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信皇后传》 二十四。笞六十(下)(麻绳捆缚,继续LT示众挨板子,重度s 二十下竹板笞完后,假如是在官刑中,此时就要交杖换人,以免施刑的吏卒气力不足,打不出刑罚的效果。而李祖娥是在后宫中受笞,掖庭局中笞挞后妃的竹板格外削薄,故而此时,二十板打过,便不止要换人,同样也要换杖,不然竹板在笞责中折断,恐怕会划伤嫔御的肌体。李祖娥口中重新用谷糠塞住,臀腿高翘,左边,一柄新鲜的竹板贴在她已然高肿的臀瓣上,沁凉微湿。她浑身一瑟,那板子很快就抬起来,随即重重砸下。她身后的臀肉,经过之前短短的休息,原本的麻木尽数褪去,因为通红肿透,对疼痛反而比之前更加敏感。这第二十一板又打得极重,有一种宣刑似的警肃,周围的嫔御们看在眼中,都不由心中惕厉。李夫人早已经不看了,她偏着头,好像是在躲避焦热的日光,视线向下垂着,只是翻来覆去地看自己指甲上新染的蔻丹。有彭夫人、王嫔、任嫔几个,原本都是高洋的嫔御。高洋死前最后几年,常常在后宫中笞挞嫔御,她们自然不能幸免。如今李祖娥在高湛的御命下当众受笞,最开始几板子打下去,她们或许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快意,可那板子接着向下打,反覆地笞挞在李祖娥高肿的臀肉上。而又因为她堵着嘴,连喊也喊不出声,林中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竹板砸上皮肉的阵阵重响。在凶狠的板挞下,她们的窃喜忽然变作何其脆弱的东西。或迟或晚的,她们都猛然间一阵心悸,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板子又打下去,原本鲜红的血色逐渐沉暗下去,自臀峰高肿的皮肉上,渐渐浮起色泽黯淡的青紫。李祖娥原本是紧握着刑案的支脚,此时双手渐渐无力,也攥不住那丝绵。伴着一板一板的狠挞,她终于手指一软,双手垂落下去,打在地上。第二组板子打完,李祖娥的双臀上,挨了四十板子,已经淋漓透紫,浮着深色的血丝。周围的嫔御,大多数在这第二组板子中,都已经垂下头去,避开目光。此时板声停了一会儿,她们才纷纷抬起眼来,看到李祖娥抽了骨头似的软在刑凳上,两臂垂瘫,面上像被太阳晒得太过似的,一片潮红。她额前腮边俱是淋淋湿透,不知是汗是泪。李祖娥也不记得自己是否曾落了泪,又哭了多久,但是她的两眼酸困,喉中也干涩得难受。第二组持杖的刑官又将竹板丢在地上,这一次没有人上前来给她拭汗喂水。她幕天席地地受笞,头面朝北,除了被打至僵硬的双臀外,赤裸在外的双腿也被太阳晒得发烫。此时,她忽然感觉到小腿上被谁轻轻地摆弄。随后,便有粗糙扎人的麻绳捆束上来。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腿,两边脚踝却被压得死死的。双腿被捆缚在刑案上后,她麻软无力的手臂也被人从地上捡起,拐在背后,用麻绳一圈一圈地捆起。六十板打到最后,后宫妃御,通常疼痛已经太过,未免受刑人挣扎摔跌,便在这时加以捆缚。这样,无论臀腿上的板笞多么的剧痛难忍,也能保证竹板一下不轻、一下不停地打满最后的数目。李祖娥的双手被捆在背后后,腰腹压得更低,双臀愈发高高翘起,已经深红浮紫的臀肉,仍然顶在米糠填满的垫子上,撅在最适合承刑的位置。后宫中动笞刑,除非数目实在判得太多,不然照例是不会见血。最后执板的两个女官,手上的板头上了清漆,施罚也最为老练。第一板打下去,砸在臀底,后面几板紧跟着,就打在她尚且白皙的大腿面上。李祖娥在等待板笞、又受累刑的时候,本就消瘦了不少,双臀虽然圆润,腿后已经格外单薄。板子狠挞在此处,是一种悚然的剧痛。她周身本已没有什么力气,被腿上的重挞所逼,在麻绳的捆绑下,竟然也不断地挣扎颤抖起来,双眼中又不住地流出泪水,被堵紧的嘴中也泄出呜咽之声。竹板在她的双腿上笞了十下有余,她的两腿上都盖满了交叠的板痕,同样鼓起道道淤红。最后的几下板笞,竟又打回了她青肿的臀肉上。板子依旧落得很重,声音却已不复刚开始时的清脆,在响透中又带上闷声。这时她挣扎已极,便显得像是,在阔大的竹板的责打下,她吃疼不过,扭着双臀不断地想要躲闪。可不管她高肿的臀肉如何扭动,笞挞依旧会如数落在该打的地方。六十下板笞,打完之后,李祖娥犹自在刑案上挣扎了一阵。是耳边先清净下来,她才在臀腿间已经不能分辨的阵痛中,分辨出竹板已经不再打下。掖庭局的女史上前替她解缚,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脸颊,她便浑身发颤,塞嘴的布包一取出来,她就不住地咳嗽起来。视刑的杜内司站在上首,正要替皇帝问话,忽见远处的人群一阵骚动,随机众人的身子都矮下去,纷纷伏拜。李祖娥伏在刑案上,看到一片鲜红色的衣角,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她忽然想起,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坐在上首东边留空的座位上,示意众人平身后,又对杜内司说道:“卿等继续。”杜内司本是替高湛宣刑,此时高湛在座,她便不再转向李祖娥,反而向着上首跪倒。问话却仍是对着她的,她恭声问:“殿下知罪否?服打否?”李祖娥的手脚仍被捆着,刚挨狠打的臀肉青紫着,高高撅起。听此一问,她颤着声音答道:“妾惶恐。”杜内司向上一拜,站起身来,亲自走到刑案边,替李祖娥解开了束缚手脚的麻绳。她被搀下刑凳,双脚甫一触地,臀腿上僵硬处就是一阵剧痛,她双腿发软,直往下倒,却被训练有素的女史左右搀住。此前奚官奴早在高湛下首放了一只垫子,她被女史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到那只垫子前,朝他跪倒。高湛南面而坐,李祖娥侧着光,看到他很轩昂的影子。有微风拂动,太阳晒得很烈,哪怕起风,竟然也并不寒冷,只是她赤裸在外的臀腿,被吹得一阵瑟瑟。高湛低头看着她,低声款款地问她:?“你好像瘦了许多?”?李夫人站在一边,闻言浑身一个激灵,不禁朝天翻起白眼,心道你天天打她,莫非还指望人家发福吗?高湛自然是看不到她们的反应,他的声音切切的,轻缓温柔,竟然到一种絮叨的地步,他说:“我们马上要启程去晋阳,后面还要跋涉,你这样,身体怎么消受的了呢?”?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臀腿间麻木的僵疼中,心底忽然泛起一阵针刺般的轸痛。她忽然间意识到了,她在挨打时会想到他,不挨打时,同样会想到他。她意识到有朝一日,终于有那么一天,他们之间已不能再说是弟奸兄妻、叔逼嫂淫。她此时毕竟是赤裸着下身跪在他面前,正如多日前她毕竟是在佛前,与他做下很淫乱的丑事。他们之间,那些被逼迫的被强奸的,某人的妻子或嫂嫂,那些东西在她的心中丧城失地。她意识到此时正是她自己在想他。她疼得发抖,抬起头来向他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总穿红的,晃得我眼也晕了。针线上养的那么些人,日日的连心思也不必转一转。要出门了,总该换件衣裳。”他们一来一往,两旁陪侍的嫔御们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这二人在说些什么。掖庭司的女官们受训已久,哪怕贵人们说话再惊世骇俗,她们面上总是处变不惊的温恭俭良。高湛一指一边捧衣的月奴,月奴被吓坏了,满面泪痕,颤着手脚上前来,替李祖娥将裙裳围了回去,盖住臀腿上狰狞的板痕。她穿好了衣服,高湛就没有让她再跪,反而一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他拉高她的下裙,右手从她裙下伸进去,抚摸她的臀腿。板子打出的伤痕一片僵硬,她几乎有些害怕他下力气,双臀在他手中只是发颤。李夫人站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心说皇帝不会要在这里宣淫罢?她可真是一点也不想旁观。可皇帝却只是抚摸了一阵她的臀腿,像验伤似的,随即就把手抽出来。他向她说:“你回去罢,朕有东西送给你。”她臀腿伤重,哪怕坐着特制的车舆,一路回到昭信宫中,也疼得汗湿重衫,满面暑热的潮红尽数转作青白之色。她带的宫娥有点扶不住她,月奴在另一边搭着手,几人都是踉踉跄跄地进了殿门。进殿走了两步,李祖娥忽然听到促声一句“女君”,随即便是急慌慌的脚步声,她塌下的半边肩膀一下子被人稳稳的扶住。那人把她伏到床前趴好,她闻到床褥上安息香的香气,熏得很浅,是她从前还作皇后、太后时用惯的。李祖娥抬眼向她看去,这是她身边跟得最久的崔氏女官。崔女官出身博陵崔氏的远支,与她的母亲一体同宗。在年幼丧夫后,崔氏就进了渤海王府,彼时高洋都还没有受禅登基。乾明宫变时,她是她身边最受信重的女侍中。崔氏此时一身女史打扮,她本不过三十许人,此时却面色灰暗,两鬓斑白。李祖娥想起刚才她搀扶自己时,她分明摸到她手掌中的厚茧,心头忽然有莫大的倦累涌出,她低声问她:“他们高家人竟然不曾杀你?”李祖娥嗓音沙哑,崔女史连忙指挥宫娥替她除衣上药,正要自己去给她端润喉的蜜水,忽然衣角一重。低头看去,却是李祖娥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摆。崔女史心如刀绞,连忙屈膝在床前跪倒,握住李祖娥的手,话中已经哽咽难言:“当年小郎走后……”她口中的“小郎”,正是如今前朝后宫中讳莫如深的“废帝”,她与高洋的长子高殷。李祖娥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她捏了捏崔女史的手指,崔女史连忙噤声,泪水却从腮边滚下。李祖娥闭上眼睛,身后,宫娥正与她上药。在熏枕的安息香中,她渐渐又闻到几种伤药混合的咸味,在众多的香气中,她慢慢地有些犯困。她想,她已经不需要,也不愿意知道那些事情了。 二十四。笞六十(上)(服刑准备,花园示众,堵着嘴LT挨大板子 胡皇后言出法随,自她来过后,掖庭局果然不再每日提着荆条上门讨债。昭信宫上下都挨了打,但毕竟只是掌掴,声势浩大的,警醒的意味更多些。寻常洒扫的仆妇,忍过了那一阵疼,很快就能行走如常。惟有月奴挨得最重,足数一百五十下巴掌,又是李嬷嬷打的。打完后,她双臀通红高肿,臀峰上泛着深沉的血色,伤最重时,和挨完一顿薄板子也差不离了。过了一二天,她走路还有些一拐一拐的。月奴幼时就因家难没入掖庭,年纪小小的,就进了昭信宫,又因为之前高湛发作李祖娥身边的人,她捡着漏子,一路莫名其妙地升起来。她没挨过什么狠打,在一众奚官女奴中,算是难得的好运。六月向晚,晚夏迟来的热潮忽然汹汹地涌上来,邺宫城一连几日都是酷热,连夜中的蛩声都弱下去。李祖娥的臀伤静养了近半个月,用药用得豪爽,双臀上的青淤终于尽数褪下。她每晚更衣时,会扭过身看自己的臀伤。两瓣臀肉恢复白皙的那一日,她几乎有些不可置信,试探似的伸出手去按压,腴软的臀肉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凹陷下去。她在日日挨荆条的时候,甚至以为她身上的伤不会再好了,可是疼痛终究被遗忘掉,她的皮肉再度光滑如昔。六月的最后几日,掖庭局遣了一个近三十岁的周女史来,每日盯着她起居坐卧。她还不知道自己要挨多重的打,却已经提前体会到了这份“示众”的肃穆。譬如她需要按时吃饭,以免在受责打时气力不支,但又不能吃得太多,更要戒除腥膻辛辣之物、不饮过热或过冷的饮子,不然恐怕脾胃不调。周女史还会盯着她每晚用热水浸身,擦洗身上的浮尘。在七月的前一天,李祖娥终于忍不住向月奴玩笑道:?“当年,人人都说我受文宣皇帝盛宠厚爱,可是就算在那时候,也不见得有人如周姑姑这样关心我的行走饮食。”月奴自挨了打后,变得稳重了许多,不再那么像小孩子了。贵人开玩笑,她也学会了低着头微笑,做出一种顺从的、应和的姿态。李祖娥从前常常逗得她笑声不止,此时不由有些悻悻。周女史不到三十,虽不是很大的年纪,却早已披稳了掖庭女官的皮囊,她同样垂手笑道:?“贵人命重,自然仔细些。似奴婢等人,之前皇后殿下赐杖,排起队趴在地上,一夜就打完了。”她伸手按住了月奴递给李祖娥的耳杯,“明日就是初一,殿下今日就不要饮食了,只饮一些温水。”李祖娥的神情淡下去,她偏头看向月奴,果然月奴也不再笑。她自身边从人的脸孔上看出自己的紧张——毕竟是应该怕的。七月初一,天未拂晓,就教她起来漱沐梳妆。李祖娥一夜没有睡好,恍恍惚惚地被宫人摆弄着,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换上衣服,跟着文宣皇帝的车舆,去京郊亲蚕祭祀。周姑姑指挥宫娥们给她换上大红色的合襟袄子,下身系白绢缎的长裙,不戴首饰,也不戴髻。她的脖子上面轻轻的,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是要去园中示众挨打。她心中这个念头蹦出来,哪怕此时臀上分明还没有伤痕,也不禁觉得两瓣臀肉隐隐地发麻。她坐着车辇去华林园的一路,都有些坐立不安的,下辇时,众人都看见,她的绢布长裙两侧,都被双手捏出隐约的褶皱。李祖娥走下车辇,被太阳晃得一晕。朝阳已升出东隅,天地间亮得白茫茫的,华林园中很高的树打下影子,投出一片轻烟似的灰色。她朝四下看去,四下被泼墨山水的纸屏风围着,各个妃妾的身影显在山水间。高湛的嫔妃她认识的不多,登基后才纳的就更眼生,惟有几个和她一样跟过文宣皇帝的,她还记得姓氏,这时再次见面,宛然也有隔世之感。胡皇后果真没有来,上首有两个座位空着,紧下首站着的,就是弘德夫人李氏,再向下,便是更多的嫔御鳞次站开。众人各个都服盛装,髻上按品秩插着步摇花钗,一片金光灿烂。李祖娥在这灿烂中又向上看了一眼,确定了北面是东西两个座位都空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掖庭局的杜内司宣了一声“跪”,李祖娥便北面跪倒。高湛的嫔御纷纷都向两侧退了半步,她毕竟也是“皇后”,她们还要避她的礼。这一下便让出更宽的一条道来,由两个奚官慢慢地抬上一座铺着锦袱的刑架。那刑架就像一只及膝高的阔大案子,恰好可容一人趴伏,在腰下臀腿的地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垫高了一截。杜内司慢慢地宣刑,大约是“参议朝事,有悖妇职”,又是许多警惕众人的箴言,最后掷出判决来:奉圣命笞六十。她不知是恐惧还是解脱,跪在原地,只眼看着后面又有三对女史,提着六条长长的板子,徐行正步,排列在那刑案的两侧。她被人扶起来,解下绢布长裙,下身赤裸出来,露出白皙的双臀,众人这才意识到她未着小衣。她伏身在刑案上趴好,臀肉被高高顶起,这时隐约感觉出来,腰下的垫子中塞得大约是谷糠。这时杜内司亲手将一只麻布缝就、约拳头大小的布包堵进她的嘴中,一股陈谷子的味道冲上鼻腔,她这时确定了口中塞得、身下垫的俱是秕糠。她不熟悉掖庭局中各样名类的刑罚,却大概猜到了,教她在受刑时“含糠”,大概是效魏文帝甄姬之例,专治妇人“多言”之罪。两个女史站在她的两侧,执着掌宽的板子,等待着刑罚开始的命令。李祖娥伸手向下抓握,握住刑案两边的支脚,连这支撑的梁木上,也包着柔软的丝绵,或许是害怕贵妇人吃疼太过,在抓握时不慎折断指甲。她一阵心悸,听到杜内司说了不知一个什么字,身后的板子便狠狠地砸下来。专打后宫妇人的板子,是特地削薄上漆的竹板,笞责臀肉的一截,被朱砂水浸得通红。刚开始打一二板子,染料会染到受刑人的臀肉上,再打下去,那颜色就会被红肿的臀伤盖过。这笞板虽然并不厚重,但宽阔过掌,打在臀上,上下两板,就足以覆盖整片臀肉,中间还有重叠的余地。右边第一板打下来,横贯臀峰,李祖娥浑身一紧,双手死死地攥住支脚,臀腿猛地一阵抽搐,臀上的疼痛轰然炸开,连带着竹板击肉的动静,也大得惊人。她才刚刚放松臀肉,左边紧跟着追上一板,正与右边打的板子叠在一处。再下一对板子,就打在臀底;再向下,板子又转回来,重新打在臀峰的笞痕上。李祖娥重复着缩紧与放松臀肉的循环,如此挨了四五下,她的两片臀肉已经迅速的肿胀起来,望之一片鲜红,任她再怎么用力,只因疼痛太过,臀腿也难再有什么反应。在众人的目光中,便是她口含噤声的谷糠,双臀高耸,毫无遮挡阻拦的余地,而阔大的竹板携着落势,裹着风,狠狠地抽挞在那红肿的双臀上。每打一下,都能看到她的身躯受痛,贴在刑案上颤抖。板子一下下落得实在,每一记板子,都是一声脆响,打得臀肉变形,掀起来,那红色便分明地又深出一片。二十下板子一气不停地向下狠挞,打完之后,她的两瓣臀肉均匀地高肿起来,一片鲜红,透着血色,板子上染色的朱砂早已分辨不清。第一对行刑的女史退开两边,将竹板掷在地上。月奴跪倒在她面前,轻轻地拔出她口中堵嘴的布包,她一张嘴,因疼痛而生的涕泪才顺着脸颊滚下来。她擦净了她脸上的涕泪,和她脖颈间的汗水,又喂她饮了半盏盐水。她稍事修整,身后挨了二十大板的双臀,那堆压累积的疼痛,像山火与潮水一般漫上来。挨打时只是烈痛,责打一停,倒像浑身的血液都倒灌进那痛处。她的双手已经颤抖得握不紧刑案腿上的丝绵包裹,掖庭官斥退了月奴,她后面还有整整四十板子要挨。 二十三。每人掌T三十(每天回锅,集体惩罚掌T,公开处刑预备 五月末又下了几场雨。邺城酷暑,纵临骤雨,也不过是听着雨声时,凉快那么一会儿,不一时太阳升起来,又是上炙下蒸的溽暑。李祖娥被一辆牛车拉回了昭信宫中居住,她在昭阳殿中待了十来日,用惯了摆满四殿的冰盆,取之不尽的凉饮子。而昭信宫中,由冷清至于暑热,李祖娥由奢入俭,哪怕月奴尽力地为她打扇,她也不禁热得有些恹恹的。尤其是每日傍晚,掖庭局都会遣人来,提着一桶荆条,拿着高坐秤,一丝不苟地执行高湛“每日鞭三十”的命令。三十荆条,打不出多宽的伤,每日都是反覆地鞭在臀峰上。掖庭吏打得分散,新旧的鞭痕交叠起来,不出几日,臀上就是一片深浅不一的瘀斑。她每每褫衣上药时,看到臀腿上的鞭痕,宛如一片罪人身上的刺字。每日挨打,疼痛竟是小事,反而是这样每日待罪待罚的滋味最为难熬。偏偏此时高湛又不来了,他不来时,李夫人和胡皇后才会来。李夫人来得勤些,撞上了几次她挨打上药。李夫人虽然出身望姓,但她本是远宗,又出嫁得太早,辗转为嫔御,是以,她虽然与李祖娥亲近,但是她于政事上并不明通。她看着李祖娥身后重叠反覆的笞痕,只觉得高湛又在发疯。六月初她来时,第三次碰到了拎着荆条桶的掖庭官——因为每日出入后宫,他们好赖是换了些女官来。李夫人看着李祖娥被她们褫下裙裳,熟练地爬上坐秤,翘起鞭痕交错的臀肉。每天三十荆条,打不上腿,她腿面上的鞭痕,好歹是渐渐痊愈了。李夫人接过月奴奉上的白瓷冰碗,亲手捧着碗,凑到李祖娥的唇边。李祖娥嘴唇微微努动,便将一块指头大的冰含在口中,冰水入喉,她冷得一个激灵。她一低头,臀上的荆条就抽下来。掖庭局在暑夏中用刑,又是这样迁延许久的打法,第三天起,就开始让李祖娥含冰,避免在挨打时晕厥,或者手脚无力,从秤上掉下。荆条一口气打完,又疾又快,她口中的冰块还没有化尽,身后已再度烧灼起来。李夫人又把冰碗凑到她唇边,要她把冰水吐出,李祖娥喉咙一动,却把残冰咽了下去。李夫人狠狠地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李祖娥却笑,“我还怕什么伤身?到了我这个地步,难道还指望繁衍帝裔,生育子嗣么?”李夫人叹叹,“你就热成这样,我们又不比那些鲜卑女体健,这样伤得岂不还是你的身吗?罢了,你趴到床上去,我给你上药。”?这样细荆条抽出的伤,不怎么淤肿,就连揉伤也不必要。李夫人手段干净利落,李祖娥伏在床上,身后除了鞭伤的隐痛,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她涂完了臀上一片鲜红的笞痕,又换了化瘀的药膏,敷她大腿上残余的一点青黄色。一盒药敷着敷着,她就忍不住劝道:?“我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到了这个地步,面上好赖就对他服服软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被她伺候的十分舒服,闭着眼睛哼哼道,“嗯?其实我早已经对他服软了。”李夫人惊道,“那又怎么……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李祖娥转过头来,看着她笑,“谁知不是我做错了事,他认真要罚我呢?”李夫人一把将药膏盒子扔在她头上,怒气冲冲地走了。不过第二日,李夫人便又忧心忡忡地来了,摒退了下人,满面焦急地对她说:?“皇后殿下教人新剖了几对竹板,重漆了示众用的笞臀架子。她打那些小的,是不用费这些事的,又听说是圣旨,你,你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李祖娥胃口差了几日,正强逼着自己吃饭,她举着一张胡饼,一小口一小口地咬。李夫人将饼从她手里抢了下来,她才叹道:“算算时日,高归彦在刺史府上恐怕还来不及做什么事情吧,他们这时就认定他要反了。”李夫人瞪眼磨牙,将她的饼攥得发皱,李祖娥恍然一怔,这才笑道,“你说得对,那板子是备来打我的。”李夫人气得拿着她的饼走了。当日,李祖娥就听说胡皇后把御食监的两个女侍中都发落了一遭,晚膳时,送来昭信宫的食用就明显精致用心了不少。李祖娥又挨了两日荆条,暮夏时节,天一阴就凉下来,她好在是不必再在挨打时含冰了。臀腿上,除了每天新增的鞭痕,最早受累笞的伤处业已淡去。这时,她竟等来了胡皇后亲至。胡皇后一身家常装束,头顶也未戴高髻、也未戴步摇,宛然一幅妯娌叙话的模样。可当她看向她身后跟随的女官,却凛凛然感觉到一阵山雨欲来之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李祖娥挨打挨得久了,掖庭局每天派人来,渐渐也不放在心上。或者遣两个中史、中才人,偶尔人手紧了,教两个青衣奚官来,提着荆条,总之打了三十就算完事。而今日,胡皇后身后跟着一品内司,颔首低眉的,又带着两个女大监,雁列三四个女史。人一多起来,有些浩浩荡荡的,簇拥着那桶荆条好像也稀罕起来。凤驾甫至昭信宫,一进正殿门,胡皇后就眉头紧皱:?“怎么热成这样?内作司中谁管分冰?”李祖娥迎出正殿,就看到内司官向后一扫,后面跟着的一个女大监就出列跪倒,正欲开口解释,胡皇后已是冷笑道:?“你们今日能怠慢皇嫂,明日岂不是要将本宫与至尊都踩在脚下?我知杜内司你是丹州人士,汝父曾事伪周,如今大齐边患未平,尔等可是一定要在宇内也掀起乱子来才肯罢休?”齐与周朝战火不断,胡皇后这项“通敌内乱”的责斥一出,不管实不实际,众司女官都惟有伏倒叩首,口呼天殛立死之刑。李祖娥却莫名地想到了,之前她给高湛献乐谱,高湛非说她内通南梁一事,心道这二人果真是夫妻。她还未来得及说话,胡皇后又道:?“前一向才发落了御食监,你们底下的人果然不长记性。今天回去,内作司中,凡三十岁以下的奚官奴,一人领三十板子,日出之前定要打完。杜内司,回去看着打人罢。”?杜内司抬起头来,看了看提来的荆条,又看了看李祖娥,终究不敢违背上意,只得又带着她的人,原模原样地提着荆条退了下去。胡皇后揉着额头进到内殿,毫不客气地坐在主座上,问陪坐的李祖娥:“那个人赐你的保傅嬷嬷呢?”月奴奉上香饮子时,李嬷嬷上殿来行礼。胡皇后拿过一只盛碎冰的耳杯,饮了些冰水下火,又看向月奴问:“你是她身边伏侍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皇后声势太盛,月奴有些怯她,捧着托盘,颤巍巍地答道,“是,奴婢是殿下身边的女监。”胡皇后啪嗒将耳杯丢回她捧的托盘上,“你这么个小孩子作女监,姓高的失心疯了罢?算了,你去把她宫里所有伏侍的嬖人全都叫来,剥光了衣裳,每人掌臀三十。”又一指脚前的地面,“就在这里打。”李祖娥在一边笑道,“弟妹打这么多人,李嬷嬷也打不过来……”胡皇后立眉道,“教她们两两凑了对子打!你再多嘴,我连你一起打,怎么,你以为我打不了你么?”李祖娥捏着自己那只盛冰的耳杯,双手递给她,一个服软的姿态。胡皇后没好气地接过她手中的银耳杯,单手捧着,将其中的冰水又是一饮而尽。随即指着呆怔的月奴说道:“不指望你办事了,你先去挨打。李嬷嬷,打她五十。”李嬷嬷恭声应是,先去接过月奴手捧的托盘,放在案上,又将月奴就地拉倒,掀起裙裳,剥下小衣,对着那两瓣瑟瑟的臀肉,扬起巴掌,就一左一右地扇打起来。这时胡皇后身边带着的两个女监已经麻利地动作起来,将在殿内伏侍的近身女婢全部驱至殿前,盯着她们剥了衣裙,互相掌掴。一时间,内殿中尽是此起彼伏的巴掌着肉声。李祖娥盯着地砖上许多女人的臀肉渐至火红,看了一会儿,就抬起头来,恰恰对上胡皇后的目光。胡皇后双眉紧锁,目光晦暗难明,许久,才轻轻地问她:“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李祖娥笑道,“阿胡问的是哪件事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皇后嘴唇一动,指着地上双臀肿起的月奴,对李嬷嬷说,“再打五十,给我嫂嫂听见响声。”李嬷嬷加大力道,顿时打出奴婢一声呻吟。殿中的巴掌声与啜泣声交错起伏,胡皇后倏然起身,厉声说道:“你明知道你不该染手他的政事!这偌大一个宫廷之内,哪怕是奚官、妾婢、侫幸,哪怕是黄门太监都可以在朝政上插嘴,惟有你不可以!你是什么身份,你不为自己想,难道要文宣皇帝留下的一众子女,都绞入其中,死无葬身之地吗?”?李祖娥又低头看向挨打的众婢,此时她们的呻吟声已经很重,肉体相击,肌肤赤裸,一片淫靡之景,在这晚夏时节,却又显出隐隐的冷酷肃杀之意。她轻轻地叹道:“是他先带我去昭阳殿的。阿胡,我是摸过玉玺的人,你教我怎么能甘心呢?假如换做你在我如今的处境,你想你能够甘心吗?”胡皇后一怔,随即呵呵的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还是得看他活怎么样吧,活儿够好就甘心。”李祖娥忍俊不禁。胡皇后的面容终于和缓下来,坐回座位上,对她说:“你知道你要挨打了罢?”是为高归彦的事情,李祖娥点了点头,又问,“时候定了吗?”?胡皇后道,“七月初一,在华林园中,内命妇观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秀眉轻蹙,“幕天席地的呀,也不怕有蚊虫叮咬吗?”胡皇后磨着牙一指月奴,“再打五十。”月奴臀上挨着巴掌,连哭也不敢哭了。胡皇后这才转过头来向李祖娥笑道,“你再跟我插科打诨,明天你昭信宫伏侍的人,一概不用站起来了。”李祖娥比划着向胡皇后说道,“我听说他们司刑久了的人,拿着板子,可以打得很响,见伤不见疼的……”?“这顿打全然是你自己找来的,我还当你是不怕打的。怎么,你教我给你放水?你不知我是天下头极一等的悍妒,你勾引我夫,我不把你的屁股打烂了才算作罢?”胡皇后指着李祖娥申斥,将她逗得笑得直不起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指。还在夏中,胡皇后却发觉她的指尖冷得厉害,再仔细一看,她的脊背也瘦得薄下去。其实正如李祖娥所想,胡皇后天然是与高湛站在一处的。高齐自立国以来,兄弟阋墙,叔侄相残,孝昭帝高演杀文宣帝之子,高湛又杀孝昭帝之子。胡皇后育有高湛的嫡子,她怎能不忧心国祚百年?李祖娥是文宣帝之妇,又育有文宣二子,胡皇后有很多的理由可以恨她。这仇雠源于一种至深的畏怯,源于昭昭天命,源于佛说轮回,源于她们都不能说出口的所谓“血裔”“正统”。胡皇后偶尔也会想,高氏这所谓的报应,有朝一日,会不会也应在她的子嗣身上?她转过头,看向地上许多辗转受掌掴的女婢,胡皇后想起高湛几次近乎失态地打李祖娥,其实高湛虽疯,他在后宫女眷面前,也是很少那么失态的。“我要整饬掖庭局,她们估计没工夫再来打你了。这几日你仔细养伤,七月初一,我不会去。”最终,胡皇后捏了捏她的指节,起身越过地上挨打的宫娥。殿门口,就连粗使的女婢,也因皇后的命令,晒着太阳,互相掌掴。胡皇后越过她们,她没有再去看李祖娥的神情。 二十二。细韧的荆条狠抽在T上(跪撅荆条抽P股大腿,伏膝挨巴掌 黄荆条又细又长,因为浸饱了盐水,而变得格外柔韧,有了些压手的重量。李祖娥闭着眼,感觉到贴在她臀肉上的荆条渐渐远离,紧跟着,猛一声破风的锐响。荆条平平抽下,一下子横贯两片臀肉,疼痛随即便轰然炸开。这样细细的刑具,抽打下来,疼痛尖锐得就像刀子割一样。她臀上的旧伤,因为日日上药,淤青已经浅淡得几不可见,如同雨季中轻薄透明的天空。荆条抽一下,登时浮起一道细窄的、鲜红的血痕。左边一鞭打完,李祖娥浑身一紧,花穴中的玉珠坠在外面,便被一阵吞吐。臀肉刚刚放松下来,耳边一声破风的锐响,右边的黄荆条又跟着抽了上来。掖庭局专司刑囚谳狱,手上的力道下得极准,她臀上的两道红痕,几乎是紧挨着连在一起。荆条再向下打,左右两边的行刑人已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鞭接着一鞭。荆条抽在臀上,并不像大杖板子一样,会使臀肉受压变形,甚至不像巴掌那样,扇急了两瓣臀肉颤巍巍地抖动。李祖娥倾身跪着,腰肢下折,臀腿高高举起,上身的袄子滑到腰上,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腰肢。这是一个极难维持的姿势,施责的刑具稍重一点,哪怕只是一柄厚一些的戒尺,恐怕都不免打得她身体歪斜、左摇右晃。可偏偏他们用的是黄荆条,细细密密地抽打,打出来既是纯粹的、尖利的疼痛。两片臀肉,连变形也没有多少,含在花穴中的念珠都没有分毫的移位,只是臀肉上一道一道地浮起红痕。李祖娥俯身跪撅,细韧的荆条接连不断地狠抽在她的臀肉上,她肩膀紧绷,脊梁微颤,额间渐渐沁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已经在熬刑。荆条一轮打到臀底,因为打得细,伤痕接在一起,大概总也有二三十记。落座处叠了两鞭后,黄荆条紧跟着向下抽,打在大腿上。若说她的臀肉尚显丰腴,还有一些温吞缓和的余地,相比之下,腿背上就显得单薄得多,疼痛几乎是孤独的,孤独地直飚上来,飞上九霄。高湛走下御座,低头一看,投进室内的日光已经不在屏风上了。李祖娥低着头,在阵阵剧痛中,只看到他鲜红的袍摆渐渐靠近了眼前,又慢慢地从视线中偏移开去。高湛绕过她,站在她的身后,耳听着鞭挞的脆响,看着两个掖庭吏左右挥下荆条。她的臀峰,挨过一轮打,已经是一片鲜艳火红,臀缝中又若隐若现地,露出莹白的玉珠。鞭痕根根隆起,细细长长,犹如连绵的田垄。她跪着,小腿平放在坐席上,两根荆条平平地向腿上抽,一路向下,抽到膝弯。鞭痕连成一片,仅仅看着那鲜红的血色,仿佛已经能看出隐藏其下的刺痛。一轮打完,高湛一抬手,两个掖庭吏停下动作,垂手站在一边。他上前轻抚那微颤的臀肉与腿面,摸到一片隆起的鞭痕,又拨弄了两下露出来的两颗珠子。他手上的硬茧蹭在她的伤处上,又使她一阵颤栗。“打了多少了?”稍年长些的掖庭吏答道,“至尊,正数整七十。”他感觉到手下的臀肉受惊似的缩动了一下,他站在坐秤边,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抿着唇,面色发白,满面泪痕,垂着眼避开他的目光。他仔仔细细地看她,忽然看出一种极沉默的痛苦来,一时停住动作。李祖娥顺服地由他托着脸颊,头仰久了,脖子都有些发酸,他终于放下手来,又坐回到御座上。“再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身体一颤,想抬头看他,脖子发酸,一时却抬不起来。荆条紧跟着就打下来,第二轮笞责,又是从臀峰打起。