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男人多几个又怎么了》 一个宁静的午后 设定:原着向,同原着设定广陵王第一视角。可以接受→————————————————喝完中药嘴里都是苦的,就算吃了喜欢的蜜饯也根本去不掉味。你有时也会想,楼里这么多药罐子,每人每日两餐就能把楼里腌入味了。调理肝气郁结的偏甜,师兄心情好了还会多放点甘草压一压,心情不好就该多吃点甜食;调理脾胃虚寒的偏苦,若是你要服用也不问喝不喝得下去,白术的量先翻一番再说。不如干吉的血来得好喝。等用一口巫血吊住命之后慢慢得调养,比起开颅放血种种疗法还是喝药来得最为温和。有时你也会温着药在书房,等着谁来和你一道处理公文,两人像举杯对饮一般碰碗,举起来一饮而尽。自然喝酒是不敢的,然后喝点白水漱口又塞一口蜜饯。陈登还是不肯放弃他的生鱼,使君子汤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只不过你喝药的时候他用得也勤些;王粲有时发虚,也喜欢拉着奉孝往书房跑,喝完药再蹭口蜜饯,也不知他们两个是怎么聊上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邈来得最为勤快。有时刚把碗推一边打算等片刻再喝,他就来了,把伞“嗒”地一收。还没走近就能闻见他身上那股被药罐子泡过的气味。门被推开,阳光晃得刺眼。“等凉了药性就过了。”倒催得比张仲景还上心。他总是一年四季都带着他那把伞,下雨了自然要撑伞遮风避雨,出太阳了也要,珍珠粉敷着可不能让太阳给晒坏了,阴天也要,以备不时之需嘛,万一等下就放晴还是落雨了呢。蜜饯吃多了也会牙疼。你一把打掉他的手。“都吃我三颗了,再吃下去叫师兄给你开副治牙疼的,叫他少放些味甘的,这样病才好得快。”他故作夸张地把手搭上你的额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爷,药也没喝坏脑子啊,怎么小金鱼开始乱吐泡泡了,我们张首座知道你对药理这么解读?”喝完的碗盏很快被收走,午后阳光斜进来,倒是到了该午休的时辰。今日的文书云雀批完一些放在左侧等你浏览,剩下需要你亲自回复的堆在右侧。张邈的书案挪到你旁边,也是摞着厚厚一堆竹简。室内寂然无声,惟有细碎的尘土在光束里翻滚。需回覆的不算太多,云雀的用词也愈发准确。你抬眼打算放松一下,又发现身边人也没什么响动,小心翼翼侧头去看。他捧了卷在读,没再写点什么。——处理好了?——今日送来的已好了。他凑了过来,两个肩膀贴在一起。“嗯?”带着些鼻音。——有些困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去榻上吗?——不了。这样靠会就好。你有时也会想,张邈的衣服太白了,反光得你有些头晕。蜜饯压下去的苦味又泛上来。不知道张邈嘴里是否也一直是白术的苦味。双唇触碰的一瞬间,几乎有些不切实际地感觉,整个人快要飘起来,飘向比远方更远的远方。张邈的嘴巴比他这个人来得要软许多,如同刺猬带着绒毛的肚皮。他张着嘴喘气,说了一句话,两个人都笑起来,胸腔震得发烫。窗外阳光正好。 我们还没分手来着——做吗() 06“楼主。”“结束了。帮我记一下,后院左手第一棵树右侧第三枝中间。”“记住了。”阿蝉没有问什么,只是乖乖照做。“好了回去吧,等我下次来再看,你们也别来看,掉价。”今天跟着你出来放风的不少,有些听了你的话有些蠢蠢欲动,知道你是在说今日那位“袁公子”,想要一探那位的究竟。“今天还有什么行程?”“没了。”“那就先回楼里,把郭嘉叫来。”等回去时,郭嘉正靠着沙发扶手慢悠悠搅动着咖啡,留给你一个背影,听见你来了也不起身,只是侧过来一个角度,半抬起眼来看你。“啊,这么早把我叫过来,广总,可是叫我好等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着他那张有点虚,但笑起来又很好看的脸也不发火,只是走近一点捋着他那夸张的流苏耳坠子。“早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等这么久也是你该。”郭嘉没有躲开,甚至顺着你迎了上来。他的头发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又多又顺,偏偏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不像是能养出这么好一头乌发来的人。“说吧,袁氏那里怎么你了。挑有用的先说。”玩好了耳坠子,你也起身坐到他对面。一杯清茶送了上来。“喂,我说,一点都不关心我受了什么苦?可真是……”“第一句废话,你还有两次可以说。”“好吧好吧,当初那件事,袁基有份。但他具体插手了多少又知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他还是慢慢悠悠说着,甚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丝毫没有被你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影响。“这次也是,拜访的那位是这一行里公认的名家,他老人家又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你和袁公子能在一个公交车站会面也正常。不过……”郭嘉恰到好处的停顿,你迫不及待接上话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也不能说明这不是袁基有意为之,对吗。