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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隋屹联系完老板又给他哥打了个电话,把车牌和位置报了,意思是自己撞坏了别人的车,问他哥能不能跟山上的地头蛇打声招呼,帮忙处理一下。毕竟没跨市,这点关系还是有的。他们撞车的位置接近本地人的聚居地,不一会儿就来了三辆车,分别是警车、车行老板的面包车和地头蛇的轿车。大概是他哥打过招呼的缘故,交警下车直奔着面包车去了没管他俩,车行老板本来气势汹汹地奔着隋屹来,被地头蛇叫住又换了一副面孔,点头哈腰地给人递烟。他们现在各忙各的,但一会儿总要找过来,隋屹趁着这点时间弯下腰,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和方青颂视线齐平,看着他的眼睛一句一句地吩咐:“你先回酒店休息,把我微信置顶,有什么不舒服第一时间找我,听到了吗?”方青颂好像没听见,他的眼睑有些泛红,目光迷茫无措,仿佛蒙了层雾,额角的细汗在白皙的面颊上流下一道不清晰的水痕,如果隋屹再细心一点,就能看见他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不像隋屹从小被创到大。面包车冲着自己撞过来的那一刻,方青颂的大脑和感官前所未有地清醒,车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尖锐刺耳,沉重的撞击震得他胸腔闷响,心脏在受惊后剧烈泵动,骤然加速的血液窜得血管麻痒,濒死的恐惧和寒冰一样的冷感从指尖向心脏蔓延,视听麻痹,他在震颤中连呼吸都做不到。这种惊恐的失控一直持续到车门拉开的那一刻,凉津津的雾汽混着Alpha的气息涌进车厢,隋屹拉住他的手,把他从那片可怖的空白中剥离出来。飙升的肾上腺素直接导致了神经递质失衡,但方青颂过于紧张,在离车后的一段时间里甚至都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后颈在微微发热。交警测出面包车司机酒驾,把人扣上车后,朝隋屹他们走来。人多眼杂,隋屹脱下自己的冲锋衣给方青颂套上,拉链拉到顶,用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贴在他耳边沉声说:“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了。”他今天本来打算去酒吧,打扮得很机车,内搭就穿了一件宽肩无袖背心,宽大的领口显得脖子瘦长,紧实的肩颈线条和铭牌锁骨链一并衬托着桃核一般的喉结,性感得恰到好处。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青颂的视线被兜帽一遮,完全聚焦在了他的锁骨上,隋屹体脂薄骨架大,关节处的骨骼比一般人清晰得多,明明是完全放松的状态,骨窝依旧明显,银质的双层铭牌吊坠在蜜色皮肤的衬托下亮得晃眼。在隋屹看不清的阴影里,方青颂睫毛微颤,很轻微地舔了一下嘴唇。他和隋屹没有喝酒,不是交警的重点对象,吹了两口气走个程序,由地头蛇开车送回了酒店。隋屹还要去做笔录,把方青颂送进门就走了。情绪高度紧张对精力的消耗不容小觑,方青颂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被困意拖住了,房间潮冷,他裹着隋屹的冲锋衣在床上蜷作一团,本想休息几分钟就去洗漱,却不料一阖眼就陷入了昏沉的睡眠之中。隋屹解决好一切已经将近凌晨,酒驾的人拘了,老板的车赔了,地头蛇让他代自己向他哥问好应允了……走进酒店,隋屹扶了扶额,为了保证自己跟人调情时头脑清醒不犯困,他泡吧前都会喝一杯冰美式提神,今天也不例外,谁知道吧没泡成,在派出所泡了半宿。比熬夜加班更痛苦的是不受控制又闲出屁的通宵。早知道让地头蛇给他送酒吧去了。隋屹心里这么想,走进酒店又觉得还是回来好,万一方青颂有点什么事他能第一时间赶到,毕竟对方是因为他才出的车祸。到了房门口,隋屹一揣兜,半天没摸着房卡,突然想起来自己出门前把卡揣冲锋衣兜里了,冲锋衣给方青颂穿了。还好手机一直握在手里,隋屹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给自己开下方青颂的门,他进去拿个房卡就出来。