死?跪三个时辰算什么,身为两世万人嫌,他深知自己快点死比什么都强。偏偏系统这时候对他说:【宿主,我给你争取到了一个福利,只要你走完这本书的剧情,就能让您重新弄投胎,大富大贵,坐拥千万家产!】林荆丞支愣起耳朵。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留在侯府只能做个家妓 上元冬夜,凤舞鸾歌,满堂华彩。小厮才送了遍酒菜进前院,未出院门又被管事的追上,叫他再去窖里开坛罗浮春送来。“得嘞!”“等下。”想了想,管事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跟去。开坛有些讲究,他盯着些,免得叫手底下的人坏了上好的陈酿,府里罗浮春只剩这一坛,莫扫了侯爷今夜兴致才好。两人同行,小厮忍不住问:“侯爷前日才病过一场,刚才已喝了不少,现在还要再取罗浮春,夫人都不管管么?”管事罗佑摸着胡子:“前些年因着那人之故,扰得全家不得安生,侯爷和夫人没少跟着头疼操心,大公子也少不得给他收了一堆烂摊子。年前又被那蠢物连累牵扯进了叛国案,致使侯爷被下了诏狱,若不是那位真正的二公子接到消息,连夜奔回汴京,冒着杀头的风险,夜闯宫门陈情,如今哪还有咱们这些人?更别说欢欢喜喜过上元宴了。侯爷高兴,夫人也是明白的,自然纵着些。”“何况夫人和二公子骨肉分离那么多年,中间还有小人横插一脚,如今总算拨乱反正,母子团聚,夫人心里欢喜不比侯爷少,今日还是二公子生辰,赶上这么多喜事,放纵些也无妨。夫人说了,就当是去去前几年的晦气,今夜由着侯爷喝个畅快。”闻言,小厮恍惚了一瞬。又是一年上元,往年这日,府里点满了红烛,远远望去火红一片,只因往年这日的主角喜欢热闹,怕黑,生辰这日便求了夫人点千盏长命灯,把整个宁远侯府照得亮如白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没了往日盛景,只有零星几盏,无端让人心里多了丝萧索。想到红烛,便想到那位红衣盛装的公子。往年对方提早两月就开始准备今日要穿的新衣,一年之中,也只有这几日少些折腾,最安静乖觉。平日见到那位,人人都恨不得绕着走,如今真看不见人了,却又叫人浑身别扭起来。小厮不禁呢喃:“怎的不多点几盏灯?”“才归家的二公子道号元韫,这些年流落在外有些奇遇,一直随神霄宗明微道长游历四方修行,为人正直,仙姿玉质,不似那等出身卑贱的小人喜好庸俗奢靡,为迎合二公子喜好,夫人便吩咐一切从简。”罗佑也想起往年上元时分的气派,凉凉笑道:“索要再多外物,也要不来骨子里的血脉亲情。”宁远侯家有二子,长子年少随外祖父上战场从军,十五就已战功赫赫,御前封将后,常年驻扎关外。幼子五岁为奸人所掳,苦寻数年,总算在五年前寻到消息,把人找了回来,受封世子,将来承袭宁远侯家的爵位。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世子,却是个冒牌货。当年拿出的信物,是从那位真正的侯府二公子手里骗来的。此子年纪轻轻,却极为奸猾,竟真让他把真相生生瞒了五年。只是假的到底是假的,谎话终究有被揭穿的一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应该的,”小厮顿了顿,低声问,“可我进去时,似乎听谁提起了那人的名字......”“府尹大人心善,提了一嘴,侯爷和夫人不想再谈那晦气存在,府尹大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两人闲聊之声远去。角落里,躲在朱红圆柱后得林荆丞猛然收紧撑在栏杆上的双手,听着他们谈论自己,心脏抽痛,发出一声闷哼,又很快被他自己咬着掌背堵了回去。谁能想到曾经的侯府世子,如今正衣衫不整地被人压在庑廊下。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领子从肩头落下,月光照耀着单薄的肩头,散发出淡淡润泽的白光,仿若一块触手生温的美玉,数九寒天裸露在空气里,雏鸟般瑟缩着身子。身后人未有半分怜意,单手擒着他的手腕重重挺了下腰,下身陷入一片泥泞滚烫的娇肉,弓身伏趴在栏上的公子生得分外精致的蝴蝶骨,便因他的动作如垂死的蝴蝶般狂颤了起来。“唔......”对方身子抖抖索索好半天,方才抽抽噎噎道:“兄长,我错了......”衣襟上的带子半个时辰前就被扯断,再系不住,松松垮垮落挂在手臂上,亵裤堆在脚边,白生生露着一双嫩腿供身后之人狎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军打仗之人,手上难免生了老茧,男子手掌粗糙,往日收着力气触碰都有些蜇人,如今用了十成的力气抽打,腿芯早就疼得站不住。