“毕竟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拜访一位名家的概率,是可控的。”郭嘉还是维持着他那淡淡的,一直有之的笑容。这个笑可以是真心的,可以是令人看不透的,可以是轻蔑的,可以是舍生忘死的。你看着他的笑,仿佛听见他那飘飘然的语气在耳边,在说——广总,真是聪明呢。“所以当年,他究竟查到了哪里。”当年。真是一个难以形容的词。当年。是两人共用一把伞却遮蔽不住任何一个人,双双成了落汤鸡的台风雨来的那个傍晚?是在国外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却依旧能巧遇又巧遇?或者是更早,在了解到这个人是“袁氏”的长公子而去算计他的那个思索良久的夜?或者是,同时送出的一对情侣对戒、两个人为一份ddl对坐的头脑风暴、烛火中的拥吻。或者是,国外雪夜中你的幻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国外的夜似乎格外漫长,雪也是,长久到四季不分昼夜颠倒。就像感情。那段时间公司和研究所的事情都压成一堆,就算有傅融的帮忙你也依旧需要进行大量的对接。一开始你买了一箱贝果,等那一箱吃完之后觉得再这样下去会营养不良,所以又买了一箱开袋即食——营养版。有时候会感到厌烦、无力,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再度爱上了喝酒。然后在深夜回家后发消息等对面回复时睡过去又惊醒。反反复复。袁基就在那个时候到达了你的梦里。他的到来是一剂良药。不算温和的良夜与心怀愧疚面对的人。也算绝配。雪地中晕倒的一瞬间你有过“就这样死在无人知晓的异国他乡也挺好”的想法。但又想了一下,阿蝉等不到你等下回来找你的。再说,你还要回去,回去之后的广陵,回去之后的绣衣楼,回去之后的,袁氏。他们都在等你。终究是要回去的。雪子落在眼睛里了,你索性把眼睛闭上,正面仰着感受雪簌簌的落下,落在你的面颊、耳廓、嘴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有人走近了。谁都没有说话。面上雪子的触感停了。你睁开眼。是袁基。长久的沉默。把眼睛闭上,打算就这样再休息片刻。反正离家不远了。就这样再休息片刻吧。怎么可能是他。现在三月末,估计他还在忙着,忙……很多事,就像自己一样。怎么可能在这里。卡其色大衣也挺适合他的,淡淡的,摸起来手感也一定很好,他的审美一直是在线的,就像,加了特别多奶的咖啡。不知道有没有戴围巾,这里挺冷的。“……袁基?”没有人回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继续闭着眼睛,絮絮叨叨,“诶我说这件衣服颜色挺适合你的,我好像还没看你穿过呢。”……没穿过什么呢,没有穿过这个颜色的大衣?还是没能等到穿这个颜色的大衣。“我有时候也在想,要是没有遇见过你就好了。”说完这一句,你又转头朝向那个方向。“居然还在。我不至于出现幻觉吧……难道这两天熬得太狠了?看来结束这一期得好好睡个两天。”把手抬起往那个方向勾了勾,示意那件卡其色大衣再靠得近些。没有反应。“这个幻觉也不行啊,都不能按照我心意来。”仰起半身,把手往后一支打算起来,不知道哪里又手滑了,整个身子侧翻过去。你哈哈大笑,“果然应该好好睡一觉了。”袁基过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下倒是过来了,但我也不想让你现在过来啊。”他站住了。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嗯……你应该蹲下来。”蹲下了。于是顺手拉住他的大衣领子,亲了上去。衣服的质感果然很好摸,毛茸茸的但不会到处飞毛。是温热的。“……袁基。”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问他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该说有点想他。有点想哭,雪子依旧簌簌地下着,你却哭不出来。那个夜晚你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哭嘛?有笑嘛?是回家了还是在hotel?有没有更亲密的?袁基的嘴唇很软,就像他说出来的话也是软软的,这你是知道的。同样的,他的骨头和话里隐藏的东西是硬的。总之就是一个幻梦。07PWP“袁基……“是你吗。”“袁基。”大雪落下了。你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来,还不忘捞上刚刚被丢在一边的伞。今夜的风雪格外的大,两个人在雪中沉默地行进着,无名指勾住的伞在身后按照行走的频率晃出规律的曲子,睫毛上也落了雪,令人不由得想起一句来自古老的东方的爱情诗句。就这个晚上吧,就这样什么都别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中天人交战了一路,最终在你示意袁基把你侧过去开门的时候也还没得到什么结果。你并没有为他指路,但此刻已经顾虑不上那么多了,比如袁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知道你的住址,这些都是谁透露出去的。你只知道此刻唯一的出路是他,最好是他的唇。于是你像很多年之前那样,借力攀上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不该去外面的酒吧喝酒的,这是你吻上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大衣、毛衣……你把他抵在进来的第一道门上索吻,呼出的气又急又重。