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的第二性别酒店都登记了,前台不可能大半夜给一个Alpha开Omega的房门,而且极具正义感的前台小姐还义正言辞地警告他:“先生,我们酒店有权拒绝您的要求并为他报警,请您自重。”是真没见过黑社会啊。不过隋屹也就心里嘀咕,他不是喜欢借背景压人的人,转头给方青颂打了微信电话,接通后直奔主题:“喂,开开门,我房卡在你那儿。”电话那头没有回应,但隋屹听到了房门里头有动静,想必是方青颂起来了。门锁落下,房门从里面拉开一道缝,山雨的清香云雾一般漫出来,萦绕在隋屹鼻尖,犁鼻器发出的暧昧讯号短暂地扰乱了隋屹的思绪,他的瞳孔紧收,不敢相信自己闻到了什么。不论Alpha还是Omega,分化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束自己的信息素,不需要任何人指导,完全是刻在DNA里的本能,就像呼吸。没有Omega会突然发散信息素,就像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停止呼吸。如果一个成年Omega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他发情了。方青颂站在半开的门后,发情热使他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柔和的五官蒙了一层暧昧的细汗,散落的发丝拂在颊边,轻柔似水地充盈了腮庞的弧线,平日的疏冷被炙热的情期融化,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出真实柔软的本质。沁人心脾的清香不断钻进鼻腔,隋屹按捺住挣动的心脏,伸手去摸自己外套的衣兜,拿到房卡后强作镇定问他:“你没有抑制剂吗?”方青颂抬眼看他,青绿的眸子藏在睫毛月牙状的阴影下,妩媚而迷离,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隋屹,鼻翼翕动,深深地嗅着隋屹身上的汗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身上好香啊,别动,让我闻闻……”这话对于Alpha来说无异于“你的鸡巴好大,别软,借我蹭一下”。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看方青颂的鼻尖就要贴到自己胸膛上,隋屹抬起手卡着喉咙扼住了他的下颌,喉结滚动,声音沉凉:“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知道……我知道的……”方青颂头脑昏昏沉沉的,鼻腔酸得要命,尖锐的刺痛一阵一阵往头顶钻,他只知道隋屹身上好闻的气味能让自己舒服,他掰开隋屹的手,像讨好周律那样,将自己的柔软脸贴到隋屹掌心之中,张开嘴给他看自己红润濡湿的口腔,在隋屹的注视下低头含住他拇指的指节,舌尖搅动,像给周律舔鸡巴那样,一寸一寸地把他的手指往嘴里吞。隋屹望着他,眼神比平时复杂得多,他能感觉到方青颂湿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虎口处的皮肤上,听到唾液在口腔中翻搅的水声,方青颂吃得很熟练,隋屹的指腹几乎摸到了他的舌根,他依旧能很好地呼吸和吞咽口水,含着指头吮得滋滋作响。不用看都知道,平时没少给男朋友舔鸡巴,下面肯定也被操熟了。被标记过的Omega对抑制剂有很强的耐药性,以方青颂现在的失控程度,离完全发情也没几分钟了,到了这个阶段,抑制剂打进去也就比生理盐水浓一点。幸亏他男朋友没有完全标记他,还能用临时标记帮他压住情热,否则方青颂可能会活活烧死在发情期里。权衡利弊之后,隋屹缓缓抽出拇指,阴着脸把手上沾染的唾液一股脑揩到方青颂潮红的脸上,反手轻轻掴了他一掌。“唔……”方青颂面上刺痛,不明所以地仰起脸,痴愣愣地看着他,眼眶里霎时蓄了两滴泪,他的脑子被发清热烧得迷糊不已,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明明舔得很卖力了,这个人为什么还要生气。隋屹也没打算让他猜,拦腰扛起方青颂,一把丢在床上,冷冷地盯着他,语气生硬:“刚刚那一巴掌是替你男朋友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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