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 七、悱恻 晨光熹微,得闲难得彻夜无梦,醒来时人有些恍惚,一时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地。他有莫名的欣喜,又夹杂难言的不安,身子一动,渗进骨缝的酸软便席卷而来。得闲闷哼一声,本能半蜷起身,腿间使用过度的酸胀却更清晰,有黏液沿着腿根淌下。他一顿,昨夜骑在原矜身上要个没完的记忆纷纷苏醒,前头的花穴射满了,他便叫原矜射进后穴,还要原矜捂好含不住精水的肉洞……他记不清自己吞了多少原矜的东西,最后只觉肚子都涨了,若他尚有生育能力,只怕就要揣上原矜的种。得闲越想越脸红,不由抚上自己的小腹,错觉那里还鼓着。原矜睡在他身旁,与他同盖一床薄被,呼吸绵长,仍在沉睡。得闲小心翻身,趴起来看他的脸,原矜双颊仍透出薄红,连眼尾都是淡粉的,仿佛药效未清。得闲第一次这样看他的睡颜,连呼吸都放轻,红着脸轻手轻脚,试探摸到原矜下身的物什,不烫手,已然是软的了。得闲松一口气,这才安心,羞臊地收回手不敢再碰。他忐忑到极点。昨夜原矜不曾真正“使用”他。得闲是到了后半,才在前后都被喂饱的餍足中迟钝想起,他是来做原矜的炉鼎的,他要让原矜尝到他对修为的助益,方有由头一直留在原矜身边。否则他这一夜,不就相当于纯然迷奸原矜,占尽便宜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炉鼎采补,须得采补之人在交合中运行功法,汲取炉鼎体内之灵气。得闲料想原矜不曾用过炉鼎,没这个意识,便哄他运行功法。原矜一整晚虽不清醒,却极听他的,偏这一点如何都不肯照做。得闲急了,泪汪汪地求他,原矜顿了一阵,才沙声低道:“可这样……对你不好。”得闲抽噎:“如何不好?你不做……才不好。”原矜擦他滚落的泪珠,无措地要他不哭。得闲何曾被这样哄过,无端的委屈混杂惶惑一同上涌,眼泪越发如断线珍珠。便是这时,原矜叫了他的名,极其轻柔:“得闲。”得闲犹记得自己那一瞬的心情,恍若遮羞布被扯下,他浑身紧绷,肉穴绞紧,竟被唤得直接射出来。他疑心原矜清醒了,羞得想起身逃离,直起腰却腿酸地跌坐回去,更被插得哭叫着喷出淫水。得闲捧住满得发撑的肚子,泪眼蒙眬,怯怯地看原矜,却并未如预想中一样被推开。原矜只温柔地抚慰陷入高潮浑身狼藉的他。沉睡中的原矜乌睫颤动一下,得闲一惊,险些手一抖将下颌磕在榻上。他慌忙退开,小心躺回去,只觉腿间流出的汁液将身下的凉席洇湿。待原矜起了,他一定将整套凉席薄被都洗净晾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揣着这个念头,分心留意原矜那边的动静,原矜却没醒,只轻轻动了动。得闲迷迷糊糊渐渐又睡过去,再惊醒时天光大亮,他揉揉眼,下意识朝身侧一摸,那处早没人了,被席已经凉透。得闲彻底醒了,顾不得周身酸痛,慌慌张张爬起身,将衣衫系好,冲出屋门。原矜不在他自己的寝屋,也不在疱房,前院后院都不见人。得闲跑完一圈,惶惶不安地撑着双膝喘气,忽然听见吱呀声响,猛一抬头,是原矜推开竹编的院门。原矜身上带着水汽,青丝散落,还半湿,衬得面容如雪,姣好又苍白。他见了得闲,垂眼,将手中换下的脏衣物拿好,抿唇往自己屋里走。明明擦身而过,他却连话都不同自己说。得闲心一慌,攥紧手,掌心感受到指尖的凉意。他惊惶地小声叫:“原矜。”原矜脚步顿住,没回头。得闲:“我……我……”他不知该说什么,急得眼眶发红。原矜低道:“我今日晚些,要下山一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立即道:“好,我和你去。”原矜:“不用,我自己去。”得闲一愣,眸中霎时起了水雾,怯怯颤声道:“可我……想和你一起。”原矜静了片刻,只道:“你在这里。”他推门进了自己屋。得闲呆怔在原地,看着他合上的门。原矜傍晚下山,在他走前,得闲跟前跟后,试图让原矜待他和平常一样。可原矜分明在避他,除了偶尔应答两声,连话都不和他多说,更不看他。得闲见他又一次从自己身旁走开,心渐渐凉透,几乎压不住满腔恐惧。原矜这样对他避如蛇蝎,果真是……嫌他了。他是不是错了,他不该对原矜用那样下三滥的伎俩……可除了这个,他还有什么?他用什么能把原矜留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从未见原矜这样冷淡过,原矜生性和顺,虽不凶他,但想必心中已满是厌恶。得闲恍惚绝望。原矜收拾好出门,他咬牙,拼尽最后一丝勇气上前,从背后紧紧搂住原矜的腰身。“求求你,带上我好不好?去哪里都好,我想……想和你一起。”原矜的手按上他的手臂,推了推,分明在拒绝。“我昨夜只是……我喜欢你,鬼迷心窍……”得闲哽咽不松开,把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扑簌,“我不会了,不会再……再那样,求你……别不要我……”原矜静止许久,终是将他的手拉开,不容置喙。“你留在这里。”原矜道。他拿上初见时屠了天阳派满门的佩剑,再无二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得闲仿佛被抽干周身力气,原矜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他再站不住,任由自己跌坐在地,蜷缩在桌脚呜咽出声。 六、缠绵 得闲赧然起身,软下的肉具从他穴中滑出,带出满溢的白浊。他本能夹腿,在原矜近乎懵懂的目光中趴下身去,握住那根被他玷污的玉茎,慢慢舔净,深深吞入口中。原矜的手按在他肩头,似是想推拒,五指却分明没使力。得闲吃得意乱情迷,抬眼看他的脸,只觉原矜那带艳色的面容是世间最烈的催情散,他极力忍耐才能保持一丝清醒。待原矜又硬起,得闲爬起来,挪到床头边的铜镜桌上。原矜的视线追着他,似是不懂为何自己还难受,他便走开了。在这样的目光中,得闲心满意足,错觉原矜眼里唯有自己一人。他强忍羞怯架起腿,对原矜大张开。夹不住的白浊从他熟红微敞的肉洞中流出,他双手将洞口掰得更开,极为笨拙地勾引榻上之人:“原矜,你过来……插进这里。”这一招生了效,榻上人犹疑起身,终是被勾过来,灼热的硬物顶在他腿间。原矜的脸在他颈间乱蹭,分明迷恋他身上的香,下身却不知为何迟迟没动作。得闲羞得眼眶都红了,又渴求被他填满,双手颤着掰得更用力,小声道:“你进来……先进来好不好?原矜……”原矜一顿,意料之外地出声了,嗓音又轻又沙哑,明显人迷糊着。“进……哪个?”得闲顺着他的视线朝下看,整个人更如火烧,臊得说不出话。他原意只想掰开花穴,叫原矜插进去,却因两个肉洞相距不远,他羞怯之下又不敢细看,连后穴也一并掰开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答,原矜便没动作,哪怕鼻息急重,也只驯顺地吸他颈间溢出的香。得闲:“都行……你随便……插一个……”话落,那条巨物便在他腿根蹭过,没入他软烂的花穴。得闲松了手,改为搂上原矜的肩颈,双腿自然而然收拢,交叉在原矜腰后,紧紧圈着他。他贴在原矜耳畔,羞赧地小声叫:“嗯……再深一些……呃呜……顶到肚子了,还要……”原矜生涩得毫无技巧,只照着他的要求做,即使人不清醒,也没把他弄难受。得闲在起伏的情欲中渐渐发觉,便是在混乱中,原矜也注意着不要他疼。那感觉很奇怪,得闲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事。没人会在使用炉鼎时顾及炉鼎的感受,就如同没人会在用一样物件时,考虑物件是否会疼。他眨出泪花,仿佛置身于春日暖融融的日光下,身心舒展,熨帖到骨缝里。这一回原矜持久不少,得闲被捣得花穴湿透,里头的软肉都在抖,痉挛着吞吐粗壮的肉柱。他在高潮的边缘抓挠原矜,光裸的小腿再夹不住那截腰身,垂下,被捣得一颤一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深……呜——不要了……”那顶弄的肉具顿住,得闲未来得及反应,花穴骤然一空。他从将要攀上的顶峰跌落,急喘着,一时回不过神。“呃呜……原矜……原矜……”他缓缓醒过神,明白自己方才乱哼了些什么,原矜又为何停下。得闲羞恼,埋头捶他道:“不是真的不要,你快……快回来。”待原矜被他绞得又泄了一回,得闲将腿盘在他身上,不许他撤出。很快埋在花穴中的茎身便再度硬起,这时得闲已确定自己是没把握好药的分量,以原矜这个劲头,只怕今夜漫长。可这人是原矜,他不怕夜色绵长,只巴不得长一些,再长一些。他小声要原矜停一下,两腿颤颤走到房中央的圆桌边,点上油灯。夏天日头长,夜幕正降临,得闲将油灯搁到一边,上身趴上木桌,撩起衣衫下摆堆在腰后。他脸热回头,在暖黄的火光中看向原矜,并紧双腿,勉强夹住浇满花穴的浓精。他用手扒开两瓣厚软泛红的臀肉,露出深藏其中的后穴。“这里也……”得闲晕红着脸,胡乱勾引,“也要插一插。”原矜过来,照他的要求,慢慢把阴茎挤进紧窄的后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低吟,摸到原矜的手,按在自己腰上,教他如何握住那里操自己。他摇晃肉臀,后穴贪婪地将肉柱吞进,又在微微上翘的柱身勾过敏感处时惊喘痉挛。后面的洞很快被操熟,汁水淋漓,激得他整个白软的臀不住打颤,腰肢扭得厉害,想躲闪又情不自禁迎合。得闲前面的洞也夹不住,他带着哭腔哼叫,塌腰张腿时,花穴断断续续喷出淫液来。他哭喘道:“不行……要流出来了——”原矜似是顿了一下,松开握住他腰身的手,一手抬高他的腿,另一只手摸到他腿间,捂住那刚喷过水的花穴。得闲惊叫一声,明白原矜纯粹的用意,身体却放荡地被摸得险些又高潮一回。他下头两片花唇张着,全然护不住那小而敏感的花蒂,便和敞成个小洞的花穴一并,都压在了原矜潮热的手上。