她的臀腿上已经布满鞭痕,再要挨打,不免就笞在原本的伤痕上。此时最开始挨打的笞痕,已经自皮肉下慢慢地浮出淤血,再挨鞭笞,不止是皮上撕裂般的痛楚,也牵连着一整片肌肤都热灼僵硬。疼到一个地步,连花穴里含着玉也感觉不到。又打了三四十,她撑着身体的双手已经不断地颤抖,待鞭痕再次铺遍臀腿,她浑身虚软,宛如从水里过了一遍,冷汗将上身的衣衫都黏在背上。高湛挥了挥手,掖庭吏叩首行礼,将用过的黄荆条浸回盐水桶中,又提着桶退了下去。李祖娥慢慢地直起腰身,身后肿胀的臀腿,稍稍牵动,就疼得她直打冷颤。荆条打起来利得像刀子,她伏身受笞,苦忍时,满心以为身后的皮肉都被打得开绽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果不其然,触手是一片湿润。她心底悚然一惊,连忙收回手来查看,她的手指被压得发白,指尖沾着的,却只是盐水而已。她霎时间如释重负,竟然只觉得心头空荡荡地一震,抬起眼来,却看到主座上的高湛并没有在看她。高湛低着头出神,自窗棂外打下的日光,投在地砖上,已经变作通透的粉紫色。她又偏头去看隔档后殿的屏风,大士,与白象,与宝剑,俱都沉寂在暮日的阴影中。她艰难地从坐秤上爬起来,并起腿,双脚还是发软,几乎直不起膝来。她在昭阳殿中,整日不穿裙袴,脚下却套着鞋袜,在刚刚挨打时,她的白绫袜子蹭得有些歪斜,上身的小袄也有点发皱。她屈着腿,艰难地走到高湛座前,又在他腿边屈膝跪了下去。此处连坐席都没有,她久跪的膝盖,直接碾在砖地的海水纹上,又是闷闷的一阵隐痛。她抬头看他,高湛皱着眉,因束发束得紧,扯着两道长眉都微微上扬。她忽然想到,他的气疾或许又发作了。高湛垂目看了她一会儿,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腿面道:“趴上来。”李祖娥伸手扶住他的膝盖,慢慢地抬起身体,俯身趴到了他的腿上。高湛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拉了一拉,确保她的臀肉耸在高处,一按她的花穴,将滑出来些的玉珠又塞了进去,看着她身后的两穴一阵吞吐。李祖娥双手撑着地面,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臀腿上来回的抚摸。忽然,她听见他说:“李氏,你熟读六经,理应知道‘内言不出,女不言外’的道理。”李祖娥浑身一颤,不知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此时殿中的寂静,心头竟冒起一阵渗人的寒意。她的臀腿火热着,高湛的手掌也火热,就连她久跪的膝盖,因为不再受压,也在隐隐的发痒发热。分明是暑热中的天气,她竟然感觉四周冷得惊人。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有些渴望他的巴掌扇下来。可是他却没有打她,正如他此时竟然也不像在发怒,他摸着她臀腿上的鞭痕,语气只淡淡的:?“这一顿打,你记住了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手脚发软,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其实高湛并不在意后宫摄政,不如说,夫妇一体,休戚以共,更何况北地宫廷,想来又女主参政的先例。胡皇后对前朝的熟悉,恐怕不下于高湛。他所猜疑忌惮的,其实只是她而已。她久不开口,终于等到了臀上狠狠扇下的一记巴掌。她闷哼一声,身子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到他腿上,借机连语气也软下来,声音瓮瓮的:“陛下,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啪的一声,她腿根上又挨了一巴掌。此时她臀上腿上满是鞭痕,他的巴掌落在哪里,都扯动旧伤。她咬紧牙根,默默忍耐着身后不断加增的疼痛。巴掌声一下连着一下,打得又重又响,偏偏是分开来打在左右臀瓣,他没有碰她的穴口,臀上的疼痛便纯粹得肃然。她数到二十下上,高湛方停下责打,轻拍她的腰背。她从他腿上滑下来,便又跪在地上,此时她的半臂小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但他这次打得仔细,把她按得紧紧的。于是此时,高湛玉带紧束,连长袍的下拜都没有分毫的凌乱,衣带俨然。李祖娥感觉到下巴又被托起来,一触到他的目光,心头便是一凛。高湛的语气却缓和下来:“七月中,朕要西巡至晋阳,你要随驾。”齐有两都,天子常常往返于司州邺城,与并州晋阳之间,带着嫔御也属寻常。并州毗邻齐、周边境,在李祖娥初嫁、高欢仍渤海王时,她对晋阳宫就十分熟悉了。她温顺地应是。高湛又道:“高归彦之冀州,去后十九会反,假如他果真谋逆作乱,朕会再狠打你一顿。”李祖娥瘦削的下巴,在他的手心中一颤,高湛收回手,她受惊似得垂下头去,又应一声是。他伸手到她身下,捏住那串念珠,慢慢地拉扯出来。拇指大的玉珠一粒一粒地从她的穴口滑出,待那一整串珠子都拿出来,她浑身一阵酥麻,莫名地竟有一种蒙赦般的轻松,身体瞬间软了下去。高湛拿起她的右手,把那沾满淫液的念珠套在她的手腕上。“去晋阳的路上,嫂嫂要记得,每天日出前,到朕的车舆里来。” 二十一。每天三十荆条(,X含玉珠L下身罚跪,第三人半旁观 邺城宫中的昭阳殿高峻宏阔,臣工大朝皆在此处,前殿向后,被议事的中殿隔开,便是后殿的下榻之所。李祖娥在昭信宫中养了三日,每天恨不得按吃饭饮水的次数换药,三日后,淤青也没有尽消。反而因为红肿的臀伤颜色黯淡下去,而愈发的显得狰狞骇人。她到昭阳殿后殿中下榻后,高湛便也同她一起宿在前朝。他时久不进后宫,朝臣们找他都容易了许多,十次陛见,竟然九次都能见到。高湛从前三四天才理一次朝事,现在如此勤政,众人都甚是惊讶。群臣都知道李祖娥滞留在昭阳殿中,有几个儒臣,大概本来还想要劝谏,可是见到高湛并没有因她荒疏朝政,也就悻悻作罢——当然,高湛管事的时候,总是比他不管事的时候,还要吓人得多。中殿与后殿间开着一道侧门,自李祖娥搬进昭阳殿后,门前就放下一扇屏风挡着。那是一道立座式的屏风,大幅的绢布面上,双面画着绘彩漆朱的普贤菩萨显圣像,屏风座上雕刻着连绵的卷草莲花纹。那副屏风遮盖得很严实,在殿中是看不到人影的,高湛坐在殿前的御座上,一偏头,却能看到屏风后的情形。他们常常在白天做爱。李祖娥住过来后,高湛不许她穿裙袴,说是“会把涂好的药膏蹭掉”。故而她整日里赤裸着下身,光着腿,在这朝廷最庄严的殿宇中起坐养伤。高湛每天看着她的伤势,在换药前,他会有手比划着,量她臀上残留的淤青的大小。摸着摸着,他兴奋起来,就会撩开衣袍,托着她的腰肢,从她的臀后肏进她的阴道。她始终记得他长袍的前摆,晃动着在她的腰上摩挲的触感。高湛赐给她的金珠首饰,多得戴也戴不完,往往看一眼就收起来。其中有一串羊脂白玉的念珠,通体温润明净,每一颗珠子都有指头那么大。高湛是在她换药的时候拿给她看的,因为她揉伤的时候还会觉得疼痛。李祖娥接过那串珠子,身后月奴的动作一下重过一下,揉得她久已僵硬的淤伤又发起热来。她蹙着眉笑道:?“那么大一块料子,拿去做个什么摆件儿也绰绰有余了。谁想出的主意,居然把大料子拆散,做出这么个玩意儿?”高湛立即就拉下脸来,推开月奴,上前抢回那串玉珠,掰开她的臀肉,把玉珠顶着她的花穴塞了进去。她在上药揉臀时,牝口本已隐隐沁湿,有三五个珠子滑进去,倒还不觉得十分疼痛,只是被羊脂玉凉得一个激灵。高湛想着要打她,偏偏这时候,黄门官在屏风前禀,中书令魏收求见。此人年事已高,修过国史,又是高湛自己召见的。高湛不好叫他久等,便草草地在李祖娥上好药的臀上扇了几巴掌,把她拽到屏风前罚跪。魏收被内官所引,等候在中殿中,忽然听到巴掌击打皮肉的脆响,一时还不敢确定究竟听到的是什么声音。高湛把李祖娥拉到屏风前,李祖娥跪着,在另一侧看不到人,高湛站着,他的影子却打在彩绘的绢布屏门上。魏收只看到屏风后人影晃动,不知都做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慢慢地从其后走了出来,坐上御座。高湛坐在座上,偏过头去一看。李祖娥乖乖地跪在屏风前,双手捏着上身浅黄色的半臂袄子,衣摆高高拉起来,露出身后赤裸的双臀。她的穴中衔着大半串珠子,拉扯着她的牝口,那珠子还在向下坠。她跪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要去按那串玉珠。她的双手刚刚一动,高湛重重地咳嗽一声,她连忙将手收回身前,又拉起小袄,露出屁股。她跟着听见魏收疑惑的询问: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可是金体有所不适?”“无妨,”高湛收回目光,将咳嗽时掩着嘴的右手放了下去。李祖娥看到他的五指并起,放在身侧微微一扬,一个威胁要打她的手势。高湛看向魏收,“贤卿刚刚说到……”魏收坐在下首,奇怪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一旁奋笔录言的左史,自己也清了清嗓子,跟着续道,“陛下说将长乐郡公——”“啊,是,高归彦,”高湛猛然醒过神来,“朕的这位皇叔向来老成持重,又深受先朝信重,朕有意加他右丞相之职。”“不可。”这一声却是从屏风后传出来,又是女人。魏收是经朝的旧臣,自然听过先文宣帝皇后的声音,可他此时心头惊涛骇浪,只是不敢置信。再看座上的皇帝,果然又偏头向右看去,他想起皇帝在议事中频频不断的动作,这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但是两旁录事的史官都没有动静,他也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地接道:?“陛下不可。至尊就是以右丞相践极登位,如今岂能再以一臣子加此尊号?更何况平秦王高归彦本是宗室,此人威势日盛,岂可不防?”高湛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魏收还没有意识到高湛已经不像是对臣子说话的语气,他斟酌着回答,“陛下对他已足够礼戴……”“放他出去。”李祖娥伸手按着穴中的玉珠,从地上站起身来。她的影子映在屏风上,殿内的臣子都是陡然一惊。她一手伸在腿间,下身赤裸着,花穴中的玉珠还在隐隐向下坠动,说话的语气却冷静肃杀之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晚早闭宫门,即刻拟旨,加他虚号,明日就把他放到冀州去守土。彼时大事已成,尘埃落定,竖子焉有翻身之地?”高湛偏头看了史官一眼,对魏收道,“卿善谏,朕即刻召高乾和拟旨。”魏收也看史官,自觉气氛不对,连忙谢恩告退。朝臣退去后,史官也退到前殿,高湛面笼严霜,抬手向右一指:“去把她拖出来。”黄门官面面相觑,都知道李祖娥在殿中,下身没有穿衣裳,都迟疑着不敢动容。高湛劈手将案上的一只青瓷砚滴摔在地上,啪啦一声,碎了满地。众人齐齐一悚,两人连忙走到屏风前,拉扯着将李祖娥拽了出来。她走动间,两腿中坠着的玉珠隐约可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高湛话中凛然含怒,李祖娥低着头,并不答话。高湛冷笑一声,连连说了两个“好”字,厉声命令身边的中官:“他不说是吗,掖庭局中谳狱的那些人,叫他们带着全套的家伙来!”李祖娥抬起头,叫了一声“陛下”。高湛道,“在你挨上打前,朕不会再听你说一句话。”李祖娥长叹一声,徐徐说道,“高归彦本事我夫,又受遗诏顾命,却又在宫变中迎孝昭皇帝高演入禁,害杀我子!此等忘恩负义之人,陛下,你叫我如何不恨他?”高湛定定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乾明宫变,也有朕的一份,原来嫂嫂也一直在恨我吗?”李祖娥目中震动,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把这些话都赤喇喇地捅了出来。她看了他一眼,随即下意识的动作,竟是去看那门前的屏风,普贤大士手捏施愿印,半跏趺坐,座下六牙白象。他右手持着的明光宝剑,恰好照在从殿外投射进来的太阳之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说话,高湛一时也不说话,殿中几乎剑拔弩张,两人竟然都是沉默。掖庭局刑讯的吏员扛着鞭讯的立刑架走入中殿,后面跟着的循吏持着咬木、枷链、绳索、荆条等物。考虑到掖庭离此的距离,他们来得不可谓不快,只是殿中依旧已经安静了很久,投在普贤像上的日光已经偏转开一片距离,照到了大士座下白象的长牙上。高湛指着李祖娥命令道:“嫂嫂既是汉女,朕便拿汉人的东西给你。撤下刑架,去拿高坐秤来,让皇后殿下跪在坐席上打。”掖庭吏训练有素,哪怕进殿就看到李祖娥下身赤裸,臀上隐隐的青伤未褪,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们迅速依言扯下刑架,拿了一个约及膝盖高的高坐秤来,将坐席铺在上面。李祖娥被他们压着跪在坐秤上,腰肢下折,臀腿高高耸起。齐随魏制,刑囚讯问时,用的是削平结节的黄荆条,专打臀腿的尺寸是一分径,约莫是小指的粗细。荆条浸泡在盐水中,贴上她的臀峰时,她还能感觉到其上微湿的触感。“打到她招认为止。”“陛下,”掖庭吏正要动手,李祖娥一开口,他们也只好停下动作。她就着跪姿仰起头来,双目中竟然沉静得犹如深湛的湖水,她说:“陛下,我并不恨你。”高湛不喜不怒,平静地下令:“今天之后,每天三十荆条,打到平秦王上任为止。” 二十。再不规矩,现在就起来打P股(热水里一边指J一边复述挨打 李祖娥给高湛草草地擦了一遍身子,又伸手解他的头发。这时她面对着高湛,几乎与他脸贴着脸,双手环过他的脖颈。水汽在他二人中间飘散起来。高湛看到她朦胧含雾的双眼,鲜红莹润的嘴唇,昂起的脖颈上沾着细细的水珠。就在这时,他束好的头发被李祖娥解开。他束发束得极紧,猛一松下来,只觉得额头一轻,随即两颞的太阳都突突跳动。他自小犯气疾,除了在马背上、战场上不发作,其它时候,每常闲下来,都有可能发作。那病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发作起来喘不上气、头疼。头发束得紧些扯着,还觉察不出来,发髻一松就开始难受。高湛把额头贴在李祖娥的肩窝里,双手也环抱住了她的身子,在水下,他的手掌轻飘飘地划过她直挺的脊背。他能感觉到她的十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湿漉漉的,随即慢慢地在他的头皮上按捏。他的双手,顺着她细细的、下凹的脊梁骨滑下去,一路探进她的臀峰中,掰开她的臀肉和双腿,让她在浴缸中跨骑着自己。他才刚射过,毕竟硬不起来,就只是用手指在她敞开的蚌肉边缘摩挲着,又拿指尖轻按她蜷缩的菊穴。她被他的手指碰到,两穴俱是一缩一张地翕合,便能感觉到浴斛中的热水被她的花穴吞进去,内里的腔壁格外娇嫩,被这热度刺激得几乎颤栗。她浑身一软,提高湛按捏头顶的手指也松了力气。高湛在热水中,热汽不断地蒸腾着,李祖娥赤裸的身子又在怀中,只觉得头顶的鲜血一阵阵泵动得愈发厉害。这种难受,与在战场中被刀枪剑戟所伤,又截然不同。他心中憋闷的厉害,郁郁不得发泄,终于忍不住,低着头一口咬在李祖娥的肩膀上。她闷哼一声,十指贴着他的头皮,慢慢地顺他的头发。“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她贴在他的耳畔,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鬓角边上。他松了口,手指拨弄着她身下翕动的蚌肉,忽然并指往那敏感的花柱上狠狠一按。李祖娥手指一紧,发出的声音变了调子。她的手指间缠着高湛的头发,高湛只觉得头皮被扯得微微一麻,那突突的胀痛竟然停歇了一瞬,他便贴着她说道:?“小孩子难道能做成这个?不许拽我的头发,不然一会儿还要打你的屁股。”李祖娥的身子猛然一颤,十指一松,她身下的花穴,贴着他的手指一阵蜷缩抽动。他动着手指,感觉到那花谷似乎有黏液渗出来,但更多的却是盆中的热水,随着她花穴的动作,贴着他的手指被吸得水流涌动。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从他的头发中褪了出来,又偏过头吻了吻他的鬓角,她的声音委婉低徊,大概是因为高湛作乱的手指,声音中此时款款含情,有些沙哑:?“我的祖宗,你也放我歇两天罢,你都打了我四五天了,有什么气也该消消。”高湛闻言颇是不满,手上重重一压,她的下身便又是一阵抽动。他知道她难耐得紧,贴在她身下的手指反而不着急动作了,只是留在两片蚌肉外面,轻轻地来回挑弄。她身体中的欲望好像摇曳的火烛一样,被他的手指拨得上上下下的,在她腿间那一片地方慢慢地烧,偏偏他不加重动作,野火就烧不起来。她的身子愈发难耐,喘息声也燥急起来。高湛将手指停在她的花芯上:“你难道不该打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微微动作下身,扭动臀腿,想去挤他的手。高湛却将手指向外抽,就是不给那处更多的力度,她呻吟着道:“该打,该打……你,你……”?他的手指探进去一些,奖励似的触那腔壁的软肉,她的花穴包着那两根手指一阵吞吐。他又追问道:“怎么该打,你仔细与我说。”?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夹在喘息中,分明带着哀求,“你,你饶过我罢,你,你……”他的手指又是一顶,李祖娥一下子将自己的右手身下去,手臂打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她在水下要去找他的手,正欲探向自己的双腿,他的手指按着她的花芯,贴着她说:“再不规矩,现在就起来打屁股。”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与她说话,威胁的话说得都像撒娇一样。她的手臂僵在水下,停了半晌,还是慢慢地从水中抽了出来,湿淋淋地环住了他的脖颈。“最开始,最开始是因为……”她贴着他缓缓地开口,他的手指便也开始在她的身下动作,一进一出,紧贴着她花穴的甬道,前后推动。她渐渐被弄得动情,下半身也跟着他的手指动作起来,弄得浴斛内的水也哗哗作响。她想起最开始,是他为神武太后大殡归来,拿着那柄闺责板子,和她曾经的那柄几乎一模一样。那不过是三四天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已经恍如隔世。“是因为陛下给我送了一柄闺责,我,我当时没有领情,嗯……”她上下动着臀腿,配合着他手指在甬道内的动作,要不是在水下,那处一定已经湿泽泽的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动情时拿脸颊贴着他的鬓角磨蹭,她渐渐地明白了他不喜欢听到哪些话,也渐渐地醒悟到她应该按他喜欢的而行:“后来又是,嗯……我呈给陛下不妥当的乐谱……又,又在庙里惹陛下生气……”?高湛动着手指,又在她的腔壁上按捏,一步一步地跟着问道,“你是怎么挨罚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她说话时,他又加大力气,那股情欲一下子顶上来,她连话也说不清楚,“陛下拿巴掌打我,又拿板子打我,啊……”他手上狠狠一顶,她的声音终于高起来,她的求饶总是哀哀的、低低的,此时她却尖声呼叫出来,极高的一声,宛如床笫间最放纵的浪叫一般:“饶了我!陛下!陛下——”她浑身一紧,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如同哨子一样的被吹起来,一路顶上囟门,在她眼前轰然炸开。她双手一松,放开高湛的脖子,浑身软在水里,仰起脑袋,连发顶都浸在水里。她这时才发现,他们折腾的太久,满满一浴斛的热水都有些凉了。高湛在浴斛中站起身,浴水如涌泉般自他赤裸的身体上倾洒下来。李祖娥想去够他的手,她在热水中蒸得太久,这时就连抬手,也感觉气力不足,牵扯着浑身一阵麻软。高湛握住她的手,抬腿跨出浴斛。他们在洗沐,自然不可能像交合做爱一般,身边一个人都不留——其实按制,帝王御女,身边本来也是应该留彤史官的。故而,他一从斛中出去,便有宫女上前为他擦身,又为他披上干净的中衣、鞋袜,系好衣带。李祖娥也被两人扶着出了浴斛,接过了宫娥奉上的蜜水润喉。她衣分两截,穿起来比他麻烦的多。他不耐烦等他,她才裹上上衣,他就两步上前,又把她抱了起来。她的头发贴着他的胳膊洒下来,他新换的中衣登时又给浸湿一片。他把她丢在床上,她赤着下身,翻身撑起身体,看着他笑:“头发还湿着就上床,一会儿连床席上也汪起水了。”高湛在床畔坐下,李祖娥臀上的伤见了水,比原先肿得更厉害了,艳红一片。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肿臀,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让她们换一套被褥也就是了,我难道还能让你缺了床睡。”李祖娥在床上跪起来,接过侍女手中的干帕子,替他擦头发。“你看你,我说那话难道是真的心疼床不成?你刚才在水里泡着时就头疼,这时还要湿着头发睡觉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动作又轻又缓,说话声也柔柔的。他阖上双眼,慢慢地任由她动作。李祖娥擦着他的头发,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放我歇几日吧,您后宫那么多人呢……”他忽地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按捏自己的两颞,“你知道,凭你这句话,朕就能叫人传板子进来,重重地打你。”她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要不要。”他笑得愈深,她接过他的动作,替他缓缓地揉按着头的两侧,从鬓角到太阳。他歪下身子,慢慢地倒在她的腿上,她的动作很熟练,而他渐渐地也不再去想她为什么会这样熟练,而这“熟练”在她的过去中,又都意味着什么。他只是闭着眼,终于松口道:“朕这几日在前朝有些事情,你好好养伤。”“陛下,陛下。”她倾下身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他很是受用,拉她躺下,与他并排躺着。李祖娥伸直双腿,侧躺着看他。她的下身没有穿衣裳,此时裸露在外的臀肉,哪怕肿伤着,也已经有些微微泛凉。他仰面躺了一会儿,也翻过身来,侧对着她:?“但是三日后,朕要你搬到显阳殿来住。”显阳殿是前朝群臣陛见之所,李祖娥是已故皇帝的遗孀,到前朝是怎样都不合适的,她正要说话,却感觉到高湛的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凝视着她。他是鲜卑人,眼瞳是浅淡的琥珀色,两豆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好像一只捕猎中的豹子。“嫂嫂,怎么办呀?我如今一刻也不能与你分离。” 十九。浴斛中的热水漫溢出来(板子打P股,扯着头发R交,共浴 李祖娥笑得厉害,弓着背,肩膀轻轻耸动,平坦的小腹凹陷下去,连赤裸的臀腿,都不自觉的缩紧了又放松。高湛在她臀上揉了一把,她的下身又是一紧,他抿着嘴,甚是不悦地命令道:“把腿分开。”她停下笑,这才慢慢地扯开双膝。那椅子的围栏矮矮的,她跪上去,椅背不过横在她的腰间。她双手扶着椅背,打开双腿,又在高湛的动作下,身子前倾,将腰肢低伏下去。此时她的臀肉高高地抬着,脊背压得极低,胳膊屈在两边,五指扣着椅背。她臀上的伤处有轻微的拉扯感,使两瓣臀肉格外敏感,却又不会格外紧绷,以至于影响责打。她的臀上暗沉发青,因为刚刚的几下巴掌,在青痕上浮着粉晕,敞开的腿间散落着掐拧的痕迹。高湛转动手腕,一板子打在她高耸的左边臀肉上。这柄闺责板子,特地叫工匠打得很精巧,打出来入皮不入肉,疼痛都是脆辣辣的。高湛按着李祖娥的脊背,此时向下看去,就连承责的臀肉,下陷的幅度都没有多少,只是颤巍巍的一阵抖动。他挥动手臂,板子裹着风抽挞下去,分散着打在两边。这一下打出的声响愈发惊人,高湛打得又快,纵然每一下的疼痛并不剧烈,这样连绵不绝的,积攒久了也是一样的难捱。高湛左手压着她的肩背,便能感觉到她的脊背上耐不住地向上顶。一口气打了二三十下,高湛停下责打,右手握着板子,拿手背去贴她的臀肉。他只觉那两片臀肉微热起楞,挨着他的手背,好似还在不断地颤抖。责打停了一阵,他才听到李祖娥的喘息声渐渐加重。她身后的臀腿,不自禁地缩紧,又因伤处疼痛,连忙放松下来。高湛重又将板子贴在她的腿根,挥动胳膊,再次抽打下去。这一次是专门打她的臀底腿根,一下叠着一下,不断地抽挞在同一个地方。左右分开着挨板子,好歹还有个喘息的机会,这次却是拘束同一块方寸之地,疼痛硬生生地渐次升高。伴着清脆的板子着肉声,她终于疼得忍不住扭动腰肢,屁股躲闪着,想要避开那块痛处。可高湛按紧了她的腰身,板子像长眼一般,追着向那同一片皮肉上抽。只打得那处红透热透,在激烈的痛处中,几乎连肌肤都麻木起来。高湛方停下这一轮责打,又拿手背去贴自己打出的板痕。这样不停歇地抽打,打出的臀伤热烫得多,她甚至感觉他的手背凉冰冰的,贴在臀上甚是舒服,忍不住想要拿伤处去蹭他的手。高湛只看到她再度火红的屁股在自己的眼前摇晃,不由心头一顶,反过板子,又狠狠地在她臀峰上抽了一记。啪的一声脆响,她脊背一阵颤动,喉中溢出一声闷哼。她的两只膝盖分别放在椅子的两侧,扯得腿大张着,高湛将板子竖着贴在她的牝阴上,满意地看到她的肩膀颤抖起来。她之前这里挨打挨得狠了,毕竟是怕疼的。高湛将板子挨着那花穴蹭了一蹭,抬起板身,却只是在她牝口轻轻拍了两下。“今天不打你这里。”他抽出板子,板身上带出一点晶莹的黏液。他感觉到左手下压着的脊背猛然放松下来,不由笑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谢我?”?说着,他拿着板子,又往她身后的肿臀上拍了一拍,满意地看到她大张的双腿一阵颤动。李祖娥轻轻地哼了两声,背过手来摸他压她脊背的左手。高湛收回手来,她便直起腰身,并起腿,跪在椅子上,依偎着他赤裸的胸膛,轻轻蹭了一蹭。她跪得低,他的阳具几乎是贴着她的脸挺起来。她伸手解开他的小衣,那两片纨布滑到他的靴跟,露出底下狰狞昂扬的阴茎。她双手握住他的阳器,挺起身子,把那阳具贴在两乳之间。李祖娥虽然曾经生育子女,但是贵妇人并不需要亲自哺乳,故而两只乳房,此时仍然十分坚挺。她的乳头方才被他掐捏,此时仍然有些胀痛,她便拿自己柔软的乳与胸脯去磨蹭他硬起的阳具。她浑身赤裸着,他的双手无处抓握,就扯住了她的头发。他在阵阵的快意中,手上没轻没重,扯得她头皮一阵麻痛,便忍不住叫出声来。高湛听到她的呼痛声,便似饮下最烈的酒一般,身体愈发被刺激得火热。他等不及她主动,按着李祖娥的脑袋,便主动地把自己硬挺地阳器在她的乳间摩擦撸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一紧,白浊的精液一下子尽数射在她的小腹上。他射了精,浑身憋着的刺激顿时发泄出来,浑身一软,松开了她的头发,这才发现手心中已被汗水浸透。他低头看她,发髻被他扯得乱糟糟的,钗环攲斜着,腮上也是两片潮红。他踢掉了脚跟挂着的小衣,索性赤着身子走到殿中叫人。他们在后殿做事,宫娥们早就备好了洗沐用的热水。高湛一叫,月奴领着人,将一只甚大的浴斛抬进殿内。宫婢们来来去去,很快就将斛中注满了热水,水雾白茫茫地蒸腾起来。月奴自己捧着绢帕,先上前将李祖娥身上狼藉的淫液擦拭了一遍,给她拆下簪环,又要扶她下地。李祖娥跪久了,站在地上,身子一个趔趄。高湛看到她膝上跪出的两团深红,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抱着她走到浴斛前,慢慢地将她放进热水中。她身后挨打的肿伤被热水一烫,格外的难捱,不由攀着他的胳膊喊疼。她的脸颊上红极了,嘴唇也红极了,高湛低下头吻她,在她的嘴上吻了又吻,李祖娥拽着他的手腕,闷闷地哼道:?“这里面地方大得很,陛下一起进来洗罢。”那浴斛虽大,但高湛身量很高,要装下他两个人还是有些挤的。只是他想也不想的,就踢下靴子,甩开绫袜,抬起腿跨进浴斛。浴斛中的热水漫溢出来,哗啦一声,泼到地上。李祖娥勉强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接过宫女手中的巾帕,替他擦拭身体。她的额前被水汽蒸得发汗,脸上湿漉漉的,眼底有些发红,目中水光潋滟,一头黑发浸在水中,如同水草般的散开。巾帕浸透了水,他几乎能隔着那一层布料,感觉到她的五指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拂过的触感。他们在水中贴的极近,肌肤相亲,随着两人的动作,斛中响起细微的水声。他看着她酡红的脸颊,细细的直挺的鼻梁,分明他刚刚才射过一次,登过极乐,此时在热水中,竟然又感觉到小腹中隐隐作热。 十八。我要看你的身子(坐在怀里掐腿根,幼稚的恋爱日常 高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他一天中的第二顿飧食,下唇上,最开始被烫的地方,鼓起一个圆圆的白色小疱。他心头莫名其妙的发痒,一股燥郁之气在胸中只是排遣不出,没什么耐性地伸手要去挤自己的嘴唇。李祖娥本在盯着宫娥们收拾饭桌,一转眼看到他的动作,抬起手来向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嗔怪道:“你做什么,先别碰它。”高湛放下自己的双手,放在两侧,举起来,又放在腿上。李祖娥去床前的针线匣中拿出了织绣的细针,端着一只灯台,将针在火上撩了两下,又随手将那只铜灯放在了桌案上。高湛偏头看着那座灯台,铜鹤曲颈向天,细长的喙中喷出摇曳的烛火。他的下巴一凉,转回眼来,看到李祖娥倾着身站在他身前,托着他的下巴,拿银针刺他唇上的水疱。她垂着眼睛,神态中透着一种仔细,弯曲的睫毛映在灯火下,颤也不颤。他几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只是她捧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拇指忽然伸出来,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抹,有一阵微湿的触感,他方才意识到那只水疱已经挑破了。他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怀里吻她,嘴唇碾着嘴唇,那处破掉的水疱都被压得有些隐隐的刺痛,像针扎一样,使他心头猝然腾起火来。李祖娥在他怀中笑,“我手上有针呢,仔细伤着你。”他心中想的是,你伤我的时候岂还少么?这话一冒出来,自己先是被这怨艾的语气惊得浑身一悚,不由手上一松,放开了她。她自他怀中站起来,他便是仰着头看她,看到她的脸上半面都是阴影。她背着光,身上窄袖的红袄,映出一种黯淡的血色。他忽然开口说,“我要看你的身子。”李祖娥稍稍一怔,随即抬手将银针藏在发髻中,到腋下一扯,解开了自己胸前间色的红白长裙,那几幅裙子被她丢在地下。裙子一松,原本收束的短袄向两边散开,露出系在腰上的白纨小袴。