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约瑟夫把自己扔到床上，盯着天花板的月光思绪万千。神秘人不惜杀害他父母来掩盖项目，这个项目要么需要特级权限才能查看，要么是个幽灵项目，没有被记录在案。不管怎么样，先让埃德蒙查查他父母参与的项目。他不要你。脑海中蓦然出现一个声音，可怜的小狗。愤怒、悲伤、沮丧如风暴般席卷而来，他坐到床边，脚面碰到微凉的地板时找回一丝平静。没有想太多或者说应该如此，他从衣柜里挑了一件低至胸口的黑色v领T恤和一条紧到几乎穿不下的裤子。镜子里的他每块肌肉都被紧致的织物包裹，勾勒出健硕挺拔的身形以及令他十分满意，令他伴侣也同样十分合意的圆润的屁股。金发男人扬起脖颈，指尖划过喉结，露出惑人的笑容。正当约瑟夫要下楼时，身后传来房门开关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迪恩说：“你去哪？”“去酒吧啊。”他转身挥手，“晚安，迪恩。”抬起的左手还未放下，又一次被变种人抓住，约瑟夫翻了个白眼，“又来？”“不许去。”“什么？为什么？”约瑟夫向后拉扯手臂，却被该死的变种人束缚的动弹不得，他有些恼火地冲男人低吼：“放开我。”变种人将他压到墙上，困在两臂之间，再次重复，“不许去。”他的眼眸幽暗，沉沉如深海之渊，双唇绷紧抿成一条直线，危险而又该死的迷人。约瑟夫的喉结上下滚动，湿润的舌尖舔过上唇，“为什么？我可不知道...”他凑近变种人，几乎贴着他的嘴唇呢喃：“你能限制我的身体。”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吻上迪恩僵硬的嘴唇，舌头滑入双唇间的缝隙。在一声微弱的叹息后，变种人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回吻。变种人的亲吻绝对称不上温柔甚至是粗暴的，他攫住人类的嘴唇碾压，与他的舌头肆意交缠，互相交换来不及吞下的唾液。约瑟夫攀上他的脖子，将自己的火热贴住另一个，坚硬的触感激起他后背的汗毛，呜咽着发出满足的叹息。“有人说过你的吻技太棒了吗？”他抓住迪恩的衣服向上拉扯，迫不及待地要把这碍事的布料脱掉。当他突然被迪恩推开时，他还半阖着眼，沉浸在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带来的快感中，全身散发着“快来操我”的情欲气息，“怎么了？”迪恩背过去的脸隐藏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没过一会，他看向约瑟夫的眼眸恢复几分钟前的冷淡，丝毫看不到动情的破绽。“你需要休息，去睡觉吧，约瑟夫。”金发男人牵了下嘴角，捂着额头靠到墙上，愤怒又不可思议地摇头，“去你的，迪恩。”“对不起。”“够了，我恨对不起。”迪恩垂下眼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停顿片刻后，转身离开。男人的背影无论何时都挺拔如松，此时约瑟夫却从他微微扬起的后脑勺看出些许无奈和悲伤。“承认吧，迪恩，你想要我。”迪恩脚步一顿，未作回应。“你在逃避什么？”迪恩一声不响的回到房间后，约瑟夫也失去了去酒吧猎艳的兴致，但理性的想，眼下他确实不能去鱼龙混杂的酒吧，他可能会因为喝醉然后被人关到什么地方去。他换上舒适的睡袍，坐靠在床头闭目。老实说，那条裤子紧得快把他的蛋蛋挤爆了，他不会再想穿它去寻找夜晚情人了，否则他们只会看到两个被挤扁的可怜的小家伙。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脑，放点音乐。”约瑟夫对着空气呼唤，声音从四面八方渐渐响起，汇聚成强烈跳动的音节，“换首助眠的。”这套老房子装的还是二十年前的第四代居家人工智能，只能对下达的口令或手势做直接的回应，此外可控制在同一网络下的全部电子设备。不像绮莉是第十六代，除了被授权可访问的全部数据库，它们还能实时检测环境、人体，避免发生事故、给出宜居的生活意见、满足情感交流等，特别的是，每个人工智能拥有自己的“性格”，比如话痨绮莉，优雅的伊莎，旨在与人类更加亲近。如果是绮莉，此刻会扫描他的面部，然后说：“库克先生，我建议您保持充足的睡眠，长期的睡眠不足会导致您记忆力下降、免疫功能失调、反应迟缓等，您可尝试在早上适量的运动，睡前喝杯热牛奶。”他竟然有点想把系统升级成绮莉，这太不妙了，他需要睡眠。约瑟夫压进柔软的枕头里深深叹气。昨天是葬礼前夕，另一个宇宙的他在局里看了一天宇宙成像，心里想着迪恩在浩瀚苍穹中沉浮看到的景色也该是眼前一般，绚烂而神秘，孤独又绝望。兴许是耗尽了所有的悲伤，此时的他没有痛苦，更多的是平静，或者说是心如死灰，像跳下悬崖，任由自由落体下坠，无法也不想自救。如果如他所想，两个宇宙的时间流逝速度相同，那他的今晚便是迪恩的葬礼，今晚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入睡。他无法承受迪恩湛蓝的眼眸在照片上变得灰白，更加无法承受对着一口没有遗体的空管才致对迪恩——他的爱人——的悼念词。约瑟夫闭上眼，眼角有些许温热，只是想象就已让他感到心悸窒息。他看着白色的房门揉了揉胸口，知道迪恩在离他两米远的另一头，犹如沉入深海的挤压感得以减轻。