得闲后穴被捣一下,前头便被带得在那手上磨一把,没几下,就磨得尝到甜头。得闲一面羞臊觉得亵渎,一面意乱情迷扭腰沉胯,边吞吐粗长的肉具边在那手上前后摇晃地骑。第三轮结束时他后穴也被射满,裹在衣衫前摆中的阴茎被操得泄了。得闲转过身,绵软地挂在原矜身上,要原矜带他回榻上。没过多久原矜又起反应,却只坐在他身边,哪怕煎熬得满头细汗,也不曾来强迫他。得闲从迷瞪中缓过神,对上原矜的视线,又心疼又懊恼,早知药这样容易过量,他该再谨慎一些的。他爬过去替原矜舔一会儿,含够了便起身,要原矜扶住他的腰,自己扒开花穴,将那沉甸甸的东西直直吞入肚中。“呃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解开自己的外衫,露出白皙的胸膛,那里早便颇为明显地涨起,鼓成两个小小的形状。他扣住原矜的手,带着他五指张开,握在自己一边的胸脯上。“要这样……这样抓……”他小声引导,又羞又直白,“揉也可以,这样……用力一些……呃嗯——”他的身体早被调教熟了,情动时胸涨得疼痛,待欢好操透了,一挤便出奶。得闲又痛又爽,哭叫出声,细小的奶孔张开,被抓得溢出一股浓白的奶水。他见原矜怔怔的,被溅了一脸奶汁,羞耻得不由夹腿,被喂饱的花穴痉挛着,也涌出水来。他知道原矜不会拒绝他,便红着脸,得寸进尺地挺胸喂到原矜唇边,双乳鼓胀,奶尖嫣红。得闲:“要用嘴……用嘴吸,把奶都吸出来……”原矜果真没拒绝,迟疑一下,埋头将他一侧乳尖含入口中。得闲抱住他,几乎被这样的景象迷了眼,小心摸他红润撩人的双颊,羞臊道:“咽下去……也不妨事的,你……”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到原矜喉咙滚动,将吸出的乳汁悉数吞咽。 五、不轨 原矜说不清自己从何时开始觉得燥热发晕,兴许是对身边人太过信任,症状渐深他才觉出不对。他皱眉正要开口,却见得闲起身过来,屈膝跪在他脚边,小心抓住他的衣摆。原矜一怔,已猜到一半:“你在酒里……还是菜里,下了药?”得闲仰头看他,咬唇,小声道:“菜里,只有那一道。”他指一下自己只夹过两筷的菜,是原矜爱吃的茄子炒肉。原矜仍是镇静,不解低道:“为什么?你恨我吗?你是……给天阳派报仇?”他显然未意识到自己被下的是什么药。得闲注视他的面容,原矜颊边泛着薄粉,气息微重,眸中不染情欲,只有纯然的困惑。他甚至不气自己给他下药。得闲双膝挪动,贴到原矜腿上,心如擂鼓,手也发颤,却仍大着胆子搂住他的腰身。“我恨天阳派,又岂会给他们报仇。”得闲吸一口气,闭眼,抱了满怀的草药清香,声音微颤,“原矜,你知道的,我是炉鼎,你……你用我吧……你留下我好不好?”原矜静了几秒,得闲大气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他的神情。他感觉到原矜在推他的手,他咬牙不松开。“你给我下的,是催情的药?”原矜犹豫道,“你是不是……散香期到了?你若要我帮忙,不必这样,我和你讲过我师兄的事,我师父制出过几个方子,我可以给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炉鼎除了会在欢爱时散出鼎香,成熟的炉鼎还有散香期,短则一两月一次,长则三四月。四溢的鼎香会吸引来附近的修道者,炉鼎则潮热难当,迫切想与人结合,状若动物发情。原矜还是把他想得太好,便是到了这个境地,也要替他找理由。得闲又羞又愧,却更情热难忍,那道茄子炒肉中的催情药原矜尚且能忍,却是只吃了两口的他先受不住了。他腿间有汁液淌出,胸脯也涨痛起来,原矜的声音变得时远时近。他拱到原矜胯间,正要往那处蹭,被原矜气息不稳地按住。“得闲——”“你若实在不愿,便把我当物件使好不好?”得闲的手贴上去,捂在他胯间,那处的物什已硬挺,原矜整个人都一颤,“或是……或是当作别人,我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肯要我——”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已是孤注一掷,他没别的拿得出手,与其等原矜遇到意中人成家生子离他而去,不如他不顾一切留住原矜,让原矜离不开他。别的自信他没有,可若论有多好用,他曾被公认是天阳派有过的炉鼎之最。哪怕原矜仅是贪恋与他欢好的无上快乐,或是贪图他的炉鼎体质对修为的增进,有所求总是好的。他不要原矜离开他,他不准原矜不要他。原矜握住他的手腕,得闲一时晃神,便被打横抱起。他以为原矜按捺不住,面红心跳,又安心靠在那温热的胸膛上,痴迷地嗅近在咫尺的草药香。怎料原矜只是将他带回寝房,放在榻上,便退后一步,脸上分明满是潮红,却仍在忍耐。“我去配药。”原矜哑声道,“你先忍忍,我会尽量……快一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矜——”得闲不可置信地爬起身,眼泛泪花,急急一把抓住他的袖角。原矜后半句话吐字艰难,话音落尽,竟被得闲拽得踉跄一下,向前扑倒。得闲慌忙上前将他接住,不让他磕伤。猛烈的药性终于压不住,原矜鼻息滚烫,彻底软倒在他怀中。得闲本能收紧双臂,将人紧紧抱住,惊吓后有些茫然。上一刻他以为自己机会全无,不曾想这一刻竟峰回路转,他又拥了满怀草药香。原矜平日里看起来最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便是连想,得闲都想不出他陷入情态是何等模样。他在天阳派见过无数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脱光后无一例外急色地扑到他身上,今夜前他也曾想过,原矜是否亦如此。可到头来连衣衫都是他为原矜解的,原矜靠在他怀中,紧闭的眼睑发颤,双唇用力抿起,不像中了催情散,倒像被魇住。得闲疑心是不是自己没把握好剂量,药放太多,原矜又把一盘茄子炒肉吃了大半。他心焦起来,可事已至此,原矜若不发出来只会更糟,他顾不上慌乱,摸到原矜胯下那一根,踢掉亵裤,张腿便爬上去。他的花穴早在情动时沁出淫水,此刻湿淋淋一片。得闲咬唇,顾不得剥光衣衫,扶住原矜干净透红的阴茎,气息急促地往下坐。“唔……”许是被他身上散出的鼎香吸引,原矜的鼻尖蹭到他裸露的颈上,极茫然地嗅着。得闲被他闻得脸热,眼前人又是心上人,他的身早随心迷乱不已,花穴泌出更多润滑的汁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熟练地吞吃插入的巨物,心里未数到十,便汗津津将那粗长的肉具坐到了底。得闲心中满足,只觉自己被撑开填满,那条销魂物直捅进了他肚子里。他低头看原矜,原矜双颊红艳,乌睫颤动,似是极力要醒来,隐忍的情态美得摄人心魄。得闲痴痴凑近,轻轻贴一贴那嫣红的唇,只觉这样的原矜……就像被他迷奸了。他羞得耳尖都发烫,身体却诚实地敞开着,胸脯涨得更疼,交合处溢出更多淫水。他第一次馋起了一场床笫之事,正要动一动,好好尝够那根教他食髓知味的物什,原矜却在他怀中一颤,迷茫睁眼的同时,泄出的精水射了他满穴。原矜睁了眼,人并未清醒,只是注视着他,恍若全然不懂当前的状况。得闲猝不及防被射满了,无意识捂一下肚子,震惊过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极可能是原矜的初次。想来也是,原矜不曾娶妻,亦未曾有意中人,更不是那种会流连烟花之地的人。十八岁前他与师父师兄一同生活,十八岁后失去至亲,心中除了报仇便只有追寻师兄的踪迹。原矜完全有理由不曾尝过欢爱之事。得闲呆愣坐在他身上,心跳鼓噪,既惶恐,又无端涌上难言的喜悦。 四、图谋 得闲心中罩上一层薄薄的阴霾,怀揣心事又跟原矜练剑一些时日,不安无从排解,又从原矜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中,知晓了原矜的伤心往事。原矜无父无母,唯二的亲人便是师父和师兄。他打小被师父捡回家养大,而师兄是师父的独子,和得闲一样,生来便是炉鼎体质。原矜十八岁那年出远门帮师父办事,顺带一路游历,孰料回到家,师父惨遭杀害,师兄不知所踪。原矜再无家可归,飘荡江湖几年,查出师兄可能是被天阳派掳走。他千方百计潜进去,却只摸到师兄刚凉透的尸身。天阳派在江湖中不算什么大门派,仅有的一点儿名气也是歪名,虽不至于人人喊打,可也没人向着。那日原矜屠了天阳派满门,是为报仇。他计划已久,买通人手,提前多日一点一点往天阳派吃的水源中下毒,每日都是计算好的微量。等积攒到毒发,便是派中人察觉,也无力回天。原矜剑术再高超,也不可能带几个杀手,便屠掉一个几十人的门派。其中的关键,便是那恰到好处的毒。那毒是兰今调制的,不要人命,只会教人行动迟滞。得闲疑惑为何不直接将天阳派的人毒死,兰今便解释。“一来毒性太烈,修道之人服下容易发觉,毒不入五脏六腑便被逼出,是白白浪费;二来那水源虽是天阳派在用,但附近保不齐有没有什么村落,误伤总归不好。”得闲偷瞧在给草药浇水的原矜,三心二意学兰今抖开竹匾中的药材,小声道:“你和原矜……是怎么认识的?”两人在原矜出远门替师父办事那年结识,后来原矜无处可去,便投靠了兰今。兰今:“我是个游医,居无定所;原矜调查师父的死和师兄的踪迹,飘荡江湖。我俩便索性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得闲不可名状地泛起酸,犹犹豫豫,终是忍不住问:“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兰今何其聪敏,听懂了他隐晦的语意,抖抖另一个竹匾,“我和原矜是至交好友,也算半个家人,除此以外再无其它。若你要问,直说也无妨。”