她又扯下袄衫,解开袴子,浑身上下,除了一件贴身的裲裆,再不剩什么别的衣物。高湛把她拉到自己腿间站着,看她的臀腿。她臀上的肿伤,搁置了一两天的功夫,原本鲜艳的红色已经尽数褪去,僵硬的陈伤中泛起一片鹅蛋壳样的青色。李祖娥也拧着身子看自己的臀伤,高湛的右手,本来是虚虚地搭在她的膝弯处,她把他的手掌拽高,覆住自己的臀肉。?“陛下也不问我疼不疼呢?”她往他张开的腿间靠了靠,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他胯下的阳器顶着她硬了起来。高湛生茧的手掌缓缓摩挲着她的臀面,她就倾下身解他领口的扣子,一弯腰,腴软的臀肉正巧向他手掌里顶。她掀开了他外袍的领子,十个手指隔着中衣,在他的胸前脖颈上来回扫拂,高湛恨得牙根发痒,握着她臀瓣的右手发力,五指便深深地陷进臀肉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闷哼一声,双手的动作竟然不停,敞开他的外袍后,又将手伸到他腰上,解他中衣的带子。高湛将手探进她两腿间的内侧,这里没有挨多少打,养了两天,已经细腻光滑如初。他捻着手指掐她腿间的嫩肉,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身体明显得紧绷起来。他看着她蹙眉忍痛的样子,手上换着地方掐拧,她给他脱衣裳,越是挑动他的心弦,他手上拧肉的力道就越重。终于她将他的外袍中衣一齐从肩头剥下来,卡在他的肘弯处。高湛自两层衣袖中抽出手来,袒露两臂,扯着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臀肉被压着发疼,不禁微微扭动。高湛身体一震,伸手分开她的双腿,摸着她腿内侧,新生的一片梅花似的掐痕,这时他才问她,“你疼不疼?”李祖娥将脸贴在他的肩头,他的上身已经赤裸出来,她轻轻抚摸着他肩上一块陈旧的箭疮。他眉心一跳,伸手探进她的裲裆中,掐她的乳尖。一只圆润小巧的乳头,很快就在他的动作下,硬挺挺地立起来。他揉捏着她的乳房,时不时地就往那两只乳头上重重一掐,冷不丁的,看着她于呻吟中在他的怀中发颤。她攀着他的肩膀,在他那片箭疮上吻了一吻,语气温存爱怜:“这片伤看着都许多年了,你那么小就上战场了呀。”他眼前一白,手上没轻没重地拧她的乳尖,疼得她低呼一声,他立即松开手来,改作缓缓地抚揉。此时他的中衣与袍领虽然已经解开,可是腰间的金带却仍束着,内外两层衣裳都拖挂在上面。李祖娥腾出手来解这条镶金板扣的革带,手环着他的腰,一下子摸到革带在腰侧那里有一个环,那里本该是佩刀剑的地方,此时却空荡荡的。自从她那一次从他腰间拔出他的刀来,他就再也不在她面前佩刀剑了。她想到此处,手上的腰带才解了一半,就忍耐不住,笑出了声。高湛显然与她想到了同一件事,他手上用力,一下子把她身上裲裆的细带扯得开裂,那两片布料被他甩在地上。她通身赤裸着,他终于是忍无可忍,高声叫人。月奴低着头,迈着细步从殿内出来听宣,高湛磨着牙下令:“你去拿你殿下的板子来。”月奴屈身一礼,正要去取,李祖娥添道:“顺带着也将那盒烫伤药膏子拿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提着她的腰,把她从自己腿上扯起来,反手往她臀上扇了一巴掌。这一下打得脆辣辣的,李祖娥伏在他肩膀上笑:“多早晚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气成这样?”他又往她臀上打了两下,她乖乖地伏在他胸口,任他去打,他心口的郁气才消下一点。因为他二人都不好怠慢,分不出先后次序,月奴便捧着一只漆木托盘,将闺责板子和烫伤药膏子一同奉了上来。那烫伤药膏盛在浅黄釉的瓷盒里,上面画着卷曲的水草纹路,大概是取其防风辟火之意。李祖娥一下子从他腿上站起来,拿过那只瓷盒道:“我给你上药。”高湛也拿起那柄小板子说,“我不要,我要先打你的屁股。”李祖娥提高了声音道,“你让我先给你上药!”高湛道,“我不要。”李祖娥拧开瓷盒,并指挑了一大团烫伤药膏,一把糊在高湛的嘴上。那膏子油腻腻的,有一股酱酢的咸味。高湛怒而瞪她,闭着嘴巴,油膏顺着下颌向下流。他气得抓起她的手腕,对着她之前烫伤起泡的地方,把自己嘴上的药膏向上抹,渐渐地,就变作愈来愈重地吻她的手腕。她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处又被他折腾得掀起口来,挣扎着呼疼。高湛本来恨不得咬她一口,一张嘴,满口又是那烫伤药膏子的咸味,不由愤愤地甩开她的胳膊,起身指着座位道:“跪上去!”李祖娥抬起手,想替他抹掉下巴上的药膏,高湛一巴掌把她的手打下去。他的衣服半脱不脱地挂在腰间,他干脆单手扯开腰带,将长袍与中单连着金带一并丢在地上。此时他的衣裳也去了大半,上身赤裸着,只有腿下还穿着赤红的小衣、高底靴子,却更衬出他宽肩窄腰的身量。他察觉到李祖娥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忽然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文宣皇帝比起来怎样啊?”李祖娥一怔,抿起嘴,憋着笑说道,“你难道没有见过你哥哥的身子,你自己不知道怎么样么?”高湛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李祖娥奇道,“满朝公卿都见过你哥哥的身子,怎么,莫非你没有见过他的身子?”高洋病故前的最后几年疯得厉害,又饮酒行散,每每浑身发热的时候,赤身裸体地视朝听政,都不算什么。只是那时,他的身体被酒色掏得很坏,又有战争的陈伤,只显得血肉狰狞,病骨支离。高湛自然是知道的,心中的怒火却压不住,重新拿起板子,啪的往椅袱上一拍:“你跪上去,我要打你,快,快!”李祖娥轻叹一声,屈膝跪在了椅座上,肿起的臀肉翘起。高湛将板子贴在她的臀峰上,前后摩挲了一下,忽然说了一句:“我就不会脱光了去给朝臣看,我难道是谁都可以看的么?”?李祖娥扶着椅背,实在是忍耐不住,笑弯了腰。 十七。自救似的爱他(上药,抚摸T伤花X,“交心”,甜蜜的恋爱 高湛蹲在地上,他从没有想过她会主动来吻他,茫然之下,几乎有些腿软。他在原地,怔了约有几息的功夫,才伸手环住她的腰身,慢慢地直起膝来坐在茶床上,把李祖娥搂进怀中,向下又加深了这个吻。他们分开时,高湛低头看到她鲜艳湿润的嘴唇。她的眼眶仍红着,鬓角微微见汗,面容中透露出一种平和的欣然。他看得有些心悸,李祖娥却向他笑,贴着他的身子说道:“陛下,我身上不舒服,你叫他们唤女人进来伏侍。”李祖娥合中身材,她的身量在汉女中不算很矮,肩膀却窄窄的,倚在他怀里时,便显得是瘦瘦小小的一个人。高湛如游魂似的击节两三下,他们在佛院中闹得覆地翻天,男人但凡有眼色的也知道不该进来,就是寺内的女众进门听宣。庵寺中清洁干净是很要紧的功课,高湛吩咐下去后,很快就有女尼碰上玉盆、银匜,拿着净布来,蘸着水为李祖娥擦身。执着匜的小比丘尼先来侍奉高湛,待他洗了手,又将残水倒进浸布水盆中。做杂事的比丘尼年纪都小,一天内为李祖娥擦了两次身,看着那些红紫的痕迹,依旧是懵懵懂懂的。刚开始时,她们动作还都小心翼翼的,可是李祖娥不躲闪也不呼痛,连眉头都不皱一皱,她们擦着擦着,不免就加重动作,变成正常洗沐的力度。高湛正欲呵斥她们,李祖娥从一边拿过准备好的药盒,掀开盒盖,拿手指挑出了一大块药膏子。那药膏滑腻腻的,泛着淡淡的灰绿色,她摊开手掌,将沾着药膏的手伸向高湛。高湛一愣,她笑了笑,上前去拿干净的手捉住他的手腕,把指尖的药膏抹在了他的手心中。高湛的手上很热,药膏不一时就在掌心化开。李祖娥清洗时赤着身子,这时便拉着他的手,将他涂了药膏的手掌贴在自己红肿的臀上。李祖娥的臀伤僵硬,高湛手上顿了一顿,慢慢地才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他心中甚是惊异,手上跟着动作起来,贴着她圆润的臀肉,将手中的药膏缓缓涂抹在她的臀伤上。她的臀上不复光滑,他摸到自己打出来的、隆起的指痕与板印,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刚刚才要过她,此时倒没有情欲,只是默默地将药膏涂满。李祖娥又挑出一团药来抹在他的手上,拉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腿心。高湛手指一动,李祖娥痛哼一声,额头顶在他的肩膀上。他被她撞得一晃,没来由的有些胆怯,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敷在肿起的花谷上。涂完了药,他的手放在她的腿间,停在那里,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似的。她伸出手去捏他的手,两只手都沾着药膏,滑溜溜地,就互相滑进彼此的指缝中,十指交握。李祖娥仰起脸来亲了亲他的下巴:“谢谢陛下。”高湛身体一震,随即竟向后退了两步。李祖娥拉着他的手,放在小比丘尼捧着的玉盆里清洗,她的两只手都浸在水里,仔仔细细地清洁高湛替她上药的右手,药膏子将一盆水染作浅绿色。高湛任她洗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来。李祖娥又笑了一笑,也收回手,伸开来由身边人替她穿衣裹裙,遮盖身体上的狼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佛院中只有素色细麻布的衣裳,她面上又洗掉了妆粉,纵然是李祖娥的容貌,也显得有些黯淡。她穿好衣服后,小沙弥捧回了她落在前殿的数珠。高湛捡起那串细珠,替她戴回手腕上,她的手腕细瘦,缠了三圈才缠稳。玛瑙珠子贴在白净的手腕上,鲜妍夺目,艳丽逼人。李祖娥转着手腕看了看那串珠子,很欢喜的样子。她又去茶床上捡起他的红袍,抖开来替他披在身上,又踮起脚,伸手将他鬓边散乱的碎发别在耳后:“你要骑马,小心不要着风。”他低下头怔怔地看她,忽然间眼泪就滚下来。周围的僧尼吓得跪了一地,李祖娥举起手来,拿自己的袖子拭他的泪水,高湛偏开头,她就笑:“车舆备好了吗?我们回宫去罢。”高湛托口自己朝事未竟,没有与李祖娥同路而行。直到第二天日暮时,圣驾才再度摆到了昭信宫。他一进殿门,便感觉到殿中陈设不同,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到——前殿中,原本光秃秃的柜子桌案,此时都重新摆上了装饰。因在神武太后孝中,所以都不是很夸张华丽,惟有正对着的一只小案上,摆着白釉的扁壶,壶中供着相依偎的两枝木槿,枝条长长的,花朵桃粉色,灿烂地开着。壶边是一只西域来的绿琉璃莲花碗,拿冰湃着一碗熟透的李子。这时李祖娥已经听到了宫人的通传,她迈着小步出来迎他。她穿着大交领滚白边的阔袖红袄子,红白间色的襦裙掖在胸前,耳边挂着两只金石榴耳坠子。他记得这对金耳坠是他登基后送给她的,她从来都没有戴过。李祖娥上前来向他行礼,高湛有些恍惚地扶她起身,李祖娥指着那一碗李子玩笑道:“我今天去找阿胡说话来着,我说我和陛下昨天才在华林园看到李子都熟透了,今天他们就把果子打下来分到九院中。这一碗还是她给我的,陛下,你看巧不巧?”高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李祖娥偏一偏头,忽然说道,“原来是你叫他们收的果子。”高湛闭着嘴嗯了一声,李祖娥莞尔,拽着他的手腕向内殿走,又埋怨他,“你要来,也不早些说一声,我正在吃饭呢。不过她们下人现在摆碗筷都是摆两份,想必又是你吓她们,她们不敢不听你的话……陛下喜欢吃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一路“嗯嗯”地答应着,直到被她拉着坐在桌旁,才反应过来,她好像问了他一句什么。他怔怔地“啊?”了一声,半晌才慢慢地说道,“我不记得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李祖娥把袖子拽到手上垫着,从鐎斗上取下温着的一盏汤羹递给他:“那你吃这个,我喜欢吃这个。”高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勺子也忘了用,就着她的手,低下头就要去尝那碗肉羹,嘴唇碰到银碗盏上,一下字被烫得一个激灵。李祖娥看向他眨了眨眼,高湛换作伸手去接那只银盏,又被烫了一下。李祖娥缓缓地把那只汤盏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收回手时,窄窄的胡袖滑下去,露出右手腕上一处破开的水疱。高湛盯着那处烫伤看,李祖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提起袖子盖住伤痕。“我叫他们送更好的药来。”高湛忽然说道,李祖娥抬起头来,欢欢喜喜地答应道:“好呀,那再好不过了。”她的眼中笑意盈盈,全无阴霾。她的确是已经不在意这件事情了,她想要爱他,就不能够在意。而她需要自己爱他,她看向他飞扬的眉眼,目中脉脉含情。她倾尽全力地、自救似的爱他。 一。“嫂嫂,怪不得你忘不了他” 晋阳城自齐朝立国起就是陪都,三月中,北地风寒,又逢骤雨。雨水轰轰烈烈地落了一晚,直到东方将晓,风雨稍歇,雨丝方淅淅沥沥地连绵成片。阳春天气,竟然一夕冷如朔冬。李祖娥跪在宣训宫中,一晚昏昏沉沉地倒了几次,均被一旁陪侍的女官柔声叫了起来。她是中夜出奔至此,虽然躲过了后半夜的大雨,但也没有来得及梳妆。她刚刚躲入宣训宫时,满头青丝委顿垂肩,一身单衣上,满是皮鞭撕扯开线的痕迹。那时娄太后早已歇下,值夜的宫娥不敢惊动主人,还是保母嬷嬷见怜,才遣人与她匀面梳妆。只是太后的衣装僭越,女官的服制仿效外臣,不妥,故,此时李祖娥竟是一身宫人打扮,不事严妆,哪怕她早非豆蔻之龄,竟也别有一番楚楚可怜之态。高湛在内宫中打马,清晨来到宣训宫中时,娄太后还没有起身。他与李祖娥打了个对面,看到她这幅打扮,伶仃地跪在中殿,心头不由一动。四下的宫娥中官均垂手叩拜,“陛下。”李祖娥撩起眼来,似看非看地觑他,皇帝高大丰俊,冠服端严,一双清湛湛的凤目中竟似含笑。她宛如被烫了一下似的低下头去,于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中,双手又轻轻地颤抖起来。高湛一身汉人装束,待众人拜过后,自己也作汉人礼节,向着跪在地上的李祖娥长长作揖:“嫂嫂。”李祖娥又抖了一下。高湛毕竟位尊,他到了之后,保母嬷嬷才有理由去催促娄太后起身。娄太后其实并没有故意晾着李氏儿媳的意思,只是向来下不践上,卑不动尊,倘若娄太后为了李祖娥仓促,她自己也会惶恐的。但也因此,在更衣盥漱的过程中,娄太后听一个耳目精明的中官禀完了整起争锋。左不过一些叔淫兄妻的旧闻。李氏是世族汉女,格外刚烈些。娄太后转出中殿,众人行礼如仪。高湛坐在娄太后下首,亲昵地呼“阿母”,李祖娥却仍跪着,含泪瑟瑟抖颤。娄昭君向来体健火盛,这时一偏头,宫娥会意,也去四下里拨旺了取暖的火盆。火碳毕剥作响,雨声不绝,李祖娥周身渐暖,心间骤然一酸,刚欲落泪,娄太后却一抬手:“你们的事情,朕已尽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有些讪讪,赔笑道,“阿母……”娄太后冷声呵斥,“李氏丧夫未满一期,丧子更在晚近,至尊,你做事也太不体面些!”李祖娥仰起脸来,本已苍白瘦削的脸面,又是泪痕涟涟。高湛叹一声气,他姿态摆得虽低,语气中却并无多少悔意,只是说,“母亲,儿是征伐惯了的人,忽遭忤逆,难免性子急了些,并不是有意要伤着嫂嫂。”他又看向李祖娥,莞莞含笑:“嫂嫂出身上党李氏,卿家自拓跋氏起,世代仕魏,今又仕与我齐,你还不懂我们的规矩吗?我们作弟弟的都染兄妻,不论汉人纲常,称不上淫。只是嫂嫂不喜欢鞭子,朕日后不用它对你就是了。哥哥当年是如何对待嫂嫂的?”说着他站起身来,一身胡服绯袴,纷纷垂至靴跟。李祖娥只见到他腰间垂下的蹀躞带左右摆晃,转眼间他已大跨步来到她身前。皇帝常日不穿汉人衮冕,身上竟熏汉人的熏香,龙涎香甘土浓郁的香气闯进她的鼻腔,她一霎时想起被背身按于床榻之上,被粗暴地侵入时占据神思的气息,不由一阵恍惚,好像连害怕的力气也没有了。“嫂嫂,”高湛似笑非笑,语气中却分明的含着凛凛威逼之意,他寸步不让地逼问:“哥哥当年是如何对待你的?抬起头来,看着我。”李祖娥只是摇头,半晌,她轻声说:“不是这样的。”高湛忽然纵声大笑,李祖娥直挺挺地跪在当地,竟然真似无惧无畏一般。高湛心中妒火升腾,一股暴戾癫狂之气直冲囟门。他紧攥右拳,目光扫过周围纷纷吓得跪倒的宫娥,冷笑时已是讽刺之极:?“嫂嫂不说,朕早已知道了。跟你最久的那个女官,姓崔的那个,对我的好二哥可是了解得很呐。我那二哥行事,比我岂止更甚百倍,他整日里最好鞭挞嫔妃,剥光了拉到外头打,我们一母所出,他从来也没有避过我们兄弟几个,倒是把你藏得严严实实的。听那姓崔的说,他对你百般怜惜,偶有教训,也都是掌臀扇打,乃至令你伏膝受责,用到戒尺、藤条的时候都是少数,更别提他还照你们汉女的例,给你精工细琢地做了一柄闺责。朕说得是也不是啊?“嫂嫂,怪不得你忘不了他。” 二。娇娇滴滴的汉女 高氏虽然祖宗汉姓,但晋亡入魏后,就世代与鲜卑人杂居,通婚至今,高湛早已不似汉人,反而一身鲜卑习性。他高大非常,熟习弓马,只因自小随父兄征伐在外,又登极践祚,说话时自有一种威势,宫中的女人,少有不惧怕他的,更何况他还步步紧逼地质问——李祖娥只微微仰头,就好像要被他的身影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殿中却是寂静。高湛最恨她缄默,他倾下身去想拽她的衣裳,娄太后断声喝起左右:“拉开他!”太后毕竟是亲母,高湛果然顿住身子,任由两个手抖脚颤的宫娥小心翼翼地将他扯开。娄昭君乃是鲜卑大族出身,娄氏自旧魏时,就是望门高姓,高湛又是她亲出的子嗣,她本不该体怜这个汉女儿媳。但毕竟同为女子,娄昭君素性坚硬刚强,一辈子不吃闷气,连夫婿也是自己选的,如今李氏女境遇惨凄至此,娄昭君固然切齿恨她软弱,却也不免心生恻隐。她很了解高湛这个儿子的性情,是以一言喝止他之后,她也不再严声厉斥,反而悠悠地长叹一声:“步落稽我儿,你看那李氏,她是个娇娇滴滴的汉女。当年她初为新妇时,莫说你哥哥,就连你父亲和我,也都体恤爱惜。何曾对她动过鞭杖?如今她亡夫丧子,那样孤孤单单的一条命,你这样损折她,又哪里是长久之道呢?”高湛听到母亲婉声说出“娇滴滴的汉女”一句,无端地想起李祖娥纤细白皙、柔若无骨的一双手,不由浑身激灵灵地一颤。他又看向那殿中跪着的单薄身影,“损折”,“损折”,两个字在他心中慢慢地转了一个来回。他目中的神情倏然和软起来。“那嫂嫂说怎么办呢?”他低着头轻轻地说,比起他在房中肆意无羁的言行,此时,在明光正大的殿堂上,他的声音轻缓温柔,近于恳求。李祖娥仰起脸来看他,她面颊上泪水已干,分明满目悲意,一时竟然显得无限温存。他又说:“嫂嫂,你知道我绝不能割舍你。”娄太后见劝的话奏效,这时才对旁边的保母嬷嬷轻轻颔首。保母嬷嬷束着双手,无声地走下殿中,向高湛行礼,高湛连忙低头还礼。齐承魏制,天子固有八母之说,娄太后生六男二女,皆曾由保母嬷嬷照顾养育,故而她在内宫中地位尊崇。娄太后向高湛示意:“你性子太急,朕将李嬷嬷赐给你,你让她留在昭信宫左右,替你伏侍李氏。但凡有什么事情,只让她打,或者让她指人打,也比你有分寸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兄终弟及本是鲜卑旧俗,高湛本就知道母亲不会严令反对他亲近兄长的遗孀,但此时娄太后一锤落定,他心中仍不禁油然腾起一阵喜意。他紧紧地盯着地上的李祖娥,好似是等着她开口,李嬷嬷却先她一步,向她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禀道:“昭信皇后殿下今日不该擅自闯入宣训宫中,唐突陛下,请恕奴婢得罪,此事须请戒责。”李嬷嬷口中说着责罚的话,却是先走近两步,伸手将李祖娥扶了起来。李祖娥久跪,膝盖甫一屈伸,只觉一阵刺痛入骨,哪怕她幼承闺训,此时也要靠着李嬷嬷的搀扶才能站稳。李嬷嬷乌发白面,不仅是汉人,甚至是赵郡李氏的远宗。娄太后待她,终究还是有一丝体恤保全之意的。李嬷嬷又向她腰后抚了一抚,示意她不久就要裸臀受责。高湛看到嬷嬷行事妥帖,暗自颔首,一腔郁气也平息下来,就返回娄太后下首安坐。有宫娥拿着坐秤、坐席、线香与席镇鱼贯而入,将坐秤安置在殿上离太后极近处,摆下软席,用席镇压紧四角。设好的座位几乎正处在高湛的目光之下。李嬷嬷扶着李祖娥走上殿前,她能感觉到这位年轻的皇后在她的臂中轻轻地颤抖。一直走到坐席前,李嬷嬷屈膝跽坐其上,拉着李祖娥,轻缓而不容置疑地将她按伏在自己的膝头。李祖娥一旦伏身,不必敦促提醒,双腿已经自然的合拢放好,膝盖微屈,臀峰高抬,双手于颌下合十,宛然一个礼佛参拜的姿势。她是赵郡李氏女,母亲出身博陵崔氏,同样是累代高门。世家大族,家内自然也教训女眷。崔氏课女甚严,李祖娥幼习诗礼,通读六经,又要学习纺绩持家,背诵诸世族家谱,稍有不慎,便会被戒尺、藤条狠狠责打。尤其待她天癸初至,到了嫁龄之后,双臀酡红肿胀的日子更是不可胜记。受教训的规矩,她其实是尽懂的。高湛看到她一反往常的驯顺模样,他此时是双腿下垂地胡坐,他的身体比跽坐、趴伏的两人高出一截,向下看去,不仅李祖娥的臀腿脊背一览无余,甚至她合十的双手、微微抬起的面颊,和面上温顺安静的神情,也尽数映入他的眼中。李嬷嬷解开李祖娥的腰带,只一下就将她的裙裳小衣一并褫在膝弯。高湛昨日情急怒极的时候,没头没脑地向李祖娥身上抽了十几鞭子,也是因缘际会,竟然每一鞭都错开位置,此时她的臀上没有一点痕迹,依然白如细雪,惟有大腿上横着几道红紫的鞭痕。高湛忽然又想到那佛窟寺中,石壁崖上顶高的壁画,菩萨观音白净无须的面相,温和慈悲。而三世佛耳畔张扬四射的火焰纹顶光,又分明的鲜红如血,艳丽逼人。他心底轰然一热,顿时只恨不得那两处臀瓣立即火红起来才好。 三。为什么哥哥待她那样温柔 宫娥点起线香,李嬷嬷一手拉紧了李祖娥的腰肢,右手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臀峰上抚揉两下。那挺翘的臀肉此时尚且白皙,随着李嬷嬷的动作凹陷变形,几乎要把施刑的手指一根根埋入臀肉中。李嬷嬷跪地跽坐,李祖娥伏在她的膝头,身体不免想要向下侧翻歪斜,这就需要她用垂在地上的膝盖与肘弯稳固身体。这其实是一个十分难以维持的姿势,更不要提在笞臀的剧痛中,一边保持身体平衡,一边还要勉力放松大腿与臀肉,以示承受责打的驯服。高湛久历征伐,对于凡人身体的熟悉,不亚于掖庭局专司谳狱的刑官。他自然是可以看出这其中的门道的,心头不由轻轻一动。不过揉按一二,责打的巴掌就重重地落在了臀峰。施罚一但开始,就是一下接着一下,左右连绵,脆响不绝。高湛坐在座中,清楚地看到那两片臀肉如何在掌掴下颤动,先是浮起交错的指痕,很快,如酒醉一般的粉霞就在臀瓣上浮现出来。李嬷嬷虽然年纪已近半百,但只从回荡在殿中的掌掴脆响中,也能听出她的气力未衰,仍然足以将手下的臀肉打得酡红尽肿。而李祖娥伏在她的手下,并拢合十的双手微微颤抖,抵在白净的下颌前,嘴唇轻抿,偶尔有两巴掌格外重些,也不过是肩头微耸,从鼻腔中溢出闷闷的低哼。而她面容中的恬静柔顺之态,乃至翘起承受掌掴的臀肉,都分明没有丝毫的改变。高湛想起她昨晚忤逆他,他在气头上对她用鞭子:她怕极了,不仅躲闪,甚至哀哭尖叫,号天不已。他想到她那时的样子,只觉一阵灼热之意从下腹传来。他再看向挥动巴掌的李嬷嬷,和施责时凹陷在臀肉中的手指,实在是忍了又忍,才没有闯上前去,一把抢过那盈盈的身躯,亲手扇肿她那两片粉红的娇臀。一柱线香燃尽,李嬷嬷停下掌掴,李祖娥身后吃痛受责的臀肉已是殷红如醉。责罚甫一停止,她身上紧绷的那根线猛地松懈下来,喘息声细细的,这时才渐渐急促起来,脖颈背后也缓缓地冒出茸茸细汗。臀肉不再受痛,反而灼热愈增,更深的红色一片一片浮起。高湛看在眼中,他自己的情形并不比她好过多少。有宫人捧着托盘,托着一柄两指厚的宽长戒尺,于李嬷嬷手边跪下。高湛倏然起身:“不必打了。”李祖娥趴伏着偏过头,仰着脸看他,双眼中朦胧有雾。高湛心中如被揪起似的发痒,李嬷嬷却仍压着李祖娥的腰,垂手恭敬地回禀:“陛下,殿下该打。这等事上,不该说饶就饶的。”李祖娥搭在地上的双腿轻轻地动了一下,她几乎有些慌乱地埋回头去,双手依然合十,因为用力太过,食指将下唇压得微微变形。高湛见过她害怕的样子,但是她在他面前的害怕,绝不是这样忍泪含羞,带着娇怯的女儿态。高湛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整理了一下颈间的袍领,又慢慢地坐了回去。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嬷嬷这才接过戒尺,贴在李祖娥红粉的臀峰上,尺子将臀肉覆盖近半。她的声音少有起伏,沉静地命令道:?“殿下,请诵《曲礼》开篇四遍。”李祖娥的呼吸声陡然急促起来,一开口,先是断断续续地截住了两声呻吟,才恭顺地念道:“……《曲礼曰》。”啪!“毋不敬。”啪!“俨若思。”啪!“安定辞。”啪!“安民哉!”啪!《曲礼》开篇一句五断,一顿一板,重重地抽在臀峰上。五下尺痕叠作一处,自然是一板比一板更疼,李祖娥诵至最后一句时,语声急促,已接近低呼。第一组打完,那一道板印横亘臀峰,高高肿起,已是深红泛青。李祖娥此时只能勉力维持身体的平稳,支撑在地上的肘弯与膝盖,连带着小臂与小腿都在不断地发抖。在戒尺再度贴上臀肉时,她诵读圣人言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曲礼》曰……!”啪!又是一组五下,又响又沉的板子。李祖娥眼中含泪,却并不会哭叫出声,只是吞声苦忍。臀肉上被来来回回地打了两遍,肿痛发僵。第三组板子就落在臀腿交接处,此地紧邻私处,皮肉又薄,真正娇不吃痛。戒尺笞挞时却不会放轻力道,仍是一板叠一板地狠抽。李祖娥疼得通身战颤,垂在地上的小腿,脚尖都几次离开地面。吃疼不过,想要蹬腿也是本能,只是,往往在下一板落下前,那一双腿便又规规矩矩地落回原位去了。《礼记》中摘出来的章句,诵到第四遍,戒尺责挞的地方已经挪到大腿中段。这里不巧横着一道昨夜遗下的鞭痕,一板子抽下去,如同将旧伤撕裂开的剧痛。李祖娥痛呼出声,并拢的两腿挨蹭着踢了两下,膝弯的裙裳向下滑出一截。紧跟着,一下戒尺重重地打在臀峰,李祖娥浑身一紧,含着胸,腰肢脊背都在细细地发颤,却缓缓地将姿势摆正回去。最后的四下责打,她诵书的声音已然轻细近于呜咽。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二十下戒尺打完,她的两瓣臀丘圆润高肿,连接着大腿上一道笞印,裹着晕开的鞭痕,突兀而出。只有几息的缓和时间,李祖娥便觉察出腰上的束缚一松,她从嬷嬷的膝头滑下来,裸着红臀,热痛得厉害,跪下时屁股都不敢挨上脚跟。她两手交握,低着头,目光向下,落在膝前,声音细细的:“多谢嬷嬷教我。”?“殿下谨记圣裁。”“是。”李祖娥转过身体,向上拜倒,又直起身子,下身赤裸着,裙裳始终拖在脚跟。方才责打的声音太大,此时殿内安静下来,两人一问一答间,高湛才再度听到瓦上的雨声。细雨裹着风,吹动檐下的铁马,叮叮咚咚得乱响,乱得像交缠的丝麻。高湛手里捏着自己的衣摆,目光始终在李祖娥的身上。她疼得狠了,双唇微分着喘息,两腮浮起红云,眉头若蹙,脸颊上的泪水一粒一粒的,更显得她唇红齿白,弱不胜衣。身后肿胀的红臀,果真是艳丽如火。高湛心想,原来这就是汉人的把戏——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他哥哥待她那样温柔。 四。嫂嫂是喜欢这样挨打吗 李祖娥双臀高肿,向着娄太后行过礼后,李嬷嬷也没有给她穿回下袴小衣,只是将宫娥的一幅裙子在她腰间系了回去。宣训宫中炉火不息,因此近身伺候的宫女穿衣并不厚重,隔着单薄的绢缎下裙,李祖娥身后圆润的弧度若隐若现。李祖娥系好下裙,又跪回地上。看着她恭顺的模样,娄太后微微颔首,高髻后的金叶步摇琳琅一晃。她吩咐李嬷嬷:?“你回去收拾一下,带上两个调教好的人,晚上就去昭信宫罢。”李嬷嬷屈身一礼,娄太后偏头看了高湛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随后竟是带着李嬷嬷与一众宫人,兀自绕过板壁,将正殿留给了高湛与李祖娥。李祖娥不曾想娄太后居然会直接离开,她一时跪在当地,没有什么反应。高湛走下座位,到她身边,向她伸出手来。高湛的手掌宽阔有茧,骨节隆起,指甲修得平平的。李祖娥偏头躲开,看也不看那只手,只是撑着地板,强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高湛颈间的喉结上下一滚,不仅没有退开,反而上前一步,一把将李祖娥抱了起来。他只听到她一声急促的吸气,随后她倚在他的臂弯中,竟然安安静静的,没了声音。她倚在他的肩头,呼吸一下一下的,吹在他的脖颈上。高湛心中愈发惊异,他将她竖着身子抱起来,左臂揽着她的双腿,右手就在她的腰底臀峰中护着,摸到那肿起的臀肉。她刚刚拒绝他,他本想在她肿起的臀上狠狠揉捏掐拧一二,此时却有些不忍。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臀峰,半晌没有动作。高湛从前朝昭阳殿来时是骑马,这时日已近午,他在内宫中行走,宫人早在宣训宫前备好了天子的车架仪仗。他抱她上车时,她在他怀中轻轻扭动身子,似乎是觉得自己不该与他同乘。高湛终于如愿以偿,在她身后重重地拧了一把。“我送嫂嫂回宫上药。”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脸说。她尖尖小小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哪一块衣袍很快就洇开一片濡湿。高湛一路把她抱回了昭信宫寝殿的床榻上。北人力壮,他双手能开几石的强弓,李祖娥瘦削,他抱她一路,并不费多少力气。高湛将李祖娥放在床上,才刚刚解开衣带,露出横贯肩颈的一道鞭痕,旁边的宫人已经捧着托盘,将上好的疮药跪奉于上。高湛登基后,李祖娥身边的宫娥女官换了几批,此时还能留下的,几乎各个伶俐寡言。李祖娥欠着身,侧卧着撑起半个身子,小心翼翼地不让臀腿挨上床褥。她低头看着高湛的双手在她腰间,慢慢地解开衣带上系好的花结,忽然无缘无故地笑了一声。她并不知道高湛竟会解女人的衣裳,她以为他都是靠扯的。高湛脱下她的外披的短衣,解开抱腹,再度剥开她的裙裳,露出光裸的身躯与红肿的双臀。李祖娥依旧没有挣扎,甚至还在他动作时配合着抬手。高湛抚摸过她赤裸的肌肤,跪得乌青的双膝,可以摸到凸起的骨头,腿根双臀高肿处灼灼发热。他不禁有些发痴,目光看向她的身前,自膝盖向上,是并拢的大腿,夹着乌黑的密丛。她的小腹平坦,横着两根交叉的鞭痕,其中一根恰好被肚脐断成两半,一呼一吸间,肋骨若隐若现。再向上看,一双瘦怯的乳,哪怕孕育了三个子女,依旧只是瑟瑟缩缩地悬着。大抵他的目光过于炽热,李祖娥到底不自在起来,她胳膊一动,两侧琵琶骨后的颈窝便灵巧地一凹。高湛喘息渐粗,凑上前去亲吻她的脖颈。她拽着他绯红色的胡服,他的手又伸到她高肿的身后,下了力气去揉捏那僵热的臀。李祖娥疼得揪扯他的衣裳,高湛伸开五指,指尖就探到那幽密的花谷与臀缝中。“嫂嫂是喜欢这样挨打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手指按在她湿漉漉的牝阴口,重重地按了两下。