又突然想到袁基应该不怎么喜欢酒气,你用力挣了两下从他怀里下来,却还是站不稳。从始至终袁基都护着你。“脱了。”你活像个点了男郎的金主,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前胸,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漱口水刚刚吐完就看见镜子里袁基站在你后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相见 00.“我们只是,好久不见。”01.“现遭遇强对流天气,请市民朋友尽量远离海边、河道、山体等区域。台风竹叶即将登录,请做好……”又是台风天。沿海一带又是在台风生成路径上,几乎每年都有台风造访这个小小城市。车上的冷气开得很低,你想紧一紧身上的衣服却发现衣服都紧绷着,没有多任何一个衣角供你拉扯。算了。就要到站了。公交车又摇摇晃晃行驶起来,窗外的天阴沉的吓人,车内依旧有上了年纪的在讲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快要下雨了。你摸了摸并没有带伞的干瘪的包,不打算再去听车上的讲话声,尽管听别人的故事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下一站到达……请下一站下车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告诉阿蝉位置了,她应该马上就到。你胡乱想着最近的一单,机械地走下台阶踏上实地,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抹白色,多年养成的第六感告诉你“再多看一眼吧”,于是你顺着这无往不利的第六感,将视线移向那个方向。下雨了。带着凉意的雨滴精准命中了你的眼睛,你抹了一下,又把手抬起挡在眼睛上方。等着上车的人陆陆续续把伞撑起。你往车站里挪了一下,依旧看着那个方向——虽然现在已经被伞挡得严严实实。这一站上车的人不少,你看着他们涌上自己刚刚下来的公交车,依旧在盯着那个方向。你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还在等着,等着看到些什么。雨在乱飞,车站顶棚发挥不了多大作用,雨丝全砸在身上。带着冷气的衣服沾上了水,更加紧贴着皮肤,黏糊糊的触感让你感到不适。喷嚏如约而至,从肘窝再抬头看向那个地方时,在伞的缝隙里你看见了刚刚那抹白色。上车的人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人头依旧在你面前乱糟糟得动来动去,你却被那个白色的身形钉在了原地。是他。怪不得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能是在这个车站等车的人都等着上这一班车,或者是单纯求个能躲雨的地方。等那辆公交车彻底驶出车站,这里就剩下你们两个了。白色身形站在站牌旁,一把黑伞撑得工工整整。你没有带伞,只好贴近站台上的广告牌,看着天上的落雨,一边祈求阿蝉的到来。或许你没有在祈求阿蝉快点到来。今日的公交车是无法按排班全部如期到达了,虽然两个人并没有谁在等。在等的是谁先开口,或者不再开口,等雨停后各自走出对方的视线,就像七年前那样。像是等了很久,或者是一直在等这一天的来临,他说话了,视线仍在远处并没有转过来。“好久不见。”车站顶棚那一线淌下来的被风带离站台的雨飘向远处,你觉得自己也应该说些什么,于是鼻腔里发出声响。“好久不见。”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你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说些什么,毕竟当时好像也是自己先开口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袁基……学长。”02.汽车打着双跳灯驶入了视线。阿蝉到了。你熟练地拉开车门上了后座,头也不回,并不打算再去纠结些什么。毕竟袁基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私人司机。而你再站在那里多一秒都能让本就严重的痛经再重一点。虽说阿蝉早已经在车上准备好了热的红糖水和止痛药,蜷在车上盖着毛毯补觉的一路上你半点睡意也无。撑着交代好事务分配,泡热水澡的时候差点被阿蝉捞起来两次,等真正到了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很多事情。想过去的二十余年,想未出事时的师傅和刘辩,想绣衣楼里这么多人是怎么一个一个来的,想七年前。“……现遭遇强对流天气,请市民朋友尽量远离海边、河道、山体等区域……”你似乎永远学不会在雨天带伞。雨越大,伞被你遗忘在住处的几率越高。图书馆门口围着一圈和你一样不带伞出门的人,你看了看人群又望了望外面的天,思考现在再回去学一圈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不考虑等下饿到胃疼还要冒着雨出去觅食维持生命体征的话。一把伞斜了过来,正在思考要怎样感谢这位好心的同学愿意送你一程到最近的食堂,伞面抬起,对视的一瞬间,两个人都认出了对方——学校里很出名的那位。你不用说,袁基那张脸挂学校论坛上八百回了,回回都是不同的配文和不同的节目背景板。