得闲蓦地烧红了脸,只觉所有心思皆被看透,无可遁逃。他慌忙低头,不敢与兰今对视,生怕从那双清灵的眼中看到一丝嘲讽,笑他痴心妄想。他握紧竹匾边沿,羞耻又怅惘。便是原矜和兰今并无那层关系又如何,原矜那样好的人,还轮不到他来肖想。想来原矜救他,待他好,一是医者仁心,二是对故去的师兄有所歉疚,无从弥补,便便宜了同为炉鼎有相同境遇的他。只有如兰今一般冰洁卓越之人,方够格与原矜比肩。而他污浊如斯,便是做原矜的炉鼎,亦是一种玷污。转眼到了春末夏初,原矜下山行医,把得闲带上,要给他挑几匹轻薄的布料,拿去裁缝店做夏衣。裁缝店有个帮工的姑娘,是店主的闺女,认得原矜,见了他未语面先红,轻声细语地叫一声“原大夫”。得闲心一突,见她粉面含春,便知她对原矜藏着与自己一样的情思。这才是开始。进了原矜这趟目的地的村庄,不知是否他以己度人,得闲总觉得一路遇上的姑娘皆对原矜暗送秋波。大姑娘含蓄些,话都不敢多说;小姑娘仗着自己年纪小,无所顾忌,拿着野花野果跑过,嘻嘻哈哈往原矜手里塞。原矜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村子小,他又医术了得,来一回,基本全村人便认住了。得闲跟在原矜身边,不好意思地被村里人一同热情相待。他仍是腼腆不爱说话,只埋头给原矜打下手。临走,好几户人家要留他们用饭,原矜一一婉拒。得闲又听一位大伯道:“原大夫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没婚娶?原大夫你看,这是我们家春桃,年二八,也未嫁,是咱村的一枝花,正配得上你这样的……”得闲心重重一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药庐路上,他心绪杂乱,没忍住小声道:“原矜,你会娶妻吗?”“嗯?”原矜似是愣一下,想了想,“说不好,或许遇上了合适的人便会想吧。”合适的人。得闲抓在药筐背带上的手收紧了。天气渐热,夏日正式来了,药庐四周越发葱茏。得闲也在天热前,拿到了裁缝店制好的成衣。成衣有三套,两块料子是他挑的,一块是原矜选的。拿到当日,得闲便换上原矜选的那身,得了原矜夸的一句“好看”,心满意足找兰今去了。他这两月吃得好,又用药养着,每日除了帮着干活,便是刻苦练剑,整个人健康不少,早不似初来时弱柳扶风。只是身体长期亏损,他身量仍算单薄,行走间便如云轻飘。原矜多看两眼他的背影,回过神,不由奇怪。许是他将得闲从天阳派救出的缘故,得闲对他向来有些依赖,他看得出,并不觉心烦,总是放任得闲。这一向得闲却不黏他了,改去天天缠着兰今。他有少许无所适从的失落,又明白这并非坏事。他的医术一部分还是兰今教的,得闲跟着兰今,的确能学更多。只是他不曾想,得闲跟在兰今身边,是“有所图谋”。仲夏之时,得闲大致读完兰今扔给他的几本医书,将自己需要的部分熟记,又在药庐中悄摸收集要用到的药材。又过一阵,兰今有事下山,照常归期不定。得闲终于等来药庐中只剩他和原矜两人,当晚略微笨拙地做了几个菜,又端出原矜自酿的果酒,鼓劲似的先给自己灌了两杯。原矜收完药材回来,便见得闲坐在桌边,脸颊晕红,守着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等他来开吃。 三、下山 又过几日,兰今姗姗归来。得闲见了她,着实一惊,没料到原矜口中的“神医”是这样一个年轻秀颀的女子。原矜:“你不是去给人府中夫人看病吗,一去半月,那病很棘手?”兰今放下药箱,接过他递来的茶水:“病倒不棘手,只是那家老爷不是个好东西,我不多拖几天,怎么吓唬他,多讹点儿钱。”原矜:“拖了小半月啊?那得讹了多少。”兰今:“没那么久,也就七八天吧,几十两银子总是有的。我剩了十两压袋,其余的都摆摊做义诊散干净咯。”兰今做义诊,那风格原矜是知晓的,看病再倒贴买药钱,几天散完几十两银子不出奇。这时得闲进屋,捋捋料理药草弄乱的衣发,局促不安地站在门边。兰今看他一眼,将掏出的十两银子扔给原矜。“正巧,家里多了个干活的,过几日你带他下山一趟,将用不上的药材卖掉,再添点儿要用的。米油盐酱醋什么的也要添了吧,再多买些肉,你看他细得跟竹竿一样,不多吃点儿带油水的,再好的药用了也白搭。”原矜应下,又道:“既然你回来了,也帮他看看,我怕我技艺不精,有什么暗疾瞧不出——得闲,你过来。”兰今痛快地看完,写下两张进补方子,道:“长命百岁我不敢保证,但好生养着,平常多活动,再活个二三十年不在话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一颗高高吊起的心落肚,欣喜朝原矜看去,原矜笑意浅浅,仍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得闲心一乱,慌忙低头,小声谢过兰今。当日下午,原矜从屋里拿出一把木剑,递给得闲,自己则从树下捡来一根树枝。他道:“既是要强身健体,从今日起,你跟我练剑好了,我习的剑法还不错,跟练招式也够强健体魄的。”得闲又想起原矜身披血色,三尺青锋快如闪电,一剑收割一条人命。他受宠若惊:“别人不都说,那种很厉害的武功秘诀是不外传的,我学你的剑法……会不会不好?”“是啊,很厉害的武功秘诀不外传,我这种寻常的,无所谓随便传。”原矜笑道,低头看手中的树枝,“我师父和师兄都不在了,如今会这套剑法的约莫只剩我。便是他们在,也不会不许我教你的。”他神情带涩,得闲噤声,不忍再问。跟原矜练剑是一件极享受的事,原矜有耐心,性子又温和,他学不到位的招式,原矜总手把手,一遍遍带他重复。原矜身上有在药庐浸入味的草药香,贴得近了,微苦的清香扑鼻。得闲小心打量,确认近身时原矜也心无邪念,不由得又心安,又羞愧。几日后,两人下山,原矜背了满满一筐晒干的药材,得闲也背了一筐半满的。到山脚的集市,原矜熟门熟路进了一家长期来往的医馆,卸下药材,等人来清点结账。他见得闲总对门外张望,等收钱不用两个人一起,他便抽出一小袋铜板,放进得闲手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先出去瞧瞧,探探路。”原矜一笑,“这里要一二刻钟,你记得路回来就行。”得闲欢喜,应一声,仔细把钱袋收好,小步出了门。他穿着原矜的布衫,在药庐养了大半月,身量已不似初时那么单薄,脸上也长了些肉,唇红齿白,弯眉杏眼的,精气神十足。他一路只留意集市两边的小摊,被许久未见过的热闹景象迷了眼,全然不知出门没两步,便有几道目光盯上了他。得闲逛完一圈,要返回医馆时被拦下。拦他的几人流里流气,那目光一下便让他惊醒。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色眯眯的眼神。“唷,是谁家大姑娘女扮男装,独自跑出来了?”为首的流氓道,上手在他胳膊处黏糊糊抓了一把,“长得真俏,身段也不赖。”得闲头脑空白,满心恐慌,过往被强迫的记忆都随着那令人厌恶的触碰纷纷苏醒,他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周围人来人往,看见这一幕都侧目,有的加快步伐匆匆走开,有的犹豫驻足。“怕不是哪个窑子出来卖的吧,我一瞧她那走路搔首弄姿的,就寻思不对。”另一个流氓大声道,分明是喊给看热闹的人听,“来,你开个价,要是咱们兄弟觉得合适,也不失为一桩你情我愿的美事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流氓哈哈大笑,跃跃欲试凑近,包围他的圈子渐渐缩小。这些天无论是原矜,还是兰今,都待他如常人,除了午夜梦回被噩梦惊醒,得闲几乎忘了曾经在天阳派发生的一切。可这一刻,那些场景又历历在目。若他被这些人拉走,还会不会有原矜来救他?原矜会不会……嫌他脏?分明上回已经将他救出生天,他却还要……可他分明也不愿——“得闲。”有人唤他,是原矜清朗的声音。得闲倏地从混乱中清醒,才发觉自己眼眶湿了,嘴唇在恐惧中发颤。他又听得一句:“拿好你的剑。”等他回神,已接过原矜从空中扔来的木剑。平常练剑时,原矜也会将剑这样扔来,他接得很熟。他对上人群外原矜乌黑的眸,那人仍是那样沉静淡然,仿佛在道,你怕什么?出剑。是啊,有原矜在,他怕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含泪咬牙,握紧手中剑,在几个流氓惊愕的目光中,提剑挥出。那几个流氓不过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又有同伙,时常在镇上欺男霸女,本就有不少人看不惯,只是怕被缠上不敢出头。得闲第一剑劈在流氓头子的颈上,换来对方一声愤怒又痛苦的嚎叫,心反而定了。这些人不是坚不可摧,就像他曾以为天阳派是无法逃离的地狱,偏有人只用一把剑,便破了禁锢他的牢笼。如今剑在他手,他不再柔弱无依。只要他不愿,他也可以出剑,与想强迫他的人搏一搏。原矜教过他的一招一式在脑中流过,他本能知道哪一招该怎么用,哪一式该怎么打。他跟随那人翩然的身影,最后一剑将扑上来的流氓挑开。围观的人更多,不知何时叫好声四起。得闲学原矜一样收剑站定,回头,原矜始终站在不远处,带笑看他。他脸热,拿木剑挤出人群,小跑向原矜。原矜与他并肩,远离人群,往另一条街走,问:“感觉如何?”得闲把木剑递回去,腼腆道:“手酸,肩和腰……也酸。”“你拿着吧,以后是你的了,改天我再给自己做一把。”原矜没接剑,道,“你学剑的灵性不错,融会贯通的本领也强,只是身体力量还单薄,坚持多练练就好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惊喜地抱好木剑,点点头。“回头我再教你几个招式,你练熟了,将来独自一人也能自保。”得闲弯起的嘴角僵住,心弦敏锐一绷。独自一人?为何他会独自一人?等他学成,有了自保能力,原矜便不要他了吗? 