李祖娥双腿抽动似得一紧,顶在他的手指上,花谷深处的蜜液淅淅沥沥地渗出来,很快就染湿了他的手。高湛抽回手来狠扇她的臀肉,一连几下都打在左边。她的叫声变了调,拉着他的衣裳,挣扎着向后躲,却只是更将那跳动的臀肉送到他的手下。他的巴掌从左向右,挨着臀下落座的地方,一寸一寸细细地扇打。打到腿心花谷口的地方,不过两三下,巴掌声中就混上了淋淋的水声。李祖娥自胸口至两颊俱都热灼发烫,屁股上挨打的地方更是滚滚如火炭一般。高湛扇打到十几下上,似乎是嫌她侧卧的姿势不顺手,一把搂起她,提着她的腰。她跪在床上,伏在他的胸前,臀上巴掌一气不停地狠抽。他好像泻火一样,又狠狠打了七八下,忽然一把将她推倒在床,扯开腰带,一撂袍摆,将自己的小衣扯到膝下,露出腰间的阳器。李祖娥跌在褥里,火红的屁股被床榻重重碾过,疼得向床内翻滚着躲避。高湛却一把把她扯回来,扳着她的肩膀。她仰躺在床上,眼前高湛的面孔离得极近,她看到他眼白中蔓开的、细细的血丝。“嫂嫂,你看着我。”他将她的双腿扯得大开,蜜液黏糊糊得落在床上,他的阳器正对着她的牝口。“我要你看着我。”他长驱直入地刺了进去。李祖娥一阵呜咽,脸颊狠狠地向后仰。高湛前后抽插了几下,扳过她的脸颊,看到她分明含泪的一双眼睛。“你放过我罢。”她的双手扯着他的前襟,竟是极力欠起身子,腹内含着他的阴茎,眼中含着泪水,她却是轻轻地吻他的唇角。“弟弟,你放过我罢,好不好?”高湛压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回床上,贴着她狠狠一顶。李祖娥高呼一声,眼前黑而又白,再度聚焦时,她看到他琥珀色的双眼,其中两点黝黑的瞳仁,无边无际地扩散开来。他附在她的耳边,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不。” 五。换一条绳来,让她上去 高湛弄得李祖娥浑身狼藉,上好的沉檀木药匣子滚在地上,根本没有被多看一眼。他们回宫时刚刚过午,待高湛终于将她折腾够时,久已过了传膳的时辰。李祖娥臀上的僵痕被反覆的揉捏扇打,已经柔软得像团起的丝绵,颜色愈发鲜艳深沉。她身上的鞭伤都被汗水浸透,与无数新增的、掐拧揉捏的手印一起,大片大片地,在她身上晕染开来。她身上实在是狼狈,高湛本来说是要给她上药,此时也不能再提什么上药的事情。他匆匆地叫了水,洗沐干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宫娥们换过新烧的水来,又打起帘子,将内殿中淫靡发腥的气味散出去。给她擦身的宫女看着不到双十,脸圆圆的,嘴角边有一颗细细小小的红痣,是个小个子的汉女。她给她擦洗的动作轻得像吹风一样,生怕弄疼了她。李祖娥赤着身子,从床榻上翻身起来,接过宫娥手捧的热水,倾盆往自己身上浇了下去。热水哗啦一声,迅速地在刻满汉隶的地砖上漫开。她本想问那圆脸宫娥的姓名,但想起自己身边几个不知所踪的女官,到底是没有问,只是向她说:“你伤不到我。”她赤足站在泼湿的砖地上,身上的淫液汗渍洗净后,更显得那些红痕触目惊心。圆脸宫女不过愣了一下,就连忙换过一柄黄铜篦子,上前去替她篦头发。高湛年轻火盛,没日没夜地找她。好在有李嬷嬷在一边盯着,李祖娥也不再强拧强挣。半月以来,除了偶尔挨上几顿巴掌,李祖娥臀上没有增加什么新伤,一身的笞痕也渐渐恢复如新。快到四月,时历上已近早夏,晋阳宫中的迎春花才稀稀落落地开了几树。一连几日都是大晴,高湛抱着她同骑,打着马在宫苑里看花。高湛的坐骑走过后,宫道上俯伏叩拜的宫人直起身来,探着脑袋偷看他们的背影。她髻上高耸的金步摇映在盛日朝阳之中,会闪到她们的眼睛。这一日高湛又兴致勃勃地来找她,拉她上他的车架。他平日里阴晴不定的,但李祖娥对他的态度缓和下来后,他就很常对她笑,干了些什么事情都拿出来说,像个小孩子似的喜欢她抱他。高湛枕在她的肩上,听着车底桐轮转动的声音渐渐停住,他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静德宫窗扇紧闭,正殿中,摆着两尊与人齐高的花枝灯台。灯台及腰的位置,横拉着一条长长的葛布粗绳,绳上绳结隆起。文襄皇后元仲华披发覆面,衣不蔽体,裸着下身跨骑在长绳上,左右手腕各自被黄门官拽着,踮着脚,脚尖不过刚刚触到地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兴致勃勃地拉着她落座。李祖娥今日出门,身穿齐朝皇后的盛装,通身绯红,鬓边高插着猛虎擒鹿的金钗。她坐下后就偏开头去看向一边,高湛把她的脸扳回来。那两个中官拽着元仲华向前走,元仲华脚步蹒跚,呻吟不断,从她胯下女阴处磨过的一小截葛绳,原本松散的绳身变得湿润紧缩,颜色深了一片。李祖娥不再移开视线,她紧盯着元仲华苍白发灰的面颊,和与麻绳一色,散乱枯槁的头发。元仲华是旧魏的公主,不到十岁就嫁给了高湛的长兄。御座上的天子换了四位,元仲华此时也不过是三十出头,她是鲜卑人,曾经有一头鲜妍如火焰鎏金的黄发。元仲华被中官拖曳着走到一半,双腿已经颤抖着软了几次。高湛搓了搓手心,喜孜孜地指着她对李祖娥说:?“我给你看我哥哥当年当了皇帝,是怎么对待旧魏元氏诸女的。他藏着不给你见到,我却给你见到,嫂嫂,你高不高兴?”李祖娥转过头来,与他对视,她身穿的绯衣上,精细的彩绣在灯火照耀下闪着光芒。“陛下觉得我会高兴吗?”高湛双眉一蹙,“可是她抢我哥哥送给你的东西,她欺负你!”李祖娥呵呵地笑起来,她表情一动,唇上的胭脂也莹润发光,她说,“是你的大哥,抢了你哥哥送给我的东西。”高湛看她看得出神,听见这句话,他挥了挥手,中官就把元仲华从绳上扯了下来。元仲华跌倒在地,用尽浑身力气撑坐起来,对着他二人只是冷笑:?“逆臣贼子!窃我魏祚,败我江山,伤我姊妹,害我臣民,尔等不得好死。”高湛一把拉住李祖娥的手,“嫂嫂你看她骂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抽回自己的手,高湛攒着眉,疑惑地问,“你那么爱我哥哥,你丈夫去做她,你不生气吗?”?元仲华闭着嘴,忽然从鼻腔中发出一阵叽叽咕咕的怪笑,一根瘦削干枯的手指指着通身盛装的李祖娥:“她生什么气?是她先淫了我夫,她夫才来奸我。没人伦的禽兽,不等外敌来犯,你们自己先要烂穿下身,亡族灭种。”高湛没有在乎她的咒诅谩骂,却转过头问李祖娥:“嫂嫂,是我大哥强迫你的,是不是?”李祖娥轻轻一叹,声音低缓温柔,几乎带着纵容,她说:“陛下,你如今也在强迫我。”?高湛一怔。李祖娥起身,挡在高湛与元仲华的视线之间,盈盈拜倒。高湛面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指点着她命令中官:“换一条绳来,让她上去。” 六。嫂嫂需要怕朕才是 天子命令已下,站得离花枝灯树稍近些的两个黄门,立即抢着去拆卸灯树上、已被淫液洇湿一半的葛绳。又有一个站得远但机灵些的,匆匆逃去后殿,搬去新的绳索。最后只有一个小黄门剩在那里,要来拖拽李祖娥。因李祖娥严妆盛容,他半晌不敢动手。须臾,还是李祖娥自己缓缓站起身来,低下头解裙裾的系带。那小黄门连忙上前,仍不敢碰她的身体,便颤着手想要摘她掠鬓的金钗,高湛见状,忽然怒喝一声:“谁许你上她的头的?”这一声吓得那小黄门六魂离窍,扑通一声仆倒在地,面如土色,五体四肢都簌簌发抖。李祖娥抬头看向高湛,他坐在大殿的最深处,一幅高鼻深目的好相貌。可是背着光,好似也能看到那怒容之下,那双眼中深刻的不平。李祖娥想起汉乐府诗中有“宿昔不梳头”几句,却是为夫妻所作,她摇了摇头,向高湛笑了一笑,解下自己的罗裙,温声向地上的黄门说道:“起来。”黄门官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一抬头,险些吓得又扑回地上——李祖娥的红裙之下,未着丝缕,圆润挺翘的双臀,赤裸裸地袒露在外,而那臀后通红,隐约还能看出交叠的指痕拶印。李祖娥解开裙裳,随手丢在那吓掉魂的黄门怀里。此时她下身赤裸,去掉了一件艳色的红裙,上身只余一件孔雀蓝滚金边的短袄,好像转瞬之间,她通身照耀的光芒也黯淡下去,惟有赤红的臀瓣依旧夺目惹眼。地上的元仲华看到,也别开目光,垂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铜灯架上挂起新的葛绳后,两个中官腾出手来拖拽李祖娥,这两人要比那小黄门老练得多,不过低声道了句“得罪”,就架起她的两手,将她拖到葛绳旁。随后,两人一人扶腰、一人抬脚,李祖娥只觉身子一轻,一眨眼,那根粗绳已经横在双腿之间,随着她的下落,迅速地撞向她大敞的私处。好像忽然间,她就骑落在绳上,中官松开手后,她整个人的重量压下去,粗绳绷紧后,微微向下一沉,随即更重更狠地碾上来。粗糙的葛绳碾上她的女阴与小穴,几乎是瞬间,她便感觉到花芯一阵抽搐,在碾磨紧勒的剧痛中,两片嫩肉触电般的翕合,淫水霎时间渗了出来。她没有呼痛,却咬牙闷哼出声,额前瞬间沁出细汗。如同元仲华之前的待遇一样,两个中官,一左一右地站在绳的两侧,拽着她双手的手腕,不算用力,但却不容置疑地拖她向前。李祖娥的双腿软了几次,在一阵阵的麻痛中,脚尖才艰难地够到地面。她出门时,从头到脚的一身衣服,乃至鞋袜首饰,都是高湛指的。北人好武,就连贵妇人也多穿短靴,而不穿丝履,此时李祖娥脚上套着的,却是一双南朝汉女的绣鞋。鞋底很软,鞋面上绣着色彩缤纷的鸳鸯交颈纹样,她踮着脚尖,艰难地踩上地面时,两边鞋头处缝上的两颗东珠颤颤巍巍地抖动。她被向前拽着两手,竭力地双腿使力,踮着脚向前走去。她的腿根微微一动,葛绳在她的会阴臀缝间滑开一截。粗绳在她胯间一动,碾磨花谷与小穴,登时牵动着两腿发软,又将更多的重量压在紧勒的绳上。她堪堪向前走了两步,臀缝穴口处已经一片炽痛,哪怕隔着牝上遮挡的密丛,也能看到整片牝阴迅速地红胀起来。她腿愈软,就愈走不下去,可是她不挪动时,葛绳又是着实地紧勒着她的牝口上提,处久了也是一样地难熬。稍一动腿,中官又向前拉扯,葛麻粗绳就向后蹭。葛麻乍一看并不粗糙,可是谷口牝阴是何等娇嫩之所,又在绳上碾按,李祖娥只觉得自己稍一动作,无数细细的麻丝就从绳上被掀起来,在她的花穴臀缝间摇动轻搔,激起一阵阵比疼痛更为难熬的酥痒。待她走到第一处绳结时,穴中淅淅沥沥,渗出的蜜液已经浸透葛绳,蹭到大腿内侧,蹭得整片大腿根都滑腻腻的。她额上的汗水顺着脖颈淌到短袄上,浸湿了领口处的金绣滚边,两手手心也尽是细汗。此时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两个中官拖拽她时,不拉扯她的手,反而要卡住她的手腕。走到绳结前,李祖娥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处拖拽的力道突然增大,她整个身体蹭着麻绳向前一滑,凸起的绳结就正正碾在她的花核处。她猝不及防,又惊又痛地呼出声音,却发现溢出唇齿边的,尽是不成音调的呻吟,竟然和在床笫间最销魂时也别无两样。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又羞又痛,浑身都在发软,开口只想喊停,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中官拖拽的力道竟不减轻,那绳结慢慢地在她的腿间碾,压了又磨,花谷中滴落的淫液太多,好像连小腹都流干了,隐隐地、一阵一阵抽痛起来。终于那只硬结,碾过花荫与菊穴间连接的肉脊,在小穴口重重地一顶,向后滑了出去。走过一个绳结,中官不再用力拖拽,恢复了之前拉扯的力道。她浑身酸软,双腿不断地抖动,直也直不起来,连在喘气时,都止不住一声声溢出来的娇呼。到这时,她连维持平衡也十分困难,更别提用脚尖分担身体的重量。甚至,那下身的热烫愈演愈烈,几乎要钻进她的阴道,此时,叫她自己拿花穴在绳上碾磨,以疼痛去缓解腹中挠心的麻痒,她都是愿意的。早在她喊叫时,高湛已经从座位上起身,她快要走到第二个绳结前,他也缓缓地走了下来。他一挥手,两旁的中官迅速地退开。李祖娥两手失去支撑,身体一阵不稳,连忙弓腰前倾,扶住绳索,脚尖点住地面,才没有从绳上摔落下来。她身子前倾,身后双臀自然耸起。高湛身量高大,他的身影几乎是把她笼罩起来,他伸出两手,拢过李祖娥的腰肢,向后握住了她的两边臀瓣。高湛昨晚并没有很折腾她,大概是温存着,预备款留今日的“厚礼”。是以,当他的手掌揉捏在自己的臀上时,她只觉得微微的僵麻,随后臀上渐渐发起热来。他托着她的臀瓣,托着她的身子,让她慢慢地依偎在自己胸前。“嫂嫂……”他像是耳语般,凑在她脸边呢喃,双手握紧了她的臀肉,忽然向前狠狠一拉。他拖得又重又快,李祖娥的花穴密谷均狠狠地从绳结上碾过。她尖叫一声,双腿用力地踢出,身体后仰,高湛一把扶住她的脊背,啪嗒一声,她右脚上的绣鞋在不远处落了下来。他扶着她的背,她在绳上勒着,也像是被他半搂在怀里。他轻轻地问她:“嫂嫂怕我么?”中官托着那只踢飞的鞋,在两人旁边跪奉。李祖娥只是含泪睇着他,没有回答。高湛蹲下身子,左手顺着她赤裸的大腿,一路向下,捏过柔软的腿肚。他接过中官手里的绣鞋,缓缓地将鞋套在她罗袜包裹的脚上。她低头看他,他的鼻梁拉长的影,打在棱角分明的面颊上,有那么一瞬,显得何等深情。“那么,嫂嫂需要怕朕才是。”他站起身,偏头示意地上的中官:“送她回去,教李嬷嬷给她上药,再打她二十板子。” 七。果然挨了打的就是乖一点 内官们将李祖娥送回昭信宫后,高湛纵马游在华林园中,想起不过前几日,李祖娥才与他并辔同骑,一起赏花,不由心中腾起一阵郁燥之气。他随便捡了一个凉亭,召来中官,胡乱处理了些前朝政事,不过他处理政事的时候一贯胡来,众公卿士大概早已经习惯了。天色向晚,高湛在园中折了一枝桃红色的杜鹃,别在马辔上,慢腾腾地向昭信宫去。他不让宫人通传,宫娥们就也不敢声张,任他执着花走进内殿。殿中满是药气,李祖娥已经上过药,也挨过板子了。她在胡床上睡着,伏趴在锦褥上,下身赤裸着,披散的乌发自肩头蜿蜒流泄而下。高湛走上前,拿花枝挑开拢起的青纱床帐,动作分明很轻,李祖娥却立即醒了过来。她别过头来看到他,立即就要起身,高湛并指抵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不要叫人来。”他在床畔坐下,按住她的腰,把那枝杜鹃放在她的枕边。李祖娥神情微动,转过脸去看向床内侧。高湛倾下身子,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吻,随即去看她的下身。李祖娥的双臀肿得浑圆,二十板子打得整整齐齐的,连红肿的深浅都十分均匀。他又分开她的双腿向里看,此处就要可怜得多。两片蚌肉肿得外翻,原本掩在深处的花核,都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颜色是一致的鲜红欲滴,小小的菊穴也外敞着发肿。药膏抹得厚厚的,抹得私处的密丛都贴在牝口,蹭在大腿跟上,润滑发亮。不知道是什么草药淡淡的苦涩气味,和私处蜜液若有若无的腥气一同散出来,高湛闻见,只觉得下身顿时又阵阵发热。他双手的动作也急迫起来,没轻没重的,一碰到她的私处,李祖娥就疼得哀叫。李祖娥被他压趴在锦褥间,身上一双手发了狂似得作乱,她都不必回头,就知道那人在想些什么。她根本也懒得回头,索性高湛急得很,这一次也没有非要她翻过身去。他就着李祖娥趴伏的姿势,从那肿起的双臀间,就将阳器入进她的女穴。她下身肿胀不已,他一挨她的身子,她就痛得发抖。偏偏他今日不知是怎么了,翻来覆去、没休没止地折腾她。李祖娥已经生育了三个子女,竟然被他弄得出血。她伸手在自己牝阴口边一抹,将沾了血斑的手指举到高湛脸前,嘲讽地冷笑。高湛面上一窘,默默地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他再去看她时,只见她唇边笑意未褪,睁着眼仰躺在床上,黑发间交杂着桃红的杜鹃花瓣,乱糟糟地洒了一枕。她上身系好的衣衫被整个掀开,揉成一条推在颈间,两乳小腹上满是凌乱的指印红痕。她支着膝盖,双腿大敞着,高湛只低头一看,便觉浑身一个机灵,精关顿开,射满了她的腿根。之后的几日,李祖娥求了李嬷嬷,不让高湛近她的身。或许这次实在过分,高湛也没有因为此事发作,反而打发内宫中的李夫人来陪李祖娥解闷。李祖娥本生二子一女,长子高殷,在诸王夺位时,就被他的六叔高演所杀。剩下一子一女,高湛本来一直不让他们来昭信宫见她,此时不知因为什么,在这条禁令上也松口了。李夫人是赵郡李氏远宗的族亲,她所出之子在高湛诸子中生得最早,却因偏庶,在序齿时被贬为第二,封地南阳。李夫人跟过先魏静帝,算起来还是元仲华的偏房弟妇。因为高湛对李祖娥的态度,她几乎是无微不至地奉承李祖娥,哪怕她自己才是高湛正经的嫔妃。虽然神器更易,两易其夫,但李夫人竟仍是一幅激烈泼辣的性子。她和李祖娥谈笑时,提起最多的就是胡皇后在宫中开坛听经,跟着师傅来说法的那几个年轻俊俏的小和尚。入夏后,李夫人陪李祖娥住在一起,没日没夜地给她讲说“佛法”,终于在四月中旬等来了高湛。高湛穿着一身红纱缎子的胡服,领上的纽子甩下来一颗,敞着一半衣领。他不知遇见了什么喜事,大步流星地走进昭信宫中,啪啪击节两下,内官就在他身后拖上一个下身赤裸、双臀青肿的少年来。李夫人好像避疫病一般,抱着儿子匆匆地滚了。李祖娥等那地上的人抬起头来,认出这是高洋的子嗣,她的庶子,范阳王高绍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摇着头,啧啧有声:?“嫂嫂,你和我哥哥是怎么教孩子的?”说着不轻不重地向高绍义身上踹了一脚:“自己跟你阿母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高绍义抱住高湛的腿,哭道,“我的下人失手打死了人……可分明是那腐儒先来冲撞我!不要再打我了,不要打了,家家,兄兄,我知道错了。”“家家”向来是呼嫡母之称,高绍义叫李祖娥为“家家”,并没有什么。可“兄兄”一词,分明是叫父亲。高湛眉头微动,意有所指地说:“果然挨了打的就是乖一点。”李祖娥的面色青而复白,倏然站起身,指着地上的高绍义怒斥道:?“打脊奴!犯下这样滔天做业的事情,你阿叔打了你多少?”高湛笑吟吟地替他回答,“二百。”?李祖娥冷笑道,“他们是怎么打板子的,我看你一点也不疼。左右,给我把他叉下去再打一百。”范阳王鬼哭狼嚎地被拖了下去。高湛抖抖袍摆,上前去坐到李祖娥的旁边。李祖娥转开脸,他就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边笑说:?“朕身边的人不会打板子,妹妹身边的人会。可是妹妹教养出这样的子嗣,难道不该受罚么?等他们在外面打完我哥哥的儿子,我就把他们再叫进来,打我哥哥的皇后。” 八。杖她三十,泼湿了打 高湛拉着李祖娥的左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在殿外范阳王隐隐约约的惨叫声中,他感觉到她的手指微微发凉,就拖着她的手贴自己的脖子。李祖娥摸到他喉间凸起的喉结,手指被烫着似得向后缩,高湛连忙捉住她的胳膊。李祖娥手指微蜷,没了动作。范阳王极高昂地惨叫了一声。他又去摸她的手,她的手腕极细,白净到映出通透的冷光,细细的青色血管浮在手背上。手腕上一串黄檀木的佛珠,缠着腕骨的凸起处绕了两圈,一束麻黄色的穗子垂出袖口。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串佛念珠解了下来。“我舍不得捆你的手,”他说得温情款款,“一会儿你要是疼不过了乱动,不小心要碰坏了它,我先替你收着。”他又将那串念珠凑到眼前端详,忽然问道,“我从没有见你带过,是我哥哥给你的东西?”李祖娥答道,“是太后陛下赐给我的。”?高湛哼了一声,“我才不信,你又骗我。”?李祖娥转过头来看他,轻轻地挑眉,“我几时曾骗过你?”?高湛却道,“我有时情愿你说好话哄我,谁知你连骗我的心也没有。”这时,两人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原来殿外打人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换了宫娥提着水冲洗地砖。不一时,中官提着两条水淋淋的板子进殿复命。李祖娥情知逃不过,站起身子,正要解带,高湛却忽然怒发冲冠,指着她骂:?“你还要给人看,你还要给了几个人才肯罢休?”宫人们又吓得要跪,李祖娥却看着他笑,“陛下既然这么问我,那么我想,不会再有别人了。”高湛好似兜头被一瓢水泼熄了,盯着她半晌没有反应。她今天在靥间贴了花子,笑起来时,珍珠剪成的花瓣明灭发光,好似圆溜溜的两滴泪水。宫娥在地板上铺上了用于跪伏待罪的席蒿,高湛道:“去拿软垫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屈身拜谢,低下头,盈盈地跪在了软垫上。她今日穿着桃红合襟短袄,胸前系着葱绿色撒细花的裙子,拢在身下,高湛竟看不清她臀腿的轮廓。他方才才斥下众人,不让褫衣,此时尚不想反悔。他一转眼,忽然看到中官提着的两条长宽的竹板,板子上还有冲洗留下的水渍,一时灵光一现,命令道:“杖她三十,泼湿了打。”?众人从未听过这样的命令,可是能留在帝后身边的,反应稍慢些的,也留不久。一瓢水自身后泼来,在李祖娥腰间溅开一片,锦缎布料,霎时间吸饱水珠,湿濡濡地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凸起的两瓣臀。葱绿色的料子浸了水,颜色像霜打了似得深下去,零星的红花趴在上面,好似吸血的蚊蝇。李祖娥在女官的指引下伏下身子,以面覆地,双手手心朝下,腰身折在软垫上,惟有臀肉仍然高挺着。她维持着跪撅的姿势,臀尖骤然一凉,又是一瓢清水泼了上来。这一次她双臀已经翘高,一瓢水渗过裙裳,顺着她的臀腿淌下来,渐渐在席下聚起浅浅的一汪。左边的板子就在这时打下来,噼啪一声脆响,水汪汪地,在她臀上溅开。她只觉得臀上一麻,浑身被打得向前一晃,板子离身后,整片臀肉都火烧火燎地炽痛起来。这时右侧又追下一板,板子又宽又大,轻易就能盖满她的臀肉。沾着水,又打得见响,李祖娥面伏于地,分明什么也看不见,却似乎能感觉到高湛正在看他。不仅是正挨痛打的臀肉,就连脊背脖颈,都被他盯得炽热发痒。高湛盯着她受刑。官刑毕竟不比戒尺,哪怕内官囿于范阳王的身份,没有拿黄荆木的重杖,那两条竹板也宽大厚重,宽足有一掌,立起来与人齐高,挥舞时赫赫带风。每一板子打在臀上,都能抽得臀肉下陷,弹起时分明又肿高一层。反覆捶楚下,好像那贴着臀肉的一层裙裳也被打薄了,隐隐透出其下的深红。李祖娥本不是喜欢哀叫求饶的性子,跪撅的姿势气息不畅,但也方便她挨打忍痛。板子打到十几下上,因为臀肉反覆地遭到笞挞,热烫太过,竟然烘得一片透湿的衣料都有发热的迹象。高湛向执水瓢的宫娥一抬手,在笞打的中途,一瓢冷水泼下。本已滚烫的臀肉骤然遇冷,李祖娥终于惊呼出声。打到二十板上,她被打得左摇右晃,跪伏不稳。高湛指了指一边的两个宫娥,她们连忙上前,扶着李祖娥的身子,慢慢地让她直起膝盖,整个人平趴在坐席上。她下身尽数被水泼湿,匍匐下去后,一袭裙下,臀腿脚踝的形状都清晰可见,尤其是那两瓣臀肉,已经肿起足有一二指高,连臀缝都在湿透的裙裾中显出轮廓。竹板居高而下,不再从后面向前挥动,反而借着落势,抽在高肿的臀峰上。这一下响得厉害,李祖娥齿关已开,便骤然惨叫出声。又打了四五板,她绿裙上鲜红的花绣就零零星星地扩散开来。高湛眉间微蹙,中官心里一跳,知道不该见红,连忙将板子的落处下挪,最后五下板子,打在大腿上。此处皮肉甚是单薄,李祖娥辗转吃痛,终于叫哑了嗓子。 九。一巴掌把她掀在地上 臀肉沾湿了水,又打得见血,稍一动作,就疼痛得厉害。高湛斥退了中官,看着宫娥们给她上药。湿淋淋的一层裙裳剥下后,其下的臀肉已经青肿一片,隐隐泛着紫砂。好在他们转手转的及时,她臀上最严重的地方,不过是蹭破了手指大小的一块。反而是大腿上,因为单薄白皙,横着的一处杖痕尤为触目。给她上药的仍是先前的圆脸宫女,因为高湛在一旁盯着,她上药的手抖得厉害,颤颤微微地给她涂药,也不敢下手去揉。高湛看得正不耐烦,这是早夏中的天气,格外的晴朗,四下里的鸟叫声一阵接着一阵。他站起身,在内殿中走了两圈,心中没来由地有些虚火,耳边隐隐地不知什么东西在响。他看到李祖娥倏然从床榻上直起身子。本已经被赶出殿中的黄门官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内,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他在这个位置久了,纵然恐惧之极,传话的声音竟仍然清晰可辨:“……陛下,是,是云板——宣训太后陛下,崩了。”李祖娥站起身子,用衾被遮住下身,依次指挥各处宫人改服易饰。高湛怔怔地站在那里,她又叫人替他备好车辇,高湛回过神来时,她的下身已经系上了素色的裙裳。?“陛下,”她面白如纸,分明血色全无,神情竟然镇定得惊人,“换一件衣裳,去宣训宫中罢。”高湛转身大步踏出内殿,李祖娥蹙着眉,忍着臀腿的疼痛,跟着他向外走。她还没有走到门前,只听到殿外烈马长嘶之声,高湛没有坐她准备的车辇,也没有去宣训宫,反而策马狂奔,不知奔去哪里了。娄太后的梓宫停在邺城宫北,自前朝到后妃,都是日日凭吊,俯伏哭灵不止。李祖娥每夜乘辇去北宫,身后青肿的伤处便在车中颠簸一路,七日之后,连淤血也颠得散了。李祖娥一直没有碰到高湛。几百的僧人没日没夜的唱经,百官准备着大行皇太后的大丧,后宫中出奇的安静。到四月末,北宫处不用她们一众儿妇去了,高湛的胡皇后就把她留在中宫同住。高湛登基后,从不来胡皇后的宫中,这时正是娄太后重孝之中,李祖娥很感念她的照顾。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皇后耳目灵敏,与众多高湛的近臣都有来往。在胡皇后这里,李祖娥听说了高湛不改服、不哭丧,日日在金凤台上饮酒奏乐。胡皇后遣长女永昌公主去给高湛送孝服,不过髫龄的小姑娘却是哭着回来的,向她二人告状:“伯母,家家,兄兄不肯穿我给他的衣服,还把衣服从台上扔下去了。”李祖娥的小女儿与永昌公主同龄,见她在胡皇后怀里哭得伤心,就摘了自己腰上的香囊哄她:“奴奴不哭,伯母帮你去劝他。”胡皇后抱着女儿,向天白了一眼,说,“算了吧,他正发着疯,你这会儿去招惹他?你对他也忒真心了,不就是睡了几觉,他在床上再能干,也不至于你这样。”李祖娥叹道,“太后陛下纵然不是那么喜欢我,可她对我的儿女俱有活命之恩。如今她死了,我还能怎么样呢?”?胡皇后道,“你就是太有良心了,才被他们高家人吃得死死的。”因为一些旧事,李祖娥很不喜欢金凤台。金凤台离昭阳殿近,却不及铜雀台般,高耸入云。李祖娥站在台下,能听到台上的丝竹之声,和风飘下。台下中官挥着重杖在打人,杖子击上皮肉的声音,笃笃的闷响。她见那受杖之人戴着貂蝉武冠,再定睛一看,竟是侍中和士开。她知道和士开不仅是高湛的宠臣,同样受胡皇后信重,不由微微皱眉,拾级向台上走去。高湛一身绯袍,半倚半靠地躺在台阁中的胡床上,扶着凭几,一边跽坐着大司马段韶。这位重臣,不知刚刚说了些什么话,但是此时面色发青,显然不欲再说。阁内的酒气浓得熏人,李祖娥才迈进帘中,脚步就微微一顿。她一身重孝斩衰,高湛举着酒觞,呵呵的笑道:“你不知劝我易服止乐的人才被杖了三十么?你敢穿成这样来触我的霉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道,“陛下准备穿着红衣裳去给太后出殡吗?”高湛道,“她从来也不太喜欢我,我觉得她不在乎。”他醉着,又去抓段韶的手,指着李祖娥说,“表哥,表哥最好美人,知不知道我这位皇嫂,脱了这身重孝,身上比穿着它还要白净?”段韶说,“臣不想知道。”他扯出自己的手,站起身后,向高、李二人行礼,头也不回地告退了。李祖娥轻叹一声,转身也欲出门,高湛却断声喝道:“站住!”李祖娥脚步不停,身后怒喝的声音陡然又高了几度:“尔敢不从,我杀你子!”李祖娥转过身,看到高湛从坐榻上挺直身体,牙关紧咬,双眼中血丝密布,身上绯袍半敞,自胸前至脖颈都是酒醉的红云,脸颊与嘴唇却竟是青白色的。他死死地盯着她,目眦欲裂。两边奏乐的伎人不知被吩咐了什么,这时仍然不敢停下奏乐。在呜呜咽咽的笛箫声中,李祖娥走上前去,在他身前蹲下,一根一根地扳开他紧握的手指,把一只酒觞从他手中夺了下来。“陛下,不要再喝了。”她劈手将那酒觞丢进伎乐堆中,乐人们一阵骚动,奏乐声陡然一停。他怔怔愣愣地看她,目中醉得水光盈盈,忽一抬手,一巴掌把她掀翻在了地上。 十。步落稽,步落稽,饶了我罢(全身杖责打完哄哄) 高湛在醉中,手脚不稳,这一巴掌没有打准。李祖娥脖颈下巴上被击了一下,并不甚重,过了一会儿,那几道拶印不过有些发麻,只是她蹲得不稳,才被掀倒。她在地上跽坐起来,仰着头去看高湛,他的衣袍虽然凌乱,头发竟束得紧紧的,扯动着两道长眉都微微上扬。“你们去叫掖庭官上来。”他挥着手命令那班乐伎。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抱着丝竹琵琶,逃也似的拥下台阁。高湛一偏头,看到李祖娥细细的颈子,颈上几道鲜红的指印,久已迷蒙的头脑中忽然一阵锥捣似的刺痛。他恹恹地歪回胡床上,脸枕着凭几,随口吩咐那两个提着杖子上来的中官:“剥光她的衣裳打。”那黄荆木的长杖不比竹板子,足有儿臂粗细,沉重非常。好在掖庭局做事,为了防止长杖折断,往往都有备用的杖子,故而此时提上来的板杖干干净净的,通体桐黄,没有沾染上什么脏东西。几个中官,这几日都是打惯了人的,并不迟疑。他们上前扯起李祖娥,不过须臾,就将她的一身素服剥得干干净净,又将她压伏在地上。台阁上铺着白狐皮的地衣,又是夏天,李祖娥赤身趴伏在上面,并不觉得很冷,反而因为紧张,脊背后隐约有些冒汗的趋势。她臀上的淤伤散得很快,圆润的双臀,此时竟已白净如昔。反倒是大腿根上的一道杖伤,不知是不是药涂得少了,还有些青蓝色的瘀斑。两个中官在她腰下置好了杖,左边一个,挥动杖身,重重地笞在她的臀峰上。这荆木大杖又厚又圆,只一杖下去,就打得她惨叫出声。哪怕她久受笞臀,熬打忍痛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只是重杖的疼痛,分明不像责打惩戒,而近于刑囚谳狱的程度,活生生的要打得她不能忍耐。又一杖下去,杖痕交叠着,杖头落在她的左臀,不仅是臀肉被挤压变形,连脊背大腿也被震得隐隐发颤。再打,她连惨叫声也低些,不过二三杖的功夫,她的臀峰已经深红僵硬,浮出浅浅的淤紫之色。杖子再打,她伏在地上,没命地在狐裘地毯上乱抓,带得身子都一点一点地前挪。不知是第六还是第七杖,打在臀下,震动臀肉,好像要把她的两根腿骨也打得粉碎。她凄厉地尖叫一声,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滚了满脸。高湛猛地一个激灵,在胡床上睁开眼,正看到她泪光潋滟的一双眼睛。又一杖打下来,她便在他的注视中浑身一抖,双目中又涌出热泪。她哀哀地仰睇着他,气若游丝地哀求:“步落稽,步落稽,饶了我罢。”高湛刷得一下从胡床上站起来,两步冲到地衣上,两旁的中官连忙收杖后退。他蹲在她身边看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嫂嫂再叫我的小名。”杖责停下后,李祖娥的手脚仍然不住得战栗,她颤着手去摸僵痛的臀,却被高湛抓住手臂。她满心以为自己身后定已伤得不成人形,肩膀一抖,解脱似得笑了出来,“高湛,高湛,步落稽。”她叫了两声,泪水就不断地淌下。高湛搂起她,抚摸着她僵热肿胀的臀瓣,倾下身吻她的脸颊和眼睛。“嫂嫂,嫂嫂,没有事。”他挥退了一众下人,任由李祖娥在他怀中靠着。李祖娥渐渐自那一阵剧烈的痛楚中缓和过来,低头一看,柔软的狐裘依旧洁白,并不是想象中血流漂杵的模样。