他转头,殷殷望着背后全身陷在黑暗里的男人哀求:“别在这里,今天不行,今天......不行,呃啊!”说到末尾嗓音婉转溢出,青丝蜿蜒在脊背上,宛如一只刚出水的水妖。林荆丞其人,出身卑微,贪婪恶毒,唯独一张脸,生得清冷矜贵,倾城绝色。常有人被他唬住,以为他是自小出身显赫的王公贵胄。他就是凭着这张脸,加上一块破石头唬了汴京上下这么多年。身后的男子不出声,只沉默箍着他的腰,狎妓般随意肏弄着他,把他的声音撞碎,让他只能断断续续的呻吟。林荆丞是在去前院的半路被截住的。今日上元,他不要一个人关在偏院,就算今天不是他不过生辰,也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他要和爹娘哥哥在一起。这些日子他被关在别院里,听了不少消息。他听说爹娘和真少爷相处得很开心,听说那些曾经对他百般瞧不上眼,总是贬低戏弄嘲笑他的勋贵们纷纷变了副面孔,在真少爷面前大献殷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说他们和元韫道长早有渊源,是他这个冒牌货完全比不上的;他听到人人都在称赞真少爷博学多识,品性端良,不似他心思恶毒。那人才是是满京勋贵心里那个真正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望而不及的天上月。他偷得一时,偷不了一世。向来对他不屑一顾的勋贵们,不需提起就争先恐后带着礼物踏破侯府门槛,只为给那个真少爷庆生。林荆丞不管不顾翻出院墙往前院跑,却不想中途被人阻拦。天空炸开一朵朵烟花,火红的烛海就在不远的前方,他却怎么也到不了。真少爷干干净净端坐在高位之上,接受所有人的祝贺,一墙之外照不见光的角落,他被人扒光了衣衫压在身下,做他人胯下腰臀摆跨的低贱脔宠。林荆丞忽然拼命向前爬。“放开我!我要去见爹娘,放我去见爹娘!”他不管不顾挣扎,双目通红,形似疯魔,身后的人皱了皱眉,将他拖了回来,硕大阳物跟着撞进了柔软宫腔之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微哑嗓音附耳道:“去上元宴?你配吗?”啪啪的撞击声伴随着声声呜咽,隐没在黑暗之中。“你听,什么声音?”“估计是叫春的猫儿,快点走吧,前院那边催了。”小厮匆匆走过。晏归舟松开手,看都没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缩起来的少年,容色冷淡地整理衣着。“元韫回来了,你做的那些事离了侯府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但侯府不养闲人,你若想继续留在这里,便只有一个适合你的身份。”“什么?”“家妓。”林荆丞呆呆望着他拂袖离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风吹了许久,他浑身发烫,晕晕乎乎撑着身体站起来,踉跄着往宴席方向走。他眼睛不好,早年看药经用坏了眼睛,到了夜里不点灯,就什么都看不见。黑夜里彷徨无措,跌了数个跟头,怎么也寻不见路,只好抓住路过之人焦急询问:“前院怎么走?”“这不是小世子吗?”下人惊讶。身旁人扫了衣衫不整的小世子一眼,扯了扯同伴:“哎,你看......”“这......看来那些流言是真的啊。”淫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几人起了歹念,悄无声息包围了他。林荆丞察觉不对时为时已晚。一只粗糙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他发不出声音,在黑夜里又看不见,绝望挣扎之时,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湖面。 想留在侯府只能做个家妓 上元冬夜,凤舞鸾歌,满堂华彩。小厮才送了遍酒菜进前院,未出院门又被管事的追上,叫他再去窖里开坛罗浮春送来。“得嘞!”“等下。”想了想,管事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跟去。开坛有些讲究,他盯着些,免得叫手底下的人坏了上好的陈酿,府里罗浮春只剩这一坛,莫扫了侯爷今夜兴致才好。两人同行,小厮忍不住问:“侯爷前日才病过一场,刚才已喝了不少,现在还要再取罗浮春,夫人都不管管么?”管事罗佑摸着胡子:“前些年因着那人之故,扰得全家不得安生,侯爷和夫人没少跟着头疼操心,大公子也少不得给他收了一堆烂摊子。