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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砍树 看病

    孙夏下去后,荣信辞先让他随便吃了点早餐。他是医学博士生,对健康这件事有精准的把控,像宿醉后只需要来一点解酒醒神的饮品或事物,比如他刚刚喝的一点酒,比如孙夏正在吃的热汤手擀面。吃过饭后,荣信辞让孙夏在自己对面坐下,说道:“给钱吧。”孙夏拿出了手机:“您账号给我。”“我自己转。”荣信辞飞快地将孙夏的手机抢了过来,“谁知道你拿到我的账号会不会骚扰我。”孙夏道:“不会。”他巴不得现在立马离开。荣信辞摆弄着孙夏的廉价手机,手机是他从来没听说的牌子,屏幕还都碎了一块,他皱着眉问道:“钱在哪儿?”“微信里。”孙夏一般都是用微信收付款。荣信辞打开微信,很快找到了钱包,孙夏钱包里有八万块,但荣信辞并不着急转账,而是点开了页面上方的账单。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倒要看看孙夏平时花钱花在哪儿。没想到账单一拉下来,荣信辞却看得生气。孙夏不知道他在翻自己的账单,还说着:“您转吧,密码是201911。”好一会儿,荣信辞却恶狠狠地抬起头,问他:“陈礼森抽成怎么抽成那么多?”孙夏的账单非常简单。除了超市和菜场付款,他在外吃的每顿饭最高不会超过二十,账单里经常有跟潘佑安等几个人之间相互的小额转账,偶尔会有酒吧或者夜店的大额支出,但很快不同的人会给他转回来,荣信辞推测应该是别人让他先垫付。此外,就是唐玖或者其他客人给孙夏打的卖身钱,一般是2000或者3000,偶尔会有8888、10000,但是孙夏常常会在收到钱后又给陈礼森打一笔钱,大概就是孙夏收到钱的十分之八或者十分之九。荣信辞明白了,这是陈礼森给孙夏介绍人后的抽成。“啊?”孙夏有点懵。荣信辞握着手机,又重复了一遍:“陈礼森给你介绍人抽成怎么抽那么多?”孙夏疑惑:“不都是那么多吗?”“屁!”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荣信辞低声骂了一句,“陈礼森这东西还真够狠的!”就算是高级外围里专门做妈妈桑、拉皮条的人也没陈礼森抽得多,抽九成,真他爹的周扒皮。孙夏却变了脸色:“不许你骂森哥!”他第一次那么凶地跟荣信辞说话,却是为了陈礼森,荣信辞差点气笑了:“你个傻叉!”要不是认识孙夏好几年了,他才懒得管孙夏的事。荣信辞见他还一脸不忿,嗤笑了一下,然后故意说道:“陈礼森就是个贱人!贱人!贱人!”孙夏气得不行,扑过去捂荣信辞的嘴:“不许你骂森哥!”荣信辞被他扑到在沙发上,干脆张嘴咬了孙夏的手一口,孙夏啊了一声松开了,荣信辞说道:“你信不信我当着面骂他贱人,他也只会笑嘻嘻地说荣哥骂的真好听。”“那是因为你给钱。”孙夏在这一点上非常拎得清。荣信辞没想到涉及到陈礼森了,孙夏不仅胆子大,脑子都转得比平时快了,他一巴掌拍在孙夏的屁股上,说:“让开,奶子压在我身上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夏嗖地一下爬了起来,坐到一边去了。荣信辞看他脖子都红了,嘲笑道:“还知道害羞?早干嘛去了。”不过……真软啊,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孙夏的胸。孙夏别开眼,道:“您快转吧,转了我走了。”荣信辞却又看了一眼余额,问道:“这是你所有的钱?”“不是,其他的在银行卡里。”孙夏回答。荣信辞又问:“有多少?”孙夏想了想:“二十二……”不对,他为什么要告诉荣信辞。“加起来才三十万?”荣信辞皱着眉头,“你的钱呢?”他认识孙夏到现在都四年了,孙夏就算每次都抽九成给陈礼森,也不该只有这么点钱,而且就账单来看,孙夏衣食住行的花销还很节省。孙夏扭头看他,一脸不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荣信辞没好气地说:“问你你就回答。”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夏被他唬住了,说:“我哥的爸爸生病了,之前打了些钱给他。”不然他治好奶子,也够他用一辈子的抑制剂了。“你哥和你不是一个爸爸?”荣信辞问。孙夏点头:“我和我哥同父异母。”荣信辞明白,他说的他哥的爸爸应该是个男性Omega或者Beta。荣信辞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哥怎么不自己打钱?”“因为我哥死了。”孙夏说。荣信辞张了张口,原本涌在唇边讽刺的话说不出来了,只干巴巴地问:“那你爸妈呢?”“我和我哥的爸爸是个酒鬼,我另一个爸爸被他家暴受不了,离婚走了。”孙夏快速地说完了不肯再说了。