二、药庐 药庐边上,兰今在整理被满院草药包围的几列菜地,拿个小锄头细细除草。见原矜血淋淋地回来,她倒不惊讶,只诧异他手上的人:“这是谁?你不是报仇去了吗,怎么还捡来个人?”这说来话长,原矜先进屋把人放好,兰今搁下小锄头擦一把汗,也跟进去。两人分喝了一壶花草茶,原矜垂眼转着茶杯,沉默片刻,简述了自己目睹炉鼎是如何残忍地同时被三人使用。兰今看一眼小榻上昏迷不醒,由灰白透血的衣衫裹严实的人,问:“他也是炉鼎?”原矜:“嗯。”兰今:“听着怪可怜的,你就把他捡回来了?”原矜:“我原本要走的,他抓着我的衣衫,求我救他。”兰今点头,喝完最后一口花草茶:“人都带回来了,先让他在这里养着吧——血弄脏的地方你收拾啊,记得把小榻上的垫子洗了。”得闲得以在药庐落脚,等他醒来,已是无知无觉住入药庐的翌日晌午。兰今下山去了,应邀给附近镇上一位富贵人家的夫人看诊,归期不定。原矜料理完满院药草,想起还未给得闲上药——天阳派的畜生花样多,玩得太过,得闲身上遍布或轻或重的伤痕。只是他一进屋,先听见的是一声惊叫。得闲醒来观察过周围,这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屋子,除了他睡的床榻,只有两桌两椅。若说有什么吸引他之处,便是屋里半支起来的两扇大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半掩,他也能窥见屋外郁郁葱葱的春色,日头正好,光影斑驳,想必外头种满草木。得闲有一瞬看得痴了。他有多久,没真正去过屋外,又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生机勃勃的春景?突然进门的原矜将他拉回现实中,得闲心脏跳到嗓子口,下意识退到墙边,缩在床榻一角。他紧紧注视原矜,对原矜的脸有记忆——那是他昏迷前,手提一把长剑,将折磨得他欲死不能的三人逐一捅个对穿的人。那人洗去一身血色,穿淡青色长衫,眉眼俊秀,看起来霁月清风。可人模狗样的东西得闲见多了,天阳派那些年轻的年老的,穿着衣衫时不都这个德行?衣衫剥落,又是另一副嘴脸。他日复一日被磋磨惯,早不信自己会撞大运,只本能惴惴,自己是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若他没用,这人为什么要救他?是看出了他顶好的炉鼎体质,打算先将他养好,之后再拿来采补吗?若只有一个人,倒不是不行……得闲咬一下嘴唇,权衡利弊。这总比在天阳派动辄没日没夜,教数不清的人轮流用来得强。“你醒了。”原矜看出他的戒备,没靠近,将药箱放在桌上,“正巧午饭时间刚过,你饿不饿?”得闲有些茫然,仍警惕地不吱声,偏肚子自作主张咕噜一声。原矜莞尔:“你能起来吗?若起不来,我把午饭端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紧绷着,下意识抵触身边的一切。怎料原矜没要他回答,真把午饭从庖屋端过来了。热腾腾的香气在屋里弥漫,得闲不自觉咽口水,肚子叫唤得更厉害。他本能观察,原矜将饭菜摆上桌时神色平和,全无他常从杂仆脸上看到的不耐。他犹豫再三,等原矜摆完,才敢试探下地,慢慢挪到桌边。“按理说你嗓子受伤,我该煮些易入口的粥啊汤啊,可我以为你最早也今晚才醒,便没准备。”原矜放下一壶水,和风细雨地道,“这些是我中午剩下,本想着晚上热热继续吃。你若实在觉得米饭硌喉咙,拌点儿温水好吞咽一些。”得闲不是不怀疑饭菜里会掺别的东西,他曾经就被玩过这种花样。可他记得这人那手连天阳派少门主都毫无抵抗之力的快剑,若要对他做什么,他断然无法反抗。他知趣地按下犹疑,闷头开吃。“吃完你得上药。”原矜又温声道,“你身上新伤旧伤不少,要好好养,否则积年累月,年纪大了有得受的。”得闲怔愣,垂下眼,略感嘲讽:“我还有……年纪大的时候么?”他能活到那时吗?“你底子不错,虽亏损不少,但好好养着补着,活到老不是什么难事。”原矜淡然,仿佛在同他闲叙家常,“我医术差一些,兰今更好,等她回来给你瞧瞧,她说没问题,便是十拿九稳了。”得闲尚在新环境中惶恐不安,莫名得了个能活到老的承诺,好些天,他都无所适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久前,他还在暗无天日里清晰看得见自己的未来——他会和天阳派若干用废的炉鼎一样,被采补至死,耗尽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后枯竭而亡。怎么转眼间他便不用死了?他知道若是采补节制,好生将养,炉鼎也可以长命。可炉鼎的作用就是提高修道者的修为,会用到炉鼎这种旁门左道的,哪个不是想快速增强?细水长流地用,只比自己修行稍快而已,花大价钱养一个炉鼎又有何必要?炉鼎长期养护,从来不是便宜的事。得闲习惯质疑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好事,疑心原矜只为哄自己。可哄他又有何好处?除了这副身体,他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他琢磨不出个所以然,不知不觉放下心防。且不论真假,待在原矜身边至少是一件舒服的事,原矜不锁他,任他来去自如。好多次他清楚自己能跑掉,可他没跑。天地之大,他不知自己还能去何处。这里至少有春色漫山,院子郁郁苍苍又井井有条,药庐温暖,人也温柔。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自在过,也从没人这样待他好。哪怕相处久了,他深知原矜那份温柔和善是脾性使然,对花花草草野兔小鸟亦同样,并非待他特别,也不禁心生眷恋。他心道,若原矜要拿他采补,他是愿意的,只要原矜加以节制,让他活久一些。可话又说回来,这满院药草,他帮着照料时原矜介绍过哪些是他适用的,便是稍稍放纵,想来也补救得回?“得闲?”原矜叫他,得闲骤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赧然热了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原矜拎个竹编篮子,微微笑着,眉眼和煦:“我问你想吃什么,我好去摘菜。荠菜和韭菜都长成了,你选一个。”得闲佯装观察药草,心跳怦怦,胡乱道:“荠菜吧。”原矜:“好。”他转身去菜地,青白布衫在日光下干净得晃眼。得闲抬眼偷瞧,只觉原矜露出的那截后颈比衣衫更白,光泽莹润。 一、屠杀 那日得闲和以往每次被牵去供派中子弟采补一样,黑铁制成的项圈套在他脖子上,再由一条长铁链拴住。来拉他的杂仆掩盖不住觊觎的目光,又怕碰了这顶级炉鼎招致主子的责罚,只拽粗壮的铁链拽得更用劲,以发泄满腔无端的怨愤。得闲麻木地向前挪动步子,脖子紧一阵松一阵,他已然适应,不像初来时一勒就咳。他目光落在长廊外无波无澜的湖面上,只觉得自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不,连牲畜都不如。供人吃肉的牲畜尚且有痛快一死,一刀下去便再无知觉,他却日日叫人锁在这人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知今日又要受什么样的折磨。房门大敞,得闲恍惚回头,明白地方到了。房中或坐或站,有三名派中年轻子弟,穿象征门派的统一衣衫,言谈正欢,看起来皎皎如明月。原矜长剑出鞘,尽管再谨慎,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是打湿了他的袍角,他原本天青色的衣袍斑驳星点,溅满了或新或旧的血迹。他脸上也沾了几点血,清俊端正的容貌染上邪性,配一身血衣,不像人,更像索命的恶鬼。他不记得自己一路捅穿了多少个人的心口或是喉咙,他漏掉的,自有重金聘请的杀手补刀,确认死透。原矜砍完中毒虚弱的门主和几位护法,又从屁滚尿流的杂仆那里要来少门主的行踪。他一脚踹开紧闭的两扇门,房内淫靡的气息扑面而来,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原矜的动作也因入目的场景一滞。他难以形容看见这一幕时心中的滋味,手里的剑比思绪更快,一剑捅穿了错愕扭头那人的喉咙。那是天阳派的少门主,哪怕对方赤条条,头发散乱,和记忆中不大一样,原矜依旧一眼认出。他也看清了被这三人使用的炉鼎,长相秀美,身量纤细。哪怕炉鼎大张着嘴,一条水淋淋的鸡巴刚从那沾满白浊的口中撤出,仍看得出姿容靡丽。死不瞑目的少门主摔下宽阔的床榻,肿胀的阳物滑出炉鼎两腿间软烂的花穴,带出喷涌的黏液。原矜避开,手起剑落,将光着屁股慌张爬去找剑的另一人也利索地捅个对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条人命被收割不过在眨眼间,最后一个反应迟钝的人溅了满身血,阳具还插在炉鼎熟红的后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瞪他。一句哆嗦的“饶命”刚嚎出来,转瞬间,便也一脚踏进了阴曹地府。原矜将压在炉鼎身上的尸首掀开,扔到地上。得闲半身披血,愣愣地看着这尊逆光而来的杀神,满眼惊恐。“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得闲语调急促生涩,嗓音嘶哑,分明不常说话,又因方才的床事声带受损,“求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只是个受害者。原矜清楚。他抬起鲜血淋漓的长剑,得闲猛地闭眼,眼尾有惊惶的泪滴滑落。原矜挑开桎梏他脖颈的铁链,再是束缚四肢的。