袁基自然也知道,你同样是学校论坛的常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不过你们两个不在同一专业,平时上课或参加活动基本上凑不到一起。也算王不见王。“学妹你好,”他略一停顿,点了点头,“袁基。”算是做了自我介绍。“你好。”你也同样点头示意。沉默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接话。“食堂?”“食堂吧。”然后就是水到渠成的吃饭,再以“没伞”为由交换了联系方式。袁基的话总是滴水不漏,你没有办法用“等下阿蝉会来接我的”来拒绝,因为今天阿蝉被你指派出去干活了。而你也确实需要一把伞,一把能够遮蔽风雨的伞。后来的一切几乎可以预料到。在那天之后,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成了一起约图书馆一起出游一起看电影一起交换读书心得的,情侣。G大最受关注的几个人中,有两个人成为了couple。论坛里热闹了一阵也逐渐习惯两人出现时形影不离的身影。再然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辩差点死在那场火里,师傅至今归隐不曾出山,好不容易开始步入正途的绣衣楼又要一切重新来过。没有然后了。你出国了。03.这个梦来势汹汹,连带着触感都是十二万分的真实,包括爱,包括恨。一觉醒来只觉得还不如不睡,整个人浑身酸疼,没有一点动弹的力气。“楼主……你发烧了。”“哈……阿蝉。对了,谈判就让郭奉孝去吧,他反正在哪里都混得开,记得让他说话注意一点分寸,别又被打了。”“好的楼主。”绣衣楼里现存的大多数人都是后面认识的,有些是你在读大学时就结识的,更多的是来自再后来的时光。在国内修完本科,已经申报好了国外的一家,尚未和袁基分享申领成功后的喜悦就出事了。你连夜断了所有和国内的联系,带着几个最放心登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那里的第一年,你一个人过了生日,那个时候你正在和国内的几个争取联系,一边还要赶科研所那边的进度。生日蛋糕上的烛火跳个不停,明明灭灭,室内的灯并没有开启,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模糊的路灯光,你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陷入黑夜,陷入彻底的黑夜。你想起了上一个生日,你们就在蜡烛熄灭后的黑暗中接吻,你想起了更早之前的生日,有人的没人的遗忘的记起的。蜡烛被“呼”得吹灭,心烦意乱。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你低头欲去找寻手机。记忆是超越时间的。因此,我们拥有的是一个绝对意义的“当下”,它抹杀了时间的瞬间性和片段性,将有时有刻转化为无时无刻,时间只是单纯的叠加,不再受情景和情境所限,如同时钟嘀嗒嘀嗒,周而复始,不受万物驱使,每一瞬间都为这一秒的嘀嗒让路。*你再次惊醒,一身冷汗。手机铃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响起的,离刚刚阿蝉和你说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你划开锁屏,消息发了十几条,是傅融。——「郭嘉又被打了。」——「控制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马上回来,有没查清的。」是袁氏。七年前你在国外曾收到老部下传来的消息,说是出事的时候袁氏也有插足。那个时候袁基还没有接手袁氏,甚至你们还能以那样亲密的姿态相伴。或者说你就是为了袁氏而去,为了见一见那位传说中按照袁氏接班人标准培养的“长公子”,为了……到后来是为了什么呢,你也说不清。如果两个人真的是偶遇就好了。那样还至少能够在夜深人静时作一处栖身之所,至少可以以此作药中最为温和安神的一味,至少,也算是天作之合。可惜没有如果。上一次和袁基见面时隔多年,这次却是不到两天。想必上次能在那里遇见也是他在拜访老客户,说不定拜访的还是同一位。感冒反反复复,你也不知道在这种热气正足的时间段是如何沾染上的。袁基就在你正对面的位置上端坐,和七年前的他相比似乎没怎么变过,岁月也似乎格外偏爱这位处处上佳的人。只不过耳朵上多了一抹金色的耳饰,弯弯绕绕缠在他的耳廓上,像蛰伏的蛇。你看着他,和往常面对那些对手或合作伙伴一样笑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袁基。袁基。有的没的打太极绕了好久,你不再避讳什么,单刀直入。“怎么说?虽说郭嘉打了三份工,但工作能力也算有目共睹,选他下手,长公子多多少少有点不厚道了吧。”“怎么会。广老板也知道,郭嘉在本初手下干活。”“呵呵……那是袁老板不打算高抬贵手咯。”“啊对了,网上那个寺庙最近挺火的,大家都说很灵,离得也不远,我这周末正打算去。”“把行程发给阿蝉吧,我会赴约。”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药效过了。你暗骂着大公司惯有的空调温度,眼前又开始发晕。你扶着把手起身,起身的一瞬间失去视觉,凭着本能目视前方说着最后的告别用语:“时候不早,我就先告辞,袁老板不必再送了。”又抬起手示意阿蝉过来。碰到像是手的触感,你抓住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不是阿蝉。