年前又被那蠢物连累牵扯进了叛国案,致使侯爷被下了诏狱,若不是那位真正的二公子接到消息,连夜奔回汴京,冒着杀头的风险,夜闯宫门陈情,如今哪还有咱们这些人?更别说欢欢喜喜过上元宴了。侯爷高兴,夫人也是明白的,自然纵着些。”“何况夫人和二公子骨肉分离那么多年,中间还有小人横插一脚,如今总算拨乱反正,母子团聚,夫人心里欢喜不比侯爷少,今日还是二公子生辰,赶上这么多喜事,放纵些也无妨。夫人说了,就当是去去前几年的晦气,今夜由着侯爷喝个畅快。”闻言,小厮恍惚了一瞬。又是一年上元,往年这日,府里点满了红烛,远远望去火红一片,只因往年这日的主角喜欢热闹,怕黑,生辰这日便求了夫人点千盏长命灯,把整个宁远侯府照得亮如白昼。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年没了往日盛景,只有零星几盏,无端让人心里多了丝萧索。想到红烛,便想到那位红衣盛装的公子。往年对方提早两月就开始准备今日要穿的新衣,一年之中,也只有这几日少些折腾,最安静乖觉。平日见到那位,人人都恨不得绕着走,如今真看不见人了,却又叫人浑身别扭起来。小厮不禁呢喃:“怎的不多点几盏灯?”“才归家的二公子道号元韫,这些年流落在外有些奇遇,一直随神霄宗明微道长游历四方修行,为人正直,仙姿玉质,不似那等出身卑贱的小人喜好庸俗奢靡,为迎合二公子喜好,夫人便吩咐一切从简。”罗佑也想起往年上元时分的气派,凉凉笑道:“索要再多外物,也要不来骨子里的血脉亲情。”宁远侯家有二子,长子年少随外祖父上战场从军,十五就已战功赫赫,御前封将后,常年驻扎关外。幼子五岁为奸人所掳,苦寻数年,总算在五年前寻到消息,把人找了回来,受封世子,将来承袭宁远侯家的爵位。只是谁都没想到,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世子,却是个冒牌货。当年拿出的信物,是从那位真正的侯府二公子手里骗来的。此子年纪轻轻,却极为奸猾,竟真让他把真相生生瞒了五年。只是假的到底是假的,谎话终究有被揭穿的一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应该的,”小厮顿了顿,低声问,“可我进去时,似乎听谁提起了那人的名字......”“府尹大人心善,提了一嘴,侯爷和夫人不想再谈那晦气存在,府尹大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两人闲聊之声远去。角落里,躲在朱红圆柱后得林荆丞猛然收紧撑在栏杆上的双手,听着他们谈论自己,心脏抽痛,发出一声闷哼,又很快被他自己咬着掌背堵了回去。谁能想到曾经的侯府世子,如今正衣衫不整地被人压在庑廊下。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领子从肩头落下,月光照耀着单薄的肩头,散发出淡淡润泽的白光,仿若一块触手生温的美玉,数九寒天裸露在空气里,雏鸟般瑟缩着身子。身后人未有半分怜意,单手擒着他的手腕重重挺了下腰,下身陷入一片泥泞滚烫的娇肉,弓身伏趴在栏上的公子生得分外精致的蝴蝶骨,便因他的动作如垂死的蝴蝶般狂颤了起来。“唔......”对方身子抖抖索索好半天,方才抽抽噎噎道:“兄长,我错了......”衣襟上的带子半个时辰前就被扯断,再系不住,松松垮垮落挂在手臂上,亵裤堆在脚边,白生生露着一双嫩腿供身后之人狎玩。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军打仗之人,手上难免生了老茧,男子手掌粗糙,往日收着力气触碰都有些蜇人,如今用了十成的力气抽打,腿芯早就疼得站不住。他转头,殷殷望着背后全身陷在黑暗里的男人哀求:“别在这里,今天不行,今天......不行,呃啊!”说到末尾嗓音婉转溢出,青丝蜿蜒在脊背上,宛如一只刚出水的水妖。林荆丞其人,出身卑微,贪婪恶毒,唯独一张脸,生得清冷矜贵,倾城绝色。常有人被他唬住,以为他是自小出身显赫的王公贵胄。他就是凭着这张脸,加上一块破石头唬了汴京上下这么多年。身后的男子不出声,只沉默箍着他的腰,狎妓般随意肏弄着他,把他的声音撞碎,让他只能断断续续的呻吟。林荆丞是在去前院的半路被截住的。今日上元,他不要一个人关在偏院,就算今天不是他不过生辰,也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他要和爹娘哥哥在一起。这些日子他被关在别院里,听了不少消息。他听说爹娘和真少爷相处得很开心,听说那些曾经对他百般瞧不上眼,总是贬低戏弄嘲笑他的勋贵们纷纷变了副面孔,在真少爷面前大献殷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说他们和元韫道长早有渊源,是他这个冒牌货完全比不上的;他听到人人都在称赞真少爷博学多识,品性端良,不似他心思恶毒。