她倚在高湛的怀里,这时才发现他身上热得惊人。她慢慢地跽坐起来,肿热的臀峰压到脚跟上,一片剧痛,不由皱了皱眉头。高湛往她身边凑了一凑,反过来挨着她的肩膀,却没有别的动作。她知道醉极的男人不能人道,可他的眼中分明清明如昔。她低下头,因浑身都赤裸着,只好拿手腕抹脸上的泪水,又拢了拢鬓边被汗水浸湿、有些凌乱的头发。高湛只是挨着她,伸开腿坐着,许久,才低声说了一句:“神武高后是何等威风的人物。”他的声音又轻又慢,有些痴痴的,几乎不太像他。李祖娥伸出手来摸他的下巴,细细的胡茬刺得她手指发痒。他这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喝酒喝得很多,这两天来又没有仔细漱沐,连忙闭紧嘴巴,抬起手来挡住了自己的下颌。李祖娥又摸他的额头,他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在她的手心中蹭了一蹭。这一刻,他身上那一股深而重的悲意才向她袭来,很多很慢的,像开阔的水面一样。“大行皇太后分明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想着她?”他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自言自语。李祖娥却回答道,“她是我丈夫的母亲。”高湛又说,“我那个哥哥暴虐无常,淫乱臣妻,在后宫中施用的杖刑比我更甚百倍。他杀了你的姐夫,强要你的姐姐,嫂嫂,你为什么还想着他,你为什么不想我?”李祖娥笑了笑,说道,“他从不会这么对我。”她的手指轻柔地在高湛紧绷的鬓角边拂过,几乎可以摸到他两颞的血管一下一下地泵动。高湛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听见她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前很不喜欢金凤台。”而他们都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李祖娥的长子高殷,因为不愿意亲手杀人,在金凤台上,被他的亲父高洋几乎鞭挞至气绝,从那以后就一直呆呆傻傻的。高湛是故意地选了这个地方,他分明有心地要她记起这样的“不喜欢”。李祖娥却很平和,他看向她哭过的双眼,她浑身赤裸着,却好像什么也没有暴露出来。“后来时日渐长,”她跪坐着,静静地看着远处,臀后的杖伤缓慢地跳痛,“我仍然不喜欢这里,只是不再那么在意自己的不喜欢了。”高湛盯着她的侧脸,她大概是伤得很疼,眉头轻轻皱起,却很快舒展开来,总是那样平和娴静的样子。他看着她,阵阵酒醉的头痛也慢慢地舒展开。李祖娥与他说她的旧事,那些是痛苦的事情,她的语气却很平和:?“我的长子全然不像他的父亲,所以他被亲父所厌,又被从父所杀。我在太后灵前诵经时,想到因缘、轮回,想到他那么像我,那么或痴或傻,或者一命亡殁,大概也是他的命数。扼死他的六弟因梦魇而死,又何尝不是命数?最近我竟不再梦见他们了。”她又伸手按住他的额头,身子稍稍前倾,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她说的是毫无相关的话,却如梵音经纶一样,他心中忽然意识到她正在安抚他。“我的丈夫、儿子、父母、舅姑,我不再梦见他们了。”?高湛打掉她的手,一下子站起身,抽开自己的腰带。李祖娥跪在原地,闭上眼睛,却等来了肩膀上什么东西轻轻地磨蹭。高湛脱下了自己外罩的红袍,裹在她赤裸的身体上,自己仅着一身白衣中单,走出亭阁。她听见他在外吩咐随侍的从人:“送她回去。拿素服来。” 十一。我从哥哥坟里找回你的东西(RT上药,打手心,巴掌打P股 李祖娥杖伤甚重,一直到娄太后大殡,她也没有露面。太后山陵,丧葬的队伍绵延数里,从邺北宫一路铺到神武帝的义平陵下。李祖娥虽然是长媳,但是她毕竟是孀居的先后,故而众人并没有怎么因为此事议论她。况且高湛荒唐得人尽皆知,纵然有些议论,也是以议论他为主,而他早已经不在乎了。刚开始养伤的那段日子,李祖娥身后疼得不想走动。李夫人每每吊孝回来,便逼着月奴给她上药揉臀——月奴便是她身边那个圆脸的汉女,她终于还是记住了她的名字。月奴刚开始时不敢使力,李夫人就也拿打板子来威胁她,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月奴终于对李祖娥的屁股下了狠手。杖伤还新鲜的时候,李祖娥简直苦不堪言,李夫人盯着月奴动作,刚洗掉蔻丹的手指就在她青肿的臀肉上指指点点:这里揉软了,那里还没有,这里,这里,药都没有揉进去呀。后来,她臀上最重的几处淤青渐渐散去,月奴揉臀的手艺也日益精进,每天例行的揉伤上药,在单纯的疼痛之外,又增添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李夫人第一次看到她被揉完伤处,锦褥上遗下的水渍后,指着她大笑了一通,几乎笑出泪来,笑完却对她说:“堂姊,我们自己是要很珍惜自己的。”?走动间,不再那么疼痛难忍后,李祖娥开始细细地收拾昭信宫的陈设——神武太后的孝期,自然是怎么谨慎也不为过的。类似的事情,她在亡夫丧子时就做过一遍,她这几年的日子过得远称不上享受,她本以为自己的宫中定不会多出什么堂皇富丽的玩器摆设,没想到最后竟然收下来不少东西。有很多是高湛拿来送给她,又使出各样的手段威胁她用、威胁她摆上,摆得久了,日日也习惯了。义平陵封陵后,李祖娥脱下重孝,换上素服。神武太后四月殡天,五月初大葬,还不到五月初五,高湛就忍不住来找她。他熟稔地跨进内殿,都来不及等宫人通传、叫李祖娥出迎。好在他到底是没有再穿那一身红袍,而是换上了松绿色的剑袖胡服,腰间缠着玉带。除了常日佩戴的宝刀环佩外,隐隐约约,还有什么长条型状的东西别在他的大带中。彼时李祖娥正在亲自缝一件内穿的白衣,一抬头就看见他,她忙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发问,高湛已经自顾自地贴着她坐下,亲昵地把腰上别着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那是一柄黄檀木制成的小板子,比手臂稍短一些,木面剖光磨净,细细地上了釉,握柄处磨得圆润可喜,只看一眼,顿生闺阁绮思。高湛贴着她的胳膊说:“在我打开义平陵,葬下我母亲的时候,我还顺手教他们打开了别的陵寝。嫂嫂,我从哥哥的坟里找回了你的东西,你看看,是不是和当年用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那柄闺责板子虽是沉水木的,却并没有做得很沉,高湛就着她的手把板子翻了个面,指着背面雕刻上去的“阿李”两个汉字。李祖娥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慢慢地把闺责放在一边的小几上。高湛扬眉一笑,正欲说话,李祖娥紧攥右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高湛全无防备,整个人被震得向后一仰,只觉鼻梁剧痛,登时有一道热流从中滚下,连眼前也模糊起来。他震惊太过,一时间还没有反应,就听锵然一响,他腰间一柄双附耳环首铁刀合身出窍。李祖娥双手紧握剑柄,劈头就向高湛砍来,高湛连忙弯腰躲避。乒擦一声,他顶戴的玉冠被刀锋扫过,顿时碎成数块。他的发髻也被刀砍散,一头黑发倏然掉下,散在背后,几缕被砍断的长发为刀风所拂,飘飘扬扬地落在地上。李祖娥手持长兵利器,高湛也不敢与她硬接。她一击不成,还要再劈,高湛连忙就着弯腰的姿势,一头顶在她的小腹上。李祖娥下盘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双手仍不离刀。“你疯了!你连我的字都不认得?这是我重新给你做的!”高湛大声怒喝,因为怒得太过,一股鲜血又从鼻腔中淌下,流在襟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的动静闹得甚大,外间的宫娥壮着胆子进来查看。月奴看到内殿的情状,顿时惊呼一声,冲上前扑到李祖娥的身上:“殿下,殿下,你的手怎么伤了?”她捧起李祖娥的双手,高湛这才看见:因为他的铁刀太重,李祖娥握得太紧,砍掉他的头冠时力气又太大,竟然震得她双手虎口也开裂了,染出一片鲜红的血渍。高湛又怒又惊,想起李祖娥平日是多么柔顺忍耐,竟然能为他的好二哥做到如此地步,心中妒恨得发狂。他捂着鼻子,一把把那柄,本来想要拿来挑逗她的闺责板子,扔到那女婢的头上:“你拿这个,给我打她的手!”月奴捧着李祖娥的双手,不敢从命,也不敢抗命,半晌,只是哆哆嗦嗦地憋出一句:“奴婢去请李嬷嬷。”李祖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抱起手臂,在两肩处的素服上抹掉了手心的血渍,随即摊开十指,将两手举过头顶。高湛愈发盛怒,两步上前,捡起板子,重重地在她手心中盖了五六下。他力气本就很大,又挟着怒火,打出的声响听得月奴都吓得发抖。李祖娥的双手被打得连连下沉,终于到他板子够不到的地方,手心中已经肿得连掌纹都看不见。他打得太快,她几乎还没有来得及疼痛,手心中已是一片僵硬麻木,只看到绽裂的虎口处,又有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流下。她穿着素衣,血渍显眼得很。高湛握着板子的手都气得发抖,却到底只是拿板子指着她道:“褫衣。”李祖娥试着屈伸十指,疼得双臂又是一阵抖颤。高湛劈手将板子掷在地上,屈身箕踞,席地而坐,一把将李祖娥拉在腿上,连撕带扯地剥净了她的下裳。对着两瓣赤裸的臀肉,高湛挥动手臂,一气不歇地接连狠抽下去。不知打了多少下巴掌,直到高湛因骑射生茧的手掌都隐隐作热,他才停下这顿掌掴。李祖娥伏在他的大腿上,紧贴着他的身体,臀峰上掌印交叠。只这一顿巴掌,竟然就打得臀上一片深红,臀上热烫的痛感顿时盖过双手。她背着手,小心翼翼地撑着地面,本来是想要从他腿上起来,高湛抬手又在她臀上扇了一掌。李祖娥支撑不稳,猛地跌回他怀中,在他腿根小腹上一撞。她这才发现他身上热得厉害,胯下那处,更是硬得惊人。 十二。不读书的鲜卑野人(掌掴,小板子打P股,光P股坐硬椅子 李祖娥臀上的指印交错重叠,一片通红,细看还能看到隆起的拶痕。因为是掌掴打出来的伤处,而不是鞭棍板杖之类的硬物,哪怕她臀后此时高起一指,鼓鼓得肿胀起来,也不起僵痕。他将手覆在她臀上,两瓣臀肉在他手下禁不住地瑟缩,甚至好像比挨打前还要柔软几分。她拿手肘撑着地面,在他腿上,不着痕迹地向外挪了挪,本意是离那发烫的热源远上一些。可是她在他腿上又挨又蹭,摩挲他的腿面不说,连被扯得松散的上衫,都被蹭得向上卷去,露出一截盈盈微汗的腰肢。高湛心中燥热之意早已难耐,右手满握她的臀肉,狠狠地揉拧起来。她本就挨巴掌挨得浑身作热,如今刺痛的臀肉忽然被他的手掌揉捏,他手中肆无忌惮的,不仅她的臀上吃痛,连腿间的私处都被扯动。挡在牝阴口的臀肉因为揉捏变形,幽谷甫一经风,阵阵发凉,分明已经淋漓湿透。他的手还往那中心的花柱谷口探摸,李祖娥欠着身子,听见他恶狠狠地说:?“若不是重孝之内……”她险些按捺不住,一下子合腿夹拢他的手指,哑着嗓子怒道:“你这不读书的鲜卑野人!你是以为只要不生孩子就不叫行淫吗?”她拿手肘撑着地面,奋力地想向外爬,高湛一把按住她的腰肢,重重地在她大敞的腿心间掼了两巴掌。她的私处此时正是最敏感的时候,挨了这两下,又是疼,又手脚发软,肩膀顿时塌倒,手肘支撑不住,合身趴在了地上。高湛把她按在腿上,自己挪了挪身体,一把捞起地上的闺责板子,贴在她的臀面上蹭了一蹭。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的:“我观六经之中,动不动又杖又哭的,别的事情尚不好说,打人屁股一定合乎礼法。”说着举起板子,啪得一下抽在她红热的臀峰上。这一下打得脆响满廊,好在退下的宫人经过了刚刚的情景,这时打死也不敢进来打扰。他在看她挨了一板的臀峰,发现这闺责板子果然精巧,哪怕以他的膂力,打出这样大的动静,她臀上也不见淤紫破皮,不过是一道寸宽的尺痕,红颜色慢慢地沉暗下去。他愈想愈是磨牙暗恨,板子下挪,加了力气的狠抽,打得两瓣臀肉一阵跳动,李祖娥咬牙闷哼出声。她是幼承庭训的世家女,哪怕横在他腿上的姿势,手脚不便使力,双膝也并得极紧,密不透风,但臀肉与腿面却是放松下来的。高湛按紧了她的腰背,使她双臀上耸,随即挥起手臂,一连五下,又重又疾的板子,自下而上地抽在她臀下的落座之处。她被打得脊背发僵,臀上登时浮起一道深痕,双腿却依旧夹着。高湛提着板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在她的臀肉上换着地方抽扇。直到他都打得浑身发热,她仍连姿势都没有变形,终于他是不耐烦了,一把把她往怀里一拽,拉开两腿,就往她腿心脆生生地抽了两板。她被打得一阵低呼,随即竟闷闷地笑出声来,她分明感觉到他的急不可耐。高湛恨得掐她的腿根: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后还是得教他们提了大板子来揍你。”李祖娥婉声笑道,“哥哥不要。”她这一求一呼,系出习惯,直到话已出口,才猛然意识到不妥,登时连呼吸声也沉默下来。而高湛,他素来不是什么宽忍之人,平日更是最善妒忌,可是真的到了这个地步,他发现自己竟生不出气来,一颗心藏在腔子里面,只是像酒醪发酵一般慢慢地返酸。殿中沉默了半晌,高湛才又举起板子,贴着她的臀肉道:“抬起来。”李祖娥静静地将臀腿抬起,凑到他的手下。高湛连肩腰都紧绷起来,用出开弓的力气打板子,只两三下,就打得她发抖。再打下去,他发现自己的右手竟然也隐隐地发颤,勉力打了十来板,实在打不下去,随手丢下板子,把她从腿上提了起来。李祖娥一改换姿势,顿时屈膝正坐,摆好双手,他们同时向对方看去。此时高湛冠带尽散,一头长发披在背后,乱糟糟的,衣裳被揉得到处发皱,下巴前襟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而李祖娥的情形分明好不到哪里去,她下身赤裸,发髻散开一半,掉下来的头发黏在脖子里,又满面潮红,胜过涂朱施粉。他二人看到对方狼狈的样子,几乎是同时间笑了一声,又同时间迅速地收敛表情,高湛微微发窘,盯着她说:“你是个没有心肝肺腑的死人,我待你是怎样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吗?”李祖娥两道蛾眉一挑,双眼向下一轮,说道,“你把裤子脱了,我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泡酒,你也就知道我的心了。”高湛扑上前去想咬她,李祖娥拿手推他的脸。她碰到手心的肿处,他挨到鼻梁的旧伤,两人都疼得向后一缩,双双坐起,没了动静。李祖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忽然开口说道:“我早知道那板子是你新做的。”高湛一怔,“你说什么?”李祖娥笑道,“你刻出来的字也太丑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什么?”他恍若未闻,又将前话问了一遍,只是声音微微提高。李祖娥小心地动作五指,扯了扯自己发皱的上裳,低着头,慢慢地说道:“你连父母亲长都能拿出来做那事,我不吓吓你,教你个乖,日后你能在我面前发什么疯,我都想不到。”她话音未落,便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扯着,几乎是摔回到他的腿上,臀上一连串又重又响地巴掌扇打下来。高湛气得真想发疯,狠力没命地在两瓣臀肉上乱打一阵,打得尺棱又被指印覆盖,层层叠叠地连成一片。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血色之上,又浮起一片新鲜的妖红。一口气抽了三四十下巴掌,在那乱腾乱窜的怒火之下,他心头却涌起别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他压着她的腰,忍不住倾下身问她:“你真的早就知道?”李祖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臀上又挨了两下。高湛把她推到膝下,指着她一开始坐着缝衣裳的地方说:“你去那里坐下。”她不知他又要做什么,却也依言站起,走到那椅子前坐下。此时已近盛夏,取暖的锦袱早已摘下,她赤裸肿胀的臀肉直接碾在木椅上,凉津津的。她蹙了蹙眉,却见高湛走上前来,挨着她的腿跽坐下去,抱着她的膝盖。慢慢地,他枕在她的腿上。他的头发散着,脸孔向里,掉落的长发拂在她的膝盖与小腿上。她稍稍动一动身子,臀上的肿伤在椅子上挤压,她痛得发抖,心中竟别有异样之情。她只看到他的侧脸,伸手替他将落在面上的头发拢到脑后,手指不免拂过他的眉宇。高湛眉头轻皱,她想起他从来是多么刚硬激烈的一个人,此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声音低低地问:“陛下果真不思念神武太后吗?”高湛枕在她的腿上,身体微蜷,忽然哭了出来,眼泪划过高挺的颧骨,落在她赤裸的腿上。她听到他轻轻啜泣:“阿母,阿母,哥哥打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摸着他的脸,手指濡濡微湿。她倏忽间想起一首异常绮丽浪漫的南朝长歌,又仔细地想了想调子,低声哼唱出来:“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轻音。”她唱的虽是吴歌,口中确实北地汉音,故而高湛听得清楚她在唱什么。他已经停下眼泪,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她。这首歌从春到夏,她唱得很慢,嗓子还有些哑:“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夜采芙蓉,夜夜得莲子。”她的神情柔婉宁静,高湛心中却骤然泛起一阵轸痛。她低低地唱到秋天,高湛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养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结千年。”吾子结千年。她仰起头,只看到他高大的影。高湛垂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嫂嫂,我不是我六哥,朕不会动你的子嗣。” 十三。那嫂嫂求我(板子打P股,不许上药,与威胁在外臣面前挨打 娄太后热孝之内,高湛到底没有做什么。宫娥们进来为他重新梳了头发,洗了脸,换了一件衣裳,将地上的环首刀与刀鞘一同收了起来。她们收拾地面时,高湛看到被长帚扫起来的断发,不由面色一沉,指着正系裙子的李祖娥发难道:“今晚不许给她上药。”宫娥们低着头不敢回话。李祖娥臀上痛得麻酥酥的,却起身朝他一拜,示意遵命。高湛冷哼一声,走的时候,脸色更不好了。高湛不过二十许人,头脑钐利,哪怕他嗣位登基之后,屡次强行令李祖娥与她交合,乃至于教她笞杖加身,不得不承受他的责打惩戒。李祖娥比他大不了几岁,可是,当她看他时,皇帝之外,却仍然如同看少年人。他会在她面前落泪,乃至事后会恼羞成怒,李祖娥并不诧异。第二天,李祖娥吩咐宫内的乐伎,叫她们找出来她唱过的那首南朝乐府歌,呈到御前。乐谱是早上呈上去的,到日暮时分,高湛人没有来,却传来一道口谕:他教李嬷嬷拿着那闺责板子打她十下。哪怕她臀伤未愈,也不过是十下小板子,比起发泄责打,倒是戏弄刁钻之意居多,与他之前的作风颇为不同——只是仍然不许她上药。晚上李夫人在昭信宫中,李祖娥都没有让她回避。李嬷嬷接到口谕,就势让她转过身子,伏在刚刚坐下的胡床上,掀起下裙,脆生生地抽了十下。李夫人看着她臀上的旧伤,捏着一块点心摇头笑道:“他见女人也久了,到了这个时候,怎么反倒这么忸忸怩怩,辗转反侧的。”李祖娥臀上麻痛,放下裙摆后,面不改色地坐回原位。胡床压在臀伤上,她不过皱一皱眉。反倒是李嬷嬷,因她是娄太后的旧仆,不得不提醒李夫人:“贵人莫要多犯口舌。”李祖娥也从李夫人带来的点心中拈了一块,又向李嬷嬷笑道,“辛苦嬷嬷费力了,嬷嬷先下去休息罢。”李嬷嬷身份所限,她退下后,两个族姐妹方能尽情地议论高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说得晚了,她们干脆同塌而眠。谁知又翌日,天未拂晓,李夫人又看到高湛来折腾李祖娥。又是同一队传旨的中官,捧着全套的衣裳、鞋袜、首饰,这一次竟然还真的像模像样地随了一道手谕。李祖娥与李夫人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听那中官波澜不惊地宣旨——要李祖娥穿着松花绿的袄子,石榴红长裙,白绫袜子,鹿皮小靴,梳十字髻,戴金梅花耳环。要某样某样的妆容,某样某样的辇车,日中时分,去华林园赴宴。李夫人听完这道旨意后,很为拟旨的秘书郎感到艰辛。她揉了揉脸,爬回李祖娥的床上睡觉,李祖娥就在她身边洗漱梳妆,一阵阵窸窸索索的动静。窗外的太阳慢慢升起来,照进殿内,李祖娥走到床边,想替她放下床帐,遮挡阳光。李夫人翻了个身,睡眼朦胧的,看见李祖娥在阳光中照亮的半边脸,云髻高耸,两道细细的蛾眉扫出去,唇上的胭脂殷红发光。李夫人于怔忡间想起“我见犹怜”的典故,随即又不可避免地想到——虽然李祖娥向来沉默安静,可她此时站在朝阳中,神色宁静平和,她当初刚刚顺从高湛时,那股极深压抑的痛苦不平,好像也已经日日淡去了。高湛花样百出地折腾她,可毕竟没有让她穿着裙子、肿着屁股骑马。李祖娥坐着车辇,从内宫中到华林园,虽然身后仍旧受痛,但是额前冒出的细汗尚不足以弄花她的妆面。她本以为高湛是在后宫中行乐,下了车辇,才发现园中尽是外臣。此时尚在娄太后孝期之内,众人胡服朝见,穿得也都是深青、浅蓝之类的素色,惟有高湛一身红衣,位于主位。而她一身红裙,甫一露面,众人的目光便纷纷向她投来。她微微蹙眉,不明白高湛此举何意。她自很年轻时就当皇后,又当了一年多的太后,朝臣自然不会不认识她,怔愣过后,也纷纷起身行礼。李祖娥一眼扫过去,看到主座下首,陪着侍中和士开,正与高湛握槊——他之前因劝谏被杖责,这会儿也已经活蹦乱跳的了。李祖娥走到主位前向高湛行礼,被他拉着接着和士开的位置赌棋。李祖娥从小家教甚严,似握槊、六甲之类的玩戏,还是她出嫁后,在高洋房里,才渐渐熟悉起来的。高洋掷骰子时,只用右边三根指头,小指与无名指一直蜷在掌中,这个习惯也被李祖娥学了来,可是高洋指力甚强,李祖娥腕力不足,就总是扔不出想要的点数。高湛连赢两局,可是看着李祖娥越来越熟悉的手势,却越玩越不高兴,终于将棋盘一推,黑白马棋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李祖娥三指捏着骰子,尚未投出,有些茫然地仰起脸看他。高湛伸手啪的往她手上一打,那一颗骰子也掉了下去,在地上滚开,骰出一个极数。高湛在太后孝期设宴,到底没有自讨没趣,请很多忠耿的直臣。故而宴中并没有多少重臣,见高湛发怒,纷纷不敢说话,气氛太僵,和士开不得不担当起佞臣的职责,开口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臣今日带了胡琵琶来,陛下昨日赐的乐谱,臣已经练熟了。不如由臣替陛下、殿下奏乐一曲?”李祖娥瞥他一眼,高湛冷笑道:“你不说朕也忘了,你跟她说,那是什么谱子?”和士开有些茫然,但还是跪地禀道:?“词是晋时就有的,曲却传是南梁伪帝萧衍所作……”高湛转头看向李祖娥:?“汉人皇后向朕献敌国的曲子,朕看你是有意叛逆!”他这项罪名一出,不止李祖娥,宴上的朝臣,各自都有些茫然——要知道萧衍死了十几年,就连南朝梁,也在高氏的好朋友侯景的帮助下,亡得不能再亡。一时众人都说不出话来,反倒是高湛哼笑一声,变本加厉地下令道:“传笞刑的竹板来!”此言一出,座下群臣顿时跪了一地。李祖娥怔怔地站起身子,向四下看去,只看到众臣的巾帻。此番小宴,虽不至于群贤毕至,座满公卿,可毕竟园中尽是外臣。她一眼看去,除了和士开外,还看到高湛的母舅之子,临淮郡王娄定远,与高氏族亲中,数个给高湛的长子充作伴读的宗室,就连录言录事的史官也列席在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的起居注已经足够荒唐,可毕竟彤史不传于后世。如今高湛当着外臣传来笞杖,要当着众人打她,须知王言入史,难道万世之后,尚要后人在史书中读到,她被压在廷中,裸身笞杖?她惊悚太过,一时只是呆呆地站着,向高湛的面孔中看去,欲在他面中找到一贯的戏弄玩笑,乃至仓促急怒之气——而他面无喜怒,目中沉静的惊人。一边的娄定远忽然膝行上前,叩头锥地,连连求呼道:“表哥,表哥不可啊!”有他带头,众臣才纷纷醒悟过来,顿时,四下求呼声不止。李祖娥看着他们,心中忽然感到莫大的讽刺,她曾为帝王妻,也为帝王母,虽然不比前朝文明太后、灵太后那般,临朝称制,内政外务皆决于上,可她毕竟是齐朝的皇后的与太后。这些人,有多少曾经伏拜呼她“太后陛下”?如今他们也同样叩首在高湛的权柄之下。高湛抬头看着她,她是一个太有尊严的人,在众声求呼中,掖庭官已经拖来了长长的竹板。他向她笑道:“嫂嫂不想在这里挨打吗?”他抿起嘴角,声音轻得像撒娇一样:“那嫂嫂求我。” 十四。我要你心甘情愿(服软求饶,带伤骑马,与野地巴掌otk 高湛的样貌在高氏众子中是最好的。平时她见到他,总是在深宫中,禁闱森森,阳光也不明朗,她看他,总是高大轩昂的一道影。可是今日花园里格外的亮,亮得他眉下的眼睫都根根分明,她看着他,忽然想起他八岁那年——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漂亮的。那年她刚刚嫁入彼时的渤海王府,高湛因容貌出众而特受父宠,高欢为他礼聘蠕蠕国的临和公主为妻。彼时她的丈夫与爱人也不过是个温和寡言的少年,高湛当着高洋,跑来问她:“异国公主也会如我的汉女嫂嫂一般漂亮吗?”她看着高洋笑,也回答他:?“弟弟会聘到世上最漂亮的新妇。”她眨了眨眼,感觉到华林园中微微起风,天空中一片很薄的云彩,被吹得远了。原来还有些遮蔽的赤日愈发炽烈地照耀下来。倏忽间,她眼前已是同胞的姊姊向她痛哭她丈夫的暴行,又是她跪在高洋面前,求他饶过某个已经记不得面貌的嫔御。又是她抱着浑身鞭伤的长子哭,又是高湛将阳器挺进她的阴道时,贴着耳朵叫她嫂嫂。她知道高洋在时,经常在宫廷中鞭挞嫔御,从不避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这原本是一件多么不堪羞辱的事情。最开始出首求情的几个大臣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李祖娥走下坐席,园中顿时一静,她走到高湛下首,垂下目光,屈膝跪在地上。“陛下,女子出门,尚要拥蔽其面。妾以蒲、絮之姿,忝事先王,现齿长矣。今当众卿,实在羞愧难当,总要降罪,也请陛下仁慈。”她抬起眼来看他,举手加额,俯身伏拜到地:“求陛下饶恕。”她的身子伏得极低,额头抵地,发髻下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脖颈。她一跪一拜,众臣不得不也跟着叩拜。高湛也离开座位,走下来拉她起身,看着她笑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说你齿长?朕看着竟然是最好的时候。”她便也看着他,低低地叫了一声陛下。高湛心花怒放,看到中官提来的竹板,目光又四处梭巡。他才凝视了和士开一会儿,和士开如同被晴雷劈了一下似的激灵过来,顿时出列大声禀道:?“陛下,臣有本谏散骑常侍高元海!此人取谤众口,纵酒肆情,好乱乐祸,实在不堪啊陛下!”伏拜的人群中抬起一个茫然的脑袋。高湛长眉微挑,从侍卫手中接过打马的马鞭,指着高元海道:“那就打他罢,杖他四十。”高元海仰着头道,“皇叔,婶婶,啊?”眼见着真的有人要拖他下去打板子,他连滚带爬地抢出人群,跪在李祖娥身前痛呼道:“婶婶,婶婶,你劝劝他啊!”李祖娥听到这个“劝”字,不由笑了一笑,看着他道,“就是因为贤卿,孝昭皇帝方杀吾子?”高元海哑口无言——他的确曾经涉足那段宫闱秘事,但他当年劝的,是叫高湛杀死高演,并拥李祖娥之子高殷为帝后摄政。与其说是他的图谋害死了高殷,不如说是高湛其人害死了高殷,可是高湛怎么会揭自己的老底?他巴不得李祖娥去怪别人,怪得越多越好。因此就将手中的马鞭往侍卫怀里一丢:“把他拖下去,鞭他六十。”侍卫接过马鞭,把高元海拖了下去,但是拖得不远。宴上群臣,还能听到马鞭着肉的声音,和高元海呜咽的惨叫。高湛换了一条马鞭,自顾自地走了。李祖娥站在原处,被阳光晒得有些微的目眩。不一时,忽听马蹄嘚嘚,高湛跑马回来,一下子撞歪了原本挡在外面的美人屏风。路上的臣子纷纷给他的坐骑让路,他纵马骑到宴会中央,坐在马上,向她伸出手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的马下,是受笞的宗室,跪伏的群臣,鸦雀无声的奴婢。华林园中有风拂过,鸟叫声吵得惊人。她把手放到高湛的手里,纵身一跃,几乎是被他举着,跳到马上,坐到他身前。这一园的德行、宠礼、纰漏与排调,这一切的事情都小到他们的马下。她不再听到大臣们怎样的争锋,她不再听到贵胄间怎样的劝谏,她听到盛夏中嘈杂而旷荡的鸟鸣。他一打马,他们倏然跃出了人群的中央,钻进林中。齐朝立国不久,帝王的御园中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古木,林中的枝叶都细细的,迎面扫在她身上,不过是有些刺辣辣地发痒。她抬起手来挡着脸,高湛察觉她的动作,一勒缰绳,马蹄顿时慢了下来。慢慢地走马,其实比跑马要更加颠簸,李祖娥前两天都挨了打,此时臀伤未愈,屁股压在马鞍上,一颠一颠的,阵阵发疼。他的阳具顶着她也硬了起来。李祖娥在树林中辨不清方向,他们经过一棵枝叶繁茂的矮树,高湛忽一抬手,马鞭当空一挥,只见几个黑影落下,李祖娥连忙偏头躲避。直到那影子噗叽落在地上,她低头去看,才发觉这是一颗奈李树,树上果实累累。马过树下时,高湛打下了几颗熟透的李子。他拿着马鞭埋怨她,“你怎么连这个都接不住啊?”李祖娥坐在马上,倚在他的怀里,扭动腰肢,蹭他的阳具。在她肿热的屁股下,那地方肿得更热更大了。高湛憋了半晌,打马回到那棵李树下,用鞭子一勾,把近处的一根纸条拉得极低。李祖娥举起手,摘下来最低处的一颗红透的李子。他接着走马,她就在马上剥那颗李子的皮。他们走出御林,是一道从宫外引进来的活水,铺着假石,溪水潺潺地响。李祖娥终于剥完了那颗李子,就将剥净的果子举过肩膀,递到高湛的口边。高湛偏头一看,她的手指尖尖的,捏着果子细细的梗,指尖沾着李子的汁水。他眼前嗡的一响,顿时难以忍按,翻身下马,又把她从马上扯了下来。她手指捏得不稳,那颗剥好的李子掉在地上,被马儿眼疾口快地叼去了,吃得吧唧作响。李祖娥大怒,抬起眼瞪他。高湛捏着她的手腕,拽起她的手,低下头吮她指节上的汁水,向她解释:“酸的。”她分明不信,收回手来也想尝尝。高湛并未放开她的手腕,就也被她拉到身前,他顺势低下头去吻她的下唇。他搂着她的腰,她尝到李子的味道,分明很甜,就愤而把手上的李子汁蹭到他的身上。他只能感觉到她的手在他后腰上轻轻地抓挠,一吻终了,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愈发全身着火。