暗处的杀手问:“这个留活口?”原矜收剑:“留。” 一、屠杀 那日得闲和以往每次被牵去供派中子弟采补一样,黑铁制成的项圈套在他脖子上,再由一条长铁链拴住。来拉他的杂仆掩盖不住觊觎的目光,又怕碰了这顶级炉鼎招致主子的责罚,只拽粗壮的铁链拽得更用劲,以发泄满腔无端的怨愤。得闲麻木地向前挪动步子,脖子紧一阵松一阵,他已然适应,不像初来时一勒就咳。他目光落在长廊外无波无澜的湖面上,只觉得自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不,连牲畜都不如。供人吃肉的牲畜尚且有痛快一死,一刀下去便再无知觉,他却日日叫人锁在这人间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知今日又要受什么样的折磨。房门大敞,得闲恍惚回头,明白地方到了。房中或坐或站,有三名派中年轻子弟,穿象征门派的统一衣衫,言谈正欢,看起来皎皎如明月。原矜长剑出鞘,尽管再谨慎,喷溅而出的鲜血还是打湿了他的袍角,他原本天青色的衣袍斑驳星点,溅满了或新或旧的血迹。他脸上也沾了几点血,清俊端正的容貌染上邪性,配一身血衣,不像人,更像索命的恶鬼。他不记得自己一路捅穿了多少个人的心口或是喉咙,他漏掉的,自有重金聘请的杀手补刀,确认死透。原矜砍完中毒虚弱的门主和几位护法,又从屁滚尿流的杂仆那里要来少门主的行踪。他一脚踹开紧闭的两扇门,房内淫靡的气息扑面而来,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原矜的动作也因入目的场景一滞。他难以形容看见这一幕时心中的滋味,手里的剑比思绪更快,一剑捅穿了错愕扭头那人的喉咙。那是天阳派的少门主,哪怕对方赤条条,头发散乱,和记忆中不大一样,原矜依旧一眼认出。他也看清了被这三人使用的炉鼎,长相秀美,身量纤细。哪怕炉鼎大张着嘴,一条水淋淋的鸡巴刚从那沾满白浊的口中撤出,仍看得出姿容靡丽。死不瞑目的少门主摔下宽阔的床榻,肿胀的阳物滑出炉鼎两腿间软烂的花穴,带出喷涌的黏液。原矜避开,手起剑落,将光着屁股慌张爬去找剑的另一人也利索地捅个对穿。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条人命被收割不过在眨眼间,最后一个反应迟钝的人溅了满身血,阳具还插在炉鼎熟红的后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瞪他。一句哆嗦的“饶命”刚嚎出来,转瞬间,便也一脚踏进了阴曹地府。原矜将压在炉鼎身上的尸首掀开,扔到地上。得闲半身披血,愣愣地看着这尊逆光而来的杀神,满眼惊恐。“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得闲语调急促生涩,嗓音嘶哑,分明不常说话,又因方才的床事声带受损,“求你……不要杀我……我只是个……”只是个受害者。原矜清楚。他抬起鲜血淋漓的长剑,得闲猛地闭眼,眼尾有惊惶的泪滴滑落。原矜挑开桎梏他脖颈的铁链,再是束缚四肢的。暗处的杀手问:“这个留活口?”原矜收剑:“留。” 二、药庐 药庐边上,兰今在整理被满院草药包围的几列菜地,拿个小锄头细细除草。见原矜血淋淋地回来,她倒不惊讶,只诧异他手上的人:“这是谁?你不是报仇去了吗,怎么还捡来个人?”这说来话长,原矜先进屋把人放好,兰今搁下小锄头擦一把汗,也跟进去。两人分喝了一壶花草茶,原矜垂眼转着茶杯,沉默片刻,简述了自己目睹炉鼎是如何残忍地同时被三人使用。兰今看一眼小榻上昏迷不醒,由灰白透血的衣衫裹严实的人,问:“他也是炉鼎?”原矜:“嗯。”兰今:“听着怪可怜的,你就把他捡回来了?”原矜:“我原本要走的,他抓着我的衣衫,求我救他。”兰今点头,喝完最后一口花草茶:“人都带回来了,先让他在这里养着吧——血弄脏的地方你收拾啊,记得把小榻上的垫子洗了。”得闲得以在药庐落脚,等他醒来,已是无知无觉住入药庐的翌日晌午。兰今下山去了,应邀给附近镇上一位富贵人家的夫人看诊,归期不定。原矜料理完满院药草,想起还未给得闲上药——天阳派的畜生花样多,玩得太过,得闲身上遍布或轻或重的伤痕。只是他一进屋,先听见的是一声惊叫。得闲醒来观察过周围,这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屋子,除了他睡的床榻,只有两桌两椅。若说有什么吸引他之处,便是屋里半支起来的两扇大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半掩,他也能窥见屋外郁郁葱葱的春色,日头正好,光影斑驳,想必外头种满草木。得闲有一瞬看得痴了。他有多久,没真正去过屋外,又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生机勃勃的春景?突然进门的原矜将他拉回现实中,得闲心脏跳到嗓子口,下意识退到墙边,缩在床榻一角。他紧紧注视原矜,对原矜的脸有记忆——那是他昏迷前,手提一把长剑,将折磨得他欲死不能的三人逐一捅个对穿的人。那人洗去一身血色,穿淡青色长衫,眉眼俊秀,看起来霁月清风。可人模狗样的东西得闲见多了,天阳派那些年轻的年老的,穿着衣衫时不都这个德行?衣衫剥落,又是另一副嘴脸。他日复一日被磋磨惯,早不信自己会撞大运,只本能惴惴,自己是不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若他没用,这人为什么要救他?是看出了他顶好的炉鼎体质,打算先将他养好,之后再拿来采补吗?若只有一个人,倒不是不行……得闲咬一下嘴唇,权衡利弊。这总比在天阳派动辄没日没夜,教数不清的人轮流用来得强。“你醒了。”原矜看出他的戒备,没靠近,将药箱放在桌上,“正巧午饭时间刚过,你饿不饿?”得闲有些茫然,仍警惕地不吱声,偏肚子自作主张咕噜一声。原矜莞尔:“你能起来吗?若起不来,我把午饭端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紧绷着,下意识抵触身边的一切。怎料原矜没要他回答,真把午饭从庖屋端过来了。热腾腾的香气在屋里弥漫,得闲不自觉咽口水,肚子叫唤得更厉害。他本能观察,原矜将饭菜摆上桌时神色平和,全无他常从杂仆脸上看到的不耐。他犹豫再三,等原矜摆完,才敢试探下地,慢慢挪到桌边。“按理说你嗓子受伤,我该煮些易入口的粥啊汤啊,可我以为你最早也今晚才醒,便没准备。”原矜放下一壶水,和风细雨地道,“这些是我中午剩下,本想着晚上热热继续吃。你若实在觉得米饭硌喉咙,拌点儿温水好吞咽一些。”得闲不是不怀疑饭菜里会掺别的东西,他曾经就被玩过这种花样。可他记得这人那手连天阳派少门主都毫无抵抗之力的快剑,若要对他做什么,他断然无法反抗。他知趣地按下犹疑,闷头开吃。“吃完你得上药。”原矜又温声道,“你身上新伤旧伤不少,要好好养,否则积年累月,年纪大了有得受的。”得闲怔愣,垂下眼,略感嘲讽:“我还有……年纪大的时候么?”他能活到那时吗?“你底子不错,虽亏损不少,但好好养着补着,活到老不是什么难事。”原矜淡然,仿佛在同他闲叙家常,“我医术差一些,兰今更好,等她回来给你瞧瞧,她说没问题,便是十拿九稳了。”得闲尚在新环境中惶恐不安,莫名得了个能活到老的承诺,好些天,他都无所适从。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久前,他还在暗无天日里清晰看得见自己的未来——他会和天阳派若干用废的炉鼎一样,被采补至死,耗尽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后枯竭而亡。怎么转眼间他便不用死了?他知道若是采补节制,好生将养,炉鼎也可以长命。可炉鼎的作用就是提高修道者的修为,会用到炉鼎这种旁门左道的,哪个不是想快速增强?细水长流地用,只比自己修行稍快而已,花大价钱养一个炉鼎又有何必要?炉鼎长期养护,从来不是便宜的事。得闲习惯质疑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好事,疑心原矜只为哄自己。可哄他又有何好处?除了这副身体,他还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他琢磨不出个所以然,不知不觉放下心防。且不论真假,待在原矜身边至少是一件舒服的事,原矜不锁他,任他来去自如。好多次他清楚自己能跑掉,可他没跑。天地之大,他不知自己还能去何处。这里至少有春色漫山,院子郁郁苍苍又井井有条,药庐温暖,人也温柔。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这样自在过,也从没人这样待他好。哪怕相处久了,他深知原矜那份温柔和善是脾性使然,对花花草草野兔小鸟亦同样,并非待他特别,也不禁心生眷恋。他心道,若原矜要拿他采补,他是愿意的,只要原矜加以节制,让他活久一些。可话又说回来,这满院药草,他帮着照料时原矜介绍过哪些是他适用的,便是稍稍放纵,想来也补救得回?“得闲?”原矜叫他,得闲骤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赧然热了脸。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原矜拎个竹编篮子,微微笑着,眉眼和煦:“我问你想吃什么,我好去摘菜。荠菜和韭菜都长成了,你选一个。”得闲佯装观察药草,心跳怦怦,胡乱道:“荠菜吧。”原矜:“好。”他转身去菜地,青白布衫在日光下干净得晃眼。得闲抬眼偷瞧,只觉原矜露出的那截后颈比衣衫更白,光泽莹润。 三、下山 又过几日,兰今姗姗归来。