那人才是是满京勋贵心里那个真正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望而不及的天上月。他偷得一时,偷不了一世。向来对他不屑一顾的勋贵们,不需提起就争先恐后带着礼物踏破侯府门槛,只为给那个真少爷庆生。林荆丞不管不顾翻出院墙往前院跑,却不想中途被人阻拦。天空炸开一朵朵烟花,火红的烛海就在不远的前方,他却怎么也到不了。真少爷干干净净端坐在高位之上,接受所有人的祝贺,一墙之外照不见光的角落,他被人扒光了衣衫压在身下,做他人胯下腰臀摆跨的低贱脔宠。林荆丞忽然拼命向前爬。“放开我!我要去见爹娘,放我去见爹娘!”他不管不顾挣扎,双目通红,形似疯魔,身后的人皱了皱眉,将他拖了回来,硕大阳物跟着撞进了柔软宫腔之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微哑嗓音附耳道:“去上元宴?你配吗?”啪啪的撞击声伴随着声声呜咽,隐没在黑暗之中。“你听,什么声音?”“估计是叫春的猫儿,快点走吧,前院那边催了。”小厮匆匆走过。晏归舟松开手,看都没看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蜷缩起来的少年,容色冷淡地整理衣着。“元韫回来了,你做的那些事离了侯府怕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但侯府不养闲人,你若想继续留在这里,便只有一个适合你的身份。”“什么?”“家妓。”林荆丞呆呆望着他拂袖离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风吹了许久,他浑身发烫,晕晕乎乎撑着身体站起来,踉跄着往宴席方向走。他眼睛不好,早年看药经用坏了眼睛,到了夜里不点灯,就什么都看不见。黑夜里彷徨无措,跌了数个跟头,怎么也寻不见路,只好抓住路过之人焦急询问:“前院怎么走?”“这不是小世子吗?”下人惊讶。身旁人扫了衣衫不整的小世子一眼,扯了扯同伴:“哎,你看......”“这......看来那些流言是真的啊。”淫邪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几人起了歹念,悄无声息包围了他。林荆丞察觉不对时为时已晚。一只粗糙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他发不出声音,在黑夜里又看不见,绝望挣扎之时,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湖面。 身残志坚万人嫌 林荆丞死了。死前最后看到的,是一双凤鸟织金的锦靴,靴子的主人提着灯笼站在岸边,冷眼看着他在水中痛苦挣扎。对他欲行不轨的小厮走到那人身边,垂首说了什么。“可惜,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一道熟悉而淡漠的嗓音,沉闷地砸碎在刺骨的幽夜之中。平陈的语调是久经上位的难以捉摸。那一瞬间,林荆丞只觉得灌进口鼻的湖水冰得人牙齿打颤。那小厮对他所行之事不是偶然起意,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有人要他在上元这日身败名裂。那人,他识得。最可怕的是,当他被无限流系统找上,他询问系统答案,想确认自己心中猜想时,系统明确给他展示出的害死他的凶手,不只那夜最后所见的一人。一串名字明明白白列在他眼前,让他彻底沉默。当晚五位小厮,各为其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低估了上位者的滔天权势和恶劣心性。这么一想,他那走滑的一脚,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问系统为何找上他。系统说:你为人不义,骗了宁远侯流落在外的幼子的信物,替人上京认亲,享受荣华富贵;为弟不悌,暗中下药爬了孤高桀骜的兄长的床,成了兄长人生里唯一恨不能抹去的污点;为臣不忠,为扳倒首辅,伙同佞臣出卖军政要报,致使上万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为子不孝,累及宁远侯家世代忠名……他负尽世人,如此阴险恶毒,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这么死了,这样的人,正是他们无限流这边需要的。