溪边停着数块平滑的大石,他将李祖娥反身按在石上,一只手扭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就去解她的腰带。李祖娥被石面凉得一个机灵,紧跟着整片下身就赤裸暴露出来,臀上连着两天挨打,又两天没有上药,在马背上颠簸一路,此时已经是一片深红。石榴红裙曳在浅溪中,浸了水,更加红得迫人。她的两条腿绞在一起,低低地哼了两声,自臀至腿都光裸着,惟有脚上套着两只麋鹿皮的靴子,裹住脚踝。高湛抬手在她臀上扇了一掌,打得肿胀的臀肉一阵晃动,牵动旧伤,李祖娥轻呼一声,在石上昂起脸。她看到不远处低矮的院墙,忽然意识到他们在哪里,登时浑身一悚,挺着腰就要直起身子。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怎么会容她起身,他按紧了她的腰身,噼啪地往她臀上扇打。臀肉肿起后沉甸甸的,李祖娥趴在石上,都能感觉到身后的两瓣臀被扇打得左摇右晃,在旧伤的僵疼上,又是一片一片新鲜的热痛。暑夏的阳光照在她的臀腿上,她的臀峰上,却很快比日光还要炽热。高湛很喜欢扇打她的臀底落座处,惟有此处,被掌掴时,她的臀肉抖颤得最为厉害。十几下巴掌不换位置,纵然是她也有些受不了了。她在他的手下发抖,他的巴掌不算很急,又重又慢,打在高肿的臀肉上。她吃痛得厉害,口中不自觉地溢出呻吟,那巴掌声却依旧不停,左一右一,一下一下,重重地叠打下来。她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也被他的巴掌打得断断续续的。他今天耐心得很,在延绵不绝的疼痛中,李祖娥朦胧间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身后巴掌响着,她婉转低呼:“……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的巴掌停了一瞬,随即更重更沉地扇在她臀峰上。李祖娥被两三下打得浑身发抖,声音愈发地又低又细:“饶了我罢,饶了我罢。”高湛停下扇打,在石边的草地上盘膝坐下。李祖娥回身看他,他拍了拍自己的腿面:“嫂嫂要顺从我。”李祖娥叹息一声,屈膝跪下,横过身体,俯身趴在了他的腿上,红热的臀自然翘高。此时她脸孔朝地,看到溪边湿润的砂石,她轻声说,“我还有何时是不顺从你的?”他分开她的双腿,一巴掌扇在她的腿心间。她疼得浑身一颤,硬生生将一声痛呼压抑下去。高湛探出身子,将打人的手浸在流动的溪水中,冲洗了一会儿,又回过手来抚摸她的臀肉。湿润的水珠从她分开的双腿间滑下去,凉得她一个激灵。他又将手指抵在她的牝口,她能感觉到他手指的骨节顶着她的阴户与花穴,慢慢地晃动。她的膝盖阵阵发软,脚趾都蜷缩起来,却到底没有合上双腿。“那么我要你心甘情愿,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作我的妻妇。” 十五。喘息声带上浓浓春意(帮她,巴掌沾着水珠扇打P股 盛夏的野外与殿内迥然不同,哪怕是极静的时候,也有微风拂过。李祖娥的臀丘痛得僵麻,私处受了痛,却变得格外敏感,哪怕只是被风轻轻地吹动,也阵阵瑟缩,更不用说高湛的右手还顶在上面。高湛打人的手在溪水里浸过,指节微凉。他屈着手指顶她的牝口,纾解的效果有限,却刺激得那处一阵一阵地抽搐发痒,恨不得有什么东西,从红肿的臀肉间顶着生长出来。她的大腿内侧在他的刺激下,轻轻地缩起又放松。她强自维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喘息声却不禁粗重起来。高湛动作手指,拿指尖挑逗她幽谷深处的花柱,此处本就十分敏感,又包裹在淫液之中,湿润幽微,带着体温,被他手指一碰,就刺激得厉害。他每次稍稍动作大些,她便觉得脊背后颈一阵针刺似的麻痒,带着微微的细汗就冒出来。偏偏他的动作又轻又缓,到了中心的痒处,又退缩回去。她好像喉间含着一颗刺球一样,上上下下,总是不得解脱,两颊红热如火,鬓边都被汗水浸湿,淋漓透彻。她只想夹起腿去蹭他的手指,想到这一顿巴掌,毕竟有些迟疑,便只是压抑着闷哼出声。原本因疼痛而生的喘息声,此时俨然已经带上了浓浓春意。高湛在她腿间弄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上亦是淋漓一片。他又将右手浸在流动的溪水间冲洗,身体一受凉,反而愈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热血汩汩地泵动。他再低头看她的私处,淫液津津,已经是连他腿上的袍子都湿了一片。他也不再迟疑,从水中抽出右手,对着那大敞的腿心间狠狠地扇打下去。李祖娥腿间本已透湿,高湛的手上又沾着水珠,裹着风抽在私处,打得那一片则则有声。她腿间蓬勃欲出的春意,也被接连地掌掴扇得直往身体里顶,顶进阴道,仍然在向上顶。她的腿心敞露,花芯花柱都频频受痛,又被他打下来的手掌挤压,牝阴处的感觉,竟然比被阳具撑起时更加敏锐百倍。她被打的手指都握不紧,实在撑不住了,就轻轻地摆动腰肢。在高湛的眼中,便是那火红的两瓣臀,挺在他的腿上,在他的眼下,竟然摇晃扭动起来。他的巴掌下得愈发急切,又几巴掌打得疾了,也抽上她的臀缝腿根,撩得臀肉颤动。好像通过重重的扇打,就能代替他的阳具入进她的身体。她被打得面颊高昂,脖颈挺起,自腿间至心口,一阵阵快意如雷霆般炸开,成丝成缕的快感又在她的四肢百骸里又顶又钻,她浑身酥软,恍惚竟似含情。又一下重重的巴掌扇在花芯,她的两目弥蒙,缓缓地又聚焦起来,看到溪水尽处的矮墙,顿时浑身悚然战栗,极高昂的快感霎时冲破天灵。她甫登极乐,好像四体五感的知觉也尽数离她而去,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坠回人世之间,自腿根至臀肉、花芯、花谷,乃至大腿跟上,都是一阵一阵热胀的隐痛。她小腹一抽,身体彻底地瘫软下去,软绵绵地贴在高湛的腿上。她的下身赤裸,一览无余地展露在高湛的眼下。高湛自然对她此时身体是什么情况了如指掌。他下身的阳具已经胀大欲裂,他按着她的后腰,正欲说话,不远处的院墙内忽然传来一声厚重的钟鸣。李祖娥听到钟鸣,身体猛然一抽,恰巧磨蹭在他的胯下。他正是年轻火盛的时候,顿觉眼前一白,同她一样登了阳台极乐。李祖娥的手脚发软,臀肉腿根也肿得发软,私处的嫩肉胀热外翻。高湛拍了拍她的脊背,令她起身,李祖娥手足并用地在他腿上拖动身体,赤着下身,跪在溪边湿润的土地上,半晌,两腿竟然无法合拢。她叉着双腿,面对着高湛正跪,他就着她的跪姿,在她仍旧光滑白皙的腿面上摸了一摸。李祖娥身上发痒,不由蜷起脚趾,高湛对她说:“跪在这里等我。”说着他站起身子,打一个呼哨,牵着缰绳跃上了马。李祖娥跪在原地,待腿心中最激烈的那一阵子痛痒过去后,慢慢合起双腿,挺直脊背。她身后红肿的臀肉沉甸甸地向下坠着,腿间热胀得像是夹着一团什么东西。太阳晒下来,照得她的头发隐隐发热,潮湿的汗气,自上身的袄子下阵阵蒸腾出来。她低着头,看向身前的浅溪,溪中拖着她那条石榴红的裙子,挂在水底的石头上,随着水流来回摆动。水面上波光粼粼,并不能看清人影。可她看着太阳下黑色的影子,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从腰及踝,幕天席地,尽数赤裸在外。她浑身猛地一紧,扯动伤处,又不得不慢慢放松下来。耳边的水声听得有些倦了,她终于又听到人声,抬起头,看到两个戴帽的比丘尼抬着小步辇,停在不远处。高湛独自走上来,她看到他已经换了一条下裤,原本是溪水蓝锦缎的小袴,换成了素色麻布的。他从溪水中捞起她的下裙,搭在手臂上拧,积水淋淋漓漓地洒下来,溅到李祖娥的腿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拧了一会儿,高湛把李祖娥拉起来,把半湿的裙子系回她的腰间。他的手劲太大,扭得一条裙子皱皱巴巴的,半干不干地贴在她的臀腿上。她走了两步路,双腿只是发软,高湛干脆把她抱了起来。她贴在他的怀中,双手蜷在身前,摸到他领口有些发硬的暗纹刺绣,莫名奇妙的,屈起手指,拿指甲抠了两下。她看到他颈间的喉结上下一滚。高湛把她放在步辇上,两个比丘尼摇摇晃晃地抬起她来。那步辇确实极小,她的双腿都伸展不开。走到中途,半湿的裙子又开始滴水,水珠顺着小腿,滑进她的靴子里。矮墙内,是邺城宫中的雀离佛院,除了主殿后供奉的高僧主持外,另附一寺,多是皇家女眷修行的地方。李祖娥在寺中净身沐浴,换了素衣,因在宝殿下,就拒绝了侍人的搀扶,自己忍着疼痛,慢慢地绕过重檐,向正殿中走去。走到主像前,她已经疼得浑身虚软,面色发白。她看到高湛跪在佛前。传说犍陀罗国有大卒塔婆,为佛在世时,信手东指,说道“我入涅盘三百年”,三百年后,彼处果有浮屠宝塔修起。婆罗门于此执雀问生死。齐朝仿其旧典,这里的皇家寺院就叫雀离佛院。李祖娥慢慢地走上前,拖动蒲团,跪在高湛的身后。高湛闭着眼道:“佛前何必论尊卑?你上前些罢。”?李祖娥把蒲团向前挪了挪,与他并肩跪着。因雀离的典中,有如来说“我入涅盘”,故而,此处殿堂中供奉的,并不是洞窟庙宇中常常塑像的三世、弥勒诸佛珈趺坐像,反而是一尊巨大的、倒卧的涅盘睡佛。殿后,僧众的经纶回荡在藻井之下。李祖娥闭上眼诵《大正藏》经中大般涅盘的部分,高湛睁开眼睛看她。他们刚刚做过的,不知多么放浪淫荡的事情在他的眼前乱晃,闻着檀香,也不得清净。而他看到她的眉头是舒展的,她双手合十,分明是一个很平宁的姿态,跪在佛前,好似她以不在意自己的方式在意自己,终于迎来更深的解脱。那一瞬,她身上散出一种令人可畏的神气。“陛下,”他看她看得太久,她诵经的声音一住,抬起眼来,看着佛像垂下莲座的衣褶,她说,“其实我很欢喜这样认识你。”高湛心尖一颤,抿着嘴,很克制地嗯了一声。李祖娥面容平静,嘴角微挑,似笑似悲,一时看不分明。她徐徐地说道,“文宣皇帝在世的最后几年,我依旧离他很近,可是,独自在佛前时,我就会想起他年轻时的模样。他十几岁,很年轻、很年轻时的模样。那时梦里都会想着当年,想着我认识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怎么一日一日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高湛磨了磨牙,咬着牙根说道,“你欢喜我就欢喜我,平白无故的又提别人做什么?”?李祖娥摇了摇头,很轻很轻地叹息道:?“弟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能与你说,就是已经没有那么想他了。” 十六。如此Y渎净地(佛堂,半公开恐惧被发现,香炙,窒息a 有的时候,高湛知道他不能逼迫她,他心里其实是知道的。那一层脆弱的、轻纱似的隔膜,笼罩在天地间,他们的天地间,譬如此时。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睛,他看着她看他的神情,心中有什么东西,像胡乱生长的藤蔓一般向上顶。他问她:“你有没有梦到过我?”李祖娥看着他,怔了一怔,而后慢慢地呼他:“——陛下。”有些问题,他自己也知道,他并不是在问一个答案。她也知道,就没有回答。她的手指微动,指尖捻着的一长串数珠倏忽向下掉了一截,细小的琥珀珠子一阵摆动。他一把捉住她的胳膊,把她从蒲团上拽了起来。他的动作太疾,力气用得太大,那串数珠被他捏在掌心里,硌得两人都隐隐作痛。李祖娥已经很包容他,只是不愿意在佛堂上如此放肆,就拧着劲儿把自己的胳膊往回扯。高湛迎头扇了她一记耳光。李祖娥脸颊一偏,左半边脸上火辣辣地烧灼起来,耳孔中也微微发热。高湛扯下她手中的数珠摔在地上,拉着她仍往后殿走。路过供桌前,他看到佛前供奉着包铜的香鼎,高高的线香静静地焚烧着。他心中正是郁愤,空出的左手一把将正燃着的三根香拔了下来。李祖娥在他手下发疯似的挣扎了一阵,高湛捻着香,也不理会。大殿上的僧众禅定功夫惊人,由他们在前面闹出动静,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诵经声也没有丝毫的停顿。高湛把她拉到佛像后面,这里是一片约莫只能容两人并行的窄道,一面是佛像后高大的背屏,另一面是宝殿紧闭的后门。阳光从木栏的间隔中照下来,远处有一道小边门开着。门口就是殿后的中庭,隐隐能听到小沙弥在后面扫地泼水的声音。高湛把李祖娥压在高阔的背屏上,伸手要解她的腰带。他一只手拿着香,行动不便,就随手把那三根香插在了李祖娥的发髻上。李祖娥去赴华林园的“宫宴”前,高湛指明地要她梳十字髻。她的发髻在草地间滚乱了,在寺中重新漱沐时,却并没有改换发髻的样式,进殿前,只是将所有的首饰摘了下来。故而,她此时顶着约掌高的十字素髻,鬓角松蓬蓬地垫起来。三支线香斜插在她发髻的底部,好像簪花一样,自她的头顶上伸出去。浓重的檀香味沉降下来,萦绕在她的鼻端,她稍一动头,几乎能感觉到线香如步摇似得轻晃,抬起眼,依稀能看到仍在燃烧的香头,火红灿烂的、三个细细的小点,香灰簌簌地落下来,落在她的衣襟上。高湛解开她的衣带,剥开她的小袄,掀起抱腹,两只白净的乳静怯地跳出来。她的脊背顶在佛像的背屏上,眼前想得仍是发髻间愈燃愈短的线香。她的臀肉腿心,因为之前的责打肿得厉害,寺中的衣裳都是麻布的,未免磨蹭伤处,她此时裙下没有穿小袴。裙子掉下去后,臀腿登时赤裸出来。高湛撩开袍摆,解下小衣,她看到他露出的阳具,顶着背屏,又是一阵挣扎。高湛按着她的肩膀,她便屈着腿向下躲,一下子蹲在地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动作一顿,干脆彻底将腰带松开,脱下外袍,弯着腰扯开她的身体,把她按在了地上。佛殿中铺着净木的地板,李祖娥背着手,手指在光滑的木面上,茫然地抓握了一阵,却什么也没有摸到。她躺下后,鼻端的檀香气更浓了。随即高湛压上来,他的身体炽热,竟然也压不住她背后的木地板冷冰冰的发凉。她抬着手,有气无力的在他身上推了一阵,高湛自她发髻间拔下一根燃到一半的线香,拿着香头在她手腕上摁下去。李祖娥浑身一阵痉挛,一声惨叫被抑死在喉咙里,激烈的痛楚自被烧灼的地方袭遍全身,连她头顶剩下的两根香,也被抖下一片香灰,洒在她的额上。高湛丢下被摁熄的残香,伸手揉捏她的乳房,她白皙的乳上落下一道一道沾着灰的指印子。此时她已经疼得浑身乏力——小袄敞开,拖在地上,下身赤裸,肢体软瘫,红肿的臀腿顶着地面,脸上挂着掌掴的拶印。右手腕上,是一点圆圆的、被烫得发白的香痕。她仍能听到前殿的诵经声,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一阵阵迷惘的梵音,缥缈的经纶,如同从九天之上降下来的。她盯着他乌黑扩散的瞳仁,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如此淫渎净地……”?中庭的小沙弥,大概泼着水要清洁地面,她听到水声。高湛伸手摸她的下身,晶莹的淫液黏黏腻腻地沾在她的手上。她的花谷小穴中尚肿痛着,却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反应,不由浑身又是一抖,泪水忽然就从两眼中不断地涌出。高湛伸手抹她的泪,把她面上的香灰抹花了,划出几道灰渍。他倾下身去吻她的额头和颈子,双手轻轻拨弄她的身体,将阳具挺进她湿泽泽的花穴中,动作意外的温存。李祖娥感觉到那东西进插进来,肿胀的阴唇被撑开,疼痛中极大的麻痒自小腹上炸开。她一下昂起头,喉咙中溢出不似呻吟的哀鸣。高湛挺着腰胯,阳具在她身下抽插,稍一抬身,就看到她细瘦的脖颈,连青筋也乍起来。他伸出手来按住她的脖子,他发觉那颈子细细的,甚至不比他的手宽,竟然是多么脆弱的东西,好像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断。他稍稍加力,李祖娥的面孔就发红,阵阵热血在他的手下泵动。她喉咙间细小的凸起,在他的手掌心中乱滚,他手心发痒,向下压的更重。李祖娥面孔开始发青,下意识地挣扎起来。高湛放开手,她猛地张开嘴,嗬嗬地喘气,面上的泪水凉津津连成一片。她看向他的眼睛,他终于自她目中看到深切的痛苦与恐惧之色,以及丝丝缕缕的、压抑极深的情欲。——可她依旧是活着,每日每日地活着,活着把他胯下的阳具往下吞。高湛脑中一麻,忽然感觉到一阵极大的空寂与紧迫,一下子深深地挺了进去,在她体内射了出来。李祖娥仰着脸,浑身绵软,只是茫然。高湛褪出她的身体,捡起自己的外袍,裹住她的身子,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她再度倚在他的肩头,一张嘴,泪水便落进嘴里,她尝出一片一片咸涩的苦味。高湛抱着她走出边门,日头已经西斜,最是橙红耀眼的时候,李祖娥被刺得闭上眼睛,闭着眼,眼前犹是交杂的白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仅穿着中衣,地上泼了水,踩上去湿哒哒的。洒扫的小沙弥迎面碰到他们,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筛子似的抖。李祖娥倚在他的怀中啜泣,拽着他中衣的领子,没头没脑的说:“我的那串珠子落在殿前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是前所未有的摇曳无助,伏低做小,几乎有些娇怯怯的。高湛低头看她,她头顶的线香已经燃尽了,满面都是香灰,哭得抽噎着,脸也花了,何等的孤独可怜。高湛低下头去,拿脸颊蹭她的额头,“我一会儿叫她们去捡回来。”李祖娥笑了笑,嗓子有些哑,细声细气地问,“你是想让我这样梦到你吗?”他抱着她,走到后间的茶室,把她放在茶床上。她身上裹着的袍子向下掉,她连忙伸手扯住。他蹲在地上,仰着脸吻她的唇。长长一吻终了,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又想起刚刚被掐住脖子的情形,浑身一抖,偏着头咳嗽起来。高湛替她顺着背,眼睛却看着她颈间淤青的掐痕。他轻声回答:?“我心中是很爱很爱你的,你莫非不爱我么?”李祖娥的眼泪始终没有停住,此时双眼已经通红如泣血,她看着他,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完全的碎掉了。她呵呵的笑了两声,狼狈的面容中,浮出一种迷离的笑意:“如今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爱你,我惟有爱你了。”她低下头,搂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上他的嘴唇。 十七。自救似的爱他(上药,抚摸T伤花X,“交心”,甜蜜的恋爱 高湛蹲在地上,他从没有想过她会主动来吻他,茫然之下,几乎有些腿软。他在原地,怔了约有几息的功夫,才伸手环住她的腰身,慢慢地直起膝来坐在茶床上,把李祖娥搂进怀中,向下又加深了这个吻。他们分开时,高湛低头看到她鲜艳湿润的嘴唇。她的眼眶仍红着,鬓角微微见汗,面容中透露出一种平和的欣然。他看得有些心悸,李祖娥却向他笑,贴着他的身子说道:“陛下,我身上不舒服,你叫他们唤女人进来伏侍。”李祖娥合中身材,她的身量在汉女中不算很矮,肩膀却窄窄的,倚在他怀里时,便显得是瘦瘦小小的一个人。高湛如游魂似的击节两三下,他们在佛院中闹得覆地翻天,男人但凡有眼色的也知道不该进来,就是寺内的女众进门听宣。庵寺中清洁干净是很要紧的功课,高湛吩咐下去后,很快就有女尼碰上玉盆、银匜,拿着净布来,蘸着水为李祖娥擦身。执着匜的小比丘尼先来侍奉高湛,待他洗了手,又将残水倒进浸布水盆中。做杂事的比丘尼年纪都小,一天内为李祖娥擦了两次身,看着那些红紫的痕迹,依旧是懵懵懂懂的。刚开始时,她们动作还都小心翼翼的,可是李祖娥不躲闪也不呼痛,连眉头都不皱一皱,她们擦着擦着,不免就加重动作,变成正常洗沐的力度。高湛正欲呵斥她们,李祖娥从一边拿过准备好的药盒,掀开盒盖,拿手指挑出了一大块药膏子。那药膏滑腻腻的,泛着淡淡的灰绿色,她摊开手掌,将沾着药膏的手伸向高湛。高湛一愣,她笑了笑,上前去拿干净的手捉住他的手腕,把指尖的药膏抹在了他的手心中。高湛的手上很热,药膏不一时就在掌心化开。李祖娥清洗时赤着身子,这时便拉着他的手,将他涂了药膏的手掌贴在自己红肿的臀上。李祖娥的臀伤僵硬,高湛手上顿了一顿,慢慢地才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他心中甚是惊异,手上跟着动作起来,贴着她圆润的臀肉,将手中的药膏缓缓涂抹在她的臀伤上。她的臀上不复光滑,他摸到自己打出来的、隆起的指痕与板印,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刚刚才要过她,此时倒没有情欲,只是默默地将药膏涂满。李祖娥又挑出一团药来抹在他的手上,拉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腿心。高湛手指一动,李祖娥痛哼一声,额头顶在他的肩膀上。他被她撞得一晃,没来由的有些胆怯,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把药膏敷在肿起的花谷上。涂完了药,他的手放在她的腿间,停在那里,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似的。她伸出手去捏他的手,两只手都沾着药膏,滑溜溜地,就互相滑进彼此的指缝中,十指交握。李祖娥仰起脸来亲了亲他的下巴:“谢谢陛下。”高湛身体一震,随即竟向后退了两步。李祖娥拉着他的手,放在小比丘尼捧着的玉盆里清洗,她的两只手都浸在水里,仔仔细细地清洁高湛替她上药的右手,药膏子将一盆水染作浅绿色。高湛任她洗了一会儿,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来。李祖娥又笑了一笑,也收回手,伸开来由身边人替她穿衣裹裙,遮盖身体上的狼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佛院中只有素色细麻布的衣裳,她面上又洗掉了妆粉,纵然是李祖娥的容貌,也显得有些黯淡。她穿好衣服后,小沙弥捧回了她落在前殿的数珠。高湛捡起那串细珠,替她戴回手腕上,她的手腕细瘦,缠了三圈才缠稳。玛瑙珠子贴在白净的手腕上,鲜妍夺目,艳丽逼人。李祖娥转着手腕看了看那串珠子,很欢喜的样子。她又去茶床上捡起他的红袍,抖开来替他披在身上,又踮起脚,伸手将他鬓边散乱的碎发别在耳后:“你要骑马,小心不要着风。”他低下头怔怔地看她,忽然间眼泪就滚下来。周围的僧尼吓得跪了一地,李祖娥举起手来,拿自己的袖子拭他的泪水,高湛偏开头,她就笑:“车舆备好了吗?我们回宫去罢。”高湛托口自己朝事未竟,没有与李祖娥同路而行。直到第二天日暮时,圣驾才再度摆到了昭信宫。他一进殿门,便感觉到殿中陈设不同,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到——前殿中,原本光秃秃的柜子桌案,此时都重新摆上了装饰。因在神武太后孝中,所以都不是很夸张华丽,惟有正对着的一只小案上,摆着白釉的扁壶,壶中供着相依偎的两枝木槿,枝条长长的,花朵桃粉色,灿烂地开着。壶边是一只西域来的绿琉璃莲花碗,拿冰湃着一碗熟透的李子。这时李祖娥已经听到了宫人的通传,她迈着小步出来迎他。她穿着大交领滚白边的阔袖红袄子,红白间色的襦裙掖在胸前,耳边挂着两只金石榴耳坠子。他记得这对金耳坠是他登基后送给她的,她从来都没有戴过。李祖娥上前来向他行礼,高湛有些恍惚地扶她起身,李祖娥指着那一碗李子玩笑道:“我今天去找阿胡说话来着,我说我和陛下昨天才在华林园看到李子都熟透了,今天他们就把果子打下来分到九院中。这一碗还是她给我的,陛下,你看巧不巧?”高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李祖娥偏一偏头,忽然说道,“原来是你叫他们收的果子。”高湛闭着嘴嗯了一声,李祖娥莞尔,拽着他的手腕向内殿走,又埋怨他,“你要来,也不早些说一声,我正在吃饭呢。不过她们下人现在摆碗筷都是摆两份,想必又是你吓她们,她们不敢不听你的话……陛下喜欢吃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一路“嗯嗯”地答应着,直到被她拉着坐在桌旁,才反应过来,她好像问了他一句什么。他怔怔地“啊?”了一声,半晌才慢慢地说道,“我不记得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李祖娥把袖子拽到手上垫着,从鐎斗上取下温着的一盏汤羹递给他:“那你吃这个,我喜欢吃这个。”高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勺子也忘了用,就着她的手,低下头就要去尝那碗肉羹,嘴唇碰到银碗盏上,一下字被烫得一个激灵。李祖娥看向他眨了眨眼,高湛换作伸手去接那只银盏,又被烫了一下。李祖娥缓缓地把那只汤盏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收回手时,窄窄的胡袖滑下去,露出右手腕上一处破开的水疱。高湛盯着那处烫伤看,李祖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提起袖子盖住伤痕。“我叫他们送更好的药来。”高湛忽然说道,李祖娥抬起头来,欢欢喜喜地答应道:“好呀,那再好不过了。”她的眼中笑意盈盈,全无阴霾。她的确是已经不在意这件事情了,她想要爱他,就不能够在意。而她需要自己爱他,她看向他飞扬的眉眼,目中脉脉含情。她倾尽全力地、自救似的爱他。 十八。我要看你的身子(坐在怀里掐腿根,幼稚的恋爱日常 高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他一天中的第二顿飧食,下唇上,最开始被烫的地方,鼓起一个圆圆的白色小疱。他心头莫名其妙的发痒,一股燥郁之气在胸中只是排遣不出,没什么耐性地伸手要去挤自己的嘴唇。李祖娥本在盯着宫娥们收拾饭桌,一转眼看到他的动作,抬起手来向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嗔怪道:“你做什么,先别碰它。”高湛放下自己的双手,放在两侧,举起来,又放在腿上。李祖娥去床前的针线匣中拿出了织绣的细针,端着一只灯台,将针在火上撩了两下,又随手将那只铜灯放在了桌案上。高湛偏头看着那座灯台,铜鹤曲颈向天,细长的喙中喷出摇曳的烛火。他的下巴一凉,转回眼来,看到李祖娥倾着身站在他身前,托着他的下巴,拿银针刺他唇上的水疱。她垂着眼睛,神态中透着一种仔细,弯曲的睫毛映在灯火下,颤也不颤。他几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只是她捧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拇指忽然伸出来,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抹,有一阵微湿的触感,他方才意识到那只水疱已经挑破了。他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怀里吻她,嘴唇碾着嘴唇,那处破掉的水疱都被压得有些隐隐的刺痛,像针扎一样,使他心头猝然腾起火来。李祖娥在他怀中笑,“我手上有针呢,仔细伤着你。”他心中想的是,你伤我的时候岂还少么?这话一冒出来,自己先是被这怨艾的语气惊得浑身一悚,不由手上一松,放开了她。她自他怀中站起来,他便是仰着头看她,看到她的脸上半面都是阴影。她背着光,身上窄袖的红袄,映出一种黯淡的血色。他忽然开口说,“我要看你的身子。”李祖娥稍稍一怔,随即抬手将银针藏在发髻中,到腋下一扯,解开了自己胸前间色的红白长裙,那几幅裙子被她丢在地下。裙子一松,原本收束的短袄向两边散开,露出系在腰上的白纨小袴。她又扯下袄衫,解开袴子,浑身上下,除了一件贴身的裲裆,再不剩什么别的衣物。高湛把她拉到自己腿间站着,看她的臀腿。她臀上的肿伤,搁置了一两天的功夫,原本鲜艳的红色已经尽数褪去,僵硬的陈伤中泛起一片鹅蛋壳样的青色。李祖娥也拧着身子看自己的臀伤,高湛的右手,本来是虚虚地搭在她的膝弯处,她把他的手掌拽高,覆住自己的臀肉。?“陛下也不问我疼不疼呢?”她往他张开的腿间靠了靠,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他胯下的阳器顶着她硬了起来。高湛生茧的手掌缓缓摩挲着她的臀面,她就倾下身解他领口的扣子,一弯腰,腴软的臀肉正巧向他手掌里顶。她掀开了他外袍的领子,十个手指隔着中衣,在他的胸前脖颈上来回扫拂,高湛恨得牙根发痒,握着她臀瓣的右手发力,五指便深深地陷进臀肉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闷哼一声,双手的动作竟然不停,敞开他的外袍后,又将手伸到他腰上,解他中衣的带子。高湛将手探进她两腿间的内侧,这里没有挨多少打,养了两天,已经细腻光滑如初。他捻着手指掐她腿间的嫩肉,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身体明显得紧绷起来。他看着她蹙眉忍痛的样子,手上换着地方掐拧,她给他脱衣裳,越是挑动他的心弦,他手上拧肉的力道就越重。终于她将他的外袍中衣一齐从肩头剥下来,卡在他的肘弯处。高湛自两层衣袖中抽出手来,袒露两臂,扯着她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臀肉被压着发疼,不禁微微扭动。高湛身体一震,伸手分开她的双腿,摸着她腿内侧,新生的一片梅花似的掐痕,这时他才问她,“你疼不疼?”李祖娥将脸贴在他的肩头,他的上身已经赤裸出来,她轻轻抚摸着他肩上一块陈旧的箭疮。他眉心一跳,伸手探进她的裲裆中,掐她的乳尖。一只圆润小巧的乳头,很快就在他的动作下,硬挺挺地立起来。他揉捏着她的乳房,时不时地就往那两只乳头上重重一掐,冷不丁的,看着她于呻吟中在他的怀中发颤。她攀着他的肩膀,在他那片箭疮上吻了一吻,语气温存爱怜:“这片伤看着都许多年了,你那么小就上战场了呀。”他眼前一白,手上没轻没重地拧她的乳尖,疼得她低呼一声,他立即松开手来,改作缓缓地抚揉。此时他的中衣与袍领虽然已经解开,可是腰间的金带却仍束着,内外两层衣裳都拖挂在上面。李祖娥腾出手来解这条镶金板扣的革带,手环着他的腰,一下子摸到革带在腰侧那里有一个环,那里本该是佩刀剑的地方,此时却空荡荡的。自从她那一次从他腰间拔出他的刀来,他就再也不在她面前佩刀剑了。她想到此处,手上的腰带才解了一半,就忍耐不住,笑出了声。高湛显然与她想到了同一件事,他手上用力,一下子把她身上裲裆的细带扯得开裂,那两片布料被他甩在地上。她通身赤裸着,他终于是忍无可忍,高声叫人。月奴低着头,迈着细步从殿内出来听宣,高湛磨着牙下令:“你去拿你殿下的板子来。”月奴屈身一礼,正要去取,李祖娥添道:“顺带着也将那盒烫伤药膏子拿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提着她的腰,把她从自己腿上扯起来,反手往她臀上扇了一巴掌。这一下打得脆辣辣的,李祖娥伏在他肩膀上笑:“多早晚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气成这样?”