得闲见了她,着实一惊,没料到原矜口中的“神医”是这样一个年轻秀颀的女子。原矜:“你不是去给人府中夫人看病吗,一去半月,那病很棘手?”兰今放下药箱,接过他递来的茶水:“病倒不棘手,只是那家老爷不是个好东西,我不多拖几天,怎么吓唬他,多讹点儿钱。”原矜:“拖了小半月啊?那得讹了多少。”兰今:“没那么久,也就七八天吧,几十两银子总是有的。我剩了十两压袋,其余的都摆摊做义诊散干净咯。”兰今做义诊,那风格原矜是知晓的,看病再倒贴买药钱,几天散完几十两银子不出奇。这时得闲进屋,捋捋料理药草弄乱的衣发,局促不安地站在门边。兰今看他一眼,将掏出的十两银子扔给原矜。“正巧,家里多了个干活的,过几日你带他下山一趟,将用不上的药材卖掉,再添点儿要用的。米油盐酱醋什么的也要添了吧,再多买些肉,你看他细得跟竹竿一样,不多吃点儿带油水的,再好的药用了也白搭。”原矜应下,又道:“既然你回来了,也帮他看看,我怕我技艺不精,有什么暗疾瞧不出——得闲,你过来。”兰今痛快地看完,写下两张进补方子,道:“长命百岁我不敢保证,但好生养着,平常多活动,再活个二三十年不在话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一颗高高吊起的心落肚,欣喜朝原矜看去,原矜笑意浅浅,仍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得闲心一乱,慌忙低头,小声谢过兰今。当日下午,原矜从屋里拿出一把木剑,递给得闲,自己则从树下捡来一根树枝。他道:“既是要强身健体,从今日起,你跟我练剑好了,我习的剑法还不错,跟练招式也够强健体魄的。”得闲又想起原矜身披血色,三尺青锋快如闪电,一剑收割一条人命。他受宠若惊:“别人不都说,那种很厉害的武功秘诀是不外传的,我学你的剑法……会不会不好?”“是啊,很厉害的武功秘诀不外传,我这种寻常的,无所谓随便传。”原矜笑道,低头看手中的树枝,“我师父和师兄都不在了,如今会这套剑法的约莫只剩我。便是他们在,也不会不许我教你的。”他神情带涩,得闲噤声,不忍再问。跟原矜练剑是一件极享受的事,原矜有耐心,性子又温和,他学不到位的招式,原矜总手把手,一遍遍带他重复。原矜身上有在药庐浸入味的草药香,贴得近了,微苦的清香扑鼻。得闲小心打量,确认近身时原矜也心无邪念,不由得又心安,又羞愧。几日后,两人下山,原矜背了满满一筐晒干的药材,得闲也背了一筐半满的。到山脚的集市,原矜熟门熟路进了一家长期来往的医馆,卸下药材,等人来清点结账。他见得闲总对门外张望,等收钱不用两个人一起,他便抽出一小袋铜板,放进得闲手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先出去瞧瞧,探探路。”原矜一笑,“这里要一二刻钟,你记得路回来就行。”得闲欢喜,应一声,仔细把钱袋收好,小步出了门。他穿着原矜的布衫,在药庐养了大半月,身量已不似初时那么单薄,脸上也长了些肉,唇红齿白,弯眉杏眼的,精气神十足。他一路只留意集市两边的小摊,被许久未见过的热闹景象迷了眼,全然不知出门没两步,便有几道目光盯上了他。得闲逛完一圈,要返回医馆时被拦下。拦他的几人流里流气,那目光一下便让他惊醒。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色眯眯的眼神。“唷,是谁家大姑娘女扮男装,独自跑出来了?”为首的流氓道,上手在他胳膊处黏糊糊抓了一把,“长得真俏,身段也不赖。”得闲头脑空白,满心恐慌,过往被强迫的记忆都随着那令人厌恶的触碰纷纷苏醒,他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周围人来人往,看见这一幕都侧目,有的加快步伐匆匆走开,有的犹豫驻足。“怕不是哪个窑子出来卖的吧,我一瞧她那走路搔首弄姿的,就寻思不对。”另一个流氓大声道,分明是喊给看热闹的人听,“来,你开个价,要是咱们兄弟觉得合适,也不失为一桩你情我愿的美事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流氓哈哈大笑,跃跃欲试凑近,包围他的圈子渐渐缩小。这些天无论是原矜,还是兰今,都待他如常人,除了午夜梦回被噩梦惊醒,得闲几乎忘了曾经在天阳派发生的一切。可这一刻,那些场景又历历在目。若他被这些人拉走,还会不会有原矜来救他?原矜会不会……嫌他脏?分明上回已经将他救出生天,他却还要……可他分明也不愿——“得闲。”有人唤他,是原矜清朗的声音。得闲倏地从混乱中清醒,才发觉自己眼眶湿了,嘴唇在恐惧中发颤。他又听得一句:“拿好你的剑。”等他回神,已接过原矜从空中扔来的木剑。平常练剑时,原矜也会将剑这样扔来,他接得很熟。他对上人群外原矜乌黑的眸,那人仍是那样沉静淡然,仿佛在道,你怕什么?出剑。是啊,有原矜在,他怕什么?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含泪咬牙,握紧手中剑,在几个流氓惊愕的目光中,提剑挥出。那几个流氓不过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又有同伙,时常在镇上欺男霸女,本就有不少人看不惯,只是怕被缠上不敢出头。得闲第一剑劈在流氓头子的颈上,换来对方一声愤怒又痛苦的嚎叫,心反而定了。这些人不是坚不可摧,就像他曾以为天阳派是无法逃离的地狱,偏有人只用一把剑,便破了禁锢他的牢笼。如今剑在他手,他不再柔弱无依。只要他不愿,他也可以出剑,与想强迫他的人搏一搏。原矜教过他的一招一式在脑中流过,他本能知道哪一招该怎么用,哪一式该怎么打。他跟随那人翩然的身影,最后一剑将扑上来的流氓挑开。围观的人更多,不知何时叫好声四起。得闲学原矜一样收剑站定,回头,原矜始终站在不远处,带笑看他。他脸热,拿木剑挤出人群,小跑向原矜。原矜与他并肩,远离人群,往另一条街走,问:“感觉如何?”得闲把木剑递回去,腼腆道:“手酸,肩和腰……也酸。”“你拿着吧,以后是你的了,改天我再给自己做一把。”原矜没接剑,道,“你学剑的灵性不错,融会贯通的本领也强,只是身体力量还单薄,坚持多练练就好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惊喜地抱好木剑,点点头。“回头我再教你几个招式,你练熟了,将来独自一人也能自保。”得闲弯起的嘴角僵住,心弦敏锐一绷。独自一人?为何他会独自一人?等他学成,有了自保能力,原矜便不要他了吗? 四、图谋 得闲心中罩上一层薄薄的阴霾,怀揣心事又跟原矜练剑一些时日,不安无从排解,又从原矜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中,知晓了原矜的伤心往事。原矜无父无母,唯二的亲人便是师父和师兄。他打小被师父捡回家养大,而师兄是师父的独子,和得闲一样,生来便是炉鼎体质。原矜十八岁那年出远门帮师父办事,顺带一路游历,孰料回到家,师父惨遭杀害,师兄不知所踪。原矜再无家可归,飘荡江湖几年,查出师兄可能是被天阳派掳走。他千方百计潜进去,却只摸到师兄刚凉透的尸身。天阳派在江湖中不算什么大门派,仅有的一点儿名气也是歪名,虽不至于人人喊打,可也没人向着。那日原矜屠了天阳派满门,是为报仇。他计划已久,买通人手,提前多日一点一点往天阳派吃的水源中下毒,每日都是计算好的微量。等积攒到毒发,便是派中人察觉,也无力回天。原矜剑术再高超,也不可能带几个杀手,便屠掉一个几十人的门派。其中的关键,便是那恰到好处的毒。那毒是兰今调制的,不要人命,只会教人行动迟滞。得闲疑惑为何不直接将天阳派的人毒死,兰今便解释。“一来毒性太烈,修道之人服下容易发觉,毒不入五脏六腑便被逼出,是白白浪费;二来那水源虽是天阳派在用,但附近保不齐有没有什么村落,误伤总归不好。”得闲偷瞧在给草药浇水的原矜,三心二意学兰今抖开竹匾中的药材,小声道:“你和原矜……是怎么认识的?”两人在原矜出远门替师父办事那年结识,后来原矜无处可去,便投靠了兰今。兰今:“我是个游医,居无定所;原矜调查师父的死和师兄的踪迹,飘荡江湖。我俩便索性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得闲不可名状地泛起酸,犹犹豫豫,终是忍不住问:“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兰今何其聪敏,听懂了他隐晦的语意,抖抖另一个竹匾,“我和原矜是至交好友,也算半个家人,除此以外再无其它。若你要问,直说也无妨。”得闲蓦地烧红了脸,只觉所有心思皆被看透,无可遁逃。他慌忙低头,不敢与兰今对视,生怕从那双清灵的眼中看到一丝嘲讽,笑他痴心妄想。他握紧竹匾边沿,羞耻又怅惘。便是原矜和兰今并无那层关系又如何,原矜那样好的人,还轮不到他来肖想。想来原矜救他,待他好,一是医者仁心,二是对故去的师兄有所歉疚,无从弥补,便便宜了同为炉鼎有相同境遇的他。只有如兰今一般冰洁卓越之人,方够格与原矜比肩。而他污浊如斯,便是做原矜的炉鼎,亦是一种玷污。转眼到了春末夏初,原矜下山行医,把得闲带上,要给他挑几匹轻薄的布料,拿去裁缝店做夏衣。裁缝店有个帮工的姑娘,是店主的闺女,认得原矜,见了他未语面先红,轻声细语地叫一声“原大夫”。得闲心一突,见她粉面含春,便知她对原矜藏着与自己一样的情思。这才是开始。进了原矜这趟目的地的村庄,不知是否他以己度人,得闲总觉得一路遇上的姑娘皆对原矜暗送秋波。大姑娘含蓄些,话都不敢多说;小姑娘仗着自己年纪小,无所顾忌,拿着野花野果跑过,嘻嘻哈哈往原矜手里塞。原矜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村子小,他又医术了得,来一回,基本全村人便认住了。