【你肯定求生意志特别强,你会拼命活下去,为个重生名额能不停下副本】可惜,系统猜错了,林荆丞其实不想重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一生为苟一命,早就用尽了计量手段,他连首辅的床他都爬了,为了讨好那些人,更多不堪的事情他做了不知道多少,最后还是死了。这还是他拿着剧本,才堪堪走到这一步。他早就无计可施了。“五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我对不起天下人,唯有一人,我不欠他。”他静立良久,执拗着一点无关紧要的细节。可此时系统并不理解他说这话的意思,也不关心一个大奸大恶之辈有什么想法。他只在乎他能不能尽心去做他的赚积分机器。顺便暗自嘀咕一句,这人生得是唬人,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冷不丁一看,还真有些清贵傲骨之姿。林还是答应系统进入无限流,他只有一个要求。“带我走。”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要回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林荆丞还没想到,无限流世界对他完全是另一层地狱。更想不到,自己当初为了逃离自己的世界,让系统带他进入的无限流世界,日后,他竟然会再次为了逃离无限流世界,拼着灵魂寂灭,也要去抢一个脱离的机会。在那个地方,连死都是奢望。那里能玩弄生死之人太多,疯子也多。林荆丞本以为自己会在无限流世界里重新开始,可他最后还是走了老路。为了抱上大腿,他又去爬了天梯榜位列在前的大佬的床,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个靠卖身混日子的废物。他没什么能力,不够聪明,又怕死,就很让人瞧不起。为了活着用了不干净的手段,仗着双性身子爬床,一点骨气都没有,更没人喜欢他了。多年过去也没多少长进,只是从爬一个人床,变成爬很多人的床,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是个不讨喜的万人嫌,到了无限流世界里还是。“不过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在那时冲进去吧。”林荆丞在脑海里跟系统静静说着。系统没有出声,他也不介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他的最后一个副本,他提早一年多就在计划了,在最后的时刻,他在身后所有人的呼喊阻拦中,拼尽全力,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光里。他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那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假的奖励,只是个为了诱人送命的诱饵,虽然有几率把人传送出无限流世界,可在那之前,却是致命的陷阱。大多数人都在半途就死了,他们以为林荆丞又不知好歹去抢别人打通副本的奖励,只是这次他再不能靠着身子讨好他们老大蒙混过去,他这次要自食恶果了。可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蠢,连这么简单的陷阱都看不出来,别人都躲着,就他上赶着往前冲,他从没见过周围的聪明人们那么失态的样子。他们都在喊他,想把他拉回来。可他们不知道,这正是林荆丞早在心里盼了很久,拼死也要赌的一个机会。他实在太弱了,连想离开那里,也只能用这么惨烈的办法。可他赌赢了。以双目缺失,双耳失聪,双腿残缺,味觉嗅觉全丧失的代价——他重新回到了现实,彻底逃离了无限流世界。【宿主,我用最后的积分修补了你的身体,但大多数的伤都在灵魂上,修补不了了,你平时也能正常视物,走路,听见声音,但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伤会忽然发作,你可能会突然看不见,或是听不见,四肢麻木......味觉和嗅觉也许今后慢慢会有机会恢复少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系统小心翼翼地告知他现在的情况。