几下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熟悉又令人意外的声音隔着老式的木门响起，“我可以进来吗？”约瑟夫眨眨眼，直到门外人再次询问，他才确定那不是幻听，马上欣喜的回应——他当然不会拒绝迪恩的任何一个要求。男人推门而入，胳膊下夹着被褥和枕头，约瑟夫猜他知道迪恩来他房间的原因。“你不需要这样做。“他顿住，笔直地看进迪恩的眼里，眉眼舒展开轻松的笑容，”但是，我很开心，谢谢你。“迪恩在床边铺开被褥，约瑟夫的视线顺着黑发男人整理被子的手移到他冷淡的侧脸，床头的暖光穿过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柔和了棱角分明的轮廓。沿着隆起的肩颈和背脊线条向下，直至由于跪着压被角而抬起的臀部，与下陷的腰肢勾勒出性感的弧度。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发男人不由地吞咽以湿润突然干渴的喉咙。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简单又漫不经心的询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睡床上。嗯…我是说，这张床有2米宽，它对两个男人来说也很宽敞，而且比地板要软的多…”是的，他绝对没有因等待迪恩的回应而紧张。值得庆幸是，黑发男人只是停住动作思考了一小会，便坐进了约瑟夫腾出的半张床里，甚至没有用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当迪恩整个人都躺进那半张床并且和他同盖一条被子时，不得不说，约瑟夫感到他有点得意忘形——他想触摸身旁的男人，当然，这无疑是个错误的念头，如果他还想迪恩在他床上的话。他们隔了大半个枕头，约瑟夫第一次后悔搬进老房子后他换掉了1.5米的单人床。约瑟夫脱掉睡袍，光溜溜的滑入被中。他还想就裸睡的行为调侃一番迪恩，但在他陷入柔软的枕头后片刻，睡意不可抵挡的袭来。金发男人嘟囔了两声，像个熬了半宿终于等到圣诞老人送给他心爱玩具的小男孩，心满意足地入睡。“你也好梦，乔。”约瑟夫醒来时，身旁的半张床面平整，躺在上面的人起来已有段时间。他翻身埋进另一个枕头，那里还残留着变种人洗发水的清香。他贪婪地深吸，一只手来到身下，握住晨勃的硬挺套弄起来。他确实做了一个好梦，梦到他和迪恩去一颗星球上执行勘探任务，飞船在降落时出了意外，他们无法回到地球，所幸这颗星球和地球一样山清水秀，非常宜居。他们造了一间木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冬日的清晨，屋外飘着小雪，炉子上烧着热水，火炉里的干柴发出劈里啪啦的爆裂声，屋里的一角，他被迪恩压在狐皮制成的床褥上冲撞。“我的金发小婊子，你会任我随意摆布吗？”变种人轻咬他的耳朵发出性感低沉的喉音。“是的，我会，求你用力——！”“操我！”约瑟夫呻吟着射在手上。约瑟夫洗完澡下楼时，艾比盖尔刚被埃德蒙接走。他踢踏着拖鞋慵懒地走进厨房，在干净整洁的餐桌上还放着一碗被牛奶泡软的麦片。他舀起一勺麦糊，一边咀嚼一边和正在为他泡咖啡的迪恩说早安。“今日凌晨六点，霍尔伯格的东南沿岸惊现垃圾山，绵延百里。”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早间新闻，新闻里说霍尔伯格——位于联邦海岸的一个港口，在一夜之间出现了数量惊人的海洋垃圾。约瑟夫端起碗来到电视前，被前线的现场画面震惊到瞳孔放大——由塑料、玻璃、泡沫等固体废弃物为主的垃圾堆成了一座座小山，沿着海岸连成数百里的垃圾山脉。“迪恩，你过来看看这个。”电视镜头切换到航拍垃圾带，再切换到几艘被垃圾淹没的渔船和货船。相关工作人员已赶到现场，从他们穿的制服可以看出。约瑟夫回头对上迪恩紧缩的眉头，从他深蓝色的眼眸中能看出些许不安。“30年前，全球人口剧增，垃圾的产生也随之指数增长，人们已无法处理日均10亿的垃圾量，只好倾倒进大海。”迪恩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霍尔伯格现在已经被垃圾填平了。”约瑟夫又将视线移回电视，他敏锐地发现了画面中的不对劲。现场已被封锁，应该只有记者、警察以及负责处理该事件的相关工作人员能进入，而这些人都穿着代表各自身份的制服，但其中却有一个身穿常服的背影，时而出现在镜头中。约瑟夫隐约觉得这个人和目前发生的事情肯定有所关联。“专家指出，如此数量可怖的垃圾不可能是潮汐带来的。目前，联邦海洋大气局还未对此现象发表申明。”早间新闻的主持人维吉娜用她沙哑的声音继续播报下一个新闻，“橄榄球明星运动员…”“你说霍尔伯格在你的宇宙现在是个垃圾场？”约瑟夫不可置信地望着迪恩，突然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挥舞着手臂在身前比划。“等…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吧。但既然你能穿越过来，那垃圾也可能可以。上帝啊。”“事态变得更严重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了。”约瑟夫表现出少有的认真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