他又往她臀上打了两下,她乖乖地伏在他胸口,任他去打,他心口的郁气才消下一点。因为他二人都不好怠慢,分不出先后次序,月奴便捧着一只漆木托盘,将闺责板子和烫伤药膏子一同奉了上来。那烫伤药膏盛在浅黄釉的瓷盒里,上面画着卷曲的水草纹路,大概是取其防风辟火之意。李祖娥一下子从他腿上站起来,拿过那只瓷盒道:“我给你上药。”高湛也拿起那柄小板子说,“我不要,我要先打你的屁股。”李祖娥提高了声音道,“你让我先给你上药!”高湛道,“我不要。”李祖娥拧开瓷盒,并指挑了一大团烫伤药膏,一把糊在高湛的嘴上。那膏子油腻腻的,有一股酱酢的咸味。高湛怒而瞪她,闭着嘴巴,油膏顺着下颌向下流。他气得抓起她的手腕,对着她之前烫伤起泡的地方,把自己嘴上的药膏向上抹,渐渐地,就变作愈来愈重地吻她的手腕。她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处又被他折腾得掀起口来,挣扎着呼疼。高湛本来恨不得咬她一口,一张嘴,满口又是那烫伤药膏子的咸味,不由愤愤地甩开她的胳膊,起身指着座位道:“跪上去!”李祖娥抬起手,想替他抹掉下巴上的药膏,高湛一巴掌把她的手打下去。他的衣服半脱不脱地挂在腰间,他干脆单手扯开腰带,将长袍与中单连着金带一并丢在地上。此时他的衣裳也去了大半,上身赤裸着,只有腿下还穿着赤红的小衣、高底靴子,却更衬出他宽肩窄腰的身量。他察觉到李祖娥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忽然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文宣皇帝比起来怎样啊?”李祖娥一怔,抿起嘴,憋着笑说道,“你难道没有见过你哥哥的身子,你自己不知道怎么样么?”高湛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李祖娥奇道,“满朝公卿都见过你哥哥的身子,怎么,莫非你没有见过他的身子?”高洋病故前的最后几年疯得厉害,又饮酒行散,每每浑身发热的时候,赤身裸体地视朝听政,都不算什么。只是那时,他的身体被酒色掏得很坏,又有战争的陈伤,只显得血肉狰狞,病骨支离。高湛自然是知道的,心中的怒火却压不住,重新拿起板子,啪的往椅袱上一拍:“你跪上去,我要打你,快,快!”李祖娥轻叹一声,屈膝跪在了椅座上,肿起的臀肉翘起。高湛将板子贴在她的臀峰上,前后摩挲了一下,忽然说了一句:“我就不会脱光了去给朝臣看,我难道是谁都可以看的么?”?李祖娥扶着椅背,实在是忍耐不住,笑弯了腰。 十九。浴斛中的热水漫溢出来(板子打P股,扯着头发R交,共浴 李祖娥笑得厉害,弓着背,肩膀轻轻耸动,平坦的小腹凹陷下去,连赤裸的臀腿,都不自觉的缩紧了又放松。高湛在她臀上揉了一把,她的下身又是一紧,他抿着嘴,甚是不悦地命令道:“把腿分开。”她停下笑,这才慢慢地扯开双膝。那椅子的围栏矮矮的,她跪上去,椅背不过横在她的腰间。她双手扶着椅背,打开双腿,又在高湛的动作下,身子前倾,将腰肢低伏下去。此时她的臀肉高高地抬着,脊背压得极低,胳膊屈在两边,五指扣着椅背。她臀上的伤处有轻微的拉扯感,使两瓣臀肉格外敏感,却又不会格外紧绷,以至于影响责打。她的臀上暗沉发青,因为刚刚的几下巴掌,在青痕上浮着粉晕,敞开的腿间散落着掐拧的痕迹。高湛转动手腕,一板子打在她高耸的左边臀肉上。这柄闺责板子,特地叫工匠打得很精巧,打出来入皮不入肉,疼痛都是脆辣辣的。高湛按着李祖娥的脊背,此时向下看去,就连承责的臀肉,下陷的幅度都没有多少,只是颤巍巍的一阵抖动。他挥动手臂,板子裹着风抽挞下去,分散着打在两边。这一下打出的声响愈发惊人,高湛打得又快,纵然每一下的疼痛并不剧烈,这样连绵不绝的,积攒久了也是一样的难捱。高湛左手压着她的肩背,便能感觉到她的脊背上耐不住地向上顶。一口气打了二三十下,高湛停下责打,右手握着板子,拿手背去贴她的臀肉。他只觉那两片臀肉微热起楞,挨着他的手背,好似还在不断地颤抖。责打停了一阵,他才听到李祖娥的喘息声渐渐加重。她身后的臀腿,不自禁地缩紧,又因伤处疼痛,连忙放松下来。高湛重又将板子贴在她的腿根,挥动胳膊,再次抽打下去。这一次是专门打她的臀底腿根,一下叠着一下,不断地抽挞在同一个地方。左右分开着挨板子,好歹还有个喘息的机会,这次却是拘束同一块方寸之地,疼痛硬生生地渐次升高。伴着清脆的板子着肉声,她终于疼得忍不住扭动腰肢,屁股躲闪着,想要避开那块痛处。可高湛按紧了她的腰身,板子像长眼一般,追着向那同一片皮肉上抽。只打得那处红透热透,在激烈的痛处中,几乎连肌肤都麻木起来。高湛方停下这一轮责打,又拿手背去贴自己打出的板痕。这样不停歇地抽打,打出的臀伤热烫得多,她甚至感觉他的手背凉冰冰的,贴在臀上甚是舒服,忍不住想要拿伤处去蹭他的手。高湛只看到她再度火红的屁股在自己的眼前摇晃,不由心头一顶,反过板子,又狠狠地在她臀峰上抽了一记。啪的一声脆响,她脊背一阵颤动,喉中溢出一声闷哼。她的两只膝盖分别放在椅子的两侧,扯得腿大张着,高湛将板子竖着贴在她的牝阴上,满意地看到她的肩膀颤抖起来。她之前这里挨打挨得狠了,毕竟是怕疼的。高湛将板子挨着那花穴蹭了一蹭,抬起板身,却只是在她牝口轻轻拍了两下。“今天不打你这里。”他抽出板子,板身上带出一点晶莹的黏液。他感觉到左手下压着的脊背猛然放松下来,不由笑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谢我?”?说着,他拿着板子,又往她身后的肿臀上拍了一拍,满意地看到她大张的双腿一阵颤动。李祖娥轻轻地哼了两声,背过手来摸他压她脊背的左手。高湛收回手来,她便直起腰身,并起腿,跪在椅子上,依偎着他赤裸的胸膛,轻轻蹭了一蹭。她跪得低,他的阳具几乎是贴着她的脸挺起来。她伸手解开他的小衣,那两片纨布滑到他的靴跟,露出底下狰狞昂扬的阴茎。她双手握住他的阳器,挺起身子,把那阳具贴在两乳之间。李祖娥虽然曾经生育子女,但是贵妇人并不需要亲自哺乳,故而两只乳房,此时仍然十分坚挺。她的乳头方才被他掐捏,此时仍然有些胀痛,她便拿自己柔软的乳与胸脯去磨蹭他硬起的阳具。她浑身赤裸着,他的双手无处抓握,就扯住了她的头发。他在阵阵的快意中,手上没轻没重,扯得她头皮一阵麻痛,便忍不住叫出声来。高湛听到她的呼痛声,便似饮下最烈的酒一般,身体愈发被刺激得火热。他等不及她主动,按着李祖娥的脑袋,便主动地把自己硬挺地阳器在她的乳间摩擦撸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一紧,白浊的精液一下子尽数射在她的小腹上。他射了精,浑身憋着的刺激顿时发泄出来,浑身一软,松开了她的头发,这才发现手心中已被汗水浸透。他低头看她,发髻被他扯得乱糟糟的,钗环攲斜着,腮上也是两片潮红。他踢掉了脚跟挂着的小衣,索性赤着身子走到殿中叫人。他们在后殿做事,宫娥们早就备好了洗沐用的热水。高湛一叫,月奴领着人,将一只甚大的浴斛抬进殿内。宫婢们来来去去,很快就将斛中注满了热水,水雾白茫茫地蒸腾起来。月奴自己捧着绢帕,先上前将李祖娥身上狼藉的淫液擦拭了一遍,给她拆下簪环,又要扶她下地。李祖娥跪久了,站在地上,身子一个趔趄。高湛看到她膝上跪出的两团深红,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抱着她走到浴斛前,慢慢地将她放进热水中。她身后挨打的肿伤被热水一烫,格外的难捱,不由攀着他的胳膊喊疼。她的脸颊上红极了,嘴唇也红极了,高湛低下头吻她,在她的嘴上吻了又吻,李祖娥拽着他的手腕,闷闷地哼道:?“这里面地方大得很,陛下一起进来洗罢。”那浴斛虽大,但高湛身量很高,要装下他两个人还是有些挤的。只是他想也不想的,就踢下靴子,甩开绫袜,抬起腿跨进浴斛。浴斛中的热水漫溢出来,哗啦一声,泼到地上。李祖娥勉强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接过宫女手中的巾帕,替他擦拭身体。她的额前被水汽蒸得发汗,脸上湿漉漉的,眼底有些发红,目中水光潋滟,一头黑发浸在水中,如同水草般的散开。巾帕浸透了水,他几乎能隔着那一层布料,感觉到她的五指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拂过的触感。他们在水中贴的极近,肌肤相亲,随着两人的动作,斛中响起细微的水声。他看着她酡红的脸颊,细细的直挺的鼻梁,分明他刚刚才射过一次,登过极乐,此时在热水中,竟然又感觉到小腹中隐隐作热。 二十。再不规矩,现在就起来打P股(热水里一边指J一边复述挨打 李祖娥给高湛草草地擦了一遍身子,又伸手解他的头发。这时她面对着高湛,几乎与他脸贴着脸,双手环过他的脖颈。水汽在他二人中间飘散起来。高湛看到她朦胧含雾的双眼,鲜红莹润的嘴唇,昂起的脖颈上沾着细细的水珠。就在这时,他束好的头发被李祖娥解开。他束发束得极紧,猛一松下来,只觉得额头一轻,随即两颞的太阳都突突跳动。他自小犯气疾,除了在马背上、战场上不发作,其它时候,每常闲下来,都有可能发作。那病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发作起来喘不上气、头疼。头发束得紧些扯着,还觉察不出来,发髻一松就开始难受。高湛把额头贴在李祖娥的肩窝里,双手也环抱住了她的身子,在水下,他的手掌轻飘飘地划过她直挺的脊背。他能感觉到她的十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湿漉漉的,随即慢慢地在他的头皮上按捏。他的双手,顺着她细细的、下凹的脊梁骨滑下去,一路探进她的臀峰中,掰开她的臀肉和双腿,让她在浴缸中跨骑着自己。他才刚射过,毕竟硬不起来,就只是用手指在她敞开的蚌肉边缘摩挲着,又拿指尖轻按她蜷缩的菊穴。她被他的手指碰到,两穴俱是一缩一张地翕合,便能感觉到浴斛中的热水被她的花穴吞进去,内里的腔壁格外娇嫩,被这热度刺激得几乎颤栗。她浑身一软,提高湛按捏头顶的手指也松了力气。高湛在热水中,热汽不断地蒸腾着,李祖娥赤裸的身子又在怀中,只觉得头顶的鲜血一阵阵泵动得愈发厉害。这种难受,与在战场中被刀枪剑戟所伤,又截然不同。他心中憋闷的厉害,郁郁不得发泄,终于忍不住,低着头一口咬在李祖娥的肩膀上。她闷哼一声,十指贴着他的头皮,慢慢地顺他的头发。“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她贴在他的耳畔,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鬓角边上。他松了口,手指拨弄着她身下翕动的蚌肉,忽然并指往那敏感的花柱上狠狠一按。李祖娥手指一紧,发出的声音变了调子。她的手指间缠着高湛的头发,高湛只觉得头皮被扯得微微一麻,那突突的胀痛竟然停歇了一瞬,他便贴着她说道:?“小孩子难道能做成这个?不许拽我的头发,不然一会儿还要打你的屁股。”李祖娥的身子猛然一颤,十指一松,她身下的花穴,贴着他的手指一阵蜷缩抽动。他动着手指,感觉到那花谷似乎有黏液渗出来,但更多的却是盆中的热水,随着她花穴的动作,贴着他的手指被吸得水流涌动。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从他的头发中褪了出来,又偏过头吻了吻他的鬓角,她的声音委婉低徊,大概是因为高湛作乱的手指,声音中此时款款含情,有些沙哑:?“我的祖宗,你也放我歇两天罢,你都打了我四五天了,有什么气也该消消。”高湛闻言颇是不满,手上重重一压,她的下身便又是一阵抽动。他知道她难耐得紧,贴在她身下的手指反而不着急动作了,只是留在两片蚌肉外面,轻轻地来回挑弄。她身体中的欲望好像摇曳的火烛一样,被他的手指拨得上上下下的,在她腿间那一片地方慢慢地烧,偏偏他不加重动作,野火就烧不起来。她的身子愈发难耐,喘息声也燥急起来。高湛将手指停在她的花芯上:“你难道不该打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微微动作下身,扭动臀腿,想去挤他的手。高湛却将手指向外抽,就是不给那处更多的力度,她呻吟着道:“该打,该打……你,你……”?他的手指探进去一些,奖励似的触那腔壁的软肉,她的花穴包着那两根手指一阵吞吐。他又追问道:“怎么该打,你仔细与我说。”?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夹在喘息中,分明带着哀求,“你,你饶过我罢,你,你……”他的手指又是一顶,李祖娥一下子将自己的右手身下去,手臂打在水面上,溅起一片水花。她在水下要去找他的手,正欲探向自己的双腿,他的手指按着她的花芯,贴着她说:“再不规矩,现在就起来打屁股。”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与她说话,威胁的话说得都像撒娇一样。她的手臂僵在水下,停了半晌,还是慢慢地从水中抽了出来,湿淋淋地环住了他的脖颈。“最开始,最开始是因为……”她贴着他缓缓地开口,他的手指便也开始在她的身下动作,一进一出,紧贴着她花穴的甬道,前后推动。她渐渐被弄得动情,下半身也跟着他的手指动作起来,弄得浴斛内的水也哗哗作响。她想起最开始,是他为神武太后大殡归来,拿着那柄闺责板子,和她曾经的那柄几乎一模一样。那不过是三四天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已经恍如隔世。“是因为陛下给我送了一柄闺责,我,我当时没有领情,嗯……”她上下动着臀腿,配合着他手指在甬道内的动作,要不是在水下,那处一定已经湿泽泽的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动情时拿脸颊贴着他的鬓角磨蹭,她渐渐地明白了他不喜欢听到哪些话,也渐渐地醒悟到她应该按他喜欢的而行:“后来又是,嗯……我呈给陛下不妥当的乐谱……又,又在庙里惹陛下生气……”?高湛动着手指,又在她的腔壁上按捏,一步一步地跟着问道,“你是怎么挨罚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她说话时,他又加大力气,那股情欲一下子顶上来,她连话也说不清楚,“陛下拿巴掌打我,又拿板子打我,啊……”他手上狠狠一顶,她的声音终于高起来,她的求饶总是哀哀的、低低的,此时她却尖声呼叫出来,极高的一声,宛如床笫间最放纵的浪叫一般:“饶了我!陛下!陛下——”她浑身一紧,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如同哨子一样的被吹起来,一路顶上囟门,在她眼前轰然炸开。她双手一松,放开高湛的脖子,浑身软在水里,仰起脑袋,连发顶都浸在水里。她这时才发现,他们折腾的太久,满满一浴斛的热水都有些凉了。高湛在浴斛中站起身,浴水如涌泉般自他赤裸的身体上倾洒下来。李祖娥想去够他的手,她在热水中蒸得太久,这时就连抬手,也感觉气力不足,牵扯着浑身一阵麻软。高湛握住她的手,抬腿跨出浴斛。他们在洗沐,自然不可能像交合做爱一般,身边一个人都不留——其实按制,帝王御女,身边本来也是应该留彤史官的。故而,他一从斛中出去,便有宫女上前为他擦身,又为他披上干净的中衣、鞋袜,系好衣带。李祖娥也被两人扶着出了浴斛,接过了宫娥奉上的蜜水润喉。她衣分两截,穿起来比他麻烦的多。他不耐烦等他,她才裹上上衣,他就两步上前,又把她抱了起来。她的头发贴着他的胳膊洒下来,他新换的中衣登时又给浸湿一片。他把她丢在床上,她赤着下身,翻身撑起身体,看着他笑:“头发还湿着就上床,一会儿连床席上也汪起水了。”高湛在床畔坐下,李祖娥臀上的伤见了水,比原先肿得更厉害了,艳红一片。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肿臀,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让她们换一套被褥也就是了,我难道还能让你缺了床睡。”李祖娥在床上跪起来,接过侍女手中的干帕子,替他擦头发。“你看你,我说那话难道是真的心疼床不成?你刚才在水里泡着时就头疼,这时还要湿着头发睡觉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动作又轻又缓,说话声也柔柔的。他阖上双眼,慢慢地任由她动作。李祖娥擦着他的头发,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放我歇几日吧,您后宫那么多人呢……”他忽地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按捏自己的两颞,“你知道,凭你这句话,朕就能叫人传板子进来,重重地打你。”她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要不要。”他笑得愈深,她接过他的动作,替他缓缓地揉按着头的两侧,从鬓角到太阳。他歪下身子,慢慢地倒在她的腿上,她的动作很熟练,而他渐渐地也不再去想她为什么会这样熟练,而这“熟练”在她的过去中,又都意味着什么。他只是闭着眼,终于松口道:“朕这几日在前朝有些事情,你好好养伤。”“陛下,陛下。”她倾下身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他很是受用,拉她躺下,与他并排躺着。李祖娥伸直双腿,侧躺着看他。她的下身没有穿衣裳,此时裸露在外的臀肉,哪怕肿伤着,也已经有些微微泛凉。他仰面躺了一会儿,也翻过身来,侧对着她:?“但是三日后,朕要你搬到显阳殿来住。”显阳殿是前朝群臣陛见之所,李祖娥是已故皇帝的遗孀,到前朝是怎样都不合适的,她正要说话,却感觉到高湛的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凝视着她。他是鲜卑人,眼瞳是浅淡的琥珀色,两豆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好像一只捕猎中的豹子。“嫂嫂,怎么办呀?我如今一刻也不能与你分离。” 二十一。每天三十荆条(,X含玉珠L下身罚跪,第三人半旁观 邺城宫中的昭阳殿高峻宏阔,臣工大朝皆在此处,前殿向后,被议事的中殿隔开,便是后殿的下榻之所。李祖娥在昭信宫中养了三日,每天恨不得按吃饭饮水的次数换药,三日后,淤青也没有尽消。反而因为红肿的臀伤颜色黯淡下去,而愈发的显得狰狞骇人。她到昭阳殿后殿中下榻后,高湛便也同她一起宿在前朝。他时久不进后宫,朝臣们找他都容易了许多,十次陛见,竟然九次都能见到。高湛从前三四天才理一次朝事,现在如此勤政,众人都甚是惊讶。群臣都知道李祖娥滞留在昭阳殿中,有几个儒臣,大概本来还想要劝谏,可是见到高湛并没有因她荒疏朝政,也就悻悻作罢——当然,高湛管事的时候,总是比他不管事的时候,还要吓人得多。中殿与后殿间开着一道侧门,自李祖娥搬进昭阳殿后,门前就放下一扇屏风挡着。那是一道立座式的屏风,大幅的绢布面上,双面画着绘彩漆朱的普贤菩萨显圣像,屏风座上雕刻着连绵的卷草莲花纹。那副屏风遮盖得很严实,在殿中是看不到人影的,高湛坐在殿前的御座上,一偏头,却能看到屏风后的情形。他们常常在白天做爱。李祖娥住过来后,高湛不许她穿裙袴,说是“会把涂好的药膏蹭掉”。故而她整日里赤裸着下身,光着腿,在这朝廷最庄严的殿宇中起坐养伤。高湛每天看着她的伤势,在换药前,他会有手比划着,量她臀上残留的淤青的大小。摸着摸着,他兴奋起来,就会撩开衣袍,托着她的腰肢,从她的臀后肏进她的阴道。她始终记得他长袍的前摆,晃动着在她的腰上摩挲的触感。高湛赐给她的金珠首饰,多得戴也戴不完,往往看一眼就收起来。其中有一串羊脂白玉的念珠,通体温润明净,每一颗珠子都有指头那么大。高湛是在她换药的时候拿给她看的,因为她揉伤的时候还会觉得疼痛。李祖娥接过那串珠子,身后月奴的动作一下重过一下,揉得她久已僵硬的淤伤又发起热来。她蹙着眉笑道:?“那么大一块料子,拿去做个什么摆件儿也绰绰有余了。谁想出的主意,居然把大料子拆散,做出这么个玩意儿?”高湛立即就拉下脸来,推开月奴,上前抢回那串玉珠,掰开她的臀肉,把玉珠顶着她的花穴塞了进去。她在上药揉臀时,牝口本已隐隐沁湿,有三五个珠子滑进去,倒还不觉得十分疼痛,只是被羊脂玉凉得一个激灵。高湛想着要打她,偏偏这时候,黄门官在屏风前禀,中书令魏收求见。此人年事已高,修过国史,又是高湛自己召见的。高湛不好叫他久等,便草草地在李祖娥上好药的臀上扇了几巴掌,把她拽到屏风前罚跪。魏收被内官所引,等候在中殿中,忽然听到巴掌击打皮肉的脆响,一时还不敢确定究竟听到的是什么声音。高湛把李祖娥拉到屏风前,李祖娥跪着,在另一侧看不到人,高湛站着,他的影子却打在彩绘的绢布屏门上。魏收只看到屏风后人影晃动,不知都做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慢慢地从其后走了出来,坐上御座。高湛坐在座上,偏过头去一看。李祖娥乖乖地跪在屏风前,双手捏着上身浅黄色的半臂袄子,衣摆高高拉起来,露出身后赤裸的双臀。她的穴中衔着大半串珠子,拉扯着她的牝口,那珠子还在向下坠。她跪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要去按那串玉珠。她的双手刚刚一动,高湛重重地咳嗽一声,她连忙将手收回身前,又拉起小袄,露出屁股。她跟着听见魏收疑惑的询问: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可是金体有所不适?”“无妨,”高湛收回目光,将咳嗽时掩着嘴的右手放了下去。李祖娥看到他的五指并起,放在身侧微微一扬,一个威胁要打她的手势。高湛看向魏收,“贤卿刚刚说到……”魏收坐在下首,奇怪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一旁奋笔录言的左史,自己也清了清嗓子,跟着续道,“陛下说将长乐郡公——”“啊,是,高归彦,”高湛猛然醒过神来,“朕的这位皇叔向来老成持重,又深受先朝信重,朕有意加他右丞相之职。”“不可。”这一声却是从屏风后传出来,又是女人。魏收是经朝的旧臣,自然听过先文宣帝皇后的声音,可他此时心头惊涛骇浪,只是不敢置信。再看座上的皇帝,果然又偏头向右看去,他想起皇帝在议事中频频不断的动作,这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但是两旁录事的史官都没有动静,他也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地接道:?“陛下不可。至尊就是以右丞相践极登位,如今岂能再以一臣子加此尊号?更何况平秦王高归彦本是宗室,此人威势日盛,岂可不防?”高湛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魏收还没有意识到高湛已经不像是对臣子说话的语气,他斟酌着回答,“陛下对他已足够礼戴……”“放他出去。”李祖娥伸手按着穴中的玉珠,从地上站起身来。她的影子映在屏风上,殿内的臣子都是陡然一惊。她一手伸在腿间,下身赤裸着,花穴中的玉珠还在隐隐向下坠动,说话的语气却冷静肃杀之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晚早闭宫门,即刻拟旨,加他虚号,明日就把他放到冀州去守土。彼时大事已成,尘埃落定,竖子焉有翻身之地?”高湛偏头看了史官一眼,对魏收道,“卿善谏,朕即刻召高乾和拟旨。”魏收也看史官,自觉气氛不对,连忙谢恩告退。朝臣退去后,史官也退到前殿,高湛面笼严霜,抬手向右一指:“去把她拖出来。”黄门官面面相觑,都知道李祖娥在殿中,下身没有穿衣裳,都迟疑着不敢动容。高湛劈手将案上的一只青瓷砚滴摔在地上,啪啦一声,碎了满地。众人齐齐一悚,两人连忙走到屏风前,拉扯着将李祖娥拽了出来。她走动间,两腿中坠着的玉珠隐约可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高湛话中凛然含怒,李祖娥低着头,并不答话。高湛冷笑一声,连连说了两个“好”字,厉声命令身边的中官:“他不说是吗,掖庭局中谳狱的那些人,叫他们带着全套的家伙来!”李祖娥抬起头,叫了一声“陛下”。高湛道,“在你挨上打前,朕不会再听你说一句话。”李祖娥长叹一声,徐徐说道,“高归彦本事我夫,又受遗诏顾命,却又在宫变中迎孝昭皇帝高演入禁,害杀我子!此等忘恩负义之人,陛下,你叫我如何不恨他?”高湛定定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乾明宫变,也有朕的一份,原来嫂嫂也一直在恨我吗?”李祖娥目中震动,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把这些话都赤喇喇地捅了出来。她看了他一眼,随即下意识的动作,竟是去看那门前的屏风,普贤大士手捏施愿印,半跏趺坐,座下六牙白象。他右手持着的明光宝剑,恰好照在从殿外投射进来的太阳之中。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说话,高湛一时也不说话,殿中几乎剑拔弩张,两人竟然都是沉默。掖庭局刑讯的吏员扛着鞭讯的立刑架走入中殿,后面跟着的循吏持着咬木、枷链、绳索、荆条等物。考虑到掖庭离此的距离,他们来得不可谓不快,只是殿中依旧已经安静了很久,投在普贤像上的日光已经偏转开一片距离,照到了大士座下白象的长牙上。高湛指着李祖娥命令道:“嫂嫂既是汉女,朕便拿汉人的东西给你。撤下刑架,去拿高坐秤来,让皇后殿下跪在坐席上打。”掖庭吏训练有素,哪怕进殿就看到李祖娥下身赤裸,臀上隐隐的青伤未褪,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们迅速依言扯下刑架,拿了一个约及膝盖高的高坐秤来,将坐席铺在上面。李祖娥被他们压着跪在坐秤上,腰肢下折,臀腿高高耸起。齐随魏制,刑囚讯问时,用的是削平结节的黄荆条,专打臀腿的尺寸是一分径,约莫是小指的粗细。荆条浸泡在盐水中,贴上她的臀峰时,她还能感觉到其上微湿的触感。“打到她招认为止。”“陛下,”掖庭吏正要动手,李祖娥一开口,他们也只好停下动作。她就着跪姿仰起头来,双目中竟然沉静得犹如深湛的湖水,她说:“陛下,我并不恨你。”高湛不喜不怒,平静地下令:“今天之后,每天三十荆条,打到平秦王上任为止。” 二十二。细韧的荆条狠抽在T上(跪撅荆条抽P股大腿,伏膝挨巴掌 黄荆条又细又长,因为浸饱了盐水,而变得格外柔韧,有了些压手的重量。李祖娥闭着眼,感觉到贴在她臀肉上的荆条渐渐远离,紧跟着,猛一声破风的锐响。荆条平平抽下,一下子横贯两片臀肉,疼痛随即便轰然炸开。这样细细的刑具,抽打下来,疼痛尖锐得就像刀子割一样。她臀上的旧伤,因为日日上药,淤青已经浅淡得几不可见,如同雨季中轻薄透明的天空。荆条抽一下,登时浮起一道细窄的、鲜红的血痕。左边一鞭打完,李祖娥浑身一紧,花穴中的玉珠坠在外面,便被一阵吞吐。臀肉刚刚放松下来,耳边一声破风的锐响,右边的黄荆条又跟着抽了上来。掖庭局专司刑囚谳狱,手上的力道下得极准,她臀上的两道红痕,几乎是紧挨着连在一起。荆条再向下打,左右两边的行刑人已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鞭接着一鞭。荆条抽在臀上,并不像大杖板子一样,会使臀肉受压变形,甚至不像巴掌那样,扇急了两瓣臀肉颤巍巍地抖动。李祖娥倾身跪着,腰肢下折,臀腿高高举起,上身的袄子滑到腰上,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腰肢。这是一个极难维持的姿势,施责的刑具稍重一点,哪怕只是一柄厚一些的戒尺,恐怕都不免打得她身体歪斜、左摇右晃。可偏偏他们用的是黄荆条,细细密密地抽打,打出来既是纯粹的、尖利的疼痛。两片臀肉,连变形也没有多少,含在花穴中的念珠都没有分毫的移位,只是臀肉上一道一道地浮起红痕。李祖娥俯身跪撅,细韧的荆条接连不断地狠抽在她的臀肉上,她肩膀紧绷,脊梁微颤,额间渐渐沁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已经在熬刑。荆条一轮打到臀底,因为打得细,伤痕接在一起,大概总也有二三十记。落座处叠了两鞭后,黄荆条紧跟着向下抽,打在大腿上。若说她的臀肉尚显丰腴,还有一些温吞缓和的余地,相比之下,腿背上就显得单薄得多,疼痛几乎是孤独的,孤独地直飚上来,飞上九霄。高湛走下御座,低头一看,投进室内的日光已经不在屏风上了。李祖娥低着头,在阵阵剧痛中,只看到他鲜红的袍摆渐渐靠近了眼前,又慢慢地从视线中偏移开去。高湛绕过她,站在她的身后,耳听着鞭挞的脆响,看着两个掖庭吏左右挥下荆条。她的臀峰,挨过一轮打,已经是一片鲜艳火红,臀缝中又若隐若现地,露出莹白的玉珠。鞭痕根根隆起,细细长长,犹如连绵的田垄。她跪着,小腿平放在坐席上,两根荆条平平地向腿上抽,一路向下,抽到膝弯。鞭痕连成一片,仅仅看着那鲜红的血色,仿佛已经能看出隐藏其下的刺痛。一轮打完,高湛一抬手,两个掖庭吏停下动作,垂手站在一边。他上前轻抚那微颤的臀肉与腿面,摸到一片隆起的鞭痕,又拨弄了两下露出来的两颗珠子。他手上的硬茧蹭在她的伤处上,又使她一阵颤栗。“打了多少了?”稍年长些的掖庭吏答道,“至尊,正数整七十。”他感觉到手下的臀肉受惊似的缩动了一下,他站在坐秤边,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抿着唇,面色发白,满面泪痕,垂着眼避开他的目光。他仔仔细细地看她,忽然看出一种极沉默的痛苦来,一时停住动作。李祖娥顺服地由他托着脸颊,头仰久了,脖子都有些发酸,他终于放下手来,又坐回到御座上。“再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身体一颤,想抬头看他,脖子发酸,一时却抬不起来。荆条紧跟着就打下来,第二轮笞责,又是从臀峰打起。她的臀腿上已经布满鞭痕,再要挨打,不免就笞在原本的伤痕上。此时最开始挨打的笞痕,已经自皮肉下慢慢地浮出淤血,再挨鞭笞,不止是皮上撕裂般的痛楚,也牵连着一整片肌肤都热灼僵硬。疼到一个地步,连花穴里含着玉也感觉不到。又打了三四十,她撑着身体的双手已经不断地颤抖,待鞭痕再次铺遍臀腿,她浑身虚软,宛如从水里过了一遍,冷汗将上身的衣衫都黏在背上。高湛挥了挥手,掖庭吏叩首行礼,将用过的黄荆条浸回盐水桶中,又提着桶退了下去。李祖娥慢慢地直起腰身,身后肿胀的臀腿,稍稍牵动,就疼得她直打冷颤。荆条打起来利得像刀子,她伏身受笞,苦忍时,满心以为身后的皮肉都被打得开绽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果不其然,触手是一片湿润。她心底悚然一惊,连忙收回手来查看,她的手指被压得发白,指尖沾着的,却只是盐水而已。她霎时间如释重负,竟然只觉得心头空荡荡地一震,抬起眼来,却看到主座上的高湛并没有在看她。高湛低着头出神,自窗棂外打下的日光,投在地砖上,已经变作通透的粉紫色。她又偏头去看隔档后殿的屏风,大士,与白象,与宝剑,俱都沉寂在暮日的阴影中。她艰难地从坐秤上爬起来,并起腿,双脚还是发软,几乎直不起膝来。她在昭阳殿中,整日不穿裙袴,脚下却套着鞋袜,在刚刚挨打时,她的白绫袜子蹭得有些歪斜,上身的小袄也有点发皱。她屈着腿,艰难地走到高湛座前,又在他腿边屈膝跪了下去。此处连坐席都没有,她久跪的膝盖,直接碾在砖地的海水纹上,又是闷闷的一阵隐痛。