他没有什么可怜的模样,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荣信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发闷,他掩饰地低下头,用孙夏的微信加了自己的微信,然后说道:“你不跟唐玖了,打算干什么?”提起这件事,孙夏萎靡:“……先把胸治好吧。”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能先治好再看看怎么办了。“你这点钱可能不够。”荣信辞说道。孙夏懵了:“啊?”荣信辞读博的学校就有专长信息素病的附属医院,他又本来就是研究信息素的,他解释道:“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状况,但是你现在应该属于激素和信息素双重紊乱,这个还是医学难题。而且,你没有社保吧?”孙夏摇摇头。“没有社保,很多项目和药都报销不了,如果还需要长期调理,你这点钱肯定不够。”孙夏咬唇:“那怎么办……”“给自己打针的时候干什么去了?”荣信辞没好气地拿自己的手机通过好友申请,“就非得让唐玖包?”孙夏不好说是陈礼森让他缠着唐玖,只沉默地低下头。好一会儿,他闷闷地说道:“您转钱吧。”大不了就继续做鸭子,就是这两年他不如以前水灵了,本来就不讨好,可能客人就更少了。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荣信辞看着窗外,将两只手机叠在一起交换着玩,突然说道:“你去把外面那两棵树砍了,砍了我就不收住宿费了。”孙夏精神一振:“真的!?”荣信辞点头,又让管家给他找了把园艺用的斧头,“去吧,什么时候砍好,什么时候走。”孙夏接过斧头,感激地说道:“谢谢您!”管家带着他来到荣信辞所说的那两棵树前,孙夏打量着粗壮的树干和自己手里的小斧头,他艰难地说道:“我能换一把大一点的斧头吗?”“不好意思,家里也没有。”管家同样很为难。谁没事会把自己家里价值十几万的古树给砍了啊,家里只有一些修剪用的园艺用具,根本没有大斧头。为了不给两万块钱,孙夏只能撸起袖子,哈赤哈赤地干。而屋内,荣信辞打给了唐玖,说道:“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要孙夏了?”唐玖还抱着新欢睡得正香,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你谁?孙夏是谁?”“荣信辞。”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玖清醒了:“辞哥啊。”“怎么?你看上了孙夏?”荣信辞嗤笑:“怎么可能?”“只是觉得他现在应该可以去做我一个老师的研究项目的样本。”荣信辞严肃地吩咐,“你要真不想玩了,带他去京大附属医院,挂号万慧妍医生,她很需要孙夏这种病人。”唐玖听他说得很严重,打了哈欠:“行行行,我带他去。”说起来这事的确也该他负责,再则,就当为医学做贡献了。“今天……”荣信辞看着窗外穿着他的旧校服、挥舞着小斧头的孙夏,估摸着对方还要费点时间,“三天后带他去,万老师的号很紧俏,我会提前给你们挂好号,到时候发给你。”唐玖随口答:“好。”孙夏在荣信辞家里整整地砍了两天的树,累都累疯了,结果才回自个儿家睡一晚上,就被唐玖拉去了京大附属医院。唐玖不仅带他挂号看病,还包了他之后的治疗费用。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夏感动得哇哇的,差点又抱着唐玖叫老公。唐玖连忙拦住他,说道:“咱俩这就是好聚好散,明白吗?”“嗯。”孙夏明白。唐玖又说:“买药看病的钱不够再问我要,之后定期复查的挂号我也会发给你。”这也是荣信辞嘱咐过的。孙夏点头:“谢谢您。”唐玖看他乖乖的,心也软了,问道:“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孙夏道:“我打算回老家了。”唐玖点头:“也好。”其实孙夏不适合这个圈子,心眼太实,容易被人坑。之前唐玖就听到过陈礼森问孙夏要抽成费,那基本上就是唐玖给孙夏的八九成,唐玖虽然知道有些人爱钱如命,也没见过这么能欺负自己同行的,从那时候起他对陈礼森的心思慢慢地也淡了下来。没人指望出来卖的有情有义,但知道了陈礼森会这么做,是个人都觉得凉薄。和唐玖告别后,孙夏坐着公交车回到租的房子,潘佑安已经走了,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孙夏也不怕打扰别人,吃过药后就打开自己的小音箱放了几首郁殊的歌,然后开始干家务。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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