手过大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相见 00.“我们只是,好久不见。”01.“现遭遇强对流天气,请市民朋友尽量远离海边、河道、山体等区域。台风竹叶即将登录,请做好……”又是台风天。沿海一带又是在台风生成路径上,几乎每年都有台风造访这个小小城市。车上的冷气开得很低,你想紧一紧身上的衣服却发现衣服都紧绷着,没有多任何一个衣角供你拉扯。算了。就要到站了。公交车又摇摇晃晃行驶起来,窗外的天阴沉的吓人,车内依旧有上了年纪的在讲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快要下雨了。你摸了摸并没有带伞的干瘪的包,不打算再去听车上的讲话声,尽管听别人的故事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下一站到达……请下一站下车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已经告诉阿蝉位置了,她应该马上就到。你胡乱想着最近的一单,机械地走下台阶踏上实地,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抹白色,多年养成的第六感告诉你“再多看一眼吧”,于是你顺着这无往不利的第六感,将视线移向那个方向。下雨了。带着凉意的雨滴精准命中了你的眼睛,你抹了一下,又把手抬起挡在眼睛上方。等着上车的人陆陆续续把伞撑起。你往车站里挪了一下,依旧看着那个方向——虽然现在已经被伞挡得严严实实。这一站上车的人不少,你看着他们涌上自己刚刚下来的公交车,依旧在盯着那个方向。你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还在等着,等着看到些什么。雨在乱飞,车站顶棚发挥不了多大作用,雨丝全砸在身上。带着冷气的衣服沾上了水,更加紧贴着皮肤,黏糊糊的触感让你感到不适。喷嚏如约而至,从肘窝再抬头看向那个地方时,在伞的缝隙里你看见了刚刚那抹白色。上车的人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人头依旧在你面前乱糟糟得动来动去,你却被那个白色的身形钉在了原地。是他。怪不得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能是在这个车站等车的人都等着上这一班车,或者是单纯求个能躲雨的地方。等那辆公交车彻底驶出车站,这里就剩下你们两个了。白色身形站在站牌旁,一把黑伞撑得工工整整。你没有带伞,只好贴近站台上的广告牌,看着天上的落雨,一边祈求阿蝉的到来。或许你没有在祈求阿蝉快点到来。今日的公交车是无法按排班全部如期到达了,虽然两个人并没有谁在等。在等的是谁先开口,或者不再开口,等雨停后各自走出对方的视线,就像七年前那样。像是等了很久,或者是一直在等这一天的来临,他说话了,视线仍在远处并没有转过来。“好久不见。”车站顶棚那一线淌下来的被风带离站台的雨飘向远处,你觉得自己也应该说些什么,于是鼻腔里发出声响。“好久不见。”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你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说些什么,毕竟当时好像也是自己先开口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袁基……学长。”02.汽车打着双跳灯驶入了视线。阿蝉到了。你熟练地拉开车门上了后座,头也不回,并不打算再去纠结些什么。毕竟袁基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私人司机。而你再站在那里多一秒都能让本就严重的痛经再重一点。虽说阿蝉早已经在车上准备好了热的红糖水和止痛药,蜷在车上盖着毛毯补觉的一路上你半点睡意也无。撑着交代好事务分配,泡热水澡的时候差点被阿蝉捞起来两次,等真正到了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很多事情。想过去的二十余年,想未出事时的师傅和刘辩,想绣衣楼里这么多人是怎么一个一个来的,想七年前。“……现遭遇强对流天气,请市民朋友尽量远离海边、河道、山体等区域……”你似乎永远学不会在雨天带伞。雨越大,伞被你遗忘在住处的几率越高。图书馆门口围着一圈和你一样不带伞出门的人,你看了看人群又望了望外面的天,思考现在再回去学一圈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不考虑等下饿到胃疼还要冒着雨出去觅食维持生命体征的话。一把伞斜了过来,正在思考要怎样感谢这位好心的同学愿意送你一程到最近的食堂,伞面抬起,对视的一瞬间,两个人都认出了对方——学校里很出名的那位。你不用说,袁基那张脸挂学校论坛上八百回了,回回都是不同的配文和不同的节目背景板。袁基自然也知道,你同样是学校论坛的常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不过你们两个不在同一专业,平时上课或参加活动基本上凑不到一起。也算王不见王。“学妹你好,”他略一停顿,点了点头,“袁基。”算是做了自我介绍。“你好。”你也同样点头示意。沉默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接话。“食堂?”“食堂吧。”然后就是水到渠成的吃饭,再以“没伞”为由交换了联系方式。