得闲跟在原矜身边,不好意思地被村里人一同热情相待。他仍是腼腆不爱说话,只埋头给原矜打下手。临走,好几户人家要留他们用饭,原矜一一婉拒。得闲又听一位大伯道:“原大夫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没婚娶?原大夫你看,这是我们家春桃,年二八,也未嫁,是咱村的一枝花,正配得上你这样的……”得闲心重重一跳。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药庐路上,他心绪杂乱,没忍住小声道:“原矜,你会娶妻吗?”“嗯?”原矜似是愣一下,想了想,“说不好,或许遇上了合适的人便会想吧。”合适的人。得闲抓在药筐背带上的手收紧了。天气渐热,夏日正式来了,药庐四周越发葱茏。得闲也在天热前,拿到了裁缝店制好的成衣。成衣有三套,两块料子是他挑的,一块是原矜选的。拿到当日,得闲便换上原矜选的那身,得了原矜夸的一句“好看”,心满意足找兰今去了。他这两月吃得好,又用药养着,每日除了帮着干活,便是刻苦练剑,整个人健康不少,早不似初来时弱柳扶风。只是身体长期亏损,他身量仍算单薄,行走间便如云轻飘。原矜多看两眼他的背影,回过神,不由奇怪。许是他将得闲从天阳派救出的缘故,得闲对他向来有些依赖,他看得出,并不觉心烦,总是放任得闲。这一向得闲却不黏他了,改去天天缠着兰今。他有少许无所适从的失落,又明白这并非坏事。他的医术一部分还是兰今教的,得闲跟着兰今,的确能学更多。只是他不曾想,得闲跟在兰今身边,是“有所图谋”。仲夏之时,得闲大致读完兰今扔给他的几本医书,将自己需要的部分熟记,又在药庐中悄摸收集要用到的药材。又过一阵,兰今有事下山,照常归期不定。得闲终于等来药庐中只剩他和原矜两人,当晚略微笨拙地做了几个菜,又端出原矜自酿的果酒,鼓劲似的先给自己灌了两杯。原矜收完药材回来,便见得闲坐在桌边,脸颊晕红,守着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等他来开吃。 五、不轨 原矜说不清自己从何时开始觉得燥热发晕,兴许是对身边人太过信任,症状渐深他才觉出不对。他皱眉正要开口,却见得闲起身过来,屈膝跪在他脚边,小心抓住他的衣摆。原矜一怔,已猜到一半:“你在酒里……还是菜里,下了药?”得闲仰头看他,咬唇,小声道:“菜里,只有那一道。”他指一下自己只夹过两筷的菜,是原矜爱吃的茄子炒肉。原矜仍是镇静,不解低道:“为什么?你恨我吗?你是……给天阳派报仇?”他显然未意识到自己被下的是什么药。得闲注视他的面容,原矜颊边泛着薄粉,气息微重,眸中不染情欲,只有纯然的困惑。他甚至不气自己给他下药。得闲双膝挪动,贴到原矜腿上,心如擂鼓,手也发颤,却仍大着胆子搂住他的腰身。“我恨天阳派,又岂会给他们报仇。”得闲吸一口气,闭眼,抱了满怀的草药清香,声音微颤,“原矜,你知道的,我是炉鼎,你……你用我吧……你留下我好不好?”原矜静了几秒,得闲大气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他的神情。他感觉到原矜在推他的手,他咬牙不松开。“你给我下的,是催情的药?”原矜犹豫道,“你是不是……散香期到了?你若要我帮忙,不必这样,我和你讲过我师兄的事,我师父制出过几个方子,我可以给你——”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炉鼎除了会在欢爱时散出鼎香,成熟的炉鼎还有散香期,短则一两月一次,长则三四月。四溢的鼎香会吸引来附近的修道者,炉鼎则潮热难当,迫切想与人结合,状若动物发情。原矜还是把他想得太好,便是到了这个境地,也要替他找理由。得闲又羞又愧,却更情热难忍,那道茄子炒肉中的催情药原矜尚且能忍,却是只吃了两口的他先受不住了。他腿间有汁液淌出,胸脯也涨痛起来,原矜的声音变得时远时近。他拱到原矜胯间,正要往那处蹭,被原矜气息不稳地按住。“得闲——”“你若实在不愿,便把我当物件使好不好?”得闲的手贴上去,捂在他胯间,那处的物什已硬挺,原矜整个人都一颤,“或是……或是当作别人,我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肯要我——”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已是孤注一掷,他没别的拿得出手,与其等原矜遇到意中人成家生子离他而去,不如他不顾一切留住原矜,让原矜离不开他。别的自信他没有,可若论有多好用,他曾被公认是天阳派有过的炉鼎之最。哪怕原矜仅是贪恋与他欢好的无上快乐,或是贪图他的炉鼎体质对修为的增进,有所求总是好的。他不要原矜离开他,他不准原矜不要他。原矜握住他的手腕,得闲一时晃神,便被打横抱起。他以为原矜按捺不住,面红心跳,又安心靠在那温热的胸膛上,痴迷地嗅近在咫尺的草药香。怎料原矜只是将他带回寝房,放在榻上,便退后一步,脸上分明满是潮红,却仍在忍耐。“我去配药。”原矜哑声道,“你先忍忍,我会尽量……快一些。”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矜——”得闲不可置信地爬起身,眼泛泪花,急急一把抓住他的袖角。原矜后半句话吐字艰难,话音落尽,竟被得闲拽得踉跄一下,向前扑倒。得闲慌忙上前将他接住,不让他磕伤。猛烈的药性终于压不住,原矜鼻息滚烫,彻底软倒在他怀中。得闲本能收紧双臂,将人紧紧抱住,惊吓后有些茫然。上一刻他以为自己机会全无,不曾想这一刻竟峰回路转,他又拥了满怀草药香。原矜平日里看起来最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便是连想,得闲都想不出他陷入情态是何等模样。他在天阳派见过无数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脱光后无一例外急色地扑到他身上,今夜前他也曾想过,原矜是否亦如此。可到头来连衣衫都是他为原矜解的,原矜靠在他怀中,紧闭的眼睑发颤,双唇用力抿起,不像中了催情散,倒像被魇住。得闲疑心是不是自己没把握好剂量,药放太多,原矜又把一盘茄子炒肉吃了大半。他心焦起来,可事已至此,原矜若不发出来只会更糟,他顾不上慌乱,摸到原矜胯下那一根,踢掉亵裤,张腿便爬上去。他的花穴早在情动时沁出淫水,此刻湿淋淋一片。得闲咬唇,顾不得剥光衣衫,扶住原矜干净透红的阴茎,气息急促地往下坐。“唔……”许是被他身上散出的鼎香吸引,原矜的鼻尖蹭到他裸露的颈上,极茫然地嗅着。得闲被他闻得脸热,眼前人又是心上人,他的身早随心迷乱不已,花穴泌出更多润滑的汁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熟练地吞吃插入的巨物,心里未数到十,便汗津津将那粗长的肉具坐到了底。得闲心中满足,只觉自己被撑开填满,那条销魂物直捅进了他肚子里。他低头看原矜,原矜双颊红艳,乌睫颤动,似是极力要醒来,隐忍的情态美得摄人心魄。得闲痴痴凑近,轻轻贴一贴那嫣红的唇,只觉这样的原矜……就像被他迷奸了。他羞得耳尖都发烫,身体却诚实地敞开着,胸脯涨得更疼,交合处溢出更多淫水。他第一次馋起了一场床笫之事,正要动一动,好好尝够那根教他食髓知味的物什,原矜却在他怀中一颤,迷茫睁眼的同时,泄出的精水射了他满穴。原矜睁了眼,人并未清醒,只是注视着他,恍若全然不懂当前的状况。得闲猝不及防被射满了,无意识捂一下肚子,震惊过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极可能是原矜的初次。想来也是,原矜不曾娶妻,亦未曾有意中人,更不是那种会流连烟花之地的人。十八岁前他与师父师兄一同生活,十八岁后失去至亲,心中除了报仇便只有追寻师兄的踪迹。原矜完全有理由不曾尝过欢爱之事。得闲呆愣坐在他身上,心跳鼓噪,既惶恐,又无端涌上难言的喜悦。 六、缠绵 得闲赧然起身,软下的肉具从他穴中滑出,带出满溢的白浊。他本能夹腿,在原矜近乎懵懂的目光中趴下身去,握住那根被他玷污的玉茎,慢慢舔净,深深吞入口中。原矜的手按在他肩头,似是想推拒,五指却分明没使力。得闲吃得意乱情迷,抬眼看他的脸,只觉原矜那带艳色的面容是世间最烈的催情散,他极力忍耐才能保持一丝清醒。待原矜又硬起,得闲爬起来,挪到床头边的铜镜桌上。原矜的视线追着他,似是不懂为何自己还难受,他便走开了。在这样的目光中,得闲心满意足,错觉原矜眼里唯有自己一人。他强忍羞怯架起腿,对原矜大张开。夹不住的白浊从他熟红微敞的肉洞中流出,他双手将洞口掰得更开,极为笨拙地勾引榻上之人:“原矜,你过来……插进这里。”这一招生了效,榻上人犹疑起身,终是被勾过来,灼热的硬物顶在他腿间。原矜的脸在他颈间乱蹭,分明迷恋他身上的香,下身却不知为何迟迟没动作。得闲羞得眼眶都红了,又渴求被他填满,双手颤着掰得更用力,小声道:“你进来……先进来好不好?原矜……”原矜一顿,意料之外地出声了,嗓音又轻又沙哑,明显人迷糊着。“进……哪个?”得闲顺着他的视线朝下看,整个人更如火烧,臊得说不出话。他原意只想掰开花穴,叫原矜插进去,却因两个肉洞相距不远,他羞怯之下又不敢细看,连后穴也一并掰开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答,原矜便没动作,哪怕鼻息急重,也只驯顺地吸他颈间溢出的香。得闲:“都行……你随便……插一个……”话落,那条巨物便在他腿根蹭过,没入他软烂的花穴。得闲松了手,改为搂上原矜的肩颈,双腿自然而然收拢,交叉在原矜腰后,紧紧圈着他。他贴在原矜耳畔,羞赧地小声叫:“嗯……再深一些……呃呜……顶到肚子了,还要……”原矜生涩得毫无技巧,只照着他的要求做,即使人不清醒,也没把他弄难受。