她抬头看他,高湛皱着眉,因束发束得紧,扯着两道长眉都微微上扬。她忽然想到,他的气疾或许又发作了。高湛垂目看了她一会儿,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腿面道:“趴上来。”李祖娥伸手扶住他的膝盖,慢慢地抬起身体,俯身趴到了他的腿上。高湛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拉了一拉,确保她的臀肉耸在高处,一按她的花穴,将滑出来些的玉珠又塞了进去,看着她身后的两穴一阵吞吐。李祖娥双手撑着地面,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臀腿上来回的抚摸。忽然,她听见他说:“李氏,你熟读六经,理应知道‘内言不出,女不言外’的道理。”李祖娥浑身一颤,不知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此时殿中的寂静,心头竟冒起一阵渗人的寒意。她的臀腿火热着,高湛的手掌也火热,就连她久跪的膝盖,因为不再受压,也在隐隐的发痒发热。分明是暑热中的天气,她竟然感觉四周冷得惊人。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有些渴望他的巴掌扇下来。可是他却没有打她,正如他此时竟然也不像在发怒,他摸着她臀腿上的鞭痕,语气只淡淡的:?“这一顿打,你记住了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手脚发软,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其实高湛并不在意后宫摄政,不如说,夫妇一体,休戚以共,更何况北地宫廷,想来又女主参政的先例。胡皇后对前朝的熟悉,恐怕不下于高湛。他所猜疑忌惮的,其实只是她而已。她久不开口,终于等到了臀上狠狠扇下的一记巴掌。她闷哼一声,身子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到他腿上,借机连语气也软下来,声音瓮瓮的:“陛下,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啪的一声,她腿根上又挨了一巴掌。此时她臀上腿上满是鞭痕,他的巴掌落在哪里,都扯动旧伤。她咬紧牙根,默默忍耐着身后不断加增的疼痛。巴掌声一下连着一下,打得又重又响,偏偏是分开来打在左右臀瓣,他没有碰她的穴口,臀上的疼痛便纯粹得肃然。她数到二十下上,高湛方停下责打,轻拍她的腰背。她从他腿上滑下来,便又跪在地上,此时她的半臂小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但他这次打得仔细,把她按得紧紧的。于是此时,高湛玉带紧束,连长袍的下拜都没有分毫的凌乱,衣带俨然。李祖娥感觉到下巴又被托起来,一触到他的目光,心头便是一凛。高湛的语气却缓和下来:“七月中,朕要西巡至晋阳,你要随驾。”齐有两都,天子常常往返于司州邺城,与并州晋阳之间,带着嫔御也属寻常。并州毗邻齐、周边境,在李祖娥初嫁、高欢仍渤海王时,她对晋阳宫就十分熟悉了。她温顺地应是。高湛又道:“高归彦之冀州,去后十九会反,假如他果真谋逆作乱,朕会再狠打你一顿。”李祖娥瘦削的下巴,在他的手心中一颤,高湛收回手,她受惊似得垂下头去,又应一声是。他伸手到她身下,捏住那串念珠,慢慢地拉扯出来。拇指大的玉珠一粒一粒地从她的穴口滑出,待那一整串珠子都拿出来,她浑身一阵酥麻,莫名地竟有一种蒙赦般的轻松,身体瞬间软了下去。高湛拿起她的右手,把那沾满淫液的念珠套在她的手腕上。“去晋阳的路上,嫂嫂要记得,每天日出前,到朕的车舆里来。” 二十三。每人掌T三十(每天回锅,集体惩罚掌T,公开处刑预备 五月末又下了几场雨。邺城酷暑,纵临骤雨,也不过是听着雨声时,凉快那么一会儿,不一时太阳升起来,又是上炙下蒸的溽暑。李祖娥被一辆牛车拉回了昭信宫中居住,她在昭阳殿中待了十来日,用惯了摆满四殿的冰盆,取之不尽的凉饮子。而昭信宫中,由冷清至于暑热,李祖娥由奢入俭,哪怕月奴尽力地为她打扇,她也不禁热得有些恹恹的。尤其是每日傍晚,掖庭局都会遣人来,提着一桶荆条,拿着高坐秤,一丝不苟地执行高湛“每日鞭三十”的命令。三十荆条,打不出多宽的伤,每日都是反覆地鞭在臀峰上。掖庭吏打得分散,新旧的鞭痕交叠起来,不出几日,臀上就是一片深浅不一的瘀斑。她每每褫衣上药时,看到臀腿上的鞭痕,宛如一片罪人身上的刺字。每日挨打,疼痛竟是小事,反而是这样每日待罪待罚的滋味最为难熬。偏偏此时高湛又不来了,他不来时,李夫人和胡皇后才会来。李夫人来得勤些,撞上了几次她挨打上药。李夫人虽然出身望姓,但她本是远宗,又出嫁得太早,辗转为嫔御,是以,她虽然与李祖娥亲近,但是她于政事上并不明通。她看着李祖娥身后重叠反覆的笞痕,只觉得高湛又在发疯。六月初她来时,第三次碰到了拎着荆条桶的掖庭官——因为每日出入后宫,他们好赖是换了些女官来。李夫人看着李祖娥被她们褫下裙裳,熟练地爬上坐秤,翘起鞭痕交错的臀肉。每天三十荆条,打不上腿,她腿面上的鞭痕,好歹是渐渐痊愈了。李夫人接过月奴奉上的白瓷冰碗,亲手捧着碗,凑到李祖娥的唇边。李祖娥嘴唇微微努动,便将一块指头大的冰含在口中,冰水入喉,她冷得一个激灵。她一低头,臀上的荆条就抽下来。掖庭局在暑夏中用刑,又是这样迁延许久的打法,第三天起,就开始让李祖娥含冰,避免在挨打时晕厥,或者手脚无力,从秤上掉下。荆条一口气打完,又疾又快,她口中的冰块还没有化尽,身后已再度烧灼起来。李夫人又把冰碗凑到她唇边,要她把冰水吐出,李祖娥喉咙一动,却把残冰咽了下去。李夫人狠狠地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李祖娥却笑,“我还怕什么伤身?到了我这个地步,难道还指望繁衍帝裔,生育子嗣么?”李夫人叹叹,“你就热成这样,我们又不比那些鲜卑女体健,这样伤得岂不还是你的身吗?罢了,你趴到床上去,我给你上药。”?这样细荆条抽出的伤,不怎么淤肿,就连揉伤也不必要。李夫人手段干净利落,李祖娥伏在床上,身后除了鞭伤的隐痛,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她涂完了臀上一片鲜红的笞痕,又换了化瘀的药膏,敷她大腿上残余的一点青黄色。一盒药敷着敷着,她就忍不住劝道:?“我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到了这个地步,面上好赖就对他服服软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被她伺候的十分舒服,闭着眼睛哼哼道,“嗯?其实我早已经对他服软了。”李夫人惊道,“那又怎么……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李祖娥转过头来,看着她笑,“谁知不是我做错了事,他认真要罚我呢?”李夫人一把将药膏盒子扔在她头上,怒气冲冲地走了。不过第二日,李夫人便又忧心忡忡地来了,摒退了下人,满面焦急地对她说:?“皇后殿下教人新剖了几对竹板,重漆了示众用的笞臀架子。她打那些小的,是不用费这些事的,又听说是圣旨,你,你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李祖娥胃口差了几日,正强逼着自己吃饭,她举着一张胡饼,一小口一小口地咬。李夫人将饼从她手里抢了下来,她才叹道:“算算时日,高归彦在刺史府上恐怕还来不及做什么事情吧,他们这时就认定他要反了。”李夫人瞪眼磨牙,将她的饼攥得发皱,李祖娥恍然一怔,这才笑道,“你说得对,那板子是备来打我的。”李夫人气得拿着她的饼走了。当日,李祖娥就听说胡皇后把御食监的两个女侍中都发落了一遭,晚膳时,送来昭信宫的食用就明显精致用心了不少。李祖娥又挨了两日荆条,暮夏时节,天一阴就凉下来,她好在是不必再在挨打时含冰了。臀腿上,除了每天新增的鞭痕,最早受累笞的伤处业已淡去。这时,她竟等来了胡皇后亲至。胡皇后一身家常装束,头顶也未戴高髻、也未戴步摇,宛然一幅妯娌叙话的模样。可当她看向她身后跟随的女官,却凛凛然感觉到一阵山雨欲来之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李祖娥挨打挨得久了,掖庭局每天派人来,渐渐也不放在心上。或者遣两个中史、中才人,偶尔人手紧了,教两个青衣奚官来,提着荆条,总之打了三十就算完事。而今日,胡皇后身后跟着一品内司,颔首低眉的,又带着两个女大监,雁列三四个女史。人一多起来,有些浩浩荡荡的,簇拥着那桶荆条好像也稀罕起来。凤驾甫至昭信宫,一进正殿门,胡皇后就眉头紧皱:?“怎么热成这样?内作司中谁管分冰?”李祖娥迎出正殿,就看到内司官向后一扫,后面跟着的一个女大监就出列跪倒,正欲开口解释,胡皇后已是冷笑道:?“你们今日能怠慢皇嫂,明日岂不是要将本宫与至尊都踩在脚下?我知杜内司你是丹州人士,汝父曾事伪周,如今大齐边患未平,尔等可是一定要在宇内也掀起乱子来才肯罢休?”齐与周朝战火不断,胡皇后这项“通敌内乱”的责斥一出,不管实不实际,众司女官都惟有伏倒叩首,口呼天殛立死之刑。李祖娥却莫名地想到了,之前她给高湛献乐谱,高湛非说她内通南梁一事,心道这二人果真是夫妻。她还未来得及说话,胡皇后又道:?“前一向才发落了御食监,你们底下的人果然不长记性。今天回去,内作司中,凡三十岁以下的奚官奴,一人领三十板子,日出之前定要打完。杜内司,回去看着打人罢。”?杜内司抬起头来,看了看提来的荆条,又看了看李祖娥,终究不敢违背上意,只得又带着她的人,原模原样地提着荆条退了下去。胡皇后揉着额头进到内殿,毫不客气地坐在主座上,问陪坐的李祖娥:“那个人赐你的保傅嬷嬷呢?”月奴奉上香饮子时,李嬷嬷上殿来行礼。胡皇后拿过一只盛碎冰的耳杯,饮了些冰水下火,又看向月奴问:“你是她身边伏侍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皇后声势太盛,月奴有些怯她,捧着托盘,颤巍巍地答道,“是,奴婢是殿下身边的女监。”胡皇后啪嗒将耳杯丢回她捧的托盘上,“你这么个小孩子作女监,姓高的失心疯了罢?算了,你去把她宫里所有伏侍的嬖人全都叫来,剥光了衣裳,每人掌臀三十。”又一指脚前的地面,“就在这里打。”李祖娥在一边笑道,“弟妹打这么多人,李嬷嬷也打不过来……”胡皇后立眉道,“教她们两两凑了对子打!你再多嘴,我连你一起打,怎么,你以为我打不了你么?”李祖娥捏着自己那只盛冰的耳杯,双手递给她,一个服软的姿态。胡皇后没好气地接过她手中的银耳杯,单手捧着,将其中的冰水又是一饮而尽。随即指着呆怔的月奴说道:“不指望你办事了,你先去挨打。李嬷嬷,打她五十。”李嬷嬷恭声应是,先去接过月奴手捧的托盘,放在案上,又将月奴就地拉倒,掀起裙裳,剥下小衣,对着那两瓣瑟瑟的臀肉,扬起巴掌,就一左一右地扇打起来。这时胡皇后身边带着的两个女监已经麻利地动作起来,将在殿内伏侍的近身女婢全部驱至殿前,盯着她们剥了衣裙,互相掌掴。一时间,内殿中尽是此起彼伏的巴掌着肉声。李祖娥盯着地砖上许多女人的臀肉渐至火红,看了一会儿,就抬起头来,恰恰对上胡皇后的目光。胡皇后双眉紧锁,目光晦暗难明,许久,才轻轻地问她:“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李祖娥笑道,“阿胡问的是哪件事情?”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皇后嘴唇一动,指着地上双臀肿起的月奴,对李嬷嬷说,“再打五十,给我嫂嫂听见响声。”李嬷嬷加大力道,顿时打出奴婢一声呻吟。殿中的巴掌声与啜泣声交错起伏,胡皇后倏然起身,厉声说道:“你明知道你不该染手他的政事!这偌大一个宫廷之内,哪怕是奚官、妾婢、侫幸,哪怕是黄门太监都可以在朝政上插嘴,惟有你不可以!你是什么身份,你不为自己想,难道要文宣皇帝留下的一众子女,都绞入其中,死无葬身之地吗?”?李祖娥又低头看向挨打的众婢,此时她们的呻吟声已经很重,肉体相击,肌肤赤裸,一片淫靡之景,在这晚夏时节,却又显出隐隐的冷酷肃杀之意。她轻轻地叹道:“是他先带我去昭阳殿的。阿胡,我是摸过玉玺的人,你教我怎么能甘心呢?假如换做你在我如今的处境,你想你能够甘心吗?”胡皇后一怔,随即呵呵的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还是得看他活怎么样吧,活儿够好就甘心。”李祖娥忍俊不禁。胡皇后的面容终于和缓下来,坐回座位上,对她说:“你知道你要挨打了罢?”是为高归彦的事情,李祖娥点了点头,又问,“时候定了吗?”?胡皇后道,“七月初一,在华林园中,内命妇观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祖娥秀眉轻蹙,“幕天席地的呀,也不怕有蚊虫叮咬吗?”胡皇后磨着牙一指月奴,“再打五十。”月奴臀上挨着巴掌,连哭也不敢哭了。胡皇后这才转过头来向李祖娥笑道,“你再跟我插科打诨,明天你昭信宫伏侍的人,一概不用站起来了。”李祖娥比划着向胡皇后说道,“我听说他们司刑久了的人,拿着板子,可以打得很响,见伤不见疼的……”?“这顿打全然是你自己找来的,我还当你是不怕打的。怎么,你教我给你放水?你不知我是天下头极一等的悍妒,你勾引我夫,我不把你的屁股打烂了才算作罢?”胡皇后指着李祖娥申斥,将她逗得笑得直不起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指。还在夏中,胡皇后却发觉她的指尖冷得厉害,再仔细一看,她的脊背也瘦得薄下去。其实正如李祖娥所想,胡皇后天然是与高湛站在一处的。高齐自立国以来,兄弟阋墙,叔侄相残,孝昭帝高演杀文宣帝之子,高湛又杀孝昭帝之子。胡皇后育有高湛的嫡子,她怎能不忧心国祚百年?李祖娥是文宣帝之妇,又育有文宣二子,胡皇后有很多的理由可以恨她。这仇雠源于一种至深的畏怯,源于昭昭天命,源于佛说轮回,源于她们都不能说出口的所谓“血裔”“正统”。胡皇后偶尔也会想,高氏这所谓的报应,有朝一日,会不会也应在她的子嗣身上?她转过头,看向地上许多辗转受掌掴的女婢,胡皇后想起高湛几次近乎失态地打李祖娥,其实高湛虽疯,他在后宫女眷面前,也是很少那么失态的。“我要整饬掖庭局,她们估计没工夫再来打你了。这几日你仔细养伤,七月初一,我不会去。”最终,胡皇后捏了捏她的指节,起身越过地上挨打的宫娥。殿门口,就连粗使的女婢,也因皇后的命令,晒着太阳,互相掌掴。胡皇后越过她们,她没有再去看李祖娥的神情。 二十四。笞六十(上)(服刑准备,花园示众,堵着嘴LT挨大板子 胡皇后言出法随,自她来过后,掖庭局果然不再每日提着荆条上门讨债。昭信宫上下都挨了打,但毕竟只是掌掴,声势浩大的,警醒的意味更多些。寻常洒扫的仆妇,忍过了那一阵疼,很快就能行走如常。惟有月奴挨得最重,足数一百五十下巴掌,又是李嬷嬷打的。打完后,她双臀通红高肿,臀峰上泛着深沉的血色,伤最重时,和挨完一顿薄板子也差不离了。过了一二天,她走路还有些一拐一拐的。月奴幼时就因家难没入掖庭,年纪小小的,就进了昭信宫,又因为之前高湛发作李祖娥身边的人,她捡着漏子,一路莫名其妙地升起来。她没挨过什么狠打,在一众奚官女奴中,算是难得的好运。六月向晚,晚夏迟来的热潮忽然汹汹地涌上来,邺宫城一连几日都是酷热,连夜中的蛩声都弱下去。李祖娥的臀伤静养了近半个月,用药用得豪爽,双臀上的青淤终于尽数褪下。她每晚更衣时,会扭过身看自己的臀伤。两瓣臀肉恢复白皙的那一日,她几乎有些不可置信,试探似的伸出手去按压,腴软的臀肉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凹陷下去。她在日日挨荆条的时候,甚至以为她身上的伤不会再好了,可是疼痛终究被遗忘掉,她的皮肉再度光滑如昔。六月的最后几日,掖庭局遣了一个近三十岁的周女史来,每日盯着她起居坐卧。她还不知道自己要挨多重的打,却已经提前体会到了这份“示众”的肃穆。譬如她需要按时吃饭,以免在受责打时气力不支,但又不能吃得太多,更要戒除腥膻辛辣之物、不饮过热或过冷的饮子,不然恐怕脾胃不调。周女史还会盯着她每晚用热水浸身,擦洗身上的浮尘。在七月的前一天,李祖娥终于忍不住向月奴玩笑道:?“当年,人人都说我受文宣皇帝盛宠厚爱,可是就算在那时候,也不见得有人如周姑姑这样关心我的行走饮食。”月奴自挨了打后,变得稳重了许多,不再那么像小孩子了。贵人开玩笑,她也学会了低着头微笑,做出一种顺从的、应和的姿态。李祖娥从前常常逗得她笑声不止,此时不由有些悻悻。周女史不到三十,虽不是很大的年纪,却早已披稳了掖庭女官的皮囊,她同样垂手笑道:?“贵人命重,自然仔细些。似奴婢等人,之前皇后殿下赐杖,排起队趴在地上,一夜就打完了。”她伸手按住了月奴递给李祖娥的耳杯,“明日就是初一,殿下今日就不要饮食了,只饮一些温水。”李祖娥的神情淡下去,她偏头看向月奴,果然月奴也不再笑。她自身边从人的脸孔上看出自己的紧张——毕竟是应该怕的。七月初一,天未拂晓,就教她起来漱沐梳妆。李祖娥一夜没有睡好,恍恍惚惚地被宫人摆弄着,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换上衣服,跟着文宣皇帝的车舆,去京郊亲蚕祭祀。周姑姑指挥宫娥们给她换上大红色的合襟袄子,下身系白绢缎的长裙,不戴首饰,也不戴髻。她的脖子上面轻轻的,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是要去园中示众挨打。她心中这个念头蹦出来,哪怕此时臀上分明还没有伤痕,也不禁觉得两瓣臀肉隐隐地发麻。她坐着车辇去华林园的一路,都有些坐立不安的,下辇时,众人都看见,她的绢布长裙两侧,都被双手捏出隐约的褶皱。李祖娥走下车辇,被太阳晃得一晕。朝阳已升出东隅,天地间亮得白茫茫的,华林园中很高的树打下影子,投出一片轻烟似的灰色。她朝四下看去,四下被泼墨山水的纸屏风围着,各个妃妾的身影显在山水间。高湛的嫔妃她认识的不多,登基后才纳的就更眼生,惟有几个和她一样跟过文宣皇帝的,她还记得姓氏,这时再次见面,宛然也有隔世之感。胡皇后果真没有来,上首有两个座位空着,紧下首站着的,就是弘德夫人李氏,再向下,便是更多的嫔御鳞次站开。众人各个都服盛装,髻上按品秩插着步摇花钗,一片金光灿烂。李祖娥在这灿烂中又向上看了一眼,确定了北面是东西两个座位都空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掖庭局的杜内司宣了一声“跪”,李祖娥便北面跪倒。高湛的嫔御纷纷都向两侧退了半步,她毕竟也是“皇后”,她们还要避她的礼。这一下便让出更宽的一条道来,由两个奚官慢慢地抬上一座铺着锦袱的刑架。那刑架就像一只及膝高的阔大案子,恰好可容一人趴伏,在腰下臀腿的地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垫高了一截。杜内司慢慢地宣刑,大约是“参议朝事,有悖妇职”,又是许多警惕众人的箴言,最后掷出判决来:奉圣命笞六十。她不知是恐惧还是解脱,跪在原地,只眼看着后面又有三对女史,提着六条长长的板子,徐行正步,排列在那刑案的两侧。她被人扶起来,解下绢布长裙,下身赤裸出来,露出白皙的双臀,众人这才意识到她未着小衣。她伏身在刑案上趴好,臀肉被高高顶起,这时隐约感觉出来,腰下的垫子中塞得大约是谷糠。这时杜内司亲手将一只麻布缝就、约拳头大小的布包堵进她的嘴中,一股陈谷子的味道冲上鼻腔,她这时确定了口中塞得、身下垫的俱是秕糠。她不熟悉掖庭局中各样名类的刑罚,却大概猜到了,教她在受刑时“含糠”,大概是效魏文帝甄姬之例,专治妇人“多言”之罪。两个女史站在她的两侧,执着掌宽的板子,等待着刑罚开始的命令。李祖娥伸手向下抓握,握住刑案两边的支脚,连这支撑的梁木上,也包着柔软的丝绵,或许是害怕贵妇人吃疼太过,在抓握时不慎折断指甲。她一阵心悸,听到杜内司说了不知一个什么字,身后的板子便狠狠地砸下来。专打后宫妇人的板子,是特地削薄上漆的竹板,笞责臀肉的一截,被朱砂水浸得通红。刚开始打一二板子,染料会染到受刑人的臀肉上,再打下去,那颜色就会被红肿的臀伤盖过。这笞板虽然并不厚重,但宽阔过掌,打在臀上,上下两板,就足以覆盖整片臀肉,中间还有重叠的余地。右边第一板打下来,横贯臀峰,李祖娥浑身一紧,双手死死地攥住支脚,臀腿猛地一阵抽搐,臀上的疼痛轰然炸开,连带着竹板击肉的动静,也大得惊人。她才刚刚放松臀肉,左边紧跟着追上一板,正与右边打的板子叠在一处。再下一对板子,就打在臀底;再向下,板子又转回来,重新打在臀峰的笞痕上。李祖娥重复着缩紧与放松臀肉的循环,如此挨了四五下,她的两片臀肉已经迅速的肿胀起来,望之一片鲜红,任她再怎么用力,只因疼痛太过,臀腿也难再有什么反应。在众人的目光中,便是她口含噤声的谷糠,双臀高耸,毫无遮挡阻拦的余地,而阔大的竹板携着落势,裹着风,狠狠地抽挞在那红肿的双臀上。每打一下,都能看到她的身躯受痛,贴在刑案上颤抖。板子一下下落得实在,每一记板子,都是一声脆响,打得臀肉变形,掀起来,那红色便分明地又深出一片。二十下板子一气不停地向下狠挞,打完之后,她的两瓣臀肉均匀地高肿起来,一片鲜红,透着血色,板子上染色的朱砂早已分辨不清。第一对行刑的女史退开两边,将竹板掷在地上。月奴跪倒在她面前,轻轻地拔出她口中堵嘴的布包,她一张嘴,因疼痛而生的涕泪才顺着脸颊滚下来。她擦净了她脸上的涕泪,和她脖颈间的汗水,又喂她饮了半盏盐水。她稍事修整,身后挨了二十大板的双臀,那堆压累积的疼痛,像山火与潮水一般漫上来。挨打时只是烈痛,责打一停,倒像浑身的血液都倒灌进那痛处。她的双手已经颤抖得握不紧刑案腿上的丝绵包裹,掖庭官斥退了月奴,她后面还有整整四十板子要挨。 二十四。笞六十(下)(麻绳捆缚,继续LT示众挨板子,重度s 二十下竹板笞完后,假如是在官刑中,此时就要交杖换人,以免施刑的吏卒气力不足,打不出刑罚的效果。而李祖娥是在后宫中受笞,掖庭局中笞挞后妃的竹板格外削薄,故而此时,二十板打过,便不止要换人,同样也要换杖,不然竹板在笞责中折断,恐怕会划伤嫔御的肌体。李祖娥口中重新用谷糠塞住,臀腿高翘,左边,一柄新鲜的竹板贴在她已然高肿的臀瓣上,沁凉微湿。她浑身一瑟,那板子很快就抬起来,随即重重砸下。她身后的臀肉,经过之前短短的休息,原本的麻木尽数褪去,因为通红肿透,对疼痛反而比之前更加敏感。这第二十一板又打得极重,有一种宣刑似的警肃,周围的嫔御们看在眼中,都不由心中惕厉。李夫人早已经不看了,她偏着头,好像是在躲避焦热的日光,视线向下垂着,只是翻来覆去地看自己指甲上新染的蔻丹。有彭夫人、王嫔、任嫔几个,原本都是高洋的嫔御。高洋死前最后几年,常常在后宫中笞挞嫔御,她们自然不能幸免。如今李祖娥在高湛的御命下当众受笞,最开始几板子打下去,她们或许还有些难以言喻的快意,可那板子接着向下打,反覆地笞挞在李祖娥高肿的臀肉上。而又因为她堵着嘴,连喊也喊不出声,林中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竹板砸上皮肉的阵阵重响。在凶狠的板挞下,她们的窃喜忽然变作何其脆弱的东西。或迟或晚的,她们都猛然间一阵心悸,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板子又打下去,原本鲜红的血色逐渐沉暗下去,自臀峰高肿的皮肉上,渐渐浮起色泽黯淡的青紫。李祖娥原本是紧握着刑案的支脚,此时双手渐渐无力,也攥不住那丝绵。伴着一板一板的狠挞,她终于手指一软,双手垂落下去,打在地上。第二组板子打完,李祖娥的双臀上,挨了四十板子,已经淋漓透紫,浮着深色的血丝。周围的嫔御,大多数在这第二组板子中,都已经垂下头去,避开目光。此时板声停了一会儿,她们才纷纷抬起眼来,看到李祖娥抽了骨头似的软在刑凳上,两臂垂瘫,面上像被太阳晒得太过似的,一片潮红。她额前腮边俱是淋淋湿透,不知是汗是泪。李祖娥也不记得自己是否曾落了泪,又哭了多久,但是她的两眼酸困,喉中也干涩得难受。第二组持杖的刑官又将竹板丢在地上,这一次没有人上前来给她拭汗喂水。她幕天席地地受笞,头面朝北,除了被打至僵硬的双臀外,赤裸在外的双腿也被太阳晒得发烫。此时,她忽然感觉到小腿上被谁轻轻地摆弄。随后,便有粗糙扎人的麻绳捆束上来。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腿,两边脚踝却被压得死死的。双腿被捆缚在刑案上后,她麻软无力的手臂也被人从地上捡起,拐在背后,用麻绳一圈一圈地捆起。六十板打到最后,后宫妃御,通常疼痛已经太过,未免受刑人挣扎摔跌,便在这时加以捆缚。这样,无论臀腿上的板笞多么的剧痛难忍,也能保证竹板一下不轻、一下不停地打满最后的数目。李祖娥的双手被捆在背后后,腰腹压得更低,双臀愈发高高翘起,已经深红浮紫的臀肉,仍然顶在米糠填满的垫子上,撅在最适合承刑的位置。后宫中动笞刑,除非数目实在判得太多,不然照例是不会见血。最后执板的两个女官,手上的板头上了清漆,施罚也最为老练。第一板打下去,砸在臀底,后面几板紧跟着,就打在她尚且白皙的大腿面上。李祖娥在等待板笞、又受累刑的时候,本就消瘦了不少,双臀虽然圆润,腿后已经格外单薄。板子狠挞在此处,是一种悚然的剧痛。她周身本已没有什么力气,被腿上的重挞所逼,在麻绳的捆绑下,竟然也不断地挣扎颤抖起来,双眼中又不住地流出泪水,被堵紧的嘴中也泄出呜咽之声。竹板在她的双腿上笞了十下有余,她的两腿上都盖满了交叠的板痕,同样鼓起道道淤红。最后的几下板笞,竟又打回了她青肿的臀肉上。板子依旧落得很重,声音却已不复刚开始时的清脆,在响透中又带上闷声。这时她挣扎已极,便显得像是,在阔大的竹板的责打下,她吃疼不过,扭着双臀不断地想要躲闪。可不管她高肿的臀肉如何扭动,笞挞依旧会如数落在该打的地方。六十下板笞,打完之后,李祖娥犹自在刑案上挣扎了一阵。是耳边先清净下来,她才在臀腿间已经不能分辨的阵痛中,分辨出竹板已经不再打下。掖庭局的女史上前替她解缚,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脸颊,她便浑身发颤,塞嘴的布包一取出来,她就不住地咳嗽起来。视刑的杜内司站在上首,正要替皇帝问话,忽见远处的人群一阵骚动,随机众人的身子都矮下去,纷纷伏拜。李祖娥伏在刑案上,看到一片鲜红色的衣角,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她忽然想起,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湛坐在上首东边留空的座位上,示意众人平身后,又对杜内司说道:“卿等继续。”杜内司本是替高湛宣刑,此时高湛在座,她便不再转向李祖娥,反而向着上首跪倒。问话却仍是对着她的,她恭声问:“殿下知罪否?服打否?”李祖娥的手脚仍被捆着,刚挨狠打的臀肉青紫着,高高撅起。听此一问,她颤着声音答道:“妾惶恐。”杜内司向上一拜,站起身来,亲自走到刑案边,替李祖娥解开了束缚手脚的麻绳。她被搀下刑凳,双脚甫一触地,臀腿上僵硬处就是一阵剧痛,她双腿发软,直往下倒,却被训练有素的女史左右搀住。此前奚官奴早在高湛下首放了一只垫子,她被女史搀扶着,步履蹒跚地,走到那只垫子前,朝他跪倒。高湛南面而坐,李祖娥侧着光,看到他很轩昂的影子。有微风拂动,太阳晒得很烈,哪怕起风,竟然也并不寒冷,只是她赤裸在外的臀腿,被吹得一阵瑟瑟。高湛低头看着她,低声款款地问她:?“你好像瘦了许多?”?李夫人站在一边,闻言浑身一个激灵,不禁朝天翻起白眼,心道你天天打她,莫非还指望人家发福吗?高湛自然是看不到她们的反应,他的声音切切的,轻缓温柔,竟然到一种絮叨的地步,他说:“我们马上要启程去晋阳,后面还要跋涉,你这样,身体怎么消受的了呢?”?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臀腿间麻木的僵疼中,心底忽然泛起一阵针刺般的轸痛。她忽然间意识到了,她在挨打时会想到他,不挨打时,同样会想到他。她意识到有朝一日,终于有那么一天,他们之间已不能再说是弟奸兄妻、叔逼嫂淫。她此时毕竟是赤裸着下身跪在他面前,正如多日前她毕竟是在佛前,与他做下很淫乱的丑事。他们之间,那些被逼迫的被强奸的,某人的妻子或嫂嫂,那些东西在她的心中丧城失地。她意识到此时正是她自己在想他。她疼得发抖,抬起头来向他笑: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总穿红的,晃得我眼也晕了。针线上养的那么些人,日日的连心思也不必转一转。要出门了,总该换件衣裳。”他们一来一往,两旁陪侍的嫔御们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这二人在说些什么。掖庭司的女官们受训已久,哪怕贵人们说话再惊世骇俗,她们面上总是处变不惊的温恭俭良。高湛一指一边捧衣的月奴,月奴被吓坏了,满面泪痕,颤着手脚上前来,替李祖娥将裙裳围了回去,盖住臀腿上狰狞的板痕。她穿好了衣服,高湛就没有让她再跪,反而一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他拉高她的下裙,右手从她裙下伸进去,抚摸她的臀腿。板子打出的伤痕一片僵硬,她几乎有些害怕他下力气,双臀在他手中只是发颤。李夫人站在一边,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心说皇帝不会要在这里宣淫罢?她可真是一点也不想旁观。可皇帝却只是抚摸了一阵她的臀腿,像验伤似的,随即就把手抽出来。他向她说:“你回去罢,朕有东西送给你。”她臀腿伤重,哪怕坐着特制的车舆,一路回到昭信宫中,也疼得汗湿重衫,满面暑热的潮红尽数转作青白之色。她带的宫娥有点扶不住她,月奴在另一边搭着手,几人都是踉踉跄跄地进了殿门。进殿走了两步,李祖娥忽然听到促声一句“女君”,随即便是急慌慌的脚步声,她塌下的半边肩膀一下子被人稳稳的扶住。那人把她伏到床前趴好,她闻到床褥上安息香的香气,熏得很浅,是她从前还作皇后、太后时用惯的。李祖娥抬眼向她看去,这是她身边跟得最久的崔氏女官。崔女官出身博陵崔氏的远支,与她的母亲一体同宗。在年幼丧夫后,崔氏就进了渤海王府,彼时高洋都还没有受禅登基。乾明宫变时,她是她身边最受信重的女侍中。崔氏此时一身女史打扮,她本不过三十许人,此时却面色灰暗,两鬓斑白。李祖娥想起刚才她搀扶自己时,她分明摸到她手掌中的厚茧,心头忽然有莫大的倦累涌出,她低声问她:“他们高家人竟然不曾杀你?”李祖娥嗓音沙哑,崔女史连忙指挥宫娥替她除衣上药,正要自己去给她端润喉的蜜水,忽然衣角一重。低头看去,却是李祖娥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摆。崔女史心如刀绞,连忙屈膝在床前跪倒,握住李祖娥的手,话中已经哽咽难言:“当年小郎走后……”她口中的“小郎”,正是如今前朝后宫中讳莫如深的“废帝”,她与高洋的长子高殷。李祖娥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她捏了捏崔女史的手指,崔女史连忙噤声,泪水却从腮边滚下。李祖娥闭上眼睛,身后,宫娥正与她上药。在熏枕的安息香中,她渐渐又闻到几种伤药混合的咸味,在众多的香气中,她慢慢地有些犯困。她想,她已经不需要,也不愿意知道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