袁基的话总是滴水不漏,你没有办法用“等下阿蝉会来接我的”来拒绝,因为今天阿蝉被你指派出去干活了。而你也确实需要一把伞,一把能够遮蔽风雨的伞。后来的一切几乎可以预料到。在那天之后,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成了一起约图书馆一起出游一起看电影一起交换读书心得的,情侣。G大最受关注的几个人中,有两个人成为了couple。论坛里热闹了一阵也逐渐习惯两人出现时形影不离的身影。再然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辩差点死在那场火里,师傅至今归隐不曾出山,好不容易开始步入正途的绣衣楼又要一切重新来过。没有然后了。你出国了。03.这个梦来势汹汹,连带着触感都是十二万分的真实,包括爱,包括恨。一觉醒来只觉得还不如不睡,整个人浑身酸疼,没有一点动弹的力气。“楼主……你发烧了。”“哈……阿蝉。对了,谈判就让郭奉孝去吧,他反正在哪里都混得开,记得让他说话注意一点分寸,别又被打了。”“好的楼主。”绣衣楼里现存的大多数人都是后面认识的,有些是你在读大学时就结识的,更多的是来自再后来的时光。在国内修完本科,已经申报好了国外的一家,尚未和袁基分享申领成功后的喜悦就出事了。你连夜断了所有和国内的联系,带着几个最放心登上了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那里的第一年,你一个人过了生日,那个时候你正在和国内的几个争取联系,一边还要赶科研所那边的进度。生日蛋糕上的烛火跳个不停,明明灭灭,室内的灯并没有开启,只有窗外投射进来的模糊的路灯光,你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陷入黑夜,陷入彻底的黑夜。你想起了上一个生日,你们就在蜡烛熄灭后的黑暗中接吻,你想起了更早之前的生日,有人的没人的遗忘的记起的。蜡烛被“呼”得吹灭,心烦意乱。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你低头欲去找寻手机。记忆是超越时间的。因此,我们拥有的是一个绝对意义的“当下”,它抹杀了时间的瞬间性和片段性,将有时有刻转化为无时无刻,时间只是单纯的叠加,不再受情景和情境所限,如同时钟嘀嗒嘀嗒,周而复始,不受万物驱使,每一瞬间都为这一秒的嘀嗒让路。*你再次惊醒,一身冷汗。手机铃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响起的,离刚刚阿蝉和你说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你划开锁屏,消息发了十几条,是傅融。——「郭嘉又被打了。」——「控制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马上回来,有没查清的。」是袁氏。七年前你在国外曾收到老部下传来的消息,说是出事的时候袁氏也有插足。那个时候袁基还没有接手袁氏,甚至你们还能以那样亲密的姿态相伴。或者说你就是为了袁氏而去,为了见一见那位传说中按照袁氏接班人标准培养的“长公子”,为了……到后来是为了什么呢,你也说不清。如果两个人真的是偶遇就好了。那样还至少能够在夜深人静时作一处栖身之所,至少可以以此作药中最为温和安神的一味,至少,也算是天作之合。可惜没有如果。上一次和袁基见面时隔多年,这次却是不到两天。想必上次能在那里遇见也是他在拜访老客户,说不定拜访的还是同一位。感冒反反复复,你也不知道在这种热气正足的时间段是如何沾染上的。袁基就在你正对面的位置上端坐,和七年前的他相比似乎没怎么变过,岁月也似乎格外偏爱这位处处上佳的人。只不过耳朵上多了一抹金色的耳饰,弯弯绕绕缠在他的耳廓上,像蛰伏的蛇。你看着他,和往常面对那些对手或合作伙伴一样笑着。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袁基。袁基。有的没的打太极绕了好久,你不再避讳什么,单刀直入。“怎么说?虽说郭嘉打了三份工,但工作能力也算有目共睹,选他下手,长公子多多少少有点不厚道了吧。”“怎么会。广老板也知道,郭嘉在本初手下干活。”“呵呵……那是袁老板不打算高抬贵手咯。”“啊对了,网上那个寺庙最近挺火的,大家都说很灵,离得也不远,我这周末正打算去。”“把行程发给阿蝉吧,我会赴约。”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药效过了。你暗骂着大公司惯有的空调温度,眼前又开始发晕。你扶着把手起身,起身的一瞬间失去视觉,凭着本能目视前方说着最后的告别用语:“时候不早,我就先告辞,袁老板不必再送了。”又抬起手示意阿蝉过来。碰到像是手的触感,你抓住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不是阿蝉。手过大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还没分手来着——做吗() 06“楼主。”“结束了。帮我记一下,后院左手第一棵树右侧第三枝中间。”“记住了。”阿蝉没有问什么,只是乖乖照做。“好了回去吧,等我下次来再看,你们也别来看,掉价。”今天跟着你出来放风的不少,有些听了你的话有些蠢蠢欲动,知道你是在说今日那位“袁公子”,想要一探那位的究竟。“今天还有什么行程?”“没了。”“那就先回楼里,把郭嘉叫来。”等回去时,郭嘉正靠着沙发扶手慢悠悠搅动着咖啡,留给你一个背影,听见你来了也不起身,只是侧过来一个角度,半抬起眼来看你。“啊,这么早把我叫过来,广总,可是叫我好等啊。”