得闲在起伏的情欲中渐渐发觉,便是在混乱中,原矜也注意着不要他疼。那感觉很奇怪,得闲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事。没人会在使用炉鼎时顾及炉鼎的感受,就如同没人会在用一样物件时,考虑物件是否会疼。他眨出泪花,仿佛置身于春日暖融融的日光下,身心舒展,熨帖到骨缝里。这一回原矜持久不少,得闲被捣得花穴湿透,里头的软肉都在抖,痉挛着吞吐粗壮的肉柱。他在高潮的边缘抓挠原矜,光裸的小腿再夹不住那截腰身,垂下,被捣得一颤一颤。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深……呜——不要了……”那顶弄的肉具顿住,得闲未来得及反应,花穴骤然一空。他从将要攀上的顶峰跌落,急喘着,一时回不过神。“呃呜……原矜……原矜……”他缓缓醒过神,明白自己方才乱哼了些什么,原矜又为何停下。得闲羞恼,埋头捶他道:“不是真的不要,你快……快回来。”待原矜被他绞得又泄了一回,得闲将腿盘在他身上,不许他撤出。很快埋在花穴中的茎身便再度硬起,这时得闲已确定自己是没把握好药的分量,以原矜这个劲头,只怕今夜漫长。可这人是原矜,他不怕夜色绵长,只巴不得长一些,再长一些。他小声要原矜停一下,两腿颤颤走到房中央的圆桌边,点上油灯。夏天日头长,夜幕正降临,得闲将油灯搁到一边,上身趴上木桌,撩起衣衫下摆堆在腰后。他脸热回头,在暖黄的火光中看向原矜,并紧双腿,勉强夹住浇满花穴的浓精。他用手扒开两瓣厚软泛红的臀肉,露出深藏其中的后穴。“这里也……”得闲晕红着脸,胡乱勾引,“也要插一插。”原矜过来,照他的要求,慢慢把阴茎挤进紧窄的后穴。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低吟,摸到原矜的手,按在自己腰上,教他如何握住那里操自己。他摇晃肉臀,后穴贪婪地将肉柱吞进,又在微微上翘的柱身勾过敏感处时惊喘痉挛。后面的洞很快被操熟,汁水淋漓,激得他整个白软的臀不住打颤,腰肢扭得厉害,想躲闪又情不自禁迎合。得闲前面的洞也夹不住,他带着哭腔哼叫,塌腰张腿时,花穴断断续续喷出淫液来。他哭喘道:“不行……要流出来了——”原矜似是顿了一下,松开握住他腰身的手,一手抬高他的腿,另一只手摸到他腿间,捂住那刚喷过水的花穴。得闲惊叫一声,明白原矜纯粹的用意,身体却放荡地被摸得险些又高潮一回。他下头两片花唇张着,全然护不住那小而敏感的花蒂,便和敞成个小洞的花穴一并,都压在了原矜潮热的手上。得闲后穴被捣一下,前头便被带得在那手上磨一把,没几下,就磨得尝到甜头。得闲一面羞臊觉得亵渎,一面意乱情迷扭腰沉胯,边吞吐粗长的肉具边在那手上前后摇晃地骑。第三轮结束时他后穴也被射满,裹在衣衫前摆中的阴茎被操得泄了。得闲转过身,绵软地挂在原矜身上,要原矜带他回榻上。没过多久原矜又起反应,却只坐在他身边,哪怕煎熬得满头细汗,也不曾来强迫他。得闲从迷瞪中缓过神,对上原矜的视线,又心疼又懊恼,早知药这样容易过量,他该再谨慎一些的。他爬过去替原矜舔一会儿,含够了便起身,要原矜扶住他的腰,自己扒开花穴,将那沉甸甸的东西直直吞入肚中。“呃嗯……”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解开自己的外衫,露出白皙的胸膛,那里早便颇为明显地涨起,鼓成两个小小的形状。他扣住原矜的手,带着他五指张开,握在自己一边的胸脯上。“要这样……这样抓……”他小声引导,又羞又直白,“揉也可以,这样……用力一些……呃嗯——”他的身体早被调教熟了,情动时胸涨得疼痛,待欢好操透了,一挤便出奶。得闲又痛又爽,哭叫出声,细小的奶孔张开,被抓得溢出一股浓白的奶水。他见原矜怔怔的,被溅了一脸奶汁,羞耻得不由夹腿,被喂饱的花穴痉挛着,也涌出水来。他知道原矜不会拒绝他,便红着脸,得寸进尺地挺胸喂到原矜唇边,双乳鼓胀,奶尖嫣红。得闲:“要用嘴……用嘴吸,把奶都吸出来……”原矜果真没拒绝,迟疑一下,埋头将他一侧乳尖含入口中。得闲抱住他,几乎被这样的景象迷了眼,小心摸他红润撩人的双颊,羞臊道:“咽下去……也不妨事的,你……”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到原矜喉咙滚动,将吸出的乳汁悉数吞咽。 七、悱恻 晨光熹微,得闲难得彻夜无梦,醒来时人有些恍惚,一时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地。他有莫名的欣喜,又夹杂难言的不安,身子一动,渗进骨缝的酸软便席卷而来。得闲闷哼一声,本能半蜷起身,腿间使用过度的酸胀却更清晰,有黏液沿着腿根淌下。他一顿,昨夜骑在原矜身上要个没完的记忆纷纷苏醒,前头的花穴射满了,他便叫原矜射进后穴,还要原矜捂好含不住精水的肉洞……他记不清自己吞了多少原矜的东西,最后只觉肚子都涨了,若他尚有生育能力,只怕就要揣上原矜的种。得闲越想越脸红,不由抚上自己的小腹,错觉那里还鼓着。原矜睡在他身旁,与他同盖一床薄被,呼吸绵长,仍在沉睡。得闲小心翻身,趴起来看他的脸,原矜双颊仍透出薄红,连眼尾都是淡粉的,仿佛药效未清。得闲第一次这样看他的睡颜,连呼吸都放轻,红着脸轻手轻脚,试探摸到原矜下身的物什,不烫手,已然是软的了。得闲松一口气,这才安心,羞臊地收回手不敢再碰。他忐忑到极点。昨夜原矜不曾真正“使用”他。得闲是到了后半,才在前后都被喂饱的餍足中迟钝想起,他是来做原矜的炉鼎的,他要让原矜尝到他对修为的助益,方有由头一直留在原矜身边。否则他这一夜,不就相当于纯然迷奸原矜,占尽便宜吗?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炉鼎采补,须得采补之人在交合中运行功法,汲取炉鼎体内之灵气。得闲料想原矜不曾用过炉鼎,没这个意识,便哄他运行功法。原矜一整晚虽不清醒,却极听他的,偏这一点如何都不肯照做。得闲急了,泪汪汪地求他,原矜顿了一阵,才沙声低道:“可这样……对你不好。”得闲抽噎:“如何不好?你不做……才不好。”原矜擦他滚落的泪珠,无措地要他不哭。得闲何曾被这样哄过,无端的委屈混杂惶惑一同上涌,眼泪越发如断线珍珠。便是这时,原矜叫了他的名,极其轻柔:“得闲。”得闲犹记得自己那一瞬的心情,恍若遮羞布被扯下,他浑身紧绷,肉穴绞紧,竟被唤得直接射出来。他疑心原矜清醒了,羞得想起身逃离,直起腰却腿酸地跌坐回去,更被插得哭叫着喷出淫水。得闲捧住满得发撑的肚子,泪眼蒙眬,怯怯地看原矜,却并未如预想中一样被推开。原矜只温柔地抚慰陷入高潮浑身狼藉的他。沉睡中的原矜乌睫颤动一下,得闲一惊,险些手一抖将下颌磕在榻上。他慌忙退开,小心躺回去,只觉腿间流出的汁液将身下的凉席洇湿。待原矜起了,他一定将整套凉席薄被都洗净晾干。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揣着这个念头,分心留意原矜那边的动静,原矜却没醒,只轻轻动了动。得闲迷迷糊糊渐渐又睡过去,再惊醒时天光大亮,他揉揉眼,下意识朝身侧一摸,那处早没人了,被席已经凉透。得闲彻底醒了,顾不得周身酸痛,慌慌张张爬起身,将衣衫系好,冲出屋门。原矜不在他自己的寝屋,也不在疱房,前院后院都不见人。得闲跑完一圈,惶惶不安地撑着双膝喘气,忽然听见吱呀声响,猛一抬头,是原矜推开竹编的院门。原矜身上带着水汽,青丝散落,还半湿,衬得面容如雪,姣好又苍白。他见了得闲,垂眼,将手中换下的脏衣物拿好,抿唇往自己屋里走。明明擦身而过,他却连话都不同自己说。得闲心一慌,攥紧手,掌心感受到指尖的凉意。他惊惶地小声叫:“原矜。”原矜脚步顿住,没回头。得闲:“我……我……”他不知该说什么,急得眼眶发红。原矜低道:“我今日晚些,要下山一趟。”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得闲立即道:“好,我和你去。”原矜:“不用,我自己去。”得闲一愣,眸中霎时起了水雾,怯怯颤声道:“可我……想和你一起。”原矜静了片刻,只道:“你在这里。”他推门进了自己屋。得闲呆怔在原地,看着他合上的门。原矜傍晚下山,在他走前,得闲跟前跟后,试图让原矜待他和平常一样。可原矜分明在避他,除了偶尔应答两声,连话都不和他多说,更不看他。得闲见他又一次从自己身旁走开,心渐渐凉透,几乎压不住满腔恐惧。原矜这样对他避如蛇蝎,果真是……嫌他了。他是不是错了,他不该对原矜用那样下三滥的伎俩……可除了这个,他还有什么?他用什么能把原矜留住?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从未见原矜这样冷淡过,原矜生性和顺,虽不凶他,但想必心中已满是厌恶。得闲恍惚绝望。原矜收拾好出门,他咬牙,拼尽最后一丝勇气上前,从背后紧紧搂住原矜的腰身。“求求你,带上我好不好?去哪里都好,我想……想和你一起。”原矜的手按上他的手臂,推了推,分明在拒绝。“我昨夜只是……我喜欢你,鬼迷心窍……”得闲哽咽不松开,把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扑簌,“我不会了,不会再……再那样,求你……别不要我……”原矜静止许久,终是将他的手拉开,不容置喙。“你留在这里。”原矜道。他拿上初见时屠了天阳派满门的佩剑,再无二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得闲仿佛被抽干周身力气,原矜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他再站不住,任由自己跌坐在地,蜷缩在桌脚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