林荆丞感受着心脏上的阵阵绞痛,缓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无碍,我能离开,就是最大的幸事,只是......你为何还在?”他都离开那里了,不能再给他赚积分了,系统为什么还没走?系统沉默良久,告诉他:【宿主,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别激动】【就是......你重生了】林荆丞愣了好一会,胸口破了的风箱似地咳嗽起来。【宿主!宿主你冷静点!】林荆丞顺了顺气。模糊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浮现。他的本世界是一本万人迷团宠文,书中主角是那位被他骗了信物的真少爷,而他则是书里的万人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韫是个心怀天下,慈悲善良的小道长,真实身份是宁远侯流落在外的小少爷。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林荆丞占了他的位置,但他从小长在神霄宗里,受到的教育也是要拯救苍生,兼济天下,本就无意回到宁远侯府当个世子,所以放任了林荆丞的行径,自己则四处为百姓奔走。可就算他不想,还是在拯救苍生的过程中,逐渐接触到了大雍上层掌握权力的勋贵,被一众大人物引为知己,成为所有人捧在掌心的白月光,各种为他暗中吃醋较劲。原本得知这件事的林荆丞,是打算努力讨好身边的王侯权臣,暗中销毁对他不利的证据,再派人去除掉元韫。结果他派出去的人城门都没出就被送了回来——以尸体的状态。那位位高权重的当朝首辅陆西昙亲自出手警告了他,还说会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的身份。林荆丞害怕了,他没什么依仗,宁远侯夫妇不喜他,林荆丞出身药谷,从小长在乡野,只是个没见识的土包子,孤身来到汴京,到处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他又没有元韫那样处变不惊的气质,畏畏缩缩,胆怯又急于融入世家的圈子,因此不知道落下多少笑话。他知道自己哥哥是大将军,带了吃的去看他,哥哥只会冷淡地叫他滚远点。许是血缘关系真有些玄妙,后来元韫回来,明明同样不是世家长大的,大家对元韫却完全不一样。真被揭穿,没人会站在他这边,于是林荆丞笨拙地想了一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身体天生有两种性别的特征,除了男子该有的,他还有一口女儿家的花穴。当夜就他爬了首辅的床。第一次并未成功,只是最终兜兜转转到底还是让他达成了心愿,那时他已是大雍勋贵圈里人人心照不宣的低贱脔宠。那些人玩了名义上占着宁远侯世子身份的林荆丞的身子,干了这种不光彩的事,他们要想拆穿他的身份,他就会借着件事把所有人一起拖下水。后来他上元冬夜差点被轮,淹死湖中,就明白,就算他手里有他们的把柄,他们也有办法弄死他。现在想想,他参与叛国案,到元韫回京,说不准全都是一场精心算计。他们因为和他见不得人的关系,被他胁迫,不能说出他的身份,就干脆在幕后做个推手,让他自己狗急跳墙,让真相顺理成章公开,迎回元韫。想到自己的第一世,林荆丞默默咽下一口血,问:“我重生到了什么时候?”【......宿主现在正躺在陆西昙的床上】他重生回了爬上首辅床的当晚。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荆丞回忆了下自己这次的失败,想起来了,今天是他兄长随外家打了胜仗回京。陆西昙在府上办了场接风宴,邀请了一干世家子弟。林荆丞时年十六岁,才认亲回来不到半年,刚被封为世子不久,是被他兄长晏归舟带来的。他日前才被陆西昙警告过,心中惶恐难安,就暗下决心趁此机会把事办了。陆西昙应该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不然后来他兄长和一干世家子弟不会那么巧,恰好在他脱光衣服,行不轨之事时闯进来。林荆丞怀疑对方是故意的。想到一炷香后,大雍勋贵们到场,他会在数九寒天,衣冠不整地被丢到雪地里,被他大哥按着跪上三个时辰,只为给首辅赔罪,林荆丞顿时瘫死在床上。累了,我什么时候死?跪三个时辰算什么,身为两世万人嫌,他深知自己快点死比什么都强。偏偏系统这时候对他说:【宿主,我给你争取到了一个福利,只要你走完这本书的剧情,就能让您重新弄投胎,大富大贵,坐拥千万家产!】林荆丞支愣起耳朵。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