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着他那张有点虚,但笑起来又很好看的脸也不发火,只是走近一点捋着他那夸张的流苏耳坠子。“早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等这么久也是你该。”郭嘉没有躲开,甚至顺着你迎了上来。他的头发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又多又顺,偏偏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不像是能养出这么好一头乌发来的人。“说吧,袁氏那里怎么你了。挑有用的先说。”玩好了耳坠子,你也起身坐到他对面。一杯清茶送了上来。“喂,我说,一点都不关心我受了什么苦?可真是……”“第一句废话,你还有两次可以说。”“好吧好吧,当初那件事,袁基有份。但他具体插手了多少又知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他还是慢慢悠悠说着,甚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丝毫没有被你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影响。“这次也是,拜访的那位是这一行里公认的名家,他老人家又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你和袁公子能在一个公交车站会面也正常。不过……”郭嘉恰到好处的停顿,你迫不及待接上话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这也不能说明这不是袁基有意为之,对吗。“毕竟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拜访一位名家的概率,是可控的。”郭嘉还是维持着他那淡淡的,一直有之的笑容。这个笑可以是真心的,可以是令人看不透的,可以是轻蔑的,可以是舍生忘死的。你看着他的笑,仿佛听见他那飘飘然的语气在耳边,在说——广总,真是聪明呢。“所以当年,他究竟查到了哪里。”当年。真是一个难以形容的词。当年。是两人共用一把伞却遮蔽不住任何一个人,双双成了落汤鸡的台风雨来的那个傍晚?是在国外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却依旧能巧遇又巧遇?或者是更早,在了解到这个人是“袁氏”的长公子而去算计他的那个思索良久的夜?或者是,同时送出的一对情侣对戒、两个人为一份ddl对坐的头脑风暴、烛火中的拥吻。或者是,国外雪夜中你的幻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国外的夜似乎格外漫长,雪也是,长久到四季不分昼夜颠倒。就像感情。那段时间公司和研究所的事情都压成一堆,就算有傅融的帮忙你也依旧需要进行大量的对接。一开始你买了一箱贝果,等那一箱吃完之后觉得再这样下去会营养不良,所以又买了一箱开袋即食——营养版。有时候会感到厌烦、无力,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再度爱上了喝酒。然后在深夜回家后发消息等对面回复时睡过去又惊醒。反反复复。袁基就在那个时候到达了你的梦里。他的到来是一剂良药。不算温和的良夜与心怀愧疚面对的人。也算绝配。雪地中晕倒的一瞬间你有过“就这样死在无人知晓的异国他乡也挺好”的想法。但又想了一下,阿蝉等不到你等下回来找你的。再说,你还要回去,回去之后的广陵,回去之后的绣衣楼,回去之后的,袁氏。他们都在等你。终究是要回去的。雪子落在眼睛里了,你索性把眼睛闭上,正面仰着感受雪簌簌的落下,落在你的面颊、耳廓、嘴唇。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有人走近了。谁都没有说话。面上雪子的触感停了。你睁开眼。是袁基。长久的沉默。把眼睛闭上,打算就这样再休息片刻。反正离家不远了。就这样再休息片刻吧。怎么可能是他。现在三月末,估计他还在忙着,忙……很多事,就像自己一样。怎么可能在这里。卡其色大衣也挺适合他的,淡淡的,摸起来手感也一定很好,他的审美一直是在线的,就像,加了特别多奶的咖啡。不知道有没有戴围巾,这里挺冷的。“……袁基?”没有人回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继续闭着眼睛,絮絮叨叨,“诶我说这件衣服颜色挺适合你的,我好像还没看你穿过呢。”……没穿过什么呢,没有穿过这个颜色的大衣?还是没能等到穿这个颜色的大衣。“我有时候也在想,要是没有遇见过你就好了。”说完这一句,你又转头朝向那个方向。“居然还在。我不至于出现幻觉吧……难道这两天熬得太狠了?看来结束这一期得好好睡个两天。”把手抬起往那个方向勾了勾,示意那件卡其色大衣再靠得近些。没有反应。“这个幻觉也不行啊,都不能按照我心意来。”仰起半身,把手往后一支打算起来,不知道哪里又手滑了,整个身子侧翻过去。你哈哈大笑,“果然应该好好睡一觉了。”袁基过来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下倒是过来了,但我也不想让你现在过来啊。”他站住了。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嗯……你应该蹲下来。”蹲下了。于是顺手拉住他的大衣领子,亲了上去。衣服的质感果然很好摸,毛茸茸的但不会到处飞毛。是温热的。“……袁基。”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问他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该说有点想他。有点想哭,雪子依旧簌簌地下着,你却哭不出来。那个夜晚你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哭嘛?有笑嘛?是回家了还是在hotel?有没有更亲密的?袁基的嘴唇很软,就像他说出来的话也是软软的,这你是知道的。同样的,他的骨头和话里隐藏的东西是硬的。总之就是一个幻梦。07PWP“袁基……“是你吗。”“袁基。”大雪落下了。你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来,还不忘捞上刚刚被丢在一边的伞。今夜的风雪格外的大,两个人在雪中沉默地行进着,无名指勾住的伞在身后按照行走的频率晃出规律的曲子,睫毛上也落了雪,令人不由得想起一句来自古老的东方的爱情诗句。就这个晚上吧,就这样什么都别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中天人交战了一路,最终在你示意袁基把你侧过去开门的时候也还没得到什么结果。你并没有为他指路,但此刻已经顾虑不上那么多了,比如袁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知道你的住址,这些都是谁透露出去的。你只知道此刻唯一的出路是他,最好是他的唇。于是你像很多年之前那样,借力攀上他的脖子,吻了上去。不该去外面的酒吧喝酒的,这是你吻上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大衣、毛衣……你把他抵在进来的第一道门上索吻,呼出的气又急又重。又突然想到袁基应该不怎么喜欢酒气,你用力挣了两下从他怀里下来,却还是站不稳。从始至终袁基都护着你。“脱了。”你活像个点了男郎的金主,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前胸,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漱口水刚刚吐完就看见镜子里袁基站在你后面。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宁静的午后 设定:原着向,同原着设定广陵王第一视角。可以接受→————————————————喝完中药嘴里都是苦的,就算吃了喜欢的蜜饯也根本去不掉味。你有时也会想,楼里这么多药罐子,每人每日两餐就能把楼里腌入味了。调理肝气郁结的偏甜,师兄心情好了还会多放点甘草压一压,心情不好就该多吃点甜食;调理脾胃虚寒的偏苦,若是你要服用也不问喝不喝得下去,白术的量先翻一番再说。不如干吉的血来得好喝。等用一口巫血吊住命之后慢慢得调养,比起开颅放血种种疗法还是喝药来得最为温和。有时你也会温着药在书房,等着谁来和你一道处理公文,两人像举杯对饮一般碰碗,举起来一饮而尽。自然喝酒是不敢的,然后喝点白水漱口又塞一口蜜饯。陈登还是不肯放弃他的生鱼,使君子汤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只不过你喝药的时候他用得也勤些;王粲有时发虚,也喜欢拉着奉孝往书房跑,喝完药再蹭口蜜饯,也不知他们两个是怎么聊上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邈来得最为勤快。有时刚把碗推一边打算等片刻再喝,他就来了,把伞“嗒”地一收。还没走近就能闻见他身上那股被药罐子泡过的气味。门被推开,阳光晃得刺眼。“等凉了药性就过了。”倒催得比张仲景还上心。他总是一年四季都带着他那把伞,下雨了自然要撑伞遮风避雨,出太阳了也要,珍珠粉敷着可不能让太阳给晒坏了,阴天也要,以备不时之需嘛,万一等下就放晴还是落雨了呢。蜜饯吃多了也会牙疼。你一把打掉他的手。“都吃我三颗了,再吃下去叫师兄给你开副治牙疼的,叫他少放些味甘的,这样病才好得快。”他故作夸张地把手搭上你的额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爷,药也没喝坏脑子啊,怎么小金鱼开始乱吐泡泡了,我们张首座知道你对药理这么解读?”喝完的碗盏很快被收走,午后阳光斜进来,倒是到了该午休的时辰。今日的文书云雀批完一些放在左侧等你浏览,剩下需要你亲自回复的堆在右侧。张邈的书案挪到你旁边,也是摞着厚厚一堆竹简。室内寂然无声,惟有细碎的尘土在光束里翻滚。需回覆的不算太多,云雀的用词也愈发准确。你抬眼打算放松一下,又发现身边人也没什么响动,小心翼翼侧头去看。他捧了卷在读,没再写点什么。——处理好了?——今日送来的已好了。他凑了过来,两个肩膀贴在一起。“嗯?”带着些鼻音。——有些困乏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去榻上吗?——不了。这样靠会就好。你有时也会想,张邈的衣服太白了,反光得你有些头晕。蜜饯压下去的苦味又泛上来。不知道张邈嘴里是否也一直是白术的苦味。双唇触碰的一瞬间,几乎有些不切实际地感觉,整个人快要飘起来,飘向比远方更远的远方。张邈的嘴巴比他这个人来得要软许多,如同刺猬带着绒毛的肚皮。他张着嘴喘气,说了一句话,两个人都笑起来,胸腔震得发烫。窗外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